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保育堂.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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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水泥楼里面有一个个房间,秦周才一家分到一个屋里,有两张床,被褥都铺得好好的。

  “爹娘,屋里好干净,咱们进屋是不是要换鞋?”秦周才在屋里走来走去,感觉踩着脚底干净的地板有点不自在,“这里就是边城,跟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满京城的传边城如何如何苦,日子如何如何不好,虽然皇帝下旨褒奖燕洵,百姓们不再说燕洵,却总觉得边城肯定很苦。

  不是一时苦,而是年年苦,数十年的苦。

  守着边城的都是道兵,那些军户能够活下来,除了无可奈何的,谁还愿意留在那么苦,连小偷都不会光顾的边城?

  秦周才记得他爹说过,边城除了边城大营有粮饷,田地是不产粮的,因为庄稼根本长不出来,在边城是很难活下去的。

  他们一家在京城也很苦,但只要肯出力,总能填饱肚子,后来有了豆腐,只要肯吃苦,还能赚到银钱,再后来有了炕,冬天也不怕冷了,更有商场时不时就打折促销,对于穷人来说,简直跟天上掉馅饼似的。

  甚至还有人说燕洵天天让商场打折,肯定是为了穷人,他太心善,肯定赚不到多少钱的。

  “边城什么都没有,一片荒凉,从多少年前开始就是这样。”

  “才哥啊,你哥哥在边城受苦了,等将来……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哥。”

  “当初咱们一家就指望你哥出人头地,现在想想,还不如不让你哥去当兵,这一别,就是一辈子啊。”

  这些话秦老汉经常说,说的秦周才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是秦老汉和莫大娘的老来子,出生的时候哥哥已经去参军,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面,只有哥哥偶尔让人捎回来一些银两、布匹等等,让他知道自己是有个哥哥的。

  “咱们家还是出了五服的皇亲国戚呢。”秦周才经常说,“可咱们家过得什么日子?就连我出去做工都有人排挤。”

  他们家跟皇家一个姓,偏偏关系又太远。

  如果他们家为了避嫌改姓,要是让人知道了,皇帝怕是会被文人口诛笔伐,所以他们家不能改姓,就在京城又穷又无奈地活着。

  好在秦周才还有个哥哥在边城当兵,全家人都希望他能建功立业。

  “爹,我看那些人不像过苦日子的样子啊。”秦周才坐在床上,摸了摸柔软的被褥,“这被褥真好,用的应该是商场最新上架的料子,价钱很贵哩。”

  “这些都是因为燕大人才变的。”秦老汉道。

  莫大娘打开包袱,拿出新衣裳让秦周才换,也说:“我听人说了,边城以前就是那样,这几个月才变化的。”

  秦周才跑到角落换衣裳,忽然有人敲门,他赶忙跑出来看。

  敲门的是个小汉子,穿着棉布单衣,精气神极好。

  “我是欢哥。”欢哥道,“你们跟我去作坊吃饭,火车站这边的饭堂今天不开火。”

  “咋?出事了?”秦周才有点紧张的问。

  “没。火车带来不少东西,火车站饭堂所有人都去帮忙了,有些吃食得抓紧功夫冰镇,不然天热很快就坏了。”欢哥解释道,“你们没啥不爱吃的吧?边城这边的饭菜没那么好,很多菜都没有,全靠火车运输。”

  “咋?”秦周才听不明白。

  欢哥又解释,“大夫说的,有些人吃某种东西可能会身上起疙瘩,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能吃这种东西,强行吃会出人命的。”

  “哦,那没有。”秦周才这回听明白了,他知道有这种事,又觉得好奇,怎么大夫还管那么多事儿,在京城看大夫要拿诊金的,不然大夫一句话都不会说。

  欢哥一路上领着人去作坊,一边解释。

  自从作坊建起来,所有人不管做什么都有章程。就连这次临时出来叫这些从京城来的人吃饭,欢哥等人也都是提前记住章程才来的。

  庞大的,巨物一样的纺织作坊穿在秦周才眼前。

  宽阔的大门,里面有很大很大的空地,还有规模巨大的屋子。

  “比火车山看到的保育堂建设那边作坊更大。”秦周才道,“这些都是你们建的吗?”

