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大人过去。”
兰花兰草长势极好,即便太子成了皇帝,太子妃做了皇后,可太子宫的花木匠人、宫人们一直精心照看着这些花草。
管事太监指着一丛兰草,“就是这丛,她当时说要给花施肥,这样能长得更好,现下瞧来,许是真的施了肥,你瞧长得多好。”
御狗勾唇浅笑,这宫娥可是消息楼谍得与慕容慬御卫发现的邪教女弟子,她会对陈蘅有善意,那真是笑话。
御狗道:“这里无事了,你自去忙。”
“诺——”
御狗召了几个花木匠人,将这丛兰花移开,只听有人惊呼一声:“大人,你快看,是骨头,不知是什么骨头。”
御狗吩咐几个御卫守着,自己回太极殿禀报慕容慬。
慕容慬道:“太子妃寝殿前兰花丛下埋有骨头?”
“是,属下瞧着,有些像死人骨头,有些又像是动物的。”
陈蘅正与慕容慬奕棋,她想到自己在古籍中看到的各种玄门阵术,医族没有这样的法子,唯一有的,便是巫族的巫术。
“是巫族的引邪术。”
御狗怔了一下。
慕容慬道:“巫族的引邪术,可要请大巫女过去?”
“她前几日闭关修炼,我瞧她是赖上我了,修为不晋级,是不打算回去了。”陈蘅颇有些无奈,她是说过指点大巫女,可蓝月亮赖在宫里大半年就不走了。
一出关就玩,寻陈蘅说话,有时候请教一些修炼上的事。
再不,就是带着巫族勇士、侍女去街上买一堆的东西。
陈蘅道:“姑姑,为我更衣,就扮成宫娥。”
小马忙道:“娘娘何等尊贵,何必扮成宫娥模样?”
“为了不惊动邪教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小心些的好。萧氏虽不在了,可借她的手安插进来的邪教弟子可不少,只没想到,这次为了盯韦家,倒是把他们给扯进来。
韦家与萧氏又有什么干联,两家的关系好到如何程度,这些都需要一一调查。如英在太子妃寝殿设下的是引邪术,是几品的邪阵,还得我瞧过才知。”
陈蘅换上了粉色的宫娥服,与清君、御狗、小马三人前往太子宫。
刚近太子宫,便有侍卫拦阻道:“小马公公、狗腿大人,不知二位这是……”
“娘娘令这二位宫娥去寝殿取几件得用的东西,怎么,你要阻拦?”
“不敢!”
这侍卫亦是邪教弟子。
小马没有好脸色。
陈蘅垂首跟在小马身,近了寝宫,看着兰草下头的白骨摆放位置,有人的头骨,又有狗、狼的头骨,所有头骨摆放成一个阵法模样,乍看之下,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清君道:“娘娘,这是……”
“这是二品的引邪术,是将恶魂引入的邪术,若是设在怀孕妇人的寝房,妇人生下的孩子不是体弱多病,就是恶鬼转世。”她又补充道:“还好昊儿的灵魂,早在我刚孕之时在娘胎内,又有我的灵气相护,方才相安无事。”
陈蘅似如梦初醒一般,“难怪我怀孕之初,陛下突然变得体弱嗜睡贪吃,这是吸下了饿狼气息,要不是后来陛下去了沙场作战,一身煞气驱散邪气,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小马怒道:“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算计陛下。”
陈蘅低声道:“小心盯着他们,两天前又发现了一个,这次务必要将邪教藏在宫中弟子一网打尽。”
御狗揖手应答一声“是”。
陈蘅走近,“寻一个童子身的男子来。”
小马是太监,他不是。
御狗挠了挠头皮,“娘娘,属下就是。”
丽君瞪大眼珠子,御狗说是,这家伙可是最色的,瞧见漂亮姑娘就迈不动,听说在军中,也碰过美人。
小马道:“御狗大人,娘娘这是要办大事破阵,你就莫开玩笑,出了事,你可担不起这责任。”
御狗认真地道:“属下真是童子身,属下虽然爱美色,可从来都是动手不动真的真君子,就是爱摸爱抱抱,从未动过真格的。”
陈蘅将信将疑,可这是大事,没道理被他拿来开玩笑。
“你若真是童子身,就照我说,移动那些头骨,从三个狼头骨开始,我说你移。”
“诺!”
