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相公.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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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家有贤妻夫祸少,你这个媳妇儿算是娶对了!” 隆正帝夸了一句,转向温首辅,“你也不要一心忙于朝务,有空还是多关心下儿女大事,有没有有相中的人家?朕给探花郎赐婚。”

  温首辅笑道:“他母亲一直给他相看,亲事就快定下了,到时候老臣少不得腆着脸求皇上一个恩典。”

  温钧竹深深低着头,拳头几乎攥出血来。

  “你们都是朕的信臣,要通力协作,一心为朝廷办事。”隆正帝说,“李诫,你要多谢温首辅,朕可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放过你!”

  李诫十分干净利索地给温首辅作揖道谢。

  自然又是一副将相和的场景。

  隆正帝大悦,将自己惯用的端砚赐给温首辅,又赏了温钧竹一个聚耀烛台,方打发他父子走。

  李诫留了下来。

  “知道朕为什么给你件旧衣?”

  李诫笑得没心没肺,“皇上给小的撑面子呢,明儿个去拜文庙,小的穿着您的衣服跪下去,他们谁敢站着?”

  隆正帝淡淡一笑,“若是你只想到这一层,倒辜负朕的心了。”

  “朕十九岁那年去江南暗访,见佃户李四率乡邻暴力抗租,竟把东家满门杀戮殆尽。朕一时激愤不已,亮明身份调官兵捉拿李四等人。本以为是替天行道,结果差点激起民变,好容易镇压下去,杀李四的那天,从大牢到法场,一路上挤满了为他践行的百姓。”

  隆正帝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不无感慨道:“朕后来才知道,是地主夺佃,逼死了十几个佃农,李四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这身衣服,便是朕当年暗访时穿的。”

  他温和地对李诫说:“朕把这身衣服给你,是告诉你什么事都要看全了再去做,用意虽好,手段用偏了,也许结果就会完全相反。朕再送你个字……”

  李诫凑过去一看,笑道:“皇上写的字小的认识,就是小的名字‘诫’。”

  “你可知为何朕要给你取这个名字?”

  “小的不知。”

  “诫,警也!你做事不按常理,时常剑走偏锋,别看你是个奴仆出身,其实你天然带着一种狂放不羁,这种性子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一不小心就容易走上歪路。所以朕给你取名为‘诫’,就是要你时常警醒,多听从别人的劝告。”

  李诫惊愕不已,听到最后又是感动,又是宽慰,只觉心中一股热浪涌过,声音也有些发闷,“主子竟为小的考虑到这一步……主子的恩情,小的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隆正帝长长吁了一口气,批了一天奏折,又是与群臣议事,又是解决李诫的官司,他也着实是累了,揉了揉发酸的眼角,温言道:“朕知你,过两日就有旨意给你,先回家去吧。”

  李诫吸吸鼻子,用袖子一抹眼泪,无声跪安下去了。

  偌大的御书房显得空荡荡的,只听窗外淙淙的大雨声。

  西河郡王从八宝琉璃屏风后头转出来,轻手轻脚走到皇上身边,低低唤了声“父皇”。

  “嗯,此事你怎么看?”

  西河郡王沉吟片刻说:“举子闹事并不难处理,难的如何处理是他们背后的士绅豪强,且儿臣以为私瞒田地只是其一,其二是土地兼并,这才是祸国之患。李诫处置个挂名田就生出这些事,若不是您安排锦衣卫押送进京,只怕他早被人杀了。”

  隆正帝露出一丝笑,“还不错,这小子没说过一句怨言,也没上蹿下跳找帮手,倒是沉稳不少。他以往干的都是剿匪的差事,虽有几分鬼机灵,为官之道还是差点,这样斗不过那些老狐狸,须得挫挫他的锐气,打磨得圆滑一些才好。”

  “他是个聪明的,必能体会到父皇的良苦用心……儿臣想不如给他请个教书先生,当官的大字不识几个,也着实不像话。”

  “你还是不太了解李诫,”隆正帝睁开眼睛看着儿子说,“这个人心眼多,但心思纯正,一旦他认定了你,必会誓死追随,所以朕不用往他身边放钉子。你若想用他,也须得让他打心眼里信服你,这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就算你安插十个八个眼线,凭他的聪明劲儿,也绝对全会给你除去,还让你寻不到他的错处。”

  西河郡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笑道:“儿臣记下了。”

  “嗯,你们兄弟三人的爵位要提一提……你和老三都是亲王,老大立为太子,不可外传,朕告诉你是要你心里有个底儿。”

  “……儿臣叩谢父皇恩典。”

  “他是嫡长子,虽然为人刻薄,但并无过错,立他合情合理,不立反而生变。朕给你圈出来的这几个人,若是……起码可以保你做个富贵王爷。”

  雨越发大了,风也逐渐狂暴起来,大雨如注,打在屋瓦上,如锣鼓点子一般紧密,赵瑀躺在炕上翻了一夜烧饼,直到窗户纸蒙蒙发亮,雨声转弱,才朦胧有了点睡意。

  似睡非醒时,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蔓儿一头冲进来,张开胳膊大喊道,“太太,快去门口,回来了!”

