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毒后:鬼王,来硬的.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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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蘅移着莲步,“恩将仇报,如此算计四舅一家,这个仇,我必报!”她突地转过身,“我已下令帝月盟弟子,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金陵太守与易香芝害四舅性命,我就要他们的命!”

  “金陵郡暴发瘟疫,城中必乱!”

  可这里离那里相隔一千多里之遥,近来永乐邑只出不进,就算自邑南关进来,必要半月之后才能进入永乐邑,否则,关隘必不会放人。

  *

  金陵城。

  挂上金陵王府匾额的太守府内,天明之后就乱成了一锅粥。

  昨天,就有传言,说太守城府发生了瘟疫,更有人说,瘟疫就是从那里发现的,更有人绘声绘色地描叙,说在一个多月前,太守府里送了两具尸体出来,症状正是瘟疫,这其中一个是府里的仆妇,另一个是某位夫人眼前的侍女。

  许是怕传扬出去,谎称是打死的,实则是病死的。

  愤怒的城中百姓连夜堵了太守府的大小门,更有城中义勇之士自发组建弓箭队,说一旦太守府内有人跑出,就用箭射杀。

  太守用这一套对付城中的百姓,现在也有人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他。

  而不远处的茶楼里,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正冷冷地望着金陵太守府的方向。

  “二长老,金陵太守开罪谁不好,却惹到了圣女。圣女令出,不死亦得死。”

  二长老勾了勾唇,“你当圣女真是为了报私怨,她要的是金陵太守一职,金陵是江南中心,若是掌在我们水帮手里,将如虎添翼。”

  水帮的帮主、四大长老,都不是真正的江湖中人,而是博陵王的侍卫、家臣。

  圣女的身份他们这些人却是知道的,但不能告诉其他人。

  其他乃一箭双雕之事,既可让圣女满意,又能助水帮更上一层楼,何乐而不为。

  水帮插手,“义勇之士”就聚在外头,只要有人出来就杀,杀掉之后带走尸体,送到尸体焚烧,如此杀了二十几个人,太守府里立时安静了下来。

  金陵太守破口大骂,太守夫人道:“夫主还是歇会儿,想想用什么法子,让他们退人。”

  太守夫人恶狠狠地看着一侧挺着大肚,一身妖媚气的易香芝,“都是你这贱\人,要不是你,太守怎会招惹麻烦?”

  “夫人,这怎关阿香的事,她肚子里怀的可是皇族血脉……”

  想当王、为帝的人多了,当年八王乱时,这八王哪个不想当皇帝,最后还不是都没了。

  “你就宠着她,大祸临头,还由着她胡闹,要不是你听她的话,发现家中有瘟疫者,封住门窗,不许里面有生人逃出,哼……现在,城中义勇之士拿这法子来对付你。”

  “本官在金陵为官多年,总还有几个心腹,他们定会想法子救人……”

  是有几个心腹想救,可没近太守府,就被水帮弟子发现。

  太守府的心腹一出门,就会被水帮扮成的“愤怒百姓”给打杀了事,接连死了十几个人,现在府中的下人再不敢贸然行事。

  出府是死,不出府也是死。

  整个太守府更是人心惶惶。

  “是郡丞啊,在下奉劝郡丞还是速速离开的好,整个金陵的瘟疫起于太守府,是府中采买的仆妇、丫头最先惹回来的,听闻太守一家亦染上了瘟疫……”

  不远处的小巷里,聚了几个百姓,正高呼着:“烧了太守府!”

  “烧了太守府!”

  城中百姓,但凡家里有染疫的,门窗被封死,许多人不是染病死的,而是生生渴死、饿死的。

  百姓们不敢困聚太多,稀疏地与人保持着距离,遮着口鼻,有人喊,又有人跟着喊,不到半个时辰,太守府周围就聚了数百个百姓,个个蒙着脸,男女老少皆有,嘴里高呼着:“烧了太守府!”

  “烧死他们!”

  “百姓染疫,没病也得死,他们府惹回瘟疫,就该烧死!”

