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左下方刺了下去。
此去方位,正与牛泉提上之势相对而去,当两件兵刃虚空相交后,皇甫廉瞅准了方向和角度,猛的
一发力,向左边横移过去,他知牛泉这一提来势甚凶,是以这一招力道比之前几招都要大了许多,正因
如此,牛泉的长刀被弹了开去。
牛泉大怒,心想自己还未吃过这样的一个大亏,将长刀画圈收回,在空中舞了一个交叉,怒斥一声,从左向右横劈向皇甫廉,盛怒之下,力量霸道,这横向的一劈极为凌厉。
皇甫廉避其锋芒,将身体向后倾倒,长刀就这么从眼前寸外处闪过,而皇甫廉也早就留好后招,只待长刀过去之后,立马将身体立了起来,伸手将双手所持的长枪迎着长刀贴上去。
枪柄尾端正好跟着长刀背处反压过去,顺势将长刀推了出去,牛泉冷不防,去势大了,又被皇甫廉这么一推,势头更大了,一时没能收住,左手竟然脱手了,好在右长刀手臂力尚有一分余力,勉强将长刀握在手中,但是已无力再将其收回。
皇甫廉何等眼力,瞧出牛泉后续无力,长枪疾转,枪头回过头去朝牛泉横扫而去,牛泉大惊,左手脱了兵刃,右手也无力将兵器握紧收回,无奈之下只能歪着脑袋向右边斜过去。
虽然这一下躲过了皇甫廉扫来的一枪,但是牛泉却更加被动了,此时已经没有余招,待长刀去势已尽,自己准备收回之时,只听得一声唳喝,牛泉眼前一黑,皇甫廉手中长枪复扫而至,正中牛泉脑门,牛泉眼前一晕,倒下了马去。
第二十回 大破吐蕃(三)
倒下马去后,牛泉被摔的清醒了两分,但是头晕目眩的仍分不清东南西北。而此时吐蕃阵中早有人按捺不住,不住的提醒牛泉小心。牛泉脑袋眩晕,一时还找不着皇甫廉在哪里,只寻着那些提醒自己小心的声音往后奔逃而去。
皇甫廉策马上前,来到牛泉身后勒住马缰,“嗖”的刺出一枪来,准备在牛泉身后扎几个透明窟窿,忽听耳畔风声咋起,一阵马蹄声急促使来,跟着一声喝响:
“休要伤我兄弟。”
只见前面尘土飞扬,灰尘中冲出一人来,此人生的一张方脸,眼大如铃,浓眉密须,适才一声叫吼已经是叫人震耳欲聋,尘埃中突然劈出一把长戟来,在牛泉生死攸关的时候,挡在了牛泉背后,听得“当当”两声响,皇甫廉被长戟挡住了去势,此时牛泉方被惊的一下子清醒了,忙道:
“哥哥救我。”
那方脸的汉子叫道:
“你先走,我来会会他。”
皇甫廉举枪喝问道:
“你是何人?”
那方脸汉子将长戟垂直置于右侧,粗声答道:
“爷爷达穆离,来会一会你这小子。”
刚才仅仅一招,皇甫廉就察觉到此人绝不简单,与牛泉想必,这达穆离要高出许多了,便说道:
“刚才那厮是你什么人?”
达穆离说道:
“我与他是结拜兄弟,你待怎地?”
