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深渊_夜至.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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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守门人的重击之下,他身上的伤口已然崩裂了!守门人一拳打在了他的拳头上,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一拳打在他的小腹,最后一拳打在了他的下颚!

一拳比一拳重,看着守门人嘶嚎不费力的模样,皮克知道,他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

“之前,你曾好奇我为什么要一天打上那么多的拳,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其中的一个原因。”站在他身前,守门人闷声说道:“我是为了练习控制力度,学习怎么打出一拳而不把一个人直接打死。”

皮克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教堂的后花园,守门人出拳,收拳,反复地重复着这个枯燥的动作,直至重复上千次。他又想到了守门人说过的一句话:“我十岁的时候一拳打死了一头牛,二十岁的时候一拳打死了一名三级武士。”想到这里,哪里还看不请现在的状况,他开始极力阻止朱天再站起来!

“我说过了,别影响我!”突然,朱天嘴里发出了一声怒吼!他全身绷紧,身体表面的无数血管暴起,那数十道银色森林狼给他留下来的伤痕同时崩裂!

轰!一道黑色的雾气猛然从他全身喷发出来!瞬间将他吞噬!

守门人见状,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过去,直接冲进了雾中。然而,他的手却抓了个空!

突然,一个拳头突然从守门人的身后袭来,他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来自于身后,可已经反应不过来了!一个冒着黑气的拳头击中了他的后背脊椎!

“砰!”

皮克已经在极力阻止了,但是这重重地一拳还是轰了出去!一股黑气形成了一道冲击波从他的拳头上扩散出去!

黑雾中,守门人向前扑倒,仰面吐出了一口鲜血!

坚硬而冰冷的地板上,刻画着诸多繁琐而又深奥的铭文标记,守门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教堂门前的地板上也刻画着铭文雕刻。他跪在地上,看着黑雾缓缓飘向了自己喷出的血液。

分解!融合!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地板上的血液就被黑雾吞噬干净!

下一刻,黑雾仿佛补充道了足够多的营养,更加凝练了,漆黑犹如墨汁般缓缓飘荡在朱天的身周,“你现在应该在后悔吧,”朱天对他说道,“你有着杀死我的实力,可是却像个娘们一样墨迹。”朱天从来不会给的人留下喘息的时间,之间这句话说完,就已经逼到了守门人的面前。那散发着黑色雾气的拳头似乎吞噬了所有的光芒,变成了一个黑洞,直直射向受门头的面孔!

在黑暗中,似乎有无数亡灵厉鬼随着这一拳头而尖声咆哮!

而!在守门人的眼里,这一切却是那么的可笑。

是的,当朱天挥起拳头逼近守门人的面前时,他看见守门人缓缓地笑了起来。

第263章 真正的我

守门人很懂拳,他几乎打了一辈子的拳。所以,看向迎面而来的一拳,他笑了。

只见他扭头便躲了过去,散发着黑气的拳头擦着他的耳边划过。浓烈的黑色雾气蹭过了他的头皮,仿佛带有一种腐蚀的力量,在他的头皮上蹭出了一条浅浅的刮痕。

一拳击空,朱天急忙后退,身体再次隐藏在了浓郁的黑雾之中。“你笑什么?”他问,“你已经小瞧了我一次,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朱天趁对方还没有起身,从黑雾之中闪现出来,又是挥出了一拳!

这次,他对准的是对方的胸口!

然而,又击空了!朱天大惊,害怕对方暴起反击,随即又后退闪进了黑雾!“你很强,”他终于承认了,“我打不过你,不过,你再也没有机会打到我了。”黑雾中的身影越来越遥远,似乎正在远去。

“你走不掉的。”守门人在他身后说道。“我知道,你想去后花园找席恩牧师。”

黑雾停滞在了那里。

守门人继续说道:“老牧师知道一切。”他笑了,笑得意味深长。“所以,你觉得老牧师会一点准备没有吗?”

“你什么意思?”朱天冷冷问道。

“你看看那你的脚下。”守门人单膝撑地,缓缓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用着轻蔑的口吻说道:“席恩老牧师知道一切,所以他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画满了铭文标记。”

朱天不由得看向了脚下的地板,只见地板上,雕刻着一个一个扭曲线条,仿佛无数只小蝌蚪。“这难道是为了对付我的吗?”

“呵呵……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守门人冷笑着摇头,“这些铭文标记,是为了保护你啊!”