  二长老勾了勾唇角。

  “若是百姓们聚得多,恐加重瘟疫。”

  二长老笑道:“为了助水帮接掌金陵,圣女已经带了药方来,只要除了金陵太守,再将我们的人推出来压住瘟疫,金陵就能成我们的囊中之物。”

  圣女要金陵太守死,就没人敢救。

  只有金陵太守死,他们的人再施恩于百姓,解除瘟疫,赢得百姓的爱戴,便能成功接掌金陵。

  年轻弟子揖手道:“二长老,让弟子去点一把火。”

  二长老微微点头,“事办得漂亮,圣女与帮主那边,我自为你请功。”

第五百三十七章 瘟疫(三更)

  二长老微微点头,“事办得漂亮,圣女与帮主那边,我自为你请功。”

  弟子唤了几个人,蒙上脸,混杂在人群里,大吼道:“畜\牲!他们全是畜\牲!我去了趟舅家,我家人全死了!我娘多年前就有旧疾,怎会是瘟疫,竟被太守这恶人封死在屋里,我那十三岁的妹妹也被活活饿死。人死了,还不给我留全尸,将我娘与妹妹烧成了灰!恶贼!就是你们把瘟疫带给全城百姓的,该死!你们全该死!”

  年轻弟子神色俱厉地怒骂着,突地拿出一根火把,用火捻子点烧,用力一抛,落到屋顶。

  愤怒的百姓想到瘟疫的可怕,有的跟着学样,点烧了东西往太守府抛。

  暗自,亦有水帮弟子射出带火的羽箭,屋顶、门窗,着火就燃,不到片刻,就升起了浓烟。

  “烧死他们!烧死这个糊涂太守!他该死……”

  这怒骂声此起彼伏。

  半个时辰后,弟子见无人留意,百姓们都忙着往里头丢火团,悄无声息地退回原来的茶楼。

  二长老问左右道:“我们的药材准备好了?”

  “太平帮预备了一大船的药材,足够我们平息金陵的瘟疫。”

  “帮主怎么说?谁接任金陵太守一职?”

  “永乐邑县令唐正。”

  二长老道:“唐正……”

  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唐正这几年在永乐邑做得不错,这是上头要重用他。”

  二长老不想用南国人,而是用北国人。

  现在的永乐邑是世外桃源,最受文人墨客的喜爱,即便是升了官职,恐怕唐正未必会欢喜。

  事情,比他预想的更顺利,因为他们带来的药材与圣女递来的药方,五日后,城中再无死于瘟疫的人。

  各城门都有两口大锅,熬煮着药材。

  二长老走在街头,只见一名弟子飞一般地近了跟前:“师父,是帮主的飞鸽传书。”

  他沉声道:“唐正已接文书,携家眷赶赴金陵。”

  弟子亦是二长老在北燕时收的学生,算是自己人,“这么说,盟主也同意了?”

  “唐正忠心不二,最是看重气节,江南富庶,金陵太守一职又极其重要,上面这么决定,必是考量过。”

  弟子沉吟道:“他能将永乐邑建成世外桃源,也能打理好金陵。”

  “你太高看他了,他没那么大的本事,永乐邑能有今日,可是投入了数百万两白银,这么大一笔钱,别说建一座县城,就是建一座郡城也绰绰有余。”

  “盟主对圣女还真是宠爱有加。”

  “你当是盟主送银子?”

  二长老摇了摇头,这只是对外头的说辞,事实是,陈蘅对北国的贡献也不少,一座玉石矿,北燕朝廷就赚了一笔,再有陈蘅卖秘方,将自己的陪嫁以“卖”的法子送给大斥候。无论是陛下、殿下,还是定王父子眼里,这都是一个奇女子。

  先有她的付出再有回报。现在的永乐邑,不是唐正的功劳,但却是陈蘅用心打理的功劳。

  但这些内情,长老不会公然告诉帮中弟子。

  只要帮中几位首脑知晓实情就够了。

  *

  而此刻,郡主花园的大殿内。

  陈蘅设宴,恭贺唐正升迁金陵太守。

  北燕的谍者越发本事,竟是说动宫中皇贵妃、太子为唐正说情,夸唐正在永乐邑的巨大贡献,将他破格提拔为金陵太守。

  唐正升职,钱武接任永乐邑县令一职。

  县丞一职就成了空缺。

  现在盯着这位置的人不少,尤其是外头迁入永乐邑的世家贵族。

  唐正的母亲没甚意见,唐正的妻子近来很是郁闷。

  到外打仗,还去金陵为太守,虽然富庶,可他们自己什么身份,没人比他们更清楚。

  唐正的身份文书全都是伪造的,上头写的是祖籍北地清河人氏,可清河早在几十年前就是北燕,他父祖迁入颖川某镇,以开私塾为生,当然这是顶了某镇一对唐姓父子的身份,就连其母也成为一个乡绅的女儿,其妻也寻了姓氏同姓之人。

  以前没人彻查,可这次赴任,就连唐正的母亲也特意将自己的身份苦背了一番,唐正的妻子就不屑说,那是将自己的身世背得倒背如流,甚至还到那地方去“走亲戚”,也熟悉那里的山水,免得被人发现异样。

  陈蘅主持庆宴,县衙内司法、司户、司工、造林等各房大小官员尽皆参加庆宴,羡慕者有之,盯着县丞位置的人亦不少。

  午宴结束后,众大小官吏方才散去。

  刚回陈府,陈蕴就寻了过来。

  “妹妹,县丞一职空缺,你打算用何人接任?”

