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相公.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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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钧竹肯定是动用了温家最后的力量,才能探查到此事,他就不怕皇上顾及手足之情不予理会?

  这般完全摊开自家底牌,他就不怕皇上对他起猜忌之心?

  他的胆子真大!

  赵瑀心里乱糟糟的,如果温钧竹重获圣眷,只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李诫!

  不行,她必须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李诫。

  张妲见她神色不对,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昨天有人告建平勾引自己夫君,结果引诱不成,反而迫人致死,表哥把这案子接下来了。我听爹爹说,表哥新官上任,极可能大办此案,给自己立威。”

  “不只是立威,建平公主几多遭人怨恨,恐怕是要博个不畏强权,为民做主的好名声。”赵瑀笑笑,目光含着几分不以为然,“时机多么巧妙,我猜,只怕这案子会牵出来不少人……”

  张妲叹道:“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不过表哥如果凭借这案子起来了,你相公恐怕不得劲,我也不耽误你功夫,赶紧通风报信去吧。”

  “那你呢,不给你家王爷去个信儿?”

  张妲顿了顿,不自然地笑了下,“我不知道说什么。”

  “随便说几句就好,嗯……就说花厅前那片紫藤萝长得正好。”赵瑀劝道,“再不济说说京城里的新鲜事,多说几次,慢慢就熟稔了。”

  张妲笑着应了。

  送走她,赵瑀忙提笔给李诫写了封信,将这两日的所见所闻备细说明,命人速速送往兖州大营。

  前方一直有战事,她也不知道这封信能否顺利送到李诫手中,只盼李诫早日得知,防备温家再生事。

  过了半个月,她也没收到李诫的回信。

  而这期间,温钧竹大出风头,放纵家奴行凶,吞并田地、豢养私兵、草菅人命……接连查出建平数条罪证,直把这位金尊玉贵的皇妹送入大理寺大狱才罢休。

  到了五月下旬,这桩案子才算了结,在朝野一片弹劾声中,人神共愤的建平贬为庶民,再不是天家一员。

  至于她府里一众手下,杀的杀,流放的流放,皆是大快人心的处置。

  赵瑀最后一次见到建平,是在皇上潜邸附近,也就是之前的晋王府。

  李诫当初买的那个小院还在,因城郊住着实在不方便,赵瑀打算把这小院子收拾出来住,结果好巧不巧,碰上了建平。

  那日是个阴天,非常闷热,浓重的云压得低低的,一动不动,雾蒙蒙的死气沉沉,如烟如霾,让人透不过气来。

  明显老天爷在憋一场暴雨。

  赵瑀怕回去的时候淋雨,赶紧叫着乔兰几个上马车,往王氏的宅院赶。

  从潜邸门前经过的时候,她看到了建平。

  建平疯了似地在砸门,口中不停嚷叫:“晋王!晋王!你出来——你还是我哥吗?你出来——”

  往日漆黑的头发已然变得灰白,随着她的举动,凌乱地飞舞着。

  她浑身上下只着一声半新不旧的褐色袄裙,再无华服金冠。

  她双手紧握成拳,一下下砸着门,手上鲜血淋漓,门上血迹斑斑。

  “晋王——你出来,哥——你出来!我是你的亲妹子啊,我为你和父皇的皇位,十三岁就被送到蛮族,受尽屈辱……当年你怎么不夺我的封号!”

  “父皇的皇位,你的皇位,都是我给你们挣来的——!没有我,你们能坐稳这天下?晋王,你在父皇病榻前起过誓,要永保我富贵荣华!你忘了吗?”

  守卫的侍卫们面面相觑,想把建平架走,却见建平猛然把襟口一撕,露出白花花的一片,登时吓得这帮人不敢动手了。

  不管如何,这位也是当今实打实的妹子。

  “哥啊,你欠我的,你和父皇都欠我的!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白眼狼——”

  打头的侍卫越听越心惊,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厉声喝道:“大胆妇人,妄议天子,快快拿下!”

  建平挥舞着胳膊不让侍卫靠近,反抗中,看见胡同口有一辆马车。

  忽然起了风,吹开轻薄的车帘。

  赵瑀端坐车中,目光无悲无喜,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建平突然就激动起来了,大喊大叫,剧烈挣扎着,然而谁也没听清她说什么,。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砰”一声巨响,然后是侍卫们的惊呼。

  乔兰向后看了一眼,脸色发白,“太太,她撞死在王府大门上了!”

  赵瑀垂下眼眸,什么也没说。

  马车晃了一下,停了。

  车帘一掀,竟是武阳公主弯腰登上马车!

