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是猫?.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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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A嘴上说着麻烦,脸上则是喜不自禁,她抓起一包饼干就放到收银面前:“结账。”砚池扫码,正要收钱时,女生展出了手机上的微信二维码。

  她身材高挑,打扮新潮,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绝对是个大美女。

  “学长好,方便加个微信吗?”

  砚池正要拒绝。

  收银台上默默推过来两包薯片,连同着刚才的安全套一盒。

  乔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面色冷如冰霜。他约莫是急昏了头,连自己放下了什么东西都没搞清楚。

  “麻烦结账。”

  天气阴郁的午后,一阵冷风从他们之间袭过。

  女生的目光在乔墨脸上停留了将近一分钟,余光紧跟着瞄过了安全套上的型号。她震惊地再次确定了乔墨俊美的长相……她由衷感叹:真是深藏不露啊!

  女生退后半步,礼貌地让乔墨先结账。

  乔墨先是道了谢,然后在砚池开始扫码的时候,他看清了自己放上来的三样东西。

  他的脸色白了白,不禁风中凌乱。

  完了,他怎么把安全套也放上来了?

第59章 男朋友

  乔墨不得不强装镇定。

  有着一年以上“冰山”经验的他,愣是不余遗力地把气场定住了。

  眼见着砚池眸中缓缓憋了笑,依次给两包糖醋味的薯片扫码,最后才慢悠悠地拿起那盒安全套。

  “滴”,录入。

  砚池:“一共57元,需要袋子吗?”

  问是这么问的,砚池的动作已然是低头抽出了一只不透明的袋子。

  女生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能从乔墨脸上移开,作为大一的新生,她想来是还不知道乔墨对于C大的众人而言,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但乔墨对他人的吸引力,远超砚池倒是个事实。

  若乔墨的性格没那么独来独往,那C大校草这个头衔,怕是没砚池什么事儿了。

  女生B不动声色地走过来,将女生A拉到一旁开小会。

  男生C悄声说:“我改主意了,我去要他的微信!”

  这个他,指的乔墨。

  女生B:“格局小了吧,两个一起要呀。直的给我,弯的给你。”

  女生A:“我怎么感觉他俩有一腿?”

  女生B:“你别老是腐眼看人基行吗?”

  女生A:“可是这个学长的眼神在拉丝啊……”

  你们看不到吗??

  这三个人这回声音属实是大了点,不仅是乔墨,连砚池都听清楚了。

  便利店的空间有限,每个人的心思都变得一清二楚。

  砚池看着脸颊缓缓烧起来的乔墨,倏地将自己的双手撑于台面边缘,冒出一句熟稔的语气:“几点下课?”

  乔墨还在纠结那盒无处安放的安全套,咬了下唇,不假思索地回答:“五点。”

  “我来接你,”砚池嘴角慢慢上翘,毫不遮掩地喊道,“男朋友。”

  声音不算大,却足以让店内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了。

  乔墨脑袋一蒙,无声地攥紧了手里的拎袋,心情是克制不住地跳上了“过山车”,急速驰过了无数个弯道。

  他顾不上安全套的去留了。

  他被这短短三个字击中,整个人都臊红了脸,声音也随之糯了几个度,微不可闻地道:“嗯。”

  砚池提醒他:“上课时间是不是快到了?”

  乔墨确实不能再耽搁了,两点半的课没有留给他过多磨蹭的时间。他今天没有背双肩包,拎着大分量包装的薯片去上课着实有点夸张。

  他转念一想,将东西全都推给了砚池。

  可能是有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的,但由于是乔墨本人的行为,所以旁人也看不出什么故意不故意的。

  “都是给你买的。”

  乔墨甩下这句话,瞬间跑没了影,连最后一个字音都很轻,消失在风中。

  店内的几人讪然地放弃了加微信的想法,咂咂嘴,转而换成了在线吃瓜的表情。

  看样子,“男朋友”三个字冲击力很大。

  在各种意义上。

  砚池忙完了自己两小时的班,去里间换下工作服。

  脱衣穿衣的过程中,砚池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分明,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属实显眼。

  和他换班的学弟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体格,于是他羡慕道:“学长,你平时是有去健身吗?”

  砚池随手拍了下放置在旁的几箱子水,开玩笑地说:“多搬水。”

  “你怎么不喊我去工地搬砖来的实在?”学弟嬉笑着没个正经,提道,“对了,我刚从你们楼路过,听到有人在打听你住哪个宿舍。”

  “谁?”

