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保育堂.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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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红松正站在院子里,“都不要慌,先躲在外面看看情况再说。朝廷定然很快会有指示,派几个人去大牢看看,若是地龙再翻身,便把大牢里的人都放出来。”

  “大人,他们都是犯人!”差役不解道。

  “就算是犯人,也应当按照大秦律法来,不应当就这么关在大牢,倘若地龙再翻身,大牢倒塌,他们也不应当枉死。”吴红松叹息道,“若是燕大人在,定然也会这般做。”

  “吴大人。”花树幼崽上前冲着吴红松拱手,朗声道,“不必让差役去冒险,我们去大牢吧。”

  “小花?”吴红松赶忙拱手道,“如此甚好。”

  差役再怎么身强体壮也都没有修为,手中更是没有槍,一旦房屋倒塌,他们也只能依靠自己的血肉之躯而已,但幼崽们不一样,他们都穿着战袍,手中拿着战伞和槍,便是房屋倒塌,他们也定然有法子逃出来。

  幼崽们冲进大牢。

  狱卒都躲在门口,见着幼崽们进来并没有阻拦。

  “救命啊,救命啊,我还不想死。”

  “我认罪,我现在就认罪,放我出去!”

  “地龙翻身了,我们都得死!”

  “放我出去,我再也不敢了,求求各位大人,放我出去……”

  各个牢房都是哀鸿遍野,所有人都面露惊慌,他们逃不出去,只能被动的感受着地面连带着墙壁的晃动,一块块碎石落下来,或许下一刻墙壁就会倒塌,把他们压成肉饼。

  花树幼崽直奔最里面的单独的牢房,冲着里面蜷缩着身体,脖子上还缠着棉布的沈书郎说:“别人都在喊救命,你怎么不喊,你要等死吗?”

  “我不活了。”沈书郎喃喃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即便是坐牢,他也还是被爹娘折磨,让他下跪磕头,让他认罪,让他替沈千银顶罪。

  明明已经真相大白,明明沈千银不可能再脱罪,明明沈老头、沈老头已经被千夫所指,可事实上还是什么都没改变,他们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还是一如既往的折磨沈书郎。

  “正义和公平从来都不会有,我依旧活在地狱。”沈书郎喃喃道,“真羡慕你们,我若是妖怪幼崽该有多好,是不是也能让燕大人收养,是不是也不会再承受这些折磨?”

  沈老头、沈老太的怒骂还在耳边回荡,沈书郎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那些怒骂。

  他有良心,知道自己应当孝顺,然而都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为何他还要如此?

  “难道只要是家务事,就没有对错吗?只是因为我是他们的儿子,所以就要这样吗?”沈书郎拼命的拉扯脖子上的棉布,惨然道,“小花大夫,希望我还能有下辈子,如果……”

  “便是有下辈子,你再遇上那样的爹娘,也会跟现在一样!”花树幼崽道,“沈书郎,你现在还活着,往后还有很多年人生呢,不要这么快放弃。大人让我来看看你,现在我带你出去戴罪立功。”

  “可是。”沈书郎迟疑,只要一想到爹娘,他就恨不得去死。

  明明帮沈千银宣扬‘杀妻求名’的是他们,把家中财产都给沈千银的也是他们,甚至是因为当年姐儿迟迟怀不上孩子,想要弄死姐儿的其实也是他们,对沈书郎非打即骂,日日坑他银钱的也是他们……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做的,为何他们不觉得自己错了,反而一味的怒骂沈书郎?

