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_娜可露露.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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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在卫生间里哭,被他打了。他好怕丢脸,恼羞成怒了。我没还手,因为他根本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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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很讨厌我。也是,谁不讨厌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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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忍不住走近了。我不太擅长控制自己,他说两句好听话我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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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一朵交际花,整天说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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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自控,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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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交际花的舔狗啊。不舔了,累了。”

  ……

  公交到站,关雪息抱着手账本下车。

  他看得有些恍惚,心情随着日记中陈迹的情绪波动而起伏。好在后面没有太压抑的内容了,都是与他相关的“恋爱记录”。

  “说好再也不舔,破戒了。

  “关雪息拿捏我。

  “他又冲我发脾气。

  “总有女生追他,我说,差不多得了。

  “今天他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我从没想过。但听到这个问题,我脑海里竟然浮现出省联考颁奖那天,站在人群里发光的他。

  “今天——不,昨天和他一起喝酒,酒后乱性了。

  “同性恋没什么大不了,但暗恋问题很大。

  “好想亲他。

  “我每天都在幻想,如果把他按在床上狠狠弄哭,他会不会气得杀了我。

  “关系发展成这样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忍不住。

  “当你的奴隶,遵命,我的宝贝。

  “不是宝贝,是祖宗。

  “好想亲他,他越发脾气我越想亲。突然倒进我怀里是什么意思呢?关雪息,你解释一下。

  “今天约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意淫他,我好肮脏,男人真是恶心。

  “带他走迷宫,骗到了亲亲,但他生气了。”

  “……”

  关雪息一边看一边上楼,看得面红耳赤心情复杂,脚下不慎差点踩空。

  他扶住楼道里的栏杆,继续往下读。

  接下来连续很多页,都是陈迹腻腻歪歪的恋爱日记。

  有的句子很傻,像小学生才会讲的幼稚发言。

  有的句子又很限制级,陈迹毫不掩饰他对关雪息的痴迷和妄想,越写越露骨。

  除此以外,最多的是“废话”,翻来覆去不断重复的“想他”“想见他”“想亲他”和“关雪息好可爱”“臭脾气”“又撒娇”之类的句子。

  关雪息躲在楼道里,将手账本扣在自己脸上,缓了好半天,才感觉那股无形的恋爱冲击波从身上散开,他没被击倒,又站稳了。

  他把手账本抬得高,直立竖起,突然间,一个金属物件从手账本的布艺装饰缝隙里滑了出来,叮叮当当掉到了地上。

  关雪息微微一愣,捡起来看。

  竟然是一枚戒指。

  戒指自然是圆的,但它的形状很不规则,像一根凹凸不平的枝条被系成了圈,上头长了一个花骨朵,仿茉莉的样式。

  关雪息把戒指攥在手心里,手账翻到最后一页。

  一月二十一日凌晨一点。

  陈迹说:“这枚戒指是我找老银匠铺子打的,不算贵,但勉强也算独一无二。送给我最喜欢的关雪息,请你别嫌弃。”

  末了补充一句:“明年送你更好的。”

  “不算贵”?应该也不便宜吧。

  否则何需做兼职来攒钱。

  陈迹真的很在意他出身的“减分项”,太敏感了。但关雪息一点也不在意,其实什么都不送也没关系,只有这本日记就足够了。

  关雪息甚至被这份郑重搞得心里讪讪——陈迹过生日他也没送什么东西啊,时间仓促,只是买了个蛋糕,说下厨,可最后还是陈迹做的饭。

  这么一想,好像是有点太敷衍了。

  关雪息想了想,决定过两天也去打一枚戒指,送给陈迹,凑一对。

  他将这件事记在心里,打开家门,回到房间又翻开日记,从头读了一遍,尤其是“噩梦成真”那一段。

  关雪息沉思良久,给陈迹发消息:“我看完了。”

  陈迹似乎一直在等,秒回,但回得很简单:“嗯。”

  关雪息:“其实你现在也可以向我求助,不要在心里留一块阴影。”

  他有意安慰,陈迹却道:“没阴影,我是不想在你生日那天,扫你的兴。”