“保护我?”黑雾之中的朱天皱起了眉头,他当然知道自己正在使用的力量来源于邪恶,邪恶与光明是永远的对立面,又何谈保护呢?“你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再不说点实质性的东西,我可就要走了,等我去把老牧师抓来,丢在你面前,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些铭文确实是为了保护你的。”守门人叹了口气,“你已经偷袭成功了一次,就可以对抗我了吗?真是太可笑了,我想杀你,也只是瞬间的事情,即使你再拥有着十倍于现在亡灵力量又如何呢?还是抵挡不住我一拳的。”

放在以往,朱天一定会讥讽他,“难道你以为自己是一拳超人吗?”但是现在,他明显没有那个心情,只见他不耐烦的骂道:“放屁!我承认我用的是邪恶的力量,所以信仰光明的人会保护邪恶吗?”

“确实是这样的,老牧师是怕你的不自量力触怒了我,”守门人开始缓缓地向朱天所在的黑雾走去。“当我真正愤怒时,就是你将光明之神的时刻。那天我把你扔出教堂之前,老牧师一直劝说我不要杀了你。所以刚刚那几拳,只是我逗小孩子的把戏罢了。”说着,他沉吟了一下,最后沉声说道:“既然你想看一下我的力量,那我就让你瞧个痛快好了!”

事实上,自守门人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朱天就已经绷紧了身体,准备随时启动。随着守门人的话语刚落,他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暗中,他的身体隐藏在黑雾之中,迅速向后退去!但已经晚了!

只见守门人猛然挥出了一拳!

这一拳的威势让朱天头皮发麻!

此时,他远在三步之外,可以很明确感知到,除非自己冲过去,否则这一拳追不上自己隐藏在黑雾中的身体。但就是……有一股恐怖的感觉突然笼罩在了他的头顶。

他在想,如果这一拳击中了自己,足可以将自己轰成碎渣!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他的脚步极速后退,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拳头的运动轨迹。

已经晚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眼睛看到,那个面门一样大的拳头并没有朝自己追来,而是砸击到了地板之上!

地板上可是有着无数蝌蚪一样的黑色铭文雕刻!这一瞬,朱天的内心产生了无尽的恐惧!他开始不顾一切地逃跑!

但!还是晚了!

拳头落在了地面上,瞬间,地板崩裂开一道丈许宽的裂痕并逐渐蔓延!随后,一道强大的冲击波掀起向四周扩散!

碎石崩天,同碎石一起飞起来的,是地板上的无数铭文!无数如小蝌蚪一样的黑色铭文脱离地板起飞,在漆黑的半空中游向了黑雾!

比起从黑雾中散发出来的亡灵力量,这些小蝌蚪仿佛更加邪恶!

只见它们在黑雾中飞速穿梭,所有的小蝌蚪仿佛都长着一张大嘴,快速地溶解侵吞黑雾,它们游过的地方,黑雾不是瞬间溃散,就是被直接吞噬!

朱天跑出了黑雾,慌张地看着一个黑色的小蝌蚪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想将他拍走,却发现这些小蝌蚪都是无形的力量,自己的手完全接触不到!“这怎么会钻进我的身体里?”朱天惊恐地发现,这些铭文力量直接飞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好热!”

他只感觉有一股灼热的力量袭便全身,缓缓吞噬着自己的血液,内脏……

“不!”他看见依附在身体上的黑雾仿佛是积雪遇到了火焰般融化溃散开来,身体中那股强大的力量也随之被抽走了!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最后无力地倒在了那里。

守门人一步一步地走来,这座教堂院子中的每一块地砖都是同等的大小,而他迈每一步也是同等的宽距。接着他从地上拾了朱天,就那么拖着他的手臂,在地上缓缓滑行。

格子状的花坛在朱天的眼前划过,他漆黑的眼瞳愈加黯淡,里面的光芒仿佛在消散着,而他的蓝色瞳孔恢复了一丝清明。只听他叹了一口气。“不是的,”这是皮克的声音,“朱天,刚刚那并不是真正的你。”

当他们来到教堂后院的竹楼前时,守门人一声不吭地给他扔在了那里。“想要活命,就自己爬上去。”守门人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每次都是这样,”他趴在地上,嘴唇轻轻抖动,低声说道:“朱天,每次都是你把身体弄得一身伤,然后让我来承受一切。”他看了看竹楼里散发出来的微弱烛光,知道老牧师应该正在等着他。

老牧师知道一切,他这样想着。就抬起了虚弱地手,在地面上挪动了起来。

“皮克,帮我问他,”朱天嘶哑地说,“帮我问他艾玛在哪里?”

“别人不妥协时,你就要使用暴力,等你失去力量的时候,才会回归清醒。朱天,你该醒醒了。”皮克一级一级地在竹楼的阶梯上攀爬,他手脚并用,拖出了一道浅浅的血迹。“如果老牧师知道关于艾玛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你呢?”