  “我骑着单车,没仔细瞧,赶着来换班呢。”

  砚池在学校一贯受欢迎,不排除是追求者。他懒得追问,拿起自己的外套和乔墨留给他的东西,拍了下学弟的肩膀:“走了。”

  “好嘞,下班快乐啊!”

  外头的雨势渐大,砚池没有带伞,一路跑着回宿舍。

  便利店和他所在的宿舍楼距离不远,可他的衣服还是湿透了。他大步跨上阶梯,随意地撸了把头发,撒开一手的水珠子。

  他没急着回604,拿出手机问乔墨:[带伞了吗?]

  他站在楼梯口等了会儿。

  乔墨回复了:[没有。]

  紧接着,乔墨说:[林橘说他也没有。]

  砚池继续往上走:[好,一会儿我带两把伞过来。]

  乔墨又是过了几分钟回复的:[今天降温了,你也不要淋雨,会感冒的。]

  砚池笑了笑,他拿出钥匙,打开了604的门。

  迎面的一声“哥”,让砚池遽然坠下了脸色,一番好心情消失不见。

  砚池抬起眼,跳入他视线的,除了砚舟,还有严肃端坐在他书桌前的砚方山。

  桌上放着两杯水,用的是宿舍的一次性纸杯。

  白亦凝看样子是尴尬了好一会儿了,看到砚池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老砚,这是你爸和你弟吧?他们等你挺久了。”

  砚池没有否认。

  砚方山也没开口说话,砚舟局促地站着,左看看,右看看。

  气氛一度凝重。

  白亦凝瞧出了不对劲,拍了下砚池的手臂:“他们俩去小吃街了,我也去隔壁坐一会儿,你们慢慢聊。”

  砚舟是个机灵的,他赶紧把一袋子特产拎给了白亦凝:“白哥,这些也给哥别的同学分一分吧。”他笑着强调,“特地带的。”

  “啊好,谢谢啊。”

  “客气了,我们还要谢谢你们对我哥的照顾。”

  砚舟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卫衣,衬的他皮肤偏白,像个乖乖生。他虽然是砚池的亲弟弟,可他的眉眼与砚池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反倒是那张薄唇,还有着三分贴近。

  而这张薄唇,兄弟俩都像了砚方山。

  白亦凝接过一袋子特产,瞟到了砚舟那一双皮肤细腻光滑的手,和砚池那双生了茧的手恰恰相反。

  白亦凝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儿,不过他不了解砚池的家事,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他只得担心地望了眼默不作声的砚池,像是提醒:“我去605,有事要帮忙就喊我。”还有,“老砚,先换身衣服吧,今个儿降温,别感冒了。”

  砚池反手也拍了下白亦凝的胳膊:“好。”

  白亦凝从外合上了宿舍门。

  对着久违的“家人”,砚池冷着脸,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他将拎着的东西放到了柜子里。接着,他取出一套新的衣裤,准备去洗手间换了。

  砚方山很不是时候地喊住了他:“听你室友说,你刚去打工了?”

  砚池打心底地涌上一阵反感,没有接话。

  砚舟立刻忧心忡忡地喊道:“哥,爸在问你呢。”

  砚池抓着那套干净的衣裤,这才冷淡地开了口:“你们来宿舍找我,”他的手抓按在柜子的一侧,转身,带着排斥的情绪,“经过我同意了?”

  砚方山的眉心飞速皱起,露出了一个砚池极为熟悉的神态。

  是厌恶。

  砚舟焦急忙慌地挡在两人中间:“爸心里记挂着你,今天特地和我一起过来看你的。”他指了指他们带来的包裹,积极地解释,“这些都是爸给你带的!”

  砚池闭紧着嘴,不知是不是因为淋过雨,他的后槽牙打颤,不自知地咬在一起。

  在他面前的砚舟扒拉着一个大包裹,从里面掏出一袋又一袋的吃食,像个叨叨絮絮的说客:“爸是一个人坐高铁来的,给你带了不少东西呢,两个人拿都费劲。”

  砚池却看出来了,这一袋袋打包完好的东西,应该都是出自于方琴之手。

  他寄人篱下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方琴打包东西的习惯?而方琴又怎么会特地给砚池准备这些?她是没苛待过砚池,但她巴不得砚池早点离开他们家。

  待砚池再多看一眼,就能发现,里头几乎都是砚舟平时爱吃的。

  砚池心知肚明,这些东西不可能是为他准备的。他不清楚是砚方山撒了谎,还是砚舟私下的主意。

  但不管怎么样,砚池都没理由收下,更不想收下。

  他没有拆穿这拙劣的谎言,顾自从门边的挂钩上取下两把折叠伞放在手边,以免一会儿忘记。

  “别绕弯子,有话直说。”

  见砚池属实是油盐不进,砚方山是怒上了心头,又在砚舟地阻拦下,他压下了火气。

  三人僵持了几分钟,在砚池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刻。

  砚方山沉下声道:“你爷爷肺癌晚期,没多久了,想见你一面。”

  砚池当下就扯了嘴角,讽声问:“他想见我?”

