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归元绿灵芝只能恢复元气,不能治病。”燕洵道,“若是归元绿灵芝有用,霍老自然会回保育堂医馆拿,不用过问我。归元绿灵芝虽然被许多人称之为神药,但其实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作用很有限。”
不过是寻常人年纪大了,总会损失许多元气,归元绿灵芝恰巧能够长久的弥补元气,是人返老还童罢了。
归元绿灵芝从来都不是神药,燕洵也没有把这个当做神药用。
从宫里出来,燕洵一眼看到等在那里的镜枫夜,赶忙快步走过去。
“成了。”燕洵高兴道,“这回保准让沈千银插翅难逃!”
“恩。”镜枫夜扶着燕洵上马车,小声道,“幼崽们让我问问大人,贾妃的情况如何了。”
“病情稳住,孩子也保住了,至于别的只能听天由命。”燕洵叹了口气道,“原本若不是宫里那么多太医给贾妃吃了太多保胎药,孩子是保不住的,说不定现在贾妃病早好了。等贾妃生产,让贾求孤进宫送一枚归元绿灵芝吧……”
若是让贾不甄那一支的人进宫,无论是贾老夫人还是阮氏,怕是归元绿灵芝都不能完璧归赵。
“要不让贾求孤去看看小皇子?”镜枫夜想了想道,“贾求孤终究是小皇子姻亲。”
“成。”燕洵想了想同意了。
如今贾不甄这边完全不知道小皇子的消息,不过伤心也就是几天功夫,知道贾妃又怀上身子以后,如今已是整个贾府的敲锣打鼓,高兴的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了。
*
另外一辆从保育堂建设水泥楼出发的马车进了京城,到宋府大门口停下。
门房早早守着两个小厮,都是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看着。
见着马车来,其中一个小厮赶忙嘟哝道:“看着及不起眼没有家徽的马车,拉扯的高头大马极有灵性,甚至不需要怎么撵,这应当就是了吧。”
“废话,肯定是!你进去告知老爷,我来迎接他们。”
“成。”小厮答应着,一溜烟跑了。
当初梅西和小幼崽们一起练毛笔字,如今其他幼崽的毛笔字都已经有些许风骨,甚至就连宝宝也写得一手不错的毛笔字,只有梅西学问虽然学的很好,但就是毛笔字怎么也练不好。
梅西总觉得毛笔软踏踏的,怎么也掌握不好。
还是燕洵领着梅西找了保育堂第一学堂、第二学堂的教书先生们,又找了周光周老,最后才选了大家给出的主意,让梅西去找宋飞凉练字。
宋飞凉不但学问好,更是会好几种字体,且有一种是自创的,实在是大才,定然能交好梅西。
而今日便是约好的日子,提前几日宋府上下就把宅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天刚亮就有两个小厮跑到大门口专门等马车来,宅子里里面更是热热闹闹,许多下人都忙得几乎跑起来。
一个小厮跑回去报信,另外一个则是上前一步,翘首以盼的看着马车。
车帘掀开,出来的却不是梅西,而是一只小小的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小幼崽。
“嘿嘿。”蛋弟弟冲着小厮笑,“吓了一跳吧?我哥当然也来了,我是跟着来凑热闹的,顺便找你们家老爷有点事。”
后面梅西跟着出来,小厮这才松了口气,赶忙引着两只小幼崽往里面走。
从最开始,宋飞凉就跟燕洵的关系极好极好,且燕洵手中有什么好东西也会最先送来宋府,肥皂、豆腐,甚至是玻璃、水泥,到如今千金难求的桂花糕,宋府都是及早及早就得到了,故而不但宋飞凉跟燕洵关系好,宋府上下所有人也都对燕洵和幼崽们印象极好。
如今梅西要来跟着宋飞凉练字,宋府上下几乎是自发的热热闹闹的准备。
蛋弟弟跟着梅西一路往里面去,刚进了一个拱门,前面就迎上来一群女眷。
“这是蛋弟弟?”一个保养得体,打扮优雅的妇人捂着嘴,小心翼翼的蹲下来。
