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风云录.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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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宣昂着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说道:

  “当时她穿着一件红紫相间的衣裳,头上盘着朝云髻,髻上只插了一根碧绿的小钗,那小钗晶莹透明,好是精美,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装饰了,如此朴素之美,天下再无他人了。对了,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凶得很哩,见我便刺,还好我反应快,不然眼睛就要被她刺瞎了。”

  这下错不了了,吕丹羽心中又欢喜又忐忑,原来张宣一直梦寐以求,茶饭不思的人竟然就是自己,心跳更加的快了,呼吸都变的不顺畅了,心中暗想:“我要不要告诉我就是那个姑娘?”

  张宣见吕丹羽神情有异,呼吸急促,还道他是生了什么病,问道: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吕丹羽此刻心中做着极度挣扎的思想斗争,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正当吕丹羽要做出决定的时候,这时候突然从岸边偷偷潜上船来几人,那几人瞬间就进去了阿依慕的船舱,张宣听到身后有异声,连忙站起身来,往船舱内奔去,吕丹羽不知发生了何事,也随他起身来,突然听见一声尖叫,跟着从船舱内传来一阵破窗声,张宣和高凤麟同时赶到阿依慕舱内,却见她被人四名女子挟持住了,破船而出。高凤麟紧随其后,张宣也一齐跟了过去,那四人将阿依慕点了穴,此刻她丝毫不能动弹,高凤麟、张宣一齐上了岸,那四人在岸边停住,其中一人扣住阿依慕的脉门,对高凤麟说道:

  “想要救这位姑娘,拿魅到落叶谷交换。”

第八回 指腹为婚(八)

  这其中种种,张宣自是不晓,吕丹羽更是想不到,自己一直要找的未婚丈夫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张宣,此刻心中又气又喜。为了弄清楚这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对自己的家事这么清楚,张宣也不理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追着吕丹羽上去,拦在马前,问道:

  “公子到底是何人,为何对我家事情如此清楚?”

  吕丹羽没好气的道:

  “我是谁也与你无干,你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蒲州城内谁不知晓。”

  张宣细想一下,觉得也对,但是总觉得这公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好像对他十分的不满意,猛的想到一件事,便就是那日在蒲州城酒楼二人文斗三场,张宣输了,赌注便就是以后再见到这公子时,自己要退避三舍,想来是自己没能兑现自己的诺言,言而无信,以致招人厌烦,如此一想,事情便就想通了,他将吕丹羽前方路让了开,自己回去牵着自己的黄马,与高凤麟和阿依慕二人同行。

  吕丹羽见张宣不再说一句话,老老实实的跟在自己的后面,对自己不加理睬,心中更是有气,但又想起适才阿依慕问她如何称呼,她还尚未答复,便转身向身后的阿依慕和高凤麟二人说道:

  “在下姜羽,二位有礼了。”说完也不瞧张宣,径自驾着小白马去到渡边。

  阿依慕瞧吕丹羽对张宣态度漠然,便多嘴问了张宣一句:

  “你怎地得罪了这位姜公子,怎么他对你好像没有好脸色啊?”

  张宣干笑一声,便将二人三场文斗的始末说与二人听,高凤麟见吕丹羽脾气古怪,低声将嘴巴凑到张宣耳边说道:

  “这位公子脾气怪的很,你以后得注意了,切莫再得罪他了,不然有你好脸色看。”张宣憨憨一笑,没有答话,只是往了吕丹羽一眼,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高凤麟和阿依慕在风陵渡这等了两天,也不见霍加的身影,想必他已经离开此地了,他们从怀阳镇过来,一路上都没有遇见霍加,那么霍加或许又回洛阳去了,但也有可能去了其他地方。他们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现下该去往哪里。如果继续留下来,那么安禄山的人肯定会再过来,那么事情就会变的更为复杂了。

  张宣提议,既然找不到人,不如先去洛阳,霍加或许已经回洛阳也不一定呢,就算他一时之间没有回去洛阳,那么他到处都找不到阿依慕的话,他肯定也会回去洛阳,到时候阿依慕在洛阳的落脚处等待,总比毫无目的的到处乱找要好。高凤麟和阿依慕都觉得这个办法甚为妥当,但是吕丹羽却不这么认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阿依慕瞧吕丹羽似乎有更好的办法,她寻父心切,便问吕丹羽他有什么好主意,吕丹羽说道:

  “你沿途留下一个只有你和你爹爹看得懂的标记,他如果看到的话,定会来找你,总比你们干等着要强。”

  高凤麟拍手叫绝,道:

  “姜公子这主意不错,如是干等,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这么一来,就方便许多了。”

  阿依慕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便在离渡口不远的一株大树上,用匕首刻了一个弯弯的月亮,月亮的一处尖角对着东边的方向,示意她人往东边去了。高凤麟瞧着这月亮,好奇问道:

  “依依姑娘,这月亮是什么意思?”他与阿依慕这几日朝夕相处,又救了阿依慕的一次,阿依慕觉得每次高凤麟直呼其名总觉得有些见外,便就让他叫自己小名依依,这样显得亲切许多。

  阿依慕道:

  “我爹爹说,我出生的那天晚上,天上挂着一弯明月,很是漂亮,便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阿依慕在我们回纥语里就是指月亮的意思,我画一个月亮,我爹爹自然就能看懂了。”

  五人在风陵渡雇了一艘客船,吕丹羽与琴儿一个舱,阿依慕单独一个舱,张宣和高凤麟一个舱,那船家是个五十来岁的农家汉子,收了银两,便就出发了。客船昼行夜泊,从中午时分出发,一路顺流而行非常之快,入夜时分,便到了陕州境内的一处渡口。那船家将船停靠在空处,将张宣和吕丹羽、琴儿的三匹马牵到岸边找了颗垂柳树拴好,让马自己吃草,他上岸去买些酒菜。高凤麟、张宣等五人在船上吃住,那船家从舱内抱着一个小帐篷,就在河边岸上打起了地铺。

  几人吃饱喝足,便就早早歇下,以便明日赶路。吕丹羽在船舱中兀自想着心事,睡不着,见旁边琴儿睡的正香,也就没有将她叫醒,而是自己去了船尾,看河面波光粼粼,天上明月当空,更添心头烦恼。

  她曾无数次想过与张宣初次见面时的情景,是掀开红盖头那一刻,还是拜堂成亲的那一刻,还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二人是这般情景下相见的,自己是向透露真实身份好呢,还是继续隐瞒下去。白天得知面前的人就是张宣,虽然心中有气,但是盼张宣盼了这么久,心里始终是放不下,下午乘船的时候,有多少次冲动的想要告诉张宣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转念又想到,他对双方父母安排的婚事,是那么抗拒和不满,自己如果告诉他事实,那么他肯定会……其实她不知道张宣会怎么样,正是如此,心中好是惆怅。

  在船尾坐了好半天,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终叹了一口气,她叹完一口气,又听见从身后也传来一声叹息声,回头望去,借着月光发现正是张宣。

  吕丹羽见张宣在身后站着,突然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就是吕丹羽呢?

  张宣叹了一口,见吕丹羽在船尾坐着,也走了过来,坐在吕丹羽的旁边,吕丹羽颔首低眉,不敢正眼去瞧他,张宣看着吕丹羽,轻轻问道:

  “姜公子怎么还未就寝啊?”

  吕丹羽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说道:

  “在想一个人,你又为何也还没睡?”

  张宣道:

  “我与公子一样,也在想一个人,辗转难眠。”

  吕丹羽好奇道:

  “你在想谁?”

  张宣问道:

  “你又在像谁?”

  吕丹羽一愕,说道:

  “我想家人而已,你呢?”

  张宣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深深的着了迷,让我茶饭不思。”

  这话里行间,分明就是在想他的心上人,吕丹羽心中一酸,一阵醋意涌上心头,说道:

  “莫非是在想你的意中人?”

  张宣一听“意中人”三个人,心跳也不觉加快,黑夜之中,俊脸一红,笑道:

  “就算她是我的意中人,可我连对方叫什么,是何模样都不知道,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吕丹羽好生奇怪,怎地他想他的心上人,却又不知道他的心上人长什么模样,完全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问道:

  “既然是意中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和模样呢?”

