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乐斯这时候舔着糖果,又想到了那抹好闻的味道,把糖果从嘴里拿出来,放在地上的红绿血迹中呆一会儿,然后才重新放进了嘴里,他嘴角露出笑容,久久不散。“我还要。”他对朱天说。
“别急。”朱天观察了一会儿。
皮皮乐斯吃完糖果,变得焦急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得到所有的糖果,不应该只有一枚。而朱天呢,他当然也打算把所有的糖果都用在皮皮乐斯的身上,“玩一个游戏,”他对皮皮乐斯说,“一个会让你开心大笑的游戏。”
皮皮乐斯展现出来十足的兴趣,“骑小狸猫吗?我要听声音!我要闻味道!我要舔!”他大叫。
“你先别动哦,”朱天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一条绳子,然后在皮皮乐斯的身边转圈,“这个游戏很好玩的,会让你开心死。”
皮皮乐斯感觉到四肢挤在一起,这种感觉倒是第一次体验,他曾经看到过很多仆人被父亲这样用绳子捆起来过,自己玩一下也感觉挺好玩。“我们接下来怎么玩?”他问朱天。
“很快很快啦!”朱天说。
皮皮乐斯催促:“你快点。”期待着接下来的游戏,体会到全身的血液都挤在一起,他感觉到脑袋这时候不疼了。
朱天微微一笑,他也想快一点,他问皮皮乐斯说道:“你骑过几个人玩啊?”
“几个?不知道?”皮皮乐斯说。
“你是不是不会数数?”朱天将困在皮皮乐斯的绳子打了一个死结,站起来,俯视皮皮乐斯,看见皮皮乐斯点了点头,似乎承认了不会数数的事实,他则继续问:“你祖父的柜子你看过吗?”
皮皮乐斯又是点了点头,“看过!”他大声承认,似乎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炫耀说道,“她们很好闻,叫声很好听,但是我忘记舔她们了,也不会骑,后来我看了父亲之后,才知道要那么玩。”
诺大的院子里,两个人不时的搭话,
看起来很是和谐。“你坐着舒服还是躺着舒服?”朱天说。
“我不喜欢躺着,因为我不喜欢睡觉,”皮皮乐斯感受到了关怀,快速说道:“我喜欢坐着。”
“那就坐着,我给你搬来一块石头,你靠在这里。”
“好,这样很舒服,快点把你的糖给我!我脑袋又开始疼了,给我吃糖!快点!”
“别急啊。”朱天说。
接着皮皮乐斯感觉到自己的鞋子消失了,两双带着黑毛的脚露了出来,他觉得脚心下凉飕飕的。“这是什么游戏?我感觉到脑袋有点疼,快点给我糖吧。”他问朱天。
朱天没有说话,也把糖拿在手中,但并没有给他。
“你在干什么?”他又问朱天。
“先给你的脚吃一下糖。”
皮皮乐斯吃惊的说:“脚还可以吃糖?”他说完感觉很好玩,然后开心的笑起来。
朱天很是耐心的将棒棒糖在皮皮乐斯的脚上蹭了蹭。
接下来皮皮乐斯感觉脚心有一些滑滑腻腻的感觉,他觉得很新奇,嘴角裂开,“喔!有没有好闻的,或者能给我舔的。”
皮克摇头,仔细地把棒棒糖蹭在了皮皮乐斯的鼻子、眼皮、耳朵、耳根、脖子……
“我感觉不到甜。”皮皮乐斯失去乐趣。
“马上,别急,一会儿你会甜的发笑。”
“好吧。”
皮皮乐斯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流淌,湿漉漉、滑腻腻,他产生一种奇异感觉,好笑说道,“这太好玩了!”