“是我。”蛋弟弟点头。
“我能摸一下吗?”妇人小声问,生怕吓到蛋弟弟似的。
另外几个女眷也赶忙围上来,其他人则是上前围着梅西,荷包、银裸子、金裸子呼啦啦给了一堆。
“能。”蛋弟弟一手叉腰,大咧咧道,“不用这么小心,我说话声音很大,也很有力气,不会一碰就坏的。”
“唔……”尽管如此,妇人还是轻轻摸了下蛋弟弟,赶忙收回手,满脸压抑不住的激动。
见着妇人这么激动,蛋弟弟赶忙道,“不用这样,我也跟哥哥们一样的,就是个头小一点。我都有多吃饭,长身体的。”
妇人再次激动的捂着嘴。
她们这些深居闺中的后宅妇人极少见外人,更是几乎没见过这群小幼崽,如今终于看到梅西和蛋弟弟,那种心底里都跟着柔软的感觉简直是控制不住。
过了好一会儿这群女眷才放蛋弟弟和梅西走。
再往里面是几个小哥儿和小汉子凑到一起,或坐或站的在亭子里,见着梅西和蛋弟弟过来,都是赶忙拱手,规规矩矩的打招呼。
梅西和蛋弟弟也规规矩矩的拱手。
招呼完了,便有个圆脸的小哥儿好奇地看着蛋弟弟问:“蛋弟弟,你的个头真的这么小,感觉好厉害!”
“那是,我这样方便的很,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哩。不过你们都那么高大也很好哩,等我往后我也会长得这么高高大大的。”蛋弟弟张开胳膊比划。
又有人问梅西,“你真的已经开始练字了?听我爹说你学问极好,我们家所有孩子都比不上你的。”
“我的学问只能算一般。”梅西赶忙道。
“不可能吧?那幼崽中学问最好的是谁?”
“没有谁学问最好,排在前面的是十个小秀才,后面的我们还没有考秀才,算不得数。”梅西老实道。
一群活泼的小哥儿、小汉子都露出夸张的表情,“家中长辈都觉得我们十二岁考童生都有些早了,秀才的话,十六七也行。你们才多大岁数,才念书几年啊,这也太厉害了。”
梅西和蛋弟弟都十分矜持的挺起小胸脯。
他们其实没有那么厉害,厉害的是教授他们学问的燕洵。
宋家也是高门大户,家中人口极多,大家又很欢迎梅西和蛋弟弟来,特地设了宴会,又有投壶、念诗词等小游戏。
这些个玩乐对于梅西来说还行,蛋弟弟就不太行了,他毕竟还没开始念书,个头又太小,便没有参与。
蛋弟弟蹲在一旁看了会儿,便起身去找宋飞凉。
书房中。
宋飞凉低头看着郑重其事的蛋弟弟,问:“蛋弟弟今日来,可是有事?”
“恩!”蛋弟弟板着小脸点头,“事关沈千银和沈书郎。沈千银便是那个富可敌国的沈千银,沈书郎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不过等我哥哥们状告沈千银,沈书郎也会被很多人知道。”
如今沈书郎家几乎所有人都被关在大牢中,一开始沈老头便觉得天塌了,拼了命的咒骂沈书郎。
沈书郎则是神情恍惚。
到头来,最终的最终,他还是进了大牢。
只不过这回不是爹娘跟他说好的,让他顶替沈千银领罪,让他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而是彻彻底底的把所有潜藏的秘密都挖出来,公之于众。
“你大哥小时候没有奶吃,就熬几粒的米,熬上几个时辰,给你大哥喝那点儿米汤。”
“以前买不起草药,家中蚊虫多,你爹整晚整晚的不睡觉,给你大哥扇风。”
沈老太面露悲戚的说着。
沈书郎想到的却是他小时候亲眼看到,沈千银偷了家中的火折子,出去放火,被邻居看到告知爹娘,明明当时沈千银就站在火堆旁边,火折子还在他手上,爹娘却视而不见。
后来爹娘把他拉到街上,扒了裤子,用手腕粗的木棍打。
当时沈千银就站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
沈老头对邻居说:“孩子就得这样管教,棍棒底下出孝子。”
沈书郎还记得周围的邻居都在笑,他们是赞同沈老头的做法吗?怕是脸上笑着,心里都在笑话他们家吧?
