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焕苦笑着,然后撸起自己右手的袖口,露出了一条面目狰狞的疮口。虽然伤口看起来不深,可也让人看得触目惊心了。
被这伤痕吓到了,众人都没有出声,赫连焕起向了太子,然后从袖里拿出一个木盒来。
“太子殿下,这是可汗托付我寻找的药草,幸不辱命。”
……
这一天,对于对峙的双方来说,都是喜庆的一天。
双方的主将都已经到了场,那么,决战的时候也是应该到了。
会这么想的,只有那些仍然保持着警惕的老兵。对于这些新兵们来说,冬至日本就应该是庆祝的一天。
但是,当西寇们用床弩射来战书的时候,就算是再乐观的人,也难以保持笑容了。
……
边关战急!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对于京城的人来说,却是非常严峻的事情。虽然西寇很难直接打到京城里来,可是战事一起,京城的百姓们也高兴不起来。
苛税。
战事与苛税几乎是同步的。战争实在是太过于烧钱,哪怕是没有直接感受到战乱威胁的内陆居民们,也能够切之发肤地体会到战争带来的影响。
对于底层的人来讲,每次打战,就是要交大税,他们自然是愁眉苦脸的。可是,对于一些朝堂之上的高官们来讲,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一次可是正式交战了,前几次,只是双方的试探而已。而这一次,可是极为惨烈的战事了。
大殿上,玉阶上的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的满堂文武。
第一次,皇帝把大量的武官也传召了进来。因为这一次,应该是极为正式的进攻了。虽然皇帝以前吹嘘着,从李安然那里收上来的钱能够打多少多少次仗,可是,在这种大阵仗面前,他却一点都放松不下来。
而且,皇帝以前的说法也是有些水分的,像如今这样的阵仗,光是靠钱可是赢不了的。
“众爱卿,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皇帝板着脸问道。
底下的人一片沉默着,人人都低着头。
“混帐,朕养了你们这么久,现在到用你们的时候,一个管用的都没有!”皇帝喊道。
对于这一次的战事,没有一个人抱着乐观的态度。西寇们在下了次雪的时候发起了进攻,摆明了是想扫荡一番,然后立马跑人的。
毕竟朝廷的军马在草原上是追不上这些游牧民族的。这样的事情,在过往也有发生过,可是今年,却有些不一样。
过去的时候,朝廷其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不过是分散兵马,然后以小城为单位,保护着四击的村庄。虽然有些村落距离城镇太远,常常收到消息的时候,军队过去却发现人早就走了。
但总体上来讲,虽然有些损失,损失却不太重。而这种低烈度的战事,对朝廷来说,收揽民心的效果是好得不能够再好的。
而这一次,朝廷自然也是做出类似的对策来。
对于朝廷来说,这样的小打小闹,对于它自然的统治反而是有利处的,而朝廷,也正好以此加强对城镇周围村落的管治。
可是说,这是很残忍的双赢局面了。所以,当姜城汇报前线有变的时候,就连皇帝本人也没有怎么在意。
“哈哈,那些蛮夷的人,再怎么学习中原的东西,最后能够搞出什么名堂来?”这还是学时皇帝与近臣谈话时,‘不经意’意透露出来的。
可是现在,他的脸却是被打得啪啪的响。
“皇上,这一次的事情真的不容乐观,西寇已经劫掠了不少的村落了,而且这一次,他们只抢走了全部的粮草,却没怎么杀人。”太傅愁着脸说道。
而于国老也在一边,脸上也是一脸的严峻。而站在于国老身后的,可是一群被称为大学士的智囊。往日这些人,哪怕是再难的问题,多少还是能够帮皇帝出些主意的,不少还是神来一笔的妙招。
但是,这一次,他们地都是一言不发。
“太尉,你怎么看?”皇帝问道。
“陛下,微臣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太尉说道。
“皇上,这些蛮夷到底是从哪里弄到这些床弩的,就算是在中原,这些东西也不容易弄到的。”于国老说道。“皇上,中原里,说不定已经混入了不少的奸细,我们……”
于国老只说到这里,皇帝就发火了。“这个时候知道查找奸细了,晚了,战火都烧到玉门关了!再这么下去,这大雪彻底冻上前,那些人说不定都能够打到京城来!”