  牢房的门缓缓打开,沈书郎却不敢出去。

  “出来吧。”花树幼崽冲着沈书郎伸出手,“我跟吴大人说说,往后你不会再见到他们,也不会再听到他们说什么。那虽然是你爹娘,但又不是你爹娘,这世上为人父母的,从来不会这般迫害自己的孩子。”

  “小花大夫,家务事真的没有对错吗?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吗?”沈书郎问。

  “以前是这样,不过往后律法要改。”花树幼崽镇定道,“再往后要是还有这样不讲道理打孩子的,轻则带去衙门教育,重则是要蹲大牢的。”

  “啊?”沈书郎一愣。

  “出来吧。外面一直在变化,这回律法修改便是因为你的案子。你不是没有用,恰恰相反,你的作用很大,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到而已。”花树幼崽谆谆教诲,“跟我来,往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沈书郎下意识跟着出来。

  远处牢房中,火焰幼崽站在沈家人前面,板着脸道:“现在我带你们出去。”

  “这位小秀才,沈书郎也能出去吗?”沈老头不等火焰幼崽说话便说,“不孝的东西,丢尽了老沈家的脸。他大哥现在生死未卜,他自己还逍遥自在,若是我见了,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恩。”火焰幼崽背着手在前面走,“沈书郎早就出去了,他会戴罪立功,现在在小花身边,他以后不用再继续坐牢,你们也再不会有机会见到他。”

  “什么?那是我儿子,凭什么见不到,律法也没有规定吧?”沈老头毕竟是念过书,说的是理直气壮。

  火焰幼崽更加理直气壮,“律法也是人定的,马上就要修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即便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能迫害,否则就等着蹲大牢吧。”

  “不可能,没了爹娘,孩子谁来养,难道是朝廷吗?”沈老头不相信。

  “当然是朝廷,不然你以为我家大人为何献出去那么多作坊?”火焰幼崽道,“那一座座金山,一座座银山,买的就是顺心如意!”

  这边花树幼崽领着沈书郎出去,对他语重心长道,“你定然要好好活着,不得辜负大人。你可知我家大人献出那么多作坊,除了买沈千银一条命,还为了什么?还是为了让朝中各位大人同意修改律法,从此以后,你这样的情况再也不会发生。你一直跟在大人身边,应当知道那些作坊究竟能赚多少银钱,如今全都献出去,其一是因为沈千银,其二便是为了你。”

  至于旁人以为的是为了宝宝,那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原因而已。

  “你是我家大人看好的有大才的人,便是我们这些幼崽都比不上,哪怕是你曾经做过错事,但只要你以后不再做错事,同样能平步青云。”花树幼崽道,“这回放你出来,便是给你一个机会,想不想把握完全在于你自己。”

  沈书郎神情逐渐清明,“我……定当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如果他爹娘也能像燕洵那样该多好,说不定沈千银不会杀妻,他也能安安稳稳的念书,一步一步步入朝堂。

  见着沈书郎恢复生气,花树幼崽转身就走。

  “小花大夫去哪儿?”沈书郎赶忙问。

  “看看沈千银。”花树幼崽道。

  沈书郎犹豫一下,大步撵上来,“我也去看看。”

  衙门最坚固最安全的屋子,即便是地龙翻身屋子也纹丝不动,外面依旧守着身手矫健的捕快,还有燕洵安排的汉子。

  即便是如今衙门里面几乎乱作一团,这里也还是照旧。

  花树幼崽推开门进去,便看到沈千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赶忙打开一直放在床边的小铁箱,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

  “如何?”火焰幼崽从外面进来,见着花树幼崽面色凝重,赶忙问。

  “情况很不好,随时都会没命。”花树幼崽沉声道。

  “会不会跟宅子有关系。”火焰幼崽猜测,“现在京城虽然地龙翻身,但也不过是动静大,房屋没几个倒塌,伤到的人也很少。只有沈千银的宅子全部夷为平地,密道、密室也全部消失。”

  “带他去找大人。”花树幼崽当机立断道。

  “好。”火焰幼崽赶忙点头。

  小幼崽们迅速行动,变戏法似的抬出一个木箱,把沈千银放进去。

  吴红松看着绑的严严实实的棺材似的木箱,犹疑道:“只有沈千银的宅子夷为平地,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请吴大人安抚京城百姓,如今也不过是动静大一些,真正的危险是没有的。”花树幼崽道,“我们这便出发去找我家大人,吴大人若是有事便用这个机关联系我们,我们都能听到。”

