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流年未至.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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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踵而来的又是暑假,苏孜在七月初回到家中,处理完填志愿谢师宴之类的麻烦事情,我决定主动找她要求兑现奖励,完成我很久以前就想着一起旅行的愿望。

旅行的目的地决定在香港,因为苏孜一直很向往传说中的购物天堂,和那里光是看着图片也让人垂涎欲滴的茶点。在去之前,苏孜第一次正式邀请了我去她家,据说那天她爸妈都不在家,晚上我可以在那边住。从小在小黄文的熏陶下耳濡目染的脑海中电光石火一般闪过一丝奇思妙想,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八岁的我真是罪过。

按照约定的时间,我出现在苏孜家楼下,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家居然都没有搬家,还是住在小学附近,虽然周围的街景已经发生极大的改变,我还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她家。

深吸了一口气,我站在单元门口打电话给苏孜。双肩背包里装着洗漱用品和睡衣,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来睡个觉而已。

突然回忆起小时候偷偷摸摸送苏孜回家,比起现在的心情完全大不相同。以前只是懵懵懂懂的想和这个大姐姐玩,想得到庇护和关照,越长大却发现,这份简单的愿想已经产生了质变,只是做好闺蜜好学妹已经完全不能满足内心的空洞。比闺蜜发小更深入的关系,无论是理智还是私心,都告诉我应该得到这样的结果。

从毫无存在感的陪伴,变成即使关系破裂也一定要重组的热烈,这种质变看似毫无防备,其实从小就根深蒂固。像一株滕蔓一样,起初不经意的播撒下去的种子,生长得枝繁叶茂盘踞一方,爆发出来便不可收拾,只好随心随性的走下去。偏执也好自私也罢,甚至有人说自己是弯的就好好弯,为什么要把其他人掰弯,然而,我只是喜欢她这个人而已,其他人并不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来了。”胡思乱想间,苏孜出现在楼梯口,招呼我进去。

跟在苏孜身后上楼,这边的房子都是老式建筑,只有八层且不配电梯,都是住了十几年的老邻居,一路走上去有人的家庭几乎都开着门,走在楼梯上也能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温馨有人气的感觉真令人羡慕。不像我们家,空有两层楼,常驻人口不多于三个,吃完晚饭各回房间更是冷冷清清,完全不像是有人住的房子。

“这个房子年代挺久远的,采光不是很好,你注意脚下。”苏孜走在前面,温馨提示。

“好...”我点头。

话音刚落,完全没给我反应时间,脚下就踢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体,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倒。心里一边吐槽着平地摔倒明明是狗血剧女主的故事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手条件反射的伸出想撑住即将贴脸的地面,却发现搭在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

“小心。”苏孜做了一个高难度的转身动作,生生将我扶住。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控制住了我的身体,却没能预料到我手的位置。

果然发育得很好,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手掌不自觉的收紧揉捏了一下,一只手居然不能完全握住,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大概就是说眼前的人。

“喂!”本来大概是想忽略自己被袭胸的某人再也不能无视我放肆的手,板着脸提高音量。

“呃,不小心踢到垃圾了...”暗骂了一句得意忘形的自己,我讪讪的收回手,无限怀恋的优良手感让我有种迫不及待想再来一次的冲动,打心里眼感激起脚下那袋被踢得撒了一地的垃圾。

  ☆、第74章

接收到和善目光的洗礼,我自然也要识趣收敛,分外注意脚下,生怕再来一坨不开眼的垃圾。一次失误可以说是不小心,第二次就算真的是不小心,也会被人当做刻意。

苏孜家是常见的两室一厅结构,摆设呈现老房子的特点,进门就是客厅,房间在右手边并排两间。苏孜的卧室不大,光是一张床就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加上书桌和书橱,只留下小小的空间过人。以果绿色为主色调的房间让我有些诧异,我一直以为她更中意海军蓝这样更中性的颜色,不过感觉都很清爽。

