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风云录.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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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将他几处伤口包扎起来。”

  众人都瞧高凤麟心中脸色有了一丝血色,心中大喜,赶忙取来纱布金疮药来为高凤麟包扎。

  老道士此刻额头满是大汗,显然是刚才为高凤麟消耗了不少内力,现在正自冥思打坐,暗自运功,固本培元。

第三回 洛阳风云(七)

  此时,人越来越多,市井之地,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高凤麟和阿依慕正自说着话,见门口声音嘈杂,窸窸窣窣的进来许多人,其中便有一位手执纸扇,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那白衣公子约莫二十多岁,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正大踏步走进门来。在高凤麟对面的桌子坐了下来。

  高凤麟兀自吃着饭菜,却见有几个人来到了他身旁,跟着传来三个字:

  “就是他。”

  高凤麟不明所以,什么就是他,抬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说话那人却是几日前在荥阳城教训的那个突厥人,而另外几个,为首的尽然是阿勒仇。高凤麟眉毛一挑,说道:

  “哎哟,真是冤家路窄啊,怎么,在荥阳城没有打够,现在皮又痒了么?”

  那突厥汉子此时有阿勒仇为其撑腰,胆子便就大了起来,叫道:

  “小贼,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看你还往哪里走。”

  高凤麟那日夜里与阿勒仇交手,蒙面黑衣,是以阿勒仇也没认出高凤麟便是那晚偷听的黑衣人,但自从见识了高凤麟的手段之后,知道中原之地,藏龙卧虎,不敢托大,抱拳道:

  “这位兄台,日前我听说,你与我家几位兄弟有些误会,不是可有此事啊?”

  高凤麟满脸不屑,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放下碗筷,双手抱于胸前,翘起二郎腿,歪着头,舌头舔着左右两边牙齿,皱起眉毛道:

  “什么误会,你跟我文绉绉的来这一套有甚用,我瞧你这几个下人不知好歹,专门欺负孤儿寡母,就出手教训了他们一下,你待怎地?”

  阿勒仇瞧高凤麟这幅欠揍的模样,心里早就无名之火冒起,但还是压下火气,和气道:

  “我这几个下人却是唐突了,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高凤麟见更是一脸的不在乎,道:

  “我姓甚叫谁,与你何干,我瞧你贼眉鼠眼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样的主子就能教的出什么样的狗,你说是不是?”

  阿勒仇本就火冒三丈,已经强压怒气,低声下气与他攀交,谁知道却遭来一顿奚落和辱骂,这下子再也忍不住,破口骂道:

  “你这小贼,我好心与你结交,你却这般奚落,太目中无人了。”说完一拳打向高凤麟面门。

  高凤麟不闪不避,拿起桌上筷子,上身微微后仰,阿勒仇一拳打空,伸出右手,筷子稳稳的夹住了阿勒仇手腕,这一夹却是夹中了脉门之处,阿勒仇吃了一惊,他这一拳本无意伤人,但也使出了三分力道,竟给对方如此轻而易举的躲闪过去,还被对方夹住脉门,心下正自盘算如何脱手。

  高凤麟故意在筷子上加了几分力道,脉门被扣,就等于受制于人,阿勒仇吃了一痛,脸上抽搐了一下,他见高凤麟仅是一双筷子,就能使出如此力道,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再联想到那日夜里的黑衣人,怎地中原一下子冒出来如此之多的高手来,想到此间,额头上的汗涔涔往下流,此时他既不能还手,又不能出手,正是进退两难之间。

  旁边几个突厥汉子见阿勒仇这般模样,手腕被一双筷子夹住,不进不退,也是大感疑惑,正当阿勒仇苦思脱身之计时,便听高凤麟问道:

  “你们不好好的在荥阳城鱼肉百姓,来洛阳做什么?”

  言语中自又是一番讥讽,但此间自己受制于人,阿勒仇哪里还管的着对方这些话,说道:

  “不敢欺瞒,几天前,我家中有几件重要东西失窃,我们一路追查盗贼,就来到此间了。”

  高凤麟一听,便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又问:

  “那盗贼是何模样啊?”