皇甫哈哈一笑:
“好的很,那你就提你兄弟还一命吧。”
达穆离喝道:
“小贼太目中无人,吃我一戟。”
这达穆离约莫三十六七岁,正值武力醇厚的巅峰时期,那长戟使将出来,一点一戳一劈一砍,都极具威力,此间刚说完,便将长戟回缩回去,倏地又推了出来,这看似简单的一推实际蕴含了其高深的戟法,这一推,看似进攻,实则防守。
这攻中有防,防中有攻的一击,开始以缓慢的速度推将出去,见皇甫廉严谨小心,并没有贸然进攻,便慢慢加快了推进的速度,推到最后近乎以脱手的方式朝皇甫廉攻了过去。皇甫廉一直观察达穆离的进攻手段,见他起招之初缓慢,破绽尽曝,便猜想是他诱敌之计,就一直稳守中门。
此刻见长戟攻自己中门,不做声色,将长枪横放在胸前,以奇准的手法将木柄卡在长戟的铁刃之上,这一招虽极具风险,但也是最为稳妥的方式,达穆离见对方防守严密,寻不出一丝的破绽,更是对皇甫廉不敢掉以轻心。
二人从一开始就角力,均使出了生平最大的力气,两人势均力敌,都不能越过雷池半步。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达穆离索性大喝一声,将全身力道集中在一点,猛的爆发出来,将皇甫廉推了回去,他的长戟也能收了回来,又喝一声长戟在空中画了圈,从左向右横劈过去,皇甫廉瞧他这仗势如雷霆,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将长枪向右拨去,枪戟相击,竟被对方震的连人带马向后退了好几步。
皇甫心道此人好大的力道,便不与其硬拼,勒住马缰调转马头便往回撤,达穆离哪里肯让他逃去,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便追了过去。吐蕃军擅长奔袭,孤军深入,靠的就是马匹的健壮和耐力,达穆离胯下坐骑自然是上好的西域马匹,奔跑起来比皇甫廉的马要快的多,仅仅几个呼吸,就只落后皇甫廉半个身位,大喝一声,骑行中达穆离将长戟从右上方劈将下去。
皇甫廉勒转马头,往左边避了过去,同时又将长枪回拨,将招式已经老尽的长戟拨弄了回去,也不还击,拍了一下马臀,继续往前逃去。达穆离见皇甫廉对自己甚是畏惧,心中大喜,喝道:
“小贼莫跑,吃爷爷一戟。”
猛夹一下马肚子,瞬间就追了上去几步,长戟在身前从左向右画了一圈,复从右向左横劈过去,皇甫廉正拼命的驾马,好像并没有发现身后追来的达穆离。阵前的高凤麟大惊,大喊一声“小心”,其余众人也都惊呼一声。
正当所有人为皇甫廉惊呼之际,只见他忽然从马上向后躺了下去,长枪从手中刺出,直指达穆离马匹左边大腿之上,与此同时达穆离长戟从皇甫廉面前闪过,亦是同时,只听得一声马匹嘶鸣叫,“轰隆”一声,达穆离胯下那马吃了枪扎之痛,脚下不稳摔了下去。
达穆离不料有此巨变,马匹摔倒也是他始料未及,也得亏他反应奇快,马摔倒之时双脚离了马镫朝前面空地之上扑将过去,在地上滚了几圈立马站起身来,朝皇甫廉望去。高凤麟和身后一众人间皇甫廉奇招频出,个个大声喝彩,为皇甫廉叫好。
那达穆离脸上难看至极,自他从军以来,还未有过这么大的羞辱,只见皇甫廉正得意的瞧着自己,心中无名之火烧起。皇甫廉长枪指着达穆离,说道:
“你若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声爷爷,我便饶了你的性命。”
达穆离喝道:
“呸,要打就打,休要再啰嗦,爷爷的本事你还没领教到呢。”
皇甫廉得意道:
“你都被我打下马了,还有什么伎俩。”
达穆离不想跟他再啰嗦,挺戟朝皇甫廉迎了上去。皇甫廉见状也缓缓驱马上去,手中长枪做冲刺状,准备随时给达穆离致命一击。
正当皇甫廉准备迎头一击时,那达穆离忽的闪身到了他侧边,对那马的后腿使劲的扫了上去,皇甫廉大惊,生怕这一下折断了马腿,将枪头朝后伸了过去,挡在了达穆离长戟之前,这一下也只是防止达穆离伤了马匹,却不能阻挡长戟的前进线路,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两件兵刃同时打在了后腿之上,那马吃痛,一个劲的蹦跳,皇甫廉下盘不稳,差点被甩下马去,见这马一时半会平息不了痛楚,索性就自己下了马去,任由那马兀自乱跳着,达穆离早就在马下等着皇甫廉了。
见皇甫廉狼狈下马,达穆离蔑笑道:
“怎么样小子,见识到爷爷的手段了吧。”
皇甫廉冷哼一声,将长枪斜向地面,说道:
“雕虫小技,看枪。”
第二十回 大破吐蕃(四)
话音甫毕,皇甫廉拎着长枪冲上前去,踏出三步后举起枪来,一招“拨草寻蛇”攻了过去。达穆离也是沙场老将了,凝立不动,缓缓将长戟倒转过来,也一步一步迎了上去。
皇甫廉先是一招虚招,刺向达穆离左肩之上,达穆离右手持戟,而戟又是长手的兵器,这招突刺如苍龙出洞,气势不凡,哪里会有人想到这一招会是虚招呢?