  她止住要行礼的赵瑀,“看见我这么惊讶,竟比看见建平姑姑的死更让你吃惊?”

  赵瑀示意乔兰出去,因笑道:“实在是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公主殿下。”

  武阳笑了笑,“我是来看建平姑姑的,听说她没了住处,想把一处私宅给她,没想到她跑父皇的潜邸砸门来了。”

  她眼神闪闪,“李夫人,姑姑对你不善,如今她死了,你是否觉得十分痛快?”

  赵瑀摇头,“并不,只觉松了口气。”

  武阳深深叹了口气,“你说实话也没关系,不单是你,父皇母后也不喜欢她,二哥厌恶她,三哥瞧不起她,说起来满京城只怕也找不到一个人说她好。”

  赵瑀根本不敢接话,她直觉这位公主另有他意。

  武阳双手支颐,似乎有几分惆怅,“我也挺讨厌她的,生生把公主的名声弄臭了,外人一提到本朝公主,就想到什么淫、什么乱的。不过我也有点可怜她……”

  她偏过头,看着赵瑀,眼神很是天真,“你知道为什么吗?”

  赵瑀沉吟良久,终于答道:“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

  武阳不由眼睛瞪得溜圆,配着她圆鼓鼓的腮帮子,看上去竟有几分可爱,好像一只胖乎乎的小猫,“啊呀,你果然懂,我就说李夫人经过生死关,定然明白的!”

第118章

  蓦地一道明闪,照得昏暗的车厢瞬时雪亮通明。

  一明一暗中,武阳天真的笑脸看上去竟有些诡异,赵瑀心底发寒,硬生生打了个冷战。

  此时雷声滚滚而来,好像巨大的石磨盘碾过,沉重、干涩,拖着长长的尾音从上空划过。

  因雷声及时,武阳公主并未发现赵瑀的异样,仿若无限感慨似地说道:“世人都羡慕公主是金枝玉叶,谁知道世上最难当的就是公主。仿佛金丝笼里的雀儿,平时精心饲养着,给你体面金贵,可一旦出事,马上当做礼物,转手就送人……”

  赵瑀愈发警醒,莫非这位替建平打抱不平来了?然皇后不喜建平,她这个做女儿的没有理由和母亲对着来。

  她到底打算干什么……赵瑀拿不准她的意思,不敢多说话。

  “姑姑落得今天的下场,固然是她咎由自取,可单单是她一个人的错吗?若不是有那段屈辱的经历,也许她现在还是高贵纯真的公主。”

  武阳长长吁了口气,看了看沉默的赵瑀,继续道,“世家大族的女子也同样有这烦恼,不,甚至小门小户之女也难逃此命。说的好听,你得到家族的庇护,享受家族带来的尊贵,理所应当为家族尽一份力。”

  “为了家族……可有谁问过我们愿不愿意呢?”武阳的声音很轻,带着莫名的诱惑,“李夫人,当初赵家人逼你去死,何尝不是用这种可笑的借口?若不是恰好碰上李诫,你早就是一具累累白骨了。”

  车内太过闷热,赵瑀虚握的手心全是汗,身上也出了汗,湿腻腻粘乎乎,特别的不舒服。

  听武阳提及自己,她沉吟了会儿,斟酌说道:“的确如此,多亏有他我才能好好活到今日,搁两年前,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还能穿上一品诰命的服饰。”

  看她顾左右而言他,武阳眼神微冷,略停片刻,又笑道:“是啊,李大人的确才干出众,时运又好,二十出头就是当朝一品大员,封妻荫子,可谓前无古人了。唉,你也别总是一心感激,对他唯唯诺诺,我在宫里见得多了,男人,没有不好色的。”

  赵瑀一怔,似是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武阳摇着扇子,慢悠悠说:“多少夫妻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往昔待你如珠似宝,他日你人老珠黄,却也只能听闻新人笑了。多少女子,被一时虚情假意所迷惑,却终身沉溺的泪水和悔恨当中。说白了,都是因为女人不得不把自己的一切,都系在男人身上罢了。”

  赵瑀脑中警钟大作,立即意识到武阳在挑拨自己和李诫的关系。

  她极力压住内心的愤怒,做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别人我不知道,李诫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他说过今生只我一人,我信他。”

  武阳看她的目光透着怜悯,“我年纪虽比你小,看的人,经的事,却比你多得多……李夫人,你这样也挺好的,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也很幸福。”

  又是一声炸雷,震得马车都颤了一下,车顶噼里啪啦的雨声响了几声,少倾,便听哗啦啦的雨声由远及近,车帘几乎是顷刻之间就被打湿了。

  武阳忙道:“雨下大了,我走啦!啊,刚才我是有感而发,没有旁的意思,你可千万别多想。咱俩投脾气,若是李诫敢对你不好,我第一个就不饶他!”

