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流年未至.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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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心肝一阵颤抖,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以前晚秋让我注意些李芷洋我一直不以为然,她什么时候看上我的我完全不知道啊,一个加大加粗的冤枉写在脸上不知道苏孜看清楚没。

“这事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为了说明事件的真实性,我刻意加重了语调。

“你知道嘛,人在说假话的时候,末尾都会加上真的两个字。”苏孜朝我露出了然的微笑。

突然觉得这个略带高冷的笑容好女神好诱人的怎么回事,好想抱起来啃几下的一定不是我一个人。啊呸,我甩了甩头,将这样色字头上一把刀的情绪打住,难道要发朋友圈以证清白。

“大人冤枉啊,宝宝心里苦宝宝要申诉。”我苦着脸望着苏孜,含情脉脉的语气让我自己都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下限这种东西每天都要被刷新好多次真是辛苦。

“行,当你不知道。”苏孜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刚来上海的时候,抱着她哭,这事总是我亲眼看到的。”

安静了许久的大草原上,草泥马们再也按捺不住热情洋溢的心情,欢脱的驰骋开去。翻旧账翻到这种程度,简直欲加之罪了,说得好像那次的事情不是因为某人一样,我无奈的琢磨着要怎样才能不丢面子的把事情圆回来。

“不要解释,你的罪证多了去了。”苏孜抢先一步开口,“旷课去晚秋那里拿药,利用人家感情帮忙写作业写检讨,陪你逛街买零食玩游戏,还有什么,她对你的习惯会不会太了解,你妈有她知道得多嘛?”

“大人您说得都对,小的知错了。”我无奈,这是被晚秋毫无保留出卖的节奏。朝喝得醉眼朦胧依然面不改色的晚秋那边飞去一记眼刀,我认怂。突然想起来,某人喝醉之后好像会秒变接吻狂魔,坐等看戏的心态让我平衡不少。

“你那眼神什么意思,人家揭发你的恶行还有错了?”苏孜高傲的反问道。

“不不不,大人您误会了,我只是担心她喝醉会伤及无辜,会长的清白命不久矣。”我欢脱的把之前碰到的晚秋喝醉事件告诉苏孜,企图转移话题,远离被谴责的状态。

“等等,你是说,你还被晚秋亲了?”苏孜巧妙的抓住了重点。

“天地可鉴,这个绝对没有!”我条件反射的否认。回忆起来,其实我也不记得到底有没有亲到,似乎是碰到了那么一小下?呸呸呸,这种恶毒的回忆还是不要有的好,晚秋亲到的是墙,我在心里自我催眠。

“你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还是在那边又勾搭了几个?”苏孜也没有抓着这个不放,毕竟大家都这么熟了,还是不提避免尴尬比较好。

“这个绝对没有!”我机智的掏出房间里照片墙的图片给旁边的人,指着中间唯一一张放大加框的单人照,“大家都知道,这个是我现任。”

“合影不少,人缘不错啊。”苏孜无视了我的强调,脸上可疑的红晕却一直没有散去。

这样太被动了,心里的小恶魔不断的叫嚣,必须改变现状,这是目前最迫切的任务。她果然对李芷洋耿耿于怀,我得出结论,发散思维得出进一步结果是,她在吃醋。

怎么说好呢,如果只是单纯的开心,那简直太埋没我现在的心情了。从一开始的压抑,然后莫名其妙的吵架爆发,到现在的重归于好,似乎关系有了质的改变,至少苏孜没有明确反对我称她为现任,虽然也没有答应。

原来她一直在意着我,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原来我也能影响到她的心情,也许她自己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这点,我暗自欣喜,却不打算点破,毕竟现在的我没有资本和她谈未来,我来自由的回国都做不到。

养好身体才能陪伴得更久,这是我条件反射的想法,突然对即将回去也不是那么排斥了,我得多活几年给她时间发现并接受自己的改变。虽然我会离开得比她早很多,或者最后她也会嫁人,也许一开始就注定了悲剧,我用力甩头,将这些始料未及消极的想法排出脑外,从刚开始就胆怯的感情,成功率只能为零,我在心里鼓励自己,不坚持就不会有奇迹。

“我说,你和李芷洋又是怎么回事。”我努力打起精神,享受当下。

“你猜。”苏孜的脸更红了。

“难不成是为了打听我的事,所以关系变好了?”我坏心眼的揣测。真相也是□□不离十,明明应该是情敌的两人关系却变得很好,因为对我各怀心思。这次没有掩饰自己的得意,我想我的笑容一定很欠揍。

“你可以再自恋一点。”苏孜倒是没有反驳,默认是个好现象。

“嘿嘿嘿。”我傻笑着摸了摸鼻尖,突然想起来之前的话题,“你到底要不要打耳洞,不然我就换个戒指给你了。”

“等你下次回来不就知道了。”苏孜没好气的说,语气里的不耐烦一定是在掩饰自己的害羞。

这次还没结束就开始约下一次了,我决定下次回来的礼物就选戒指了,而且是觊觎了很久只有一颗独钻的那种,不要问我为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你们叙旧的时间要不要这么长的。”一旁的李芷洋突然插话,揶揄的样子看不出任何异常。如果不是有图有真相,我一定不会相信这样的她会喜欢我。

