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第二天,就来下跪扇脸道歉?
老人都开始怀疑昨天打自己的不是皮克了。
确实啊,皮克这个小子虽然傻了点,但一直本本分分地卖力干活,比他那个养父老爹勤快多了,还有一门制作家具的手艺可以出去挣钱,老人的心里可是一直都对皮克比较满意的。
“赖德!对不起,我该死,你打我吧,就像小时候那样,狠狠的揍我吧!”
赖德擦了擦满脸的泪水,闷声哽咽道:“小时候你还能经得住我几拳,我现在这么强壮,一拳就能把你打死,你已经打自己了,我不打你!”
皮克心里歉意更甚了,他跪在老人的床前很久都不愿意起来,直到老人在床上弱弱地说了一句:“你刚刚说去给我买教会牧师的圣水,你说的是真的吗?”
皮克肿着半边脸,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坚定地说道:“我会的祖父!我一定会的!我现在就去给您买!有了教会的圣水,您的伤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皮克说完,就想站起来,出去给祖父买圣水,但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跪了快半个小时,他的膝盖已经变得和地板一样僵硬了。
皮克身体一晃,膝盖处传来了剧烈地酸胀感,他眼睛一黑差点晕过去,强忍着身体的痛楚站了起来,他迈着沉重地步子走了出去。
走出屋子,看见那头黑驴还在地上啃草,皮克无奈地喃喃道:“大黑脚,我现在没有钱啊,如果钱不够的话,只能把你卖了……”
黑驴听到这句话,顿时停止了除草行动。
卖了自己?
“啊~哦~啊~哦~啊~哦!”几声愤怒地驴叫回应了皮克。
皮克路过它身边时,它似乎还跃跃欲试的抬起了后蹄。
皮克回到屋子里,把自己柜子里的钱全部翻了出来。
一个铜币、两个铜币……五个、六个……没了。
自己就有六个铜币?
教堂牧师售卖的圣水需要至少三个银币吧!
三个银币换算下来就得三十个铜币了。不对啊,自己明明攒了二十多个铜币的,不然他也不能答应祖父去买圣水。
糟糕!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一直试验木车,买材料花了二十多个铜币。
这可怎么办?
“我知道,那不是你,皮克。”
一个声音突然从屋子外面传了进来,是赖德。
高大的赖德低着头,躲过低矮的门框,走了进来。
赖德脸上之前的伤心愤怒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担心的神色。
他对着皮克,闷声说道:“他又醒了吗?”
第8章 笔记
“赖德,你相信我吗?”
“我要是不相信你,你认为你还能活着吗?‘他’又苏醒了,对吧?”
皮克苦笑,没有说话,他把床上的笔记交给赖德,说道:“这次,‘他’醒来的时间太长了,在这段时间里,我甚至快忘了自己身上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情。昨天,‘他’竟然打了祖父,而我完全失去了意识,过了好久,我才回忆起一些片段。有时候,我完全控制不住‘他’!”皮克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语气里充满愧疚,眼里满是悔恨,“赖德,如果‘他’再出来,你就直接打晕我!或者……”
“我知道怎么做!”
赖德接过了皮克手中的笔记,翻开了第一页。
“你好皮克,你的童年虽然没有母亲,但你依然很乐观,并且生活得很开心,我很羡慕。”
第二页
“皮克,你八岁了,终于开始意识到我的存在,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谈谈,我试着寻找方法和你沟通,所以你不能把笔记本仍掉,或者故意不看。”
第三页
“我能控制你的身体,这个事实你无法改变,我已经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留给你了,所以接受吧,我也是很长时间才能接受自己活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第四页
“皮克,我杀了那只牛,我实在是太久太久没有尝过牛肉的味道了,柜子里还剩下很多牛肉,你需要品尝一下,你会爱上牛肉的味道。”
第五页
“很抱歉皮克,我不知道你养父会因为一只牛把你打得皮开肉绽,也不知道你会因为一头牛的死,而伤心一晚上不睡觉,但是如果你再让那个叫赖德的蠢货把我捆起来,我就对他不客气了!”
第六页
“皮克,你在试图控制我吗?你以为我想在你的身体里面苟活?我已经把大多数的时间都留给你了,你要知道感恩!”
第七页
“皮克,对于你养父的死我很抱歉。在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我保证我已经很努力地去试着救活他,毕竟,他是一个值得尊重的男人,如果你不想面对这一切,把身体交给我就好了。”
第八页
“皮克,你已经十五岁了,你需要离开这个小地方,你难道想给那个老头砍一辈子木头吗?他完全是在压榨你!一个星期他才给你一个铜币的工钱,这是赤裸裸的剥削!好吧,你这个蠢货根本不知道压榨和剥削是什么意思。”
第九页
“小子,你不要试图激怒我,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对于你父亲的死,我无能为力,如果你非要把这件事情上怪罪到我头上,而不让我苏醒的话,那么就互相争夺身体吧,你要知道的是,我并不想伤害你!”
