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流年未至.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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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明白,郝萌喜欢韩欣,乘机强吻了呗,比某个怂得要死的人强多了。”文天亦意有所指。

“难不成郝萌性情大变的原因是因为被韩欣拒绝了,所以才处处作对?”学姐大胆猜测。

所以韩欣和郝萌并不是真的互相讨厌,而是因为友情的变质,我作出这样的结论。突然联想到我和学姐,如果我也表白了,会不会发展成她们那样的关系,互相埋汰互相嫌弃。不不不,我摇头,她们会发展成这样,是因为韩欣有喜欢的人,而郝萌又单方面强势,跟我的情况完全不同。可问题是,学姐之前不也说喜欢晚秋喜欢文天亦嘛。

“喂喂,你突突然的发什么呆啊,喝酒喝傻了?”文天亦用胳臂撞了撞我。

“干嘛?”不知道是喝了酒导致脑子不清醒还是怎样,我感觉现在的思维一片混乱,甚至觉得预谋已久的事情其实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说我们应不应该让她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文天亦异想天开。

“你怎么就知道她们互相喜欢对方了。”我提出异议,“之前韩欣还告诉我说她喜欢晚秋来着,就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人,很神奇吧。”

“怎么可能,韩欣说她喜欢女人,晚秋可是个男的。”学姐不自觉的说漏嘴。

“晚秋是男的?”叶晓疑惑的问。

“废话,他虽然自称是女人,可你们看他哪里有点女人的样子了。”学姐点头。

“她真的是女生...”文天亦无力扶额,“我和她视频过,长得还可以,御姐一枚。”

“这...她居然骗了我这么久!”学姐不满。

情报错误,这四个大字在我脑海中回荡。晚秋是女人没错,可只有学姐一厢情愿的以为她是男的,所以才喜欢了她。由此推测,学姐并没有喜欢过女人,所以,即使我表白了,胜率小于或等于零。

“明明是你自己对人家的话不走心。”文天亦吐槽。

“她居然也是蕾丝,感觉不会爱了。”学姐喃喃自语,“亏我以前还幻想着去找她面基,好恶心...”

好恶心?我震惊的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她说的恶心是什么意思,是指喜欢同性这种取向恶心,还是单纯说晚秋骗了她这样的行为恶心,我不知道,也没有确定的答案,只能感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头环绕扩散,导致鼻头和眼睛都有种酸涩的感觉。

“你们围在这边做什么?”郝萌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身周散发着那种叫幸福的东西的酸臭味,“继续玩啊。”

在接下来的游戏时间里,我的情绪一直很难跟上进度,倒是郝萌和韩欣的气氛比起刚来时完全不一样了,好像有什么误会突然解开,关系也变得明朗起来。

整个下午好像喝了不少酒,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看人都带着重影,好恶心三个字却依然沉重的在脑海中单曲循环,借酒浇愁什么的果然是骗人的玩意。

游戏换了几种花样一直持续到晚饭前,叶晓和苏孜说要给大家露一手准备晚饭,文天亦和郝萌帮忙打下手,我和韩欣在旁边等吃饭。

“对不起。”韩欣突然找到坐在阳台上发呆的我。

“对不起什么?”我抬头。

“那天其实我看到你被她的人打了,因为不想面对她,所以一个人跑掉了。”

“没事啊。”我冲着韩欣写满歉意的脸摇头,感觉更晕了,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太清楚,只能提高音量,“可是你到底喜欢谁啊,一下晚秋一下郝萌的。”

“是我先喜欢郝萌,可是她拒绝了我,当时晚秋刚好在我身边...”

“明白了,其实你还是喜欢郝萌,只是为了掩饰,所以说喜欢晚秋,没想到郝萌又喜欢上了你,你们好麻烦。”我感觉自己在说着绕口令,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感觉真是好恶心。

  ☆、第23章

可能我是个很容易钻牛角尖且死心眼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人,这种莫名漫延的糟心一直持续到吃完晚饭,大概已经明显到大家都很难无视,在等叶阿姨回来把他们一一送回去之前,微妙的尴尬氛围一直环绕着我们。

“我去睡觉了。”喝酒之后感觉自己萌萌哒,好像完全不用顾及别人感受,说任性的话都变得理直气壮了。

也不等其他人有反应,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歪歪扭扭的往房间走去。喝多之后很神奇,感觉自己突然就能单手举大鼎胸口碎大石了。思维方式也变得直白,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就直接上,当然,除了对某人表达这种不可能成功的事。

