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相公.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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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老太太,大概到死也没想到,自己是被大孙子的婚事活活气死的!

  赵家送来讣告,王氏名义上还是赵家的媳妇儿,不能不露面,她又担心儿媳妇撑不起个儿来,就和赵瑀商量,要搬回去住。

  赵瑀没拦着,把莲心拨到王氏身边,嘱咐道:“发过丧,就把赵家的下人全换了,缺人的话从我这里调,等那边安稳了,你再回来伺候。”

  草草发了丧,太太儿子都回了赵家,赵老爷还没顾得上高兴,满府伺候的人都变成了生面孔。

  这下他彻底成了摆设!

  想摆老太爷的威风,想故态复萌拿捏王氏,想拿总督岳父的名头行事,嘿嘿,莲心一笑,您老人家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吧。

  赵老爷忿忿不平却无可奈何,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赵瑀所说“赵家,是大哥的”,是个什么意思。

  从赵家移植过来的梧桐树,同样栽在赵瑀的窗前,与那棵济南而来的梧桐相依相伴,枝叶在空中相通,看上去就像恋人手牵着手,头挨着头。

  清明时节一过,天气逐渐热起来,赵瑀院子里的两棵梧桐开花了,淡紫色的花开了一树,满院清幽。

  赵瑀抱着儿子,坐在梧桐树下,心情非常的好。

  李诫大军彻底剿灭了乱兵,奉圣谕,班师回朝。

  历时一年多的民乱,终于结束了。

  而她,也终于能和他见面了!

第131章

  夜幕下的禁宫巍峨壮观,满宫廊庑檐角挂着的一盏盏宫灯,发出朦朦胧胧的光,给高大冷峻的宫殿添上星星点点的红晕。

  初夏的夜风带着暖意,吹在人脸上痒痒的。

  李诫用力拍了拍脸,连日的赶路让他很疲惫,脑子也有些发木,但面圣,必须有一个清醒的头脑。

  袁福儿回身看看他,笑道:“李大人,自先皇后薨了,皇上心情一直不大顺畅,您最能哄皇上开心,过会儿可看您的了。”

  李诫眼神一闪,嘿嘿笑了几声,“袁大哥,您还是叫我名儿吧,在您面前,我可不敢称大。”

  “世事变化无常,昨日的奴仆,今日的高官,老袁不能用老眼光看人。”袁福儿意有所指,“这人呐,都要认清位置,不止是自己的,还有周围人的。”

  李诫低头沉吟片刻,叹了一声,“老哥哥,小弟受教了。”

  袁福儿已转过身,也不知听到没听到这句话,没有任何回应。

  二人一路沉默,步履匆匆,来到御书房门口。

  袁福儿进去,过会儿出来招招手,李诫这才躬身进了门。

  皇上斜靠在紫檀宝座上,面前的大案满满都是奏章,他眼睛闭着,似乎是累了。

  李诫看到两鬓斑白的皇上,先是一呆,接着一股酸热冲入鼻腔,苦涩异常,却不敢哭,上前俯身跪倒,咚咚咚,实实在在磕了三个响头,“小的李诫,请主子安。”

  皇上费力地睁开眼睛,一见是他,脸上不由就带出几分笑意,“傻小子,磕头还是这么实诚。是不是没给太监红封,给你领到实心的金砖上头了?瞧你那脑门子,青了一大片!”

  李诫咽了一口口水,拼命将喉头的涩痛压下去,笑嘻嘻说:“小的头硬,不管实心空心,都磕得邦邦响。”

  “起来吧,赐座,高福儿,泡一壶明前龙井。”

  李诫坐在书案下头,欠身接过茶,轻轻吹了吹就喝了一大口,结果烫得呲牙咧嘴。

  皇上又笑,“竟口渴成这样,喝茶要慢慢地品,你这叫牛饮水,浪费朕的好茶叶。”

  李诫挠挠头,讪讪道:“什么茶啊水啊,喝到小的嘴里都一个味儿,只要能解渴就行。小的就是个粗人,这些文雅事儿学不来的,小的媳妇儿没准能说出道道儿来,”

  “你小子倒会讨赏,也罢,袁福儿,走时给他装两斤,别说朕亏待了王府旧人。”

  “小的谢主子赏!”李诫翻身跪倒,麻利地又是一个响头,起身笑道,“一年多没见主子,小的心里实在想得慌,能不能再讨主子个赏,把小的调回京城?”

