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魔:魔君快出招.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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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她回过神来时,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她已经不在青江之畔,身旁不见云离,面前也没有那似云的邪魔,四周黑乎乎尽是无边无际的魔息滚滚翻腾着,看不见天也看不见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漆黑的魔息吞没,只剩下一片虚无死寂。

白帝剑被她握在手里,剑身上还有微弱的白色灵光未曾散尽,无处不在的魔息仿佛惧怕这灵光,数丈开外便不敢再蔓延过来了。

仿佛是已经经历了一场大战,她的裙摆上沾满了血迹,手臂疼到几乎抬不起,但她低头看到手里握着的白帝剑,就知道那缕碎散的残魂依然还在。

那缕残魂……借她的身体,经历了一场大战。

她没有急着去找云离,反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开口问:“莫红玉?”

没有人回答她。

也不知道是一场大战之后虚弱到再也做不出任何回应,还是魂魄残破到连她自己是谁都已经不记得了。

但即便没有回应,也已经很明显了。

魂魄碎散成那样,只怕早就没有自己的意识了,所以被云离收拢,藏在袖子里,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她会暴起出来与魔相斗,是因为那邪魔说了一句:“莫红玉纯白之魂修习百邪功法,亦不能奈我何!稚子小儿,可要蜉蝣撼树!”

她被炼化成药,魂魄生生碾成碎片,最后残留下来被嫣小玉偷偷温养在自己体内,才始终不曾消散的这一缕,与其说是残魂,倒不如说是执念她为救自己的孩子而赴死,死前一念成执,即便是没了自己的意识,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不能让名曰云的邪魔伤害了他。

且这世间,也唯有纯白之魂化作魂体之后,才能如此轻易地附身于神魔妖佛。

万千年才出一个的纯白之魂,若是能给与再多的一些时间历练成长,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令六界九道为之侧目的存在,可惜这样的惊才绝艳,却早早地夭折在了云的手里清歌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昔年莫弃在苍蓟山下昌平城第一次与她说起母亲,称生下他是他母亲一生之中最大的错误时,心中那些深刻到极致的恨了他恨自己的弱小无力,也恨云的狠辣绝情,恨到巴不得自己从不曾存在过,恨得他在魔界挣扎求生日日夜夜只想云去死!

明悟了这一切之后,清歌觉得一颗心像是一半泡在温水中,一半烤在烈焰里,软和得厉害,也疼痛得厉害。

“他很好,一直都有好好地活着。”

虽然明知道对方并不会有回应,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

“他被云带回魔界,却一心想要回人间界。群魔对他虎视眈眈,所幸还有君殿下庇护一二,幼时虽活得艰辛,但也好端端地长大了。”

“魔界魔息浓郁,灵气却匮乏。你希望他能作为人活下去,他为了活下去却只能成魔,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违背了你的意愿。”

“后来,他压制了群魔,取代云成了魔界之主。”

“那段时间是天界和魔界难得安稳的时日,后来两界又起冲突,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也许并不是第一次,那时候我曾想,这大概便是我毕生的对手了!果然呀,此后数千年,我与他交手无数次,斩魔剑纵能斩尽群魔,却始终不能将他斩落。”

“他的母亲不但给了他生命,也在他幼时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他虽为魔,却并没有彻底摒弃幼时的人之心,所以即便是成了魔尊,也终究是半魔。”

“后来在沉龙之渊,他告诉我,他叫莫弃。”

“……”

莫红玉的残魂果然没有给与任何的回应,清歌也不在意,拎着白帝剑慢慢地往前走她打算去找云离,虽然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指间红线尚存,冥冥之中自然会有所感应她生性寡言,但此刻却一边在暗无天日的魔息之中穿行,一边缓缓地开口说着一些看似杂乱无章的话。白帝剑在她手里闪着微弱却绵长的灵光,黑暗之中一人一剑缓缓而行,竟仿若两人相携同行,说不出的安静平和。

最后打断这一切的,是滔滔奔腾而来的星河。

璀璨的星河之水冲破无边无际的黑暗,宛如从九天之巅落下,声势惊人,汹涌而至。如此动静,仿佛惊破了某种禁制,令死寂无声的世界瞬间活了过来。

魔息被冲得四散,隔着横贯的星河,清歌终于见到了云离。

但他此时的情况显然不太好。

那似云的邪魔宛如一只巨大的蝙蝠,笼罩在云离头顶之上,灰白色的心魔之焰灼灼,燃烧了方圆整个区域,莫说生灵,便是星河之水流淌过去,都被尽数蒸腾成雾烘干了。

昔时云的心魔之焰纵然厉害,也还没到这样的程度!

