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大儿子理所当然道,“是我爹动的手。我见她可怜,把身上唯一的好衣裳给了她。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她还是我安葬的呢,坟地就在上元村,距离我阿奶不远,我想让阿奶照看她。”
狗将军攥紧拳头,又慢慢松开。
当初他闯入狗娃叔家中,看到大儿子衣衫不整的,角落里躺着年纪不大的小姐儿,他当时以为是大儿子动的手,却没发现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
大儿子也真是傻,从来都没解释过,他是真的傻,可他又不傻,至少他做的事比许多聪明人做的事都要拿的上台面,且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
“你……”狗儿子同样攥紧拳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也以为自家小娘是大儿子欺侮死的,他还想着等将来就算找不到机会报仇,那也要把大儿子告上朝堂,总要让他付出代价。
只是真相竟然跟他所以为的完全不同。
狗儿子双目赤红地看着狗娃叔。
狗娃叔自己的儿子都那么大了,若是娶亲生子,他都能有孙辈了,竟然还对那么小的小姐儿下手。
“狗娃!”狗将军压抑着怒气,“畜生!”
狗将军身后的人都下意识后退,狗娃叔身后的人也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
许多人手中都有人命,尤其是爬到上面的人,可那时候基本都是好些个人一起动手,要么就是有深仇大恨,因为心中有仇恨,所以才能毫不犹豫的下手,可若是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儿,哪怕是垂涎美貌,也得想想别的法子,不能直接要了人家的命。
且想想那时候是在上元村,村里人弄出人命都战战兢兢的,更没有人对十二三岁的小姐儿下过手。
上元村的人就不由得想起来,狗将军的那个小姐儿没了命,很多人都以为是大儿子下的手。又因为大儿子本身就是个傻的,早该娶媳妇了也因为穷娶不到媳妇,见到姐儿不择手段似乎也正常。
但若是狗娃叔下的手,那……狗娃叔可就太过分了。
“爹!”狗儿子眼瞅着狗将军快要忍不住了,他赶忙上前按住狗将军,低声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爹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此时爹暂且不要插手,往后儿子也好给爹找一条出路。”
说着,狗儿子在只有狗将军能看到的地方隐晦地指了指燕洵的方向。
狗将军耸然一惊,心中的怒火迅速冷却。
他差点忘了还有个燕洵,尽管现在还不知道燕洵是什么目的,但自家儿子跟了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吃亏的样子,那么自己便也不能跟儿子对着干。
且他这些年手上并不干净,哪怕是现在手底下领着的这些人也都几乎没有干干净净的,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
“且放心。”狗儿子轻轻拍了拍狗将军的手。
几乎是暴怒的狗将军不但迅速冷却,他甚至是主动后退,重新回到人群中,且低着头,倒是一时间叫人看不清他究竟想的什么了。
狗娃叔眼瞅着大儿子走了,再也看不到,他忽然大喊:“对面的人怕了,大家还愣着做什么?县城中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妙龄姐儿、哥儿,应有尽有,到时候大家可劲儿分,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再往后可就半点机会都没了?若是让县城里的人打出来,你们觉得还有你们的活路吗?都还愣着做什么?”
“咱们只要进了县城,找到各位大人好好商量商量。咱们就是惩奸除恶的英雄,到时候就算没有赏赐,也得有个官当当!”
若是在这里不动弹,还是围而不攻,那么到最后县城里面钱粮都没了,根本是得不偿失,而现在若是控制住对面的那些人,再抢先攻城,那么不但能得到钱粮,往后还有机会得个官当当。
在场的人都是泥腿子,哪怕是镇上的人顶多也就是读过书,连小吏都没有,全都不是官身,这会子知道自己有机会成就官身,哪怕只是狗娃叔空口白牙说的一个可能性,还是让许多人都呼吸急促起来。
“冲!”
“冲啊!”
