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我侧过身子,脑袋贴着她的肩膀,轻声道。
“嗯,晚安。”苏孜也放低声音,侧着身子正对着我闭上眼睛,只有这样睡才不会从毯子里把自己露出来。
本来以为这是个睡觉的好位置,事实证明我又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进去。这位置一睁眼就正面对着苏孜身上馒头大小的某物,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我感觉自己鼻头有温热的感觉,好想伸手捏一下是怎么回事。
☆、第52章
已经降温的天气,有汗珠从我背上溢出,一时间眼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我痛并快乐着祈祷,明天到底要不要快点来。
不多时,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苏孜大概是睡着了,真羡慕她能这么快就进入梦乡。我维持侧着缩成一团的姿势,强迫自己闭眼默念□□,却总有沐浴乳的香味飘过来吸引我。
追寻美好的事物是人类的本能,我闭着眼睛朝着香味靠拢,稍微靠近了一点,鼻子就撞上一堵墙,软趴趴的散发着热气,我以性别起誓这绝对不是我的本意。
大气都不敢出的抬头,苏孜依然睡着,我极力调整呼吸,不让呼出来的热气散发太多。盯着近在咫尺的肉球,前阵子学习的理论知识喷涌而出,各种奇怪的剧情在我脑海浮现,一个大写的污仿佛刻在脸上。
也许,碰一下,没关系?我努力做着心理建树,反正她睡着了,即使醒了也可以装不经意的触碰。
今天手的福利太好,我决定换个地方分享眼前的新鲜事物,比如,舌头。在晚秋给我的教材里,舌头是最常出现的道具,据说舔一下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现在这个位置,离得最近的是嘴巴,连向前的延伸都不用,张嘴刚好够得着苏孜胸前那一朵茱萸。
口感和舔自己的手指没什么区别啊,都是鲜滑中带着丝丝清凉,和小说里写的完全不一样,难道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我继续用舌头围着那个凸起的小点绕圈,接着轻轻啃了一下,它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有些挺拔坚硬,人体生理真是门神奇的科学。
苏孜的胸部不算大,刚好一只手可以包起来,因为是侧躺的姿势,所以摸起来有些肉感。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我才不会说这次直接上手捏了一下,感觉像皮球一样可以揉捏出各种形状。
“嗯...”苏孜从嗓子眼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吓得我迅速收手,中规中矩的将手紧贴在自己腿边,刚刚发生的那些都不是本人所为。
过了许久都没有动静,我眯着眼睛望向旁边的人,似乎刚刚发出的声音只是我的错觉。壮着胆子睁眼,苏孜依然在睡梦中,只是眉头有些微微皱起,不知道是不是不满我的骚扰。
总觉得就这样结束有些意犹未尽,原本凸起的小点又恢复之前软趴趴的状态,我不死心的再次含住舔了上去,这次明细能感觉到,小家伙在我口腔中就变得立起。明明是苏孜身上的反应,我却也跟着有了奇怪的回应,总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不知名的地方涌出。
为什么会有这种神奇的反应,书上只写了过程没有原理,本着寻根问源的科学探索精神,我决定在自己身上试验一下。用手指拨弄自己胸前的小点,酥酥麻麻的感觉伴随着指腹的碰触越来越强烈,好像有股热流从小腹升起,希望被填满,却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这事不能对自己做!我在心里得出结论,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淳朴精神,我将注意力再次转到苏孜身上。感觉有什么在发生质的变化,她在我眼里变成一个奇怪的东西,似乎只有她才能解决之前那股说不清的燥热。
小心翼翼的靠得更近了一些,我的视线定格在她脸上,黑暗中看得不真切却依然柔和的轮廓,没有修整稍微长出一些杂毛的眉毛,虽然闭着依然能看出修长弧线的眼眶,不大不小的鼻子和有些堵起的嘴唇。我用指腹沿着她的嘴唇摩挲着,稍许有些干燥的软绵绵的触感,我在心慌意乱的时候碰触过,来不及品尝的甜美。
心里莫名的火苗渐渐熄灭,我闭上眼睛贴了过去,松动的牙关不用费力便打开了,湿润的接触虽然得不到回应,依然美好得不真实。细细品味着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平静,我心满意足的退了回来,规律的没有再多其他动作。
晚安,我在心里默默说着。
