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海岛娇软美美美人.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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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其母必有其女,难怪她也不怎么聪明。

  “哥,妈是太着急了,”秦嫦芸打圆场,笑得有些勉强,然后抬手将碎发捋了捋,露出两天前摔破皮的额头,带着哭腔地吸了吸鼻子道,“不过妈有些话也没说错,要不是嫂子,我也不会破相。”

  “是啊,常民,女孩子的脸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芸因为你媳妇,脸上摔这么大块一疤,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人?你们小两口养她一辈子吗?”说着,黄桂花撸起裤腿,膝盖也破了点皮,看着就不严重,但她嚎得跟杀猪一样,“哎呦喂,我老婆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黑心肝的儿媳妇,一把年纪老胳膊老腿的,还给她推地上摔一大跤,差点没给我腿折断了,常民,你可要为你妈和你妹做主啊!妈今儿个就要你一句话,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自己选一个吧。”

  秦嫦芸担心地捏住她妈的手: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哥最烦别个威胁他了,而且,他那么喜欢陈兰青,怎么可能选你吗?

  黄桂花不搭理,下巴抬得老高,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喜欢有什么用?我才是生他养他的妈,他是军人,难道还能为了个女人不管他妈了?组织要知道了还不得批死他,他奋斗这么多年全白搭,一边只是陈兰青那个死丫头,一边是他妈和他的前途光明,就这样,她不信还斗不过。

  秦常民冷冷地扫过秦嫦芸的额头和黄桂花的膝盖,开口说了一句:“要不是我回来得早,你们这摔到的地儿都好全了吧。”

  秦嫦芸:“……”

  黄桂花:“……”

  “管它摔得重不重,这是态度问题,你媳妇根本没当我是她妈,你走这两天想各种法子气我,先是偷家里的猪蹄,今儿个又是鸡蛋,那么金贵的东西,她偷出来给阮娇娇吃,在她心里,我连个外人都比不上。”黄桂花怒气腾腾地告状。

  秦常民看向陈兰青,神色温柔了几分,“媳妇你说。”

  黄桂花无所畏惧,以为陈兰青会像以前那样闷不出一个屁。

  “不是偷,那是我家里的东西,”陈兰青不慌不忙地开口,语气温和,“我在家得不到吃,拿给娇娇帮我煮,不然我和孩子吃什么?每天啃大馒头喝白开水吗?”

  “大馒头?白开水?”秦常民心里咯噔一下。

  当面揭穿,黄桂花有些慌,去拉闺女的衣服。

  “嫂子,这我就要替妈说句公道话了,又不是妈让你啃馒头喝开水,是你自己孕反吃不下东西怪谁?”陈兰青的孕反,她哥亲眼所见,秦嫦芸只要死咬住这事儿,她哥就怪不到她妈和她的头上。

  “我是孕反,但只是前面三个月,我现在已经五个月,早就不吐了。”大多孕妇孕反都只吐前面三个月,当然也有个别的从怀孕吐到生娃,在这之前,陈兰青以为自己就是那些个别的,然后这两天在周家吃饭,她才回过味来,她之所以五个月还在吐,是她婆婆在她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到底怎么回事?”媳妇前些个日子一上饭桌就开始吐,当时他也在家,现在却说孕反早就结束了,秦常民有不好的预感,眼神犀利地扫向黄桂花。

  “我,我怎么知道?”黄桂花根本不敢看自己儿子。

  “妈也是一片好心,每顿都往我吃的饭菜里面添点其他东西。”至于什么东西,她也不太清楚,陈兰青问过婆婆,但黄桂花总说什么也没加。

  “妈给你放的砂仁,”秦嫦芸觉得陈兰青多少有点不知好歹,“在我们老家,砂仁可珍贵了,而且上岛之前,我陪妈去医院问过了,孕妇适量吃点砂仁,有安胎奇效。”

  陈兰青不可否认,“所以我说妈也是一片好心……”

  “听到没有?儿子,你媳妇就是好心当驴肝肺,你看我对她多好,大老远地把砂仁背过来给她补身子,她又是怎么回报我的?”黄桂花说着就要哭,然后眼泪还没挤出来,就听到陈兰青补了一句,“但是,我也跟妈说过,我闻不得那个味,一闻就想吐,她还每顿不落地往我饭菜里放。”

  “你那次跟我说了后,我就没放过了,陈兰青,你别想冤枉我!”黄桂花打死不承认。

  “妈,你敢当常民的面发誓一点没放?”陈兰青怀孕后鼻子特别灵,记得第一次闻到那个味吐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婆婆一脸鄙夷地站在门口指责她怎么这么娇气,一次就算了,明知道她闻不得还每顿不落,这是砂仁吗?这是杀人啊。

  “没放,一点没放!”黄桂花拉住秦常民一只胳膊,“儿子,我是你妈,我还能骗你不成?”