  “多谢。”吴红松赶忙道。

  如今宫里没有半点消息,最先来的竟然是小幼崽们,还带来如此重要的消息,吴红松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十分复杂。

  有时候他甚至恍惚了,他等着宫里的消息,没想到过会有人来衙门主持大局,但幼崽们来了。

  这些幼崽们,究竟是知道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么惊世骇俗?

第295章

  “书郎呢?书郎呢?”沈老头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沈书郎,便怒骂道,“不孝子,躲到哪里去了?”

  “我的儿啊,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沈老太闭着眼睛,看也不看就是一阵干嚎。

  他们亲生的孩子,那便能随意折磨,稍不如意就能打骂,家中所有不好的事都能归到孩子身上,永远都要让自己的孩子顶在最前面,永远都让自己的孩子承受最严重的伤害。

  嘴上还要说着,“你是亲生的,咱们更亲,这都是为了你好。”

  “有谁看到书郎了?”沈老头冲着周围的犯人拱手,他对别人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对邻里更好,为了自己的名声恨不得去掏心掏肺,独独对一个人差。

  旁边脸上有刀疤的汉子扭头看了沈老头一眼,冷声道:“不要脸的老东西,我就是看到也不会跟你说!”

  沈老头脸色一僵,“你这人,怎么这样。大家都和和气气的……”

  “哼,谁跟你和气。我爹娘可从来不会那般对我,从来不会。”汉子说着,自个儿挤到一旁,眼不见心不烦。

  其他犯人也都扭头看向别的地方,并不跟沈老头搭话。

  “爹,咋办啊。”沈大忧愁道,“小弟不见了,不会是死了吧。”

  “死了更好!不知道你大哥咋样了,得找机会打听打听。”沈老头喃喃道。

  这漫天的狂风沙尘碎石中,昏暗不见天日中,也只有沈家独树一帜,说着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做着自己死不承认的恶,理直气壮拿起屠刀,对准原本无辜的亲生骨肉。

  他们害怕会被人说闲话,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自己却成了最恶的人而毫不自知、毫不承认。

  “沈书郎戴罪立功,跟着小花大夫走了。”忽然有人大声说,“是小花大夫可怜沈书郎,找吴大人求得情。如今情况特殊,吴大人做主,你们都有机会戴罪立功,但如果谁要是浑水摸鱼,那便直接关回大牢。”

  “书郎不在?”沈老头一愣,又怒道,“沈千银呢?他什么都没做,怎么没看到他?”

  “沈千银早已定罪,他做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你说他什么都没做?”有人接着漫天黄沙的遮掩大喊,“沈老头,你究竟是如何这般认为的?平日里看你说话,没有那么糊涂啊。”

  “不过是把所有的恶都给了沈书郎一人罢了。”

  “生在那样的人家,一辈子都完了。”

  “小花大夫心善。”

  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都下意识远离沈老头和沈老太,他们都早已在大牢蹲了数年,有的偷过银钱,有的伤过村里的耕牛,还有的伤过人,他们心中都有自己的恶,但全都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远离沈家人。

  同一家人,亲生的孩子都能下那般狠手,在常人看来,沈老头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对外人更好呢?

  “沈千银被小花大夫带走了!”

  “衙门外面好像有人!”

  “现在地龙到底翻身没翻身?怎么感觉不到了。”

  外面王真儿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身后跟着一群同样裹得严严实实的汉子。

  “我引来一些百姓来衙门躲避。”王真儿大喊,“吴大人呢?有能行动的人吗?跟我出去清理水泥路!只要把水泥路清理干净,再搭上草棚就能遮挡风沙,也不用怕地龙翻身!”