  陈迹果然什么都不想再瞒他了,坦白道:“那个人是我后爸。当时他经常家暴我妈,我妈其实是为了让我有机会好好上学和生活才嫁给他的,怕我知道这件事,就一直瞒着。后来被我发现了。”

  “……”

  这种事并不稀奇,甚至称得上常见。

  可当它落到陈迹的头上,关雪息却不能像看社会新闻那样见怪不怪,骂一句就算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迹却道:“别想太多,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向你索求可怜,只是把我自己交待给你。”

  陈迹:“以后我从头到脚,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你的了。”

  陈迹:“请收下我,关雪息。”

第57章 “想和你睡”

  关雪息和陈迹在过年之前和好了,这个年终于可以高兴地过、安心地过。

  那枚茉莉戒指被关雪息收藏了起来,跟手账本一起,锁进了柜子里。

  陈迹的病也好了,一切似乎都好了起来。烦心事仍然有,但不算严重,都是可以解决的。

  ——人就是这样,心情不好时仿佛天都塌了。心情一好,就觉得没有什么能难得倒自己,哪怕天塌。

  除夕这天,关雪息在厨房里帮何韵做饭。

  今天李叔叔——李守育,和他们一起吃年夜饭。家里缺几样调料,他刚刚出去买,还没回来。

  这两天李守育常来,关雪息见了他好几回,印象稍微好了一点。并非因为发掘出他身上的亮点,而是逐渐看出来,李守育是个憨厚的人,人品不错,脾气也好。

  他跟何韵私下怎么相处关雪息不得而知,但看样子何韵不大可能在他身上吃亏。

  关雪息放心多了。

  只是仍然有点别扭,不习惯家里多出一个人。

  不能向何韵抱怨的心里话,关雪息都讲给陈迹听。

  陈迹是过来人,非常理解,安慰了他好多话。

  那些话其实不用陈迹说关雪息也明白,他理智上什么都懂:何韵是自由的,不是“关雪息的妈妈”,她当然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永远围着他转。

  再者说,关雪息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妈妈身边,他长大后就会离开,去建立自己的家庭。

  他们母子二人之间,势必会有新人加入。

  时间早晚罢了。

  这是成长必然要经历的——不断地分开和重组,鲜有哪一段亲密关系能从生维持到死,所以人总是孤独。

  陈迹说:“你应该往好处想。你妈再婚也是放你自由,如果她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对你的要求就会特别高,那她肯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

  关雪息一哽:“难道她再婚了,就会同意吗?”

  “嗯,我觉得会。”陈迹说,“你妈是个想得开的人,我猜她不会为难我们,最多需要点时间来消化。”

  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现在提太早。

  他们重拾旧节目,晚上连麦写作业。写累了就闲聊,东拉西扯,什么都讲。

  陈迹给关雪息讲了很多他自己的事。

  谈到家庭,陈迹说,以前方瑾茹过得很苦,为拉扯他长大几乎牺牲了一切,后来他出事进了少管所,她很自责,当时也很惊讶,因为她从未发现,陈迹的心理那么压抑,她以为他是个又乖又迟钝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好。

  “后来我出来,她就不像以前那么对我了。什么生活环境,教育资源,重点高中啊,都无所谓了。”

  陈迹说:“接我回家的时候,她说,虽然我俩命苦,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只要饿不死,世上没难事。往后我俩照样过日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不看别人的脸色,也不跟别人攀比了。”

  “我妈比我想得开。”陈迹对关雪息说这些的时候,仍然有点不好意思,嗓音很低,“她不望子成龙,但我不甘心当泥鳅。大部分原因是你……我想追上你,关雪息。”

  “……”

  无论聊什么正经话题,陈迹最后总能绕回关雪息身上。

  送出日记之后,他就更藏不住话了,黏人程度简直翻倍。

  他的脑回路还很清奇,昨晚竟然跟关雪息说,同性恋有同性恋的好处,比如说,生不出孩子。

  没孩子就永远没有“第三者”,他们只有彼此,亲密无间。

  当时夜已经深了,关雪息躲在被子里偷偷和他打电话。

  青春期男生,有挥洒不尽的热情。本来道完晚安要挂了,陈迹的嗓音却忽然暧昧起来,说想抱他。

  关雪息想起陈迹日记里那一堆露骨的“黄段子”,各种画面浮现出脑海,呼吸一顿,声音有些不自然。

  “你快睡觉。”关雪息低声警告。

  陈迹嗓音也低,带着一种勾引:“想和你睡。”

