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毒后:鬼王,来硬的.txt
当前页码:第22页 / 共434页
页码选择及下载地址在本页尾部    ↓移到底部


  “陈家是柳氏的恩人,是陈家将她养大,让她锦衣华服、三珍海味地娇养,就算她以身相报,那也是应当的,没有陈家收留,她早就做了傻子的女人,受人欺凌。陈家对她的数年养育之恩,数年的衣衫、吃食,得买多少个比她更美貌的丫头……”

  麻妪没有半分留情,骂得起劲。

  慕容慬微微拧眉,低声道:“这老妇人似恨极柳氏?”

  麻妪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大实话。

  陈葳答道:“她当年原是祖父的侍寝婢女,本可以留下来做祖父的侍妾,就在要被抬为侍妾的前两天,府中婆子发现她与一个管事儿子睡到一起。曾祖母知晓此事,将她许配给管事儿子为妻。”

  算计麻妪的,很可能是柳氏。

  麻妪与陈朝刚也算是青梅竹马,眼瞧着将要修成正果,却折在阴谋算计上。

  陈蘅从未听过这事,低声道:“我怎没听说过此事。”

第91章 女子美好

  陈蘅从未听过这事,低声道:“我怎没听说过此事。”

  她一个娇贵女郎,哪个下人这么不长心眼,会将长辈们的陈年往事讲给她听。

  陈葳继续道:“我是听邱媪说的。”

  陈朝刚纳妾时,邱媪可没在府里。

  陈葳笑道:“莫大管家消息灵通,别说是几十年前的旧事,就是几百年前的秘闻,他照样能给你挖出来。”他颇有些得意,继续道:“祖父娶祖母过门前,曾祖母将他身边的侍寝婢女都送到了乡下庄子上养着,统共是四个,分别名为‘女、子、美、好’……”

  四女毕有本家姓氏,每人都随有本家姓氏:秦女、梅子、袁美、麻好,四女皆是陈家的家生子奴婢。

  “先帝驾崩,祖母临危受命襄助陛下,各地藩王谋逆,父亲三岁时,祖母披挂上阵,临离京前,与曾祖母道:我一去不知几时回返,还请婆母替朝刚挑选几个美貌、本份的侍女为妾……”

  “曾祖母就将养在乡下庄子几年的四位通房接回,四女之中,唯有麻好是六岁就跟着祖父的,与祖国各地父的感情也最深,更是四女里头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当时曾祖母都说要送她一份厚礼,在抬为侍妾前,赏她一个自由身,还送她一个小庄子做贺礼……”

  自由身,又有自己的产业,这无疑是与已经抬为妾室的柳氏一般无二。

  柳氏争不过陈留,哪里还愿意有人与她一样。

  不等陈朝刚抬麻好为贵妾,麻好就出事了,原是全府上下人人皆知的“麻从母”,最终成了管事儿子的媳妇。

  另三女是在同一日被抬为侍妾的,可三人在后来的三年里陆续出事,其出事的原因也是与其他男子有染,有被发卖他乡做乡野村\妇的,有被杖毙的,还有被不知下落的……

  陈葳颇有些幸灾乐祸,“祖父听到麻妪这番话,也不知心下做何感想?”

  慕容慬讽刺地问道:“老家主、老夫人在世时,左仆射是听他们的话,还是更听柳氏的?”

  老家主夫妇不能改变陈朝刚的初衷,仅凭一个年少时身边的侍女之言,陈朝刚就能改变看法?

  不,他不能。

  陈朝刚待柳氏的好,早已是根深蒂固,更不会有任何改变。

  最多,他神伤一阵子,用不了多久,被柳氏、陈宏母子一哄,他们做过的所有错事又得一笔勾销。

  陈蘅深以为然,“朱雀说得没错,祖父不会拿他们如何?”

  陈葳皱着眉头,“柳氏害死过祖父五个儿女,也害死了五位妾室……”

  慕容慬反问道:“南晋大世家的家主会稀罕庶子庶女?”

  不会!

  越是有身份的,越是不在乎。

  他们看重的是嫡出。

  陈朝刚却是个中的例外。

  他身边的柳氏,是他一生的挚爱,如果他对柳氏无情,就不会几十年如一日地觉得亏欠柳氏。

  即便麻妪说的是实话,也许最近两日他觉得有道理,过几日依然会旧态复燃。

  陈蘅低声道:“陈茉肯定知道不少事,若是让她全说出来就好了。”

  慕容慬看着屋子里的陈茉,虽与陈莉、卫紫芙等人一样捆绑在太师椅上,她的举止最端庄,她的眼里也没有任何的恐惧,陈茉的太过淡然,让人赞叹,可越是这样的女人越说明: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第92章 记忆(二更)

  这女人不好对付!

