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让你去你就去!”黑德·耀斯直接打断了他,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看见小厮冲出门外,他这才转过了头,捂着自己刚刚因为怒喊而撕裂伤口的嘴唇,从挡板中间一道细小的缝隙中望去,他看到那个蓝帽子家伙已经赢了第十三把!此时,正有大把的银币从箱子里倒出来,倒在他面前的桌面上。
“咱们赌馆还存了多少银币,”黑德·耀斯咽下了一口唾沫,对着另一名小厮说道:“把剩下的钱全都取出来。”
“大人,咱赌馆就有两万银币的备用钱,按照他这个赢钱速度,半个时辰……”
“怎么都这么墨迹呢!让你去你就去!我啊哈~啊~~~”黑德·耀斯怒吼着,不料又牵动了嘴上的伤势。直给他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那小厮哪还敢迟疑,立即拿着铜钥匙向着后台仓库跑去。
“摇啊!快点摇骰子啊!”赌桌上,闪动着白色鬼火目光的“皮克”尖声叫道,不过这等奇异的景象全被他的蓝帽子遮挡住了。“快点!大爷已经等不及了。”
手里拿着骰盅,负责摇骰子的红发中年人已经满头大汗了,他已经摇出了十四次的小!对方桌子上的银币数目已经上万了,而且,更多的赌徒已经跑到了压小的阵营中去了。“客人,请稍等一会,”他故作镇定,用着礼貌的口吻说:“已经有仆人去仓库取钱去了,等他回来,马上就开始。”
“你们该不会是没钱了吧!”咯吱的声音特殊的尖锐,所有人都听到了里面的嘲讽意味,但是,半数赌徒已经叛变到了压小的阵营当中去了,这时倒是没有人蓄意挑事。
全场一片安静,其他桌上的赌徒也都围了过来,五六十人观望着,都在等着好戏开演。更多的人摸着自己的钱袋子,脸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对呀!大爷等会儿吗?马山就好了!”一名只穿着粉色亵衣的女仆贴了过来。她平滑的小肚暴漏在外,完全不在意
“皮克”从上到下扫视着她的妖娆的身子,却皱起了眉头,“你的腰椎都长歪啦!牙也是参差不齐的,”他撇了撇嘴,尖声说道:“真是难看死了!”
粉衣女人愣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幸好有好心的姐妹将她拉了回来。
“你好,我叫曼陀罗,来自被大火焚毁的约逊城,是这里新来的女仆。或许……我有幸可以认识您。”这时,又有一个紫色衣服女人缓步走过来说道。她脸上有着一处细微烧伤的疤痕,但那处烧伤疤痕根本遮挡不住她浑身散发出来的特殊气质,赌馆之内有三十名女仆,各个穿着妖媚暴漏,也只有她穿着紧致的衣服,没有暴露出一点的肌肤。
而且,在场的赌徒总会若有若无地把目光瞄向她。可以见得她的与众不同之处。
走近之后,曼陀罗想去自己看那张蓝帽子之下的脸,可惜,帽子不仅遮住了他的眼睛,更是遮住了一半的脸。
“曼陀罗?”他转过了头,帽子下面只露出来一张嘴。然后那张嘴邪笑了一下,尖声说出了一句让曼陀罗冷汗连连的话。“这个骨头不错!来,坐在大爷身边!”
“皮克”的屁股向旁边蹭了蹭,露出了一片空隙。
曼陀罗迟疑地坐了下去,听着刚才的声音,她确信自己认错人了。“谢谢,”但她还是很有礼貌的说,“坐在您身边很荣幸。”
“来了!来了!各位客人让一下!”小厮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围在一旁的赌徒立刻让开了道路,让他们通过。
四个巨大的箱子摆在了赌桌面前,四把钥匙同时插进了箱子上的锁眼。
随着箱子开启,瞬间,周围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银币!满箱的银币!白花花的银币!