  长兄极少关注官衙任免之事,他问出来,必是有所打算。

  “长兄以为呢?”

  陈蕴落坐一侧,笑问:“三舅家的几位表兄弟如何?”

  “三舅会同意他们出仕,这可是县丞,官不大。”

  再不大,这也是官,而且是这地方的官,家中有人为官,给百姓的感觉总是不一样。

  “四表兄、九表兄皆有意,就连上回我去莫府,三舅母担心十一表弟太嫌生出事端,表弟从武。这两关勇卫一直是县尉在管,你看是不是……改成我们自家人来掌管。”

  现在的县尉可是慕容慬的人,否则,这水帮、太平帮的人也不会进入自如,若是换了人,以莫十一郎的性子,万一感了兴趣,追查一番,必会发现其间的端倪。

  陈蘅道:“我正要成立一支城卫营,不如就交给十一表兄。”她顿了一下,“入邑有两处关隘,若一旦那边发生异常,就得增援,掌十一镇的镇卫所,护卫一城十一镇的安全。具体责任,长兄带十一表兄去找钱县令,他会告诉他此职的重要。”

  接手之后,还要招募一批城卫兵,人数不算太多,也会有不少,就是关隘勇士也会分批调回接受军训。

  冯娥得暇待嫁时,又写了一份详细的规划书出来,用不知情的人话说“冯娥妙思无穷,常令看者拍案叫绝”。

  陈蕴问道:“这县丞一职……”

  陈蘅微微蹙眉,“长兄以为,四表兄与九表兄谁更堪大用?”

  “四表兄行事沉稳,但九表兄性子更似三舅,三思而言,慎虑而行,不若官场便罢,一入官场,其能力不比钱武差。”

第五百三十八章 永不原谅

  “四表兄行事沉稳,但九表兄性子更似三舅,三思而言,慎虑而行,不若官场便罢,一入官场,其能力不比钱武差。”

  钱武就是八面玲珑的人,在商家里头吃得开,因他早前就是开铺子做生意的商户,在官衙里也得人心,将唐正也比下去了,可这就是他的本事,而且他这人心眼多,行事稳,该拖的时候能拖,该决断的时候就能决断。若在盛世,他能做一个干吏、能吏。

  就连慕容慬也夸钱武是个人才,说陈蘅没挑错人。

  陈蘅道:“长兄,不如你帮我问问三舅,看他乐意谁任县丞。”

  这世间最了晓儿子的,当是父亲。

  以三舅的性子,对他的两个儿子是什么样的本事,恐怕没人更清楚。

  莫老夫人听说有两个入职空缺,点了点头,对陈蕴说的安排很是满意。

  以前,三房就没人入仕,但现在能在永乐邑为官,是件极体面的事。

  四郎、九郎、十郎眸光切切,来了永乐邑几月,日子也渐归于平静,大家都适应得快,打理这里,有一种荣耀感。

  百姓淳朴,你赠他一个鸡蛋,他还你一只鸭蛋,邻里相处和睦,若有难处,说一声就会有人帮忙。

  因莫家这脉定居此处,就连老太公的尸骨亦安葬下来,几位郎主行事更为沉稳。

  十一郎听说自己可以做城卫营的首官,很是欢喜,即便城卫营现在的城卫不多,可为了守护永乐邑,肯定还会添人。

  太上夫人看着几个儿孙,眯眯一笑,搂着十一郎的儿子在怀里,喂他吃着点心。

  陈蕴问道:“三舅以为,县丞一职几位表兄谁任为好?”

  莫三舅不紧不慢地道:“要说人选,自是四郎更合适,可他是永乐莫氏的少主,这偌大的家业离不得他,建祠堂、选祭田,哪件也不能少他。这县丞一职,就让九郎去罢。十郎要襄助四郎,这几个镇上还有莫家的良田、店铺,这铺子得开起来,良田也要寻佃户耕种,琐事颇多,只四郎一人也忙不过来。”

  莫四郎的眼眸微微一黯,父亲的话说得好听,还不是他更看重九郎。

  可他知真相,却不能驳了莫三舅,只垂首不语。

  莫四夫人心下一沉,就跟丢了一冰砣子在心,遍体生寒。

  陈蕴又揖手道:“四舅一家就要到了,他们如何安顿,三舅可想好了?”

