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君,把幽月兰花取最好的灵土种起来。”
元芸道:“天圣女,交给属下罢,属下一定亲自种植。”
白麒麟舔着陈蘅的手时,嘴里吐出一枚珠子。
冯娥睁眼时,自巧看到白麒麟吐珠子,一声尖叫:“火灵珠!我……我的火灵珠……”
白麒麟眯了眯眼,轻斥道:“你的?哼,这是灵女的,你非灵女,何来灵珠?”
他又说话了。
冯娥摇摇欲昏。
陈蘅看着漂亮的珠子,正把玩间,那珠子竟从掌心凭空消失。
冯娥比她还急,大叫:“珠子呢?珠子去哪儿了?”
白麒麟用兽语道:“凰女境的玄火灵珠乃是火灵珠之王,有了它,其他的火灵珠就能恢复火灵力。”
陈蘅笑了一下,“多谢你。”
“这女子是谁?她的灵魂与旁人不同,是两世为人。”
“她的灵魂来自千年后。”
“她身上有一股火灵力。”
“听说是火灵珠将她带回这里的。”
白麒麟在陈蘅的身边卧下,用橙黄如宝石般眼睛打量着冯娥。
第六百三十八章 不是定王女
白麒麟在陈蘅的身边卧下,用橙黄如宝石般眼睛打量着冯娥。
冯娥被它瞧得一颗心七上八下。
陈蘅居然会与白麒麟沟通,说的还是与白麒麟一样的话,这是兽语?
冯娥被自己发现的世界惊得无法接受。
一直以来,都不是这样的啊。
白麒麟问:“是凰女境的光阴门将她带回来?”
“我不知道,但她说曾得到一串玉佛珠手串便回到了这里。”
白麒麟沉吟不语。
此刻,元芸正将鸡、鱼、水果、山泉摆在他面前。
他优雅地进食,“手串上有一枚火灵珠?”
“是。”
“定是凰女境光阴门将她带来。”白麒麟沉吟道:“为何她的灵魂能入凰女境,真是奇怪?除非她与你有着某种联系。”
“她的母亲姓慕容,许是我的后人。”
白麒麟若有所思地点头。
“可现在的她,除了有一缕淡淡的火灵气息,什么也没有。”
白麒麟觉得此女并不是陈蘅的后人,它不能从冯娥的身上感觉到任何的灵女血脉香味,若说是慕容氏的后人,也没有相似的气息。
这个女子现在的肉身绝对与北燕皇族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不是说她是定王的女儿,难不成是定王弄错了?
“你看她是慕容皇族的后人?”
“这个躯体不是,没有北燕皇族的气息。”
“那她是定王的女儿?”
“定王……”白麒麟道:“定王不是北燕皇族,但因是先帝养大的庶子,养出了几分贵气,她身上没有定王的血脉气息。”
白麒麟的鼻子很灵,它就是凭着玄火灵珠上稀微的血脉气息寻到陈蘅。
陈蘅一直怀疑当初那个血亲汁有问题,现在看来,不仅有问题,而是定王府与北燕朝廷需要“莫愁郡主”,既是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藉口,说她是,冯娥便是皇族。
而冯娥原是女子,多一个沾有皇族血脉的郡主,又何偿不可。
白麒麟道:“凤歌,你让我进凰女境罢?”
陈蘅微诧,“你以前进去过?”
“老主人娥凰灵女带着我与母亲进去过,里头有许多好东西,我喜欢喝里头的山泉水。”
陈蘅起身道:“莫愁、阿萍,你们说话,我去后殿换件衣服,一会儿出来陪你们。”
冯娥知道陈蘅与白麒麟肯定在说她,只不知道他们说她什么事,因为不知道,心里很不踏实。
张萍在边比划着五根手指头,“五万两,愿赌服输,你输我的。”
“一两都少不了你。”
冯娥笑得尴尬。
陈蘅回到后殿,带白麒麟凭空消失。
对于这种事,元芸与几个近身侍女早已经习以为常,再不会大惊小怪。
白雯颠颠地问道:“元芸姑姑,上回神兽就与天圣女聊了许久,这次他们用兽语说话又说了许久,你说他们在聊什么?”
凰女境里,白麒麟有些兴奋,欢呼一声“又来了,哈哈……我的麒麟府”直往凰女殿旁边的小院奔去。
陈蘅记得那小院,里头有些竹编的圆制物件,还有圆木球之类,早前还诧异那是作何用的,原来那是给小麒麟玩耍的物件。
白雯与元芸在外头的说话声,陈蘅能清楚地听到。
元芸道:“天圣女愿意说时,自然会告诉我们。”
“可是那日,他们说到了圣门,圣门是圣地之门吗?还是什么意思?”