……
当战场的战事被传开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老李啊,这一次,那些骑马可是抢到太多东西了吧,这样下去,明年的西寇又要更难打了。”一位退隐的将军说道。
“明年?今年要怎么撑过去都两说呢,还要考虑明年?”一个剪着盆栽枝丫的教养说道。
“不会这么快吧,难道朝廷要撑不住了吗?西寇这上下下下加起来才多少人,中原可是有着万万之民的啊。”那位退隐的将军说道。
“哎,老夫可看不好朝廷,这一次要是没有处理好,整个国家也就废了一半吧。”那老者说道。
说完,两人都没有怎么开口,只是看着那明显被老者剪过头的盆栽,想不出什么拯救的方法来。
第四百六十章 国起
京城里的市井之民们,只是知道边关战起而已。但是,李安然那里,却是将战情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一个渠道自然是离城。离城虽然离边关有些距离,但是朝廷的兵粮运送都要经过离城,李安然自然也能够从城里的汇信里知道一些事情的。
而另外一个渠道,就让李安然比较烦了。那是庆宁公主带着的,皇帝的亲写玉召上得知了前线的具体消息。
而这一件事情,就让李安然比较烦恼了。虽然玉召上没有说些什么,可是,这种阵仗却让李安然感觉很是不安。感觉就像是现在知会李安然一下,等出事的时候,说不定会将李安然拉下水去。
可是,李安然不过是商人,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从姜城那里寄过来的‘家书’上,还是一如即往的,什么也没有提到,要不是李安然从别处知道了战况,说不定还真的以为前线是歌舞升平的景象呢。
姜城写来的家书上,都有着朝廷的印子,往日,盼宜和冬灵还会拿着这东西取笑李安然,可是现在战事一起,大家都开始担心起姜城的安危来。
此刻的李安然,也被不安折磨着。她的产业比较大,所以受到战事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而目前战事的进展上来看,朝廷并不占据优势。
而李安然,则是在考虑着要不要带着自己的身家财产和身边的这几个人,然后开始跑路。
她开始有些害怕朝廷会突然倒台了。
这一次的战事,对于朝廷的统治上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许多的难民涌入了城镇里,对于整个军队的后勤的考虑就更加严峻了。
说到底,这其实是朝廷的轻敌惹起的。
作为一个泱泱大国,从镇万万里之土,朝廷打心里看不起这些草原上乱跑的蛮夷之民的。虽然他们很难重重地的击一下这些游牧民,可是每战每胜的历史情报,却让得他们越来越看不起这些古尔斯通民族的牧民们了。
是的,每战每胜。对于朝廷来说,至少明面上看是非常好看的,至少每次军队的损失都不大,反而是这些半兵半民的游散军队死不不少的人。
而到了最后,朝廷的军队,总能够在大雪降下之前,将这些蛮夷们赶回草原上去……对于朝廷来讲,这不是胜利,是什么?
虽然说,每次这些游散的军队过来,总能够袭击不少的村落,杀死不少汉人……可是,在这朝廷的眼里,这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攻不下城池,这些人就算是在外面再怎么厉害又有什么用呢?”这个想法,曾经根深蒂固影响着京城中的这些食肉者。
毕竟,对于朝廷来讲,城镇才是他们统治的根本。上面的政策,能够抵达的最下层其实是城镇,而村落里,有些仍甚至不知道当朝皇帝是谁。
而朝廷,也是依托着城镇,对能够对于村庄有些许的掌握力。所以,在中原的历史里,几乎所有的战事都是围绕着守城和攻城展开的。
所以,中原人看着那些游牧民次次在城池外吃瘪的时候,才会那么地看不起他们。
可是现在,当对方用着先进而强力的床弩向城池抛射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会小看这些古尔斯通人了。
这些游牧民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许大强力的攻城床弩出来,而反观朝廷这边,完全没有做出太多的准备,这一上来,就被西寇们一连攻下数城。
而这些城池所辐射出去的村庄,这加起来的人口就大了去了。当城镇被占领了以后,就会有数以万计的村民游离失所。西寇们倒不会对这些难民们赶尽杀决,也不知道是为了恶心朝廷还是发了善心。
可是,这些涌入的难民们的确拖了兵士们的后腿。
姜城的军帐里,安寂得有些可怕。外面,床弩还不断地射了过来。偶尔,会有一些床弩越过了城墙,然后射在城内某处的民房里。
可是,却没有人能够抱怨了。城里的居民中,年轻力壮的早就被拉去当了民兵,而那些病残老幼们,则是被护在了里内临时挖的地道里。
“将军,这样下去不是什么办法,我们出去跟他们拼了吧!”一位将领站了出来,向姜城说道。
“……”姜城并没有说法,只是看着地图上的沿着大小道辐射而出的村落,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疯了吗?没看到上一个百人组,刚一出城,就被游骑兵给射成了马蜂窝了吗?”另外一位将领说道。
“可是,外面的那些村庄,说不定已经是血流成河了!”