占地面积极大的床上铺着简约素色格子花式的床品四件套,这个再次出乎了我的预料,闷骚的人不是应该都应该选择亮丽的色彩。大床看起来很舒适柔软的样子,躺上去感觉一定不错,让人迫不及待想去上面躺着。

“换鞋。”估计是我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样子有点猥琐,或者之前的余气未消,苏孜没好气的丢过来一双米分色室内拖鞋。

拖鞋上面挂着的商场购物标签还没来得及撕掉,与其他拖鞋颜色明显不是一个画风,总结来说,是为我特别去买的,毕竟一把年纪了还如此明目张胆的标榜自己喜欢少女米分的人也是没谁了。

乖巧的换上拖鞋,我开始跟着苏孜屁股后面闲逛。这是我第一次去到朋友家,莫名生出来紧张的情绪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幸好她爸妈不在,否则我分分钟同手同脚走路给他们看。

“去房间玩电脑,或者客厅看电视,别总跟着我碍事。”苏孜的嫌弃溢于言表。

不就是上楼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下嘛,连手都没捂热就松开了,还隔着衣服,触摸体验一点都不完美,我都没有抱怨她怎么就这么记仇呢,我腹诽,没事长那么大不给人欣赏多浪费。

吐槽归吐槽,我依然跟屁虫一样跟着苏孜走进走出。她似乎也是刚爬起来不久,整理完被子又跑去阳台上洗衣服,中途抽空洗了只苹果丢给我啃,自力更生能力简直不要太强。

“你一直跟着我没办法做事了。”苏孜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怨道。

“你做你的嘛,我就随便看看。”我感觉自己很无辜,无所事事外加有些小紧张的跟着也怪我咯。

“你就不能去别的地方看,一直跟着我很奇怪哎。”

“那我去你房间好了。”我妥协,大概等她忙完了才有时间管我。

慢吞吞走到苏孜房间,这个房子真的不大,一分钟可以转上几圈,放眼能把里面所有的东西一次性看完,我有些无聊的在床上坐着,果然软趴趴的好舒服。

书柜里一堆专业书,连电影镜头之类著作都有好几册不同人编写的,这个和我印象中的苏孜再次没能对等,总觉得满柜子漫画小说才是她的风格。这次到她家来,我感觉自己似乎认识了苏孜全新的一面,不再是对外表现的大大咧咧和玩世不恭,她似乎特别能明确自己想要的东西,朝着目标迈进的样子。

书桌上的东西有序的摆放着,只有工具书和几个简单的摆设,我送给她的礼物盒子被放在书桌的置物架上,还有一只做工精致的小水晶盒,里面用纸巾包裹着一颗小小的东西。我偷偷摸摸把盒子打开,总以为能发现什么新大陆,却看到里面只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干瘪物体,年代久远的样子隐约能看出原本的椭圆形。

这么精心保存的东西估计很有纪念意义,我如是认为。将东西拿出来放在鼻头闻了闻,没有任何味道,特别像是地上随手捡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智障拿这种东西来唬人,还被珍藏着。

暗搓搓的把这颗不明物品揣进口袋,原谅我突然爆棚的占有欲,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货。

继续倒腾苏孜的柜子,相册是居家必备的物品。翻开最为厚重的那本,里面满满都是童年的回忆,居然还有千年难得一次的我穿着裙子拍的照片。我对苏孜的想法真是历史悠久,从小时候各种照片中就能看出来,没有一张照片里的我是直视镜头的,眼神无一例外的黏在苏孜身上,毫不掩饰的企图看得我自己都忍不住老脸一红。

劳作的声音从阳台方向向外挪动,苏孜应该刚刚结束洗衣服的工作,下一步的目的地似乎是厨房。从房间的门口能正好能看到厨房的一角,苏孜果然在里面忙活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苏孜一个人承担了全部家务的错觉。暑假回家就开始做着各种家务,相比之下在家就被捧着的我真是太幸福了。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我站在厨房门口,主动询问。

