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海岛娇软美美美人.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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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娇娇隔得远,听不全三人说话,只隐约听到什么心上人,她脑海里立马浮出一张脸,林长风,长得斯斯文文,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笑时,眼睛眯成一条缝,原主看他平和近人,阮娇娇却觉得他笑起来像眼镜蛇,害怕。

  自从经历剥皮事件,阮娇娇看到男人就怕得要死,下山见到阮好生,阮娇娇当时腿都软了,扶住门框,不断地告诉自己:不是人不是人,是罗汉菩萨活了,这才没被吓得两眼一闭晕过去。

  下山后,林长风每次有意与之偶遇,阮娇娇跑得比兔子还快,不仅因为怕男人,也因为对方是原文男主。

  年初的时候,林长风上山到庵里烧香送给原主一只草编蚱蜢,原主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视若珍宝地保存起来,每天抱在怀里睡觉,第二天林长风再次上山又送给她一只草编蚱蜢……

  一个月下来,原主得了三十只草编蚱蜢,虽然没有一次回礼,但原主早已将一颗真心交付出去,痴痴盼着林长风接她下山厮守到老,等来的却是林长风一句话:我们两个不合适。

  不合适?你送我十八只草编蚱蜢?

  不合适?你天天上山不管刮风下雨?

  不合适?你跟我说喜欢我非我不娶?

  原主哭得死去活来,林长风却不告而别,原主等了他一个月,他再也没现过身,原主不觉得林长风辜负了她,而是认为自己不好,跟阮老三定了亲,配不上林长风,这才回阮家求阮太奶奶帮她退婚。

  阮太奶奶怎么也不同意,原主伤心欲绝,回山又发现跟她相依为命了十三年的老尼已经去了,双重打击之下大病了一场不省人事,之后阮娇娇穿了过来,剧情走向跟原文完全不一样,原主作为苦情女配不该这么早下线啊,可能是对这个世界太失望了吧。

  不过阮娇娇还是觉得原主太傻了,比她还傻,她看过原文,男主接近原主只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就算是尼姑,他也能让她动凡心。

  原主那个傻姑娘却拿他当自己的真命天子,在知道他已经结过婚还有三个孩子后,她还心甘情愿没名没分地守着他,帮他照顾孩子帮他洗衣做饭,从美少女熬成黄脸婆。

  以为只要她全心全意为他付出就能收到同等的热情和爱意,结果呢?林成风对下乡支教的女主一见钟情,两人第二天把证扯了,当时原主怀有三个月身孕,林长风不念旧情,将人扫地出门,推搡中原主摔了一跤,孩子没了,还落下病根,再也不能生育。

  杀人诛心啊,林长风简直比那个白大褂男人还要可怕,像这种毒蝎男人,阮娇娇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她又不是真的傻子,也不是哑巴,任由她们当面编排她,“我不喜欢林长风,一点一点都不喜欢,跟阮老三的婚事,也一定会退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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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性.乖乖女VS纯情.公子哥#

  顾羞年少时是众人眼里的乖乖生,安静话少,异性一搭话就脸红。

  长大后码字为生,也只会写点校园小说,纯得大结局就牵个小手,读者纷纷猜测太太肯定没谈过恋爱。

  谁能想到含羞草小姑娘上学那会儿干过一件大事

  暗恋隔壁高校男神三年,趁其醉酒,把人拐进宾馆,睡完一走了之。

  —

  迟江作为南城公子哥之首,桀骜难驯,肆意妄为,不近女色,众人皆知迟江心念一名少年。

  结果第二天就看到迟江牵着个小姑娘站在一家奶茶店门口,小姑娘捧着一只草莓甜筒,轻咬一口,笑得眉眼弯弯。

  迟江捏住小姑娘的下巴,低头舔她嘴角的奶渍,意犹未尽:“还是你甜些。”

  小姑娘踩上他的鞋面,仰着通红的小脸,嗓音温软又诱惑:“小妖精~”

  而后狠狠地吻上他的唇,上下其手。

第3章

  “我不喜欢他。”虽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已经看清林长风那个伪君子的真面目,阮娇娇就不可能重蹈原主的覆辙,必须跟他撇清关系,她口齿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强调一遍,“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林知青,就算退不了婚,嫁阮老三,也不会嫁给他。”

  而且她不是一定要嫁人,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回山上当尼姑去,这块业务她再熟悉不过了。

  “嫁什么阮老三,退了婚,嫁我家那臭小子多好,你俩绝配,天造地设的一对。”自家儿子,叶如玉最清楚,长得人模狗样,却蔫坏蔫坏的,辛亏当了兵,要不然对社会一点好处都没有,而阮娇娇长得妖媚,心思却简单纯善,两个人在一块正好互补。