  “那盗贼夜里闯将进来,又是黑衣蒙面,我们也不知他是何模样。”

  高凤麟心中暗笑,暗忖道:这分明就是指我那日在薛玉楼探听他们的消息啊。难怪要说东西被盗,但是他们是如何一路追查到洛阳来的?随即便问道:

  “那盗贼既是黑衣,又是蒙面,你们又如何能追查到他的行踪呢,还一路追到洛阳来?”话毕,又在筷子上加了几分力道,旨在要对方实话实说。

  阿勒仇吃痛,手掌已然麻痹,也不敢欺瞒,说道:

  “我家院中有种花草,名叫漫延香,那盗贼来我家时,不小心踩到这花,这种花的香气能够保存一段时间,后来我随香气从荥阳城绕了一圈,最后消失在城西,我料想他可能是往西来了洛阳,便一路追了过来了。”

  高凤麟心里大叫好险,那日幸好与平青云在城内绕了一大圈,才使得这花香淡去,不然他们追查到酒楼,就知道他去而复返,又回到荥阳城,自己此次差点着了这小小花草的道了。

  虽说如此,但还是心里不放心,再问道:

  “那你可查到了那盗贼的下落了?”

  阿勒仇此时额头豆大的汗滴到地上,说道:

  “洛阳人口众多,要想在这里找到一个不相识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知道大海捞针你还来?”高凤麟问。

  “不瞒尊驾,只因我家中这失窃的东西十分珍贵,即便大海捞针也要来查一查啊。”

  高凤麟知他是走漏的消息,这事非同小可,他们定是要查清到底是什么人。自己是黑衣人的这件事也决计不能让他知道,还是将他们支走为妙,免的时间长了,露出马脚,还打搅到自己与阿依慕吃饭,晒道:

  “好吧,瞧你丢了要紧东西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你们走吧。”话毕便松了筷子。阿勒仇重获自由,急忙收回右手,低头看去,却瞧见手腕上深深的两道印痕,不敢逗留,领着几人,便就出门去了。

  这时对面传来一阵鼓掌之声,却是适才那白衣公子所拍,高凤麟不识得他,抱拳道:

  “兄台见笑了。”

  那白衣公子收了折扇,微微作了一揖,道:

  “兄台好俊的功夫,在下佩服的紧啊。”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兄台过谦了,就凭兄台适才那精妙的擒拿之法,再加上如此很厚的内力修为,足可问鼎天下一流高手之列了。”

  高凤麟听他言语,想必此人定是博学多识,见识非凡,道:

  “兄台谬赞了,不知道兄台高姓?”

  那白衣公子抱拳道:

  “在下姓高名义,字云天,河北常山真定人士。”

  此时良久未说话的阿依慕先指着高义,有指着高凤麟,说道:

  “咦,他姓高,你也姓高,怎地如此巧合啊。”

  高凤麟“呵呵”一笑,道:

  “是啊,姓的好,名字也好,生的更好。”

  阿依慕不解他最后一句,问道:

  “为什么生的更好啊?”

  那高义笑道:

  “瞧姑娘装扮,想必来自外域,这位兄台的意思,是因为河北常山真定出了一位冠绝古今的名将,虎威将军赵云赵子龙,是在下沾了光了,兄台你言下之意,是也不是这个?”

  高凤麟心思一下子便被猜中,笑道:

  “高兄心思缜密,在下佩服,佩服,今日有幸得见高贤,不如过来喝杯酒水如何?”

  高义见高凤麟身手不凡,早就想与其结交,见对方诚意相邀,自然却之不恭了,客气道:

  “如此,在下就冒昧了。”说着便走过去,坐在高凤麟左手边。

  高凤麟拱手道:

  “我叫高凤麟,今日幸会幸会。”

  高义笑道:

  “高兄客气了。”

  高凤麟又招呼小二哥加一副碗筷,又点了些酒水小菜,三人兀自又吃喝起来。

第五回 剥极则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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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除了陈金发都不识得这老道士,但见他出手救了高凤麟,想必是个世外高人,怎地又成了高凤麟的师傅了,一时间都摸不着头脑。

  其实这老道士就是高凤麟在三清观的师傅袁成子。一年前,袁成子见高凤麟武功已成,就将高凤麟差回徐州,自己便就独自一人四方云游。这一年来又游历了许多地方,经历的许多人事。那日袁成子到了洛阳,原本打算前往白马寺与主持克明法师叙旧,正巧在东出洛阳城不远的地方遇见了余兆岳等人,方才得知徒弟受了重伤,他素知药王不医人已久,不及前去白马寺,于是书信一封说明原委,托余兆岳将信转交给克明法师,自己立即往药王谷赶来。

  孙雨瑶奇怪,寻常人怎么会找得到药王谷的路,袁成子淡淡一笑,说道:

  “我与你们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你爹没有告诉你么?”