“如今你大哥家的宅子倒了那么多,没地方去,实在是不容易。”
“书郎,你是我们亲生的,就是对你怎么样外人也不会说什么,你大哥却不一样,他毕竟是没爹没娘,我们从外面捡来的孩子,那么可怜。”
“书郎,你就认罪吧,帮帮你大哥。”
替他认罪,替他送命。
沈书郎缩在墙根,使劲的靠着墙角,他心里难受的厉害。
他也是人,也念了那么多书,更是见识过燕洵身边的人,他也有良心,也想孝顺爹娘,只是为了孝顺爹娘,他已经做了那么多事,然而爹娘还是不满意。
爹娘害怕别人说闲话,就变着法儿的折磨他,如今全家人都进了大牢,爹娘却还是没有忘了如今在外面逍遥自在,腰缠万贯,富可敌国,乃是大秦首屈一指富人的沈千银。
“为了你们我丧了良心,为了你们,我背叛了燕大人,为了你们,我进了大牢,到头来,你们还是不满意。”
“难道就因为我是亲生的,所以就必须要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甚至是连死都不能选择吗?”
有狱卒的脚步声传来,沈老头赶忙上前捂住沈书郎的嘴,不让他说话。
见着狱卒进来,沈老头赶忙陪着笑脸道:“这位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我家中还有些银钱,大人若是愿意行个方便,银钱也是使得的。”
狱卒没理会沈老头,而是上前拍了拍门,大声道:“沈家的人都听着,如今宋飞凉写得词已经开始传唱,你们的是是非非且看天下人如何说。这几日不急着问罪,先拉你们出去听听旁人怎么说。”
“什么?宋飞凉不是读书人吗?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啊!”
“那也不能藏着掖着!”狱卒冷着脸道,“这种事我可做不了主,你也不要求我,要求就去求燕大人吧。呸,什么为了自己的面子,你们这样的爹娘反正我是看不上!”
第289章
“这、这……家丑不可外扬,怎能这样、怎能……”沈老头有些懵,又有些恍惚,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到墙根坐下,仿佛失去了精气神。
沈老太骂骂咧咧的走到沈书郎旁边,“你这个不孝子,这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家能到大牢里?要是你爹被问罪,你这辈子别想喊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娘。”沈书郎抬头,越过沈老太看着她身后的人。
那些都是沈家人,他们全部躲在沈老太身后,有的低着头哭,有的麻木又幸灾乐祸的看着沈书郎,还有的在旁边煽风点火,嫌弃沈老太骂的不够狠。
他们都大字不识,没读过书,也不懂很多道理,甚至最初的时候还曾经觉得豆子做成的豆腐是毒,吃了会死人的,全家人都不做豆腐,不吃豆腐。
书中写的日升日落,云展云舒,四季变化,夏春冬秋,他们都不知道。
可沈书郎念了书,念得极好,知道爹娘养他不易,应当孝顺;知道爹娘只是不懂,所以才会那样祸害他。而他为人子,便不能忤逆爹娘,更不能不孝顺。
哪怕是爹娘想要他的命。
可只要是人,就像活下去,这是本能啊。
“我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沈书郎忽然发现,书到用时方恨少,他念了那么多书,此时此刻面对爹娘的无理职责,他似乎根本没有法子,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心一抽一抽的疼,身上冷冰冰几乎快失去知觉。