  叶如玉跟老伴虽然搬来不久,却跟阮老三打了好几次交道,不是关系多好走得近,而是这家伙没事儿就到他们家门口转悠,想偷她老伴养的大公鸡。

  最重要的是长得那叫一个寒碜,那种人怎么配得上他们娇娇。

  也不知道是哪个脑袋被驴踢了,非得把人往火坑里推,给他们娇娇订这么一门亲事。

  阮小婷大感失望,没想到城里来的老太婆也这么肤浅,只知道看脸,“婶子,阮娇娇从小生活在山上,没人教没人管,脾气大得很,刚刚我说了她两句,她就把我推水里,多冷的天,她这是杀人啊。”

  “你不该喊她姑奶奶吗?”叶如玉脸一板,将阮春花一块教育,“到底谁没家教?没大没小,太不像话了,春花妹子,你不能因为闺女年纪小就不加以管束啊,不然长大还了得。”

  叶如玉年轻时候在部队任教导员,专门给人做政治思想工作,一训人,表情和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温温柔柔,却又不容抗拒。

  阮春花给她说愣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娇娇喜欢桂花?”叶如玉注意到阮娇娇盯着自己篮筐里的花枝,一脸真诚地邀请道,“咱家种了好大一棵,跟婶子回家赏花去?”

  “婶子家种那么大一棵桂花树,也一定有桂花糕、桂花冻、桂花糯米藕吧?”阮娇娇上辈子身娇体弱,静慧师太对她的饮食严加看管,一日三餐极其清淡,虽不是尼姑,吃得却比尼姑还要尼姑。

  平日跟着静慧师太礼佛,阮娇娇所求最多的就是来世吃遍天下美食。

  叶如玉面色为难,“没有桂花糕,也没有桂花冻和那个什么桂花藕,家里就剩两个蒸馍馍。”

  阮春花使着讥讽的眼色笑起来,“大姐千万别笑我们这个小长辈,她打小长在山上的尼姑庵里,没见过啥世面,更没吃过啥好东西,跟饿死鬼差不大,谁家要有这儿媳妇领出去多丢人。”

  “除了桂花糕,桂花冻和那个桂花什么藕,我也没吃过,春花妹子是不是也想说我没见过世面饿死鬼转世领出去丢人啊?”叶如玉笑眯眯地拉过阮娇娇的小手,低头看了眼,在心里感叹小儿媳的手真白啊真嫩啊,真是便宜老四那个臭小子了。

  阮春花:“……”

  这死女人到底咋回事?油盐不进,好话歹话都听不进去!

  “婶子,是桂花糯米藕,”阮娇娇长睫微垂,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注意到叶如玉手腕的玉镯子歪了,她伸出另一只手将其扶正,“您没吃过没关系,我做给您吃。”

  这么乖巧孝顺的小女娃娃,教人如何不喜欢,叶如玉拍拍她的手背,笑得眼睛都没了,“我们娇娇长漂亮,还会做糕子,他们老周家祖坟总算冒青烟了,这宝都给我捡到了。”

  叶如玉拉着阮娇娇有说有笑地离开,把阮春花母女气得够呛,阮小婷打着哆嗦一边往家里赶一边骂骂咧咧,“阮娇娇,不要脸,村里男人不够她勾搭,现在连我对象都惦记上了,就想全天下的男人围着她转。”

  “好了好了,别气了,”阮春花回头望了眼周家的红砖瓦房,安慰闺女,“周家那个又不是阮老三,就她那张狐狸脸想把人勾搭手,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可是……”阮小婷仍是担心,“周家那个老太婆好像很喜欢阮娇娇。”

  阮娇娇那只小狐狸太能装了,刚刚还张牙舞爪,周家老太婆一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各种卖乖拍马屁,太有心机了!

  “她喜欢有什么用,又不是她讨媳妇,她那个幺儿要是那么好拿捏,她孙子早就满地跑打酱油了。”阮春花一脸笃定,周家那个小儿子不可能看上阮娇娇,周家小儿媳必须是她闺女,“下午妈带你去镇上换个发型,再去供销社扯两匹布回来,给你做几身漂亮的新衣服,过两天看到周家老四,你就啥都别管,往他怀里钻,迷死他,非你不娶。”

  阮小婷欢喜地点头,挽住她妈撒娇:“妈~我要剪跟阮娇娇一样的头发。”

  她本来长得就乖,再剪个乖巧的发型,一定比阮娇娇更乖,周团长还不得一眼相中她非她不娶。

  *

  “你跟嫂子第一次见面就成了!?”庄腾远一脸不可思议,虚心请教道,“阮二哥你也太厉害了吧!快给我传授下经验,你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啊?”