窗外的天空变得晦暗,星辰已经被浓密的云层完全遮挡,天气说变就变的夏夜完全没有影响我的心情。在悲伤里停滞不前,不如带着悲伤前行,寻找无尽的美好。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去,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经过一夜雨水的洗礼,空气中满是青草和泥土的香味,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等我完全从梦中清醒回神,苏孜已经穿好衣服,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整条毯子全都卷在我身上,我有些庆幸自己醒得晚,不然真是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可能出现的尴尬。大晚上可以骗自己说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到了白天还说看不清那不是瞎了就是太矫情,虽然有些遗憾没有看到完整的美丽风景。
“昨晚发生了什么?”苏孜突然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解。
“停电了。”我瞬间清醒,迅速回答,心中警铃大作,难道她昨晚在装睡,或者我留下了类似牙印之类的痕迹,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十万个为什么估计都很难解释我的心虚。
“呃,没事,你去洗一洗吧。”苏孜的语气透露着尴尬。
这是什么奇怪的反应,难道不是昨晚的事被发现了,我疑惑的用余光偷瞟着苏孜的反应,是真的尴尬。难道问题出在我身上,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裤子都好好的穿在身上,也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手脚也规矩的放在自己身上没有任性的黏在她身上啊。
“裤子。”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解,苏孜轻声提醒。
闻言我看向自己的裤子,裤裆中间明晃晃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这是什么情况!我认真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被摸的被亲的都是她,而且也没有出现下半身不能描写的部位,最后见红的为什么会是我,难不成她有梦游的好习惯。
根据我对□□关系多年的理论研究,见红大多是因为那什么被那什么了,我睡得这么死,连被人那什么了居然都没感觉。
“你必须对我负责任!”我义正言辞的说。
“我...”苏孜一时语塞,满脸懵逼的样子似乎也在努力回忆她昨晚做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干的话,我是为什么会出血的,你不要欺负我没看过生理健康的书。”据说第一次会有难以忍受的疼痛感,可是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另一种可能性冒了出来,可是我不打算说,目前的情况怎么看都是顺着杆子往上爬比较实在。
“可是...”
“你不记得了。”请称我为演技帝,我眨巴着眼睛,满眼的水汽眼看着就要撑不住留出来。
“不是...”
“那你对我负责任啊。”我继续不要脸的耍无赖,虽然真相只有一个,可是真相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
“懂了,你回去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低头假装失落,想笑的同时连带着些许不甘,即使是演戏,也不至于这么急着逃避责任吧。
“不是...”
“那是什么?”在我强势打断的攻击下,苏孜很难完整的说完一句话,要的就是这种让她不能认真思考的效果我会说?
“也许我们可以一步步从头开始?比如先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下,然后再...”苏孜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做出什么重大决定。
她说深入了解,是隐晦的表示我们可以从交往开始慢慢深入嘛,这是我直觉的反应,正准备一口答应下来,一串敲门声打断了苏孜的然后。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本来想叫你们来吃早点,不过现在貌似我们得来个母女之间的谈话?”叶阿姨斜依在门边,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面色严肃的盯着我沾着血迹的裤子。