达穆离依旧不慌不忙,既然长兵铁戟灵活不足,那就不动长戟,身体向右边倾斜过去,长枪携着一股劲风从耳畔吹过,长戟随即舞动,呼呼一声响来,朝皇甫廉卷了过去!
皇甫廉这一招既为虚招,那自然留有后招,枪身疾抖,突然就横着方向向左边移了过去,“当”的一声与长戟相撞在一起,达穆离本是想后发先至,岂料他这威猛一击竟然是虚招,变招如此即时,瞬间就化解了自己这蓄势一击。
皇甫廉这路枪法,乃是与平青云的六合刀法同宗,从六合枪法中演化而来,赵保真曾将此枪法做了三次的大规模改良,可谓是千锤百炼之后方才问世,江湖中都称之为“赵家枪”。
枪乃百兵之祖,所谓年棍,月刀,久练枪,皇甫廉在这套枪法中浸淫了十数载,枪法中的路数变化早已熟记于心,
一旦使将起来,那便是有进无退。
只见皇甫廉将一杆枪使得密不透风,点,带,刺,扎,扫等手法不断相连呼应,达穆离一下子就显得非常被动,想到伺机反击,但是皇甫廉丝毫机会都不给对方,逼的达穆离连连败退。
不过达穆离既然能为沙驰先手下先锋,手段定不止一些。他边退边观察皇甫廉的肩膀和步法,发现皇甫廉有一个习惯,就是每每他要刺出时,右边肩膀总会不自觉的抖动一下,心下就猜测皇甫廉右肩可能受过伤,并且伤后没能调理好,才会导致他无意中有这么这个动作。
皇甫廉一连进攻了十余招,其中刺枪不下七八次,达穆离后退中又见皇甫廉肩膀抖动了一下,料定他下面一招乃是将枪头刺出,于是先发制人,长戟蓦地里从左下方提了上去,将皇甫廉的长枪拨到了右边,跟着将长戟反转半圈,戟尾朝皇甫廉横扫过去,事发突兀,皇甫廉危及防御,被扫到右手手臂,那长戟颇重,这一下也叫皇甫廉吃痛了一下,被迫停止了进攻,退了一步。
达穆离也有了间隙稍作调整,但是皇甫廉却没有给他多少时间,时机稍纵即逝,长枪也自左边扫了过去,趁达穆离站立未稳之际,达到了他右臂之上。
达穆离不料皇甫廉竟还能绝处逢生,完全打乱了自己心中早已计算好的反击策略,无奈之下只能也向后退出一步。
二人你来我往又斗了二十余招,皇甫廉愈战愈勇,只看见漫天的枪影让人眼花缭乱,达穆离渐感不支,且战且退,欲往回撤去,但他的意图早就被皇甫廉察觉,调转枪头,移步往西,堵住了达穆离的后退线路。
忽然达穆离大喝一声,举戟劈来,意图做最后一搏,但是他的戟法路数早已被皇甫廉洞悉透彻,右脚向前踏出一步,抢先一招将戟的来势封堵住,这一招还未使出就已经胎死腹中了。
达穆离仍不想放弃挣扎,收戟回手,在身前画出一个圆来,然后交叉又画出一个圆,口中兀自大叫着,边嚷边向皇甫廉罩过去。
皇甫廉冷冷道了四个字——“强弩之末”,哧了一声“着”,长枪扎入交叉的汇集点处,达穆离瞬间就无法挥动长戟了,那长枪入蛟龙入海一般,径直扎进了达穆离的身子里。
达穆离“噗嗤”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血雾映着朝阳显的更加艳红了。达穆离双眼死死的盯着皇甫廉,想要伸手去抓这刺入自己身体里的长枪,皇甫廉冷眼瞧了他一眼,手中使出一道劲来,长枪一声闷响,被拔出了达穆离身体,登时达穆离胸口的窟窿又飙出一道鲜血来,跟着达穆离一声惨叫,双脚虚软倒了下去,躺着地上兀自挣扎着。
平青云阵中一阵喝彩声叫唤起来,皇甫廉这般勇猛为骨咄特勤等人都打足了气,高凤麟更是得意,指着对面军中主将沙驰先叫唤道:
“你们这群吐蕃蛮子,竟然向我大唐天朝宣战,简直自不量力,快快回去好生安葬了你们的赞普,免得他老人家死不瞑目啊。”
刚说完,高凤麟一旁的平青云、张宣、乌德健等人轰然大笑起来。
见对方如此嘲笑自己,沙驰先阵中多人早就按捺不住,想要跃跃欲试,但是转即想到对面这小将如此轻易就连败了己方两名大将,不得不对其小心谨慎,也不冒然出击。