“皮克,你不懂。”朱天虚弱地反驳。“你还不懂啊,这是一场阴谋……我的存在,精神力,亡灵之塔……这一切的灵异事件,都像是一场阴谋,而那个屋子里的老牧师,一定就是阴谋背后的操控者!你要想,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开启你的精神力,为什么要耗费自己的寿命去救活和平小镇上的人,皮克,你还不懂吗?他一定是对我们有着企图的,你还记不记得,他曾经隐晦地说过未来要求我们做一件事情,以作为救活海斯珈的回报……”

“够了!”他爬上了二楼,面露悲痛,“朱天,你清醒一点,这种话不应该时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席恩牧师救了我们,这是事实。而你所说的,全都是猜测,对别人的恶意猜测!”

“你还不懂!”那个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了无意识地呻吟。

皮克再次来到了这个屋子,老牧师的卧室。

皮克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老牧师的屋子里明明有一只鹦鹉的。可是后面几次再来的时候,再也看不见了那只鹦鹉。就像是老牧师的眼睛一样消失了。

皮克无声地爬到了老牧师的床下,他看着老牧师躺坐在那里,等他虚弱地呻吟了一声过后,老牧师也放下了手中的白皮书。

没有眼睛该怎样看书呢?皮克心想,老牧师说过他已经失去了精神力,既然没有眼睛,又失去了精神力,他又如何看书呢?

老牧师把手伸过来时,皮克愣住了,这一幕似成相识。他轻轻抬起了手,搭在了老牧师的手上。

“孩子,你是谁?”他这样问皮克。

“我是谁?”这一幕,也似曾相识。他脑海里出现了一副画面,在画面中,他握着老牧师的手,一句一句地回答:

“我是皮克啊。”

“我是一个木匠。”

“我是我父亲的儿子……”

终于,老牧师的苍老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孩子,你忘记自己是谁了吗?”

“我没有忘记,”皮克苦笑着回答,“我就是我,我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只是符号,我不是木匠,木匠只是我的职业,我不是我父亲的儿子,儿子只是我的一个身份。所以,我就是我。”

老牧师笑了起来,他的眼睛上缠着白色纱布,但是皮克觉得他能透过纱布看见自己。“小家伙,你的答案是对的。可是,我现在要告诉你,你已经迷失自己了。”皮克听着他用苍老的声音轻声说道,“一个认识自己的人会使用精神力,而你不会。”

我不会使用精神力了吗?皮克想说,我的精神力用光了,枯竭了,就像是一个跑步的人失去了体力,我用光了我的体力。

“精神力是源源不断的”仿佛是听到了皮克的心声,只听老牧师笑着说,“精神力是用不完的,它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你没有看到罢了。”

“我没有看到?”皮克无意识地重复。挨了守门人四拳,他已然重伤无力,这时说出去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让他脱力晕过去。“精神力在哪里?”

“孩子,去感觉。”老牧师说。

“感觉什么?我感觉好痛,我的胸口在痛,我的手臂在痛,腿在痛,脑袋在痛。”

“所以,你很痛苦是吗?”老牧师问。

“是,我十分痛苦,我感觉自己要死了!”皮克现在只想让老牧师施展魔法,来治愈他……或者让他解脱。

“可是你真的死了吗?”老牧师继续问。

“我……我当然没有死。”皮克暗想,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么谁又在和你说话呢。

“既然你没有真的死去,那么何来感觉要死呢?你难道不觉得这种感觉是错的,是无用的,是耗费能量的吗?孩子,你说你的手臂痛是吗?”老牧师苍老的手攀上了皮克的手臂,他摸到了一道渗血的伤口。“这里?”

“不要!好痛!”皮克感觉到老牧师的手指撕裂了自己的手臂,他痛得直接喊了出来。

老牧师笑了,苍老的皱纹挤在了一起。“你看孩子,你为什么要叫出来呢?”

“因为我痛。”

“你痛?”

“对!我很痛,我的身体痛,刚刚你还撕裂了我胳膊上的伤口,现在我感觉胳膊痛死了。”

“嗯,刚刚你说你的身体痛,所以,并不是真正的你在痛啊!”

“真正的我?”

“对,真正的你!”

“我的身体痛不就是我在痛……不对……”突然,皮克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仿佛脑袋里有什么开启了一样似的。他的眼睛瞪得极大,开始喃喃重复:“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并不是真正的我!就像是名字、职业、身份,这些都是围在我身上的一层层外衣,而我的身体!也是其中的一层外衣!外衣!这并不是真正的我!”他注视着老牧师,只感觉身体上的所有痛楚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就是我!”