  这么一问,张宣大是难堪,苦笑了一声,说道:

  “说起来不怕公子笑话,我只见过她的背影,没有瞧见他正面是何模样。”

  吕丹羽一听,心中醋意更浓,一个只见过她背影的女人,都能叫他这么惦记,叫她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子颜面何存,说道:

  “只见过背影就如此令人难忘,张公子还真是个‘情种’啊。”她故意将“情种”二字说的重些,以此来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张宣还道他故意讥讽,并不放心上,说道:

  “你不懂的,我从未见过如此清莹秀澈的背影。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的背影与公子倒有几分相似。”

  吕丹羽听张宣这么说,心下猛的警觉起来:“莫非他知道我是女扮男装了,也知道我是谁了,才这么说?”

  吕丹羽企图将自己与张宣说的那意中人撇开关系,说道:

  “你真会说笑,我怎么会跟你意中人背影一样,一定是你眼花了。”

  张宣一听,觉得也有道理,说道:

  “你说的对,你们背影又岂能真的一样,定是我眼花了,眼花了。”

  吕丹羽问:

  “你是如何见到那位姑娘的?”

  张宣顿了顿,道:

  “此事还得多谢公子你呢。”

  吕丹羽愕然道:

  “多谢我?这从何说起?”

  张宣道:

  “那日在酒楼我与公子打赌输了,心中好是不快活,第二天便就去了城外中条山散散心,正是那日,我在山上遇见了那位姑娘。”

  吕丹羽听到张宣这话,心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打赌后的那天早上,中条山上,只看见背影,这,这……这分明说的就是她自己啊!此刻吕丹羽心中满是激动和兴奋,为了确认他说的就是自己,吕丹羽又追问道:

  “当时那位姑娘是何穿着啊,就她一个人么?”

  张宣昂着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说道:

  “当时她穿着一件红紫相间的衣裳,头上盘着朝云髻,髻上只插了一根碧绿的小钗,那小钗晶莹透明,好是精美,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装饰了,如此朴素之美,天下再无他人了。对了,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凶得很哩,见我便刺,还好我反应快,不然眼睛就要被她刺瞎了。”

  这下错不了了,吕丹羽心中又欢喜又忐忑,原来张宣一直梦寐以求,茶饭不思的人竟然就是自己,心跳更加的快了,呼吸都变的不顺畅了,心中暗想:“我要不要告诉我就是那个姑娘?”

  张宣见吕丹羽神情有异,呼吸急促,还道他是生了什么病,问道: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吕丹羽此刻心中做着极度挣扎的思想斗争,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正当吕丹羽要做出决定的时候,这时候突然从岸边偷偷潜上船来几人,那几人瞬间就进去了阿依慕的船舱,张宣听到身后有异声,连忙站起身来,往船舱内奔去,吕丹羽不知发生了何事,也随他起身来,突然听见一声尖叫,跟着从船舱内传来一阵破窗声,张宣和高凤麟同时赶到阿依慕舱内,却见她被人四名女子挟持住了,破船而出。高凤麟紧随其后,张宣也一齐跟了过去,那四人将阿依慕点了穴,此刻她丝毫不能动弹,高凤麟、张宣一齐上了岸,那四人在岸边停住,其中一人扣住阿依慕的脉门,对高凤麟说道:

  “想要救这位姑娘,拿魅到落叶谷交换。”

  

第九回 深谷落叶(一)

第九回 深谷落叶

  高凤麟听出这女子声音是当日在两背山遇见的那四名剑婢,没想到她们竟然一路追到了风陵渡来,她们口中的“魅”莫非就是那黑衣女子。高凤麟自打出了两背山,就与那黑衣女子分道扬镳了,如何拿她交换,向那四名剑婢说道:

  “四位姑娘,这件事与她毫无关系,你们先放了她。”

  那四名剑婢口气甚是狂傲,道:

  “那日劝你不要插手我圣门中事,你偏偏要管那闲事,今天就叫你尝尝我们圣门的手段。”

  高凤麟以为她四人要对阿依慕怎么样,心中好是焦急,连忙道歉道:

  “四位姑娘手下留情,那日确是在下唐突了各位,这里给众位姐姐赔个不是,还请放了这位姑娘吧。”

  其中一名剑婢道:

  “看不出你倒是个情种,放心,只要你拿魅过来交换,我就将这如花似玉的姑娘还给你。”