无心说出的话才最为真实,如果她真的认为这种行为很恶心,即使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谁,我想我的对号入座的对的。既然这样,我就不去恶心她了,我如是想着。

扶着扶手跌跌撞撞的上楼,心情有些沉重,烦躁抓狂的想摔东西,感觉脑子晕沉沉的,各种莫名其妙的声音在脑子里闹腾,总觉得一天就这么结束了很亏,可是又不能干什么。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眼前似乎在演放黑白电视里影片一样,还自带雪花大小的马赛克效果。我几乎是蹭着墙壁走回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耳边已经开始有轰鸣声,前所未有的体验。从枕头下摸出珍藏了很多年的手链,在黑暗中没有一丝光泽,似乎在应承我此刻的心情,黑漆漆的好像被抽空了,看不到希望。

“安妤?”门口响起苏孜带着疑惑的声音。

“干嘛。”我想我的语气让人听起来肯定像在赌气,有些闷闷的,还有喝酒之后特有的鼻音。

“我能进来嘛?”苏孜不算小的声音在我耳里听起来很飘忽遥远。

“随便。”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我只好自暴自弃。这时候真是很想像演电视剧一样无理取闹的哭着喊着求她离开不要管我,然而那种事情太矫情,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不会撒娇的女汉子注定吃亏,相信很多人都有这样的体会。

房间门被推开,刺眼的光照了进来,学姐好像自带背景光的人一样出现在门口。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打开灯,室内外亮度恢复一致,刺得人眼睛发酸。

“喝多了?”学姐看着我,声音很轻柔。

“不知道。”我看着她,突然很想咧嘴傻笑,因为她特意跟上来的关心。脑子里开始脑补出一百种小说狗血情节,相爱的人心照不宣,互诉衷肠度共同过美好的夜晚。

“好烫。”她走上前摸了摸我的额头,嘴角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怪不得整个晚上都怪怪的,原来喝醉了。不能喝就不要一个劲的给自己倒酒,又没人强迫你喝。”

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完全不在意她说了什么,不用看也知道现在我脸上的表情肯定很蠢,呆滞的眼神加傻兮兮的笑容。被她这样近距离的碰触,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很想恶狠狠的把她推进墙角逼问怎样才能喜欢我,或者,多看我一眼。可是转念一想,现在的她比我高,我可能没能力推动她,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鬼使神差的,我抓住了她正准备从我额间离开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大概是冬天的原因,学姐的手很凉,放在我脸上正好降温,很舒服。

“喂...”学姐抗议似的发声。

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我想起了文天亦的话,反正我喝醉了,明天睡醒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喝酒果然能壮胆,我死死拽着学姐的手往床上倒去,喝醉的人站不稳也是正常的。在苏孜略带震惊的目光注视下,我和她一起倒进了床里,中间隔着极小的距离,我一伸手就能搭在她肩膀上。

身子往前拱了拱,我的心情变得很美丽,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闻到学姐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将脑袋缩进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我决定持续性无视她因为震惊只能用眼神表达的抗议,略带惊恐的样子刺激着我的心脏,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劣根的舒爽,反正我喝醉了,明天就忘了吧。是你忘掉,而我,大概会记很久。

苏孜的怀抱比我想象中干涩,婴儿肥的脸完全没有表现在身体上,处于发育期的身材还没有完全成型。抱起来很柔软,用写作淑女读作变态的说法是,还有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我猜是洗发水混合沐浴乳的味道。

“安妤?”

为了掩饰如雷的心跳声,我只能闷在她怀里假装睡了过去,手却坏心眼的扒在她的腰间不肯松开。

头顶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学姐试图将手从我手上挣脱,但是作为拥有醉鬼特权的阶级,我假装不耐烦的嘟囔了一通意义不明的词汇,将脑袋枕在了学姐肩上。

这个怀抱是我一直憧憬的东西,我在心里鼓励自己,安心的感觉油然而生。喝醉之后明明会让人的脑子更清醒,更加直接的了解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由衷的认定。枕在学姐肩头,这个角度她看不到我的脸,我却能眯着眼睛看到她的样子,像受惊的小鹿那样美好且无措,让人忍不住想看到更多类似的表情。我果然是个大变态,怪不得她会觉得恶心。

想到恶心这个词,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像被什么触动一样找到了爆发点,我抬头,和学姐四目相对。

