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一声惊呼。
立有宫娥奔来。
慕容忻恶狠狠地回眸,“叫啊!让陛下知晓本王与她之间的龌龊,你们主仆都会丢命。”他眯了眯眼,这女人害得丢了储君位,也落得不仁不孝之名,分明是她的笔迹,却非说不是。
相识三十年,他又如何认不出她的笔迹。
慕容忻压上丽妃的身,是她触怒了他,后果很严重,他不惩罚这个女人,心头的恶气难舒。
“不要!”
“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在勾\引本王,今日本王就给你一点厉害瞧瞧,让你知道被勾\出欲火的男人是什么样儿。”
宫娥欲阻,却怕事情闹大。
丽妃与辽阳王间多有暧昧,她们是知道的。
这二人自幼就相识,丽妃心慕辽阳王,辽阳王也赏识丽妃,二人名为庶母与儿子,实有情意。
床第之间,辽阳王疯狂地占有着丽妃。
丽妃挣扎着,她越是挣扎,换来的就越是对方更强势的掠夺。
一声尖叫,慕容忻捂住了丽妃的嘴,“贱\人,敢害本王,这就是对你的惩罚。老东西这几年靠着国师的药吊命,早不碰女人,本王看得起你乃是你的福分。”
然,他却陡然间感觉到不对劲,就像有什么阻隔了一下,丽妃疼得大汗淋漓,他正在兴致上头,不能罢手,非要尽兴不可。
半炷香后,慕容忻被所见的事实怔住了双眸。
绣榻之上,有几枚殷红的血梅。
丽妃木讷地躺在榻上,半拢着锦衾。
“你……不是我父皇的宠妃……”
怎会是处子之身。
丽妃宠冠六宫多年,不应该是处子之身?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跃入他的视线,也刺中他的心。
丽妃不紧不慢,双颊有泪痕掠过,“你占有了我,与陛下求情,请他将我赐你为侧妃罢。”
慕容忻不知哪里出了事,不该是这样的,宠冠六宫的丽妃竟然是处子之身。
丽妃是庆王之女,曾封为郡主,只因她容貌酷似生母,而她生母更是燕高帝的初恋宫娥,当年庆王一见倾情。被太后做主赏给庆王为姬妾。
若干年后,陛下登基,在丽妃受封郡主那日,陛下猛见像足了初恋宫娥的少女,一时恍惚,却被庆王瞧在眼里,生怕陛下追究当年夺爱之恨。只得让丽妃“病逝”,让她成为侧妃容氏的娘家侄女,变成了“容美人”献予陛下。
然,燕高帝却知道这是他的堂妹。
就算换了一个身份,燕高帝也未碰过丽妃。
庆王道:“臣恳请陛下收下此女,臣将感激不尽。”
如果他拒绝,庆王会不会以为,他还挂着当年之事。
燕高帝只得收下此女,将容美人一路宠成了丽妃,可谁能想到,这宠冠六宫十余年的美人竟然是完璧之身。
慕容忻无法理解,怒吼道:“你这贱\人,你是想害死本王,你既是完璧身,为何不早说?”
“早说?”
她这十几年的日子好过么?