  侍立在旁的袁福儿吓了一跳,眼皮抬抬,暗道这小子怎的明目张胆地提要求,难道真的被功劳砸晕了头?

  出乎他的意料,皇上却颔首道:“嗯,朕也有此意,山东河南的省务先放放,蓟辽总督的位子你还坐着,将精力放在京畿地区的防护上。兵部尚书年老致仕,朕一时还没选出合适的人来,你先一并担着。”

  李诫又要磕头谢恩,皇上一摆手道:“免,磕来磕去还怎么好好说话!朕有事问你,这场民乱祸及五省,费这么大劲才镇压下去,除却土地兼并,还有其他原因吗?”

  不等大军班师回朝,皇上就密诏他先行进宫,如此的着急,李诫暗自揣测,皇上可能遇到棘手的问题了。

  因此他稍稍停顿片刻,打了个腹稿,慢慢说道:“起因是天灾,黄河年年泛滥,一夜大水,老百姓就没了活路,所以治理河道是首要。主子,小的听说曹无离在国子监授课,反被人轰下来,这样可不行,我们需要更多精通河务的能臣干吏。”

  皇上应是不知此事,皱了眉头道:“……袁福儿,给曹无离一把戒尺,让他明儿去国子监讲学,告诉他,今年无论如何,也得给朕教出几个得用的人来!”

  袁福儿应了一声,暗道李诫这一状告得好,往后曹无离只怕要在国子监横着走了。

  李诫又说:“贪官污吏是人祸,又加重一层,不过历朝历代都免不了,只要有人当官,就肯定有人贪墨,无法根治,只能严办。”

  皇上点头道:“你先前提的官员产业自报的法子很好,山东试行的效果不错,接下来再加几个省,逐渐推行全国……袁福儿记下,内阁和刑部商议具体章程,写进本朝律例。”

  其实李诫心里明白,此举几乎是得罪所有官员,现在有皇上强压着施行,若是换了天日,也不知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一旦废除,他就成了众人眼中的靶子。

  所以皇上才要写进律例,就算今后有人想废除此法,针对的也是制定律例的内阁和刑部。

  李诫鼻头又是一酸,这何尝不是皇上对自己的保护!

  他偷偷低下头,掩去泪意,复又抬头笑道:“还有一个就是老百姓的教化问题,他们大多不识字,也看不懂朝廷政令,什么律法规矩纯靠口口相传。这传话嘛,肯定越传越离谱,渐渐就会歪曲朝廷的意思,甚至无中生有……”

  “小的审问乱民,真是不审不知道,一审方明白民间竟有许多谣言流传……抹黑朝廷,中伤朝臣,有鼻子有眼的,简直叫人想解释都不知从哪儿解释。有些地方竟信奉邪门的鬼教,只知教主不知君主,这更可怕!”

  皇上完全怔住了,默然半晌,猛地怒斥道:“民间竟乱成这个样子……哼,那些文官武将,天天说什么太平盛世,全是在骗朕!”

  李诫见他气得脸都变了,忙道:“主子息怒,一来京城确实比别的地儿安稳,大臣们许是看不到这些隐患。二来报喜不报忧是官场上不成文的规定。主子莫急,小的所说是极端状况,并非所有地方都这样。”

  皇上深深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的看法?”