“小妤?”学姐的声音充满了犹豫。

从她瞳孔里,我看到了一个狰狞的自己,眼睛发红面色果决,当然,也有可能这只是我的错觉。

眨了眨眼睛,再一次用喝醉了所以不用承认麻痹自己,我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舔那瓣近在咫尺的嘴唇,也许是浑身酒气的原因,真的如同小说里写的那样,带着丝丝甘甜,让人想品尝更多。

闭上眼睛准备贴上去,却被一阵强大的力道推开,果然不能掉以轻心,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然而,这样的机会错过一次就不会再有,我继续闭着眼睛装死,害怕看到的场景会让自己的心里阴影面积大得堪比银河系。

“神经病!”苏孜气愤的丢下三个字,夺门而出。

听着房间门被大力摔上,我默默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心中居然有阵阵窃喜,是神经病而不是变态。神经病和长得丑一样,都只是不放弃治疗还有救的病。可是神经病可以吃药,长得丑可以整容,突如其来就要把我压倒的难受是怎么回事,心塞到不行连手脚都跟着颤抖的无力感又是怎么回事。眼睛发酸只要哭出来就好,胸口气闷只要喊出来就好,可是这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感怎么解决,吃点糖能不能缓解。

我想我应该是累了,加上喝了很多跟掺了水的马尿一样的果酒才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又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我默默走到叶阿姨房间,钻进她的被子里,也不管没有洗漱会不会被叶阿姨嫌弃,因为我今天做了更加被人嫌弃的事,虽然那个人只说了我是神经病,她大概一时脑子短路没想到变态这个词。

本来应该昏昏沉沉想睡的我,躺在叶阿姨房间的大床上,突然变得分外清醒,虽然伴随着剧烈的头疼,感觉头疼这事用来提神真是再适合不过。我被文天亦骗了,这是我直觉的反应,说什么喝醉第二天可以不承认,现在的我心慌意乱到根本没办法等到第二天去见学姐好嘛。见到她能说什么,其实她误会我了,我不是神经病,我的本体是个变态?

自嘲的咧嘴笑了笑,却发现嘴唇因为干涩而裂开疼痛,回忆起不久前碰到的柔软质感,如果可以一直珍藏多好。我用手比划着在自己脸上抚摸,抓住虚空塞进怀里,她的碰触她的手都想收藏,还有她的全部,我真是个变态,不折不扣的那种。

房间门再次被推开,我弓起身子紧张的看向门外,有种学姐回来了的错觉,其实并不,这是叶阿姨的房间,她不可能会找到这里来。

“还没睡。”叶阿姨似乎并不奇怪我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只是用一如既往慵懒的语调问。

“唔。”我发了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单音节词汇。

“啧,喝得不少,原来不让我在家的目的是这个。”叶阿姨关上房间门,“可以开灯嘛?”

“好。”

“他们我都送回去了,苏孜好像有些怪怪的,发生了什么?”叶阿姨走到床边,拉开她那边的阅读灯,调到最暗。

“喝多了吧。”我看着昏暗的灯光,并不打算说什么,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即使时间倒退,我想我依然会那么做。

“今天你最大,原谅你不洗澡。”叶阿姨没有多问,只是给了我一个拥抱,在我耳边轻声补充,“生日快乐,我的小姑娘。”

突然鼻子一阵发酸,我眨巴着眼睛把就要溢出的湿气压了回去,侧过身子背对着叶阿姨睡着,枕头上的水渍却越来越大。

“我有空。”叶阿姨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我没事,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学姐惊恐的眼神和嫌弃的脸,今晚会做个好梦,我扯了扯嘴角,能见到她的都是好梦。

  ☆、第24章

如果说所谓的爱情会让人变样,郝萌一定是代表性人物,有坏变好只需要一个吻的过程。当周一郝萌穿着规矩的校服背着笨重的书包出现在教室里,直接造成了我伙呆和活久见的效果。我坏心眼的问她怎么不穿网袜了,她直接一记眼刀把我飞到天边。

另外一个有明显变化的人,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苏孜。虽然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她中午不再跟我一起吃饭,也不再去网吧玩游戏了。以前我总觉得她是因为文天亦才去玩游戏,后来才发现,其实她对游戏是真爱,自从远离大话之后她就专注的进入掌机和单机游戏的世界,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都花费在游戏上。