顶着宠妃的名头,有谁知道,这却是有名无实。
陛下是宿她宫中,可却从未碰过她,她睡暖榻,他睡绣床;又或是,她睡偏殿,他在寝殿宠幸地位卑小的嫔妃。
陛下曾在她宫里先后宠幸过六位宫娥,有的封了最末等的嫔妃,还有两个至今没有名分,早年陛下说,若她们有了身孕再给名分不迟。
他是常来她的宫中,可他碰的却是其他女子。
陛下从未碰过她一个指头。
在入宫的那晚,他道:“朕不会碰你,朕不是昏君,为了得到美人,会占堂妹为妃。但朕为安庆王之心,却不得不收下你。”
“既是如此,陛下何不放过臣妾。”
“如放你出宫,以庆王的性子,必杀你生母。朕已经对不住她一回,不想害了她的性命。”
庆王是迷恋过她的生母,只不过三五年的光景,在她出生后,庆王又迷上其他的美人。对于庆王厌弃的女人,要么去庵堂,要么是死路一条,因着她在深宫为妃,庆王顾忌着她,自会善待她的生母。
燕高帝为了保她生母的命,将她从美人一路“宠”到丽妃。
整个天下都说,容丽妃貌若桃李,美艳无双,乃是燕高帝自元皇后之后最宠爱的女人,可有谁知道,这都是假的,是假的。
以前,她单纯地以为燕高帝为了护她的母亲,后来她才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燕高帝需要一个宠妃,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用来牵制萧静妃,他鼓动她与萧静妃争宠,可她从未真正承过宠,又何来的宠?
第六百五十六章 撞破
(续上章)可她从未真正承过宠,又何来的宠?
慕容忻眯了眯眼,他弄不明白,被燕高帝宠了十几年的宠妃居然没被他碰过。
“怎么回事?”
他有些疯狂,感觉自己掉到了什么陷阱里。
丽妃整着衣袍,“你不是知道了吗?我这个宠妃是假的,陛下因为我本是庆王之女,是他的堂妹,从未碰过我。”
她不愿告诉他人真相,说出去,他就是一个玩笑。
早年,她顾忌太多,顾忌生母的性命,顾忌自己成为笑话,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后来,她爱上这种“宠妃”的生活,至少就算是萧静妃为继后时,也不敢招惹她,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高高在上,在北燕,除了燕高帝与皇后,其他人都敬着她,就连庆王在宫里遇到,也要给她行礼。
她喜欢这种荣光,所以掩饰着与自己不实的“宠妃”身份。
“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有暗示过你,我说:我这宠妃,名不符实。你道‘六宫之中,唯丽妃娘娘才是当之无愧的宠妃。’
当之无愧,呵呵……真是可笑,有谁知道,陛下最重规矩,父王以为,让我成为容氏的女儿,陛下就会收下我。
他错了,陛下是收了我,却只赏了我一个名分,从来没有碰过我。
他留宿宫中,是为了避开萧静妃与其他权妃的耳目,名为宠她,实宠她身边的宫娥。”
慕容忻以为知晓燕高帝纳了堂妹为妃,就是握住一件天大的事,可事实并非如此。
丽妃摇了摇头,悲哀的眼泪静默地滑落,“你去求陛下,让他将我赏赐你为侧妃,总管大监每月都会来查看我的守宫砂。现在它没了,你若不求情,我就会死!”
陛下不碰她,可不许她失贞。
要是过些日子大监查看时没看到守宫砂,她离死就不远了。
她名分上是燕高帝的妃子,就算燕高帝不碰,也绝不允许任何人背叛。
她不想死,这一生,她过得这样苦,还没真正享受过生活,怎能死呢?
慕容忻勾唇道:“你不守妇道勾\引本王,自己惹出的麻烦,却要本王为你求情。”
儿子偷了父亲的宠妃,这可是千古骂名,他背负不起。
他也不想背。
丽妃扑了过来,“你想害死我?”
“死?你哪会轻易就死了,不就是守宫砂,我让人再点一枚上去,只要与之前的一模一样,谁又会怀疑。千金一刻,本王还未尽兴。”
绣帐之中,帐摇锦翻。
寝殿深处,红烛噙泪。
陈蘅与慕容慬正并肩坐在案前,定定地看着案上的古钱,她的占卜术越来越高,有图有声音,只要她愿意,就能让他也看到、听到。
慕容慬讶异地将嘴张大,显然不知道丽妃竟是庆王之女,更不知道丽妃顶着宠妃的名头过了十几年的锦衣玉食。
现在,慕容忻竟在一怒之下将丽妃变成自己了的女人,还撞破了丽妃与燕高帝之间的秘密。
陈蘅要动手移古钱,慕容慬笑道:“多好看、活\春宫,瞧他们的样子,这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呵呵。你不是说,前世他们就勾搭一处,我去帮帮忙,你这边有异样,使行云通晓一声。”
他站起身,这可是一出大戏。
抓慕容忻与丽妃的奸,这肯定有趣。
“你去哪儿?”