“那你好好享受。”朱天不再压制黑水恶魔的冲动,让其向着皮皮乐斯飘去。
朱天看见一抹亡灵从那件房屋中飘了出来,同时闻到了一种腐朽的味道,朱天右手伸出,一抹信仰之光挥发,于是看见那抹亡灵在信仰之光的净化下,无所遁形。
身后的皮皮乐斯在大笑:“我不行了,哈哈哈,我……哈哈哈……”
奇异的感觉袭遍他的全身,他想将身边滑腻腻的东西推走,却发现手和脚绑在了一起,不能动弹。这时候他也说不出来完整的话出来,只能哈哈大笑,除了脑袋,他别的地方都被绳子捆着不能动,所以他全力摇着脑袋,摇成了拨浪鼓,速度快得不像是一个被走得七荤八素的重伤号。
后来,皮皮乐斯没有力气摇了,他觉得脖子有点肿,似乎是用力过猛,再摇脑袋可能就要掉下来。他想把脖子缩起来,不让黑水恶魔舔,但是怎么缩,黑水恶魔都能无孔不入地舔到他身上的每一寸。
皮皮乐斯哈哈大笑,然后笑得学起他的祖父打嗝,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胃扭曲起来,一边打嗝一边扭曲,一边笑一边扭曲,他笑得青筋暴露,笑得杂乱无章,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抽搐着脸像是哭泣的小狗一样“呜呜”地笑着,也有时候变成了其他什么动物,像是公鸡、像是野猪、像是发情的猫嘴里发出格外尖锐的爆笑声音。
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那千变万化的笑声嘎然而止。
朱天看了一会开头,就没有看结尾,他怕脑子里另一个灵魂会随着那声嘶力竭的笑声变得扭曲,所以就走出了院子,走了很久,他听到皮克颤声问道:
“这样……也能死人?”
“不错。”朱天冷冷回答。
第742章 小色棍的罪!
在这个大型兽人城市之中,一个异乡人在游走着。此刻大街上鲜有兽人,发光水晶散发着七彩迷离光。大街上不时出现的黑水恶魔吞噬垃圾,每天它们都有很多事情要做。
现在朱天显得悠闲自在。在他身体中,另一个灵魂还在问着那个问题:笑……为什么会死?
一个黑袍人忽然迎着朱天走来了,黑袍人后面是数以百计的黑袍人,他一直走到朱天的面前才停下。
于是朱天抬头去看,上百名豹族兽人巫师,他们穿着黑色的长袍,他们像是见到神一样跪在了地上。
朱天则继续站在那里冷冷地注视,他仿佛对面前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包括归在他面前的人,刚在的战斗和还有巫王府邸中发生的事情也引起了朱天的深思。
现在他面前的一众人等是巫师无疑,是西米米亚城所有的巫师,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朱天一直在等待着他们。
发生在城外的大战惊天动地,而城内之中鸦雀无声。朱天一直在西米米亚城中游走,他没有直接出城,因为他还有事干。
此时看着面前的苍老巫师单膝跪在地上,朱天平静问道:“大巫师?”