“杀!”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几乎是瞬间所有人都动了。
狗娃叔早有准备,他喊的声音最大,抬起来的脚却没有上前,而是不着痕迹的往后退,身边几个亲近的心腹也同样陪着狗娃叔后退,且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看着站在树梢上的燕洵。
眼瞅着双方就要对上,燕洵轻轻咳嗽一声,看向狗娃叔,“你这人……当杀。”
狗娃叔下意识抬头,嘴唇动了动,想要反驳。
他都已经想好了,只要能证明燕洵是装神弄鬼,先把燕洵从树梢弄下来,再找几个好手对镜枫夜下手,最好是能把这个妖怪弄死。他早就看出来,燕洵瘦弱不堪,本身没多少能耐,全靠身边的那只妖怪才能兴风作浪。
他以为让所有人恐惧的原因是那只妖怪,便觉得只要打杀了那只妖怪就好。
他张了张嘴,忽然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
“最初便是你图谋甚多,拿回自家粮食还不算,还想得到更多,从那时候开始你走上的就是一条死路。”燕洵淡淡道,“你以为我写了字据只是因为同情可怜你们吗?并不是,我只是想帮你们拿回属于你们的粮食,至于你们本身是好是坏,我是不管的。”
所以现在狗娃叔哪怕是手底下有数万人马,也还是没能逃脱燕洵的手掌心。
“你当真是无恶不作。狗娃叔,你手底下的那些人究竟有几个手里是干净的?”
“恶,还不觉得自己恶。”
“我也懒得浪费口舌,狗娃叔,你便偿命吧。”
燕洵话音一落,狗娃叔的身体就轰然倒下。
周围的手下都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子才有个胆子大的汉子上前拍了拍狗娃叔,把他扶起来,颤抖着把手放到狗娃叔鼻子前面,顿时耸然一惊,手下意识松开,狗娃叔又倒了下去。
“没了!”手下惊惧道。
另外几个人不信,赶忙上前试探。
不喘气了,脉搏也没了,也不心跳了,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甚至那时候手下虽然簇拥着狗娃叔,但是都没有靠近他,只是把他护在当中而已。
但狗娃叔就是这般众目睽睽之下,没了命。
“狗娃叔昨儿个才看过大夫,是半点毛病都没有的。”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
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狗娃叔自从离开上元村,手底下的人就越来越多,他自己也变得十分惜命,不但经常看大夫,更是补品、药膳什么的经常吃,身上的小病小病早就治好了,不说壮的跟牛犊子似的,反正比一般小伙子都要强壮。
可就是这样的狗娃叔,现在没了。
燕洵见着许多人都难掩惧怕,又不着痕迹地看自己,他便道:“你们不用猜了,就是我要了狗娃叔的命。你们还有谁不服的,尽管站出来。我这人呢,从来不会滥杀无辜,如果你该死,那自然是会死的。”
刚说完就有几个年岁不大的汉子站出来,一脸燕洵挡了财路的表情。
“公子,他们几个都不清白,手上不止一条人命。”狗儿子赶忙大喊。
燕洵轻轻点头,他认识这几个人。
几个汉子都是狗娃叔亲近的手下,原来也都是上元村的农户,后来跟着狗娃叔离开上元村,因为他们下手狠辣,但凡是遇上家中有些许财产的人家都要弄得人家破人亡,地面都要刮三层,所以很快得了许多‘战功’,手底下聚拢了一群喽啰,自个儿也不停地往上爬。
底层的寻常农户虽然也跟着作恶,但现在显然是怕了。
只有这些人不肯放弃自以为唾手可得的财富,不但不肯罢休,还想着把燕洵拉下来。
跳出来的几个人更是毫不隐晦地盯着镜枫夜看。
镜枫夜是妖怪。
不管他是什么妖怪,是要身份上是妖怪就足够了,只要打杀了他,那就是绝对的功劳!