  庄腾远这次在西城进修学习,跟他同班的二十二个培训人员,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结婚生子,下课后围坐一块不说别的,净聊媳妇孩子热炕头那些腻歪事儿,听得他心痒难耐,恨不得在西城找个姑娘把手续办了。

  他也相看了两个,只是不太顺遂,最后都没成功,含恨而归。

  没想到从西城返乡探亲的火车上会碰到邻村的阮毅,他俩一块参军入伍,一个部队训练出任务,另外还有一个周顾,他们三个感情最瓷实,后来他转了空军,周顾去了海上,就剩下阮毅一个人在山里钻草林啃树皮,条件最辛苦,人都瘦了两圈,却是他们最早成家立业的一个。

  阮毅大马金刀地坐在下铺床上,春风得意地咧着嘴角:“你到底瞧好没有?就凭你二哥我这张脸这一身的英雄气概,还需要说什么做什么?你嫂子看我一眼自个儿姓啥都忘了,我就问了她一句话:愿意不?”

  “嫂子咋说?”庄腾远紧张,像是他问的相亲对象。

  阮毅呵地一声笑,“还用问?你嫂子立马红着小脸点头答应了,不然你那大侄女现在能满地乱跑打酱油了?”

  “大侄女都能帮大人打酱油了?”庄腾远掩不住羡慕之色,再次感叹道,“阮二哥,你真的太厉害了!讨了媳妇,闺女也有了,真正的人生赢家啊!”

  “这他娘的这算什么,以后老子还要生闺女,至少三个!”不愧是亲兄妹,一激动就管不住嘴,阮毅拧开水壶,咕噜咕噜仰头喝了几口,继续跟结拜兄弟小庄同志侃大山,话锋一转问:“我跟周顾那个老小子哪个厉害?”

  “啊?”端坐在对面下铺的庄腾远僵住,三人各奔东西六年之久,久到他都快忘了——虽然是磕过头的拜把子兄弟,但他大哥和他二哥一直不对付,一入部队两人就扛上了,尤其是他二哥也不知道咋回事,反正怎么看他大哥怎么不顺眼,不管是训练还是出任务,非要跟人争个高低。

  偏偏既生“毅”何生“顾”,他大哥就是处处要比他二哥厉害那么一点点,相差太多也就罢了,可就那一点点,更加让他二哥心里不痛快。

  仔细想想,他们暗自较劲那么多次,他二哥好像真的没赢过他大哥一次。

  “老子打听过了,周顾那个老小子跟你一样,这会儿也还光棍一条没对象,”终于赢了周顾一回,阮毅嘚瑟得不能再嘚瑟了,喝的不是水而是酒,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再次强调,“老子跟你们不一样,老子有媳妇有闺女,哈哈哈……”

  庄腾远:“……”

  你们两个较劲,把我捎上干嘛?

  “弟妹有没有红脸,我不知道,倒是小阮同志相亲回来,脸上多了五根手指印。”

  周顾那老小子怎么在这儿?

  更让他匪夷所思的是周顾怎么知道他跟媳妇相亲那天发生的事情???

  好一会儿,阮毅才回过神,“噗——”嘴里的水直接喷了出来,空气里晕开一层水汽,坐他对面的庄腾远不幸中招,用手抹了一把脸,不仅没生气,还高兴得很,站起来扒着上铺的床护栏,探头笑得一脸憨傻:“大哥你咋也在这儿?”

  周顾正在睡觉。

  平躺在上铺,一条大长腿压在另一条膝盖上,两只手交叉地枕在脑后,脸上盖了一顶白色的海军帽,帽檐上的五角星闪闪发亮。

  “大哥你睡着了啊?”庄腾远崇拜周顾已久,遥想第一天训练,教官为给新兵蛋子上一课有意为难,将他们那一波人往死里练,最后还是周顾站出来据理力争,他们才得以捡回一条命,在此之前,庄腾远对“英雄”两个字还没概念,而周顾是他心目中的第一个英雄。

  “睡着了你个大头鬼?”小庄同志对周顾那点小心思,阮毅能不知道?周顾放个屁,他都能捧场说好香,伟人也说了,个人崇拜要不得,更不要说盲目崇拜。再说周顾那天是据理力争吗?分明是叫板!