  “是燕大人帮我们建的。那边是饭堂,现在去还有冰吃,咱们快点。”欢哥笑道,“今天的吃食应该很丰盛,到时候你们喜欢吃什么菜尽管自己选。”

  边城现在有足够的粮食养活所有人,但是只吃粮食还不够,还得吃菜。

  田地种不出菜,不过大家也有法子,拿了许多豆子发芽,吃豆芽,再加上地里极少的野菜,也能尝尝仙儿。

  以前没粮食吃,只能出去采野菜,用陶罐煮一煮,味道很涩,吃得许多人都面有菜色。

  现在粮食有了,还有红烧肉罐头,再加点野菜煮,就只剩下鲜美味儿。曾经的野菜没人喜欢,现在倒是成了抢手货,还有人专门去田间种呢。

  欢哥现在也喜欢吃野菜,不过他更喜欢吃豆芽。

  大块的红烧肉炖的豆芽,欢哥能连菜带汤一顿饭吃两个大馒头。他个头也在往上窜,现在成了高出鸣哥儿许多的瘦高个,几乎比那些道兵都要高。

  秦周才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吃食,虽然没有京城那边那么丰富,但是量大,味道香,还有肉,他没忍住,也吃了两个大馒头。

  “我们还得回去火车站吗?”秦周才擦了把嘴,没敢问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哥哥。

  “不用,你们可以随便走走。不过作坊和火车站都只能去特定的地方,其余的地方太忙,你们若是去了可能会耽搁事情,还会有危险。”欢哥解释道,“你们可以去边城其他地方看看,外面的田地也能去,注意走专门的路,不要钻进地里,容易迷路。”

  欢哥还有事要忙,不能一直陪着秦周才。

  秦周才和爹娘从作坊出来,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都有些茫然。还是秦老汉做了决定,“那咱们就随便看看。”

  “走!”莫大娘也这么说。

  于是一家三口就进了城。

  有些地方是水泥路,有些地方还是土路,不过都弄得很平整。城里能看到很多坑坑洼洼的土屋,能看出明显的新加固的痕迹,看原来的土屋样子,不难想象边城的状况。

  路边有个老头坐在阴凉的地方乘凉,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但秦老汉还是能一眼看出来,那老头手上都是老茧,脸上的皱纹比寻常人更多,显然是吃过苦的。

  “你们是京城来的?”老头摇着蒲扇,笑着问。

  秦老汉没点头也没摇头,他们一家坐火车来京城都是瞒着左邻右舍的。

  “我们都知道。”老头道,“我以前也是道兵,在边城成家立业,老家的人都没了,也就没回去。你们这些人啊,都是有福运的。当年我要是有机会,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老头打开了话匣子,秦老汉便在旁边听着了。

  老头在边城成家立业,后来受了重伤只能退下来,成为军户。自家大儿子有修为,去了边城大营,老头还有两个小儿子,为了养活两个孩子,老头和他家哥儿起早贪黑的干活,再加上大儿子省下来的吃食,好歹是没让两个儿子饿死。

  但两个儿子也就是饿不死了,想要进边城大营,光是打熬身体就撑不住。

  大儿子平日里省吃俭用,自己都不敢吃饱,校场打熬也不敢太过火,这些年修为都没怎么提升,上了战场活命就不错了,根本没机会立功。

  一家子人就这么熬着。

  “哎,现在我家大儿子在边城大营,修为提高不少,还立了功,是个伙夫长。”老头骄傲道,“两个小儿子都在纺织作坊干活,本来我也要去,但是燕大人说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该颐养千年,带着我去看了大夫,还每天都给补贴。我家哥儿也该歇息,但是他闲不住,买了布料去借缝纫机用,要给我们一大家子缝衣裳。”

  “人老了也有银钱拿?”秦老汉目瞪口呆。

  有些偏僻的地方因为粮食太少,为了让年轻人活下来,老头老太到了岁数都自己去山里等死。这种秦老汉听说过,但是人老了竟然还给银钱拿的,他是从没有听说过,也理解不了。

  其实老头自己也理解不了,他絮絮叨叨道:“燕大人说我们这些老头贡献大,再加上家里的孩子都做工积极,非要给我们养老。哎,其实我们家现在不缺那些银钱……”

  但是还有一些没有家人的孤独老人,他们年纪大了,干活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了。燕洵同样给他们发放银钱,至少他们不会饿着肚子,也能找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干。

第121章

  “人老了从来都不是累赘,他们经历的多,从来都是最大的财富。”在边城,燕洵曾经当着所有人说过,“你们年轻时做过的事我们都不会忘,所以这份钱是你们应该拿的。”

  老头擦了下眼睛,乐呵呵的跟秦老汉说:“我家那几个小子不听话,平日里就得我管着。别看我这样,修为其实都在,那些小子翻不了天。”

  “燕大人那么有钱吗?”秦周才忍不住问。

  京城商场天天打折,动不动就给补贴,像是鸡蛋、笔墨纸砚,甚至是商场里面的蛋糕等等,动不动就买一送一。

  现在又给边城的老人银钱,单笔开销看着不多,但是人数多啊。

  “燕大人说了,给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银钱,就得让年轻小子们多干活。”老头道,“听说只要年轻小子们多干活,不犯事,等他们老了以后,还会有银钱拿。”