而爹娘还在怒骂,那些所谓的家人都躲在后面,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为什么?”沈书郎看着眼前爹娘疯狂职责他的嘴脸,又看看躲在后面的家人,心里想着燕洵身边的幼崽们。
他那么幸运的跟在燕洵身边学做事,看到过蛋弟弟不小心说错话,害怕被燕洵说教,便自个儿躲起来,其他小幼崽全都跑去求情。他亲眼看到燕洵根本没有说教蛋弟弟,而是教他正确的解决法子。
“你又不是故意做错的……”沈书郎喃喃道。
那时候他和大山、铁牛就在旁边,他能清清楚楚的听到燕洵说话,“你又不是故意做错的,本来就是无心之过,我怎么会责怪你呢?蛋弟弟你还是年纪太小了,且听我教你……”
那时候沈书郎清清楚楚的看到蛋弟弟脸上的沮丧、惶恐全都消失不见,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放着光,仔仔细细的听着燕洵说的话。
小幼崽还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阿爹你放心,我往后保证不会再那样的,是是非非我能分清楚的。”
蛋弟弟有阿爹,有哥哥们,还有那么多朋友为他保驾护航,哪怕是他不小心犯了错,得到的也不是永无休止的责怪,而是所有人善意的教授。
这世上的人其实都是自私的,只是那时候的燕洵没有打骂蛋弟弟,也没有迁怒幼崽们,而是谆谆教诲的给他们说许多道理。
蛋弟弟不需要沮丧,也不用害怕,他只需要认真的听燕洵说的话就好了。
“真嫉妒他们。”沈书郎无意识的喃喃着,“明明……明明是妖怪,为什么还要过那么好的日子……”
明明只是来大秦为质的妖怪幼崽,明明被所有人憎恶,明明最开始在鸿胪寺的时候那么多道兵盯着,只要他们做出伤害人类的事,所有道兵就都会群起而攻之,对他们痛下杀手。
他们原本只能战战兢兢的留在鸿胪寺,战战兢兢的活下去。
明明等待他们的将会那样的日子,幼崽们会被人人喊打,人人喊杀。
沈书郎闭上眼,满心的羡慕,“真艳羡你们。”
能够等到燕洵进入鸿胪寺,能够从鸿胪寺一步一步走出来,到如今的地步。
哪里还有人人喊打,人人喊杀,哪里不都是鲜花满地,赞赏无数?
那群最幸运的幼崽遇上了这世上最有本事的人,所以他们的日子和沈书郎完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大牢沉重的木门再次缓缓打开,狱卒的脚步声还是跟上回一样,只不过他这回没有再沉默不语,而是讨好道:“蛋弟弟,小心脚下,这牢里脏的很……”
“无妨。”蛋弟弟从石阶上往下跳,哒哒哒撵上狱卒,“就在前面是吧?”
“对、对,就在前面。”狱卒赶忙上前引路。
听着熟悉的声音,沈书郎抬头看过去,就看到果真是蛋弟弟来了,他下意识直起身体,忽然又想到自己做过的事,脊背瞬间弯曲,颓丧的低下头。
“这缝隙也太大了,我骑着迷你小铁驴都能跑好几个来回。”蛋弟弟道,“把他们都带出来吧。”
“是!”狱卒赶忙上前开门,冲着牢房里的沈家人道,“都出去出去,还不趁着机会出去放放风!沈书郎是吧?你也出去。”看到沈书郎的时候,狱卒语气轻了许多,还伸手扶了他一把。
被狱卒扶起来,沈书郎低着头跟着往外面走。
他明白为什么狱卒如此单单对他这般,因为他曾经是燕大人身边的人,因为燕大人是出了名的护短,哪怕是如今他背叛了燕大人,进了大牢,狱卒也会对他客客气气的。
不因为别的,全都是因为燕大人。
“快点!”狱卒上前推了把沈老头和沈老太,又赶忙去跟蛋弟弟说话,“蛋弟弟,你看这样行不?”