“不管怎么说,我会负责任的!”苏孜坚定的重复了一遍,转身出门,将空间留给我和叶阿姨。
叶阿姨将房间门关上,贴着门听了半分钟,又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确定门外的人已经走远,脸上紧绷着的表情瞬间松垮下来,不急不缓的在床边坐下。
“本事了啊,跟谁学的。”叶阿姨揶揄的表情完全不见之前的严肃。
“什么鬼...”我心虚的撇开脸,自创随机应变的把妹技巧你羡慕不来。
“虽然这次只是月经初潮,不过还是要注意保暖,不然痛死你的日子有的是,看你还怎么演戏骗人。”叶阿姨一副已经知晓了一切的表情,从壁橱里找出干净的衣服给我,“赶紧换掉,要不是我反应快,也要被你吓个半死。”
“嘿嘿嘿,我是不是很机智。”我抱着叶阿姨装傻卖萌,心里满是感激,她没有揭穿我就等于是变相的支持。
“下次有什么戏码提前知会一声,老年人心理承受能力差,玩不起。”叶阿姨假装嫌弃的白了我一眼。
“说得好像你昨晚没回来是一个人过的一样,听说我爸整夜都在灵堂打麻将。”我意有所指的反调侃,成功收获白眼一对。
☆、第53章
吃早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闷,苏孜一直用余光瞟我和叶阿姨,似乎想知道我们的谈话得出了怎样的结论,我和叶阿姨则心照不宣的默默吃饭,不再提关于责任不责任的事问题。
故意不说清楚,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拔不出来,夹着又难受,久而久之也许苏孜会对我更加上心。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往变态的方向发展了,爱情三十六计嘛。
早饭过后叶阿姨去了灵堂,我带苏孜去周边转悠,难得她偷跑出来一次,回去估计就要回到地狱式的补课中了。
老家的地头不算大,村子前后都是山,除了两座祖坟山光秃秃的,其他山上都种了果树,梯田的设计看起来密密麻麻,加上阴沉沉的天气,热爱恐怖小说脑洞又巨大的某人是坚决不同意往山上走的,于是我们的旅途变成沿着村子旁边的小河走。
河边不时有青蛙跳来跳去,两边都是农田,这个季节不知道在播种些什么,有村民蹲在地上往田里埋种子。我一直很向往种地放羊的生活,掌机上有款叫《牧场物语》的游戏玩了很多年,几乎每代我都玩过,平台从任天堂到索尼。感觉我的喜好和性格一样,认定了一样东西,就会一直喜欢下去,不管这个东西在别人眼里是好是坏。
“我这个人缺点挺多的,又不怎么会说人话,也不懂顾虑别人的感受,所以...”似乎斟酌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的苏孜突然开口。
“你有没有觉得种地很有意思?”我打断苏孜酝酿了很久的话,指着河边的庄稼地,“小小一颗种子居然能长出这么粗壮的苗,感觉很神奇啊。”
“我只玩过《牧场物语》哎。”苏孜愣了一下,成功接上了我的话题。
“嗯,我也喜欢那个游戏。”我点头,就是不让你把事情都说完,闷在心里憋出内伤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我们去看看?”
在播种的都是村子里的远亲,他们大概都认识了我这个第一天来就哭得惊天动地的孩子,不时有人抬头朝我微笑。
走近正在往田里埋种子的人,他手里捏着一大袋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种子,一颗颗认真的埋进已经松过的土里。种子只需要埋进土壤几厘米的深度,这样比较有利于快速的发芽,又不影响种子汲取养分。
庄稼汉见我们走近看,笑着说了一堆话,然而这种奇特的方言听得我和苏孜大眼瞪小眼,几乎完全没有听懂,貌似是介绍他在播种的是什么花的种子,开花之后是一大坨白色的什么东西很有用。
既然是白色花的种子,我理所当然的要了一把回去种,外婆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从小跟着她长大的我也有样学样的在晚秋家的阳台种了几十株鸢尾花,细细的藤蔓已经把阳台上搭建的栏杆爬满,等到秋天开学的时候回去看,肯定是一翻美景。
“你也种吧。”我分了几颗种子给苏孜,这不是电视剧里常有的情节嘛,情侣同时栽种相同的植物,开花的时候一起欣赏,“农村种的花都是好养活的东西,肯定不怎么需要打理。”
“好吧,我试试,玩游戏我可是一把好手,现实种花还真没试过。”苏孜接过种子,用纸巾包起来放进口袋,又想绕回之前的话题,“说起来,我这个人有一堆不会的东西,跟缺点几乎差不多多,然后...”
“慢慢尝试就好了,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我再次打断她,只是不知道这样一语双关的话她听懂了没有,“我啊,特别喜欢农村的生活,养猪种田收菜,虽然大多数实践都是在游戏里。你说等我们老了,我们在这里圈块地养鸡养鸭怎么样?”