老牧师的脸上一直在保持着和蔼的笑容,这次,他轻轻地笑出了声音。

此时,皮克并没有意识到,有一股精神力触角已经从他的身体中飞了出来……

第264章 国王的信

一只渡鸦从遥远的南方飞来,它穿越连绵起伏的群山,跨越无边无际的草原,最后飞进了一处村镇里的城堡。

“大人,王室有渡鸦飞过来了。”一个侍从模样的人手里抓着一只肥大的渡鸦,走进了男爵大人的卧室。

说是卧室,其实更像是书房。屋子里面,一张充满了复古气息的樟木大床上面已经铺满了灰尘,这说明,这件屋子的主人至少已经很多天没有上床睡过觉了!

“直接念给我听吧。”海吉维男爵坐在书桌后面,手中紧紧地捏着鹅毛笔,面容显得有着憔悴,

“大人……”侍从从渡鸦的脚踝上取下来一张便条,交给了海吉维男爵。“大人,这上面封着王室的火漆,我不敢看。”

“让你念你就念!你已经跟了我十多年了,怎么还不知道我的脾气?那见鬼的王室有什么好怕的?”他吼完,呼出了一口气,开始闭目养神。

“是的大人。”侍从急忙把肥胖的渡鸦放到了窗边,想让它飞去该去的地方。谁知渡鸦在窗口踱了几步,又蹦下了窗户,来到了侍从的脚前,用两只蓝宝石一样的三角眼瞪着侍从。

侍从见状,立刻从腰包里取出来一把玉米洒在了窗口上,“吃完就走吧,”他低声说,“去你该去的地方。”

“什么吃完就走?去我该去的地方?”海吉维男爵皱起眉头,睁开了一只眼睛。怒吼道:“那个狗屁王室就给了我这样的消息?让我去哪里?他们没提军备武器的事情吗?”

“大人,我刚刚是在和渡鸦说话。”侍从唯唯诺诺地说道。

“你……”海吉维男爵抄起鹅毛笔就想丢过去,但幸好,在最后一刻,他保持住了自己的贵族仪态。“快念!”他怒气冲冲地说。

正如海吉维男爵所说,这个侍从已经跟随他十余年了,深知男爵大人的脾气,再不敢拖慢,大声念道:

“尊敬的海吉维·亚克尔男爵大人,作为一名王室礼仪官,我谨代表国王陛下向您传达问候。因南方蝗虫灾害严重,瘟疫大范围蔓延,特向男爵大人筹集赈灾善款十万金币——致海吉维·亚克尔男爵。”侍从停顿了一下,看男爵大人坐在那里没有反应,他又重重地读了一遍最后的几个字:“致海吉维·亚克尔男爵!”

“我听到了。”海吉维男爵冰冷说道。他缓缓地睁开了疲乏的双眼,一脸阴沉地坐在那里。“呵呵……蝗虫,瘟疫,真的是千篇一律,每年都是重复这两个词,真不知道王室里那些油头粉面的礼仪官是什么文化水平?他们难道就不能换个有新意的词吗?前几年还长篇大论的问候了一下领地的状况,子民的境遇,而现在呢,就这简单的四五句话?张口就要十万金币?我上哪给他找十万金币去?”

侍从哪里敢去迎接男爵大人的怒火,他眼观鼻,鼻观嘴,默默地把信条放到了桌子上。

“刚从小公爵和暴发户珠宝商那里收上来的一百万银币全都送去了北方战场,还要我怎么做?难道我们伟大的国王陛下一点都不知道军费已经不够发了吗?在战争年代还要剥削贵族?就不怕引起叛变吗?”

“还有,军备武器呢?怎么一个字的军备武器都没有提?为什么军备武器都能给弄丢了?没有武器战士们拿什么打仗?把无尽长城的城砖拆下来挥舞吗?我们的国王陛下脑袋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他有没有一百岁了?那么老的家伙为什么还不退位!他已经把他儿子都熬死好几个了吧!”

“在军营里面,我这个后勤部长就和小夜莺似的,几乎每个将军晚上都来光顾一番。弓弩,长枪,盾牌……他们管我要,我哪里有这些东西?说我贪污军饷?说我把他们的军备武器都拿去卖了?还要找国王投诉?”

“你们可快去投诉吧!老子这个后勤部长不干了!爱他妈谁乐意干谁就去干!”