大巫师点了点头,然后头低得更低了。他对今天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意外,也知道自己势必要主动来见天启者,他更知道的是,此时的天启者内心有着一股怒火。
朱天打量了一番大巫师,发现他身上的信仰之光并不比热沙城的大巫师弱,这个时候他觉得实力的高低似乎与信仰之光的强弱没有关系。
巫师们在那里单膝跪了很长时间,他们不像是大巫师一样知道天启者的心境,但这时候感受此时冰冷的氛围,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似乎很不好,所以他们只敢跪在那里。
朱天此刻在探查着他们每一个人,然后才做出选择,来到他们之中实力最是强大的那个人面前。
“抬头。”朱天对跪在面前的大巫师冷冷的说出了两个字。
穿着黑色长袍的豹族大巫师心里还在想着之前在亡灵之塔中与狂战士的对话,这时闻言抬头,然后看到了朱天的异色瞳孔,还用那双瞳孔中的金色印记,在他看到那金色印记的同时,他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金色。
然后他在金色的世界中看到了一名豹族兽人婴儿的降生,头朝着还未燃尽的草木灰上,在这之前,他的母亲发出了卖力的嘶吼,裤裆里发出噗呲一声,一股腥热之气冲那里面窜出来,母亲一边呼喊一边呻吟,祈求来人救救她,但并没有人,她能靠的只有自己,母亲坚韧的趴下石床,摔在床灶旁就没有别力气再动了,炉火从土灶中散发余热。
深渊中的罡风是无孔不钻的,兽人可以抵抗,新生的婴儿可不能,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破门而入的深渊罡风,慌慌张张的把从自己胯间刚刚露头的孩子向外拉扯,没有办法忍住腹痛,她只能停手。
床灶旁都是草木灰,母亲的脸上也都是草木灰,母亲就这样躺在草木会撒谎那个,用一声声无力的呻吟催促那颗果实从她的身体中剥离出来。
在孩子艰难的诞生中,母亲昏过去六次。每次被刮骨的罡风唤醒,继而沉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虚弱地喘息着,并哭着呢喃:“快啊!我的孩儿啊!出来吧!肉孩儿!你这折磨人的东西……”
在母亲的挣扎呢喃中,孩子的肩膀终于拱了出来,随着大量鲜血的喷洒,孩子的手臂也游了出来,孩子在还为完全出生并没有睁开眼睛之前,就伸出了小舌头,开始舔舐嘴角上的血液。
那时候因为母亲意识到了屋子中的冰冷,她
可以抵御数十年以来习惯的冰冷,但她敏感的孩儿不行,所以她忍着身子的撕裂,把一小捆草木在炉灶中点燃。这一个简单的过程,直接把她全身那抹积聚了很长时间的力气全部榨干。
孩子还没有完全地从她的身体中脱离出来,流动的血水蔓延下,新生命的降生还在继续,滑动、挣扎,两个生命都在为这伟大的时刻努力,当母亲再次从血水中醒来,她第一看看到的是燃烧的炉火,再去焦急地寻找孩子,她的两条裸露的腿感受到孩子的存在,用锋利的指甲找到她与孩子的连接,掐断……然后她用双腿夹紧了些,不让孩子身上的热量散失。
深渊罡风可以让坚石腐化,可以让恶魔哀啼,强壮的兽人在一定程度上抵御深渊罡风,但绝不能时时都暴露在罡风之下。
这时母亲的整个身子都在承受着罡风的摧残,持续冲进来的罡风一次又一次地肆虐在母亲的后背上,承受着身子撕裂伤痛的母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保持着坐挺的姿势,她的身体已经麻木,但她的内心还在清醒着。
终于,在她温热的怀中,一声响亮的啼哭冲破了一座大型城市的上空,这声啼哭在表扬着母亲的伟大创造,同时也在悲戚着母亲的永远合眼。
持续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啼哭声终于将附近的兽人召唤过来,于是这名豹族新生儿得救,可她的母亲还在保持着那个温暖他的姿势,再也不能动上一下……
孩子被一个光棍捡走,成为了喝百家奶的小登徒子,从一个人孩子变成了一百个人的孩子,在那名凶狠光棍的威胁下,那些挺着大胸脯的各族兽人都不得不结衣宽带,让孩子用尖锐的牙齿咬上一口饱满丰腴。
光棍看着孩子吸干一个个饱满的胸脯,后来也没紧着可那些穷苦的人家压榨,时不时还为孩子补充营养,找来一些血脉天赋强一些的母亲,让她们为孩子贡献富含营养的奶。
越来越雄壮的孩子生生的破了一百个女人的喂食记录,成为了真正吃百家奶的主。
光棍是附近有名的地头蛇,他想把孩子教成向他一样的男人,他手下的混混兽人都亲切地叫他老色棍,所以孩子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老色棍”。
很是自然的,摸了也吃了百家奶的孩子被大家嫉妒地命名为“小色棍”。
几年后,老色棍带着手下走街窜巷收取保护费的时候,小色棍自然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老色棍说:“野猪族兽人最是愚蠢贪婪,打一顿再收他们身上的钱。”
小色棍跟在老色棍后面说:“打一顿!”
