易容术最好的当属御狗,凭这小子的胆量,还不敢来捉弄他。
此刻,太上皇冲昊儿招手。
昊儿走向太上皇,太上皇抱着孙儿,一脸满足:“听说今儿你被人骗得只剩一条亵裤?”
“哼哼,那是小爷没防备,他下次再骗试试。”
怎么连皇祖父都知道了。
难道母亲会很难过,原来那是母亲安排的人骗他。
下次再看到与娘亲长得一样的,他一定会防备再防备。
太上皇道:“现在的人越来越张狂,在宫里也敢扮你娘亲。”
昊儿扭头,问道:“祖父何以知道她不是娘亲?”
“哪有娘亲将自己儿子骗得只剩小亵裤的,不合情理,此其一;第二,你娘亲是你娘,她宫里自有你的衣袍,不需要定要讨你身上的;第三,内务府针工局是为宫中的主子做衣袍,你是嫡皇子,他们那里自有你的身量尺寸。若有变动,你娘身边的女官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根本不需要尺寸……”
太上皇觉得这皇孙太小,是得好好教。
那个扮成皇后的人,不是皇后指使的,就是皇帝指使的,这是为了磨练小皇孙。
他不反对这样教儿子,毕竟有时候他自己尝试了,上当了,会被有人立在一边喋喋不休地告诉他当如何如何更让人记得牢。
“第四,你娘亲自给你做过衣袍,她肯定知道你的尺寸,却讨你的衣袍,分明有异。”
昊儿听到这儿,皇祖父说得甚是,他曾就没想到这么多异样。
下一次,他可提着小心。
帝后的宴案前,慕容慬大手伸在案下,握住了陈蘅的手,“我擦过手了。”
陈蘅没有闪躲,他就肆意的捏着,感觉着与那个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问道:“扮成你的是御蛇?”
陈蘅笑,“如何猜到的。”
“这女人什么性子,朕还不明白,给她一点势力就能张狂,整个御卫里头,也只有她有这胆子敢戏弄朕。”
宫宴两侧,时不时有人捧盏邀皇帝共饮。
皇帝点了一下头,捧盏一饮而尽,几十个大臣都一口饮尽。
“以朕对御蛇的了解,你没许她好处,她可不会帮忙,她要出征战场,也是因为能捉到俊男,供她玩乐,这个女人比男人还好色。”
他说的俊男为妾,是御蛇救下了要被慕容慬坑杀的文弱少年,为了活命,他们也不顾尊严,愿意服侍御蛇,被御蛇养在她在燕京的三进宅子里头。
这会子,御蛇大摇大摆,穿了一袭红裳,在当场扫了一眼,走到莫愁郡主府的案前,在中间一屁股坐下。
冯娥凝了一下。
王灼道:“佘将军这是何为?”
御蛇微微一笑,“本将军瞧上你了。”
今天得手两次,能调戏六次大臣,王灼是文臣,也生得好,当然是首选,不过第一届状元潘安,恩科的探花刘文笙,这二位也是俊男,一会儿就调戏。
冯娥睨了一眼,王灼可瞧不上御蛇这样的。
御蛇将手搭到王灼肩上,“你就不能给个好脸色,配合配合。”她一扭头,“这是你男人,我勾、搭他,你怎么不生气?”
冯娥淡淡地道:“你拍一下肩,坐在他身边,这吃亏的又不是他,好像是佘将军你。”
御蛇指着自己,这也太无趣了,她怎么就吃亏了,她是想调戏王灼。居然当她不存在,她往王灼身边又挤了一下,用手一勾,娇声道:“灼哥哥,我心仪你已久,你喜不喜欢我?你瞧我多好,有肉有肉,有温柔又温柔,够火辣,够善解人意……”
王灼淡淡地扫了一眼,“好啦!你年纪也不小了,正经地找个男人生个孩子。”
真是的,一点兴趣都没了。
不调戏了!
居然不成功!
御蛇眼睛颤了又颤,起身走向潘安,不坐他们夫妻中间,而是坐在潘安的身边,“潘哥哥!”
她娇唤一声,惹得潘夫人盯了过来,见过不少坏女人,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人家妻子还在,她就凑上来了。
潘夫人道:“姑娘,人要脸,树要皮,你这贴上来什么意思?”
“夫人没瞧出来,我在招惹你丈夫。”御蛇见潘夫人比莫愁郡主有意思,当即来了劲。
潘夫人轻啐道:“你要不要脸?”
“不要脸,我只要潘哥哥。”御蛇勾住潘安的脖子,吧叽一口亲了过去。
潘夫人当即火了,她的丈夫,她还没这样搂抱过,“你抢我丈夫,是不是找死?”
