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毒后:鬼王,来硬的.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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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静之未动,仿佛没听到陈蘅的话,继续烧着冥纸。

  “静表姐,你的脸色有些憔悴,注意保重身体,太后可是最疼你的……”

  “疼我吗?”莫静之反问,唇角噙着一抹讥笑,“我还受得住。”

  她自小在祖母身边长大,以为祖母最疼自己,可最终还不是为了莫氏要牺牲她的婚姻。

  太后疼她,就可以不顾她的意愿,想尽法子逼她嫁给七皇子。

  若真疼她,就该让她遂了自己的愿,应该让她嫁给王灼才是。

  这些人,她们不是以疼她之名,逼她嫁给七皇子罢了。

  “静表姐,你在我心里,一直那个骄傲、温婉却又熠熠如明珠的女郎。你何必让自己这样……”

  陈蘅还要再说,莫静之放下手里的冥纸,冷声道:“你不是要接替我么,那你守着罢!”

  突地转身而去,仿佛陈蘅只是一个宫娥,眼神倨傲而冷漠。

  德淑立在不远处,见她走远,方跪在陈蘅身边,低声道:“我没说错吧,近来她变得很怪,常常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凝了一下,将嗓门压得更低,“昨日,我捧了份莲子羹给她,想着她是广陵人,偏爱甜食,就多了一匙糖,你猜她说什么?‘我早不吃甜食。’尝也未尝一口,直接赏给她的银侍女吃了。这可是我特意吩咐厨娘给她做的,她都不尝一下……”

  德淑小声地嘀咕着。

  莫静之变了,只是她是因为什么事变了。

  她看陈蘅是犀厉的眼神,似乎她也这样看其他人。

  陈蘅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她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德淑四下里瞧瞧,让自己的宫娥立在不远处,轻声道:“我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不过近来,倒是明白一件事,前些日子王三郎因要事去祠部寻一个做小吏的朋友,我与她赏花时遇到过王三郎。

  早前不觉得什么,那条路不是前朝的路,思来想去,王三郎不是去祠部寻朋友,根本就是为了见她。”

  如果没有人点头,王三郎怎会去了那儿?

  德淑没有说,让她陪着莫静之的人是太后。

  这一切,不是太后安排的定然是德妃安排的。

  王三郎与莫静之说了一会儿话,当天夜里,德淑就听说莫静之喝醉了。

  德淑低声道:“次日一早,我与母后去太后宫请安,就听到太后那里乱成了一团,竟是静表姐吃醉酒,将七皇子当成了王三郎,两个人有了夫妻之实……”

  陈蘅微张嘴巴。

第四百九十四章 是谁布的局

  陈蘅微张嘴巴。

  德淑用手攘了又攘,“这件事,太后下了死令,不许任何人说出去,你也不能说,否则我可就糟了。”

  到时候,肯定要被莫静之给忌恨上。

  七皇子与王灼无论是身量还是气度,完全不一样,也只有醉了,才会将二人当成一个人。

  陈蘅觉得这事恐怕不简单。

  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什么人使了手段。

  世人都说莫静之同意嫁给七皇子,这不是同意,而是被逼的。

  莫静之入宫后就顶着极大的压力,她要坚持嫁给自己的意中人,可太后却要她嫁七皇子。

  陈蘅不明白,当年太后不也对她说“小娘子还是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做嫡妻,就莫嫁到宫里来。”

  可见,莫太后是反对她嫁入宫中。

  莫太后是真心喜欢莫静之,为什么又要逼莫静之嫁给七皇子,还是莫太后已经知晓晋德帝心意的情况下,更要让她嫁。

  这件事太奇怪了。

  德淑小心翼翼地问道:“阿蘅,你说她真是喝醉了看错人?我怎觉得这件事是有人算计的,目的就是为了逼她嫁给七皇子?”