  秦常民看了看他妈,又看了看他媳妇。

  陈兰青一脸淡淡,黄桂花痛哭流涕,形成鲜明对比。

  皇帝不急太监急,阮娇娇用胳膊肘“无意”地撞了陈兰青一下:你也再说点什么啊。

  陈兰青反应慢半拍地哦了一声,然后有样学样地伸手拉住秦常民的另外一只胳膊,“常民,我是你媳妇,我还能骗你不成?”

  “……”黄桂花回到最开始那个话题,“常民,选吧,你今天到底是要媳妇还是老妈?”

  见人犹豫,秦嫦芸提醒她哥,“哥,你可要想清楚啊,咱妈就这一个,媳妇不止陈兰青一个。”

  秦常民没好气地呵道,“搅屎棍啊,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秦嫦芸:“……”

  两边得罪不起,拿她当出气筒,算什么男人!

  “有什么回家说去。”家丑不外扬,秦常民牵住陈兰青,神色立马温柔了不少,“媳妇,我们回家。”

  黄桂花和秦嫦芸一走,家里终于清静下来,午后太阳晒,院里没法待,阮娇娇将上午做好的木槽搬上二楼,等太阳落山了再挖两筐土填满。

  运完木槽,阮娇娇回房睡觉,听到隔壁秦家黄桂花和秦嫦芸哭得死去活来:

  “常民,妈知道错了,你要不信,我可以跟你发誓,以后再不往你媳妇饭菜里放砂仁了,一定好好给她煮饭伺候她,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哥,我也知道错了,不会再惹嫂子不高兴了,别撵我和妈回老家好不好?我不要回那个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嫂子,求求你了,行行好,帮我们劝劝哥,他最听你话了。”

  陈兰青两手一摊,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秦嫦芸没想到陈兰青会落井下石,明明之前还巴巴讨好她来着,都是因为隔壁那个狐媚子把人带坏了!

  阮娇娇到底什么意思?很显然,她不想她留在岛上,怕周大哥早晚一天为了她跟她离婚,才会这么猴急地把她撵走。

  对阮娇娇来说,她是最大的威胁,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除非你道歉,”陈兰青提出条件,“为你乱造她的谣,好好跟娇娇道个歉,她原谅你,你就不用回老家。”

  秦嫦芸觉得陈兰青脑子有病,到底谁才是她男人的妹妹,她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我没有,嫂子你别乱说。”她道歉不就承认是她造谣吗?到时候周大哥还不知道怎么看她。

  陈兰青分明就是为难她,不想帮忙求情就直说,秦嫦芸转去继续求她哥,“哥,我才是你妹妹啊,亲妹妹,血浓于水,你就原谅我这次嘛,大不了……”

  秦嫦芸咬牙,退而求其次,“你先帮我安排几个相亲对象好了。”

  只要不离岛,等到周大哥回来,她才有机会翻盘。

  秦常民眼神犀利,跟审视陌生人无异,打量秦嫦芸一番,“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说老周媳妇坏话,当真别人一点不知道,你想坏她的名声,你的名声又会好到哪儿去?呵~”

  最后一声冷笑,让秦嫦芸心头一颤,浑身发冷,“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秦常民一字一句道,“就是别说大院,就是整个基地,也不会有哪家瞧得上你,更不会有人愿意跟你相亲,你赶紧跟妈回老家去,找个老实人嫁了。”

  “周大哥也这么想吗?”秦嫦芸最在意的还是周顾对她的看法。

  秦常民摇头,无奈,“你知道破坏军婚什么罪?老周要不是看我情分上,早就给你告军事法庭了,你平时有那闲工夫背地里说人坏话,怎么就不能多给自己照照镜子,你拿什么跟人家小阮同志比?”