  “小的以为,一个是要大力宣扬朝廷的政令,不要文绉绉的,用老百姓听得懂的大白话,让老百姓知圣意,明事理。再一个,重视底层官吏,尤其是县官,他们是衔接朝廷和老百姓第一层的官儿,职位虽小,职责重大,一定要好好用起来。”

  皇上微微笑了下,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和欣慰,点头道:“长进不少,朕没看走眼。夜深了,你早些回去,明天进城,老二代朕去迎你。”

  李诫应声退下,走到门口,犹豫了下,又折身回来,“主子,万事放宽心,一切以龙体为重。别看这困苦跟座大山压着似的,其实就是一道门槛,您老人家一抬脚就过去了!”

  皇上愕然,继而失笑,指着李诫的鼻子笑骂道:“你个小毛头,蹬鼻子上脸了还?朕用你劝解?滚吧!”

  李诫嘿嘿笑了几声,这才走了。

  御书房渐次恢复寂静,秦王从屏风后闪进来,轻声走到皇上身边,伸手摸摸茶杯,下去亲手给父亲换了杯热茶。

  皇上捧着茶,却没喝,“李诫如何?”

  秦王道:“干实事的能臣。”

  皇上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但秦王说了这一句之后,再没开口。

  “他和老三走得近,你不自在了?”

  “不,儿臣从未做此想,相反,儿臣还要感谢他,若不是他夫人暗中提醒,秋狩时儿臣难逃一劫。”

  “你后面的架子上,最右边压着的那本奏折,拿出来看看。”

  秦王依言取过来一看,脸上立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又仔仔细细看了两三遍,才合上奏折,摇头叹道:“是儿臣眼界窄,小看他了。”

  那是李诫回答皇上立哪个的折子。

  皇上舒了口气,往椅背上一靠,缓缓道:“古来能臣很多,没有私心的却很少,李诫算是一个,当然你可以说,这是他对朕的忠心所致。但如何能让他对你也这般忠心,你就要好好琢磨琢磨了。”

  秦王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皇上不放心,又说:“李诫很聪明,也有手段,你不要想着用什么法子拿住他。和别的朝臣都不一样,他是性情中人,只一条你记住了,用真心换真心!你诚心待他,他必会十倍百倍报你!”

  秦王不由苦笑,“父皇,儿臣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也不是只会玩权术之人,您说得儿臣好像要卸磨杀驴似的。”

  说到最后,竟透着点儿委屈。

  皇上又是一乐,“朕信你,这些奏折你拿去批红,明儿早朝之前完成。”

  秦王抱着两大摞奏折,心想又要彻夜不眠……

  同样彻夜不眠的还有李诫,他出了禁宫,本应去城外行辕,但中途拐了个弯儿,来到自家后门。

  他奉密诏面圣,不能透露行踪,是以跟做贼一样翻墙头而入。

  好在他的功夫尚未丢下,一路偷偷摸摸,倒也没被发现。

  一声两声的打更声从寂静的夜中传来,人们早已入睡,偶尔几声犬吠,更显夜色深沉。

  夜风柔和,庭院中充满了梧桐的花香,李诫坐在树上,望着半开的窗子,目光温暖眷恋。

  此刻瑀儿肯定睡得正熟,他不想扰了她的梦,就这样,默默守着她,也挺好……

  东面天空慢慢泛起鱼肚白,李诫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

  一想今天还有“班师回朝”的大典,还要去禁宫领筵,李诫就觉头疼,这些场面上的应酬,还真不如回家抱媳妇孩子。

  他刚要走,嘎吱一声,窗子被人由内推开了。

  赵瑀头发松松挽起,双颊带着酣睡过后的红晕,睡眼惺忪,身披薄薄的春衫,没有系衣带,慵懒随意。

  下一刻,她看到了李诫,眼神一亮,整个人顿时焕发出别样的神采,刚要张口唤他,却见他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家伙,准是私自跑过来的!

  赵瑀笑得像个孩子。

  太阳升起来,浓绿的叶子上,淡紫的花瓣上,露珠晶莹闪烁,金刚石一般闪闪发光,他含笑坐在花叶间,一手扶着树枝,一手拿着花儿,眉眼俊逸,美得就像一幅画。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韦端己这句诗,用来形容李诫,赵瑀私心以为再贴切不过。

  她无声地大喊道:“李诫,我喜欢你!”