“恩,都领着出去吧。”蛋弟弟满意地点头说着,和狱卒跟在沈家人后面,“这回的案子前所未有,大人亲自进宫向皇上求情,皇上圣明,给你们开恩一回。把你们的案子和沈千银的案子分开,且让天下人都来说说,你们做的到底是对是错!若是有五成人说你们做的都是对的,那你们会立即释放,还会有五千两银子补偿。”
蛋弟弟大声说,“这可是唯一的机会。”
沈家人只有沈书郎做的事最多,手上却也依旧没有人命,沈老头、沈老太更是没跟外人有过龃龉,原本就罪不至死。
只是如今蛋弟弟这么一说,沈老头便下意识信了。
“我做的没有错、没有错。”沈老头道,“换成谁家都是这样……读书人必然更知道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跟在后面的沈书郎缩了缩身体,他念书多,自然更知道人言可畏,更知道三人成虎,他甚至还知道有些书生写的文章全都是编造的故事,偏偏也能抹黑许多人的名声。
读书人的笔杆子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他从来都知道的。
一路出了大牢,还没进衙门大堂,里面便早已人声鼎沸。
“哦豁,这就已经吵起来了。”蛋弟弟说着赶忙哒哒哒冲到前面。
大堂中,赵飞悦一嘴的唾沫星子横飞,“此事古难全,原本就不能改搬到台面上讲,首先,你们就矮了一头!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自己生的孩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打死了别人也不能说什么,抱养的孩子绝对不能这般做,旁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赵飞悦,你还是读书人吗?怎么用词这般粗鄙。”
“我不同意赵飞悦说的,要是谁家祸害自己亲生的孩子,我定然要告到衙门,听听官老爷如何说!便是大清律法也没有打死孩子不犯法的,一样触犯律法!”
王真儿挤出人群,冲着赵飞悦喊。
“你……仗势欺人!”赵飞悦缩了缩脖子,不太敢辩驳王真儿。
他不过是王家旁支,今日被赵飞腾撵来,固然也是想讨好一些读书人,但他心底里其实很赞同王真儿说的话。
再者王家是什么门第,他今日若是真的敢说一点王真儿的不好,明日便会有许多世家的小汉子对他横眉冷对。
“哼。”王真儿上前一步,“你是不是怕了?”
“我来。”裘什挤开人群走上前。
“到我了。”裴钰儿推开王真儿,自己走到前面,“说呀……”
“你……”裘什脸瞬间红了,瞬息后才梗着脖子道,“此事完全是你们的不对,家务事、家务事,便是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你们又怎么能搬到明面上去说……”
沈家人被押入大堂,沈老头和沈老太被捕快拉到最前面,其余人等都缩在最后面,低着头,倒也不太能看清楚他们的模样。
“蛋弟弟来了。”不知道谁喊了句。
大堂中瞬间安静,王真儿和裴钰儿赶忙往地上看,赵飞悦和裘什虽然没有那么明显的往地上看,但眼角余光一直撇着地上。
蛋弟弟就跟刚破壳的小鸡仔差不多大小,那么一丁点儿,还没有巴掌大,自然是只能往下看。
“看哪里呢?我在这儿呢。”蛋弟弟大声说,“我在哥哥肩上哩,哥哥专门过来接我的。”
撼山幼崽抬头挺胸,时不时看一眼坐在自己肩上的蛋弟弟。
原本他想跟着蛋弟弟一起去大牢,是蛋弟弟没让。
“哥哥你在外面等我就好了。”蛋弟弟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我就是好奇进去看看大牢啥样,且哥哥毕竟身份不同,若是被人看到,定然要说闲话的。”
并不是因为害怕别人说闲话,所以蛋弟弟自己留在外面,逼着撼山幼崽进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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