老色棍说:“麋鹿兽人总是在哭穷,把他们的家全翻了,如果真穷就饶了他们,但搜出来一枚魔晶石,就把他们打一顿!”
小色棍说:“打一顿!”
老色棍说:“他妈的身上好痒,该去洗澡了。”
小色棍说:“吃枣了!”
老色棍有着自己的产业,他在大型城市之外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农场,里面都是为他干活的兽人妇女,为什么要招揽一些兽人妇女做活呢,已经丧失了男性功能的老色棍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他只是喜欢看着那些兽人妇女撅屁股挖着泥土里果实的姿势吧。
碰到兽人妇女下班返城,老色棍就笑眯眯地问:“把啥偷了放奶子里了?”
兽人妇女糯糯地放下了箩筐,说:“没啥!没啥!”
老色棍就挠屁股问:“真的?”
兽人妇女说:“真的!真的!”
老色棍指挥小色棍说:“棍儿,你去摸,看她夹了啥没有。”
小色棍开始去摸兽人妇女的箩筐,老色棍踢小孩的屁股说:“老子让你摸她!”
小色棍就跑过去摸,摸来摸去也没摸出啥来,所以他疑惑地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
老色棍就踢他屁股说:“用力点摸!”
然后小色棍就摸出来一些农场盛产的吃食,看小色棍吃的开心,老色棍也咧嘴笑了,看着衣衫不整的兽人妇女,一挥手:“滚吧!”
那会这种事情很是常见,在兽人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体格普遍的粗壮,吃不饱是所有兽人的每天经历的事情,所以老色棍就经常让小色棍去“摸”,摸来摸去的,摸的兽人妇女咯咯笑,她们不介意一个小孩子摸自己,更不介意一个曾经喝过自己奶的小孩子摸自己,她们知道这个年龄的小孩啥也不懂,所以在心里只骂老色棍的坏。
当小色棍去“摸”的时候,老色棍眯笑的眼睛中带着玩味的光芒,嘴上总是严肃地教导小色棍:“卖力点!”让小色棍往深处摸……
小色棍随着大家喊他老色棍,老色棍不在乎别人怎么称呼他,但格外生气小色棍也那么喊,就踹他的屁股,很有技巧地把小色棍踹飞,又不让他受伤。
又过了几年,喝了百家奶的小色棍果然不一样,只是十岁便展露了豹族兽人的血脉天赋完成了一段觉醒,在他刚刚成年的时候,突破了更高的层级,完成了二段觉醒!
老色棍惊奇于小色棍的血脉天赋,把自己的农场卖了一万枚魔晶石,拿出两千枚遣散那些兽人妇女和手下的混混,剩下的八千枚全部贡献给了亡灵之塔。
亡灵之塔中的巫师不收,老色棍第二次去的时候就凑满了一万枚魔晶石,那高傲的巫师还是不收,老色棍一狠心,把自己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另外两万枚魔晶石拿了出来,一共三万枚魔晶石,老色棍这才换来了一句话:“让那小子过来让我瞧瞧吧,如果真的有天赋,就让他在塔里扫地。”
成年之后的小色棍果然展现了超强的潜力,在亡灵之塔中扫了两年地之后,顺利地在一名强大巫师的点播下,熟练地掌握了精神力的运用,成为了一名巫师,西米米亚城最年轻的巫师。他不再去找已经老得走不出屋子的老色棍,并为自己小时候的名号而深深自卑,他痛恨别人讨论自己的身世,并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老色棍的字句。
具体是哪年,成为了强大巫师的小色棍已经记不太清了,他知道了老色棍的死讯,他没有落泪,只是呆呆地在亡灵之塔中坐了一天,第二天继续做着自己分内事。
他一步一步走向了力量和权力的巅峰,最后成为万人敬仰的大巫师……
母亲消失,孩子消失,老色棍消失,成为了大巫师的小色棍消失,金色的世界也消失不见……
朱天看着泪流满面、跪在面前的大巫师,想着那个迎着罡风降生的婴儿,对他低声说道:“你的命很硬啊。”
大巫师苍老浑浊的瞳孔中老泪纵横,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的第二次哭泣,第一次是因为母亲的死,第二次也是因为母亲的死,他闭眼俯首,恭敬地对着朱天说道:“天启,我有罪!”