御狗走到头骨中央,陈蘅道:“东南方狼头骨,往南移一尺五分,以圆孤状移动,插着泥土而动。”
“西方狼头央,往北移二尺。”
“正中狼头骨,往东移三尺。”
清君瞧着御狗,这小子竟真是童子身,如果不是,定会被邪阵反噬。
以前真是小窥了他。
虽然他油嘴滑舌,还真是动口不动手。
“正东人头骨,呈直线移入正西位置。”
陈蘅看了看阵术,眯了眯眼,“正西狗头骨移往正东。”
第八百七十九章 引灵术
陈蘅看了看阵术,眯了眯眼,“正西狗头骨移往正东。”
“南方狼头骨移往西北方。东方狼头骨移往西方,压在人头骨之上,北方狼头骨亦压住人头骨……”
御狗移完。
陈蘅将他唤了出来。
她定定心神,再看了一遍,突地抓了一把石头出来,一把挥出,齐齐击向所有的头骨,只听轰隆一声,所有头骨被炸了个粉碎,她凭空一吸,一把石子又落到手里。
小马惊得不敢出大气。
皇后娘娘神通广大,难怪陛下是谁也瞧不入眼。
清君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刚才的阵法……是……”
“引邪术变为了恶运阵,这是反噬术法,布下此阵的人,必会恶运连连。敢用此害陛下,我就要她尝尝数倍的厉害。”她吐了口气,“凤仪宫、太极殿周围的花木近日得大动了,绝不能容许再有邪教的人在周围布下邪阵。”
她一转身,对小马道:“告诉内务府总管,树木以桃、杏、梨、李、松柏为佳,花苗就选月季、蔷薇、杜鹃等树本花卉,太极殿、凤仪宫得布下清阳阵。我会让长阳子入宫襄助布阵。”
“诺——”
陈蘅几人离了太子宫,早前的花木处已将兰花兰草种上。
小马、御狗将太子宫那边的事禀给了慕容慬。
慕容慬微蹙着眉头,“文郡王盯着韦家,可有什么进展?”
御狗揖手答道:“文郡王那边一直没有回话,元楼主那边有回音,说城中发现了两个邪教据点,一个是文房铺子的掌柜,另一个是怡红院的红\妓风华。”
“韦家野心勃勃,将女儿送入宫,是为了让其女儿诞下皇子,若皇子落地,就设法控制皇子,除掉朕,再借邪教的势力扶皇子登基,挟天子以令诸侯。”
彭子与小马互望了一眼。
他们是帝后的人,帝后相信他们,让他们知道这些隐秘之事。
这亦要求他们的嘴要比寻常人更紧。
殿门外,小太监着急地走过。
慕容慬不再说话。
彭子一路快奔,这小太监是他手底下的,小太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彭子回来时,“禀陛下,那个叫如英的宫娥与御卫淫\乱,这会儿正在御花园的石桥底下……”
陈蘅道:“你是总管大监,有权决定他们的生死,彭公公把事办圆满了。”
“诺——”
如英今儿才回宫,以前原就是宫里的宫娥,后来立了太子,就将她剥去了太子宫。
可她与另一个侍卫偷\情的人,竟被一个好色的侍卫知道人,这人今儿瞧见她,一时色胆大起。
走近她道:“如英姑娘真是好本事。”
“你是谁?”
“听说如英姑娘与乔连山是同乡,上个月十六夜,你与他在太子宫玩得好生尽兴呀。”
他们都是邪教的弟子,乔连山就是他们宫中细作的头儿,所有的女弟子他想碰谁就碰谁,她们不在乎,既然头儿要,她就给。
只不曾想,竟被这侍卫瞧见了。
“如英美人儿,淫\乱宫闱,这可是死罪,要么今儿你侍候我,要么我就禀到上头去。”
如英灵机一动,她可不想死,她才十七岁,未来大好的日子还等着她呢。
“瞧大哥说的,我……我也不想的,可乔侍卫是男人,我如何抗得过他。”
侍卫看到美人,见四下无人,当即抱起如英,转身去了石桥下,撩起她的裙子就来。
宫里自发现韦氏与家人通书信,宫中嫔妃不允许与人私传信件的,这事早前没留意,可韦氏不愿离开太子宫,惹得慕容慬生疑,便令御狗等人盯着韦氏,没想这一盯,截住了信件不说,亦发现了韦氏与韦家通信的中间,还有数个侍卫、宫娥。
更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些人是邪教弟子。
彭子带着一队侍卫,走到石桥上,突地停下脚步,大喝一声:“是谁在桥下?”
立有小太监探出脑袋,往桥一望,是一对男女纠缠一处,“禀总管,是……是一个宫娥与一个侍卫。”
彭子高声道:“皇家御花园,竟敢淫、乱,副统领,宫娥归咱家管,侍卫归你们御卫营管,淫\乱深宫,这罪名可不轻……”
副统领觉得自己简直丢死人了,多少年没发生过这样的事,竟被彭子抓了个正着。
如英大叫道:“请公公做主,奴婢是被他强迫的。”
侍卫忙道:“不是,是这个宫娥勾\引的我。”
彭子扫过二人,御花园石桥底下就能玩起来,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能耐。
“你们一个说被迫,一个被勾\引,你们谁的话可信?”