……
李安然也是感到棘手才去探问了一下这些西寇们的情况的。
之所以一直叫他们西寇,是这因为这些游牧民们,并没有形成一个国家。他们的社会形态,还处于那种部落制度之中。
而就算是这一批正在与朝廷作战的部队,其实也只是数个部落王族的联合军队而已。这也是让朝廷放松警惕的原因之一。在他们看来,这种制度太过于落后,连个国家都算不上,怎么会正眼看它呢。
而李安然地看得比朝廷要细上一些。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些游牧民们,正在学习着中原人的政治方式,正在组织着一种新的社会结构。
而这几个联合的游牧部队,在作战之中,也渐渐地整合了起来。在李安然看来,他们至少已经有了国家的雏形了。
“哎,如果这一次作战太过于顺利的话,这些游牧民们肯定会更加渴望进入中原。到那里,整个草原的力量都被整合了起来。说不定,正是这场对外战争,会将他们正式整合成一个强大的国家。”李安然看着各方汇来的消息,说道。
在军事方面,李安然的身边是完全没有任何人能够商量。以前,李安然对军事并没有什么想法,可现在,她却必须要有了。
“我的陛下哟!”李安然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道。
这是她少有地对皇帝用上了尊称。可是听起来,李安然却没有多大的敬重。
“您这是让我怎么自己组建军队嘛!”李安然说道。
第四百六十一章 催兵
最近,对于李安然来说,最为烦心的事情,就是组建军队了。
以前的时候,李安然一点相关的想法都没有。哪怕是已经是势微的宋国公,私底下也是组建了五千人的兵马。作为藩主,这是他们的权利与义务之一。
毕竟,藩主的一个重要义务,就是组建军队,有必要的时候要帮助朝廷。
可是,李安然的那块封地上,除了离城外,几乎鲜有人烟。就算是离城,当地也没有多少人口。
当然,李安然之所以没有组建,和她个人的倾向有更大的关系。就算是给了李安然一块合适招兵买马的地方,李安然恐怕也不会去招什么兵马吧。
对她来说,搞一点自己喜欢的产业,比什么打打杀杀的军队要强上更多。
当然,李安安在知道李安然当上郡主,有了封地之后,也曾经幻想过要有一只支卫队的。也没什么别的想法,这小姑娘,就是觉得这样似乎很威风而已。
可是,当李安然给她算过一笔帐之后,李安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有了经手冰兰庄的经验,李安然从袖李安安也知道钱来得不是那么容易——事实上,冰兰庄的生意可要比绝大多数的生意要好赚钱的。
李安安就开始觉得,每年供那么多的钱,就是了保个威风,有些划不来。当然,李安然向李安安报的那些数字里,也是有些水分的。毕竟真要是那么贵,朝廷哪里支撑得起那么大一支的军队。
李安然报纵李安安的是雇佣兵的价格。而朝廷所招的兵马,自然全都是义务兵。毕竟,理法上,每个成年男子有都有当兵的义务。这部分被称为徭役,也算是在税纳里面的。
这样的义务兵,比起雇佣兵来,肯定是便宜许多的。可是,李安然,自从当了离城的城主后,就从来没有在这方面有过要求。就连离城的整个城防,也是依托在朝廷的看管之下的。
在往日,这事可是李安然作为郡主不可多得的优点之一,可是现在,战事一起,朝廷的兵力已经些捉襟见肘了,如果李安然能够自己‘懂事’一点,朝廷多少也能够从离城以及驿道周边上撤出不少的兵力来。
原则上,这些封地沿伸出来的驿道,也是应该是藩主负责的才对。
……
皇宫里,皇帝和他身边少数的几个近臣聚在了一起。
“怎么样,李安然他招兵了吗?”皇帝问道。
“陛下,安然郡主她还是没有动作。”于国老说道。
“古河,你有什么办法没有?”皇帝问道。
“陛下,这件事情,还是派华大人去吧。”古河说道。
“可是,李安然早就说了,别让华衣锦过去和她谈这种和帐面无关的事情。”皇帝皱眉道。
如果是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会以为皇帝说的是哪个她疼爱的公主之类的人物,要不然不会为这么地纵容这人。
而实际上,皇帝也是为李安然着想。以前安稳太平的时候,李安然手上没军队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有皇帝围罩着,也没有谁敢动她。
可是现在,却不太一样了。离城离边关可是要比离京城近太多了。要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朝廷也很难过去救。
而此刻的李安然,已经在离城之中了。数日前,李安然就借着生意上的事务,回到了离城。
而实际上,李安然是躲起了皇帝那让她烦不胜烦的催兵。
大堂里,这几位近臣都对李安然没有什么办法了。其实办法是有的,只是皇帝似乎有些偏爱着李安然,像是把李安然当作女儿一般看待着,因而,一些偏激一些的方法都被皇帝给否决了。
最后,还是古河的一句话,点醒了皇帝。
“陛下,既然安然郡主说与帐面无关的事情不要让华衣锦大人找她,那就把这件事情,和她生意上的一些事情挂上关系,不就能够让华大人出马了吗?”