第十页
“懦弱的家伙,我警告你,不要再去那个猎人木屋!”
赖德合上了笔记,一共十页,每一页都是很简短的一两句话。
赖德在很久之前就知道了皮克身上的秘密,而且这本笔记他也看过几次,但是当他再读一次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不寒而栗。
是的,皮克身上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就是他的身体里还存在着另一个灵魂!
这么秘密只有赖德知道,并且,赖德和皮克从小玩到大,能够判断那个灵魂苏醒的迹象,只要看皮克的瞳孔就可以了,如果皮克的瞳孔变成黑色,就意味着‘他’苏醒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联合皮克,在“他”苏醒的时候,把“他”捆了起来,后来,反被“他”捉弄个半死。
“他”是皮克身体里另一个灵魂,赖德见证过很多次“他”的苏醒。
看了笔记之后,赖德已经不想再去责怪皮克了,反而涌起了一股心疼的感觉。
“我记得,‘他’写过很多这种笔记,上面介绍了‘他’的名字,‘他’之前生活的地方,还有……”
“那几本都被我扔掉了。”皮克沉声说道,“所以‘他’才会越来越愤怒吧。”
赖德看了一眼皮克手上渗血的绷带,担心说道:“你又遭遇危险了,所以‘他’才会苏醒的吧。‘他’已经很久没有苏醒了……对了,这几天你去干什么了?猎人木屋是什么意思?”
随后,皮克把自己遇到金发少女和猎人阿加雷斯的事情告诉了赖德。
赖德想了想,说道:“那个猎人木屋听起来确实很诡异,我们在小镇上生活了二十年了,哪里看到有什么正经的猎人。”
“你是说,阿加雷斯和奥尔不是咱们小镇上的人?”
“据我所知,小镇上并没有职业猎人,一些屠户或者富家子弟会偶尔上山碰碰运气,对了,你说的那只金黄色的蟒蛇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那条金色蟒蛇是怎么进到屋子里来的,只记得我被那条蟒蛇快要缠死的时候,‘他’苏醒了。”
“好了,皮克,不要再想了,我们去教会买圣水吧。”赖德打断了皮克的回忆,他知道皮克每次回忆起“他”的时候都会很焦虑。
“可是……买圣水需要三十枚铜币。”皮克尴尬地挠了挠头,拿出了自己柜子里的钱箱,把里面的铜币都倒了出来。
“皮克,你把钱都弄哪里去了!”
赖德知道皮克是有名的守财奴,这几年一直在攒钱。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皮克的钱箱子里仅有六枚铜币。
“前些日子我买了一些缰绳、铁皮之类的制作驴车……”皮克尴尬地把六枚硬币拿在手里,拍了拍自己脑袋,懊悔说道:“我真是太愚蠢了,我应该攒下来那些钱的。”
“本来就没打算用你的钱。”赖德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布袋,布袋沉甸甸的,里面响着铜币的碰撞声。“嘿嘿嘿!早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皮克紧抿了一下嘴唇,喃喃道:“我不要你钱,我自己想办法。”
赖德的大手攀上了皮克的肩膀,把布袋子塞进了皮克的怀里,语气豪迈:“这里正好三十枚铜币,给我拿着,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看皮克还要拒绝,赖德大手狠狠地搂住了皮克的肩膀,闷声说道:“你小子怎么比我还憨,等你攒够钱,我祖父都要在床上疼死了……”
“我会还你的……”
皮克还没有说完就被赖德拉出了门,又几步走出院子。
院子大门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大门中间漏出一个大洞,就像是被巨锤砸穿了一般,皮克看到这里,终于回忆出了昨天晚上的场景——“他”回到这里后,看大门紧锁,“他”的身上并没有钥匙,祖父也从来不会把大门的钥匙交给皮克,所以“他”几脚就踹开了大门,很快,祖父从房间里冲出来,训斥了“他”,反被“他”打了一套组合拳,然后一脚踢飞了……
皮克回忆到这里,心里的愧疚更深,沉声道歉:“昨晚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皮克,不是你做的,你不用为“他”道歉,你要知道,你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人,你永远都不要为“他”道歉。”
看皮克依然陷入在回忆的痛苦之中,他转移话题:“嘿!兄弟!我教你一句祈祷文怎么样!”
“祈祷文?”
“你下次回家的时候,我要你大声念一句祈祷文。”赖德神秘的一笑。
皮克挠了挠头,疑惑的说道:“祈祷文?”