沙驰先见自己的士气居然被对方一个寂寂无名小将给打了下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将左右召唤来,在他们耳中说道了几句,那侍从听过以后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平青云也注意到了沙驰先的举动,对一旁的高凤麟低声说道:
“对方可能会将他番僧叫了出来,我们需得小心了。”
高凤麟依言瞧去,发现沙驰先正有所举动,便朝皇甫廉喊道:
“皇甫师弟,对方可能要将那番僧叫来,你自己多加小心了。”
皇甫廉点了点头,回头见他那马已经不再嘶鸣乱跳了,便重新上了马,将已经奄奄一息的达穆离抓上了马背,放于自己身前,并朝吐蕃军驰了过去。来到敌方阵前十来丈处,将达穆离甩下马去,达穆离鲜血兀自直流,又糟了颠簸,此时又被摔下马入,身体已然到了极限,口中喷出一口血来,便就昏了过去。
牛泉见兄弟败的这么惨,又被摔下马来,哪里知道又会晕了过去,连忙驱马上前,口中一直喊道“哥哥,哥哥!”可惜达穆离已经不能答复他了。
正当众人怒不可遏之时,只听见身后一阵喧闹之声,都一齐往后望去,忽地都欢呼了起来,皇甫廉料想是那天竺和尚出来了,将长枪垂向地面,准备迎敌。
果然,只见对面人群中走出一人来,那人蓬头垢面,头发极其散乱,完全不像个和尚的模样,但仔细瞧去,这人肤色黝黑,高挺鼻梁,毛发卷球,确像是个天竺之人,而且他身穿的衣裳也与中土和尚的僧衣无异,只是颜色是黄色的僧衣,其时天气已经渐渐入冬,寻常之人也已经添了衣物,但是这番僧却只是单衣一件,赤着脚,一双脚也脏乱不堪,与其说是个和尚,倒不如说是个乞丐更加贴切。
第二十回 大破吐蕃(五)
皇甫廉凝视着这一个和尚,见他手里拿着个酒葫芦,另一只手也抓着一只鸡腿,正吃的香,边吃边往阵前走来。
来到皇甫廉马前,寂恶和尚吐了嘴里的骨头,将手里的鸡骨头也一并丢了,又打开酒葫芦,咕噜咕噜的喝起酒来。
皇甫廉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不免有气,便道:
“喂,你要吃喝吃肉到别处去,这里可不是酒……”
还未说完话,寂恶和尚“嗖”的一声将手里的酒葫芦朝皇甫廉扔了过去,皇甫廉大惊,因为这一下实在太过突然,而且这葫芦来的飞快,皇甫廉反应已是极快的了,但是对寂恶和尚扔来的酒葫芦却仍是躲闪不及,匆忙之下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双手紧握长枪竖在胸前,却听得“当”的一声,皇甫廉虎口剧震,双臂发麻,心中暗自叫道:“和尚好厉害的手段。”
不等皇甫廉再有所反应,寂恶一声怪叫,那葫芦竟然又回到他手里去了,原来葫芦上系着一个金绳,寂恶握着绳子尾端,遥控着葫芦的去向。葫芦刚回到手里,就看见寂恶身后尘土飞扬,一个箭步冲到皇甫廉马下。
皇甫廉又是惊诧,暂时不管手臂,呼呼将长枪朝寂恶和尚扫了过去,寂恶身子一歪,灵巧的躲过了这一枪,皇甫廉复又回扫,寂恶和尚向左边闪了过去,然后又继续绕着皇甫廉打转,想要抢到皇甫廉身后的位置,皇甫廉不敢将背后暴露给对方,不停的牵着马缰原地打转。
那寂恶和尚见皇甫廉有些疲于应付,一声怪笑,突然他闪身到了马匹的尾后,一把抓出了马尾,那马吃惊,连忙甩出后腿,想要将寂恶踢走,岂料正中寂恶下怀,他趁马匹抬后腿之际,松了马尾,一把抓住了皇甫廉的右脚。
皇甫廉被马匹颠的失去了平衡,此时正在稳住自己的身子,突然见感到自己的右脚被人抓住了,心下凉了半截,往后瞧出,正是寂恶。
此间哪能受制于人,皇甫廉连将长枪向后拨去,寂恶大笑一声,手中猛的一发力,就将皇甫廉拉扯下马来。跟着他在马臀之上重重击了一掌,马吃了掌痛,撕叫一声,朝别的地方跑去了。