  “真哥儿。”吴红松赶忙出来,让差役带着这些刚刚放出来的犯人跟上王真儿。

  “那是沈家?”王真儿一眼看到硬朗的沈老头和梗着脖子嘴里嘟嘟囔囔的沈老太,跟在后面畏畏缩缩一点都不敢上前的沈家人,皱眉道,“不要他们,其他人跟我来。”

  跟在吴红松身边的差役赶忙把沈家人拦下。

  不一会儿裴钰儿也领着家中护院跑来,只看了一眼便道:“沈家人不行。如今百姓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哪里肯叫他们帮忙。让他们留下来,其他人跟我走。”

  又过了会儿,田非也领着家中护院来了。

  “六殿下叫我们来挑一些壮丁出去帮忙,把水泥路全都清理出来。如今地龙翻身、漫天风沙也没什么好怕的,看我们还不是行动自如。这是沈家人?他们就算了,我可不敢用。”

  孙元宝领着孙家村的壮丁直奔衙门,冲着吴红松拱手道:“我们得了燕大人的叮嘱,带着人来帮忙。”

  衙门来的人越来越多,很快草棚搭建起来,能够遮挡风沙和碎石,躲在草棚里的人也不用担心草棚倒塌会砸死人。

  “外面还有很多人哩,就等着吴大人指示了!”孙元宝大咧咧道,“这是沈家人?不用他们来帮忙,我可不敢,万一他们再为沈千银做什么,出人命怎么办?”

  沈老头缩着脖子,小心翼翼。

  “你不用这样。”孙元宝咧开嘴笑,露出一口的白牙,“外面都传言你凶神恶煞,乃是恶鬼降世,要知道虎毒还不食子,你这样的,连畜生都不如,不是恶鬼是什么?”

  “大人,外面来了一群美人。”差役兴冲冲跑进来大吼。

  吴红松一愣,问:“这样的天都遮的严严实实,你怎么看出来是美人的?”

  “是商场的柳哥儿!”差役兴奋道,“来给咱们送汤药和吃食来了,外面一连串的大车,里面都是粮食。”

  “快随我出去!”吴红松赶忙道。

  当年柳哥儿明面京城,乃是第一美人,后来忽然销声匿迹,再出现便在商场里做工,每日里不知道多少公子哥儿为了柳哥儿去商场一掷千金,更别说当初贾不甄养的美人全都来了商场。

  那一个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一个个各有千秋的美人,不知道多少人只是为了看美人才去商场,又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艳羡燕洵手底下的美人比秦楼楚馆的美人还要多。

  如今这些美人送来汤药和粮食,跟红楼卖笑,伊人空憔悴的美人完全不一样。

  “把粮食和汤药卸了,后面还有煤,也卸一车!”柳哥儿大喊,“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柳哥儿,这些东西可要银钱?”差役大喊着问。

  “燕大人已经给钱补贴了。”柳哥儿跟着大喊,“燕大人把所有的银钱都拿出来,交给我们,大人说了,要让所有人都活下来!”

  这些粮食和汤药,还有煤,都能换成真金白银,如今就这么拿出来,账目上走的是燕洵自己的银钱。

  *

  宫墙下面逐渐有百姓聚集。

  贾求孤灰头土脸的站在外面,声音嘶哑的喊着,“都不要乱,谁故意捣乱就把谁扔出去。现在青壮都出来搭草棚,老弱幼躲在最后面,现在还没有吃食,都忍忍,会有粮食吃的。”

  大多数都是一家子人一起逃出来,如今眼瞅着自家老人、孩子都到了暂时安全的地方,也有大人主持大局,青壮便都站起来,主动出力。

  “贾大人。”小太监站在宫门口小声喊。

  “什么事?”贾求孤赶忙大步走过来。

  他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怕是跟着去了外城墙以外修建地下铁路,也是被道兵保护的很好,几乎没有让他出力的地方。然而如今面对这些逃出来的百姓,贾求孤帮着搬过石头,抬过人,直面的迎接过飞来的风沙。