元芸瞪了一眼,“不该问的,不要问。”
白雯吐了一下舌头。
陈蘅看着欢悦的白麒麟,“你喜欢这里?”
“喜欢,当然喜欢,小时候,我母亲常带我来玩,只是后来,我们分开了……”
这里有他所有的童年记忆。
他寻陈蘅,就是为了进入这里,当然还有守护的意思。
陈蘅道:“你在这里玩耍,我得出去了。”
“去罢!去罢……”
白麒麟滚着一只圆木球,这球有些像绣球,就跟猫儿遇上感兴趣的东西一样,他能玩得很高兴,追着木球在院子来回的奔跑。
刚才那只玄火灵珠突然消失,她回到凰女宫,却见大殿顶上亮若白昼,更像是太阳的光芒,竟是那中央多了一枚玄火灵珠,周围的柱子上,失去火元力的灵珠熠熠生辉,正在恢复元力。
陈蘅出来时,几个侍女停止了议论,帮陈蘅换好衣裙。
冯娥没见到白麒麟时,她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张萍因为打赌赢了五万两银子,心情很好,时不时比划着五根手指头。
冯娥的心情有些沉闷,不是因为打赌输了,而是因为这世界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说好的古代,怎么还有神兽出现。
她现在越发迷糊,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陈蘅坐在上座,笑微微地道:“有些日子没与你们说话了。”她顿了片刻,示意二人用茶,“是永乐邑的铁观音,你们都尝尝。”
她这里的东西,都是极好的。
冯娥捧着茶盏。
张萍浅呷了一口,“茶很香。”
陈蘅道:“近来都好?”
张萍想到陈家的事,“听说葳二郎主夫妇回永乐邑了?”
陈蘅想到这事,心里堵得慌。
幕后的主使是慕容思,她不知便罢,知晓这件事,还没想好如何治慕容思。
冯娥不喜慕容思,虽是姐妹,一个是流落民间的女儿,一个是嫡妃所出的嫡女。慕容思不仅与她为敌,便是慕容慈也没少受慕容思言语挤兑。
张萍道:“思南郡主近来与云容公主府走得近。”
陈蘅不紧不慢地道:“我二兄夫妇在南疆被害,这是思南郡主的手笔。”
冯娥惊呼一声,“不可能,她是郡主……”
陈蘅笑道:“你若不信,可以问定王,定王与想世子也是知晓实情的。”
张萍则在想这内里的原由。
北燕的郡主,如何能害到陈葳。
定王府手握斥候,天眼就是他家的,难道这思南郡主也做了谍者?
思南郡主从燕京消失了几年,有说是去乡下静养的,也有人说她做错了事,被罚去了庵堂静修的,众说纷纭,但思南郡主不在燕京这是事实。
冯娥迟疑地问道:“思南她……她……”
陈蘅道:“南晋都城,思南曾以女护卫的身份出现在德淑公主身边。”
冯娥想到这事,若真是如此,思南入南晋就是女谍者的身份。
第六百三十九章 真凶
冯娥想到这事,若真是如此,思南入南晋就是女谍者的身份。
“袁家人的死,是……是……”
她想问,是不是北燕谍者所为。
毕竟除掉了袁家宝兄弟三人,神策军无帅,夺权之人是莫六郎,而同时北燕也受益,北燕是听说袁氏兄弟身亡,这才发兵攻南。
如果定王父子步步为营,算计了袁家,是不是也同样算计了王家。
如果王家也是定王府算计了,她与王灼是夫妻,往后还如何相处?
陈蘅不紧不慢地道:“袁家之难,是南晋大统帝所为。一个人要杀另一个人,而站在他身后的人却跟着喊了句‘该杀!该死!’另一个人便死了,你说是杀人者是凶手,还是喊该杀的人是凶手?”