  连德淑都能想到的事,陈蘅也想到了。

  算计莫静之的人,不会是莫太后,只能是七皇子或德妃。

  这二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七皇子一开始就知道莫静之心仪王灼,就算是这样,还时时在莫静之跟前献殷勤。

  高高在上的皇子,俯下身段讨好一个臣女,且是一个心有所属的臣女,着实太奇怪。

  再有,若这事不是七皇子布的局,定然是德妃。

  德妃为了助七皇子,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使上了。

  陈蘅道:“王灼入宫,你觉得谁安排的?”

  “德妃!王三郎入宫要寻的朋友,就是德妃娘家的侄儿……”

  陈蘅又猜错了,她还以为是莫太后刻意安排。

  莫静之中了德妃母子的算计,又与王灼的感情走到了尽头,这就是她怨恨的原因。

  她先是被人算计,被秦维、七皇子二人给抱了,再是被人算计到与七皇子有了夫妻之实,如今,她不嫁也得嫁。

  以她的骄傲,焉有甘心的道理?

  陈蘅与德淑说莫静之的事时,莫静之已坐在偏殿的暖榻上,半歪着身子,几名宫娥、银侍女正小意服侍着。

  她的双眸扫过偏殿其他诰命妇,带着几分倨傲、不屑。

  众人已经知道,莫太后临终前留下遗言,要莫静之嫁七皇子为正妃,虽然赐婚圣旨未下,但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莫静之这些日子心事纠结,她恨、她怨,恨王灼的无情,怨七皇子母子的算计,甚至也怪莫太后的步步紧逼,若没有太后的紧逼,七皇子母子不会那样算计她。

  早前是毁了名声,而今连清白也毁了,她不嫁也得嫁。

  为什么陈蘅就能随心嫁给心仪的男子,她却不行。

  为什么别人可以幸福,她却要嫁给一个表里不一的皇子为妇。

  德妃在装,七皇子在装,他们全都是伪善之人。

  莫静之不愿想将来,只要想到想求的求不到,不想要的却强施给她,她就觉得恨。

  她阖上双眸,佯装假睡。

  实则,她不想与任何人说话。

  世间所有人都对不住她、辜负了她,关键的时候不能护着她,往后,她要为自己而活,旁人对不住她,她也会对不住旁人。

  什么仪态、什么君子作风、什么名门淑女,统统都见鬼去。

  她在心里笑了千百遍,既然要活,那就活得光芒万丈。

  得不到她想要的爱情,那就手握权势,成为权势顶峰的女人。

  *

  陈蘅想说服母亲、长嫂同往永乐县,冯娥又写来书信信,生怕陈蘅没懂她的意思,再三叮嘱,要陈蘅明岁二月前必须回永乐县,还说若不走,待那时,恐怕不能顺遂离开都城。

  第一封,陈蘅便已重视。

  有了这一封,陈蘅更无法轻视,她亦拿定了主意,要带着全家回乡。

  太后新丧,内命妇们连续大半月往宫里跑,不少人病倒,又有不少人昏倒在太后的灵前,坚持到最后的贵妇、女郎只得三成不到。

  九月二十二日,太后于巳正出殡,出宫之处所经的街口全都是祭棚,满朝文武家的,都城官员、百姓、商贾的,一应皆有。

  全城的酒楼、楚馆责令停业,禁止庆宴、吃酒,取消一切聚宴,婚娶之事亦一并停止,就连王园书画会、诗文会、棋会等亦举消两月。

  九月二十五日,陈葳与袁东珠在太后出殡后启程去南疆,同行的还是袁家送来的十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护院。

  莫氏见陈葳夫妇离开,又伤心一阵子。

  陈蕴将陈阔送到莫氏跟前,让陈阔哄莫氏高兴,希望莫氏能早日走出陈安惨死的阴影。

  杜鹃与罗天羽的婚期订在十月,亦在九月二十五带着数车东西,在父兄家人护送下前往永乐县出嫁。

  青杏在刺杀中身亡后,其堂妹青梅做了珠蕊阁银侍女。

  莫氏先是承受丧夫之痛,又有太后殡天,又难受了一场。

  莫家人入京之后,便住在莫氏别苑之中。

  今儿陈蘅过来的时候,莫三舅与四少夫人、十少夫人俱在。

  莫氏有气无力地问道:“三兄此次入都城,可得多住几日?”