“这样做!比如,等你再回家的时候,要闭上眼睛,然后大声念一句祈祷文——伟大的神明啊,我是你忠实的信徒,请你满足我的愿望,赐给我打开家门的钥匙吧!”赖德抬起头,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皮克挠了挠头,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是一个无神论者,怎么越来越相信这些了。”
“小时候还不是受了‘他’的影响,‘他’苏醒的时候总是给我灌输一些神棍之类的话。反正你相信我就是了。”赖德憨憨地笑着,继续说道,“你现在就出去试试。”
经历了昨天的事情,皮克的心神还有点恍惚,走出门,他闭上眼睛,按着赖德的话喊了出来:“伟大的神明啊,我是你忠实的信徒,请你满足我的愿望,赐给我打开家门的钥匙吧!”
啪!
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砸到了地上,皮克低头一看,正是一串铜质钥匙。
“见鬼!神了!真的神了!赖德你快看!”皮克激动地捡起钥匙,看向赖德。当他看到赖德脸上玩味地笑容时,瞬间明白了,这是赖德把钥匙扔到空中掉下来造成的。
“好啊,赖德,你竟然耍我!”
赖德哈哈大笑,跑进了小镇,皮克从后面追了出去……
第9章 装灯
做为亚克尔帝国的边陲地带,和平小镇从来都不是以贸易为主的镇子,但此时在镇中心,各种各样的商贩都汇聚到了一起。
烤红薯的埃克菲大婶嗓门最大:“烤红薯啊!烤红薯!十个烤红薯仅需要一个铜币!绝对可以填饱肚皮的烤红薯!年轻人,来几个烤红薯尝尝……”
此时是盛夏季节,最多的还是卖水果的商贩,但是和平小镇的果农仅有那么一两家,大多数的水果商贩是从帝国的中南部徒步过来,历时两三天左右到达和平小镇,所以,不管是苹果还是橙子,在这里都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当然“好价钱”是对于商贩来说,对于小镇里面的大多数人,还是喜欢把这些南方来的水果商贩称为黑心商贩的。
市场里面最稀奇的是鱼贩子,他们来自东方,大批的海产品被装在木桶里,经过鱼贩子的长途跋涉,最后运送到了这里,这里距离海岸线至少有三百公里,即使是乘坐马车,也需要走上一个多星期,除了各种海物活鱼,还有一些奇特的珍珠珊瑚。
因为距离问题,海货的价格也是极高的,所以这片鱼市领域成了有钱人家的专属,除了镇子里面那十几家极为富裕的家庭,在平常时候,一般家挺是不会往鱼贩子这里凑的。
而且因为装鱼的水桶漏水,这里的地面经常变得特别泥泞,空气中还一直持续弥漫着死鱼的腥臭味。
皮克捂着鼻子走过了鱼市,又走过了水果摊,看了看那些鲜美的水果,饱着眼福。
“这些南方来的商贩,把水果的价钱抬得这么贵,普通人家哪里吃的起啊。”赖德抱怨道:“等他们卖不出去,都留在那里发霉吧!”
皮克摇了摇头,说道:“总会有人买的,你看那些人,手上拿的布袋里面装的就都是水果,你想吃水果的话就要晚上来买,等晚点,他们就会把价钱压下来的。”
很快,他们就看见了埃克菲大婶扯着嗓子在那里叫卖,皮克打了声招呼:“嗨!埃克菲大婶,今天不买红薯,我要去教会一趟。”
“呃,皮克,你快看!”
皮克听到了赖德的惊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惊疑地说道:“咦?那头驴子有点眼熟,跟咱们家的大黑脚有点像啊。”
随后,皮克就反应了过来:“不对!,它就是大黑脚!它在干嘛?”
只见大黑脚在一处水果摊旁边,它咬着脖颈处的绳子,把自己栓到了一根木桩上……
“咱们家的门还没来得及修,它应该趁机跑了出来。”紧接着,赖德便疑惑道:“不过,我记得它栓在咱家的木头上啊,它是怎么把绳子解开的。”
“你看看就知道了。”皮克最了解大黑脚,知道解开个绳子对大黑脚来说并不算什么,平时皮克在家的时候给大黑脚绑的都是死结,这几天皮克不在家,大黑脚用嘴咬几下能解开赖德绑的结也在皮克的意料之中。
而且,大黑脚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皮克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不远处的大黑脚绕着木桩转了几圈,把自己脖子上的绳子栓在了木桩上,但是皮克知道,表面大黑脚是栓在木桩上的,而事实上,那个木桩对于大黑脚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大黑脚把自己“栓”好之后,左顾右盼了一下,然后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水果摊。
只见它从水果摊上叼了一个苹果,咬都没咬,一仰头就吞下去了,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木桩的附近。
重要的是,那个水果摊贩并没有发现一头驴子从自己的手边偷走了一个苹果!
这一系列动作娴熟得让赖德不可置信:“见鬼!这头驴子成精了吗?”