  “燕大人自己不想赚钱吗?”秦周才还是不明白。

  老头也不明白。

  “燕大人心善,见不得咱们穷人受苦。”老头道。

  边城的一些屋子和土路都没有变,但是所有的田地都变了,里面葱葱郁郁的长着棉花和桑树,还能从外面看到许多人家晾晒在外面的衣裳,有一些破破烂烂打着补丁,有的一个补丁都没有,一看就是新衣裳。

  家家户户都有晾晒新衣裳,能看得出来他们的变化。

  最大的变化还是人,再也看不到面黄肌瘦、面有菜色的人,大家的神情也不在麻木,眼睛里有了希望,身上长了肉,有力气了,也学到了智慧。

  秦周才在边城转了一圈,发现京城的人其实说的没错,以前边城确实很苦,苦到过的日子比京城的乞丐还差,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们的日子让京城来的秦周才都忍不住羡慕。

  “燕大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明明没做任何坏事。”秦周才忍不住嘀咕。

  此时的燕洵正和幼崽们在屋里算账。

  战兔幼崽抱着木碗,里面是冰水,飘着小块小块的冰。他算数不好,只能在旁边帮忙。

  “大人,边城布匹产出超出预计,京城那边要不要调整一下?”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卷着铅笔,一甩一甩的,“我看价格再提高一些也行。”

  边城产出的棉布比大秦所有地方的都好,丝绸亦是如此。更别说还有棉线夹了蚕丝织的布,天底下独此一份,贴身透气又顺滑,现在已经成为京城那些大户人家都必须得有的布料。

  战兔幼崽砸吧了一下嘴,喝了口冰水,依旧没说话。

  账本看似简单,但其实里面另有玄机。战兔幼崽现在还没开始学账本,他的学问比不上蛇身幼崽他们,不过他不用着急,因为他要明年才会参加科举考试。

  “等印了新花样再涨价。”燕洵道,“还有京城那边的服务,也弄出点新花样,同样涨价。咱们定价定的很透明,卖的是服务和新颖。”

  “恩。”蛇身幼崽点头,“纯粹的棉布价钱并不贵,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能收回成本。”

  因为边城的棉布实在是太好了,普通老百姓不就像花钱买结实柔软贴身的棉布?商场的普通棉布价钱不高,虽然规定每个人只能买一份,但因为口碑好,几乎所有百姓都选择去商场买棉布,说不定还能碰上打折,买点其他吃食呢。

  “这样的话估计会有一部分铺子开不下去吧?”蛇身幼崽晃着尾巴尖,飞快的在账本上写下一串数字。

  燕洵想到了商场门口唯一的一家钉子户,吴掌柜。

  当初赵元汀出事,他故意没有追究那个铺子,现在的话……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什么。

  镜枫夜端着冰进来,给燕洵倒了一碗冰水。

  “等咱们这边囤货多了,让那些布铺都卖咱们的货。”燕洵道,“他们想赚钱就必须得这样,不然就不赚钱。”

  “恩。”蛇身幼崽点头。

  别看燕洵做的事情多,给老人补贴银钱,给作坊里的人管饭,甚至还给他们统一的衣裳,这些开销看起来多,但其实燕洵还是有盈利。

  一切都在账本上运算过燕洵才会总决定,他可不会傻到因为可怜穷人受苦,自己就要倾家荡产,那种人不是心善,而是傻。

  算完账,燕洵把账本放起来,开始跟幼崽们准备惊喜。

  边城大营里的道兵并不能随便出来,现在孩子们也极少去干挑拣草料等活了,都是道兵们自己干,故而他们只知道火车又来了,并不知道乘坐火车的人都有谁。

  道兵们在校场上挥汗如雨,打熬体魄,提升修为。

  “秦穗!”有人大声喊。

  秦穗有点郁闷,他好歹大大小小也是个副将,平日里极少有人直接喊他名字的。放下手中的巨石,秦穗扭头一看,发现是杨叔宁身边的亲兵,赶忙收敛脸上的布满,小跑过来问:“将军找我有事?”

  “跟我来。”亲兵没解释别的。

  很快,亲兵又喊了其他人的名字,有的是副将,有的是小兵,还有伙夫长、千夫长等等,几乎所有人都有。

  如果秦穗都认识他们的话,就能看出来,他们其实都是从京城来的,就算不是城里,家肯定也离京城不远。可惜秦穗并不都认识,只是云里雾里的跟着亲兵,一路出了大营,去了火车站。

  前面领路的亲兵不说话,后面满打满算,好像就秦穗身份最高,他没问,旁人也就不敢问了。

  最终进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屋子,亲兵大声道:“行礼!”