看着好友列表中她灰色的名字,我有些说不出的惆怅,难道是因为我的一时冲动,让她连最喜欢的娱乐项目都放弃了。

“喂,你不用技能也就算了,好歹按个防御啊,直接上去砍是搞什么鬼。”文天亦急躁的声音传来。

我们正在网吧参加游戏里的新年活动,我的发呆引起他的不满,因为我双开了两个号,他们都知道莲生是我的号了,一个人不动等于两个号划水。

“最近苏孜为什么不来了?”我极力保持正常的语气,像聊天气一样随意的问。

“估计被晚秋伤到了,说游戏里有她不想见的人,所以玩别的去了。”文天亦的注意力完全在屏幕上,我的语气怎样他根本不在意。

不想见的那个人,其实是我吧,我在心里默默纠正。太急躁所以吓到她了,这是我自我欺骗的说法,明眼人都应该知道,她对我完全没有那样的心思,是我自己想多了。我想我得找个机会告诉她,那天晚上喝多了,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愿我的演技合格。

“喂,你怎么又不动了。”这次抗议的是叶晓。

“她玩什么去了?”我敷衍的丢出一个技能,没有她在,这个游戏还有什么继续玩下去的意义。

“魔兽世界吧,之前她不是说牛头人很可爱嘛,现在练了一只,天天在雷霆崖跳楼玩呢。”

“哪个服务器?”

“不知道,下午我去问问。不过她最近玩得少,都窝在家里玩掌机呢,上次说口袋妖怪好可爱,所以整了盘卡带捣腾。”文天亦绝对是最口无遮拦的情报机器,随便一问什么都能主动说出来。

“这样,我不玩了,回宿舍睡午觉。”我直接按下电脑的重启键,在文天亦和叶晓谴责目光的怒视下,坦然的走出网吧。反正我玩这个游戏的目的又不是为了陪那两只死基佬,现在我不玩了,留给他们二人世界不是更好。

呼吸十二月的冷空气,被网吧里烟雾缭绕熏得有些昏沉的脑子立刻清醒,我的目的地是叶晓的宿舍,偷他的掌机和卡带来玩,与学姐有同样的体验,这是我多年不变的追求。

不出今天,文天亦肯定会把第一手情报告诉我,比如学姐在魔兽世界的哪个服务器。我并不打算告诉他们我要玩这个游戏,简单粗暴的强上行不通,所以我决定采取迂回战术,在这样一个网恋很流行的年代,简直天时地利人和。当然,首先我得先把苏孜因为那天晚上差点成功的强吻事件造成的疙瘩解开,我觉得自己很机智。

下午的体育课,难得初三也出来放风,一般到了三年级这种号称为考试冲刺的时候,副科都是拿来填充课表内涵的摆设。

集合做了热身运动,老师训几句话,大意是自己锻炼不要乱跑,接着原地解散自由活动。我找了个借口从韩欣的视野范围逃脱,站在墙角等着学姐班上自由活动。他们可能因为中考要考体育,所以比我们多了一个四百米跑步练习,这种每天早上都要练的项目硬生生被□□下午的体育课上,我猜这是体育老师自我价值实现的一种方式,毕竟整个学年也上不了几节课。

苏孜和小学时一样很擅长运动,尤其是跑步,从起跑到结束一直处于女生中领头羊的位置。虽然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显得有些笨拙,圆滚滚的样子看在我眼里却意外的可爱,再过几年就会绽放得如同画报里一样美好了吧,看着她的身影,我这样想着。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解散,我走上前正准备迎过去,她却像没有看到我一样扭头径直走开了,挽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的手。

“苏孜。”我对着她的方向大喊。

不知道是我的声音太小还是风声太大,她只是略做停顿,又继续往教学楼的方向走。旁边挽着她的女生似乎和她说了句什么,她只是摇头,头也不回的进了教学楼里。

“好巧啊,你们也上体育课。”文天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手里抱着篮球额头居然有汗珠溢出。

“嗯。”我点头敷衍。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为什么学姐突然不理我,是真的没看到没听到?这个理由连擅长自我欺骗的我都很难信服。

“你找苏孜?她好像回教室了。”文天亦不死心的继续搭话,“对了,她在的服务器我发信息给你了,怕你记不住。”

“我随便问问而已,要记住干嘛。”我继续敷衍,脑中飞快的分析着,篮球场在三年级的教学楼下面,如果运动中的文天亦听到了我的声音,那苏孜没可能听不到,所以,得出的结论是,她在装听不到。