  “公主殿下!”赵瑀叫住她,犹豫许久,最后一咬牙,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似地说,“若是……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该怎么做呢?”

  武阳会心一笑,用扇子轻轻拍了两下赵瑀的肩膀,“这还用问吗?自然是……自己做拿主意的那个人了。”

  赵瑀倒吸口气,猛然间明白了什么,勉力笑道:“我一个内宅妇人,顶多吹吹枕边风,又能做什么呢?”

  武阳以扇遮面,挑眉说道:“二哥府上的刘先生,是从你们府里出来的,还有他夫人蔓儿,呵……我本想和蔓儿叙叙旧,可惜这位始终躲在二哥府里不出来,你和她也是熟稔的吧。”

  赵瑀略停了片刻,方道:“好。”

  武阳顿时笑得好似一朵春花,“一点就透,我真的太喜欢你了,往后一定要常来往。”

  车帘挑开,又落下,车内复又赵瑀一人。

  一阵哨风趁隙而入,打在赵瑀身上,便觉后背一片凉寒,她这才发觉,这会儿的功夫,已是汗透重衣。

  乔兰登上马车,看赵瑀脸色不太好看,讶然道:“太太,是不是公主难为你了?”

  赵瑀摇摇头,“并没有,回家吧。”

  这个武阳,心也太大了!赵瑀着实没有想到,武阳竟打着自己上位的主意,可朝臣谁能信服一个女人主政?还是一个从未涉足朝政的年轻公主?

  便是几百年前那位赫赫有名的女皇,也是一路摸爬滚打,彻底掌握朝政了才敢称帝。

  武阳就那么有把握,自信到把她的意图告诉一个外人?

  簌簌的雨声中,赵瑀靠在车壁上,苦苦思索着,却是越想越乱。

  她长长叹了口气,不由分外想念李诫,若是他在,肯定须臾片刻就能琢磨个透彻。

  雨越下越大,到家门口时,已是暴雨如注。

  饶是丫鬟婆子打着伞,赵瑀也被风雨打湿了半边裙子。

  刚梳洗好,乔兰正给她绞头发呢,莲心就捧着一封信,兴高采烈跑过来,“太太,老爷的信!”

  “快拿过来!”赵瑀腾地起身,惊得身后的乔兰赶紧撒手,才算没扯到太太的头发。

  一屋子伺候的人非常识趣,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赵瑀打开信,晃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第一页是画,当中赫然是一个挺胸凸肚的大将军,手里倒提一把刀,旁边是几个抱头鼠窜的小人。

  画得很粗糙,极其简单的线条,但大将军那副洋洋得意的劲头,分明就是李诫的样子。

  他这是在告诉自己:我是大杀四方,鼠辈望风而逃!

  赵瑀看着画笑了半天,才恋恋不舍放下,翻开第二页纸。

  依旧是李诫东倒西歪、四仰八叉的大字。

  他说,他也和三爷长谈了一次,三爷没有争储的心,所以呢,温家也好,皇后也罢,都是瞎子打蚊子——白费力气!

  至于皇上为何重新启用温钧竹,他也有点想不明白,按说皇上对温家戒备颇深,好容易打压下去,不应再给翻身的机会。

  除非,皇上要用温钧竹做文章。

  而做什么文章,李诫暂时还没想到,不过不用担心,这时候温家再怎么蹦跶,也对他构不成威胁。

  毕竟,老子可是堂堂大总督,手底下管着好几个省呢!

  赵瑀似乎看见,李诫懒懒散散地靠在门上,抱着胳膊,嘴角挂着笑,又是得意,又是满不在乎,仿佛在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了,有我撑着!”

  这些日子的忐忑不安一扫而光,赵瑀的心出奇地平静,便是武阳公主带给她的惶恐都不见了。

  赵瑀翻开第三页,上面写的是一些琐事,例如昨天灶头兵做的饭是夹生的,今天吃肉竟吃出血丝来,不知道明天灶头兵的饭能不能煮熟了。

  他还给儿子打磨了一把小腰刀,等他回来,就能教儿子舞刀了。

  赵瑀不禁失笑,儿子满打满算才一岁多,走路都不稳当,怎么能握得住刀?

  笑过之后,她脸上慢慢浮现相思的苦楚,渐渐的,眼泪落下来,她恍惚明白了,李诫这是在说,他还要再等几年才能回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儿子足可以握住刀柄,和爹爹学武了。

  本以为平乱是件很快的事,竟要那么久吗?