  秦穗下意识拱手。

  亲兵转身,冲着前面拱手,“燕大人,所有人都已带到。”

  “好。”燕洵拐了个弯冒出来,笑道,“你们肯定都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

  见所有人都很茫然,燕洵脸上的笑容更深,他笑道:“还记得当初你们说过的话吗?你们想要见见家人,问我有没有法子。我当时说法子要慢慢想,日子也要慢慢等……”

  燕洵说的这么明显,大家再想不到就是傻子了。

  当即有几个道兵身体有些摇晃,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燕洵。

  火车来了,燕洵把他们叫来,说起当初说过的话。

  那时候道兵们只是说了自己的愿望,他们没想过燕洵会这么快帮他们完成愿望。家乡路途遥远,家中的人又没有足够的银钱,他们如何能来?

  边城艰苦,家人来了又能做什么呢?

  还不如这辈子不见面,把省下来的红烧肉罐头和布料托人捎回去。

  “大人?”秦穗身体猛的晃了晃,他想到了家中多年未见的爹娘,不知道他们过得日子好不好,不知道他们还……活着吗?

  见着燕洵肯定的点头,秦穗忽然有点近乡情怯,不敢问了。

  他直挺挺的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燕洵,不敢去看别的地方,也不敢去想别的事情。他害怕听到噩耗,害怕来看自己的只有爹或者只有娘。

  他害怕看到白发苍苍的爹娘,害怕自己没有机会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

  他现在成了副将,甚至在杨叔宁身边混了个位置,更甚至他还得了领兵镇守外城墙的机会,每次守住城墙打退铁爪鬣狗妖都是一次战功,他将来会得到封赏,他就要出人头地了。

  但是他依旧不能离开边城,没有机会,也不能离开,因为妖国还在虎视眈眈,妖怪还是会时不时出现。

  在道兵们身后,一扇小门被慢慢推开,里面的人慢慢走出来。

  秦周才左边扶着莫大娘,右边扶着秦老汉,三个人和其他人一样,慢慢往前走着。

  当年离开家的小孩长大了,成了独当一面的道兵,成了守卫大秦的道兵,成了顶天立地的道兵,成了……他们认不出模样的道兵。

  所有道兵都背对着他们,看背影,哪能认出来。

  怕是看正面也都忍不住来吧。

  燕洵看了眼杨叔宁的亲兵,高声道:“杨将军有令,你们的家人来了,现在开始点名。”

  亲兵立刻挺直腰杆,大声喊:“秦穗!”

  秦穗身体一僵,下意识大喊,“到!”

  这是他们才学会的点名的法子,道兵回答的时候声音要大要洪亮要有精神。秦穗喊了一声,眼圈顿时红了,他依旧没有转身。

  秦周才看到了那个喊‘到’的人,他扶着莫大娘和秦老汉上前,离那个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穿着盔甲,很高大,手贴着身体,能看到许多细小的伤疤,他背对着他们,只看背影仿佛就能让秦周才永远记住模样:这是他素未谋面的哥哥,全家人的骄傲。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起一阵风,隐约间有人在弹琴,有人在击缶,声音恢弘壮阔,一下一下敲在人心上。

  燕洵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把笛子放在唇边吹,他的眼睛在笑,鼓励地看着这些身体僵硬,面对妖怪悍勇无比,面对家人却开始退缩的道兵们。

  镜枫夜抱着一把瑟,手指轻轻波动。

  “孩子!”秦老汉老泪纵横,他哽咽道,“孩子,苦了你了。”

  “儿啊。”莫大娘后面的话哽咽地说不出来。

  声音苍老很多,但还是记忆深处的音调,没有变,那是他的爹娘。

  秦穗猛的转身,‘噗通’跪下,“儿不孝,让爹娘受苦了。”

  他抬起头,仔细地看着爹娘,发现他们精气神都挺好,看样子过得日子没有那么苦,他又觉得心中酸涩无比,如果可以,他想让爹娘过上更好的日子。

  曾经离家时的意气风发,曾经在边城面对妖怪的无能为力,曾经的曾经,都仿佛过眼云烟,只剩下眼前的爹娘。

  “爹、娘!”秦穗眼圈通红,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所有人都跟他们家一样,又高兴又难过,忙不迭的看看多年未见的家人,心里有许多话要说,但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了,我给你们准备了团圆饭,不是什么好菜,不过管饱。”燕洵放下笛子,笑眯眯道,“还不快去吃饭,难道都不饿吗?”

  “有红烧肉吗?”秦穗擦了擦眼泪,大声问。

  “没有!你攒的那些红烧肉罐头还不够,还想要!”燕洵笑道,“不过有新鲜猪肉做的菜,比红烧肉罐头好吃多了。”

  “多谢燕大人。”秦穗赶忙道。

  其他人都反应过来,赶忙冲着燕洵拱手。

  燕洵摆了摆手,和镜枫夜进了小屋,跟收拾好乐器的幼崽们汇合,他们忙活大半天,也饿着肚子,准备出吃饭呢。

  火车站饭堂里的人终于忙完了,用了燕洵带来的菜谱,做了许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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