莫红玉的残魂见了邪魔就要发疯,不过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力量不足,还是此前清歌絮絮叨叨跟她说了许多的缘故,她并没有再操控清歌白帝剑再度脱手而去,带着白光飞快地穿过星河,一剑刺进了漫天魔焰。

此一剑,就像是打破了某种平衡。

邪魔被逼退了些许,心魔之焰的火苗也顿了顿,但云离却一张嘴,呕出一口血来。

清歌大急,灰白的雷电凝于指尖,想要过去相助。然而,星河乃天河,对人宽宥,对魔却绝情白帝为人剑,莫红玉是人魂,轻而易举就穿行过去了,到了清歌这里,却卷起了数丈高的浪花,要将她扑腾到水里去。她左腾右挪,星河依旧死死纠缠不放,就听到对岸那邪魔桀桀狂笑,道:“这世间既然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又何必执念不去!”

她闻声回头望去,隔着心魔之焰远远就见云离面若金纸,额间青筋凸出,仿若压制着莫大痛苦刚刚心神失守的瞬间,也不知道心魔叫他看到了什么,竟令他失态至此!

她想要赶到他身边去,星河却纠缠不放,不由得心急如焚,心道莫要叫她知道是谁将星河放出来的,否则定打得连天帝天后都认不出来!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心声,竟真的有一个身影踏着星河水而来,问了她一句:“你想救他?”

这不是废话么?!

清歌抬眼望去,而后愣了一愣。

第七百一十三章 只是清歌

踏浪而来的,并不是怀揣星河之源赶来的湮尘神将,自然也不是离妖神将。

那是一位女神。

青色的裙摆翩然飘动,缥缈宛若九天之上的流云,仿佛还带着天界神树清新空灵的气息,生命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竟是青曦!

清歌甚至想过来的会是天后,却绝不曾想到会是守着神树寸步不离的青曦。

但天界的二公主就这样踏着浪花一步步走来,神情姿态依旧是记忆中那般的淡雅娴静,含着笑问她:“你想救他?”

若是其他仙神,清歌八成不会理会,万事待救了云离再说。但面对青曦,她却顿了顿,答曰:“我想救他。”

她语气平静坦然,说得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青曦竟也只是点了点头,笑道:“如此,那就用它吧。”

她抬起手,长长的衣袖如流水般滑落,露出一柄锐利长剑来,只见剑身如洗,锋芒逼人此剑一出,四周魔息竟然疯狂翻腾,好似争先退避!

清歌目光一缩,再挪不开视线。

斩魔剑!

她们曾经一同降生于世,一同并肩而战,可谓是血脉相连紧密不可分,及至后来她道殒成魔,不得不将它遗弃在天界,而它仿佛并不知道它的主人已经再也不会回来,固执地留在她道殒的地方,等了一日又一日……直到百年之后的此刻,青曦翩然而至,又将斩魔剑送到了她的面前。

然而,清歌却没有接。

斩魔依旧是神剑,而她却已经成魔。

神剑是不能为魔所掌控的。

斩魔剑等待主人等了半年之久,如今清歌就在面前,它却安静得异常由神成魔,神性荡然无存而魔息萦绕于心,清歌的气息变化太大,大到连斩魔剑都似乎不敢认了!

这一切,青曦自然都是了然于心的,但明知道这些,她却还是将斩魔剑送到了清歌面前。

“不要怕。”她微微笑着,温声而道,“不要怕,姐姐。”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星河之上因灵气格外馥郁冲散了魔息而隐隐约约显露出来的天空,仿佛有什么东西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浅绯色的花瓣每一片都有巴掌大小,却轻如鸿毛,顺着风打着旋像雪花一般飘落,所到之处,竟然无声无息地消融了浓郁不化的魔息。

神树之花!

清歌终于变了脸色,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青曦,脱口道:“你做了什么?”

天界神树,千年开花,万年结果。

上一次神树开花,是在花陌盗取凤血莲心私逃出天界的时候,距今不过是区区百年而已!

积蓄千年,才能开花一载;积蓄万年,才能结果一轮。

可如今还远远不足千年之久,即便是神树,也还远没有足以开花的力量……清歌心中不安,骤然生了不祥的感觉,果然她伸出去的手竟从青曦身上毫无障碍地穿过她面前的这个青曦,并不是有血有肉的实体,反倒像是一缕幽魂,被她这么一撩,隐隐有了溃散之势。

但青曦依然笑着,道:“姐姐,天界太过寂寞,所以我来接你回家。”

她说完这一句,星河之上忽然卷起了一阵风,吹得她衣角裙袂尽数翻飞,而后骤然化作了仿佛被风刮落的神树枝叶,又在片刻之间变成绯红的花瓣,迎面刮来。

不过是一瞬间,清歌就被无数的花瓣包围,呼吸之间尽数生机勃勃的仙灵之气!