  这是亲哥吗?看他嫌弃那样,就像她是一块臭抹布,还有……

  秦嫦芸如五雷轰顶,她的周大哥居然想把她告上法庭?!

  秦嫦芸崩溃了,撕心裂肺地鬼哭狼嚎,“不可能,哥,你骗我,周大哥怎么可能那样对我……”

  太吵耳朵,阮娇娇关好门窗,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早上那一幕,随即翻身爬起来,从床头柜里拿出红本本,翻开,摩挲着上面的照片,决定不睡觉画画好了。

  老周走了一天不到,她已经想他好几次。

  至于几次,她没计数。

  “二十六次了。”周顾从办公室出来喃喃有词地走进休息室,跟媳妇分开后,简直度秒如年,除了工作的其他时候,他没有一刻不想自己媳妇。

  “什么二十六?”胡前进头也不抬地问了句。

  周顾看了他一眼,立马转走视线,太惨不忍睹了,谁织毛线这么用力,额角青筋都凸出来了,棒针戳断了十来根,他在跟自己干仗吧?

  坐到胡前进对面,周顾思绪一转,想到自己给媳妇织的围巾和帽子,走的那天,媳妇戴着围巾送他,他们在码头相拥告别……

  “怎么不说话?”胡前进纳闷,这才抬头,然后就看到坐在对面的周顾,行为古怪地把自己抱住,两只手还在胳膊上搓啊搓,他又问:“冷啊你?”

  周顾往后一靠,将自己抱得更紧,“不冷,就是好想我媳妇啊,老胡,你不想嫂子吗?”

  “想啊,”胡前进埋头继续织毛线,“从上船到今儿个,怎么说也得有个二三十回了吧。”

  平时出任务,他也不怎么挂念媳妇,这次多半受周顾影响,这家伙真是有事儿没事儿都要跟他聊自己媳妇,过于热情,他不得不配合两句,说多了,也就想了。

  “今天二十六次,加上前几天……”周顾从裤兜里掏出结婚证,翻开,盯着上面的照片,“总共是五百二十次。”

  “……”胡前进很无语,“你就这么无聊啊?要不我分你点毛线,你再给弟妹织条围巾。”

  “心意不在数量,而在精益求精。”周顾发誓没有私藏,将所有方法和经验都交给了胡前进,但就他织出来的那一截毛裤,不说,别人肯定以为是毛毛虫,回去了,他绝不会承认是他教的他。

  胡前进听出周顾的嫌弃,不以为然,拿起毛裤往自己身上比了比,“你懂什么?歪歪扭扭的走线才有个性,不然跟市场上卖的差不多,我媳妇还不得锤死我。”

  “嫂子……审美水平这么不行?”周顾扫过胡前进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恍然道,“说得也是,不然嫂子怎么会嫁给你。”

  要不是看在周顾倾囊相授的份上,他保准毛线棒针一块砸他脸上。

  胡前进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不是丑不丑,而是织得太好,你嫂子肯定不信是我自个儿织的,还以为是我买的成品忽悠她。”

  周顾哦了一声,感叹道:“嫂子脾气还挺大。”

  “是啊,而且不是一般大,”胡前进喜出望外,终于!周顾这个臭小子终于上道了,终于知道他过得有多水深火热了,就是现在,胡前进轻咳一声,一肚子苦水已经开始往外冒,不吐不快。

  周顾却突然站起身,拍他的肩膀,一脸羡慕,“老胡啊,打是亲骂是爱,嫂子动不动就想锤死你,足以见得嫂子多爱你啊。”

  胡前进:“……”

  “不像我媳妇,太乖了,”周顾苦恼地摇头,“乖得跟只小兔子似的……哈哈哈……”

  胡前进:“……”

  你这是苦恼还是显摆?你就扪心自问。

  “对了,你还没见过我媳妇吧?”周顾将红本本递过去,指着上面的照片,“你看,我媳妇,好看吧?”

  救命啊,这人想媳妇想疯了。

  胡前进使出最后大招,皮笑肉不笑回道:“不仅好看,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出发那天,周顾无意中说漏嘴,他们那天什么都没干,只是按摩。

  胡前进当时就问,“你们还没那个?”