朱天微微眯起眼睛,就那么平静地注视着他。
大巫师凄冷说道:
“我罪一,为几生而害母死,这是人伦孝道之罪!”
“我罪二,成为巫师之后,我没有去反哺那些将我养大的弱势兽人,对她们的疾苦视而不见,这是不仁不义之罪!”
“我罪三,深知天启就在城外战斗视而不见,这是不忠背叛之罪!”
第743章 西瑟古
该信还是不该信?
朱天在想着大巫师那一生的传奇经历的同时在想着这个问题。
总而概括,他面前的大巫师就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这种人能成为大巫师,在让朱天惊讶的同时,也渐渐理解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八个字其实代表的是一种极端的理智,并不是说他完全的不忠不孝,他忠的是自己,孝的也是自己……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朱天也是这种人!
在朱天的童年中,完全没有父母的影子,有时候在各种亲戚的家中辗转,更多的时候则是在大街上流浪,他也碰到了宿命中的“老色棍”。在朱天成年的时候,他的老色棍教给了他最现实的人性,而大巫师的老色棍却是从小培养,直接将最真实的人性灌输到了那个小脑袋瓜里,铺就了他之后的大巫师之路。
不是小型城市和中型城市的大巫师,他是大型城市的大巫师,是数十万上百万数人所敬仰的存在。
在朱天与巫王对抗这时,他选择了一条最为正确的道路——旁观。
朱天知道,没有人可以到自己身上的未来,那象征着混沌的未来,看不到就意味着不确定。如果把朱天代入到大巫师的角色,一件看不到结局的事情摆在面前,他也会谨慎,如果没有必要,绝对不会介入。
暗自思考了很长时间,朱天对大巫师下了一个很公正的定义:
这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
如果不能成为其朋友,就必然要将他毁灭!
朱天在本质上来说,其实与这种人没有什么区别,狂战士科萨·莫普提也能算作是这种人,但是在那场战斗中,科萨·莫普提走出来了,要与朱天并肩战斗,所以他可以和朱天成为朋友!
想到这里,朱天也不再纠结了。
“既然认罪,”他对跪在面前的大巫师冷冷说道:“那么就伏诛吧。”
顿时,跪在后面默默感受场间变化的上百巫师皆是哗然大惊!一惊大巫师诉说罪己书般的诚挚认罪,二惊天启的狠辣与无情。兔死狐悲之感在众人的头顶上弥漫。
“兔”还没有死,大巫师同身后的百名巫师表现得不一样,他老迈的面孔上重新恢复平静,一字一句地对朱天说道:
“我接受惩罚。”
站在大巫师的面前,朱天深深地眯起了眼睛。
他用猫族幻术窥探了大巫师的内心世界,看到了他母亲,他的人生导师,他大巫师之路。第一个目的他想看看自己所接受的传承——猫族幻术是否可以无视境界,操控所有人;另一个目的,他当然想看看大巫师的心路历程,看看这个家伙的内心到底在想着什么。
朱天的第一个目的实现了,他确实可以凭借猫族幻术操控比他更为强大的兽人,包括巫王,包括大巫师,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隐隐的禁制,比如说他在控制巫王的那一刹那,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感觉到了眼瞳中的剧痛,他知道不能长时间坚持,所以就把握住机会,一刀劈了巫王;而刚刚面对大巫师,他也产生了这种感觉,硬生生地坚持了会儿,他发现压力消失,这时候他想明白了,是因为大巫师放弃了抵抗的缘故,不然朱天觉得自己很容易就会受到反噬之力而受伤。