皮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还没完呢,你接着看吧。”
大黑脚顺走一个苹果后,其实并没有吞下去,而是含在了嘴里,等它回到了那根木桩附近才吭哧吭哧地嚼了起来,一个拳头大的苹果,它嚼了四五下就吞了下去,然后又缓慢的移到了水果摊后面……
“九个了!皮克,这才五分钟吧,你确定大黑脚不会被发现?”
“呃?应该不会,根据大黑脚的饭量,它是不会满足的……而且大黑脚似乎和那个水果贩子有仇,前一段时间我带着大黑脚路过他摊子旁的时候,大黑脚没有管住自己,吃个他一个苹果,我怎么道歉都没有用,他还拿出鞭子打了大黑脚的屁股,最后我还是掏了一个铜币,买了他一筐苹果才罢休,你看着吧,大黑脚是记仇的!”
只见大黑脚吃了十多个苹果后,那个从南方来的水果贩子终于发现摊子上的水果少了许多,只见他操着一口南方的口音,大声叫骂道:“哪个可耻的小偷!偷了我的苹果!”
他一边骂着一边环顾了一周,周围除了一头被紧紧拴着的黑驴什么都没有,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记错了苹果的数量。
看着周围被他狰狞表情吓走的顾客,他又堆起了虚假的笑脸,大声叫喊道:“苹果橙子便宜嘞!一筐苹果一个铜币!一筐橙子两个铜币!”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从摊子的下面取出来几个个头大的苹果摆了上去,五分钟过后,没有任何预兆的,市场里又爆发出了一声大骂:“卑微!可恶!愚蠢!无耻的小偷!谁偷了我的苹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赖德已经被逗得狂笑不止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一头驴子偷的!真是逗死我了。”
皮克站在一旁,无奈地说道:“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它的名字可是叫大黑脚啊,不行,得制止它!”
赖德拉住了皮克,他十分好奇大黑脚接下里会有什么举动。
只见大黑脚似乎是嫌这种方式不过瘾,偷偷地把驴脑袋低了下去,眼睛瞄到了水果摊下面那一袋子苹果。
它会怎么办呢?只见它用屁股对着水果摊贩,再次悄无声息的靠近,然后,迅速的抬起了后蹄,砰!
大黑脚粗壮的后蹄宛如一根大棒一样,对准了水果贩子的屁股,直直的把水果贩子踹的飞了出去!水果摊子都被砸翻了!
“呃!这就有点过分了。”皮克捂住了眼睛,从指缝里看到大黑脚叼着一袋子苹果绝尘而去,不禁叹道:“这货太记仇了……”
“皮克,快走。”赖德拉着皮克,想要从看热闹的人群中穿出去,但是已经晚了,可能是赖德的大笑吸引了水果贩子的注意,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水果贩子也意识到了身后那头驴子的不对劲,他见追不上那头驴子,就快速的冲了皮克的身前,拉着皮克的衣服就不松手了。
“是你!我刚才看到了一只驴子在我后面头苹果!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驴子的主人!你赔我苹果!”
“你不要胡说!”赖德大手一拍,狠狠地把水果贩子的手从皮克的身上拍了下去,就要拉着皮克走。
赖德身材高大,水果贩子见皮克有一个这么强壮的朋友,也不好继续追讨,就想着要放弃。
“不许走!”这时候,一个高大黑马趾高气昂地穿过人群,它后面拉着一辆做工极为精致的马车,一个金发年轻人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穿过人群,帮忙把地上散落的水果都捡进了筐里,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你今天的水果我全买下来,包括那头驴偷走的那袋。”
“拦下他们!”金发年轻人下了命令。
赖德刚要拉着皮克走,就被几个马夫和仆人模样的人拦了下来。
“糟了,那个金色头发的是镇长儿子,平时就爱出风头,英雄救美,见义勇为啥的,今天这是把咱俩当成勇为的对象了。”赖德低声道:“咱俩分头跑,你左面我右面。”
“站住!”金发小子看赖德想跑,两个跨步就迈了几米远,直接抓住了赖德的肩膀。
赖德比他高了两个头,但竟然挣脱不掉他的控制,很快,他身边的马夫仆人之类的角色加入了进来,用力控制住了赖德。
其中一个穿着比较得体,看起来是个管家的样子,长着大嘴哇啦哇啦叫,却说不出来一句话,赖德心里想:这是个哑巴管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想要逃跑的赖德身上,而皮克一动没动,根本没人注意到他,反而,看热闹的人群把他挤到后面去了……
现在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跑吗?
当然不了!
先不说赖德被抓了,就是赖德没有被抓,皮克也没有打算逃跑的。
年轻人质问赖德:“你做贼心虚,你家的驴子吃了人家的苹果,自然要赔给人家,不赔钱就想跑吗?”
赖德不肯承认:“凭什么说那是我家的驴子,我也是刚路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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