  周顾别过脸,打马虎眼,“当然那个了。”

  胡前进明显不信,除非他教他织毛线,周顾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地教了,没想他还拿这事儿噎他。

  周顾:“……”

  不行,回去就那个,这几天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

第32章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 阮娇娇已经发了三回豆芽,她一个人在家吃不了太多,多出来的就往邻居秦家和胡家送。

  王钰凤几乎不下厨, 但并不意味她不会做饭, 每隔两三个月食堂的饭菜吃腻了, 她也会自己在家煮点东西吃, 这不巧了,阮娇娇送豆芽来的那天,她刚巧想吃这玩意儿得很。

  炝炒一盘,她吃了两碗饭, 鲜脆爽口, 带着一丝丝甜味, 比她以往吃的豆芽都要美味。

  真没看出来, 隔壁小娇花还有两把刷子。

  礼尚往来,王钰凤回了阮娇娇一把韭菜, 并暗示道:“据我经验, 老胡他们就这两天回来,这把韭菜你拿回去,炒鸡蛋或者烙饼都可以,反正小周团长得多吃点。”

  阮娇娇看到绿油油的韭菜,眼睛一下就亮了, 她在二楼露台也种了韭菜,不过还要等半个月才有的吃,纳闷:“我不能多吃吗?”

  王钰凤一时摸不准, 小娇花是真的不知道, 还是不好意思装糊涂, 像这种事儿她也不好说得太明白, 含糊其辞道:“小周团长多吃才有用,至于其中美滋味,你晚上就知道了。”

  “嫂子说的是韭菜壮阳吧?”阮娇娇直言不讳道,甚至面不改色地跟人科普起来,“其实生蚝比韭菜更管用,胡政委回来,嫂子可以多喂他吃几个。”

  王钰凤:“……”

  你当喂猪呢?

  得了一把韭菜,阮娇娇欢喜地回家了,准备晚上做韭菜盒子吃,她找出面粉倒盆里,掺水的时候不敢一次放太多,不然太稀又要加面粉进去,如此恶循环,一袋面粉也不够她霍霍,要是周顾在家就好了,他最会做面食了。

  阮娇娇挠挠脸颊,不好意思地抿唇,怎么又想老周了?

  之前在阮家村,周顾到广城培训两个月,阮娇娇也会想他,却不是真的想他,更想吃生蚝龙虾鲍鱼大闸蟹,而这次不一样,从他那天走后,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单纯地想他。

  吃到好吃的,看到好看的,凡是美好的事物,她第一反应就是:老周也在就好了,他一定喜欢。

  想要跟他分享一切。

  这种心情,她从来没有过,上辈子也不会一直想要跟静慧师太黏一块,所以她愈发确定自己对周顾的感觉。

  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应该就是喜欢吧!不然不会每次想他的时候,心里都暖烘烘痒酥酥满当当的。

  只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她?毕竟他跟她领证结婚是逼不得已。

  “不管了,等他回来,直接问他好了。”阮娇娇小肩一耸,埋头继续和面。

  “小阮,刚得到消息说老胡他们快到码头了,你的韭菜饼烙好没有?”王钰凤站在自家院里伸着脖子问阮娇娇。

  阮娇娇一听,立马把手洗干净,一边摘围裙一边往外走,取了自行车就要去码头接人。

  王钰凤见人风风火火地出门,不由地叹道:“新婚小两口感情就是好。”

  哪儿像她跟老胡老夫老妻,就像一潭死水掀不起半点波纹,太阳这么大,她还是上楼睡觉吧。

  “我媳妇肯定来。”胡前进站在甲板上眺望,一脸笃定,他没跟周顾说的是,他其实已经偷偷打过电话,让他们团里的勤务兵跑一趟家属院,再三叮嘱务必请他们嫂子来接他。

  出发那天,周顾两口子亲亲我我眼红他,返城,他必须扳回一局。

  周顾抬手在眉骨处,望天兴叹,“太热了,不想媳妇来接,她非来怎么办?她要是晒到了,心疼的还不是我。”