  她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素白的手指,一点一点顺着线条,描绘着画上的人,好像透过冷冰冰的信纸,可以触摸到李诫的脸庞。

  外面的雨声刷刷,一刻也未停过,哨风带着一星半点的雨,透过窗缝袭进来,赵瑀身上一激灵回过神来。

  她提笔给李诫回信,说自己一切安好,托相公的福,她现在成了香饽饽,公主都极力拉拢自己。

  赵瑀一五一十写了自己和武阳的谈话,但一个字也没有提到公主的野心,她只是开玩笑似地说,“市井上流传,升官发财死老婆,乃是男人三大乐事。你若有敢做他想,休怪我翻脸哦!”

  信是让自家侍从捎走的,她不知道中途会不会有人拆信看,终究稳妥一点是一点吧。

  至于武阳公主的意图,对外人,她更是不敢露一点的口风,二人的私下谈话,又没有证据证人,今天她敢出去瞎说,明天就怕人头不保。

  屋内烛光闪烁,暗影摇曳,赵瑀双手托腮,看着火苗出神,半晌才暗叹道:“一品诰命夫人,也不是满京城能横着走的啊。”

  说罢,自己都笑了。

  这场大雨连下了三日才停住,待天开云散之时,前方战场传来捷报,李总督开封大捷,夺回了半壁河南。

  虽没有平息战火,但相较于之前民乱一发不可收拾之态,局面明显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皇上登时龙心大悦,御笔一挥,赐了座宅子给李诫。

第119章

  也不知是不是皇上有意而为,御赐的宅子非常有意思,是庄王的府邸,不,应该说是原庄王府。

  老庄王去年冬天过世,这一脉算是没人了,皇上索性收回王爵,这座宅院便空了下来。

  谁也没想到皇上竟会赏赐一座王府给李诫!

  赵瑀接到旨意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微!信!公!众!号:糖!铺!不!打!烊

  李诫两次破格提拔,她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觉得难以置信,却不想一座王府砸到脑袋上。

  一时的心乱过后,是不可抑制的惊喜,而惊喜之余,她拿不准是住,还是不住。

  要不要推辞掉,毕竟这可是亲王规制的宅院!

  四天后,李诫的谢恩折子从河南呈上来,同时还给赵瑀捎来一封私信。

  信中明明白白告诉她:住!放心大胆地住!老子拿命换来的恩赐,凭什么不要?

  是以赵瑀放心大胆地准备入住。

  一品总督和超品亲王的规制不同,府里所有不符定制的建筑装饰须得全部改掉,或者拆除。这是个大工程,按一般的进度,没个把月是不成的。

  但有曹无离在啊!

  他在工部当差,和下面当差的人混了个脸熟,有他的面子在,且他又日日下衙之后就过来帮忙,大半个月不到,硬是提前完工了。

  赵瑀叫母亲妹妹也跟着搬进来,王氏开始不愿意,怕给女儿添麻烦,“你婆母还在老家,她还没来,我怎么好先到你家住着?”

  兴致勃勃的赵玫一听这话,登时发急,耐着性子劝道:“母亲,咱们不住正院,随便住一处偏院就好,决计不会让亲家伯母不高兴的。”

  赵瑀笑道:“玫儿这话不错,我婆母不是小心眼的人,不会在意这些微末小事。再说宅子那么大,听曹先生说足有巡抚衙门后宅四五个大,空荡荡的,我一个人住着害怕。”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王氏没好说出口,那就是赵老爷。说起来他二人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她怕自己住进去,赵老爷就有借口上门。

  新宅子在京城最好的地段,周遭都是达官贵人,若赵家找上门来生事,那岂不是给女儿脸上抹黑?

  但看着满眼诚恳的大女儿,一脸期待的小女儿,她犹豫再三,终是点头答应了。

  是以,六月下旬,赵瑀带着一众家小,住进了这座宅院。

  王府景致自不消多说,就是比皇上的潜邸也差不到哪里去,且先庄王好享乐,后园子依山傍水,修得巧妙精美至极,大小屋舍近四十余处,楼、轩、阁、池、亭,花木遍地,怪石嶙峋,看得王氏赵玫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王氏因笑道:“能在王府里住着,我这辈子算值了。”

  赵玫马上反驳道:“母亲又说错了,哪里还有什么庄王府?这是李府,后日姐姐宴请京中贵妇人,您可千万别说错,当心人家笑话你。”

  王氏嗔怪道:“你这丫头,还教训起你母亲来了,没大没小!在家里人人都让着你,往后你嫁了人,在婆家谁会让你?”

  赵玫冷哼一声,扭脸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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