皇甫廉被拉下马后,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复又站起身来,将长枪置于身前,冷眼瞧这寂恶和尚,心中直想这个和尚厉害的很,与前面牛泉达穆离二人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不敢大意,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寂恶见皇甫廉崩的非常紧,说了一声,又将葫芦塞取下,咕噜咕噜的开始喝起酒来。
皇甫廉见对面在这等情形之下还有心思喝酒,而且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在这沙场之上喝酒,简直对自己就是一种蔑视和侮辱,心中老大的火气,大喝一声:“太目中无人了。”
说着就挺枪攻了上去,一招“灵猫扑鼠”长枪劈了上去,寂恶不慌不忙,将葫芦口塞上,闪开了皇甫廉连续攻来的三枪,皇甫廉大怒,又复攻出六枪,这九枪莫说伤人,就连寂恶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可想而知,这寂恶的手段远不止这些,皇甫廉连续强攻都没有效果。待皇甫廉攻完最后一枪时,寂恶忽地将葫芦掷了出去,朝皇甫廉右腿膝盖上打了过去,皇甫廉抬起脚来将葫芦踢了回去。
本以为这只是寂恶和尚的一招试招,因为这一招毫无妙处可言,可正当皇甫廉将葫芦踢了回去之后,寂恶和尚猛的发起难来,葫芦回去之后又打了出来,连续的朝皇甫廉双腿膝盖攻过去,葫芦疾去疾回,来去如风,皇甫廉无暇出手招架,只得不停的抬腿后退,寂恶和尚不停的攻皇甫廉的下盘,速度又快,角度刁钻,导致皇甫廉一度差点站立不稳,好在皇甫廉临阵反应的快,见身体差点失去平衡之际,连忙将长枪立于身前,以其为撑杆,抬起身子来朝寂恶踢去。
寂恶早有后招,左手早早的挡在的身侧,所谓力从地起,皇甫廉此时身在空中,脚上踢出的力度自然大打折扣了,那寂恶和尚的内力也不可小觑,皇甫廉这一下踢出来,虽然力量上小了一点,但是威力却是十足,寂恶和尚挡在身侧的左手挡了两下竟丝毫未动,可见其绝非一般。
皇甫廉这两脚如同踢在了铜墙铁壁之上,心下大骇,心想这和尚果然有几分神通,身体好似铁打的一样。待身体立稳之后将长枪向前扫了过去,枪头直指寂恶中门,寂恶将葫芦收了回来之后,手腕一抖,那葫芦以一条意想不到的线路从侧面朝皇甫廉枪头击了过去,登时长枪就改变了路线,向一边歪了过去。
这样一来皇甫廉右边已然暴露给了寂恶,心中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连忙将长枪强收回来,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寂恶的葫芦在身边飞来绕去,忽地又转到了皇甫廉的身后,在他肩背之后重重的击了下,皇甫廉本就往前收枪,这下被葫芦击了一下,身体向前倾的更厉害,脚下站立不稳,往前踉跄了两下,寂恶和尚大喝一声,一个转身也来到皇甫廉的身后,右掌拍出朝皇甫廉肩膀打了过去。
皇甫廉先前听说寂恶和尚会使一门摧损心脉的掌法,见他一掌拍来,不敢冒险硬接他这一掌,只得脚下加上两分力道往前扑了过去,但还是被寂恶的掌风所带到,肩头一阵酥麻,往前跌倒了过去。
皇甫廉打了一个滚重新站起来后发现肩头一阵麻痛,侧头看去,竟然发现肩帮处衣裳已经破了,万万没想到这和尚的掌风这么厉害。
看来骨咄特勤说的没错,这和尚的实力实在深不可测。寂恶瞧皇甫廉满头大汗,大笑一声说道:
“你的武功已经很不错了,只是可惜,可惜啊!”