“你们几个,也做现世报吧。”燕洵淡淡道。
他上辈子杀过数不胜数的妖怪,脚下妖怪的尸体堆积成山,山下更是鲜血组成的汪洋大海,而他手上也不只是沾过妖怪的血,还有人的血。
那些曾经背叛了他,曾经觊觎他的本事,曾经利用他,曾经想踩着他出名的人,全都变成了尸山血海的一部分。
他低头看向那几个盯着镜枫夜的人看了眼,冲着他们轻轻笑了一下。
几个人同时倒地。
旁边的人同时后退,没有人敢上前。
还是狗儿子大着胆子上前挨个看了看,“气绝身亡。你们不信的话,可以亲自来看看。”
旁人觉得狗儿子既然看过了都没事,那么他们也就不必要避讳什么,便也真的上前查探。
果真是跟狗儿子说的一模一样,都是气绝身亡。
一时间马上要冲突起来的双方人马都立刻安静下来,甚至是喘息都不太敢,总觉得自己喘息的声音太大太大了,甚至是心跳的声音也十分大,生怕被燕洵注意到。
大家不知道狗娃叔和这几个人究竟是因为燕洵的一句话,还是因为燕洵的一个眼神才送了命,反正他们就是在众人的瞩目下没了命,想想都十分可怕,万一那种事落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不敢得罪燕洵,完全不敢。
“都老实了?那就都回营地吧。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歧元县县城依旧是围而不攻。”燕洵淡淡地说完,身形便迅速远去。
回到藏身的小屋,燕洵立刻软倒,爬到软榻上躺着。
他终究不是上辈子那样,修为高深,便是跟大妖打个五百回合也不会觉得累,他现在没有修为,且病歪歪,能硬撑着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大人。”镜枫夜满脸担忧,一边帮着燕洵盖被褥,一边忍不住道,“他们想要对我下手,就让他们来是了,我不会有事的。”
燕洵睁开眼盯着镜枫夜看,一脸的不赞同,“你别以为你很厉害!你不是大妖,原型也只是一枚龙鳞,本事就那么点儿。面的普通人或许还行,但是……你觉得他们会让普通人对你下手吗?”
“歧元县虽然现在没有道兵驻扎,但有修为的汉子却有不少,他们都隐藏着身份,若是出其不意的对你下手,你觉得你能毫发无伤?”
“就算受点伤也没什么。”镜枫夜不在乎,“有归元蓝灵芝。”
“那也不行。”燕洵还是不赞同,“又不是没有别的法子,现在不就挺好的。”见着镜枫夜满脸担忧,燕洵知道他想说什么,便伸手捂着他的嘴,叹息道,“我这样不是因为你……”
第377章
燕洵自己的毛病并不是很复杂。
当初在妖国,日子确实苦,吃不下干粮,只凭借归元绿灵芝搓的药丸子充饥,到后来几乎是药丸子都吃不下了。再到后来到了歧元县,燕洵的状态其实是一日比一日好的,也能吃一些东西,虽然很少,但总比吃药丸子强。
“我这个身体就是这样。”燕洵自己也很无奈,“歧元县事情多,若是我不在后面帮忙,等到时候真的乱起来,贾求孤那边会更加艰难。”
县令五年一任,若是歧元县下面乱起来,别说是五年,就是十年也不一定能治理好歧元县。
且现在歧元县连下下等的县都算不上,而贾求孤若是想要风光回京,那就至少要让歧元县变得过得去,不说是上上等的县,至少得中等县吧,这样才是拿得出手的政绩。
“皇上定然不清楚歧元县的具体情况,否则不会让贾求孤来。”燕洵无奈道,“事实上咱们也不知道歧元县的情况。可现在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让贾求孤再去别的县吧?”
“大人太捧着贾求孤了。”镜枫夜低声道。
是啊,燕洵对贾求孤实在是太好了。
想当初,贾求孤跟燕洵作对,后来还惹了事,那时候谁又能想到现在贾求孤能有造化,而燕洵却又不计前嫌对贾求孤那么好呢?