  慕容慬不由忆起了北燕的继后、宠妃,这两个女人一个喜扮贤良淑德,温婉大度,一个爱扮委屈、喜伏低作小,偏生如他父皇那样的北方大英雄,最是吃她们这一套。

  “你若想让她说实话,我可以试试。”

  陈蘅眨着眼睛,难掩意外。

  陈葳惊道:“你有法子?”

  慕容慬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拿了条汗巾子蒙脸,纵身一跃,落到屋里。

  卫紫蓉呜呜惊呼,连连摇头。

  陈茉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不待喊出口,一股异香扑鼻,慕容慬指头几点,陈茉浑身刺痛欲裂,冷汗淋漓。

  屋子里的气势陡变。

  陈蘅一脸疑惑。

  陈葳沉吟道:“是幻梦散?”

  对江湖中的事,她了晓甚少。

  陈葳低声介绍:“幻梦散于良善之人,能勾起最美好、温馨的回忆。而于恶毒之人,则是最痛苦、丑陋的记忆,或被人迫害,或为了报仇,又或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他们的记忆是给自己行恶的藉口。”

  善良之人,回忆是甜美的,如一杯甜水;恶毒之人,记忆也是丑陋的,就似一杯苦水。

  善良者,记忆里的美好,告诉他们:曾经也有人这样疼惜过、深爱过我,我也曾那样爱过,生活从来都是美好的。

  恶毒者,记忆丑陋:别人对我恶毒,我为何要让别人幸福、快乐,既然要下地狱,也多拉几个下去,这就是强者为尊的时代,我不伤别人,别人会伤我,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容天下人负我。

  屋子里,陈茉疯狂的挣扎着,早前点点皆未让她恐惧,可此刻她却如见了鬼:她仿佛回到了幼时,那时她记忆里最恐怖的事。

  父亲陈宏按住她的脑袋,拼命往水里按,“想死,是不是?我现在就成全,就让你死。”

  水入口鼻的窒息感,似要生生夺去她的性命。

  她听到祖母柳氏在一旁怒斥:“陈茉,你记住了,这就是吃人的世界,你不害人,早晚有一人被他人所害。你将荣国府一脉当成亲人,你想出卖你的嫡亲祖母、父亲吗?如果是这样,我们宁可没有你这个孙女、女儿。”

  宁可不要她,也要用水淹死她。

  那一天,是她第一次害人。

  柳氏挑唆她将一包药粉下在水里,又让她将陈葳推入池塘。

  后来,她吓坏了,吓得不轻,在知道那药粉是害人的东西后,生怕被人查出来,她用稚嫩的声音与父亲争辩:“为什么?大伯不是我的大伯、父亲的长兄,我们为什么要害他们?”

  回答她的,就是父亲的怒不可遏,是他将她按到水盆里。

  他说,如果她想死,就成全她。

  而祖父立在一旁,看着父亲将她按到水盆里。

  生平第一次,她发现自己离死这么近。

  要她命的人不是旁人,是她的亲人。

  从那一刻起,她就明白,有些人不能当成亲人,否则就会惹得自己丢命。

  她逼自己去恨荣国府,也给了自己千百个去害荣国府的理由,可是这件事还是深埋在心底,她忘不了被父亲按在水盆里窒息的感觉。

第93章 噩梦

  父亲说“你记住了,你不害人,别人就会害你的性命,弱肉强食,没有什么道理?你祖母不如陈留狠辣,她只能失去主母位,奉陈留为主母;我不如陈安恶毒,他就是嫡子……”

  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狠辣的人,才能成为最尊贵的人。

  现在她又回到了那个最无力的时候,双臂在无助地摇晃着,嘴里想呐喊,可父亲却将她小小的脑袋按在水里。

  她好想有人来救她,祖母立在一边,没有出手,只是训斥,告诉她:这个世界很残忍。

  卫紫蓉等几个亦在拼命挣扎着,想挣开太师椅,眼睛一个比一个瞪得大,就如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

  麻妪软趴在地上,抬手击打着身侧,“滚!滚!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没有勾\引他,我被人算计了。大郎君,你要相信奴婢,奴婢这十九年来,只喜欢你一个,呜呜……大郎君,我是被人算计了,是……是柳娘子,是她害奴婢,是她……”

  慕容慬昂首挺胸地立在陈茉面前,“我是阴司判官,陈茉,你作恶多端,今日给你一个忏悔的机会。只要你认真悔过,本判官不勾你魂魄……”

  屏风后面,陈朝刚无助地泪流满面:“父亲,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你不要将我驱逐出陈家,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我娶陈留!我不会与表\妹私\奔,你……放过……她腹中的孩子……”

  陈葳低声道:“邱媪不是说,当年曾祖父为了让祖父娶祖母,曾以将他除族为名,要将他赶出去。”

  陈蘅道:“如果那是未发生的事,为何祖父会如此痛苦?”