  孙雨瑶摇了摇头,袁成子伸手向东边指了指,说道:

  “我就住在山那边的道观里,你不认得我吗?小时候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哩。”

  孙雨瑶恍然大悟,想起来在山的东边确实有座道观,甚是宏伟壮观,只是她于修仙问道、画符驱鬼没太多的兴趣,是以从来都没去过三清观,没想到里面居然住着一位老神仙。

  陈金发见几个后背对袁成子无一所知,真是抓破了头皮,说道:

  “你们一个个小辈,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们可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什么人么?”

  赵文心说道:

  “师叔你是说,他就是师哥后来拜的师傅吗?”

  “小丫头只说对了一半,我来告诉你们他是谁。”

  袁成子不仅是高凤麟的师傅,他还是中原七大宗师之首,三清观主,被当今玄宗皇帝亲自敕封为“通微玄妙清虚道真真君”,大唐国师,掌“天书”,执天下道门之牛耳。

  平青云曾居庙堂,大唐国师的名号自然是听过的,却始终未曾得见,不曾想,他现在就座在自己面前,这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口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自觉的双腿弯曲,跪下地去,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

  袁成子仍还是一脸慈笑,连道三声“好好好,”将平青云扶了起来。见平青云磕了头,赵文心和孙雨瑶也都上前去,恭恭敬敬的给袁成子磕了头。

  孙雨瑶问道:

  “国师爷爷,您知道我爹去哪里了吗?”她生来处江湖之远,不识庙堂,也不知道国师是何官职,但瞧他满脸慈祥,便似寻常人家老爷爷一般。

  袁成子捻了捻胡须,笑道:

  “我不知道你爹去了哪里,但是我告诉你,你叫错人了。”

  “叫错人了,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啊?”孙雨瑶眼睛睁的老大,满脸的疑惑。

  袁成子笑了笑,说道:

  “其实算起来,我与你爹系出一门,他该叫我一声师兄,而你,自然应该叫我一声师伯了。”

  这一次,别说是孙雨瑶了,就连陈金发都一头雾水,这其中的原委,自然不为外人道也。

  这一切,还得追溯到百年以前了。相传一百多年以前,在益州成都,有一名青年在山上学了一身的好武艺,经常好打不平,且从不恃武凌弱,在益州享有侠名。他父母早逝,从小就跟着养父,四处卖饼为生。有一天,来了一个老头,无端端的吃了他几个烧饼,却不给钱,原本吃饼给钱,天经地义,但是这青年瞧这老头衣衫褴褛,颇为潦倒,又似好几日没吃东西,善心大发,就再送了老头两个烧饼。过了几天,那个老头又来,说要收青年做徒弟,那青年还道是老头得了失心疯,将他劝走了,谁想那老头一直跟着他,就是不肯走,那青年看着事情不大对,以为被这老头赖上了,觉得离这种人远一点为好,丢了两个烧饼给老头,就头回也不回的跑了。又过了几天,青年在卖烧饼,那个老头又来,青年以为老头还是来讨烧饼吃,就又拿了两个烧饼给老头,那老头这次没有要烧饼了,并郑重其事告诉青年,想收他为徒,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学本事。那青年瞧这老头不简单,不知是哪里的高人,见他一心想要收自己为徒,索性了拜别了养父,跟着老头云游天下去了。

  后来这青年跟老头学了一身本事,相术预测名扬天下,还登堂入室做了大唐的国师,这青年便就是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相师、道士——袁天罡。那个老头,就是药王门的祖师孙思邈,而袁成子的师傅,正是袁天罡。孙川柏是孙思邈第三代传人,与袁成子自然就是师兄弟了。

  孙雨瑶又跪下,给袁成子磕了三个响头,口中直呼师伯。众人都没想到,原来三清观和药王门竟然有这么深的渊源,更让瞠目的是,天下七大宗师,药王门独占两席,不可谓不高啊。

  袁成子为高凤麟放血输内力,其实并不能将其治疗,只是他中玄阴掌,寒毒入体,又在行功关键时刻中断运功,致使真气乱窜,体内血液受寒毒影响凝固成块,使得奇经八脉阻滞,真气又不得通,九转清丹虽能暂时压制住寒毒发作,但是药效一过,血液又在凝固,真气不得宣泄,人就会爆裂而死,昨日下午,赵文心和平青云出去的时候,高凤麟便就发作起来,痛晕过去,不省人事。袁成子为高凤麟放血,是要将他寒毒放出,使得血液通畅,再灌入内力,助他打通经脉,但受伤严重,不是简单是放血输内力就可以的。成子如此一来,只是为高凤麟延续了几天性命而已,要想痊愈还是得药王出手。