“怎么,夫人要与我比斗,你是比武呢还是比文,比武我们就打一场,比文我们就比身材。”
御蛇挺了挺胸脯,看看本姑娘的,你比得了吗。
潘夫人气得怒火乱窜。
王灼在一边瞧见,“这佘红姑越来越不像话。”
冯娥道:“你没瞧她今儿有些奇怪,以前就算爱俊男,不会在燕京闹,她家里可纳了三房男妾。”
男人给女人当妾,简直是男人的耻辱。
可这三个男人似乎还想争宠,急着想从妾变成正夫。
正夫这二字,让王灼觉得恶心。
第九百二十二章 我要报仇
正夫这二字,让王灼觉得恶心。
潘安暖声道:“好啦!好啦!她就是开玩笑。”大手却握住了御蛇的手腕,力度不大,若真是烦御蛇,还不得一把甩开。
陈蘅低声道:“王灼还真是个正人君子,三言两语就将御蛇给打发走了。对付御蛇这样的妖\精,就不能训斥,要像王灼夫妇那样。
潘夫人气恼想管,可男人要偷猩,理由多的事。
阿慬,要不要赌?御蛇戏大臣,她能把潘安勾到手。”
慕容慬扭头,“你们会不会玩得太过?”
陈蘅道:“对于臣子来说,是光明正大的好色者好,还是表面正人君子,背里藏污纳垢?”她微微一笑,“让御蛇玩玩吧,一个御蛇,让你试着年轻一代的官员本性,岂不一居两得。御蛇对外的身份是佘红姑,她以为是真调\戏,是占人便宜,可好色的男人,又当这是占他人便宜的机会。男人不需对她负责,她也不需让男人负责。”
慕容慬微眯双眼:“你一早就想好的?”
此刻的冯娥,捧着茶盏,眼睛穿过歌舞落在御蛇身上。
无名氏野史之中曾写了一个故事,说凤懿皇后爱吃醋、善妒,有一次因一个与凤懿皇后长得酷似的宫娥被皇帝抱了一下,她听说后,就将这宫娥的脸面给剥了。之后,这还不够,让一个女子扮成自己的模样,却捉弄皇帝与皇子,以示报复。
当时,她看到这里,只觉得可笑。
因为后头还说,为了让这假扮女子经验丰富,纵容其去勾搭群臣,结果是这满朝大臣里头,一些瞧着极好的臣子俱都爬上这女子的床榻,反而是那些素有好色之名的却没有中计。
冯娥看了看身边的王灼。
今是她在,如果她不在,王灼会不会上当。
像这种能抱能摸还能碰的美人,事后又不用有任何的顾虑,只要是男人都要占便宜。
王灼道:“你瞧我作甚?”
“我若没在这儿,你会不会拒绝佘红姑?”
“你当我是什么人?与好色之徒一般无二。”
可她就是想知道。
瞧瞧潘安,生得俊,才华好,这会子对送上门的美人,不也是半推半就,他妻子还在旁边呢,潘夫人的眼睛都能杀佘红姑三百回了,偏佘红姑就缠着潘安,宛如她也是潘安的女人一样。
御蛇见潘安没有拒绝,又看了看他的俊脸,觉得定然有戏,她可是问过娘娘,娘娘说若她愿意,对方也愿意,来了真的,娘娘是不治罪的。
“潘郎,得暇去佘府坐坐,我们把酒言欢。”
佘红姑斟了一盏酒递给潘安,不能贪心,回头再去勾搭刘文笙。
六次机会用掉两次了,不会急着去骗陛下与皇子。
太上皇抱着昊儿,祖孙俩正在说话。
“那个坏女人险些害死我,祖父,我得报仇!”
“你想如何?”
“报仇啊,报仇!”
“报仇的法子很多,你想用哪一种,诛心、诛身、夺命?”
“我不要她的命,诛心、诛身就行。”
“你自己想,想出来告诉祖父。”
昊儿想了一阵,“她敢抢我爹,还想成为我的庶母、后娘,我饶了不她?我……我赏她几个男人做丈夫……”
“不好。”
这法子也不好。
“将她贬为宫奴,天天有干不完的活。”
“不过是干活,还不够狠。”
昊儿挠着头,眼珠子转来转去,“小爷把她卖了换银子花。”
“有点靠谱。”
昊儿想了又想,“祖父,有了,不是说天下的女人都爱美貌,我拿了医族的药膏给她,让她给我写一份借契,小爷让她写二万两银子,小爷帮她医脸,然后……让她卖身还债。到时候,小爷想怎么折磨怎么折磨……”
咳!咳!