“切!太少了!”曼陀罗听见身边的蓝帽子发出了不屑的尖锐声音,“不够大爷我赢两把的。”
“请问,我可以跟着你下注吗?”曼陀罗低声说道,这是她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准备,才暗自下了的决定。赌馆里的女仆的责任是安抚好客人赌输之后受伤的心灵,有时更需要用特别的方式来安慰……无疑,她们是不被允许下注的,她这样做明显违反了赌馆的条例。
“玩呗,”蓝帽子里传出来尖锐的声音。“尽情的玩,不够我这里有银币,嘿嘿嘿!我咯吱就是这么乐于助人。”
原来他叫咯吱……曼陀罗暗暗想着,等一会赢够了银币,就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比花柳街还黑暗的地方。
“皮克,等会你出来试试啊!赌钱的感觉真的很爽呀!”
“啊?您在说什么?”曼陀罗疑惑道。
“没事,我没跟你说话。”
“哦!好……”曼陀罗默默低下了头,这一低头,她瞬间就愣在了那里。只见,一个贵族手杖正静静地倚靠在桌子旁边……这让她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花楼,回到了医馆……
“全都压上!小!”身旁,一个尖锐的大喊陡然间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赶紧将手里的十五枚银币交了出去。
“大!大!大!”
“小!小!小!”
两个阵营竞相呐喊,直至最后,骰盅揭开。
顿时,刚刚还万分激动,尖声喊着“大”的赌徒瞬间觉得脑袋一阵的眩晕,然后双眼一闭,绝望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第250章 王子与宝藏
全场寂静,呼吸声大得惊人。为什么会连开十六把“小”,大家不禁在想。
摇骰子的荷官冷汗连连,他让小厮将空空如也的箱子抱走,去仓库再取一些钱回来。
“瞧您,运气真好,”女人的声音在身边传来,“大人,你受到了光明之神的祝福,是不?”
咯吱转过头审视这个女孩,虽然他的眼睛埋在帽子里,但是那只闪动着白色鬼火的异瞳依然能够穿过帽子看到她。更能穿过她身体看到她的骨头。他喜欢她的骨头,很健康,白洁得像一块块玉。虽然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有了一条骰子大小的烧疤,不过她骨头的美丽足以弥补。
至于她的身材,苗条、长腿,剪得短短的棕发,白皙嫩滑的皮肤,娇弱嫩藕的胳膊,腰间别着的手帕。这些在咯吱的眼里仿若视而不见。
“我比较讨厌光明之神,”他尖声告诉她,“不过嘛,鉴于这是你的第一次,本大爷不和你计较。”
“哦。哦。”她浅笑了一下,“那我可要谨慎一点了,大人您有着特殊的信仰呢。我猜,大人你会魔法吧。”
“咦,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啊。”她边说边风情万种地瞧他。她好奇对方为什么要把眼睛和半边脸遮住,难道他像自己一样毁容了吗?她拄着椅子,开始尝试用手臂轻轻贴近他的身体,“如果大人你不会魔法,怎么能知道荷官摇了十六次的‘小’呢?而且,您一定有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吧,大人?要不然你为什么要把眼睛藏起来呢?您是怎么看到外面的事物的呢?”
“魔法?准确说也不是,我比较擅长控制骨头,那骰子是象牙做的,和骨头没有什么两样。”他想了一下。“至于眼睛,我的眼睛也很特别呢,来,你要看看么?”
“可以吗?”曼陀罗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对于骨头的说法,她只当作是对方在和她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直接忽略了。
“当然不可以,嘿嘿嘿。”
曼陀罗一愣,不过这个小玩笑也让她彻底放松了下来,不然她总感觉那个尖锐声音带有十足的压迫感。“我可是能感觉得到呢,我身边一定坐着一个大人物,我的感觉一直不会错的。喏,我现在都感觉心跳加快了,还不是因为你。”
蓝帽子缓缓转头,伸出一只手压了过去。“嘿嘿嘿,你没骗我,”他身子仿佛开心似的摇了摇,“你好像很痛的样子。”
“很痛的,痛死啦!”真得很痛,这一刻,她想逃开,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挣脱。后来她发现对方并没有触碰自己身体的敏感地带。反而,她感觉那两只尖刀一样的指头插进了自己的肋骨一样,让自己不能动弹,她坚忍着皱起眉头,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癖好。她心里暗自思忖,等你离开这里的,我让我的姐妹好好“伺候”你!