……
李安然在离城的小屋里,盼宜,冬灵,李安安和修竹都跟了过来。因为,他们都听想看看,那唯一一个能够让李安然数次吃亏的人是怎么样子的。
客厅里,李安然看着留着山羊胡子的华衣锦,说道:“你来了。”
华衣锦看着李安然,脸上也有些尴尬,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然会被派来当作这种事情的说客。再说,他向来是管帐的,哪里知道军队的事情。
可是,他还是尽力保持严肃,说道:“我来了。”
“你不应该来的。”李安然说道。
“可是,我还是来了。”华衣锦应道。
两人之间无意义的对话,成功地逗笑了屋里的李安安,让她笑着前扑后仰。
她的笑声,打断了李安然与华衣锦之间那莫名其妙的对话。李安然看着她,说道:“安安啊,干嘛笑着这样啊,我们两个可是在谈正事啊!再说了,哪个姑娘家笑成这样啊,小心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我就赖姐姐的身上。”李安安说道。
最后,李安然还是被华衣锦给说服——用银子。华衣锦这一次来,果然还是商谈的。在这件事情上,皇帝果然是用了很大的功夫,为了催李安然招兵,几乎就让出部分的征税来让李安然组建兵队的。
李安然算了下来,这样的话,朝廷其实并不赚……
而当她再联想到华衣锦带来的那句“陛下可是真的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了啊!”的时候,身上不由起了一股恶寒。
但是到最后,李安然还是决定要组建一支兵队了。的确,现在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兵难,手上如果能够有这么一支力量的确是好事情。
可是,李安然身边还是没有能够负责相关事宜的人。
“姐姐,你可真是爱说笑,何止是负责军务的人,你身边的人,除了生意上面的,别的方面——政务,农务等方面,你可都是光棍一个。”李安安说道。
李安安自然是意有所指,应该是说李安然打了半辈子光棍了吧。可是,李安然还是想就照着表面上理解。
李安然的身边,的确没有一个能够负责整个封地的事宜。
第四百六十二章 檄文
离地,李安然所在的小院里。李安然正被皇帝的飞书搞得心烦。
最近,李安然总感觉皇帝对她的口气却来却怪了,几乎就像是长辈在哄着晚辈一般。
其实,李安然也是知道,这组建军队的事情应该及上提上日程来才对。可是,李安然本人不懂这些,离城上上下下,更是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原本,离城说是一个自主的城市,还不如说是一个处于朝廷看管之下的囚房为妙。可是,当李安然接手了这里之后,离城的处境就产生了变化了,可是,这种变化太过之快,就连这些些善于投机的商人们也看不透了。
“安安啊,你说这件事情,到底是要找什么人来比较好呢?这支护城的狼牙军也是要被调走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组建一支部队呢?”李安然杵着脑袋,向李安安问道。
“姐姐,我们找原本负责这件事情的人不就好了吗?”李安安小声地提议道。
可是,李安然却装作没有听到一般,接着说道:“你要知道,整个离城的人里面,那是什么人都有的,就算招来了人,这有的黑,有的白,到时被别人一看……哎,到时候,可就是真的让人笑话了啊。”
李安然脸上也是很是忧伤。并不是离城的人没有参军的想法,只是,离城的人大都是一些汉人与外来人种的,这招起来,那可真就成什锦糖了。
“所以说,姐姐,我们不会,可要找会的啊。颜色方面也不难办,到时分成三排,一种颜色排一列……”安安说道。
“还三种颜色分三队,你当成是编绳啊。”李安然吐槽道。
“编绳也可以啊,到时,只要不是胡乱的混在一起,应该还能够看得过去吧。”李安安说道。
说着,她似乎很是喜欢编绳的这个想法,一拍手,笑道:“那样的话,弄成双联结就最好看了!”
这两人的对话很不着边,让屋里那并不能够算是被招待进来的男子皱起了眉。在这位的心里,军队可不是用来看的东西,若真按着这两位的想法来,那都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东西来。
“……”可是,这人刚刚要张口,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
还沉迷在自己奇思妙想里的李安安过了一会才从神游里回过神来,对李安然说道:“姐姐,你看阮文成不就是在这里吗?你不会弄问他不就成了吗?”
李安然这才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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