  他灰头土脸,俊秀的面容沾满尘土,不但有失风度,还半点礼仪都没有。

  曾经贾求孤最在意的圣人言,君子风度,如今荡然无存。

  但逃过来的百姓却主动给贾求孤让路,都是信任又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仿佛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满口学问,傲慢又多才的佳君子。

  “史大人已经没事了。娴妃娘娘已经见到皇上,宫里准备开粮仓,后宫也暂时缩减吃吃穿用度。”小太监低声道,“娴妃娘娘让奴婢给贾大人捎话,如今她执掌凤印,贾大人想做什么便尽管做什么。”

  “皇后……”贾求孤皱眉。

  娴妃娘娘固然受宠,但凤印一直在皇后手中,且名正言顺,如今娴妃娘娘执掌凤印,自然是名不正言不顺。

  “皇后娘娘下令关闭宫门,插手朝政,已经被皇上禁足。”下太监低声道,“贾大人无需担忧,此事自然有娴妃娘娘做主。”

  “多谢。”贾求孤冲着宫里拱手,又匆忙去百姓当中帮忙。

  宫里。

  皇帝长吁短叹,曾经他不屑一顾的秘闻竟然是真的,且外面风沙那么大,远远看去整个京城似乎都已经化为一片废墟,偏偏宫里还有那么多朝臣。

  若是留下他们,这些朝臣还有在宫外的家人,这又应当如何?

  若是不留下他们,往后难道真的要抹消京城所有人吗?

  “皇上喝茶。”娴妃娘娘笑眯眯道。

  “爱妃……”皇帝看到娴妃娘娘,面色缓和许多。

  如今宫里宫外的情况都还不明朗,朝臣全都口径一致的咬定燕洵,可越是这样,皇帝反而不好直接给燕洵定罪。

  只是这些朝臣胆子终究是太大,手伸的也太长了,竟然不知道怎么暗中联系皇后,意欲关闭宫门,彻底不管外面的百姓不说,还想着要给燕洵定罪。

  满朝文武再加上皇后,异口同声的‘燕洵有罪’。

  偏偏越是这样,皇帝反而不能给燕洵定罪,否则往后朝臣想要做什么,只要异口同声,那么皇帝就必须得大营。

  清浅的花茶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慢慢绽放,散发着浅浅花香。

  无论外面如何黄沙满天,宫里都还是跟往常一样,甚至是皇宫上方的天空也都格外湛蓝,甚至是清风徐来,只有满室花香,没有半点尘土糟污。

  “皇上可是累了?不妨在臣妾这里歇息歇息。”娴妃娘娘轻声道。

  “那便歇息吧。”皇帝觉得只有在娴妃娘娘这里才能有些许放松,倒是不如歇息歇息,等过几个时辰再探探外面的动静,再听听朝臣如何说。

  偏殿中,流水的宴席摆上来,都是精致无比的御膳。

  陆朝阳慢悠悠的端起茶水,轻轻抿了口。

  “陆相,这可如何是好?家中人也不知如何了。”有人担忧道。

  陆朝阳把茶水放下,拿起筷子夹菜吃,别有深意道,“我们如今自身难保,哪能去管家人,能活下来就是造化。”

  “陆相可是知道什么?”旁边的人赶忙问。

  “不知,不知,不知。”陆朝阳一问三不知。

  然而皇帝对宫外的情况好像已经了如指掌,甚至是没有派人出去,更是没让朝臣出宫,这里面的深意可能没人能揣测出来,然所有人都知道伴君如伴虎,哪怕是没犯错,指不定就没了命,这也极其寻常。

  众人都食不下咽的吃了些东西,忽然有人轻声道:“可去问一问娴妃娘娘。”

  “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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