“可怜的小骨头,你的肋骨真不错,”他放手转过视线,“我曾经是一个贵族,大贵族,还拥有宝藏呢。”
“我的光明之神啊!哦!请原谅我的口误,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曼陀罗说,“那我不能服侍您啦,您应该看不上我这个约德尔曼人。”
“约德尔曼人?哈,在这片大陆上,难道约德尔曼人不是真正的贵族吗?你别告诉我现在大陆上的王室是卑微的奥丁人或者赤亚人。”他的语气尖锐,毫不作假。
“哈哈哈,您可真会开玩笑,约德尔曼人统治大陆的时候还是两百年前呢。”
“哦,原来是这样,”咯吱若有所思地摇了摇。“那我的宝藏看来也埋藏很长时间了啊!”
“宝藏?埋在深山里的宝藏吗?大人您好像是古代回来的人一样,真的很有趣。”
“嘿嘿嘿,能和你这个小骨头说话也很有趣啊,我还以为你只关心我的宝藏呢。”
“为什么要叫我小骨头?”她觉得自己真的对这个家伙泛起了兴趣:他用帽子看人,视线就像是可以穿透帽子一样。他张口闭口宝藏,仿佛若有其事。他身体摇来摇去的,仿佛脑子里正在演奏着贵族舞会的舒缓音乐。
管他是不是真正的贵族,此时他的面前就摆着好几万银币,自己如果能得到十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一都能够自己和那些落难的姐妹生活好一阵了。“大人,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宝藏?我有很多姐妹,她们也都有宝藏呢!我的姐妹们一定想和您这样有趣的人做朋友,她们还善解人意,一定能让你感受到王子般的待遇呢!”
“我本来就是王子啊,”他摇晃着回答,补充道,“约德尔曼人的王子。”
“您又开玩笑了,约德尔曼人的王子早就变成坟墓里的骨头啦。”
“哦,看来你认出我来啦。我是第一任约德尔曼王,古希之的儿子,曾经拥有大陆北境的封地。”
曼陀罗直接忽略了第一句,她不知道第一任约德尔曼王要追溯到几百年前了,古希之的儿子,开辟约德尔曼帝国的古希之?她好像在古籍上看见过这个名字,这时她的记忆已经模糊了。“您这个笑话可真富有想象力。”
这时,赌馆中的小厮又抬过来四个大箱子,这次,众人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箱子打开,那明晃晃的光芒射出来的时候,大家还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金币!
四整箱明晃晃的金币!四大箱!箱子半人高,两臂宽。一个箱子至少要四人合抬!
今天,赌馆明显迎来了一股巨大的危机,用金币这种稀有币种赌博可是少见,几乎一整年都见不了两次,在所有人的认知中,只有贵族或者大商人才会用金币来充当流通货币。金币比银币小了不少,只比拇指指甲大上了一圈,但一枚金币至少可以换取十枚银币,这是常识,所以,这两厢金币的价值可想而知。
看见金币,咯吱只是发出了嘿嘿嘿的怪笑,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
“大人,您还要按之前的玩法吗?”曼陀罗笑着试探说道,“这四个大箱子至少有两万枚金币,如果按您之前的玩法,估计能玩好多个回合呢。”
“看来你对我很有信心啊。”咯吱尖声笑道,“不过我打算让另一个小朋友出来玩玩。”
“您在说什么?”