“有什么是你会做的?”苏孜反问。

“洗碗擦桌子拖地洗衣服。”我回答得有些气弱。我做事可能有些强迫症,要么不做,做起来就一定要做到自称为的最好。比如擦个桌子总觉得一遍擦不干净,于是冷水热水换着擦,有时候还要带着肥皂水擦一遍,所以每次在家我主动要求做家务,叶阿姨都会眼不见为净的进房间看电视剧。

“你还是去玩游戏吧,最近我新下了一个游戏,感觉挺有意思的。”苏孜显然知道我的尿性,将我推出厨房,再次被嫌弃。

看着苏孜手脚麻利的整理厨房,我心虚的退了出来,在能干的人面前我最大的作用肯定是拖后腿。

回到卧室,我对着正在开机的电脑屏幕微微出神。从小在叶阿姨和叶晓的溺爱下长大,几乎所有的生活技能都被他们俩分担,我只需要待在自己的世界由着性子自由发挥就好。这样的我居然一直自我感觉不错,怪不得朋友没有几个,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一直在任性的麻烦着别人,却自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好,其实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安排妥帖。

一无是处的我,我自暴自弃的对着黑掉的屏幕做了个鬼脸,说得好听叫不会做事,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懒,觉得有叶阿姨在什么问题都能解决。和苏孜一对比,我自惭形秽得想自行人道毁灭,差不多年纪的她居然能一个人收拾整个家。

每天都喊着想改变自己,其实从来没有实际行动过,总是得过且过的混日子,我继续在心里自我批判,目前最可行的办法就是把值得学习的榜样弄回家,每天看着照着学了。

这样一想,似乎所有的困惑都迎刃而解,把苏孜变成我的,她的就是我的,我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点了个赞。

解决了一大难题的我突然觉得有些疲惫,毕竟耗费了大量脑力,而且昨晚因为兴奋过头又怕早上睡过头,一直睡睡醒醒的被无数的梦靥折腾,梦里已经到了苏孜家无数次,差点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

将位置挪到床头靠着,枕头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冥冥之中不断的召唤我躺上去感受一下,我决定顺应大流,窝进软绵绵的床褥中,意识渐渐模糊起来。睡梦中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拂过,好像是我一直在追寻的东西,心情从豁然开朗变成飘飘欲仙。

待我睁开眼睛,一张脸特写画面似的出现在眼前,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如此大的刺激,吓得宝宝睡意全无,只能一脸懵逼的看着同样一脸懵逼的某人。

“你在干嘛。”我尽量让自己问得漫不经心,一个强烈的声音在脑海中单曲循环,她乘我睡着偷看我!这不是电视剧里才有桥段嘛,按照正常剧情发展,她肯定偷偷亲了我。我的天,得到这样结论的我难以继续保持平静,是不是应该配合的演出顺势推倒的剧情。

“我...”估计是看了挺长时间,苏孜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掩饰性质浓烈的轻咳了一声,“看你半天没动静,过来看看你在干嘛。”

“然后呢?”我眨巴着眼睛假装还没有完全清醒。明明应该全副身心投入在做家务的人,居然能发现我这边的安静,还不是因为在偷偷观察我。我抿了抿嘴将就快溢出来的嘚瑟表情吞下,“什么点了,我好像不小心睡着了。”

“差不多可以吃午饭了。”苏孜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毫无防备的整张脸爆红,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顺着苏孜的目光延续下去,原来是我偷偷藏在口袋里的不明物体滚了出来。经我长久以来的观察,苏孜害羞的时候最先红的是耳朵,接着才是脸,能让她脸红的东西,一定有了不得的来历。

“咦,怎么有个东西在床上。”我刻意表现出惊讶,好像这玩意不是我掉出来的一样。

“呃,随手收着的,没想到还在,赶紧出来吃饭。”苏孜好像特意为了表现出不在乎,快手捡过去丢进原来的盒子,只是离开时暗搓搓瞥的那眼露出端倪,说明她很在意这个东西。

目送苏孜离开的背影,我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看了许久,好像有种想曾相识的感觉,记忆中见过的东西。