知道这个结果的朱天已经知足了,猫族幻术可以控制敌人一瞬间足以,到了他这个层级,所要的就是那一瞬间的机会。
至于第二个目的,朱天打算窥探大巫师的真正目的,因为最后的吃力,他走马观花地看遍了大巫师的一生,就像是放快了几百倍的电影,用这么短的时间,朱天也只能捕捉到几个浅显的信息。
比如说大巫师的冷血性格,比如说大巫师的真正实力。
在朱天此时对大巫师的认知中,他深深的意识到,如果自己不使用混沌力量,绝对会在这个家伙的手上败得很惨,他已经用猫族幻术偷袭过一次巫王了,如果大巫师有心对付自己,他完全可以避过朱天的绝招。
想到了这层之后,朱天有了那么一刻的心软,他把自己的心软归咎于皮克对他的影响。“起来吧,”朱天对已然认罪的大巫师说道,“那些哺乳过你奶妈,你给了很好的处置,这是我饶恕你的唯一理由。”朱天看到了大巫师记忆中,那些奶妈的结局。
大巫师回忆起自己好好赡养起来的那些百岁老人,惭愧地低下了头。
“我让你起来,我不希望再说第二次……跟着我。”
朱天让大巫师跟在身后,遣散其他的巫师,向着西米米亚城之外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朱天问他。
大巫师回答说道:“西瑟古,这是我进入到巫师之塔中,师父,也就是上一任大巫师为我起的,意为罡风降生。”
“罡风降生?”朱天冷笑说道,“冷血而理智,看来罡风将你的所有情感都给磨灭了。”
大巫师跟在朱天的身后,默默地低下了头颅。
朱天想到了热沙城的大巫师西伊,“你们起名会有什么说法吗?我觉得你和另外一名大巫师的名字很相似。”
大巫师答道:“‘西’在远古兽人语中意为‘巫力’,只有大巫师才有资格以‘西’来命名,如果我找到一名徒弟,也会赋予他新的名字。”
对于一些深渊中尝试或者兽人族中的隐晦辛密,朱天也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不懂就问,在与西瑟古的交谈中,朱天对兽人族的大型城市大致有了一个印象。
比小型城市和中型城市不同的是,人口逼进百万的大型城市要更为混乱,兽人的天性就是混乱,暴躁的兽人无处不在,他们流连于美酒和美女,这两样东西与暴力是共存的孪生兄弟,只要有兽人的地方,就会衍生出来极致的暴力。
兽人被打入深渊是有原因的,朱天还从大巫师西瑟古的口中知道,在大型城市之中,像是巫王这种不想屈从于天启者的势力还有很多!
一方面,他们并不相信已经将他们抛弃了一千年的的天启者降临深渊的事实,另一方面,就要说兽人墨守成规的心理了。
每一个兽人都有着自己的心理防线和内心世界,天启者的降临是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和打破他们内心世界的一记重锤,天启者意味着变革,已经掌握了一定权势的兽人,例如巫王,他们会觉得天启者的存在会剥夺他们手中的权势。
所以矛盾就开始出现,越是强大的兽人的内心世界就越是丰富,陌生人极难走进他们的内心,即使是让他们产生了深刻怀疑的天启者。
而且在以实力为尊的兽人
世界,没有人会去遵从一个弱者的指令,从各种渠道听说那是一个还未成长起来的天启者之后,众多兽人强者内心的防线就又加固了一层,他们在享受着巨大贫富差距为自己带来的欢乐欲望的同时,还在祈祷着那并不是真正的天启者,这样他们奢靡而又荒淫的生活才能持续下去。
被金钱和女人腐化了身体和脑子的兽人几乎都这么想,只有傻巴巴的穷人才会想着变革,权势者认为稳定和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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