  赵瑀呆了几息,随即是狂喜,直接蹦到地上,披上外裳就往外跑。

  “鞋、鞋!”蔓儿一手提着鞋,一手抱着伞追她,“太太,穿上鞋,不然老爷会心疼的!”

  赵瑀脚步一顿。

  蔓儿气喘吁吁跑过来,蹲下给她穿鞋,“太太,奴婢没说清楚,刘铭刚刚受到唐虎传来的消息:老爷昨晚半夜就出宫了,因城门关了借宿在唐家。如今城门刚开,没那么快到。”

  赵瑀失笑道:“是啊,我竟没想到这一点,你别管我了,我自己梳洗,你去预备火盆、艾草,把晦气全给老爷去掉!”

  喜讯瞬间传遍了宅子,王氏周氏二人手握着手,均是又哭又笑,看上起比赵瑀还激动万分。

  赵玫也带了笑模样,扭扭捏捏地和大姐姐说了声“恭喜”。

  赵瑀摸摸妹妹的头发,浅浅笑起来,“谢谢。”

  天光大亮,直泻一夜的雨终于住了,复又云散天晴,映着灿烂的阳光,院中的积水粼粼的,偶有树叶上的滴水落下,伴着清脆的水声,绽放出朵朵水花。

  赵瑀站在大门口,望着一碧如洗的晴空,只觉畅快极了。

  远远的,奔过来一人一骑。

  “来啦,来啦——”蔓儿尖叫起来。

  披着光,挟着风,带着雨后特有的清冽,他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瑀儿!”他大声笑着,“想不想我?”

  赵瑀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眼中是晶莹细碎的光芒,好像夏阳下粼粼的湖水,她笑着,直白说着,“想啊,想得很,想到睁开眼是你,闭上眼还是你。”

  李诫一把抱住她,笑了好一阵才说:“瑀儿,你相公这次可赚大喽!”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发现自己一个bug,新帝居然没有改元,呃,隆正帝,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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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这边王氏已命人在门口摆上火盆,“姑爷,快跨火盆!”

  李诫撩起袍角,稳稳一大步迈过去。

  迎接他的是亲娘没头没脑的一顿抽。

  周氏拿着一束艾草,噼里啪啦打在李诫头上身上,“晦气滚开,晦气滚开!”

  李诫护着脑袋,连蹦带跳地躲,“娘诶,你儿子没在大狱里挨打,回家倒被打了……行啦,别弄坏我的衣服,这可是皇上穿过的!”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周氏把艾草一扔,拍手大笑道:“这真是天大的荣宠,儿啊,你要飞黄腾达了!快脱下来让娘看看……用不用供起来?”

  赵瑀却不似婆母那般兴奋,皇上先前分明是要严加处置的作态,现今不但把人完好无损放回来了,还赏他旧衣——这比赏赐珍玩更显得圣眷隆重。

  昨日今朝,天差地别,简直是圣心莫辨!

  王氏招呼李诫去后院歇息,却听李诫说:“暂且不行,皇上吩咐我今儿个穿这身去文庙磕头,算是对读书人赔罪,这便走了。”

  赵瑀问道:“也就是说扣押举子的事情就此了结?”

  “嗯,只不过濠州的官职没了……皇上说过几天另外有旨意给我,应是去山东。”

  赵瑀怔楞了下,也不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委屈又烦闷,皇上这算什么,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次皇上又准备给他什么难办的差事!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李诫捏捏她的手,悄声说:“等我晌午回来和你细说。”

  但直到日头过了申牌他才回来,虽还带着笑,却显得有点无奈,匆匆沐浴后一头躺倒,仿佛要驱散浑身疲倦似地伸了个懒腰。

  赵瑀半靠在他身边,轻声问道:“有人给你难堪了?”