曼陀罗疑惑。可是现在已经不容他们交谈了,荷官已经开启了嗓门。“赌局继续,大家排队下注,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啦!”他一边喊着一边摇动着骰盅。
啪!骰盅落到了桌面上。
“小!小!小……”一众人等叫喊着,将手里的银币扔给进了女仆手上的箱子里,女仆再把全部赌注集合到了一起,然后分出去一张张字据。
这次,几乎九成九的人都买了“小”,已经开出了十六次“小”,这种邪事让更多的人参与到这场赌局之中。
其实到了现在,大多数人都对着赌馆里诡异的氛围吓住了,他们不相信自己会点背到一买“小”,荷官就突然开个大出来。只有位数不多的几个人还坚持着买“大”,他们手里的银币已经不多了,这次下注几乎算是他们的孤注一掷。
“大!”突然,蓝帽字下面突然响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帮我全部压‘大’!”
听到这个声音,整个赌馆都不禁为之一静!坐在蓝帽子旁边的曼陀罗怔怔地看着身旁的蓝帽子,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刚才那个声音。不对,他的声音怎么突然变了,好熟悉……“‘大’,我也压大!”她愣了一下,用自己赢来的几十枚银币下注。
蓝帽子压了“大”?
此时的空气中流淌着一股怪异的氛围,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要改压‘大’!”这时,反应快的赌徒突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随后,更多的人改口:“我也要改压‘大’!”
顿时,赌桌周围一阵乱哄哄的嘈杂声响了起来,压“小”的几乎全部反悔了!
圆形赌桌中间的中年荷官皱起了眉头,“买定离手不懂吗?”他说,“每次下注之前我都会提醒你们,钱压下去了就不能更改了。不服的去找小公爵,如果他允许你们可以变更,再来跟我说话!”
能当上荷官的自有一份不怒自威的气势,只见他的目光扫视在场众人,顿时,没有人再叫嚣了。确实,赌场的规矩还是有着一定效力的,他们心里也是十分清晰赌场的规则,刚刚叫嚣只是趁乱而为。事实上,还没有人敢在这里惹事的。
因为赌注巨大,一众女仆和小厮不得不齐上阵,他们满头大汗地整理着赌桌上的银币,浪费了不少时间,赌桌周围的众人都陷入到了沉寂之中。
这时,曼陀罗感受到身边的怪人突然抬起了手,只见他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蓝帽子的左端。她心里疑惑,当然不明白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其实,皮克此时的心里也在疑惑着,他伸出手,是为了压住从帽檐下面透进来的光亮。以便让他的右边异瞳看得更清晰些。他疑惑地看着眼睛里的场景,透过帽子,反射到他脑海中的场景:整个赌场里的人都变成了骷髅,白色骷髅,大大小小的骷髅。他认识身边坐着的曼陀罗,此时她在皮克的眼睛里,也变成了一具骷髅,一个正在面向他的骷髅。其余的,是长长短短的线条,眼前的帽子变成了一片虚无的线条。他透过帽子看见了面前的桌子也变成了纵横交错的白色线条。桌子之上,圆滑的骰盅是有弧度的线条。在骰盅里,他看见了里面的三个骰子,点数分别是四点、五点、六点,无疑这是“大”!
这时,女仆和小厮们终于整理好了赌注,将所有赌注归拢到了一起。
“小!小!小……”数十人开始呐喊!只有少数几个面如死灰的家伙低声喊着:“大,大……”
在一片喧嚣声中,骰盅揭开了。
四、五、六……三个骰子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顿时,一张无形的大手仿佛突然攫住了所有人的喉咙,使之全部噤声!