“是这样嘛。”文天亦摸了摸脑袋,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估计是离场太久,不远处篮球场有人喊他的名字,文天亦抱抱歉的笑了笑,“先走了,苏孜进教学楼了。”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去找她了,我丢给文天亦一个嫌弃的眼神,刻意绕开篮球场,从另一边进了三年级的教学楼。对于学姐所在的教室,我来过不止一次,熟门熟路的很快就找到。透过窗口看到里面没几个人,大多在看书复习,苏孜不在教室,那个和她一起上楼的女生却在看书。

一个奇特的想法闪过脑海,难道她是故意在躲我,因为觉得我是变态可能会对她做奇怪的事情?好吧,纠正一下,我是神经病且已经对她做了奇怪的事情。

“学姐,你知道苏孜去了哪里嘛?”我走进教室,乖巧的对着刚刚挽着苏孜手的女生笑着,心里却对她的手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复杂情感,我来组成手臂。

“好像在厕所里,去了挺久的,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女生的声音很清脆,什么都不知道单纯热情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朝她点头致谢挥手告别,厕所成了此行的目的地。上课时候的厕所很冷清,所有的隔间都空着,进去里层就能看到苏孜靠在床边玩掌机。为了躲我居然跑到厕所里来了,我突然觉得莫名搞笑,到厕所还不忘带游戏机,果然真爱。什么时候我能取代游戏机呢,看着她捧在手心里的机器,还给装了个黄色带尾巴的皮卡丘外壳,我不禁有些嫉妒,游戏机的地位都比我高,不能忍。

“苏孜。”我轻声喊出她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声音里似乎带着丝丝凉意,这不是我的本意,可是它自己就这样冒了出来。

“啊...”苏孜抬头,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嘴唇轻启,脸上一晃而过复杂的神情像吃了一只绿毛苍蝇,让我忍不住想扬起嘴角。

“为什么在这里玩掌机。”不对,不是这样的语气,我不想说这个,我在心里呐喊,可是开口却变成冰冷的质问,“没有听到我喊你?”

“你喊我了嘛?”苏孜故作惊讶的问,“急着回教室,没听到呢。”

好拙劣的演技,我在心里冷笑,不想见我就直说好嘛,不就是亲了一下,能少块肉,重点是还没完成亲吻,只是随便舔了一下。

“你在躲我。”我用的是肯定句。心情似乎被恶魔抓住一样,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没有。”苏孜慌忙摇头。

惊慌是因为心虚?我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突然明白了心如死水是一个怎样的心情。

“你知道嘛,我不是神经病,只是变态而已。”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居然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可是话说出口,心里却有种长舒了口气的轻松感,暗恋什么的,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我的目的并不是和她做朋友不是嘛。

“你...”苏孜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神经病,我只是变态,就是这样。”我微笑着把话说完,感觉转身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事情的发展和我的构想背道而驰,乱七八糟的让人只想丢下这个烂摊子,于是我企图逃走,脑中却突然浮现转身就是天涯的矫情句子,至少留下点纪念?

“小妤,你怎么了?”

果然要留下点纪念才甘心啊,我转身,是你喊住我的。大概是抱着自暴自弃的心态,我大步上前,将毫无防备的她压在窗边,踮脚吻了上去。这次没有喝酒,却还是一样甘甜。

  ☆、第25章

叶阿姨的朋友,这真是个巨大的槽点,其实就是晚秋。在我怀揣不安去投奔叶阿姨所谓的朋友时,在车站接我的是一个可以当我阿姨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人,面无表情的朝着我的方向招手,要不是她叫住我报了叶阿姨的名字,我肯定会以为她是追债公司的员工,我身后某个倒霉的可怜人被她盯上。

这个女人名叫秋婉之,虽然我更习惯叫用晚秋来称呼她,毕竟游戏里叫习惯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温婉的名字用在一个面瘫脸身上。从接到我到上车,她只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扯了扯嘴露出一个勉强能算是微笑的表情,后来就再也没有其他大幅度的脸部动作,明明长了张不错的脸,却不爱笑,真是暴殄天物。

“你不是大学生嘛?”我问出心中疑惑。晚秋怎么看都是奔三的年纪,超龄复读了无数年才考上大学的可怜人,或者读书太刻苦所以长得比同龄人着急,我的脑洞就要开出宇宙。

“以前是。”晚秋言简意赅,声音不大,不仔细听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尤其是在车里开着广播的情况下,广播里两个一直在胡侃的主持人都比她的声音大。

“这样啊...”话题在开始的时候进入完结,现实中的晚秋和网络中完全不同,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受到了叶阿姨某种胁迫才同意接待我,不要问我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毕竟叶阿姨看起来就像是那样的人啊喂。