  ☆、第75章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这样的疑惑一直困扰着我,明明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感觉像被虫子钻得心窝窝痒。圆圆扁扁的样子,像一颗什么水果的核彻底干掉之后。说到果核,一个念头闪过脑中,难道是我们从乡下带回来的棉花种子。

“我说,那东西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我试探着问。

“会嘛,我怎么不觉得。”苏孜给了我一个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真是一点都不诚实,刚刚还说是随手收着的,现在又成了不知道是什么,问题的结果显而易见,就是我怨念了很久的定情信物,棉花种子。

心领神会一笑,我决定不再追究,不容辩驳的事实摆在眼前,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明明就是悉心收捡起来的东西,硬生生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如此傲娇的举动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请解释一下你这个奇怪的笑容是怎么回事。”苏孜别扭的问。

“确定要听我的解释?”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时的我笑得一定很欠抽。

“算了,我突然就一点都不想知道了。”苏孜烦躁的挥挥手,耳朵依然红彤彤的好耀眼。

这家伙依然是闷骚,分明那么早就开始留心我的事情,却硬是表现得漫不经心,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好好承认一下喜欢我能少块肉啊,只当是减肥多好,我腹诽,开始盘算着今年的生日愿望,毕竟十八岁是个大日子,有些愿望必须要有人给实现才是。

不设防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看看视频发发呆就到了愉快的晚上,没有什么比看完十点档的恐怖大片更能培养气氛的事了。早就知道某人怕鬼的我自然不能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月黑风高夜,苏孜在隐晦的表达不想洗澡的念头被我深深的鄙视后,忿忿不平的拿着衣服进了厕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天企图转移注意力。

被某人强制要求陪聊的我只能无奈的站在厕所外,听着里面哗哗的流水声,早上的手感似乎又一次凭空出现幻觉,与其让我在外面干站着想入非非,苏孜自己在里面担惊受怕,两个人都备受煎熬,不如大方放我进去,你好我好大家好。

当然,这真的只是我的主观臆想,实际却是苏孜完全不过脑的找话题,从早上的天气讲到晚上看的电影,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作死嘛。

“其实吧,作为一个在唯物主义思想熏陶下长大正直青年,我一点都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苏孜如是说。

“真的嘛,我最近在小说里看到一些特别有意思的内容,你想不想知道。”福至心灵的会心一笑,我决定以实际行动教育某人,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做完。不等厕所里的人回答,我抢先开口,“晚上洗头,尤其是临近午夜的点洗头,不能对着镜子,更不能把头发披散到脸上,你知道为什么嘛?”

之所以说这个内容,因为苏孜家淋浴间有一面巨大的半身镜,在花洒的正对面,洗头不对着镜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老子在洗头你不要说奇怪的事情!”爆炸一般的音量隔着门也能听到在狭小空间里产生的回音。

“这个是生活小常识,不是什么可怕的内容。”我用尽量正经的语气表述,毫不掩饰脸上恶意满满的笑容,反正隔着门里面的人也不可能看到,“那是因为,半夜对着镜子洗头,照镜子的时候,尤其是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可能在镜子里,会...”

“你够了老子真的不想知道!”一声尖叫,苏孜裹着浴巾夺门而出。

看起来是真的很慌乱的跑了出来,身上的水完全没有擦,浴巾也只是随手裹了一圈,头发上的水滴顺着脖子汇入胸前两坨呼之欲出的东西中间,苏孜怒瞪着我。

果然很有料,埋胸什么的简直不能太有爱,说不定会被活活憋死。我暗自咽了口口水,嗓子一阵干涩,大晚上诱惑当前,能好好睡觉的一定不是正常人。

“我只是想说,在镜子里可能会...”我尴尬的摸了摸微微有些湿润的鼻头,万幸体内的洪荒之力并没有转变为血液爆体而出。

“你还说!”苏孜再次打断我的话,似乎丝毫没有发觉身高差导致的角度让我很容易看清一些平时没机会看到的东西。

“好吧我不说了。”我耸肩表投降。其实我只是想说,在镜子里可能会看不清楚自己的脸,因为被头发挡住了,这真的就是生活常识嘛,所以说,人都是自己吓死了自己。

“搞得老子不敢进去吹头发了!”