  从小到大,砚池和所谓的爷爷拢总见过三次面,没什么感情,压根谈不上临终前还能有“想见”一说。

  砚池猜到了什么:“难不成你和他说我考上了C大,为你们家争了光?”他的视线扫过砚舟,毫不客气地揭短,“他‘唯一’的孙子砚舟却只考了个大专?”

  临到头来,面子成了最要紧的。

  砚池的话,几乎一针见血。

  砚方山是有求于人,忍下了诸多不耐。

  他应是怕砚池拒绝,率先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破天荒的缓和了语气。

  “卡里有五万,你先用着。以后有难处,可以和我开口。你年轻气盛,我不和你计较。”

  砚方山与两年前毫无差别,端起一副长辈的嘴脸:“你爷爷就在C市的中心医院,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后辈有出息。”像是妥协,也像是无奈,他承认了砚池的优秀,“你就当成全了他老人家的临终心愿。”

  他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要用五万块钱,买下砚池的“孝心”。

  砚池的眼神顿时锋利,像刺刀剜过那张卡。

  刺眼。

  半晌,砚池在他们的注视下,走过去拿起了卡。

  砚方山心里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砚池却哂笑着反问:“你想要我配合演戏?”他敛了笑意,一点面子都没给砚方山,“既然是求我帮忙,你的态度和钱,是不是都差了点意思?”

  砚方山眉心一跳,被砚池短短两句话就激得暴跳如雷,恢复了本性:“你怎么……怎么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从来不知道见好就收!”

  这句话就像疾驰的车,撞碎了砚池残留的理智和克制。

  若说砚池坎坷的人生究竟是如何起头的,那一定是从砚方山出轨那一天开始。

  什么介意猫科人,什么无法接受,统统皆是借口。

  他只是出轨了。

  砚方山在一贫如洗的年纪里,抛弃了愿意陪他吃苦的夏雅,选择了更能被他“吸血”的方琴。

  砚池闻言,脸色骤变,他单手掰断了卡,轻飘飘扔在地上。

  “别提我妈,你也配?”

  话音刚落,砚方山一巴掌甩了上来,打得极重。

  砚池因惯性退后几步,瞳孔不经意地一缩,深谙的眸底闪过一丝凌厉。

  他歪头吐出一口血沫。

  随即,在砚舟的惊叫声中,砚池猛地上前抓住了砚方山的衣领。他的眼眶发红,神色吓人,他死死地将砚方山推到了逼仄的角落中,回以一拳,用力锤在墙上。

  “砚方山,我给你脸了是吧?”

第60章 有多远滚多远。

  椅子轰然倒地,因为砚方山趔趄的步伐,它被拖拉出刺耳的尖锐声。

  砚池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他死死压制住面部狰狞的砚方山,手臂青筋暴起,轻轻松松地将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逼得脚尖点地,呼吸困难。

  而砚池的另一只手,在墙面留下零星血迹,可见渗人。

  砚舟惊恐地去阻止,用力隔开了砚池,护在砚方山面前高声质问:“哥你疯了吗?!”

  体力不支的砚方山捂住喉咙,费力咳嗽,整张脸呛红得可笑。他的背脊在发力的过程中,弯成了一道弓起的半弧形。

  “爸!”

  砚舟搀扶着砚方山,关切地问:“爸,你没事吧?”

  砚方山重心不稳地摸住了墙面,身体则半靠在砚舟身上。他惊愕地瞥向砚池,不敢置信对方居然会对自己动手。

  他是肉眼可见地周身颤栗。

  “你……你个畜生!”

  砚池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薄唇微启:“你把我当过人吗?”

  曾经的砚方山一旦喝醉,或是工作不顺,就会将生活给予的磨难发泄给砚池,打他骂他都是家常便饭。

  砚池从未得到过父爱。

  犹记得十岁那年,他脱掉上衣,单薄的身体处处留有淤青。可他倔得不发一言,不吭一声疼,独独是咬牙忍耐了下来。

  直到方琴无意间撞见他换衣服,才发现此事。

  彼时,距离他挨打,不过半年的时间。听上去不算久,短短六个月,却在他心中足以漫长到草木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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