  “太后不在,七皇子与静之的婚事不能久拖。太后临终遗言,希望七皇子能如期迎娶静之过门。冬月十二的婚期,算算时日,一晃就到了。”

  太后死了,对莫家也是一个重创。

  莫氏想到在宫里见到莫静之的事,陈蘅虽然没告诉她,可她亦有眼睛,“静之……变了,她看人的眼神让人渗得慌。”

  莫三舅道:“她到底是母亲跟前养大的,入都城来发生的事太多,待她想明白了会好的。”

  莫氏好几次看到莫静之盯陈蘅的眼神,冰冷、狠厉,就像一头恶狼。

  她暗里问了好几回,陈蘅确实没有做什么事开罪过莫静之。

  同时,莫家不用再每年送一百万两银子给太后,这一点亦是个解脱。

  只是又出一个莫静之嫁入皇族,这银子还是要继续送,虽不是一百万两,却有可能是十万两、二十万两。

  “禀夫人,郡主来了。”

  陈安的尸骨停灵在灵堂,每日有专人烧纸钱,照着规矩,原是早该回乡安葬的。

  四少夫人、十少夫人相互望了眼彼此,抬眸看着外头。

  陈蘅一身素服,越发显得清丽脱尘,世人都说莫静之乃是清莲仙子,而陈蘅这一身素服,比莫静之更加俏丽。

  “三舅,你劝劝我娘,让她带着长嫂与侄儿们回永乐邑,父亲突逝,我们兄妹亦要守孝三年。三舅,阿娘是我们兄妹的主心骨,她不随我们回乡,长兄和我心里总不踏实。”

第四百九十五章 说服莫氏

  (续上章)“三舅,阿娘是我们兄妹的主心骨,她不随我们回乡,长兄和我心里总不踏实。”

  陈阔正在乳母怀里,见陈蘅过来,唤了声“姑姑”,扬着巴掌,将手里的苹果递了过来,“姑姑,给你,很甜。”

  陈蘅走近莫氏,满是孺慕之情,“阿娘,当年太后比你更年轻,也比你艰难,她都熬过来了。

  阿娘,你可一定要振作,我还没出阁,长兄的阔儿、关关两兄妹还未长大。你答应过二兄,说将来要替他们带孩子的。

  二兄还没子嗣,二嫂那性子,她不闯祸就是好的,哪里会教孩子。

  长兄、二兄要在永乐邑开支建族,他们这么年轻,哪有你懂晓得多,没你指点,他们做不好的。

  阿娘,都城是个伤心地,女儿在这儿就会想到所有的不愉快,五皇子给我的羞辱,我当年的毁容……而今又添了父亲的惨死。

  阿娘,我们离开都城好不好?

  离开这个让你伤心,也让我伤心的地方。

  我们一家去永乐邑,往后好好的生活,不争、不抢,也没有算计,你平平安安地帮着长兄、二兄养大阔儿、关关。你还要看着阔儿娶妻生子,看着永乐陈氏成为新的世家大族……”

  陈蘅握紧莫氏的手。

  都城不能再待了,他们要离开这里,去寻求一方净土。

  这一刻,莫氏有些意动。

  只片刻,又道:“荣国府怎么办?这可是你祖母、你父亲留下来的。”

  “阿娘,我们回乡守孝三年,父亲下葬,你不想亲自送他一程?”

  想,她怎能不想?