“你不是号称唯物主义者不怕...”

“就是不能和平相处的节奏了?”苏孜的眼刀直截了当的飞了过来。

“好好好,你胸大你有理。”一句大实话不经意的就冒了出来,说完我真想抽自己一嘴巴,明明很普通的网络流行语,在当前的语言坏境下突然就有种猥琐的感觉。

对自己外表很在意的某人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我这句话的真实性,条件反射的将浴巾裹紧提高,却忽略了浴巾的长度,挡住上面又把下面露了出来。圆润的大腿带着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暧昧的光泽,简直定力大考验了。

“眼睛看哪里!”苏孜用高八度的音量掩饰羞涩。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感觉苏孜整个人都因为害羞而微微泛红,比平时平白增添了几分妩媚的色彩。

四下无人,孤女寡女,对方又滑溜溜的新鲜出炉,娇嗔的样子在我眼里突然变成欲拒还迎,莫名滋生的情愫从不知名的地方蹿了出来。

像是魔障了一般,我不受控制的贴了上去,将那张因为生气而微微嘟起的嘴含在嘴里轻轻吮吸,没有小说里糖的甜腻滋味,却有着不可思议的柔软触感,让人忍不住想索求更多。

细碎的吻由嘴唇开始,苏孜大概是想抗议,睁大了眼睛呆愣的看着突如其来的我,正好被我抓住空档,直接将舌头卷入唇腔。牙齿舌头,甚至口腔内壁,都被悉数慰问,前所未有的震撼感刺激着中枢神经,似乎光是亲吻远远不够表达压抑许久的感情。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时,这个深吻已经结束,攻略的城池从脸蛋慢慢下滑到脖子,完全跟着心的节奏走的时候,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

手不自觉的摸进浴巾,本来就没有绑严实的遮羞布顺势滑落,露出少女美好的全部,里面居然是空着的,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对于突如其来的状况,我目瞪口呆。

大脑短暂当机之后继续运作,此时的我深刻的认识到,有些事情即使不需要理论知识,靠着本能就能进行下去。我准确的吻上心仪已久的花朵,米分嫩的颜色想大快朵颐的啃咬,于是真的就这么做了,得到的结果是来自某人的抽气声。

“不行...”苏孜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魅惑的气息,虽然说着拒绝的话,却完全感觉不到反对的意思。

“为什么?”我漫不经心的反问,注意力完全没有集中在听她说话上。真的想拒绝,从一开始就应该喊停,或者说,双手按着我的脑子是怎么样的拒绝方式,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房...你大爷的!间...”完整的句子都很难说出口,只因为来自胸前的刺激,和大腿间若有若无的摩挲,苏孜羞愧得直接爆了粗口。

勾起嘴角,轻轻扯出一个笑容,我顺从的牵着某人回到房间,窗帘上大片星空的绘图仿佛闪烁着流动的光。垫了个枕头在苏孜脑袋底下,她直接撇过头不看我,我琢磨着这是来自傲娇的默认。

“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我轻笑着调侃,恶作剧的揉捏了几下苏孜胸前的柔软,另一只手顺着腰际线向下滑去。

“滚!”苏孜瞬间炸毛,恶狠狠的瞪着我,却在四目相对的下一秒撇过眼去,气势完全不复从前,“你大爷的不是知道嘛,轻车熟路的不是第一次吧,留过洋的熊孩子果然不靠谱!”

