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风云录.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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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勒仇见高凤麟掌势凶猛,不敢小觑,劲运双臂,右手伸出,待高凤麟右掌攻至胸前,将其格挡,高凤麟左掌又至,阿勒仇伸出左手将其格挡,如此反复,只听得啪啪啪几声响,众人都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情况,高凤麟已连攻五掌,阿勒仇只觉的对方掌力惊人,连番出手化解他的攻势,无奈自己已经向后退了五步。突厥众汉子见阿勒仇竟然被逼退数步,无不心下骇然,均想这黑衣人是什么人,武功如此高强。

  高凤麟连攻五招都被对方化解掉,心中暗自赞叹,这阿勒仇果非等闲之辈。不等他喘息,双手化掌为拳,夹杂的拳风,直攻阿勒仇中门。这一拳中高凤麟比适才又多注了三分力道。阿勒仇不敢硬接,脚下步法施展开来,身体微微后移,右手伸出,身体后撤同时,将高凤麟的第一拳拨开,二拳又至,攻速更快,阿勒仇脚下跟不上高凤麟手上的速度,只得将上半身向后仰。

  高凤麟“嘿”了一声,见对方破绽已出,右拳极速回收,运一口气,大喝一声,拳头硬硬的打在了阿勒仇腹中,阿勒仇本就后撤,中了这一拳,更是失去平衡,一时间上半身和下半身错了位,踉踉跄跄后退了好挤步才勉强站稳,好在没有被打倒在地,不然在一众属下面子,真是要丢尽了脸面。

  众突厥汉子见来人武功高强,阿勒仇吃了大亏,哪里肯罢休,占着人多势众,其中一人说道:

  “哪里来的毛贼,敢来这撒野,弟兄们上。”

  众人一听号令,齐齐发招攻向高凤麟。高凤麟见说话那人正是昨天日间闹事的几个汉子之一,不等人到,直接打向那汉子,那汉子反应稍一迟钝,就被高凤麟擒住咽喉,只是他不愿伤人性命,在他面门重重打了一拳,不然以他的劲道,早就让对方锁喉而死了。又有几人攻来,高凤麟几个兔起鹘落,啪啪啪声音不绝于耳,又有三人跌倒在地,一个个哎哟哟的叫唤着。

  “慢,全都停下。”

  练武之人最重气沉丹田,刚才高凤麟一拳打在阿勒仇小腹之处,正是丹田所在,此刻他内息紊乱,腹中痛如刀绞。阿勒仇强忍腹中剧痛,狞笑道:

  “阁下好身手,能够在十招之内将我打伤的,你算第一个。”

  高凤麟不屑道:

  “好狂妄的口气。”

  阿勒仇道:

  “你们都住手,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众人一听阿勒仇如此说道,心中差异非常,一个个心里老大的不服气,他们人多,还能怕一个人么?

  此刻除了原来屋内的七八人之外,外面又来了四五人,十几个人难道还降不住他一个人吗?

  阿勒仇说道:

  “中原除了七大宗师之外,有你这般身手的,当真是凤毛麟角。”

  高凤麟冷哼道:

  “你居然知道七大宗师,倒还有些见识,看招。”

  高凤麟不想让对方拖延时间,不然又有人增援而来,自己脱困就不那么容易了,

  虽然嘴上是向着阿勒仇道出“看招”二字,实际却是使出脚上腿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中对方五名大汉,那几人哪里想得到对方如此迅速,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个个都被踢出圈外。

  “我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告辞。”

  阿勒仇待要去追,忽听迎面传来破空之声,对方已发来暗器,只见眼前黑影激射而来,赶忙收住脚步,侧身避过暗器。只听疙瘩一声,却是块石子,打在地上。回头向高凤麟望去,哪里还见得着人,早已消失在黑夜当中了。

  厅内,残烛已快燃烧殆尽,这时无一人发出声音,阿勒仇和那文士都默然不语,良久之后,那文士道:

  “今日事发突然,那两个黑衣人不知谁派来的,兹事体大,等我回去禀报安大人之后再做定夺,我马上连夜启程回范阳,这里你暂时不要所有行动,一切听我命令。”

  阿勒仇应了命令,说道:

  “刚才那人武功极高,中原除了七大宗师外,我一时还未想到有谁能有如此功力,此人修为或许未达七大宗师那般登峰造极,但也是深不可测,我们不得不防啊。”

  那文士道:

  “嗯,如此,你就留在此处,想办法查出此人的来历。”

  “是。”

  “你叫人收拾一下,准备好马匹,我要立刻赶回范阳。”

  “是。”

  平青云出来之后,一路来到千金赌坊对面的,在岔路口的一处隐蔽之地藏了起来,准备在此等候高凤麟,准备接应他。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看见一道黑影从对面出来,瞧身形却是高凤麟无疑,他与高凤麟碰面之后,为了防止被人跟踪,绕路用城东兜了个大圈子,确定后面没人之后,悄悄回到城西,在客栈处与赵文心会和。

  二人将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赵文心听,言罢,都觉得兹事体大,系关天下苍生。

  赵文心道:

  “师哥,这事我们要不要通知师傅啊?”

  “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们肯定要向师傅禀告,待会我就书信一封,托人给师傅送去,他老人家交友广阔,定能有个应对。”

  赵文心又道:

  “嗯,好,我去找掌柜的,向他借笔墨去。”说完出了房间,去找掌柜的,此刻早已深夜,掌柜家的也早就睡了,赵文心见楼下小二哥正在打着地铺睡在地上,就叫醒小二哥向他借来笔墨,小二只好将柜台记账处的笔和纸取来交给赵文心。

  赵文心道:

  “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高凤麟道:

  “明日,我们即刻启程去洛阳,一来把师傅交代的事情办了,另外,我们正好去拜访一下平小将军的师父,余兆岳将军,将此事告知余将军,相信余将军他老人家自有定夺,你看怎么样,平小将军。”

  “嗯,如此甚好,但此事也有不妥。”

  “哪里不妥?”高凤麟问道。

  平青云道:

  “师傅与我爹交情匪浅,朝野上下人所共知,如若不是我师傅告老还乡,之前我爹遇害,定然会牵连到我师傅,如今我师傅重返洛阳,我怕是杨国忠的诡计,此番前去,能不能见到我师傅,也未可知。”

  高凤麟道:

  “平小将军,这事你大可放心,昨日我没跟你言明,你师傅是收到我师叔的消息,才去的洛阳,他现在就在洛阳城南的洛水河畔。”

  “此事当真?”

  “是的,我此番出门,临行前,我师傅曾嘱咐我,去洛阳城,要去见一见你师傅,还有一封信要交给他。”

  平青云道: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明日我们就启程去洛阳。”

  第二日,高凤麟将写好的书信密封,交由酒楼掌柜,让他托人送到徐州赵保真府上。由此事关紧急,他随了掌柜些许银两,要快马加鞭的送到徐州去。安排完之后,高凤麟、平青云和赵文心一行人就向着洛阳方向出发了。

第三回 洛阳风云(四)

  当孙雨瑶苏醒过来时,赵文心和高凤麟早已困乏了,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孙雨瑶见自己身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内,警觉陡升,往外看去,见桌子上趴着两个人,瞧这两人背影装饰很是眼熟,便下床去看个究竟,不曾想却是个意外惊喜,居然是赵文心与高凤麟,心下大石就放下了,见他二人睡的正香,不便打搅,回到床上再躺一会,刚刚下床来,肩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行动还是有点不便。

  过不多时,赵文心迷糊迷糊的醒了过来,往窗外瞧去,见天色大亮,已是早上了,再往床上看过去,见孙雨瑶已经苏醒过来,心下大喜,喜道:

  “瑶姐姐,你醒啦,感觉好了些没?”