  陈蘅见莫氏心动,以往,她一提陈安,莫氏就哭,似乎要将她前半生的眼泪都哭干。陈安活着时,莫氏是那样的坚强,可陈安一去,似乎将坚强的她也给带走了。

  “阿娘,家业没了可以再挣,人的身体垮了很难养回来。三舅入都城,是替静表姐预备嫁妆,家中家业打理不过来,能变卖的变卖,好的送给静表姐作嫁妆,不能变卖的,托可靠的人代掌,或是交给下头的管事。

  我们去了永乐县,再新置好的。永乐邑陈氏是我的祖籍故居,阔儿和关关都会在那里无忧无虑地长大,他们再不用承受父亲、长兄、二兄幼时受到的欺辱与算计。”

  声声阿娘,唤得莫氏的心一阵柔软。

  一旦战乱起,家业什么都是浮云。

  战时不造屋,盛世不藏金。

  这是先辈留下的古训。

  到了战乱之时,唯有真金白银与粮食才好,真金白银能换来粮食,而粮食更能换来自己需用的东西。

  陈蘅没瞧出莫静之看她的眼神有异?还为莫静之的嫁妆思量。

  莫氏不愿点破,轻叹一声:“三兄,你看呢。”

  莫三舅心疼莫氏,她才到四十之龄,夫主没了,长子还不能撑事,孙儿又年幼,家里确实少不得她。

  “阿蘅说得不错,你应该随他们回祖籍,有你盯着,阿蕴定能做得更好。”

  陈蕴因为守孝,辞了官职,晋帝并没有挽留,还将荣国公的爵位给了陈蕴,就连只得几岁的陈阔也成了荣国公世子。

  莫氏而今是老夫人,谢氏成了夫人,府里主子辈份都升了一级。

  “三兄也这般看,我……就随阿蕴兄妹回颖川。”她顿了一下,“荣国府名下的田庄、铺子、恐怕得劳三兄帮忙看着。”

  莫三舅道:“太后的嫁妆铺子……”

  “这些年,一直是我看着的,每季盈利由我送入宫。”

  莫三舅道:“这事,我入宫之时还是请陛下定夺,看陛下是变卖还是交予某位后\妃。”

  太后没有女儿,当年给了莫氏一些,后来又给八公主添妆了一部分。剩下的铺子都是盈利最多的百年老店,有都城最大的绸缎庄,还有都城最大的客栈,更有都城最大的杂货铺子,也只得这三家铺子。

  有些人以为,这铺子是莫氏的。

  其实,这是太后的。

  莫氏道:“冬月十二,阿静出阁,我是守节之人,阿蕴兄妹……有孝在身,也不好出面,恐有冲撞。”

  莫三舅道:“你们不必参加婚宴,冬天就要到了,你先养好身子,能尽早动身就早动身,妹婿还是早些入土为安的好。”

  总不能一直搁到府里停灵。

  时间长了,这也不祥。

  莫氏轻叹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我给阿静预备了一些田庄、铺子,早前父兄来信,让我留意,田庄是陈留太主留下的,铺子则是我当年的嫁妆,三兄置成阿静的嫁妆。”

  四少夫人与十少夫人的眸子闪了又闪。

  陈留太主的田庄,定然是极好的田庄。

  莫三舅有些为难。

  莫氏轻斥道:“阿蘅将太主与我留给她的嫁妆变卖了大半,价儿倒是好的,早前我想能变二十二万两就不错,卖出三十万两的好价。只是,卖了就没了,这剩下的是我从她手里截下来的,真不知她怎么想的,得了银子,是为了建永乐县城。骂不得、打不得,连君候也夸她有见地、果决……”

  哪里是截,分明是陈蘅留下来交给莫氏处置。

  说到夫主,莫氏心下一软,眼泪又是止不住地滑落。

  陈安为护她而死,这个事实,她余生都不会忘。

  他是她的夫主,最终是为护她而死,嫁得这样的夫主,她一生无悔。

  无论陈安有多少缺点,只这一点,都足让她觉得值。

  莫三舅自是知道永乐邑建县城,处处都需要花钱,忙道:“回头,我让人把钱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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