  莫非,当年的曾祖父真的做这么做过?

  陈朝刚在外头度过一段痛苦的日子?

  这一定是真的,幻梦散勾起的是各自记忆里最难忘的记忆。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府里甚至是世人从不曾有人提过?难道是曾祖父、曾祖母下过令,不得提当年将他赶出家门的事。

  陈朝刚确实在迎娶陈留前,被家里人赶走,他想抗争,为自己与柳氏,他们被赶离都城,前往咸阳。柳氏曾说要投奔她的一个姑母,这位姑母嫁给咸阳一位富商为妻,夫家姓蒙。

  然,姑母听说她拐了颖川陈氏大房的公子私奔,非但没收留他们,还与都城陈氏送了封信。

  他们走投无路,只能在客栈住下来,吃的要买、穿的要买,而陈朝刚更没有过一天苦日子,没多久身上带来的银钱就花了个精光。

  蒙家不敢开罪陈氏,姑母不愿伸出援手,他们孤立无援,被客栈的掌柜赶了出来,好些的衣袍都抵了房钱,流落街头,被地皮欺辱,被恶霸讥讽嘲笑……

  那是陈朝刚记忆深处最痛苦的记忆,失去了家族、父母的庇护,他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父亲生生撕开了他的伪装,用最有力的事实告诉:没有家族,你就什么都不是。

  那时候,柳氏有孕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带柳氏回都城,跪在偏门,希望父母能够接纳他与柳氏。

  梁氏看到他们时,打量着柳氏的肚腹。

第94章 中幻梦散(四更)

  梁氏看到他们时,打量着柳氏的肚腹。

  柳氏小心地颤栗着,不敢正视梁氏的眼睛。

  “柳如烟,你真是我的好外甥女,你一心想攀上富贵荣华,不惜挑唆我儿子与你私\奔。”

  可曾知道,他们的儿子正要与陈留太主议亲。

  她突地勾唇,眼里掠过一丝阴狠,“啪!啪!”两记狠重的耳光,“庶出之后,就是为妾也是抬举你的玩应,胆敢肖想主母之位,凭你——也配!”

  柳氏一脸的不可质信。

  从来,在姨母的眼里,她就是一个玩应,根本不配做主母。

  “让你嫁寒门县令,原是抬举你,可你却做错了此事……”

  陈朝刚大叫:“母亲,如烟有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母亲……”

  “我的嫡长孙,绝不会从一个卑贱之人的肚子里爬出来。”

  梁氏的翻脸无情,也是从那时起,梁氏再没有给柳氏一个好脸色,骂她出生卑贱,骂她不过是庶子庶女所出,骂她忘恩负义,骂她不知好歹,甚至还与老太爷商量,留下遗言,不得扶柳氏为正妻。

  梁氏冷声道:“朝刚,你们想回来,我不会阻止,但我给你两条路,要不拿掉她腹中的孩子,要么你从此不再是我的儿子。你不要忘了,陈氏嫡长房不止你一个儿子,若你不听我之劝,我与你父亲,自从你的两个庶弟里挑一个寄在我名下,承继家业……”

  他想留住柳氏的孩子,可是母亲的命令他不敢违背,离开了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卑微无能,他回来,已然是认错。

  陈朝刚知道,父母能赶他出府,定也能做到另立少家主。

  他听说自己不在的日子,两个庶弟很是殷勤,就连他们的生母也是小意侍候着梁氏。

  他若不能坚持下来,陈氏大房要么挑一个庶弟寄在梁氏名下,再不成也能从其他几房过继嫡子来,一过来就能继承长房的家业,谁人会不乐意。

  梁氏容不得柳氏肚子里的孩子,“朝刚,给你一个机会,你来决定柳如烟的孩子留是不留,留,分一份薄产给你,你再不是陈氏的少家主;不留,迎娶陈留为嫡妻,讨是陈留的欢心,你便还是陈氏的少家主……”

  纠结了一夜,他拥着柳如烟,痛苦、挣扎,最终在天明时,他亲自对身边的仆妇道:“乳母,你去熬一碗落胎药来。”

  他亲自亲手将汤药递给柳氏。

  柳氏惊道:“表兄,为什么?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要他?”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若是父亲母亲失望,另立少家主,你、我还想过一回咸阳的苦日子?”