  李诫笑容更大了,眼中洋溢着愉悦,简直就要流淌下来。

  起身一跃,他落在赵瑀窗前,将花别在她发间,低头轻轻啜住她的唇。

  无数相思的苦楚,在这一瞬间,化为重逢的甜蜜。

  他轻轻在她耳边说:“我的瑀儿,你的李诫回来啦!”

第132章

  天光大亮,梧桐树上的人儿已不见了身影。

  赵瑀托腮倚坐窗边,出神地望着一树繁花,嘴角微翘。

  乔兰进来,鼻子吸了吸,一本正经问道:“太太,好甜的味儿,谁一大早吃糖了?”

  赵瑀脸皮微红,轻笑说:“没人吃糖,是梧桐花的香味,清幽里透着甜,我自小就喜欢。”

  乔兰恍然大悟道:“哦,所以老爷才大老远的送棵梧桐树来!话说回来,太太,今天老爷回城,秦王殿下和百官都去迎接,听说还有依仗呢,满大街都是花坊彩带,您真不去街上看热闹?”

  “不去了,我不爱凑热闹,你多带几个人,伺候老太太去。”赵瑀细细嘱咐道,“汇聚楼给留了位子,就在楼上看,别下去和人流挤——不行,你劝不住老太太,还是我和她说。抱上实哥儿,咱们去给老太太请安。”

  果然,周氏一听只能远远地看,当下就有几分失望,“儿媳妇啊,离那么远,我儿看不见我。”

  赵瑀知道,婆母更在意的是别人艳羡的目光,万众瞩目之下,李诫喊她一声娘,那份风光可了不得!

  因而她忙笑,“京城的老百姓没见过他,所以争着抢着一睹总督大人的风采,您犯不着和他们挤,累出一身汗,丢了鞋,皱了衣,花了妆,咱们何必弄那么狼狈。在楼里坐着,吃着点心喝着茶,清清静静,居高临下看着他们闹腾,不更好?”

  周氏琢磨琢磨,也对,自己是一品大员的娘,好歹要注意仪表,不能给儿子丢面!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就听你的!”周氏喜滋滋说,“反正不去街面上挤,抱上我的大孙子,这就走吧。哎呦乖孙孙,咱们去看你爹爹喽——”

  赵瑀一怔,她没想让儿子去,但老太太说了,她总不好再拒人家第二次,便应了。

  李实坐在周氏怀里,指着门口呀呀喊道:“远!远!”

  原来是阿远过来请安。

  阿远两岁多了,走路已很稳当,说话也比同龄人利索,抱着小拳头作揖,“阿远给老太太、太太请安。”

  自从何氏离开李府,有意无意间,伺候他的人教他改了口,喊赵瑀“太太”,不再喊娘。

  赵瑀揽过阿远,笑问:“想不想和弟弟一起上街玩?”

  小孩子爱玩,阿远登时用力点点头,扯着赵瑀袖子说:“去,要去。”

  周氏喜爱孩子,闻言一拍手,哈哈笑道:“得,今儿都跟老太太走,咱们先看仪仗队,再去天桥看杂耍,然后去东大街,那一溜儿的吃食铺子,咱们从街头吃到巷尾,不到天黑不回来!”

  别说两个孩子,就是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忍不住欢呼,个个喜气洋洋,期待万分。

  赵瑀不由暗笑,果真是母子俩,婆母和李诫一样爱玩、会玩。

  周氏抱着李实,丫鬟婆子侍卫前呼后拥地出了门。

  院子一下子清静不少,赵瑀坐在梧桐树下,借着天光做针线。

  日头一点点偏西,夏风熏然,本是悠闲的午后,张妲的突然到访,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面色难看,虽然极力压着,还是没掩住那份气急败坏。

  “王爷和秦王吵起来了!”张妲一屁股坐下,刚说一句,眼圈立时红了,“就在太阙宫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弄得谁都下不来台,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赵瑀很是吃了一惊,“为什么?他不是和秦王感情不错吗?”