这些仙灵之气与旁的都不同,一点一点地渗进了她的体内,竟开始慢慢地冲淡她身上的魔息她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刚刚降生的时候,仙灵之气也是这样一点点温养着她,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额间的神印在慢慢地回复,身体里仿佛又有了熟悉的神力缓缓流转,魔息被飞快地逼退,而神性在恢复。

从来只有道殒,却从不曾听闻道殒的仙神,还能恢复神性重新成神的。

这世间,大约也只有天界神树,才有这样的力量。

可是这样的力量,又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这样的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虽然还没有彻底成神,但因为已经有了神力,她分明又听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带着悲悯又好似无情,一字字格外清晰地在所有仙神……也包括她的耳边诉说着又一位上神的殒落:“天帝次女,守神神女青曦,道殒魂消……”

上神道殒,也分做好些种,有些如她一般虽然失了神性却还能活着,有些却是道消即魂殒而青曦,显然是后者。

她的妹妹以自身为代价,为她铺下了一条回家之路。

清歌心中悲伤凄凉,心痛得无以复加。

可那个地方,那个冰冷荒芜的听剑池……真的是她的家吗?

她听到了斩魔剑的欢欣喜悦,很显然是在为重新感觉到主人的气息而欢喜兴奋,但她却没有立刻回应它的喜悦,反而回过头,望向了星河彼岸。

云离仿佛察觉了什么,也转头望了过来。

他们隔着星河和心火遥想对望,数千年的征伐,沉龙之渊的初见,落入饕餮腹内的生死相随,苍山取药的义无反顾,蓬莱岛红线绕指,到最后堕神台魂飞魄散……此前种种如流水一般淌过,他望着她,眼中原本因心魔而生的赤红一点点褪去,眼神一瞬间仿佛变得温柔,甚至仿佛还笑了笑,嘴唇亦跟着蠕动了几下。

仿佛是再也无法承受,清歌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而后轻轻笑出了声。

她身上的魔息在消退,眼看着就要重新成神重新成为手持斩魔利剑的那个斩魔神女了,而他却依旧对她说:“清歌,不要怕。”

当初跌落堕神台时,他也是这样说的。

此时此刻她即将重新成神,他依然这样说。

仿佛她成神抑或成魔,与他而言,都是没有什么所谓的。

她是神也好,是魔也罢,于他而言,都只是清歌而已。

只是清歌。

心魔之焰燃烧至此,竟也不能摧毁云离的心神,邪魔终于失了冷静,气得桀桀怪叫如此一看,倒是不太像云了。但云离吃了大亏,只能不会轻易放过,双目之中虽然没有赤红之色,却隐隐有浓紫之色一点点漫上来,好似紫色的火苗灼灼燃烧而上。

四周燃烧的灰白火焰,仿佛也渐渐透出了紫意。

魔尊狠辣,出手快而隐秘。

清歌手持利剑凌空而来,一剑落下,毫不留情。

利剑轻鸣,为时隔百年的再饮魔血而兴奋!

它与主人同名。

名曰斩魔。

也足以斩魔。

第七百一十四章

遮天蔽日的魔息失去邪魔的控制,终于开始溃散,拨云见天日,泽州大地之上开始出现久违的天光。

大片大片浅绯色的花瓣从天际落下,宛若下着一场红色的雪这些花瓣一片接着一片地落向九州大地,无声无息地冲散弥漫的魔息,磅礴的生机驱散病气,平和的灵气消除心魔,受伤的人在慢慢痊愈,魔化的生灵也一点点恢复过来。

“这可真是神迹了。”破了相的百商终于有空闲包扎伤口了,他大半张脸都被谢衣用绷带缠住了,只露出一只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看飞花如落雪,被魔息肆虐之后的大地一点一点恢复生机,忍不住发出了如此感慨,“用不了多久,九州大地就能恢复如初……倒是省心了!”

性子惫懒的仙音一脉首席想到不用满世界去收拾烂摊子,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其他人显然不像他这般没心没肺,并不十分高兴这一场劫难虽然过去了,但那些死于大战之中的弟子,却终究是再也回不来了。

百商却道:“这世间原本就是有生亦有死的,今日有诸多的死,明日亦会有诸多的生,何必挂怀执着。”

他语气随意,仿佛不是在说生死之事,而只是随意说了一句“今天雨下的真大,不过明天会出太阳”一样,非但师门长辈侧目,连远处的天工神都回头瞥了一眼,道:“你师父都没你想得开,在仙音门下可算是屈才了,这样大彻大悟,理当拜在天问门下。”

百商哈哈笑了两声,胆大包天地回了一句:“小心我师父听到这话,回头找你算账!”

开物啧了一声,果真没再开口他虽不惧夷则,但账这种东西算起来太麻烦,徒惹的神心累!