“这个想法不错哎,再圈个小池塘养养鱼,无聊的时候还能自己钓鱼玩。”苏孜再次接过话题,“可是哪有那么好的事,未来在哪里还不知道呢。”
“如果你也觉得好,实践当然就由我来执行呗。”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关于未来的约定。即使若干年后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依然可以守着这份曾经约定好的东西过下去,一个院子一小块花田和一片池塘,养些家禽再来只狗。我突然想起来外婆养的那只叫秋秋的小土狗,好久没见到不知道它跑哪里去了,如果还活着,我要把它带回家去养着,权当一个念想,也能刺激一下自恋得中二的晚秋。
“行啊,等我们老了,我们就来这里养鸡放牛呗。”
“约好了啊?”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只想告诉她这真的是一个关于未来的约定,如果你未婚也未嫁,我们一起回乡颐养天年可好。
“约好了。”苏孜也看着我,表情严肃的点头,似乎是给我的一个交代一样。
天色依然阴郁,气压沉闷让人透不过气,感觉暴风雨随时会来临,我的心情却和阴霾的天气完全相反,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样豁然开朗。这样的约定,虽然是骗来的,只要包含了一分真心,我也心甘情愿。
“对了,为什么没有看到牛呢,我们乡下都有牛耕田,还可以骑呢。”苏孜憋屈了一个早上的心事得到释放,表情变得松懈,心情放松之后想起了玩乐事宜。
“有牛也有羊,你想骑?”我记得前几年我还来骑过羊。是在村子后面的一大块草地上,有人承包了那块地,在那边种上许多牧草建了个牧场,圈养了几十头羊羔,早上去得早还有羊奶可以喝。据说羊舍里有传说中的领头羊,放羊的时候只要牵好头羊,其他羊都会跟着走。
“可以嘛?”苏孜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让人难以拒绝,当然我也不会拒绝。
“不看河了?你不是说要捉几条泥鳅回去炖汤。”我假装不情愿。
“泥鳅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泥鳅!”苏孜用不知道从哪部电影里学到的奇怪腔调卖萌,听得我无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彪悍的人还是正常点说话好。
“好吧,我们去骑羊好了。”我默默擦了擦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寻思着幸好她要骑的是羊不是羊驼,不然光我心里那一万多只狂奔的草泥马就够她慢慢享用了。
七月份是青草长得最茂盛的季节,草场里的草几乎没过小腿,虽然达不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盛况,对我们这种没去过大草原的人来说也是难得一见。
每次回来都要去牧场买羊奶骑羊,牧场主已经认识我了,说了几句节哀顺变的话,就让我们进去草场。羊是一种温顺的,或者说目中无人的动物,只要不是太冒犯的动作,它都可以目空一切的继续吃草。
一直往里面走,在一颗树下,看到一只被黑色毛发覆盖,体型明显大过其他羊的公羊,就是传说中的头羊,正以一种傲慢的姿态踱步,好像在审视自己的小弟们有没有跑偏。
我带着苏孜走近,不知道是不是被我骑多认识我了,头羊一看到我就开始打着鼻息,姑且认做是表示友好的动作。我抬手顺了顺它背上的毛发,它通人性的用脑袋拱了拱我的手,似乎是要我摸它的脑袋。这货怎么像狗一样,我腹诽,只能讨好的帮他挠脑袋。
头羊的下一个动作让我认定这家伙绝对可以拿去动物园给人骑,就像动物园十块钱一次骑骆驼拍照那样。它先是后腿半跪了下来,接着前腿也跪下来,直接坐在了地上,分明是邀请人骑它的意思。
“我就这样骑上去?”苏孜迟疑道。
难不成还要缰绳让你抽着跑,虽然心里这样想着,我依然点头,扶着苏孜爬上羊背。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在脑海成型,如果我也骑上去形成一个两人共骑的效果,会不会很浪漫。不等头羊反应过来,我也跟着爬上了羊背。
毕竟它只是一头普通的羊,背宽坐两个人太挤,我只能从后面绕过去抱着苏孜的腰。轻拍羊屁股示意它可以起来跑几步,头羊摇摇晃晃的想站起来,可是两个人的重量似乎不是它这头普通的没受过载重训练的家羊能承受,几经努力依然没能爬起来,还大逆不道的把我和苏孜从背上摔了下去。
幸运的是,我坐在苏孜后面用手环着她,即使摔下去,我依然能第一时间把自己垫在下面。多么伟大的自己,我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说得好像突发奇想强羊所难的要人家背两个人的不是我一样。