皇甫廉问道:
“可惜什么?”
寂恶说道:
“只可惜……马上就要死,难道不可惜吗?”
皇甫廉大惊,这和尚自打他第一眼看见他时就觉得他杀气厚重,此刻说话间也不出所料,杀意簌簌。
皇甫廉冷笑一声:
“和尚好手段,只是想要我的命,也没那么容易。”
寂恶咦了一声,心道:“难道他还有什么隐藏的手段?”
只见皇甫廉将长枪倒转枪头指向地面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猛地双目睁开,眼神中射出一道精光,脚下生风一般朝寂恶攻了过去,气势迅若雷霆。
寂恶和尚一瞧,心想确实与刚才不一样了,收敛起心中的那份大意,将葫芦系在腰间,原来寂恶和尚并不是以这酒葫芦为兵器,而是他一贯好酒,有时与人动手时也酒不离手,是以练就这一身的以酒葫芦为兵器的打法,这下见皇甫廉神情严肃,也不敢太过轻敌,将葫芦系了起来,严正以待。
第二十回 大破吐蕃(六)
皇甫廉疾步走向寂恶,又将长枪置于身前,朝寂恶刺了过去,一招“蜻蜓点水”,枪头疾点,如骤雨般朝寂恶上半身的诸般穴道罩了过去,一点眉心,二点双眼,三点咽喉,三招连贯从容,一口气全数送出。
寂恶和尚瞧这气势横的厉害,双手架在胸前,见皇甫廉一枪点来,横头躲过,同时双手架了上去,格住红缨之处,皇甫廉疾抽回去,连续两点也攻了过来,寂恶且战且退,每每长枪要刺中之中,寂恶总能在关键时候将其化解掉。
见三招不奏效,皇甫廉大喝一声,没有收回最后一枪,而是顺势一挑,又往寂恶和尚的脸面上拨了过去,这一招巧妙之极,也危险之极,稍微不不注意,寂恶脸面便就不保了。
寂恶的反应更是非常之快,向后翻过身去,脚下抬起将长枪踢了开去,皇甫廉就势纵身跃起,一招“泰山压顶”朝寂恶压了过去,寂恶见这一招力道极大,空手无法招架,连忙朝身后退出五步之远,皇甫廉一枪打在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埃。
皇甫廉袖袍一卷,尘埃顷刻间被卷到身后去,脚下不停,立刻追了上去。寂恶和尚狞笑一声,说道:
“好小子,有几分本事。”
这时突然将双手化掌,登时掌心处隐隐生出一股真气来,见皇甫廉持枪挺上前来,大叫一声,拍出一掌。
这一掌携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朝皇甫廉卷了过去,掌中真气瞬间激射而出,掌风夹着劲道逼的皇甫廉无法出枪。
无奈之下,皇甫廉只得将长枪举过头顶,怒吼一声,纵身又是一个跃起,体内真气极速运转着,真气透过长枪化作一股刃气朝寂恶劈了过去。
这一击乃是皇甫廉集毕生功力所打出来的,气势与力道和威力自不可与先前相提并论。寂恶和尚这一掌也倾力全出,两股劲风在空中相击。
“轰……”一声巨响。
皇甫廉被寂恶的掌风压的透不过气来,自己这奋力一击也被他这绝高奥妙的掌力反击了回去,他身在空中,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朝身后飞了回去。
寂恶也被皇甫廉的刃气所伤,连连后退,顿时感觉手足火辣辣的疼,翻掌瞧来,掌中隐隐有一道血印,寂恶大骂一句,连忙运出一股真气到右臂之上,将余劲化解。
二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也令两边观战之人始料不及,见二人相互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高凤麟开始为皇甫廉担心起来,这寂恶和尚好像还未使出看家的本事,而且皇甫廉先前已经连战两场,于体力上已经有所吃亏了,而对方新上阵,正是以逸待劳,不免为皇甫廉担心。
寂恶和尚将右臂上的余劲化解了七八之后,见皇甫廉仍有余力站起身来,不禁色变,说道:
“你居然还能站起来!”