最后,我们的海吉维男爵大人终于破功,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贵族风范,破口大骂:“贪婪、无耻、黑暗的军旅生涯,老子不去了!老子也要变成渡鸦,去我该去的地方!”他喊完,重重地呼出了两口气,然后又沉寂了下来。

侍从默不作声地弓腰站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石像鬼。

“我们家族的金库里还有多少金币?”沉默了好一阵,海吉维男爵突然问道。

“大人,不足三万。”他立刻回答。

“不足三万?”男爵大人怔了一下,然后灰心丧气地说道:“想办法再敛点财,快,海米尔,你的脑子转的最快了,快,帮我想办法凑够十万金币。”

刚刚是谁说不干了的,刚刚谁说要变成渡鸦……“大人,”他恭敬地提醒道,“昨天您不就说要去参加和平小镇的拍卖会吗?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收回点金币,大人,您还把海斯珈小姐绣的金香花送了过去,您忘了吗?大人,或许您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自从您来到这座城堡,已经三天没有睡过觉了。”

“拍卖会?”海吉维男爵忽略了侍从的关心,低声地重复,“拍卖会……拍卖会有多少个商团参加?”

“大概有几十个,听说这次拍卖会网罗了很多稀有的事物。”

“对!对!我们家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来的吗?能卖的都拿去拍卖会都卖掉。”

侍从抽了一口气,然后用着极为认真的语气说道:“大人,您真的该好好的睡一觉了,昨天您已经列出了一个清单,我都已经送到拍卖行去了,咱们身上能卖的都已经送过去了,连您的手杖我都送过去了,再卖的话,咱们就只能光着身子回北方战场了。”

“哦,哦,我想起来了。”海吉维男爵拍了一下额头。“看来我真的要好好睡上一觉了。”

砰!

突然,刻画着许多黄金眼睛的大门被轰然推开。一个俏丽的身影跑了进来。“爸爸!”她冲他喊,“你为什么要把我送给你的刺绣拿去拍卖?”

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踉踉跄跄地冲到面前,海吉维男爵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我可爱的女儿啊,”他故作生气地说,“哪个坏家伙瞎传谣言呢?爸爸怎么会把你送给我的礼物拿去拍卖呢?”

“都在说啊!我听仆人说,整个和平小镇都已经传遍了,他们都在说传城堡里面的贵族小姐要拍卖自己的闺中秘宝。”

海吉维咽了一下唾沫,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侍从,“什么闺中秘宝?谣传,”他信誓旦旦地说,“这都是谣传。”

“那我送给你的刺绣呢?你放哪里了?”海斯珈质问,“你拿出来我就相信你。”

“这……”海吉维男爵撇了一眼侍从,那侍从虽然一直眼观鼻,但这一刻,他明显意识到自己该有所作为了。“小姐,海吉维大人已经命令我把您的刺绣珍藏起来了,那么宝贵的东西,当然不能随便乱放啊!”

“是啊,宝贝女儿,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随便乱放呢?被盗贼偷去了怎么办?”

“真的?”海斯珈狐疑的看着他的父亲,然后又看了看躬身而立的侍从,她大喊,“你们撒谎!你们把我的刺绣弄丢了!”

“怎么可能!没有丢的!你的海米尔叔叔可以作证!昨天爸爸可是让你的海米尔叔叔把你的刺绣送去拍卖行了呢?怎么可能会……”

“大人!您该休息了,您都三天没有睡觉了!”海米尔出声打断了海吉维男爵。

突然被打断了话,海吉维男爵的眼睛眨了眨,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海斯珈,”他看着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说道:“你听爸爸给你解释。”

她终于哭了出来,“解释什么,你刚刚都亲口承认了!”她呜咽着说,“那可是我绣了一个月才绣好的,我最不会的就是女红了,我的手都扎烂了!呜呜呜……”

海吉维男爵愣住了,随后,他看了一眼侍从说:“海米尔,你先出去吧。”

“是,大人。”

“宝贝女儿,你听我给你解释……”海吉维男爵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进了怀里,“看!海斯珈,你瞧!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啊?”她疑惑道。

“这是我们伟大的国王给我写的信啊!”海吉维男爵指着信条说:“你看这里,写着什么呢?”

海斯珈看到了眼前的一行小字,她缓缓念道:“尊敬的……因南方蝗虫灾害严重,瘟疫大范围蔓延,特向男爵大人筹集赈灾善款十万金币。”她转头看向了他,“爸爸,咱们没有钱了吗?”

骄傲的海吉维男爵哪里会在自己的女儿面前说没钱,“怎么会呢?”他说,“宝贝女儿,你想啊,南方是不是发生灾害了。”他看着怀里的海斯珈说道。

“是啊。”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助那些受苦的百姓。”

“当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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