  只是孙川柏这几日都不见踪影,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可其他人又哪里知道,每年这个时候,孙川柏在祭奠亡妻之后,心中落寞之感更胜平常,虽有爱女作伴,但是始终没有从亡妻逝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为人不喜多言,是以中心所想,只有他自己默默放在心里。

  往年这个时候,孙雨瑶都会在谷中与父亲作伴,这一次孙雨瑶赶到洛阳去了,他一人无事,又倍感寂寥,便就出谷去了。南来北去,终究还是习惯了幽谷中的生活,出谷不足半月,终于还是回到药王谷去了,却发现,谷中多了好几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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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洛阳风云(八)

  一番酒足饭饱,高凤麟还要等待他委托吴铁匠打造的物事,暂时无事,高义也表示无紧要事情,阿依慕则怕慈父担心,跟二人辞别便就回去了。高凤麟与高义二人就逗留在南市。

  高凤麟问道:

  “不知道你此番来到洛阳打算做什么?”

  高义略一迟疑,笑道:

  “惭愧惭愧,只因父亲平常管教甚严,时日一久,我在家生闷的无聊,便趁家父不在之时偷跑出来,一路游览,就到了洛阳。”

  高凤麟哈哈一笑,说道:

  “如此说来,你也是戴罪之身啊,难道你就不怕回去之后你爹对你横加责罚么?”

  高义坦然道:

  “此番出游,也让我长了我不少见识,流淌在山水之间,倘若一顿责罚能换得这般逍遥自在,多挨几顿又何妨呢?”

  高凤麟见他性情洒脱,与自己颇为相投,不由的生了几分相见恨晚之意,问道:

  “那你如何安顿的?”

  高义道:

  “我便住在前面一家远来客栈。”说着伸手朝南边指去,不远处有家客栈,远远望去,甚有气势。

  二人于市集之上边走边聊,从古谈到今,从天南论到地北,越聊越是投机。不知不觉天色将黒,高凤麟向高义告辞,来到铁匠铺,见吴铁匠夫妇二人正自忙碌着,便问他要打造都东西打好没有。吴铁匠也是拼了老命,夫妇二人从上午一直到天黑,滴水未沾,只要让高凤麟这个大东家满意了,这酬金足足抵得上他们半年的辛苦,哪里还不肯卖力。高凤麟到店之时,堪堪结束完成,将东西递与高凤麟看,高凤麟仔细端详一番,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十分的满意,痛快的再将一锭银子付给吴铁匠,那吴铁匠夫妇二人接过酬金,口中不停的称谢。

  高凤麟一路奔了回去,余兆岳和陈金发被王笑乾邀去赴宴,共商要事,余下平青云和赵文心,孙雨瑶还在房中养伤。众人都等他用晚膳,草草吃了一顿饭后,平青云问高凤麟:

  “早间时候,你说你能破得了那玄阴掌,只需在洛阳城走一遭,便就可以了,现下时间已到,你到底有何办法?”

  “是啊是啊,你有何办法去破那玄阴掌啊?”赵文心和孙雨瑶齐问道。

  高凤麟自信的笑了笑,说道:

  “平小将军,我送你一份礼物,你可要啊?”

  “礼物?这好端端的,你为何要送我礼物啊?这与破那玄阴掌有何干系啊?”

  高凤麟道:

  “自然有关系,你瞧这是什么?”说着将从吴铁匠出打造好的东西递与平青云看。平青云见这东西颇为眼熟,但一时之间有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啊,我想起来了,是那日夜里,那黑衣女子的铁手套!”

  “没错,正是,那玄阴掌掌中有寒毒,倘若中掌,寒气入侵,自是一番难受的紧,有了这铁片手套,他发掌打来,你便用这铁手套应对,叫他寒毒无用武之地,哈哈。只是那黑衣女子的铁手套看起来像个首饰,我将他改造了一番,时间匆忙,无法做到更好,只是将十几块铁片镶在牛皮之上,做成手套模样,应付一晚足矣。”高凤麟道。

  “好计是好计,只是就这么一只手套,你送给我,那你又怎么办?”