  “不是,我穿着皇上的旧衣,谁敢看我笑话?我一跪,那些国子监的学生,翰林院的翰林,呼啦啦都跟着跪。哈,简直像我领着他们拜祭孔老夫子。”李诫揉捏着她的小手,“就是没想到二爷会特意找我。”

  二爷,就是皇二子西河郡王,虽也算是李诫在潜邸当差时的小主子,但二人几乎不来往,李诫也很少提起他。

  赵瑀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忐忑道:“他找你做什么?你可别卷到争储里头去。”

  “我一个芝麻绿豆的小人物,想献殷勤人家还瞧不上呢!二爷是问我如何查出来濠州田地有问题。”

  李诫的笑容慢慢淡下去,若有所思盯着屋顶的承尘,“他问得很细,犄角旮旯的细节都问到了,农户的田地有多少,士绅的田地又是多少,财主们怎么反对,各级官员的反应……问出我一身白毛汗。”

  赵瑀更不明白了,“郡王爷问这些作什么?”

  “私瞒田地始终是皇上的一块心病,我猜皇上也不甘心就这样收手,也许命二爷暗中继续调查——二爷是天潢贵胄,查案没那么多阻力。说起来,皇上三个儿子,最疼爱的是三爷靖安郡王,最倚重的是二爷西河郡王。”

  “三爷生性疏懒,根本不耐烦当差,二爷倒是跟着皇上办了几件大事,交给二爷办也很正常。”

  赵瑀默然了会儿,让心里那种惶惑的感觉过去,“皇长子呢?”

  李诫也沉默了,好半天才说道:“难伺候的主儿,我也说不好这位,在潜邸时我最怵头与这位爷打交道。”

  “唉,我怎么觉得你在京城的处境竟是比濠州还要艰难?”

  “没事没事,过不了多久咱们就离开京城了。说起来还有件头痛的,皇上令我去山东修河堤,在河工上我是个门外汉,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啊!”

  赵瑀安慰道:“谁都知道管河务是个肥差,但凡这种修水利的工程,银子就跟泼水似地花。皇上用你,兴许是因为你不贪银子,你只管好账目,剩下的交给懂行的人去做,也必能办好这桩差事。”

  李诫吁出口闷气,“可我不知道谁懂行啊——算了,等皇上旨意下来再说吧,没准儿皇上安排我挑石头做苦力呢!”

  赵瑀闻言不禁失笑,笑过却又忧心忡忡,“你是个实心眼儿,总想着如何办好皇上的差事,这固然没错,但伴君如伴虎,你也要为自己多想想。皇上对你忽好忽坏……”

  “皇上罚我是因为我办事不够稳妥,赏我是因为我没有私心。”李诫笑嘻嘻道,“你放心,不吃一堑,不长一智,我这次吃了个亏,下次再对付读书人,我就知道怎么办了!”

  赵瑀瞠目,怎么他还有想有下次?

  隔了三日,李诫的任命下来了:山东布政司兖州府同知,正五品,主管河务。

  从七品到五品,连升四级,可谓破格提拔,李诫的圣眷之重,简直令人咋舌。

  按理京城怎么也要议论两日,然这个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开,隆正帝紧接着又下了一道旨意——立储!

  他甚至都没有与内阁商议,直接在大朝会上立皇长子为太子,皇二子西河郡王封为秦王,皇三子靖安郡王封为齐王。

  但两位亲王只给了爵位,没有给封地。

  隆正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敲定了储君,直接绝了某些人“拥立之功”的心思。

  得嘞,您也别想着如何钻营了,下任皇帝都定下来了,太子也不稀得看您抛媚眼,您老就老实当差吧!

  有这桩震惊朝野的事情在后,李诫升官的消息在京城连个水花也没溅起来,就悄无声息的被淹没了。

  李诫不想掺和皇子们的事情,奈何事情主动来找他。

  赵瑀五品宜人的诰命下来了。

  小内侍双手托着金盘,盘中是一套辉煌华丽的诰命服饰,衣服上压着一顶三翟冠,盘边还放着两个明晃晃的金元宝。

  别说赵瑀,李诫都没想到皇上还惦记着自个儿媳妇儿的诰命,少不得连连叩谢皇恩。

  传旨的太监笑眯眯道:“李大人还没到任,夫人的诰命就有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桩!大人有空还要去谢谢秦王才是,若不是他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嘴,皇上日理万机的,还真想不起来这事。”

  李诫暗暗塞个红包过去,“那是自然,受了小主子的恩,我定要好好报答才是。”

  太监捏捏红包,满意地笑了。

  待传旨的人走后,赵瑀苦笑道:“这下可好,咱们算是欠下了秦王的人情。”

  李诫背着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踱了几圈,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大大咧咧地一笑,“我不能不知好歹,二爷给我面子我就接着。反正我头上就一个主子,只要不违背这条,和皇子们交好也没什么。”