第251章 大大小小
“小公爵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派人进来呢?”黒德·耀斯看着眼前的小厮说,“那个家伙已经快把咱们赌馆的金库给搬光啦!”他满头大汗,时不时转过头去,从挡板间的缝隙里去观察赌桌周围的状况。
“小公爵说不能直接派人进赌馆找他的麻烦,不然会影响我们赌馆的声望和信誉。”小厮如实禀报。“少爷他还说了,让你把赌馆里的钱全搬出来,让他赢个开心,反正最后他是没命花的。”
“对,是这样,”黒德·耀斯拍了一下脑门,“是我急糊涂了,不过,咱们的金库里已经没钱了啊……”
……
这时,赌桌周围,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事实:压大压小都有机率输,想要赢的话,就一定要等那个蓝帽子家伙下完注之后再下注。
此时,赌桌之上,有着两座“大山”——金币堆成了一座山,银币堆成了一座山。
皮克突然觉得有些疲乏,他本来就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你来控制身体吧,”他低声对着咯吱说。“早点回去给赖德和祖父换药。”
“咯吱咯吱,乐于助人的咯吱。”咯吱尖声说道:“那就走吧。”他看荷官的脸已经红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玩头了。
他对着曼陀罗说道:“我要走了,看你今天玩的也很开心啊,可爱的小骨头。”他没等对方说话,立即摆手招过来一名女仆,指着桌子上的金币银币吩咐道:“这个钱币多少算一下,给我立一个你们赌馆的字据。”说完,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对了,先给我装两百枚金币,分两个袋子装,我要带走。”
咯吱的说话声音尖锐而又嘶哑。听见他这样说,围在周围的一众赌徒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这个蓝帽子已经成为了他们的财神爷,谁知道刚发现这个秘密,财神爷就要走了呢。“大爷,”有赌徒劝说,“要不再玩玩吧,今天您的手气这么好,简直是百年难遇啊!不好好利用今天的运气可惜了。”
咯吱嘿嘿笑了起来,却是默不作声了,他就那样沉默地看着二十余个女仆和小厮清点他面前的金币和银币,也不搭理他。
这人还不放弃。“要不,您再玩一把,带着我们玩一把呗。”其他人也纷纷起哄,“是啊,您带着我们再玩一把呗。”他们可不管赌馆到底有没有银币赔给他们,财神爷就在面前,他们哪里肯轻易放过呢?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们,谁让我是乐于助人的咯吱呢!”最后,他嘴角泛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听到这句话,摇骰子的中年人脸色变了又变,他也是赌馆的负责人之一,哪里不会知道赌馆的银币和金币的储存量?哪里还不知道自家赌馆的金库已经被搬空了。此时就是再让他们拿出来两千银币,可能都拿不出来了!
但在众人的包围之下,他可不敢说赌馆已经变成了空壳子,好在他发现了一个事实,眼前这个蓝帽子家伙并没有打算把所有钱币都带走!
既然他要把大部分的钱币存在赌馆,那么,嘿嘿嘿……就怕这个蓝帽子家伙又把全部钱币都压上。到时候赌馆没钱赔付,只能开出大量的字据了。
是的,在荷官的眼里,眼前的一切只能用神迹来形容了,他不觉得自己还能逆转赌桌上的局势。
本来,他能担任这桌赌局的荷官,自然有着控制骰子点数的本领,即使他不能精准地控制骰盅里骰子的点数,但是让他随便摇出来一个“大”,或者摇出来一个“小”还是很简单的。
但是今天,明显发生了灵异事件!摇骰子的时候,他感觉有一个幽灵飘荡在自己的身边,那个幽灵可以直接穿透骰盅,操控骰子!
早在赌局开启的前几场,他就发现了异常,他有时候能感觉到骰子自己在骰盅里面跳动!
“快!荷官摇骰子啊!”已经有赌徒开始催促了起来,“别发愣了,快一点!”
无奈,站在圆桌中间的中年人重新抬起了骰盅,他只感觉手里的骰盅变得无比沉重。在往常,他十分乐意去听骰子在骰盅里碰撞的声音,每次声音停止,都意味着赌馆里将要收获大笔的钱币。可是此时呢?他只感觉那骰子碰撞的声音化成了一把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各位,买定离手,”他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最后提醒一遍,买定离手啊!”
啪的一声,骰盅落在了桌面上。
这时,全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大家都在等着坐在赌桌中央的蓝帽子发话,只要蓝帽子手指所指,他们手里的银币就会像是战场上的士兵一样冲杀过去。此时,他们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一个银币!买‘小’。”蓝帽子下面的嘴唇动了一下。
哈?一个银币?不是再开玩笑?您确定不是全下吗?怎么突然换了套路?