  这话一说出口,那边高凤麟也醒了,孙雨瑶道:

  “我好多了,有劳你们一夜未睡了。”

  高凤麟道:

  “昨日晚间,我见你到在府外,浑身是血,可真是吓死我们了,还好没有大碍。”

  “是啊瑶姐姐,昨天我一听说是你,真把我吓坏了。”

  孙雨瑶笑道:

  “让你们费心了,还好只是外伤,调养几天就好了。诶,对了,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这里是余兆岳老将军府上,你昨天晚上就是倒在了余将军府外的,我和师哥正好同余将军去给王笑乾老前辈祝寿的,昨日晚上回来时见你倒在门外,就将你救起来了。”

  孙雨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昨日失血过多,后来晕厥过去,许多事情尚未记得清楚。

  赵文心又道:

  “瑶姐姐你现在想必的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准备点早膳啊。”

  孙雨瑶点了点头,道:

  “嗯,谢谢文心妹妹了。”

  “姐姐你莫客气,我去了,师哥你陪瑶姐姐说说话。”

  见赵文心出得门去,就剩他和孙雨瑶二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颇为尴尬,又不太好跟她嘘寒问暖,便问道:

  “日前我们与姑娘在荥阳一别,后来发生了何事,怎地姑娘身负重伤,又倒在了余将军府前呢?”

  孙雨瑶闭了眼,深吸一个口,定了定神,道:

  “那天我与你们分开之后,便向西赶路,因为过几日便是我娘的忌日,我要赶回家去祭奠我娘,第二天我来到洛阳之后,找了家客店,打算住一宿。晚间时候,我在房间休息,忽然听到楼顶有窸窣之声传来,我奇怪都这么晚了,屋顶还有人,莫不是遇到什么逮人了吧,别从窗户跃出去,上了屋顶……”

  “跃出窗户,上了屋顶?你会武功吗?”高凤麟大奇问道。

  “怎么?我告诉你不会武功吗?”

  “嘿,那倒没有,只是那日瞧你医术高超,不曾想还是深谙武学之道,失敬失敬,嘿……”

  “你不要打断我啊,还要不要听我说话了!”孙雨瑶道。

  “哦哦哦,是我不对,你说你说,嘿嘿,嘿嘿。”

  孙雨瑶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上了屋顶之后,我瞧见三个黑衣人正从客店上面围在一起,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就听见一人说什么人到了,要城中所有教众都去城西会合,我觉得事有蹊跷,就跟在他们后面,尾随他们一路来到城西,最后进入到一座庙祠当中。我躲在了庙外一棵大树之上,只见陆续有好几百人到了那里,将整个庙院都挤满了,那庙祠既没有神像也没有贡品,只是在大屋下摆着一个大大的火炉。后来里面走一个彪形大汉,那大汉跟旁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便有人拾了些干柴,在那大火炉中点燃,火光四起,屋外的人都纷纷向这熊熊大火叩拜。当时我只当是寻常的祭拜礼仪,正准备离开时,却听见那大汉说道:‘黑暗之神已经降临人间,他将把黑暗带到人间,人间不久将会被暗黑笼罩统治着。不过智慧之主不会让黑暗降临人家,如今他派了光明使者来往人间,去消灭黑暗之神。’这些人一听到黑暗之神降临人间的时候都非常恐惧,但听见光明使者即将来到之后,又一个个眉开眼笑,欢呼叫好。我看定是那汉子蛊惑人心,等他们祭拜完之后,一众人都退散了,留下二十来个人,他们进屋去又商量了什么事,但是隔得太远,没有听清他们到底说什么,后来那汉子跟几个人出了庙祠,行踪甚是诡秘。我瞧他定还有其实不可告人的秘密,便一路跟他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宅子,那宅子十分隐蔽,不易被发现,我跟随他们进宅之后,躲在门外偷听,不曾想,那些人都是用突厥话交谈,我不懂突厥语,什么也没听懂。正当我准备离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西首的一间房传来一阵声音,我闻声走过去,见有两个人正从房内走出来,边走边说:‘这小子软硬不吃,呆会叫阿史那大人亲自拷问他,我瞧他还是不是这般有骨气,嘿嘿。’待那二人走远了,我就溜进房间去,发现房内虽然点了烛火,但却并没有人,我想定是有什么暗格之类的机关,便四处寻找,果然让我在那床头下边找个一个暗格,我起开一看,下面竟然是一条又黑又深的暗道,暗道尽头似有似无的传来一阵微光。我顺着暗道往下走下去,约莫走了一盏茶时间,终于走到了一处平地,下面有几间地室,暗道尽头外边竟然是一条地道,这地道看似很深很远,我不知道它通到哪里。我在一件地室中发现有一个人被绑在木桩之上,那人浑身是血,垂着头,半天都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想给那人把脉,瞧他伤势如何,谁知道那人突然抬起头来,满脸愤怒的看着我,当时又黑又暗,那人瞪的我心惊肉跳的。稍许我平复了心情,问他是什么人,那人不回答,我又问他叫什么,他还是不说话,如此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他人始终一言不发,我本想就此离去,但想他被困在此处,又被施了刑,就想将他放了,正欲给他解开绳子,谁知他竟然开口说话了,他说:

  “你们别枉费心机了,任你花言巧语还是严刑逼供,我都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我心想这人也忒奇怪了,我好心救他,他不领情就罢了,还说这番没来由的话,倒像是我要害似的。我本想与他争辩,却不想暗道之上传来声响,我猜想大概是那个什么阿史那大人要下来了,赶忙躲了出去,好在地道之中地室尚有几间,我示意那人不要说话,便躲在了旁边一处无光亮的地室。不过片刻,见一个壮汉领着两人下来了,那壮汉手里捏着一张折纸,走到那人面前,说:

  “我瞧你也是条汉子,何必如此不识时务呢。”

  “你只要将地图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这封信你认识吧,当初从你身上搜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很聪明,将收信之人那角撕掉吃了下去。我问你,你是如何发现这条密道的,与你一起的,还有什么人,这收信之人又是谁,你画的地图又藏在哪里了?”

  “看来不使出点手段,你是不会吐露半个字了。”

第三回 洛阳风云(五)

  那人始终一句话不说,那汉子突然一掌打在那人胸口,那人痛苦的叫了一声,便就晕了过去。过了片刻,那人又醒了过来,那汉子就说:

  “我这掌叫玄阴掌,掌中含有阴寒之毒,寻常之人中了之后,表面没有大碍,实则是寒毒入体,起初并无察觉,但是每过一天,体内寒毒就会加剧一分,而且寒毒会发作一次,第一天会发作一次,第二天会发作两次,等到第七天,将会发作七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难受,等到七天过后,人就会全身僵冻而死,假如你还想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将我的问题一一回答了,不然……哼!”

  那个人骨头可真硬,就这样,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那壮汉拂了衣袖便带着两人出暗道去了。我从旁边地室走出来,只见那人胸口印了好大一个血手印,起初手印是血红色的,没过一刻,便慢慢变黑了,那人显得难受异常,表情甚是吓人。我瞧他有几分骨气,不愿看他受这份活罪,便想减轻他的痛苦,谁知道他居然还不领我情,还是对我胡说八道。这人实在太顽固,我干脆点了他的哑穴,取出银针给他放毒驱寒,只是那壮汉下手极重,手下根本没有留有余地,那人中毒颇深,好在当时我就在旁边,只是我只靠施针,无法将其体内毒素彻底祛除,需得药物加以辅助,才能彻底将毒祛除掉。

  那人还是油盐不进,说我们是使计骗他,当时我真是生气,便想一走了之。但他余毒未清,又不能撒手不管,而我又必须回家去祭奠我娘。后来我想了办法,我喂那人吃了一粒九转清丹,暂时压制住他体内的寒毒,待我回来之后,在去瞧他一瞧。昨日我回到洛阳,天色刚刚黑便去瞧那人。还以为这次他还是那副臭嘴脸,没想到他态度居然好多了,见我出现在他面前,忙道:

  “姑娘大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有件事在下想请姑娘相助。”

  我见他态度友好多了,表情又甚严肃,便问他什么事,他说:

  “我靴内夹层有一枚钢镖,你持我这枚钢镖到城南洛水河畔浮桥余府,到了之后将钢镖交给他们,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我依言从他靴内中取出一块钢镖,那人又说:

  “姑娘赶紧离开此地,上回你为在下解毒,他们已经有所怀疑了,此刻外面定然设了许多陷阱,姑娘还是快走为妙。”

  我瞧他一脸正面,不敢怠慢,便赶忙出了地道,谁知道刚出来到那房间,上边就有好几人埋伏好了,领头的就是那壮汉子,他说:

  “我说为何地室那人中了我一掌玄阴掌后,这几天寒毒都未曾发作,原来是你这小妮子从中作梗,你既然能解我寒毒,将来于我定是个祸害,不如今日就将你结果了,也好免了我后患。”

  那壮汉武功甚是了得,我敌他不过,才三五招我就差点着了他的道,还好我平常身上都有携带一些药粉,我趁人多将药粉撒向他们,那些人奇痒难忍,我才得了空逃了出来,即使如此,我还是中了几处刀伤,我怕他们会追杀过来,一路上不敢停歇,来到浮桥畔,后来体力不支,便就晕了过去,还好遇见了你们。

  高凤麟眉头紧锁,道:

  “你是说城南洛水河畔浮桥余府,这里便是余府,莫非那人要你找的就是余老将军?”

  孙雨瑶恍然大悟,道:

  “没错,是余府,这里便是浮桥边上的余府么?”

  高凤麟道:

  “那枚钢镖呢,拿来我瞧瞧。”

  孙雨瑶从针袋中取出一枚银光晃晃的钢镖来,只见那钢镖长不过二寸,通体浑然,打造技巧十分高超,中间宽,两边尖,镖尾系着一根红布。高凤麟仔细瞧那钢镖,在镖身中间发现几道刻痕,仔细端详,那几道刻痕是个“五”字,眉头微皱,道:

  “这钢镖想必余老将军识得,你先暂且歇着,我去找余将军。”

  高凤麟持钢镖一路去余将军房间,见他不在房内,便转向正屋,见余兆岳与陈金发、平青云都在此间,忙道:

  “余将军,师叔,你们快来看,你们可识得此镖?”

  余兆岳与陈金发、平青云几人正自商量着事情,见高凤麟急匆匆赶来,问道:

  “什么镖?拿来我瞧瞧。”

  高凤麟将钢镖递将过去,余兆岳只看了一眼,便十分震惊,再去瞧那“五”字,更加确定,问道:

  “这镖你从何处而来?”

  高凤麟当下便将孙雨瑶这几日在地室所见一五一十的告诉余兆岳。余兆岳看着钢镖,道:

  “这钢镖的主人,名叫秦五,少年时跟人学了一身飞刀本事,后来走南闯北的靠卖艺讨生活。八年多以前他来到洛阳,我看他武艺不错,为人十分的正直,就将他收为账下,让他做我的副将,也免的流落江湖,有上顿没下顿的。后来我辞官还老,他也跟着我辞了官,听说又去跑江湖卖艺,半年前我收到他的消息,说他在河北打听到一些关于安禄山要造反的消息,他发现安禄山与拜火教密谋,一旦安禄山起事,拜火教将会在河北各地起兵响应于他。秦五一直追查这条线索,与我保持联系,但是这上个月的时候,他突然就失去消息,我还以为他已遭不测了呢,没想到,他竟然到了洛阳。”