  赵瑀看着那套诰命服饰,心里竟然没有半点喜悦,长叹一声道,“他们这些天潢贵胄,夸你未必是喜欢你,骂你也未必是厌恶你,些微一个举动,我就提心吊胆是不是别有深意,当心是费力累心……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去山东?京城这个是非窝,我着实害怕。”

  李诫露出个满不在乎的笑,“这些贵人没有不玩心眼儿的,这叫什么……权谋,我不屑弄这一套把戏,可不代表我不会玩儿!你放心,你相公的本事多着呢,你往后慢慢看就是。”

  “我自是知道我相公是天下第一好的。”赵瑀抿嘴一笑,找出块红布盖在诰命服上,“我偷偷拿给婆母试穿下。”

  李诫想到母亲艳羡到几欲落泪的神色,不禁偷笑说:“关起门来过过瘾就行了,别让她一高兴就到处显摆——你告诉她那是要砍头的!”

  “我们有分寸。”赵瑀捧着往外走,“你还是多往工部跑跑,看能不能寻到一两个懂河务的人。”

  一提差事,李诫顿时泄了气。

  转天李诫就递牌子申请进宫谢恩,过了晌午宫中传下旨意,令他们隔日巳时进宫。

  这日天不亮赵瑀就早早起来,蔓儿伺候着她按品大妆,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才出了家门。

  卯时三刻他们便到了禁宫门口。

  等了小半个时辰,才换好牌子。

  赵瑀下了轿,跟着李诫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

  蔓儿在旁抱怨说:“这禁宫足有十来个晋王府大吧,走得奴婢腿都疼了,怎么还没看到正殿?就不能弄个滑竿凉轿之类的吗?”

  赵瑀一身沉重的诰命服饰,只比她更累,已是娇喘吁吁,只勉力强撑着走路,闻言叮嘱道:“今非昔比,慎言慎行,少说几句潜邸的事情,别让宫里人认为……咱们因出身潜邸就高人一等。”

  李诫也说:“听太太的,宫里七八成都是生面孔,蔓儿注意言行。”

  蔓儿吐吐舌头,果真不再说话了。

  东方已泛起鱼肚白,但见巍峨庄严的宫殿群落矗立在晨光下,数百级汉白玉台阶两旁的御林军们一个个腰悬快刀,目不斜视钉子一般地站着,还未走近,便觉阵阵压迫之感。

  清晨的风略有些凉意,卷着浮尘从太阙宫殿前掠过,袭得赵瑀面上一凉,心里也多了几分紧张肃穆,不由将脚步放得更轻。

  迎面过来一个小内侍,笑眯眯说道:“袁总管让小的在这里等着二位,皇上临上朝时吩咐下来,李大人去御书房候着。李夫人不必面圣,直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即可。小亭子,你给李夫人带路,好生伺候着啊。”

  又走了两刻钟,终于是到了凤仪宫。

  皇后没让赵瑀久等,直接让宫娥领进内殿。

  刚迈过门槛,赵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赵瑀脚步猛然一顿,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赵瑾为何会在?!

  她深吸口气,尽量稳住心情,款步绕过屏风,立时看清了殿内众人。

  赵瑀暗自苦笑,真是冤家路窄,建平长公主竟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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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内殿东面墙壁是一溜儿的窗子,糊着青色的蝉翼纱,窗下是冰鉴,窗外树影婆娑,花香袭人。西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靠墙是一排楠木交椅,铺着银红绣金线宝相花椅搭。

  北墙下设紫檀宝座一张,上面是大红四合如意锦纹绒毯,皇后一身常服,端坐于上,正和右下首的建平说着什么。

  赵瑾侍立在旁,并未就坐。

  赵瑀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规规矩矩给皇后行了大礼,又给建平长公主见过礼。

  接着,她看着赵瑾。

  赵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让她行礼的意思。

  赵瑀头上的金翟冠衔珠结轻轻晃动着,便是在光线不甚明亮的内殿,都莹莹微闪。

  那珠光刺得赵瑾眼睛一阵生疼,她是极其不愿意给赵瑀行礼的,但在皇后面前,她不介意表现下自己懂规矩、识大体。

  所以她按捺住心中不忿,款款上前屈膝蹲了个万福。

  赵瑀安然受了。

  赵瑾忽然间又羞又恼又委屈,愤怒的火光不可遏制地从眼中迸发出,紧盯着赵瑀,恨她为何要受自己的礼,她应该扶住自己不让行礼才对!

  赵瑀怎能察觉不到二妹妹的目光,但她根本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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