燕洵想起以前的事不由得失笑,“哪里是捧着他,我只是捧着咱们自己罢了。贾求孤是皇上钦点的未来内阁成员,若是我帮帮他,将来首辅也不是不可能,那你觉得那个时候的贾求孤会如何呢?”
到那时候,贾求孤怕是依旧会对燕洵,对幼崽们很好很好。
“镜大人,咱们手中有那么些足以改变整个大秦,甚至是影响妖国的东西,若是没个人护着,咱们便更加艰难了。”燕洵低声道。
“我知道。”镜枫夜明白了。
燕洵用心良苦。
“别瞎想,等歧元县事了我便好好歇歇。治病的法子也简单的很,不就是跟养猪一样,我把自个儿当成猪不就行了。”燕洵笑眯眯道,“或者咱们再试试,要是能再怀上,那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让蛋红红来帮大人重生也行的。”镜枫夜低声道。
“不行。蛋红红不能离开小皇子太久。”燕洵也很想见到蛋红红,但是不能不管小皇子。
有蛋红红在,小皇子就不会出事,也能一定程度的控制自己,有时候能够短暂的妖化,还能保持神智,想要恢复也简单,找蛋红红帮忙就行了,但若是蛋红红不在,小皇子一旦失控,想让他安静下来,就只能施针了。
“蛋弟弟应当快来了。”燕洵说着闭上眼睛,瞬间睡着。
*
蛋弟弟闯进营地,很快蛰伏下来。
狮子搏兔尚需用尽全力,蛋弟弟当然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个头小容易躲藏就忘乎所以,在营地里大摇大摆的出现,恰巧相反,他十分谨慎,不确定安全,他宁肯躲着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贸然出来。
事实上蛋弟弟虽然个头小,但他也还是妖怪幼崽,会在地上留下些许痕迹的。
比如说一些落灰的地方,只要蛋弟弟走过,就会留下小小的脚印,而蛋弟弟是选择把对他来说显得有些大的叶子扑上去,自己踩着叶子前行,这样留下的痕迹就是微乎其微。
比如说有些小水滴,可能别人不在意,但若是蛋弟弟不小心踩上去,就会粘在小脚上,留下更加明显的痕迹。
再比如说,蛋弟弟虽然力气很大,但他搬沉重的物件时,很容易留下爪印。
谨慎起见,蛋弟弟不会轻易留下痕迹,所以进入营地后他就立刻蛰伏,慢慢的探听消息。
偶尔会有人小声说起如今营地的状况,虽然说得十分隐晦,但蛋弟弟还是能差不多猜出来,两方营地的背后,肯定有燕洵的手笔。至于该死的狗娃叔和他的那几个手下没了命,蛋弟弟也能猜出来,应当也跟燕洵有关系。
只是燕洵十分神秘,等闲不会露面,更没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蛋弟弟要是想要找到燕洵,这可就麻烦了。
“大儿子明显不一样,狗娃叔没了命,大儿子回来哭嚎,亲自把狗娃叔安葬了,却也没说什么。”蛋弟弟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他看上去是个傻的,但有时候其实又不傻,不过别的太精明的事情他怕是也做不了。”
“倒是那个狗儿子很是有几分手段,他以前在家中装傻充愣,虽然能偷偷摸摸的学一些本事,但……一个生活在上元村的普通汉子,难道能自己无师自通的学会那些调节平衡的手段?”