皇甫廉冷笑一声:
“哼哼,你也太小看我了。”
适才一下皇甫廉虽然吃了点亏,但是二人都不同程度受了伤,要说皇甫廉情况不乐观,那么寂恶和尚也亦如此。
寂恶见来的是个硬骨头,甚是麻烦,想要取胜,已不能与先前那样,况且对方阵中还有未出战的高手。
历来两军交战,从来没有哪个阵中的主将上来就打头阵的,皇甫廉头阵已是连克吐蕃两名战将。寂恶瞧对方阵中尚有几人未出阵来,瞧他们的气势也是不在皇甫廉之下。
寂恶和尚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应对,他并非吐蕃阵中战将,只是在西域逃避他人追捕之时,与沙驰先偶遇,沙驰先见他身手不凡,就极力留他在军中,寂恶心想留在吐蕃军中也好,一来可逃避那人的追捕,二也有个靠山,三来也能不愁吃喝,何乐而不为呢,便就留在了沙驰先军中,先前在弓月城一举打伤了骨咄特勤,军中上下便对其推崇有加。
但是他始终非军中战将,此刻对方军中另有高手,自己未必是其对手,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正在思量之极,皇甫廉挺枪又来,大喝一声,右手猛推长枪,出蛟龙出海一般朝寂恶扎了过去,速度既快且狠,寂恶将葫芦解下腰带来,握住系带,挥舞着不停的在身边打转,忽地一下葫芦从右侧朝枪头处飞去,“当”的一声,枪头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皇甫廉见这葫芦甚是难缠,就想如何将这葫芦挑落下来,但是才发现这葫芦并非寻常的葫芦,它只是外表镀了一层类似普通葫芦的黄色,内在竟然是由精钢打造,是以每次葫芦打在长枪之上,都感觉到一股厚重感,先前他还以为是寂恶和尚的内力高强所致,到这时才发现原来是这葫芦里有蹊跷,这样一来这个精钢葫芦倒是个奇门兵器了。
寂恶心中同时也在计算如何摆脱皇甫廉的纠缠以及避免与对方阵中的其他高手交手。见皇甫廉此时经过连续三场交战,已有些疲累了,心中生出一计来。
寂恶大喝一声,将手中的葫芦挥舞的更加绚丽,那葫芦在寂恶身边一会在左一会在右,叫人分不清方向,忽地一下朝皇甫廉手中的长枪攻了过去,皇甫廉举枪格挡,“当”的一声,又是一下撞击,寂恶不停的挥舞着葫芦与皇甫廉手中的长枪相击,皇甫廉一度十分的被动,只能且退且招架。
忽然葫芦从左下方朝皇甫廉攻了过去,皇甫廉大意未能察觉,匆忙之间身体向后退了好几步,同时将长枪挡在身前,那葫芦半路中猛的突然长了力道,就听见“喀喇”一声,皇甫廉手中长枪的木柄竟然被葫芦给撞断了。
皇甫廉始料未及,心下大骇,连忙再往后退出几步,寂恶不依不饶,踏步上前,大掌一挥,朝皇甫廉正面袭去,皇甫廉见折了兵器,对面又出掌拍来,索性将兵刃弃了,同时也拍出右掌来。
皇甫廉对这和尚的掌力已经有了几分的了解,不敢小视对手,一出掌就全力以赴,使出全部内力打了出去,那寂恶和尚也毫不含糊,全力一掌朝皇甫伸出的右手招呼了上去。
“轰隆……”两掌相交,两人真气激撞在一起,四周尘土扬起一片沙雾,二人同时口中喷出鲜血来朝背后飞了出去。
第二十回 大破吐蕃(七)
两边人都同时大惊,如此两败俱伤的结果都是双方没有想到的,沙驰先和平青云都做好了时刻冲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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