  太上夫人不语。

  老夫人频住呼吸,想听莫三舅的意见。

  莫四舅一家的事,是陈蕴私下告诉给莫四郎。

  兄弟四人一商量,最终还是决定告诉莫三舅。

  太上夫人比他们预想的都要坚强,听说莫四舅染病没了,长叹了一声,语调沉重,难受了几日,人又恢复了过来。尤其知道陈蘅并未撒手不管莫四舅,还千里之遥送了解瘟疫的方子过去,心生感激。

  莫三舅道:“十二郎夫妇都没了,四弟妇也是侥幸大难不死,早年追随四弟的下人也去了大半,他们也不易。”

  几月前,广陵一别,竟成兄弟二人的永诀。

  当时,太上夫人建议莫四舅随他们一道来永乐吧,可四舅母嫌这是小地方,不如金陵繁华,哭闹了一场。几位儿妇都是在江南人氏,更不愿来永乐邑,莫四舅只得听从妻儿的意思去了金陵。

  此次,四房一家人因是逃难,就连莫四舅、莫十二郎夫妇的尸骨也成了骨灰带至永乐邑,当初为了将他们一家弄出来,水帮没少出力,又是趁夜黑送药入府,又能与他们约定时间,若水帮的人去得再晚一天,就一天,四房又得多添几条亡魂。

  莫四舅母几乎是命悬一线,三副药当成一副熬下去,硬灌了两大碗,这才保住了命。

  莫五郎亦倒下了,即便没去侍疾,可府里染病的人太多,由不得他自己。

  同去金陵的族人,有的住在城外,侥幸保全了性命,而住在城内的听说好几户举家一个没剩,是听说家里有了病人,被官兵强赶出屋射杀的,家中值钱的东西,也被金陵的官兵搜掠一空。

  莫四舅母是服下汤药后,趁着金陵太守府被烧,在夜里逃出城,只随身带了细软,摆件、瓷瓶等物,一概未带,又因府里埋过染病的死人,怕再染上病,逃命都来不及,那偌大的家业就更别提了,是全都丢了。

  太上夫人问道:“阿蘅的婚期近了,家里预备得如何?”

  陈蕴道:“母亲与阿雪预备了一百抬,她的良田、店铺颇多。”

  太上夫人道:“阿西,你是亲娘舅,再给预备二十抬罢。”

  莫三舅应了一声。

  太上夫人道:“四儿妇到了,不必给她好脸色,这些年就数她爱闹腾,乡下祖宅若建好了,就送她到祖宅祠堂旁的佛堂静修,罚她向莫氏先祖请罪。”

  要不是四舅母闹腾,四老太公不会病逝江南。

  太上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下早就怨上四舅母。

  以前还能忍,如今却是不愿见她了。

  莫三舅道:“我将新置的四进宅子留给三房,五郎、七郎还是住城里的好,学堂的先生都是有饱学之士,瞧着不比广陵莫氏当年请的先生差。”

  太上夫人轻叹一声,“我原有十万两银子的贴己,这一路过来,花光了不说,还让你贴了二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进去,给他们一份能吃饱穿暖的家业就行。”

  “从我们的家业里头分三成出来给他们三兄弟。”

  莫三舅母不干了,争辩道:“昔日几房分支,母亲是瞧着四弟、四弟妇一家在金陵有偌大的家业,那一处金陵的大宅子可不比莫氏早前的祖屋小,再有金陵城他们有多少店铺、又有多少田庄,母亲这才做主给我们分三成。

  可你倒好,见四弟妇哭闹,就把三房的份子让出去。让出去又怎样,金陵一闹瘟疫,那偌大的宅子、城外的田庄,还不都成了别人的。”

  死过人的宅子,还是染疫死去的人,宅子住着也不安心。

  跟莫四舅去的族人,哪个不是打着主意,就算他们没死,也会当他们死了,狠不得将那偌大的家业吞了去才好。

  太上夫人一直觉得愧对三子,小时候,他们夫妇最看重长子,因次子读书有天赋,九岁就有神童之名,又疼爱次子,莫四舅因是最小的儿子,也是心疼的,唯独对三子多有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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