  柳氏过不了,他也过不了。

  他们都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人。

  “不,这是我们的孩子,表兄……”

  柳氏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

  “如烟,要么几年前做的妾室,要么现在你就离开陈氏,我去求求母亲,还嫁以前那个寒门县令,你依旧是嫡妻……”

  他知道:自己骨子里是自私的。

  陈留能带给他荣耀,可柳氏何曾没有算计陈氏嫡母的意思。

  柳氏什么都不能带给他,甚至连说服蒙夫人的能力都没有,就连蒙夫人也瞧不起柳氏的忘恩负义,拖累一手将她养大的姨母梁氏。

  “表兄,我不要……”

第95章 痛楚过往

  “表兄,我不要……”

  “如烟,喝了吧,将来你还能有孩子,若是不喝,就嫁给寒门县令罢。”

  他没有劝更多的话,而是去主院寻梁氏。

  他对梁氏道:“母亲,如烟腹中的孩子也是你的孙儿,你是如烟的姨母啊,母亲……”

  “一个庶出的玩应,也配做本夫人的外甥女,我的同胞兄弟姐妹唯有你大舅、二舅。”

  梁氏全盘否认了从前的一切。

  她是恨的,在柳氏挑唆陈朝刚离家之后,她就恨柳氏,发誓不会再善待这个带坏她儿子的女子。

  陈朝刚的记忆,全是咸阳时的记忆,被地皮欺负,就是摆个字画摊,非但不能赚钱,还将所有的成本都折进去了。

  地皮羞辱柳氏,他要护她,结果字画摊被地皮们给砸了个乱七八糟。

  “母亲,我是你唯一的亲生子,母亲……”

  “正因你是我的亲生子,我才处处为你谋划,三房的陈朝湘处处优胜于你,你想保住宗主的位置,就必须娶陈留。你不想娶,陈朝湘就会贴上来,陈氏与皇家的联姻不会为你有任何的改变……”

  父母是在为他谋划,后来的事实证明,迎娶陈留,是他们大房做得最正确的事。

  陈葳、陈蘅兄妹交换了眼神。

  慕容慬步步逼近,“陈茉,你害了那么多的人,行过如此多的恶事,你真以为没人知道?每一笔,判官簿上都写得清清楚楚……”

  陈茉挣扎着。

  卫紫蓉用力极剧,嘴里的布团松动掉落下来,“判官,你不要勾我的魂,我……我招,我认错,是我推蘅表姐摔到木桩上毁容的,我干过偷盗之事,我偷拿过蘅表姐屋里的一对南珠耳坠,偷过她首饰盒里的麒麟项圈……”

  陈莉此刻大声道:“判官,我认错,是我将下药的点心送给三从母吃的,三从母吃下去后,出了好多血……”

  陈莲在幻梦散的药效下,也道破自己干的错事:“我爹喜欢上章从母,我……我学了大姐姐的法子,给章从母下过药,章从母毁容是我做的!后来入府的霜从母……”

  毁容的药粉先是下在点心里,再是下在使用的物件上,第一回 还害怕,后来多做一回就顺手了。

  陈茉能帮长辈排忧,她陈莲也能。

  是的,她只是在做一个孝顺女儿,即便会害他人,她在所不惜。

  慕容慬抬头道:“你们想问什么,现在都可以问。”

  陈蘅跳下屋顶,立在陈茉跟前。

  陈茉原本停止的挣扎,又开始了,嘴里低低地呜叫着,“你也来地府了,不可能,不可能……”

  陈蘅沉声问道:“陈家对柳氏有大恩,若非曾祖母收留,她早在九岁时嫁给傻子为妇,如何能享受这几十年的荣华富贵。如何又在我祖母仙逝后,享受到如同当家主母一般的地位。

  你父亲是庶子,哪户士族大家的庶子能像他这般?得嫡长兄提携入仕,得父兄帮衬做到三品侍郎?你看看朝堂上正五品的官员,有几个庶出?”
下载本书
当前页码:第22页 / 共434页
可使用下面一键跳转,例如第10页,就输入数字: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