定王府扮演着鼓动的角色。
天圣女这比喻很体切,可是听起来却有些难听。
他知道博陵王说话毒舌,几时连他的妻子也像了他几分。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原是才女的永乐,竟是被博陵王给带坏了。
冯娥依旧担心定王府是害死王氏嫡长房的元凶。
陈蘅看出她的心思,“瑯琊王氏的事与定王府无干,亦与北燕无干,是被三皇子牵累,背后布局的是德妃母子。”
冯娥、张萍都是聪明人,陈蘅这样一说,她们自是明白,这是替定王府开脱。
但定王府同样是杀人者身后喊“该杀该死”的那个人,虽不是帮凶,却做了推手,让一切往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
陈蘅说得轻浅。
冯娥心头惊涛拍岸,慕容思怂恿人害了陈葳,会不会用同样的法子算计人害了王灼父兄家人。
张萍问道:“思南在陈二郎主的事上,她……”
“她控制了一个关键的人,让这人说服莫静之对葳二郎主下手。莫静之虽然可恨,但慕容思也同样狠毒。她为何如此恨我,也至要对他们夫妇下手。
近来,慕容思利用云容,鼓动朝廷官员弹劾我,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她算计葳二郎主的事,我希望莫愁转告定王,这次我是看在定王府与你的面子上,没有公然反击,但定王府得给我一个交代。”
冯娥的眼睑垂了一下,“稍后莫愁回府,就与父王说,父王定会给天圣女一个交代。”
陈蘅笑道:“把话带到,接下来燕京的局面会有所改变,朝堂也会有争斗。定王对自己子孙一脉留有家训,慬郎与我都是尊重的,但是对于破坏大局之人,希望定王也得拿出一个态度。”
她凝了一下,浅呷了一口茶水。
所谓的家训,就是定王慕容谥的后人永不参与皇子的争斗,永远襄助在位的皇帝、忠心侍君,永不背弃。
这不得不说慕容谥是个聪明人。
冯娥对陈蘅很是敬畏,正史中没记录的,野史有了,野史以为是传说故事,一一应验它的真实。
正史是真的,野史中说的故事也不是空穴来风。
野中中说的白麒麟,她一直以为是当时燕高帝为了收拢民心,可这是真的。
燕京许多的百姓都见过这头瑞兽,更被传说成天上的神兽临世,还绘着瑞兽的画像当镇宅兽神用。
张萍笑微微地问道:“不知天圣女几时回城?”
陈蘅顿了一下,“我来帝月山庄,原是为巫族与瑞兽,此间事了,得回博陵王府。”她问一侧的韩姬,“行云夫人,上次你说,殿下送了两个美人入府?”
韩姬顿首答道:“是上党郡柳郡丞献了一批美人,殿下说天圣女身边正缺两个侍女。”
白雯有些不快,她们几个还服侍不好天圣女,需要博陵王再送两个来。
陈蘅道:“莫不是这二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送美人给她当侍女,这可真是新鲜。
“这二女,一个是瑯琊王氏之女,一个是博陵崔氏之女。”
冯娥惊道:“是我夫主的族人?夫人查实了?”
韩姬继续答道:“核实过了,王美人是王牧堂弟之女,原是准备去都城投王牧,走到中途时王家获罪,她与家人在途中遇贼匪失散。”
冯娥福身道:“还请天圣女将此女交予臣女。”
陈蘅微微点头,“一会儿将人送到莫愁郡主府。”
韩姬应声“诺”,继续道:“那位博陵崔女郎……”
“博陵崔氏亦有几人在燕京为官,查核一下,看她与哪一家最近,着人将她送去。”
陈蘅又道:“莫愁、阿萍得暇可来博陵王府走动,我……会护着你们。”
张萍有些激动。
她以前仰仗的就是冯娥这个大靠山。
但陈蘅不同,她无论在朝堂、在江湖地位极高。
可以说,江湖人很追捧她,毕竟她的另一个身份是帝月盟圣女,也算是江湖女子,抬她,就是无形地抬高江湖人。
陈蘅道:“元芸姑姑,着人拾掇,稍后回王府。”
“诺。”
元芸一抬手,只做了几个手势,大殿上的医族女弟子只有两人服侍,其余人整齐地退出,有条不紊地忙碌开来。
王、崔二女还未见到陈蘅,一个被冯娥派来的管事仆妇接走,另一个也有崔氏族人来接人。
陈蘅传话给崔氏,崔氏正愁不知如何亲近博陵王府,近来朝堂上重臣、权臣们争得脸红脖子粗,为立博陵王为储还是为立辽阳王为储各不相让。
燕高帝似料举棋不定。
陈蘅却知道,燕高帝早就有主意,他的举棋不定,只是做给世人看的,或者说,是让人误以为,在他心里,辽阳王、博陵王一样看重。
冯娥、张萍随陈蘅浩浩荡荡地回燕京。
博陵王府的大小管事、下人早已聚在王府大门内外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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