“你没事吧!”苏孜慌忙从我身上爬起来,想检查我的情况。
“没...痛痛痛!”第一想法是又可以装死卖萌博同情占便宜了,然而身体刚动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痛从腹腔袭来,乐极生悲了,我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支蜡烛。
“你躺着别动啊,我去找人来。”苏孜一副自责不已的样子,起身就要往出口跑去。
☆、第54章
看着某人一溜小跑远去的背影,我很想问她是不是自行脑补了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的情节,就算她忘了兜里有手机可以联系人,至少得扶我起来挪个窝吧,这样大字型躺在草里,宝宝好方好害怕,万一哪只不开眼的羊路过给我施个肥浇个花,那真是年少无知黑历史上浓厚的一笔了。
罪魁祸首的头羊用深情的大眼瞟了我一眼,眼神似乎写着你好自为之,甩了甩尾巴打了个嘹亮的响鼻,带着它的羊崽子们回家吃午饭去了。
至少被羊施肥的危机解除,我在心里自我安慰,干脆自暴自弃的躺在草场里,我觉得我就像天空飞翔的那排大雁,一会儿摆成s型,一会儿又换个b字型。
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来,我只能独自检查伤情,皮肤表面完好,摔在草里连擦伤都不见,躺着不动就不痛。沿着腹腔慢慢摸索,轻按到左边不知道哪根肋骨时,剧烈的疼痛让我满头大汗,伤在了肋骨上。
寻思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我从后面抱着苏孜正准备策羊奔腾,毫无防备的从羊背上摔下来,她的手因为惯性想撑住地面,直接一胳臂肘磕在了我肚子上。洪荒之力通过肘关节涌入我体内,让我的肋骨不堪重负造成损伤,这应该就是整件事情的全过程。用人话翻译,她一肘子把我磕懵逼了。
得出结论的我只能无语望天,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某人总算想起还有手机这种现代化的通讯设备。
“喂,你跑哪儿去了?”苏孜的声音透露出焦急,旁边有人说话,应该是找到救援人员了。
“我躺在地上没动啊,就是刚刚放羊的那块地方。”再次叹气,说得好像我有能力自己爬起来一样。
“可是羊回来了,我不知道它会把自己放到哪去啊。”
“你问问羊舍那个叔叔啊。”我的天,这么简单的解决方法,旁边那么一大圈子人智商集体下线嘛。
“问了,他好像喝醉了,说明天早上羊想吃草的时候就知道了。”
“废话那么多,换我来。”叶阿姨的声音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叶阿姨接过电话,“我们在草场门口,你招个手我看看。”
我用没接电话的手在草里挥了挥,然而事实绝对不是我的手短,只能怪这破牧草长得太高,把手伸直了也只能露出一点,不知道他们看不看得到。
“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爬回来,二是躺到明天。”叶阿姨冷静的说。
“我觉得您是我亲妈,您觉得呢?”欲哭无泪已经不能表达我的内心,只怪当初没看懂头羊给我的眼神,那哪里是要我自求多福,明明眼里写满了渴望被挽留好嘛。
“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还是自己爬回来吧,中饭不等你了啊。”通话被叶阿姨果断挂断而结束。
僵直着身子,企图以一种上半身与地面平行的姿态坐起来,事实证明非专业人士是做不到这样难度系数九十九点九的高难度动作,我认命的躺平等死,自己做的死哭着也做不完怎么办在线等这次比前几次都要急。
“小妤...安妤...”有声音从远方传来。
“我在这里...咳咳咳...”我还有救我还没有被放弃,我气沉丹田的大声回应,用力过猛牵扯到伤处,只能干咳起来,结果却更疼了。这个乐极生悲的故事告诉我们,人一旦有了坏的思想,报应只是迟早的事。
“你在哪里?”苏孜听到了我的声音,激动的提高音量问到。
“我在这里...”我虚弱的回应。
“我没看到啊,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就在树这里啊。”
“到处都有树,你在哪棵树那里啊?”
“我...”一时间想不到应该怎么回答,我想最直接的方式是我选择死亡。招手也看不到,声音又忽远忽近的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根本分不清方向,心好累。
“小妤,安妤,你在哪里?”苏孜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大概是没得到我的回应,喊得有点破音。
“我在这里...”
“我没看到啊,你到底在哪里啊?”