他望着漫天漫地飞舞飘落的神树之花,良久忽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沅现在如何了……”

湮尘神将并肩站在他身侧,闻言顿了顿,道:“大抵……是伤心的吧。”

哪怕是贵为天后,也终究不是全知全能的,人间大劫,凶险万分,她顾了花陌顾了清歌,却万万也没有想到,最后道殒魂消的,会是安安静静留在天界的青曦。

这一场花雨,只怕还要落上一段时间。

湮尘神将仰头望了一会儿,待魔息消散隐见天光,便抬手抱拳,向天工神告辞了。开物略吃惊,道:“不等小歌儿了?”

谢玉书顿了顿,道:“还是不见的好。”

开物道:“你倒是聪明的很!”

湮尘神将果真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带来的星河自然也是要带走的万千星光直上天际,即便是天光之下也依旧熠熠生辉。而星河之下,白帝剑静静地立在那里,它身上的白色灵光仿佛也被一并带走了,那些细碎的白芒像极了星光,夹杂在一起极难分辨。

云离仰头望着倒挂而上的千万星光,神色空茫。

他仿佛又变成了很多年前,那个骤然迷途的孩子了。

清歌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也抬头望,道:“她必然是了无遗憾的。”

执念一散,这一次她走得毫无牵挂。

云离终于不再仰望,而是抬手将白帝拔了起来,轻轻摩挲剑身残魂已经不在,剑身上却仿佛还残留着熟悉的气息。他隔了一会儿,才抬头笑道:“我知道。”

说话间,湮尘神将已经将星河本源收走,剩下的星河水化作晶莹剔透的星雨纷纷扬扬地重新从天际飘落了下来阴云破开,天光隐见,红的花,白的雨,竟是说不出的旖旎美好。

云离收了剑,又伸手拉过清歌,去摸她的脸清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也没有躲,只眼珠子随着他的手转动,很快就感觉到他的手停留在她额间,轻轻抚摸。

随着他的动作,她的额间渐渐浮现出一道剑形的印记。

乍一看像是斩魔剑的形状,一半神光湛湛,一半却魔气萦绕。

明明是大好的机会,她能够借助神树的力量重新成神,可她却偏偏在中途选择了放弃,而后硬生生阻断了神力的流转,自绝了成神之路,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不上不下不伦不类的模样一半是神印,一半是魔纹,连云离看得都有些无语。

他叹了口气,看上去有些心疼,又颇有些无奈:“怎么就搞成了这样呢……”

清歌看不到自己额间是个什么样子,便问:“你嫌弃?”

云离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我怎么敢!”

清歌也笑,却道:“你是半人半魔,而我现在是半神半魔,我们都是半魔,合在一起才算是完整的一个了。”

云离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这样的话,却胜过千言万语诸多情话。

云离用唇代替指尖,温热的气息落在她额间,伴着宛如叹息般的低语:“所以,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星芒花雨纷纷扬扬,落满了衣角眉梢。

开物原本是放心不下,结果却远远瞥见了此景,于是啧了一声,知道犯不着他这把老骨头操闲心了,于是掸了掸衣袖,掏出许久不用的一叶孤舟,就毫不恋栈地扬长而去了。

只酆都在西面,他却径自往东面而去了。

所以最后云离拉着清歌的手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酆都这位城主。

羽化子这回被心魔折腾得不轻,看上去还是恹恹的不复往日的精神,看到云离过来啐了一声:“不孝徒弟有了媳妇就忘了师父,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云离是来还剑的,否则还真不想走这一趟!

他用双手将白帝剑捧还过去,执的还是弟子礼,不过嘴巴里吐出来的话却有些不客气:“劝你赶紧找个弟子,免得到时候无人送终。”

羽化子捂着胸口,气得哇哇叫:“不孝徒弟,有你这样诅咒为师我早死的嘛!”

云离颇为无辜,道:“早晚都有那么一日的,有备才无患。”

听他这语气,像是恨不得连寿衣冥钱都提前准备好了!

羽化子吐血,连白帝剑都不想要了,一叠声地喊人要将小没良心的徒弟赶出门去!所以最后,云离和清歌是被百商带着师兄姐妹嘻嘻哈哈地赶出来的,他甚至不怕死地拍着云离的肩膀道:“魔尊大人赶紧回你的魔界去没有你碍事,我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下任掌教了哈哈哈哈……”

听风伤得比他还重,却不肯放过这个热闹,叫谢衣扶着,这会儿掏了掏耳朵,道:“百商师弟,你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

谢衣笑道:“我想百商师弟大约是在大战中伤了脑,回头给他的药得换一换了。”

可把百商吓得连连讨饶。

只小师妹还没清醒过来,没能赶上这一波。

虽然是被赶出来的,但云离的心情却很不错,嘴角始终带着弧度。

清歌跟着他走,便问:“去哪儿?”

云离回头看她,笑答:“去接小酌,然后……回家。”

清歌却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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