加粗大写置顶的冤枉,明明只是理论结合当前的实际,唯一一次实践也是对着熟睡的某人,还暗搓搓的把自己折腾了一晚上,简直不能更悲剧。

“据说,需要相互取悦?”我委屈撇嘴,说出内心的疑惑。

“我不知道啦你不要问我!”比之前音量更大了一些,苏孜的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心跳的声音让贴在她身上的我听得一清二楚,大致相同的频率,感觉真好。

嘴上说得强硬,苏孜的手却乖巧的抚了上来,感觉胸口一阵空荡,后背紧绷的搭扣被解开。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随之一震,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觉都来源于胸前那只温热的手,像挠在心窝里一样痒痒的。

“啧,看你还敢笑我!”第一时间接收到反馈信息,苏孜兴致勃勃的拨弄了起来。

  ☆、第76章

这种莫名其妙的学习能力是哪里冒出来的,瞬间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一股奇怪的电流由小腹升起,从未开发过的身体似乎得到某种启示,热气蒸腾一般急速升温。

看着苏孜的有些迷离的眼神,醉人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湿润的眼睛里闪耀着星光一般妩媚动人,我猜想此时的她和我有着同样的感受。

由心底发出的一阵阵酥麻和悸动仿佛瞬间坠入了如梦似幻的境界,耳边若有若无的轻微喘息声带来奇怪的失重感,手摩挲过苏孜微微带着汗意的皮肤,整个人好像随风漂浮在天空中的樱色落花,灵魂也随着花瓣翻飞舞蹈。

正当我准备伸手顺势往下游走时,一个奇怪的声响传来,不仔细听一定会以为是幻听。

“你放屁?”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说了这样一句煞风景的话。

明显感觉到身下气场瞬间冷却,后悔已经找不到药吃,我只能尴尬于自己的失言,请叫我气氛终结者。以为苏孜会把我推开,万万没想到她转身覆到我身上,直截了当的堵住了我的嘴。

细微的声响持续了大约半分钟,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接着客厅的灯被打开,有人回来了。说好的大人们都各自潇洒不会回家呢,一时搞不清楚状况的我只能呆愣的看着苏孜,完全顾不上体会亲吻的感觉,满心只剩下慌乱和一丝说不清楚的情绪。

万一被发现了,应该怎么解释,或者干脆就承认了这个不被常人所接受的事实,我的内心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拔河赛。一个现实的想法毫无预兆的冒了出来,即使被苏孜的家人接受,我却没有许下任何诺言的资本。连自己的未来都把控不了的我,真的有立场在苏孜的父母前面说些什么嘛。

如果说只是单纯的在同学家睡觉,对苏孜来说却是莫大的伤害,虽然她没有在言语上承认我的存在,行动中却表明了立场,处处透露着对我的在乎。

到底应该怎么办,我紧张的盯着虚掩着的房门,大气都不敢出。

“你在想什么?”大概是察觉到我的走神,苏孜轻声问到。

“有人回来了。”我同样以耳语的音量回答,撇过头企图躲避耳边温热的气息。

“我知道。”苏孜的声音云淡风轻,似乎并没有把家人回来当做一回事。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下一秒却接收到来自耳朵的强烈刺激,敏感的耳垂被苏孜含在嘴里吮吸,鸡皮疙瘩瞬间立遍全身,脖子和耳朵是我最受不了的区域。

“唔...别这样...”我尽量压低自己的音量,将耳边的脑袋推开。

被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以前只是一厢情愿的想着在一起就好,直到现在真正可能要面对苏孜的家人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做出什么,连自力更生都做不到。

这么说并不是在逃避责任,只是觉得或许应该在某些更成熟的时机,再正式的告诉苏孜父母关于我们的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双方都毫无防备的互相吓到对方。

当然,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不可能放弃这个喜欢了近乎一辈子的人。只是关于未来,我好像有了更深刻的领悟,爱情除了鲜花,还应该有面包,最好再来上一点黄油和起士。

“怎么,不喜欢?”苏孜的态度变得冷冽,似乎对我的拒绝很不满意。

这节奏有点奇怪,即使迟钝的我也能感觉到。家里有人回来了,不是慌张不是害怕也不是面对,居然是若无其事的继续未完成的事宜,而且莫名其妙的变得热情主动,好像受到某种刺激瞬间换了个人,一定不是我的错觉。

“你怎么了。”我认真的观察着苏孜的表情,企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端倪。

“没什么。”苏孜翻身下床,摸黑从衣柜里拿出睡衣穿上,“睡觉还是看视频。”