“你不是看不惯慕容忻,我让他出丑。”
他留下一句话,人已经走远。
谁喜欢看活\春宫,哪里有她与慕容慬的好。
陈蘅想到此处,脸颊微红,这几日是不是被他给诱坏了。
她不偷窥人就好,一旦开启这个千里眼、顺风耳之术,准没有好事。
这不是知道慕容忻回京,她就想知道他的去向,一把撒下,又使了玄术,就看到不该看到的事。
慕容慬出得太子宫,经过六部时,见兵部、户部还有灯光,步入进去,正见定王、左右丞相与两部尚书、侍郎皆在。
“拜见太子殿下!”
慕容慬抬了抬手,“皇伯父,刚才宫里有人来禀,说看到几条蒙面黑影入了后\宫,我不方便带人搜查黑影,请皇伯父随我同去寻人。北燕皇宫几时变得也跟菜市一般,由得蒙面黑影像夜蝙蝠一般进进出出。”
左丞相惊道:“御卫营统领是做什么的?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还劳太子亲自过问。”
慕容慬道:“许不是北燕人,弄不好是西魏、南晋那边的高手。小心为上,还是医族弟子眼尖发现的,保护陛下,还劳臣工前去护驾,本王与皇伯父带人搜寻黑影。”
他说得很认真,神色里难掩担忧。
此乃大事,定王当即令人传了御卫营统领。
统领更是被定王、左右丞相给训骂了一顿当差不力,由着蒙面黑影入宫,这不是乱了规矩,又扬言要弹劾治罪,统领大气不敢出。
定王领了一队人,慕容慬再领一队。
左右丞相去太极殿保护燕高帝。
燕高帝听说宫里进了不明身份的黑影,知是儿子孝顺,与左右丞相在大殿议事,大殿周围被御卫营的人把卫得密不透风,就是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定王领人近了丽妃宫,既是敌国细作进来,就算是皇后宫也不能放过,一抬手直接进入,又令人把守住宫门。
侍女听到脚步声,掌灯一瞧,是定王带着御卫进来,吓了一跳,转身就道:“禀丽妃娘娘……”
慕容忻正在兴致上,突被人打扰,怒不可遏,斥骂道:“贱\人!是不是想男人了?故意不让本王快活。”
然,定王带着御卫营副统领已穿过前殿到了寝殿,大帐之内,慕容忻与丽妃交迭一处,两具白花花的身子隔着轻纱落到众人眼里。
御卫营副统领望着大殿顶上,简直是耻辱,辽阳王连庶母都碰,丢尽了他们北燕人的脸面。
他们北燕人是豪放,可也有礼仪廉耻。
侍卫见撞破此事,齐齐将视线聚到定王身上。
不是说抓刺客,怎的变成抓奸在床。
完了,完了,发现了这等秘事,早知道不来了。
定王指着大帐,厉声道:“慕容忻!你这个混账!混账!”