侍卫心下一转,当即道:“她早前勾、引过御卫营的乔大山,是在太子宫花丛中成的事。”
彭子惊呼一声:“还有乔大山?上回咱家听有宫人来报,说他欺负一个叫若草的宫娥。”
如英不想死,此刻大叫:“奴婢是被他们强迫的,我没勾、引,我真的没有,请公公与副统领大人作主。”
彭子冷声道:“谁是谁非,都唤了乔大山与若草对质。”
乔大山还在太子宫当值,就被人带到了御花园。
一瞧副统领在,而如英与另一个侍卫跪在地上,心里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彭子道:“有宫人揭发,说乔大山凌辱宫娥若草、如英,你有何话说?”
乔大山心里连连叫苦:这些贱女人,是想害死他,他没死在身份曝露上,竟是要死在她们的手里。
果决抱拳:“禀公公,属下与她们不熟。”
侍卫大叫:“乔大山,别装得人模狗样,你在太子宫花丛里与如英成就好事,当日瞧见的可不止我,还有御卫营的孟虎。”
贪色男子,又有几个是重情的,这回说出的人更多。
乔大山又道:“属下是被她勾、引的,因她说是同乡,又身世可怜,素日就多有关照……”
彭子微闭上双眼,吐了口气:“如英、若草淫、乱宫闱,送往暴室。乔大山欺凌宫娥,就交给咱家处置罢,至于这位名叫马大的,念他是初犯,就交给副统领处置。”
暴室……
这哪里是暴室。
分明是天眼阁的刑室。
从暴室的底下,还有一条暗通直通天眼阁。
第八百八十章 刑讯
从暴室的底下,还有一条暗通直通天眼阁。
文郡王慕容忌正坐在案前,一脸悠闲模样,手指轻叩着桌案上。
“如英、若草、乔大山,为了将你们弄进来,彭公公可是等了一个多月呀,这可真不容易。”
乔大山用力的挣扎着,若在往日,这铁链早就裂了,可今儿的力气弱了不少,他是中药了,几时中的药,为甚没了力气。
如英、若草面露惊恐。
如英道:“你们……是几时发现我们的?”
慕容忌笑了笑,“说吧,你是邪教哪派的弟子,师承何人,潜入深宫又所为何事?早前跟着萧静妃,后来又帮上了韦氏。”
都知道了?
难怪教中说北燕的天眼阁很厉害,他们以为藏得好,没想还是被曝露了身份,按照北燕皇宫的规矩,淫、乱宫闱,这可是死罪。
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他们死定了。
乔大山哈哈大笑,“有本事杀了我啊,杀了我,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慕容忌对身后的审讯人道:“怎么做,照你的意思来?”
“诺!”
审讯人拿着短剑,走近乔大山,手起刀落,只听一声惨叫,竟将乔大山****给割了下来,他摇了一摇,“这可是祸根,你不是想死吗,听说没根的男人死了,来生也做不了好汉。”
啊——啊——
痛得钻心刺骨。
审讯人手一抛,铁笼中的饿狗一阵狂吠,他将一团肉丢给饿狗,吠声消停。
“你叫乔大山,邪教弟子,燕宫之中众多细作的头领,手下所有的宫娥都与你有染,说吧,你们是如何骗过宫中稳婆的耳目,让她们入宫做了宫娥?而你潜入宫中的目的是什么?”
审讯人不紧不慢,拿出一个三丈长的铁棍,“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将这根棍子自你的口里插入,再从你的**里捅出来,这一两日你死不了,以你这种自幼习武之人的体魄,至少得五六日才能咽气。”
天眼阁要审其他暗人、细作,那有的是方法。
刑部的刑讯都是上得台面的,可天眼阁是不上台面。
他们只忠于一人——皇帝,亦只忠于北燕。
所有人敢害北燕的人,在他们手里都是敌人。
审讯人将铁棍擦了又擦,“乔大山要做铁汉不说,来人,将这棍子将人串起来……”
啊——啊——
在如厉鬼的呼声中,乔大山被赤果着身子串在铁棍上,大口大张,甚是怖人。
如英与若草吓得浑身颤栗。
审讯人厉声道:“二位姑娘,这刑罚,也合用于你们,谁先说?你们燕京都有哪些同党?只要你们的表现好,我们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让你们去辽北。”
如英早就瘫软在地。
这些人太可怕了,难怪有人说,若是落到天眼阁的手里,提前咬舌自尽,可她们以为是进暴室,谁曾想到会被蒙了眼到了天眼阁的地牢之中。
若草道:“我说!我说!与我们一道入宫的有十一个人,领头的是乔大山,还有一个是宫里的嬷嬷,这位嬷嬷的儿子就是拜仙教医长老的座下弟子。嬷嬷是宫中的稳婆,我们十个宫娥全是她给验的身……”
“十个人,都有什么人,将她们的名字、身份都说出来。”
“如英、若草、惜玉、莲花、桃红、娇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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