“为什么在这样的时间点想转学,我以为你舍不得走。”晚秋的问题也是叶阿姨的疑惑,但这问题由晚秋冷清的语气问出来,就有种不耐烦的想赶人的意思。

“想来就来了呗。”我避重就轻的回答。好像魔障了一样完全不受控制,对苏孜做了那样的事,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出现在她面前,也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因为没有意义,不如选择消失,让时间抚平对她造成的伤害。这样的想法虽然很不负责任,可是似乎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我甩了甩头,说好不想这些麻烦事的。

“马上都学期末要过年了...”晚秋嘀咕了一句,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果然是在嫌弃我的到来,这样也不可厚非,指不定她正和男朋友同居,突然来个半大不小的熊孩子强行插入,是人都会不开心。不对,她的话,应该是女朋友。

“你一个人住?”我试探的问。

“加上你是两个人。”晚秋用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方向盘,上班高峰的路况堵得很可怕。突然转向我,语气略带尴尬,“我不会做饭,平时都是吃外卖,应该没关系吧?”

“没关系。”我摇头。对她的态度有些疑惑,这到底是欢迎我还是嫌弃我啊,听起来像在赶人,好像又默认了我的入住。

“我的主业是校医,平时没什么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学做饭。”

学做饭为什么要征求我的意见,潜台词肯定是要我当试吃员,想了想叶晓的黑暗料理,估计晚秋也是个生下来看没点烹饪天赋的人,我决定远离试吃珍惜生命。

“有空你还是多码字多存稿吧。”我委婉的建议道。

“好吧,我也不觉得我做得出人类能吃的东西。”晚秋耸肩,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看样子她对厨房完全没有爱。

稍微熟悉之后,晚秋的话比之前多了一些,虽然还是一副面瘫脸,不过语气变得生动,她是个慢热的人,通俗点说,是个闷骚的人,我这样断定。

一路无话,等我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到了一个周围都是车的地方,透过玻璃看到墙上标志,应该是在地下车库。车里的广播已经关掉,换成了舒缓的轻音乐,声音很小。晚秋坐在主驾驶座上玩手机,似乎在等着我自然醒。

“你醒了。”晚秋明明握着手机在打字,却第一时间发现我的动态。

“你可以叫醒我的...”我的脸微热。这难道是晚秋特有的温柔?

“没事,反正学校已经放学了。”说着,晚秋收起手机看向我,“想吃什么,本来想先回家休息一阵子再出来吃饭,结果直接到饭点了。”

今天不是周末,感情这家伙是翘班出来的,校医果然是闲得要死却不能没有的存在。

“吃火锅吧,有个很好吃的火锅之前一直想去。”晚秋自问自答道。

我点头,平时都是叶阿姨做什么我们吃什么,完全不用考虑选菜配菜的问题,我想接下来的日子,每天放学后最让我头疼的事情九成九是今晚吃什么,叫哪家外卖。

“朋友都怕上火长痘不敢吃,还是你识货。”晚秋接了一句。

这是刚来就变成备胎的节奏嘛,我在心里默默吐槽,虽然只在吃东西方面。班上很多人都开始长痘,尤其女生们,连辛辣的东西都不敢吃,可是我好像遗传了母亲的皮肤,吃得口味再重最多第二天背上长颗叫闭口米分刺的东西,过几天自己就消失了。

看着晚秋熟练的将车开到地面上,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路边店铺灯火通明果然到了饭点,绕了几个弯车停在路边停车位里,晚秋从后座拎了一只纸袋给我,里面一条米分灰相间的羊绒围巾和一双米分扑扑的手套,还有一顶毛绒绒挂着兔耳朵的帽子。

“日尧大人说你只带了里面换洗的衣服,外套她正在给你收拾好了寄过来,所以我猜你肯定没有这些东西。”晚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起来像是在害羞。

她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只是不擅长表露情感而已,我这样认定。将袋子里的东西穿在身上全副武装好,我对着后视镜照了照,整张脸都被裹住了只露出一对黑不溜秋的眼睛,配上身上毛绒绒的打扮,像只米分色的毛球。好吧,这么形容,我只是想不要脸的表达,我觉得自己的外形看上去有些可爱。

“谢了,你很会买东西嘛。”

“你喜欢就好。”晚秋的脸明显红了起来,解开安全带的同时她突然补偿道,“对了,穿成这样去吃火锅,会不会吸回来一身调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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