  阮毅伸手拿开盖在周顾脸上的海军帽,心里满揣期盼,老小子在海上漂了这么久,天天地风吹日晒,一定比他晒得还黑。

  作为男人作为军人,皮囊就跟钱财一样,都是身外之物,他不是很在意,但周顾有的东西,他不能输,所以这些年阮毅偷偷擦了好几盒雪花膏。

  在周顾出现之前,阮毅是他们那批新兵蛋子里面最好看的一个,皮肤虽然糙了些,但五官生得尤为周正,剑眉星目,一身正气。

  而周顾五官生得比他还要周正,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是嘴,不管是拆开还是组合在一块,都可以说是人模人样。

  身条也棒得要死,宽肩窄腰大长腿,穿衣服看着瘦,脱了一身腱子肉,用他们教官的话来说,周顾就是天生的军人架子。

  阮毅个高,一米八五,心想周顾肯定没他高,结果人家一量,一米八八。

  皮肤更是比好多女孩子还要白还要嫩,问题是那老小子看起来还不娘。

  一张一如既往帅气俊美的脸庞映入眼帘,阮毅心里所有的期盼瞬间碎了一地,老天爷也太偏心了,他天天钻草林子,太阳追着他屁股晒,周顾漂海上还能这么白?

  难道喝海水养皮肤?

  周顾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却没有看阮毅和庄腾远,仰着脸望着车顶发呆。

  “大哥,六年没见,你一点没变呵,还是那么帅。”庄腾远看周顾的眼神也没变,跟新兵蛋子的时候一样,都是星星。

  阮毅瞥他一眼,“……”

  他好像找到了小庄同志讨不到媳妇的原因了。

  “你们倒是变了不少,”周顾扫过他俩的脸,嘴角带着淡淡的弧度,“老了好多。”

  阮毅:“……”

  也是一如既往地找打。

第4章

  周顾这人什么都好,长得好出身好,年纪轻轻升了团长,事业有成,就是嘴巴不好,说话招恨。

  不然就他这条件,也不会相看一个两个三四个……都没成,孤家寡人到今天。

  常言还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周顾却每次都能说哭对方,给小姑娘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一两年内再也不想跟人相亲。

  阮毅从旧识战友那儿听到这些,同情那些女孩子的同时,马不停蹄地托人给他介绍对象,暗自发誓一定要在周顾前面结婚生子,他必须赶超那老小子一回。

  “你不老?”阮毅一想到自己有媳妇有闺女,而周顾还是老光棍一条,说话都有了底气,“别忘了,你是我们三个里面年纪最大的,马上快三十了吧?”

  “我不是老,是稳重,”周顾纠正对方,面不改色地强调道,“不然也不配当你们大哥。”

  这也是最让阮毅生气的一点,周顾只比他大三天,拜完把子,周顾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鼓励他:“小阮同志,你说巧不巧?俺娘说俺就早产了三天,三天换你一声大哥,不过你也别灰心了,下回加把劲就是。”

  阮毅:“……”

  俺你个奶奶大白腿!

  认识之初,周顾一口一个俺跟他们卖惨,说自个儿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那个后妈更是恶毒至极,对他一天三顿打,看他长得好看,还想把他卖给他们屯里的老寡妇,他好不容易逃出来当兵。

  故事编得把庄腾远几个新兵蛋子听哭了,对他比对他们自己亲爹还要孝敬,好吃好喝好玩的都紧着他。

  后来才知道……这货就一戏精,长得人样,却不干人事。

  “大哥,你咋知道阮二哥相亲那天挨打了?”庄腾远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阮毅他媳妇脾气不是一般的火爆,跟阮毅兄妹两个比起来也是过之而不及。

  阮毅面色尴尬地轻咳一声,强行转移话题问周顾,“老周有对象了没?”

  周顾不接茬,拿回自己海军帽往脸上一盖,装睡。

  阮毅眉毛一挑,听到了胜利的号角,扬声:“我闺女马上四岁了,能给他妈打酱油了,老周,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对象?”

  “阮二哥为啥只给大哥介绍?”庄腾远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我家妹子前不久刚过完十九岁生日,我瞧着你们两个各方面挺合适,要不跟我回老家一趟见一面?”周顾一旦跟他妹结婚,就得反过来喊他一声哥,阮毅打得一手好算盘。

  听到他二哥要把自家妹子介绍给他大哥,庄腾远立马转过头看向窗外,秋风瑟瑟,落叶缤纷……阮敏敏那个小板寸,他不敢肖想。

  “令妹,不敢高攀,”周顾转口道,“听说小阮同志上头有个姑奶奶,未婚,不妨介绍给大哥如何?”