  “我你不必担心,他的寒毒未必伤的了我,一旦苗头不对,我自然会撤,料他也追我不上。”

  赵文心道:

  “平大哥,我师哥武功好的很,你不用担心他,你自己要小心啊,如果遇到厉害的敌人,千万不要硬拼啊,自己保重要紧。”

  平青云老脸一红,想不到赵文心不关心她师哥,反倒关心起自己来了,平常一个威武的少年将军,这时候却显得害羞起来了。

  孙雨瑶瞧平青云神态扭捏的很,似乎瞧出些猫腻来了,便笑道:

  “文心妹妹对师兄的武功自信的很呐,居然不叫师哥万事小心,怪哉怪哉。”说完抿嘴偷笑。

  赵文心被她说中心思,俏脸上立即就起了红晕,嗔道:

  “瑶姐姐你莫取笑我,我也很关心我师哥的啊,他武功好的很,我很放心的。”

  平青云见赵文心嗔怪孙雨瑶之态温柔之极,脸上红晕更增几分美姿,不由的看痴了。

  孙雨瑶见平青云一脸呆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平青云方才楞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大为尴尬,失声傻笑起来。

  高凤麟自小便宠爱这师妹,在三清观那十年,他最惦记着的不是父母,不是师傅师娘,却是这个温柔可爱,惹人怜的师妹。他与赵文心从小便拜入赵保真门下,二人一齐读书识字,一齐练功习武,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少年人情愫萌发,最是难忘。他回赵保真门下这一年来,与赵文心朝夕相处,情愫早已生根发芽,旁人瞧在眼里又有谁不知,赵保真也曾想撮合他二人,为他二人许配婚约。只是赵文心一副天真浪漫,对于男女之事朦胧不知,赵保真几次旁敲侧击,暗中提示,她都不曾领会其意。赵保真膝下也有一女,与赵文心不是亲姊妹,胜过亲姊妹,感情甚笃,二人出生之日又相差不过几日,赵保真也早已将赵文心当成亲生女儿看待,见她对高凤麟不知情愫,不问男女,自然也不愿给她强加烦恼,一切随便吧。

  此时此刻,高凤麟见师妹对平青云的关心胜过自己,心中一阵酸楚,极为难受。只是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无暇顾及这些儿女私情。当下,与平青云收拾一番,换上在荥阳准备的夜行衣,按照孙雨瑶所描述的,朝城西前往。

  一路上,高凤麟总是心思不定,耳边总是想起那句“平大哥,我师哥武功好的很,你不用担心他,你自己要小心啊,如果遇到厉害的敌人,千万不要硬拼啊,自己保重要紧。”但是每次想到这一句时,心里就又是一阵的酸,只好不去乱想。但是又忍不住去想,耳边又会想起那句话,心中就又是酸楚的厉害。如此反复,周而复始,心事更加重了。

第四回 惊魂一夜(一)

第四回 惊魂一夜

  二人沿着洛河向西,高凤麟一直被心事所缠,心中兀自烦恼着。行至天津桥附近时,高凤麟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总感觉在这黑暗之中,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十分的不自在,让人难受之极。猛地灵台一亮,停下脚步,向左后方急转过头去,喝道:

  “什么人?”

  平青云被他这么一喝,也即停下脚步,他这一路上未听见什么声响,怎地高凤麟如此紧张,问道:

  “你怎么了,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啊?”

  那道亮光自灵台一闪而过,随即便就消失了,高凤麟回头看去,虽是黑夜,但借着淡淡的月光,也没瞧见什么人,心中也是纳闷,刚刚明明有股强烈的感觉身后一直有人跟踪,怎地一眼望去,却不见一个人,犹豫片刻,见确是无人,转身说道:

  “可能我的错觉,没事,我们继续赶路。”言罢,二人便朝着天津桥奔去。

  天津桥共分三段,是洛阳七天建筑之一,横跨洛河两岸,其北是东都皇城和皇宫,其南是定鼎门大街,街道两旁为里坊区,异常繁华。二人自天津桥转到定鼎门大街,定鼎门大街又称天街,自然景观就不一样了,只见这街约莫十里之长,且十分宽阔,街道两边种满了各种杨树、柳树、桃树、李树,街中分三道,中间为“御道”,两边是水渠和平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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