如此拉低全村智商下限的对话到底要重复多少次才是个头啊,我真的很不想开口,不回应却惹得苏孜更加焦急,总觉得这么喊下去她的嗓子迟早要完蛋,我只能干巴巴的继续回应着我在这里。
突然一对深灰色的蹄子出现在眼前,抬头就看到头羊哀怨的脸,一副人家被子还没睡暖就被挖出来找人的不满神态,怨妇一般的怒瞪着我。当然,这一切都出自我的脑补,其实就是一个满身酒味的壮汉牵着一头黑羊出现在我跟前。幸好他有自知之明的没有骑着,不然头羊可能会把不满发泄在我身上,看它现在一个劲啃着我脑袋边的草就知道它有多想吃了我,不过羊不吃猪肉,我有九成是安全的。
“人在这儿呢!”壮汉转头对着某处笑道,低头将我抱了起来。
被一个外在和内心一样淳朴的汉子从地上以公主抱的姿态抱起来,真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有种在伤口上踹了一脚撒上把辣椒还造成暴击的感觉。当然,这个时候我们必须以感恩的心感谢被人施以援手,然而这种感激的心情再下一秒荡然无存,汉子直接把我甩在了羊背上。
如果不是爆粗口会被和谐,此时我一定会用尽所有笔力写下一段长度超过三千字的国骂,总结成一句话三个字就是,注孤生。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人能找到老婆,那我就嫁给身下这头羊,肺都要给他摔出来了好嘛。
“姐姐我就说你不要着急,我爸爸可厉害了,一下就给你找到人了。”一个穿着红裙子绿拖鞋的小女孩牵着苏孜跑了过来。
收回刚才的话,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再臭的翔也会被眼瞎的苍蝇撞上,所以广大单身汪们不哭,站起来接着撸。
“还好你没事...”苏孜朝我跑来,有些尴尬的停在头羊旁边。
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很磕碜,屁股朝天脸朝地的趴在羊背上,可是又不是我想弄成这样,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嘛,求计算此时我心理阴影面积。
“我可以拍照嘛?”叶阿姨也跟了上来,不等我拒绝,已经自顾自的打开摄像头对着我一阵猛拍,心满意足的上传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现在的首要任务真的不是救我脱离苦海嘛,我很想仰天长啸,你们笑够了就稍微考虑下我的感受好嘛。
“我饿了。”我只能朝着叶阿姨干瞪眼。
“用羊驮着出去没问题嘛?”还算苏孜有良心,问出了关键性问题。
“那你抱着她出去?”叶阿姨半真半假的调侃。
被羊背着慢慢走的感觉比骑马和骑牛好多了,至少没有多大的颠簸感,适应了这个体位之后倒也不觉得很疼。大概走了几分钟,总算走到草场门口,母亲开着车子在门口等待。汉子再次把我抱起来塞进车里,苏孜在我上车前把后排座椅放平,全程几乎没感觉到什么痛苦。
“怎么这么久?”向汉子道过谢后,母亲重新坐回驾驶位,转头问叶阿姨。
“单曲循环你在哪里啊我在这里啊,碰上两个智商都捉急的人有什么办法。”叶阿姨用揶揄的语气配合着无奈的表情。
“你拿这图当照片是不是有点不厚道。”车子启动,母亲直视前方,语气淡淡的讨论着我的事,“车门那边有水和饼干,不过你现在最好不要吃,拍个片子再说。”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母亲说的是叶阿姨拿刚刚拍的我的照片做了头像?我瞬间感觉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恶意,晚秋欠抽的笑脸似乎近在眼前。
“苏孜也没吃饭吧,临时泡了碗泡面,将就着吃一下,到了镇上再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叶阿姨转身递给苏孜一碗桶面。
刚打开盖子,泡面的香味散发三千米开外。泡面就是这么个魔性的东西,虽然不好吃,香味却很浓,绝对盖过吃韭菜饼之后放的屁。对于前座两位酒足饭饱的女神来说没什么吸引力,对我这个只能喝水,最好连饼干都不要啃的人来说,简直像非洲难蝇碰上臭肉。果然不负众望的,泡面刚打开,我的肚子就响起了架子鼓三重以上的奏。
苏孜嘴角抽搐的看了我一眼,又默默把泡面盖子盖了回去。
“你吃吧。”我侧过头,暗自咽了口口水,你有本事吃泡面你有本事别让它发出香味啊。
“那我吃了?”苏孜重新打开泡好的泡面,窸窸窣窣的吃了起来,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
要不要这么实诚的说吃就吃,我不满的腹诽,一方面又有点心疼她为了找我连饭也没顾上吃,嗓子似乎有点沙哑。这一定是上天给我的考验,我在心里自我鼓励,天将降妹纸于斯人也,必先磨其心志,折其肋骨,饿其体肤,毁其形象。
☆、第55章
对于她们没有如约先去吃饭,直接把我塞进镇上的医院这件事,我表示十分感激。大爷一样窝在借来的轮椅里等着叶阿姨去排队挂号,苏孜满脸歉意的站在旁边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母亲。这点让我特别不满意,明明受伤的是我,她对母亲表达什么歉意,当然,其实是我作死才导致摔下来这个真相必须让它连同节操一起散落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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