简直侮辱我的智商,如此反常的表现怎么可能没什么。我跟着从床上坐起来,再没有之前冲动的心情,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苏孜的转变。

客厅的灯再次被关上,阵阵水声从浴室传来,外面的人好像完全没发现苏孜房间有人,自顾自的跑去冲凉。

“是你爸?”我试探着问。

“大概吧,我怎么知道。”苏孜说得漫不经心,冰冷的语气让我觉得陌生得可怕。

问题也许就出在这里,苏孜和苏父的关系不好。难道正是因为父女关系相处得不融洽,所以才会把家务都交给苏孜承担,这不是现代版灰姑娘嘛,太狗血了有没有。结论自行被推翻,我继续发散思维。

“我要不要出去打个...”

“不要!”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孜打断。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有些委屈,虽然之前挣扎了那么多要不要见家长,可是作为同学去跟父母打个招呼也是人之常情,拒绝得如此干净利落反而有点刻意的伤人。

“帮我吹头发。”苏孜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控,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递给我,“吹干睡觉,我困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既然她不想说,我也放弃继续追问,迟早有一天会得到真正的答案。我接过吹风机插上电源,正准备开启开关,却听到一阵若隐若现的奇怪声响,似乎是从浴室里传来。

应该怎么形容这个声音呢,细细碎碎的女声夹杂着流水声,因为听得不真切反而有种引人遐想的感觉,似乎在做某种少儿不宜的高强度运动。

“浴室里面...”任由我再不想多事,依然忍不住问出口。

“让你给我吹头发你就吹,那么关心别人干嘛。”苏孜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对当前的情况司空见惯一般淡定。

开启吹风机,呼呼的风声将外面一切声响隔绝,我胡乱的摸着苏孜过肩的长发,脑洞却不由自主的往外飘散。

浴室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其中一个是苏孜的父亲,这是可以肯定的结论。然而,对于另外一个人的描述,苏孜用的是别人,说明女人不是她的母亲。加上苏孜急转直下的态度和反常的表现,正解呼之欲出。

“爸妈离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我小声埋怨。我都和她分享了几乎全部的生活,她却对我隐瞒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希望在她脆弱的时候陪伴在身边的是自己。

“他们没有离婚。”苏孜淡定如旧,只是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出内心极力克制的躁动,“换右边好嘛,左边都给你吹枯了。”

将吹风机换到右边,我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现在浴室里的情况,通俗点说就是父亲带着婚外恋的女人回家,当着女儿的面行苟且之事。怪不得苏父对房间里的情况漠不关心,因为全部注意力都在带回来的女人身上,刚回家就直接进浴室开动,这得多色急才能做得出来。

渣男一枚,而且是毫无责任心的那种,放小说里最后的结局肯定自宫完了人道毁灭。

“那浴室里的人...”话说到一半,看着苏孜剧变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猜对了。看着眼前故作坚强的人,我有些心疼,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能安慰她。这种时候,旁人说得再多,更多的感觉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我妈知道这个事,她以为我不知道,所以一直忍着。”生硬的扯出一个笑容,苏孜的表情在我眼里看着比哭还丑,“可是我没有勇气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我怕他们离婚,怕这个家支离破碎,所以也忍着。”

“嗯。”我点头。用网上流行的劝分不劝和的方式说话我做不到,对于宁拆一座桥不拆一桩婚的传统思想更是不敢苟同,只能无力的等着下文。我想她需要的是倾诉,至于最后决定如何,其实在她心里早就有了结论,只是一直没有实行,旁人的话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让人觉得风凉。

“结果就像现在这样,人的心一旦变了,做起事来真是猪狗不如。”苏孜的微笑依然僵硬的绽开着,与咬牙切齿的话语形成鲜明对比,“有时候真想一起死掉算了,可是我不敢啊,我连看到父母离婚都不敢,怎么敢死呢。其实最好的结果就是一了百了的把事情全盘抖出来,对双方都好,再不用互相折磨,也不用假装没看到我妈偷偷抹眼泪,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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