  就你会打听,我打听不到。

  阮毅:“???!!!”

  老小子还想让他喊姑爷爷吗?

  简直欺人太甚!

  “开玩笑,看把你吓得……”周顾伸手拍阮毅的肩膀,另一只手摘掉脸上的海军帽,冲他呵呵一笑,“脸都白了,我还没三十,你那姑奶奶至少得有九十了吧?不合适。”

  “大哥,阮二哥他姑奶奶不是……唔唔唔……”九十,是十九。

  阮毅眼疾手快捂住庄腾远的嘴巴,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拽回下铺,低声威胁道:“你敢多说一个字儿,老子撕烂你的嘴。”

  周顾这次南下去广城进修,培训完就调任海岛驻守,两岸相隔,此番匆匆一别,再相逢已然不知猴年马月,到时候他姑奶奶早就嫁作他人妇。

  周顾想当他姑爷爷,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前方到站益城,阮毅扛着行李头也不回地挤下火车,生怕周顾死皮赖脸跟他回老家。

  目送列车驶远,阮毅脚下又开始飘了,然后一回头,看到不远处冲他笑眯眯的周顾。

  阮毅在心里大骂了一声娘。

  周顾那老小子眼看就三十了,一把年纪,笑起来怎么一点皱纹都没有,油光水滑得像个二十点的葱头小子。

  周顾跟他们一个站下车,最高兴的莫过于他的小迷弟,庄腾远小同志,跟一只苍蝇似的,嗡嗡嗡地围着对方问个不停。

  “大哥不是要去广城培训吗?怎么跟我们一块下车了?”

  “哦,大哥也想早点找个对象结婚是不?所以跟阮二哥回家见他妹子?”

  “你们两个要是成了,大哥跟阮二哥那就是亲上加亲,真正的一家子……”

  益城是川渝省会,回阮家村还得一天的车程,阮毅三人到站天色已晚,只得就近找了家招待所住下,阮毅郁闷,窝房间里不肯出门,庄腾远到国营饭店打包了几道菜拉着周顾去找他。

  一坐下,庄腾远就叨叨地问个不停,阮毅一副兴致缺缺甚至不耐烦的表情,实则两只耳朵竖得老高地偷听,心里盼着周顾当真如庄腾远所说,周顾那个老小子是想跟他妹子处对象,而不是惦记他山里的那个姑奶奶。

  周顾神色慵懒地瞥向阮毅,似笑非笑地吃了一筷子菜,太阳打西边出来地安慰一句:“放心,我对你妹子没兴趣。”

  阮毅正襟危坐,如临大敌,“那你想干嘛?”

  老小子既然能打听到他跟他媳妇相亲那天发生的事情,那就一定问得到他那个姑奶奶其实只是辈分高,年纪还要比他妹妹小几个月。

  还在这儿跟他装模作样,果然是他一贯作风,他好想捶他怎么办?

  周顾不慌不忙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份电报,展开,往桌上一放,庄腾远和阮毅凑上去看,“母病危”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大哥,婶子不行了吗?”庄腾远着急,噌地站起来转了一圈,抓住对方的手,“你咋不回家看看她老人家?还想着自个儿讨媳妇的事儿?”

  “你抓我干嘛?”阮毅触电似的把手抽回去,看向庄腾远的眼神充满了古怪,这货迟迟不找对象结婚,眼里心里只有周顾那个老小子,现在又对他动手动脚,难道他那个???

  庄腾远怪不好意思地挠头,憨笑道:“转晕了,阮二哥不要紧张嘛,大家都男人。”

  阮毅:“……”

  就是都男人才紧张好吗?

  “大哥,听小弟一句劝,媳妇跑不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但婶子等不了,你还是赶紧回家一趟吧。”庄腾远觉得他大哥一定是被他二哥刺激到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地找对象。

  “找什么媳妇?我又没想找媳妇,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干嘛非找个人管着自己?是吧?小阮同志。”周顾从小接触的女孩子就不多,除了自己老妈,就是家里张牙舞爪的两个姐姐,长大后读军校进部队,打身边过的狗都是公的。

  所以在他眼里,天下女孩子都跟他两个姐姐差不多,要他跟“他姐”结婚,他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媳妇孩子热炕头,你没经历过,不知其中滋味,我难得跟你说。”阮毅已经不奢求周顾喊他哥,只想他赶紧回自个儿家去,千万不要跟他回老家祸害他姑奶奶,“不过小庄也说得对,你啊,还是赶紧回去见婶子最后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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