狗娃叔和狗将军的手下,很多次都有小规模冲突,也有很多次都是狗儿子暗中出手调节,维持平衡的。
“不简单、不简单。”蛋弟弟觉得狗儿子很特别,他便寻找机会,偷偷摸摸的到了狗儿子附近。
自从狗娃叔出了事,再加上他的几个得力手下同时出事,很多人就被燕洵吓到,有野心的全都蛰伏下来,没有野心的都是恨不得立刻回家种田。
另外一边狗将军手底下的人更是吓得不轻,不但全都蛰伏下来,更是等闲都不离开帐篷。
他们这些人原本以为聚集了这么多人,且成功围困歧元县县城,早就把县城看作是囊中之物,更是不把旁人放到眼里,可燕洵一出现,就让他们瞬间清醒。
自以为十万人聚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县城里的人淹死,可清醒之后大家都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无知。
只是燕洵一个人,他们就觉得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了,又怎么有胆子把县城看作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呢?
许多人都暗中找狗将军,想要想法子摆脱这样的困境。
蛋弟弟就是这时候跟着狗儿子来到帐篷外面的。
他找了块不大的石头,又捡来附近的树叶,自个儿藏在石头和树叶之间,反正只要不是掀开树叶,拿开石头,是绝对不会发现这里还有一只小幼崽的。
而帐篷里的动静虽然很小,但对于蛋弟弟来说,还是能十分清晰的听到。
“说出去别人肯定不信。”有人说,“咱们这么些人竟然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吓到了,这实在是……”
就是他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很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事实,他甚至不太敢去想燕洵的模样。
“将军,实在不行,咱们撤吧?就是回去种地,以后再也不做恶事,不跟县城的人联系,难道不行?”
“对,回家种地!”
几个人都跟着点头,显然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还有人干脆道:“反正咱们这些年攒下来的粮食都没了,家中也都有人折损,这算是赎罪,再往后我可不敢再做什么。实在不行咱们干脆躲到山里,就不行这样县里的大人们还能追着咱们不放!”
“县里的大人现在都自身难保,他们必然不会盯着咱们,可那位公子……”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沉默。
是啊,其实县里的大人们并不可怕,因为现在外面所有人都在一起,不再是以前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势单力薄,可那位公子就不一样了,他很特别,特别到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逃不过。
所有人都看向狗粮军,等着他发话。
狗将军轻轻咳嗽一声,不着痕迹地看向狗儿子。
面对这样的事,他也同样抓瞎,要他说现在就走,躲到山里就好,但在场的还有狗儿子,他可不能这么说。
当时狗儿子说了几句话,燕洵并没有针对他。在场的人精又哪里想不到狗儿子其实跟燕洵关系不一般呢,即便是不能确定,哪怕是有这个可能性,大家也都愿意相信。
没办法,燕洵实在是惹不起。
于是狗儿子就道:“公子的意思是,让咱们继续围困县城,等待转机。”
“那又能等到什么时候呢?”有人忍不住问。
“我也不知。”狗儿子老实道,“我做的是都是公子吩咐的,你们若是想知道,可以去问问公子。”狗儿子见着这些人变了脸色,便好心提醒道,“从上元村开始,咱们的人跟狗娃叔的人一直都只有小冲突,大冲突根本没有,你们明白为什么吗?”
两方人马有不少次大大小小的冲突,可真正把事情闹大的也就是这一回,以前是根本没有的。
见着众人都变了脸色,狗儿子便道:“你们想的没错,这一切都是因为公子的谋划,否则咱们手底下的人不会聚拢这么多,那些人原本都不甘心,若是没有对面的人都是一条心,怕是他们早就另立山头了。”
这当中一旦协调不好,很多人都会另立山头,跟着狗将军或者狗娃叔,哪里有自己当家做主来的畅快。
可偏偏两边都拧成一股绳,便是有些人心中有想法也不能付诸行动。
帐篷里的这些人,自然也有过想法,此时被狗儿子直接叫破,他们脸上都流下冷汗,同时又觉得那位公子实在是太厉害,一直没露面,竟然还能让所有人都按照他的设想来。
“且等着吧。”狗儿子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所有人都赶忙点头,再没有别的想法,也不敢有别的想法。
外面蛋弟弟依旧竖起耳朵听着,帐篷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出来,遮遮掩掩地回自己的地方,帐篷里只剩下狗将军和狗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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