燕高帝才干略弱,有他辅佐,倒也相得益彰。
第六百五十七章 丑事
燕高帝才干略弱,有他辅佐,倒也相得益彰。
但他敬重兄长,视子侄如同己出。
定王投桃报李,待几位皇子也是一视同仁。
今晚却撞破辽阳王与丽妃之间的奸\情,上回燕高帝还与他说晋德帝的悲哀,被宠了一生的女人背叛,可丽妃呢,就算燕高帝未碰她,那也是忌讳于兄妹之情,不能乱了伦理。但她有名分,一日有名分,就当守一日的规矩。
定王气冲冲走近绣帐,一把将慕容忻拽拉出来,抬腿连踹:“你这畜\牲,容丽妃是你的庶母,你竟干出这等事……”
丽妃早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惊得丢了魂。
他们可是第一次,才第一次真正在一起就遇到了这事。
该不会是她宫里有人通风报信。
慕容忻忙道:“皇伯父,是她……是她勾\引侄儿,是她勾\引的……”
他竟然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她。
丽妃摇了摇头,“定王恕罪,妾身没有勾\引他,是被他强迫的。定王知晓,我入宫近二十载,一直是完璧之身,定王不信,可请稳嬷嬷验身,我是今晚才被他强迫破了身子的,我的清白啊……”
御卫营上下闹不懂这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丽妃疯狂地掀起榻,上头有殷红的血梅。
为了保命,她也顾不得这许多。
她守了这么多年,要勾男人,早就这么做了。
陛下宠了十几年前的宠妃,竟然是处子之身,这也太离奇了。
定王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恨恨地道:“瞧你们干的好事?二十年前,陛下正是瞧见你们眉来眼去,怕你们坏了皇家名声,才由着庆王将她以容氏美人的身份献入宫中。想着她若成了你名义上的庶母,你们便不致干出此等混账事,陛下深知她是庆王之女,从未碰过,可你们……日防夜防,竟还是做出这等混账事,真是令本王痛心疾首!”
他自捶了几下胸口,仰头悲鸣。
怎皇家出了这等丑事,皇家乃是天下万民的表率,而北燕一统天下在即,更不容再有有丑事、恶名传出,只今日这么多的御卫撞破,哪里还有不流出去的。
定王厉声道:“将他二人制住,着人传庆王入宫,看他养的好女儿。”
陛下的名声必须维护。
十几年前,庆王敢这么做,这恶名就得由庆王父女来背。
定王出得丽妃的寝宫,正听到御花园里传来刀剑打斗之音,带人直奔御花园,慕容慬所令的御卫正与数名黑衣蒙面人战成了一团。
他刚才还在想,这是不是慕容慬的诡计。
还真有黑衣蒙面人,这么说,是慕容忻自己倒霉,被他给撞破了。
慕容慬一剑刺中蒙面人的胸膛,拔剑而出之时,立时化出了无数的蟑螂,铺天盖地而来。
定王惊愕:“这是……巫族人!”
不远处,国师白染带着几名弟子正火速赶来,看到无数的虫子,国师弹指抛出几枚火球,火球落地,只听到一阵阵吱吱的悲鸣声,蟑螂在火中化成了灰烬。
只有巫族才会驭虫,明明是人,为何受了致命一击后就变成了虫子。
国师师徒的加入,以极快地速度制住了巫族,数名巫族身中致命一击必化蝇虫,因有国师的阳罡之火,立化灰烬,不到半个时辰,御花园里一片狼藉,一团糟的花木,还有一地的死虫、灰烬,空气里全是一股怪异的味道。
国师抓住了一个最后一个巫族人,唯有他,身中两剑却依旧血肉躯,并未化成虫子。
“那几人皆是虫人?谁派你们来的?”
慕容慬道:“入夜之后,有一个医族女弟子称,她在太子宫瞧见有几条黑影飞入了皇宫,想着近来父皇欠安,我便寻人来查。没想寻到御花园,见有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河边、井边打转,本王一喝问,他们就慌了。”
这真是运气!
他原就是想看慕容忻出丑,不想还真有人潜入。
巫族男人厉声道:“不可能!我们明明已经使了隐身幻术,医族为什么还能瞧见?”
大巫师明明说过,这幻术除了天圣女能识破,其他人都不成。
难不成,瞧见的人是天圣女。
他们明明选了吉辰,为什么还是出了事?
御卫营统领快走几步,厉声道:“你们在水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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