  “不许想。”关雪息管天管地,还要管别人的脑子。

  陈迹顺着他,“嗯”了一声,听得出气息微微发沉,有些不对劲。

  “……”

  关雪息翻了个身,把手机放到另一边耳朵上,敏锐地问:“陈迹,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陈迹绵长而缓慢地呼吸着,嗓音越发低沉,叫他的名字,“关雪息……你多叫叫我,想听。”

  声音从手机真实地传出,近在耳畔。

  关雪息完全猜到陈迹在干什么了,虽然没画面,但耳朵更加敏感。陈迹见遮掩不住,索性不遮掩了,要引他一同堕落。

  “很羞耻吗?”陈迹低声说,“你脸皮这么薄,以后可怎么办?”

  “什么以后?”

  “我们结婚以后啊。”陈迹很快改口,“唔,我忍不到结婚,现在就想……”

  “不许想!”

  关雪息拉高被子,把手机和自己的脑袋一起藏了起来,虽然深更半夜,根本没人看他。

  陈迹的呼吸越发不正常,电磁信号仿佛能导热,关雪息的耳根都被吹烫了。

  陈迹明明干着这么不正经的事,口吻却一本正经,跟他争辩:“想是很正常的,关雪息同学。我每天都……想要你,”他不自然地一顿,嗓音微沙,“难道你不想要我?”

  关雪息不说话。

  陈迹追问:“你不想?”

  “……”

  “真的不想?”

  “……”

  “好吧,你要么是不喜欢我,要么是那方面功能障碍。”

  “你才障碍!”关雪息又翻了个身,换另一边耳朵听电话,但结果只是把两只耳朵都烫熟。

  陈迹没完没了,不准他挂。那极度暧昧的呼吸声给了人无限遐想,关雪息身上的任何一项功能都很正常,很难不被撩起火。

  但两个人在电话里干这种事,实在是有点……太那个了,关雪息下不去手。

  他僵硬地听着陈迹的声音,手指抓紧被子,抓紧,再抓得紧一些……

  关雪息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嗓音也变了调。

  忍耐无法缓解,反而把那簇火苗越推越深,烤得他由内而外地发汗,最终还是堕落了,没能忍住。

  结束时手机也发烫了,电量即将见底。

  明明只能听声,身体挨不着对方半分,亲密的感觉竟然丝毫不减。

  陈迹意犹未尽,不愿意挂断电话,把晚安说了十来遍,才终于和他晚安。

  经此一番活动,关雪息的睡眠质量竟然不错。

  今天帮何韵忙前忙后,精神也挺好。

  陈迹说想和他见面,但除夕这么特殊的日子,不好好在家过年,溜出去约会,多少有点不懂事了。

  他们两个没见上。

  大年初一也没见上,初二、初三,依旧没见上。

  ——关雪息陪何韵去走亲访友,“享受”了整整三天长辈们的夸奖,期间还应付了一下关靖平,头都大了。

  正月初五这天,关雪息终于闲下来,有时间陪他那位相思成疾的男朋友约会了。

  然而,陈迹要想独占关雪息,终究是有难度的。

  杨逸然一个电话横插进来,喊关雪息去打台球,还向他打听:“你跟陈迹和好了吗?要不要带他一个?”

  关雪息想了想答:“我问问他吧。”

  “你去吗?”关雪息在微信上问陈迹,“我猜人不少,会有点闹。”

  陈迹的关注点很偏:“傅洋在吗?”

  “……”

  关雪息都快忘记这茬了:“不知道,最近我没和他联系过。算了,你不想去就不去吧,不勉强你。”

  “不,我要去。”陈迹突然说,“我想明白了,就算不能公开当你男朋友,我也要让他们都知道,我是关雪息最好的‘朋友’。”

  “?”

  陈迹冷笑一声:“只有我排挤他们,没有他们排挤我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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