  “那我们现下该如何打算?”高凤麟问道。

  “秦五一定要救,他手里肯定掌握了安禄山谋反的证据,不然也不会被拜火教的人囚禁起来。”余兆岳道。

  平青云道:

  “昨日孙姑娘冒闯拜火教,肯定已经打草惊蛇了,今日那群人想必已经撤离了,要想再追查到秦五的消息,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陈金发道:

  “不管他们撤没撤离,今天晚上也要去勘个究竟。”

  高凤麟道:

  “师叔,这事您老人家就不用亲自上阵了,不如让我和平小将军去一趟吧。”

  余兆岳沉思片刻,道:

  “此事事关重大,你二人务必要小心谨慎。”

  “老将军您就放心好了。”

第三回 洛阳风云(六)

  高凤麟和平青云来到赵文心处,见孙雨瑶正自用早膳,便向孙雨瑶详细询问那宅子内的虚实。孙雨瑶将那宅子的位置和房间内的机括仔仔细细的描述一番,那暗道入口是在西厢房内床头边,用一块木板盖住,上面铺了一块毛毯。说到那为首的汉子时,孙雨瑶郑重的道:

  “我确信那壮汉是个突厥人,他的掌法非常霸道,而且掌中带着寒气,甚是逼人,我修为不够,近不了他身,他的玄阴掌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高凤麟凝思片刻,道:

  “我有办法破他的玄阴掌。”

  孙雨瑶和平青云、赵文心都望向他,齐问道:

  “什么办法?”

  高凤麟却卖了个关子,笑道:

  “山人自有妙计,我且去洛阳城各大街小巷走一遭,回来之后你们自有分晓。”

  此时还是上午时分,高凤麟一人出了府邸,便向南市走去。东都洛阳,设一百零三坊,市却只有南市与北市西市三地,是以这三地便聚集了整座洛阳城大部分人,其中数南市规模最大。市井之地,人多手杂,异常热闹,高凤麟为人喜动,自然就近去了南市。他找了一间卖饼的铺子,吃了两个粗饼将肚皮填饱,便就一路向南晃悠。忽然从西首边的一间铺子里传来一阵“呛啷”之声,高凤麟便像寻到了宝贝似的奔了过去。走近一看,果不其然是家铁匠铺,见铁铺不过五步见方,头顶不过撘了几根茅草,下面摆了个风箱,一个光着个半身子,约莫四十岁左右的黑汉子,正自举着铁锤不停的敲打那已经烧红了的铁块。正所谓,人生有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不一小会,这黑汉子便就浑身大汗,到后面,便就是真正的挥汗如雨了,人生三苦,打铁便是排在这第一位。

  高凤麟见这铁匠兀自挥洒着大汗,便将他叫停住,说道:

  “我想打一件物事,不知你能打否?”

  那黑汉子至小便就在这,打了三十几年的铁,还未有什么打不了的,便道:

  “你想打什么,菜刀、锄头、镐头,铁锹、铁钩、铁榔头,还没有我老吴打不出来的。”

  高凤麟微微一笑,说道:

  “你有纸笔没有,我来画与你瞧瞧,你看是否能打造的出来,如若不能,我可就换一家了。”高凤麟见这吴铁匠甚是自负,便想用言语激他一激,那吴铁匠果然上当,说道:

  “整个洛阳城谁不知道我老吴的手艺,还有我打不出来的物事么,你尽管画,如若打不出来,或者不尽客官你心意,我分文不取。”说着便将笔纸墨递与高凤麟。

  高凤麟接过笔,略微想了一想,就在纸画了起来。不过一会,高凤麟将画好的图纸交于吴铁匠看,那吴铁匠一看,差点没将那纸撕了,但还是忍住了脾气,眉头扭来挤去,甚是怪异。

  高凤麟说道:

  “怎么样,您看,天黑之前,能不能打的出来呢?”

  那吴铁匠此刻恨不得将高凤麟拎到外面重重摔到地上去,再使劲踹上他几脚,但自己的说过的话又不能反悔,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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