  “那是以前!自从母后武阳故去,他和秦王愈发疏远了。”张妲叹道,“就说今天的庆功宴,本来高高兴兴的,可他突然自请守陵,差点没把皇上气晕了,秦王呵斥他两句,他就说等你当了皇上再来教训我——你说他是不是没脑子?”

  “若不是你家李诫拦着,只怕他就要上手!好好一场宴席让他搅黄了,真是气死我。哦,差点忘了,我是来和你知会一句,李诫在我家呢,这会儿正在开解他,估计会晚些回家。”

  赵瑀凝神想了片刻,问道:“齐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突然发作,肯定有缘由,你没问问?”

  张妲摇头道:“我一直在家养伤,倒没听说过什么,今天的事我也是听他大伴说的……”

  她打了个顿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喃喃道:“莫非因为母后的死?”

  朝廷对外公布的消息,先皇后是病死的,难道另有隐情?事涉宫闱密事,赵瑀不敢妄自揣测,问道:“妲姐姐,是不是有人对齐王说什么了?”

  张妲木木看着她,“他们说,母后不是病死的,是给秦王妃活活饿死的。”

  赵瑀惊得头皮一炸,失声叫道:“怎么可能?秦王妃还没入主东宫呢,她哪来的……”

  她猛然咬住话头,恍惚间明白了什么,是的,根本不用秦王妃亲自动手,也用不着她开口,只要她稍流露出此意,自有一群势力小人见风转舵,争先恐后把活儿干了。

  彼时皇后被打入冷宫,宫里也乱哄哄的,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毕竟,皇后死了,对秦王一系百利无一害!

  “可是……入殓时,齐王没看出异常?”

  “别提了,他那时候浑浑噩噩,脑子和浆糊也差不多,根本想不了那么深。”张妲扶额,颇为头疼的哀声叫苦。

  “瑀儿,你说我也忒倒霉了,好容易风波过去,刚想过几天太平日子,又有人教唆王爷生事。秦王板上钉钉是继任新君,那傻王爷还非要和人家杠,他说我傻,我看他也精明不到哪里去!”

  “没有确凿的证据,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还是少信!”赵瑀劝道,“事情过去这么久才提出来,我看那些人是居心叵测,你得提醒王爷,小心当做了别人手里的刀。”

  “你和我想的一样,可我略提一嘴,他就恼了。但我想不通,就算母后是被饿死的又如何?随便推一个人出来顶罪就能结案,别说秦王,连秦王妃也扳不倒。若是惹急了秦王,直接把母后和武阳谋反的事抖搂出来,倒霉的还是王爷!”

  是啊,挑唆齐王的人为了什么呢?

  赵瑀也想不明白,“这话最早从谁嘴里说出来的?”

  “据说是母后身边的老嬷嬷,人都死了……兜兜转转,成了无头公案,谁知道怎么回事。”

  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虽没有真凭实据,但听上去,一切都非常有道理,越琢磨,越觉得像是真的。

  况且先前还有流言,秦王生母为先皇后所害。

  如此想来,秦王更有动机了。

  想必齐王已然相信,但他什么也做不了,既不能指责秦王的不是,为母亲出口气;又不能接受母亲活活饿死的惨相。

  皇家的对错,又岂能真正分得清楚!

  怨不得他冲动,在赵瑀看来,这就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儿子,为母亲所能做的,最后的坚持——谁与你们再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还不如去守陵!

  但是这样做,无非赌气罢了。

  赵瑀用力握住张妲的手,“妲姐姐,务必劝齐王冷静,皇上还在,就算他不信秦王,还能不相信皇上吗?”

  张妲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不住地摇头,眼神黯淡,末了说道:“他犯起倔,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算了,守陵也好,圈禁也好,总归我一直陪着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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