  “‘魅’是谁?,在下从未耳闻过了?”高凤麟道。

  那剑婢道:

  “少装蒜了,魅就是那****在两背山救走的黑衣女子,她既然是在你手里被救走的,那么就应该由你将她带过来。”

  高凤麟道:

  “那日出了两背山,我便于她分开了,不知道他在哪里,如何带过来,几位姐姐不要为难在下。”

  另外一名剑婢冷哼道:

  “现在知道姐姐姐姐的叫了么?那****一副滑头的模样哪里去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假如你不将魅带到,那么你就再也见不着这美貌的姑娘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一个月之后我们在此东南一百里处的落叶谷等你。”说完,那剑婢手腕翻动,手中扣着的几枚暗器急射而出,分别打向高凤麟和张宣二人,趁他二手躲闪之时,使出轻身功夫,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天下之大,到哪里去找一个人,还要在一个月内找到她,这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成的,高凤麟不及多想,朝前追了过去,他此时修炼《天罡宝典》大成,耳聪目明,虽是黑夜之中,但是听力极佳,只要凝神双耳,再细微的小声音他都能听的到,他听到几人的脚步声就是不远之处,便追了上去,

  事发突然,吕丹羽和琴儿还自在船上,张宣回到船中对交待二人在此等候,如果一日还不见他们人,就叫他先去洛阳等候。说完也随高凤麟身后,追了过去。高凤麟听力极佳,轻功又高,张宣只追了几里路就不见了高凤麟的踪影,更别说阿依慕和那四名剑婢。

  张宣仔细看这一路的走向,方向正是东南方向,那几个剑婢刚才说东南百里处的落叶谷,那么他们一定是去了落叶谷。即是如此,便就不用那样着急了,他又兜了回来,想将他那黄马骑着赶路。正解马缰时,吕丹羽和琴儿出了船舱来,见张宣欲乘马而去,便也要一齐跟着过去,由此几人便就舍了水路,改走陆路,朝落叶谷去了。

  三人连夜出发,天色微亮时,眼见路程差不多了,但是落叶谷到底在什么位置,几人都不知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向附近的人打听,都说没听过落叶谷的名字,心中都想莫非走错了方位?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一路打听,都没有人知道落叶谷在什么地方。三人腹中饥饿,便在附近的小村中讨了几个粗饼来吃,边吃边向附近的人打听,其中有个十几岁少年说,在这东边十多里处,有个半坡山,经常有人进出,不知道他们说的落叶谷是不是就在那里。

  三人不管是不是了,草草吃了粗饼,便就骑马去了半坡山。果然,进入半坡山后,发下脚下的道路脚步凌乱,似乎有多人不久前刚经过这,再往深处走去,进入一处山涧地,见山下有一个人,正在左右张望,原地徘徊,张宣手搭凉棚望去,果然那人就是高凤麟,三人急催胯下骏马,疾驰到高凤麟身边。

  见张宣三人赶来,高凤麟还是皱着眉头,说道:

  “我一路追着他们来到这里,可是此处只有一条小溪,喏,前面就是一个瀑布,左右是山涧,除非是长了翅膀飞到瀑布上面看一看究竟,不然这里看不到半个人影。”

  张宣打量了四周,见这是一山坳处,处在两山之间,两边均是高崖峭壁,一条十来丈来高的瀑布飞流而下,瀑布下面情况一览无余,没有异样。那琴儿丫头古灵精怪,指着瀑布说道:

  “会不会有一条暗道在这瀑布后面?”

  高凤麟摇了摇头,道:

  “这周围我都找了个遍,瀑布后面也去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张宣问:

  “你确定没有错?一路跟随她们来到这里的?”

  高凤麟点了点头,道:

  “我一路追着她们,中间还交了几次手,没想到她们还有别的帮手,我几次差点把依依姑娘救出来,半路总是杀出几个人来,而且这些人的武功路数很是怪异,比那四个姑娘高明的多,后来她们利用对此地地形的熟悉将我甩开的一段路程,我就一路追踪来到了这,可我追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见的踪影。”

  吕丹羽望着飞流的瀑布,看着峭壁陡立,口中嘀咕道:

  “莫非这群人真的能飞天遁地,飞到瀑布上面去了?”

  琴儿又道:

  “会不会是利用绳索之类的东西攀上去了?”