这时,全场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有无数问号在了赌徒的脑海里。难道这个家伙是觉得赌场没有钱币赔付了,不想惹怒赌馆,故意下了小额的赌注吗?或者是他今天赢够了钱币,故意反着下?这么想的话,他压了“小”,那么正确的点数就应该是“大”!更有的人觉得这个蓝帽子是跟赌馆串通好的托,不然怎么到最后只选择带走两百金币呢?
众人思绪万千,几乎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本桌最小投注金额十枚银币,”这时,一名侍女轻声提示:“大人,您需要改一下投注。”
“哦,那就一个金币,买‘小’。”咯吱满不在乎地说道。
“买定离手!”看见整个赌局又陷入到了沉默,手里握紧骰盅的中年人倍感煎熬,他只想快点结束今天的闹剧。“各位!下注了!”
“买‘小’!我出一百银币!我今天跟定这位财神爷了!”
“不对劲,他才压一枚金币,太诡异了!我不要跟!我要买‘大’!下注!我出五百银币!”
“买‘大’这个家伙一定在反着压!我也买‘大’……”
“……”
买“大”买“小”的都有,很明显,大家心里都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曼陀罗眼睛里也有着迟疑,她已经跟着皮克赚了数百银币。无疑,身边这个家伙有一定有着特殊的能力,暗地里用了什么手段也说不定。这时却反常地下了小额赌注,她却是真的疑惑了,难道就像是大家说的那样,他在反着压?
曼陀罗缓缓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咯吱邪魅地笑着,“不相信我吗?下注呀!”
“算了,”内心挣扎良久,曼陀罗看着面前数百枚银币说道,“再多就拿不回去咯!我可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人。”
“嘿嘿嘿!真是个可爱的小骨头。”
……
看到这样的场景,摇骰子的中年人脸色终于好看点了。只要两边的赌注均衡起来,那么就意味着赌馆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此时赌馆里几乎所有的赌徒都聚拢到这张赌桌面前,光是每人五枚银币的入场费加起来就能有数百枚银币的入账。
“买定离手!”终于,在中年人的一声大喝之中,点数揭晓!“开!”
“一!一!二!一共四点!小!”中年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啊!这个家伙竟然还是对的!那他为什么反常地压了一个金币啊!”
“见鬼!老子压了五百枚银币的‘大’啊!他妈的怎么可能!这个家伙怎么可能全对!”
顿时,赌场里响起了一阵阵悔恨的叫骂声。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悲,买“小”的人窃喜着,他们激动地把大堆的银币装进口袋,脸上已然是笑开了花。
“真的是‘小’啊!”曼陀罗故作惊喜地喊着,“您可真是厉害呢!”
“厉害吗?”他嬉笑道,“我可是乐于助人的咯吱啊!刚刚有人有求于我,我当然会出手帮忙的!”
她被逗乐了,她看见了他嘴角怪异的笑。“您说的这不错,今天真的好高兴认识您的,等以后有机会,您来赌馆玩的话,一定要叫上我哦!”逢场作戏而已,她决定,拿着今天赢得的几百枚银币立刻离开赌馆。女仆不能下场赌钱,她知道自己已经触犯了赌馆的规矩。此时,不仅其他女仆对自己投来了嫉妒的目光,连那个摇骰子的中年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夹杂着一丝凶光。
“你刚才不是说,”咯吱用着责备的语气说,“要带我去见识你姐妹们的宝藏吗?咯吱除了喜欢骨头,就最喜欢宝藏了。”
宝藏?这个家伙还想着这件事呢啊!曼陀罗本打算将这个蓝帽子带回自己所在旅馆,然后用迷魂香好好地招待一番他,可是她现在觉得,在赌馆里已经赢够了足够多的银币,就没有必要招惹这个怪异的家伙了,虽然某一刻,他特别像她心里想的某个人。“嘿,我可是说到做到啊!”可是她又想到了那两百金币……既然你主动要求,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就跟我走吧,我带您去寻找宝藏哦。”她伸手攀上了他的胳膊。
“你一个赌馆的小女仆怎么会真的有宝藏?我想,你不会在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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