太上皇连连轻咳,他这孙儿,在往腹黑的路上又迈上一大步。
“二……二万两?”
昊儿问道:“这是太少啦?那就十万两。”
太上皇问:“你能治好她的脸?”
“但我不打算一下子就给她治好,小爷非得折磨她不可,先哄着她,说能治好,将她折腾得半死,对小爷佩服得五体投地,忠心耿耿时,小爷再出手给她治脸。哼哼——敢占小爷的便宜,哄小爷喊她娘亲,小爷能整得她,连她娘都不认识!”
太上皇不说话。
现在的纳兰弄月,可是连他都认不出了,估计云阳见到也认不出。
纳兰弄月要害昊儿的命,他哪会当她再是外甥女。
没下令弄死她,已经算是恩典了。
宫宴进行到一半,彭子走近慕容慬,揖手道:“陛下,鲁王护送后晋和亲公主回京,现下正在宫门外候着。”
这个时候若是旁日,宫门已经下钥了。
“他有要事?”
“听说鲁王妃在宫中,是来接有身孕的鲁王妃。”
慕容慬的视线落在鲁王妃潘如身上,潘如自成亲之后,深居简出,行事低调,又用心打理府邸,是一个很标准的贤妻良母。“领他过来。”
慕容恺虽黑了,却更为壮实。
他径直在宫人引领下坐到潘如身边。
潘如蓦地看到他,很是意外,突地勾唇笑道:“王爷几时回来的?”
“刚回来。”
慕容恺的脑海里掠过一张绝美无双的脸庞,朝阳公主,据说是后晋皇帝夏候滔的堂妹,生得可真好看,更难得的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一路上,送亲使护送着二位公主北来,与他偶然相遇,他忘不了洛阳城外,后晋的车辇轱辘坏了,她立在寒风之中,遗世独立,柔弱无依,只一眼,就让人瞧得生疼。
见过了倾城的绝色,再看其他女人都显得庸俗。
曾经,他以为皇后是最美的,可现在皇后的姿容也显得普通,不普通的只是皇后的气质。
潘如柔声道:“你定是饿了,我让宫人给你备一钵羹汤。”
“不必。”慕容恺有些冷。
分开也不过片刻,他曾满脑满眼都是朝阳公主。
他阖上双眸,她的模样似乎更深刻了。
满殿的美人,环肥燕瘦,却没有她。
这世间,大抵也只有朝阳公主才能被称为真正的美人。
上元宫宴的歌舞完毕,就是燃放烟火,烟火绚丽而灿烂,在砰砰声中,照亮整个夜空,亦照亮了无数人的心。
第九百二十三章 鲁王异样
上元宫宴的歌舞完毕,就是燃放烟火,烟火绚丽而灿烂,在砰砰声中,照亮整个夜空,亦照亮了无数人的心。
潘安第一次发现佘红姑生得美。
鲁王、曾经的八皇子慕容恺则无法再将任何一个女子看入眼。
烟火之后,官员们携着女眷陆续离宫。
慕容慬与陈蘅并肩而行。
昊儿早在太上皇的怀里睡着了,被李力士抱回了养心殿。
陈蘅问:“你有没有瞧出今儿鲁王似乎心事重重?”
“明日,朕再问问他。”
是夜,太极殿内又是一番春日盛景。
慕容慬起床时,方五更一刻,“让皇后多睡一会儿,莫要吵她。”
“诺——”
*
正月十九,衙门开印,议政殿开始议政。
陈蘅醒来时,就听到一阵奶声奶气的读书声。
却是一大早,昊儿跑过来瞧她,见她正睡着,就在太极殿偏殿里读书。
白雯一路急奔,神色慌张,“娘娘,出大事了?”
“什么?”
“娘娘,后晋皇帝夏候滔送了两位绝色公主来和亲。”
“这不是上个月就知道的事。”
“可是娘娘,听说两位公主中有一位朝阳公主,长得太美了,好些大臣都看直了眼睛。”
陈蘅问道:“她们……都叫什么名字?”
“一个名为朝阳,一个名为暮晴,听说是后晋皇帝的堂妹,封了公主,奉旨和亲。”
慕情、暮晴,她依稀记得医长老提过这名字,慕情就是莫静之。
她曾以为,莫静之是骄傲的,可现在她明白,她以前小瞧了莫静之,有时候勇敢的活下来,比痛苦的死更要艰难,也更需要勇气。
白雯道:“娘娘,和亲使是后晋广汉王夏候淳。”
陈蘅道:“照着陛下的性子,他们昨日入燕京,不会这么快就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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