  张宣又仔细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峭壁两边确实有些野树藤之类,但是大多比较多短,常人根本没有办法攀登上去,正在几人都在摸索周围情况时,吕丹羽“啊”的叫出了声。张宣瞧她自顾仰头望着天空,并无异常,便问道:

  “姜公子,怎么了?”

  吕丹羽望着天空兀自发呆,好一会才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峭壁围成的口子好奇怪?”

  高凤麟和张宣同时望向天空,并无什么异常,便一齐问道:

  “哪里奇怪了?”

  吕丹羽从溪边捡了一块石头,在一块大石上画了起来,边画边说道:

  “我们所处的正是一处峡谷处,三面环山,只有北边一个小出口,假如从上面看下去,这深谷正好就是一个八卦图形,乾南坤北,瀑布在正南边,是为乾天,咱们身后进谷的小路是坤地方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所在的是一处八门阵中。八门之中,其中开、休、生三门是吉门,这三门本分位于乾、坎、艮,乾为天,坎为水,艮为山,如我所料无误,这进出口的方位,就是在瀑布右边的艮位这块峭壁之上。”

  看吕丹羽说的头头是道,张宣道:

  “没想到姜公子还精通这奇门遁甲之术!”

  吕丹羽道:

  “在下年幼之时,家父请来一位有名的相士为在下相面相,那相士说我以后能匡扶社稷,便授了在下这奇门遁甲之术,将来能助……助城抗敌吗,扭转乾坤。”她本想说助夫抗敌,但眼下又没有向张宣透明身份,便就改了口。

  高凤麟说道:

  “如此看来,姜公子倒是位奇人异士啊,恕在下眼拙了。只是不知道这艮位之中出口在哪里?”

  吕丹羽看了看瀑布右边这块峭壁,这峭壁上光秃溜滑,没有一颗树草,从上往下扫视了一遍,见山脚下有一低洼处,不甚起眼,吕丹羽往低洼处走过去,见下面有石缝,那石缝不过半人高,成年人需得半蹲着才能进去,吕丹羽伸手在石缝处探了探,发现里面有风吹出,连忙转过身来对张宣说道:

  “这里有个石缝,里面有风吹来,想必这就是出口了。”

  高凤麟一听面露喜色,大踏步过来,看见这石缝,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

  “还是姜公子细心,我怎么就没有发现这里有个山洞。”当即往里面走了过去,“我先行探路,你们跟在我们后面。”说着身体微微下蹲,慢慢地一步一步进入到山洞里面去。

  

第九回 深谷落叶(二)

  这山洞约莫走了一炷香时间,才渐渐瞧见前方有亮光,又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得见天日。只见这山的另一边犹如世外桃源一般,出口处前方有一条小道,小道两旁种满的不计其数的大小桃树,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人走在桃林之中,便如在仙境一般,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色迷的陶醉了,边走边看这满眼的桃花,直叫人眼花缭乱。穿过桃林便来到一处空地,不远处有一小池,池水清澈透底,透明无暇。在小池的左边有条正道,甚是宽敞,几人沿着桃林边沿朝正道走去,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一处山洞,洞口有一块大石,那大石有两人之高,重达怕是有万斤了,那大石上用小篆写了“落叶谷”三个大字,字体古朴苍劲,颇有一番古色古香之意。

  几人绕过大石,进入后面的山洞,那山洞较之前宽敞高亮的多,只从洞中拐了两拐就看见出口。出来洞口,便瞧见一大片空地来,中心处坐落着一排纵列交错的房屋,想来这里就是落叶谷了。这落叶谷倒也名副其实,谷中大小树木千百颗,种类繁多,分栽在谷中各个地方,这时尚还是春夏之交,便有许多树叶随风飘落,其景之美,令人迷醉。

  高凤麟与张宣两人让吕丹羽和琴儿在洞口处等候,不要乱动,高凤麟示意两人分头打探谷中的虚实,正自商量着,高凤麟听见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朝这边来了,他向三人连忙打了个手势,四人退回洞口中去。在洞中望去,见来人是两个持剑的婢女,在洞口附近巡视了一番就往别处去了,高凤麟道:

  “看来这落叶谷中不简单,白天竟然都有人来回巡逻。”

  吕丹羽道: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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