  然后心里敲锣打鼓:媳妇,马上就要见到媳妇了,好高兴,好激动。

  这几天他可是好好锻炼身体了,就等媳妇检验成效如何。

  胡前进抱着他给媳妇织的毛裤,偷摸地翻白眼,小声嘀咕道:“没人给消息,你媳妇能知道你回来才怪,我媳妇就不一样了……”

  “老胡,听我一句劝行不?”周顾忧愁地盯着他怀里的毛裤,也不知道胡前进脑子里装的什么,给媳妇织毛线选了个深棕色,大红色不喜庆吗?粉红色也不错,至少可爱,哪怕白色也行,纯洁无瑕,还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颜色,随便一个也比现在这个强吧,真是丑出了新天地,“咱能不把毛裤送嫂子不?”

  “为啥?”胡前进这次出任务除了工作其他时间都在织毛线,费尽心思,怎么能说不送就不送。

  “你这……”周顾顾及对方感受,怕伤他自尊心,停顿了半秒才给他形容道,“不是毛裤,是蟒蛇,别说嫂子看到想捶你,就是我也忍不了。”

  胡前进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找补道,“爱心毛裤,无关美丑,心意就好。”

  见人执着,周顾只能尊重,拍他肩膀,“兄弟多保重,嫂子要是捶太凶,你就躲我家来,我媳妇脾气好,跟小兔子一样,乖……”

  胡前进:“……”

  我问你这些有的没的了吗?你给我等着吧,等会儿一上岸,我媳妇一定花枝招展地站在码头迎接我呢,而你……只能一个人喝西北风。

  舰艇一靠岸,胡前进迫不及待地拉着周顾一块下去,平时都这臭小子显摆,这回终于轮到他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远远看到一抹靓影,身姿摇曳地站在一棵很高很大的椰树底下。

  绿色碎花连衣裙,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脚上一双小白鞋,似乎等得有些着急了,埋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踢得太认真,头埋得过低,让人看不见脸,不过自家媳妇谁认不得,周顾立马出声喊她:“娇妹!”

  阮娇娇闻声抬起头,一张小脸在阳光底下白得发光,在看到周顾的那一瞬间,笑意顿时绽放,神色变得激动。

  她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砰……好快啊。

  而在周顾眼里,阮娇娇笑的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了昙花盛放,然后周遭的一切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退出他的视野,他的世界就只剩他媳妇。

  “娇妹!”周顾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人群奔向阮娇娇,眉眼飞扬,桀骜肆意。

  “四哥!”阮娇娇不再像以前站在原地等他,她也朝周顾跑了过去,半道,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戴上遮阳帽,码头风不小,她一跑,帽子差点掀飞,阮娇娇一只手拉住帽檐,着急,拉得过低,挡了视线,不慎绊了下脚,一头往地上栽去。

  一只强壮有力的胳膊接住她,阮娇娇这才没摔个大马哈,稳住身形后,她拍着胸口大舒一口气,“呼——得救了。”

  眼前这一幕,周顾立马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伸手搭上阮娇娇的帽顶,弯腰,低头,勾着唇角感叹道:“我们娇妹还是这么可爱。”

  阮娇娇拉高帽檐,一张干净清爽的俊脸随即映入眼帘,深邃的眼眸,漆黑的瞳仁,她看见自己的倒影。

  见人出神,周顾屈指刮她的鼻子,带着委屈问道:“这才半个月,娇妹就不认得我了?”

  “认得。”阮娇娇认真回答。

  “那你说说,我是谁啊?”周顾故意逗她。

  “四哥,”阮娇娇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加一句,“我的丈夫。”

  “哈哈哈……”周顾对阮娇娇这个回答不要太满意,甚至得意,站直身子,直勾勾地盯着阮娇娇,“丈夫回家,小媳妇难道不该有点表示吗?”

  说着,笑眯眯地张开双臂:来吧,小媳妇快投入你丈夫宽阔结实的怀抱吧。

  阮娇娇摘下太阳帽,往前一步,轻轻地抱住周顾,将小脸贴在他胸口,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笑意再次绽放。

  看到他,她就情不能自已,总是想笑,心情如此美妙。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就这样?”周顾欲求不满,但也只是想要阮娇娇将他抱紧点,再紧点,这样他才有真实感,不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个梦,出任务期间,他天天做,“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娇妹难道一点不想我吗?我可是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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