“冷落你你吃醋了?”苏孜接过话题,完全没给我插话的机会。

坐在两个人中间的我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一枝蜡烛,战斗女神气场暴涨,我是不是应该找个厕所避避风头。

“我只是想说上水果了,小妤不是喜欢吃西瓜?”李芷洋不接受挑衅,若无其事的递了块西瓜给我。

头皮发麻的拿在手上,我用余光在苏孜的眼睛里看到了雷鸣和闪电,果断开启尿遁之术逃命。

  ☆、第68章

晚餐结束,酒足饭饱的人们都没有回家的打算,魔都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大街上人群成群结队的冒了出来,穿着时尚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们找乐子时间到。

周末本来就是全世界爆满的地方,会长利用职权之便预约到一家ktv的party包,据说对方老板是他的学生家长。以多年腐眼看人基的经验告诉我,对方的身份绝对不止学生家长那么简单,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从晚秋半醉不醉笑得贼兮兮的样子也能看出来,我可是个观察力超强的心机girl。

不管怎么说,我们在人口密度超高的周末夜晚,成功进驻某家大型ktv,据可靠消息,老板是会长以前所在服务器的阵营指挥,不同的是,人家联盟他部落,相爱相杀的故事简直不要太喜闻乐见。

派对包大得有点离谱,我严重怀疑会长的那位宿敌心机的提供了最大便利,把压箱底的房间都拿出来了。目测不算二楼也能超过八十平方米的包间,一面巨大的电视墙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二楼两边有突出来的小阳台,好像歌剧院的vip厅一样,夜总会一样的迷离灯光下总觉得可以发生很多少儿不宜的故事。

点了唱的人在一楼沙发上坐着,也有靠着开放式橱柜小吧台坐着,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成人世界和我以前所接触的东西似乎略有不同,据说这里的消费高得离谱,据说这里地处偏僻一般人不会问津,据说我知道了太多据说的东西。

大概是之前气氛预热得不错,入场之后大家也没有过多的谦让,麦霸自觉拿起来麦克风开启长串歌单,我暗搓搓的插了一首歌进去。本来按照我这样低调的闷骚性格,绝对是不会主动在人前唱歌的,可是今天的心情特别适合一首老歌,《下个,路口,见》。以前听这首歌的时候,总觉得明明是分隔两地,为什么李总会唱出一种愉悦略带俏皮的感觉,现在有了切身体验才知道,距离和时间,也许并不是检验感情的唯一标准。

即使分隔两地的两人,似乎有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之后,连距离也会变成生活中小小的调味品一样带着欢乐。我日出的时候你正在经历日落,然而我们却享受着同一片阳光,这种带着些许小情调的甜蜜,也许真的只有经历了才能共鸣。

我对这首歌并没有刻意练过,大概第一次听到就觉得朗朗上口,轻快的节奏和无厘头的歌词,慢慢多听几次也就会了。虽然这首歌没有其他歌那么深刻感伤,我却用来当了很久的手机铃声,后来发现苏孜的铃声也是这首歌,突然就有种心照不宣的甜美质感。

一曲终了,唱得不算难听,《下个,路口,见》的旋律本来就很灵动洒脱,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唱给其他人听。

“我似乎听出了猫腻。”也不知道晚秋到底喝醉了还是醒着,眯着眼睛看着我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你猜。”我不置可否。虽然很想承认,但是怕过于主动会让苏孜觉得难堪,突然又想到一句歌词,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还有一点怕。

“问到了恋爱的酸臭味,好恶心,我得去吐一下。”明明是半真半假的语气,说完晚秋直奔厕所。

“我去看看她。”出于道义,我向苏孜打了个招呼,便跟了上去。其实真的不是我圣母光辉,只是今天的见面,说到底还是来源于晚秋的安排,她总是在背后默默的散发着温柔,偶尔良心发现的照顾她一下。

跟着晚秋往卫生间跑去,这货可能真的喝了不少,虽然还没有到接吻狂魔的地步,明明包间里面就有厕所,她偏偏要往走廊上的公共厕所去,我也只能跟着往那边走。

目送晚秋把自己塞进隔间,我无奈的站在门口候着,真是讨厌这种醉鬼,直接喝得不省人事让经验技术老道的会长丢回家多好。意识到这点的我突然发现,其实会长在我眼里早就弯得跟毛线团一样,该有多绅士才能对晚秋这种不说貌美如花也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目不斜视的丢床上再淡定出门。

所谓青梅竹马也就如此吧,明明我和苏孜也算青梅竹马,怎么我就能对她有这么多想法呢,我在心里吐槽自己,都是月亮惹的祸。

正当我无聊的拿自己开涮时,厕所的某个隔间被推开,李芷洋从里面冒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肯定是幻觉,深井冰。”李芷洋以一种自言自语的姿态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自顾自的趴在洗手台上用冷水冲脸,软趴趴的样子感觉整个人随时可能会一头栽进去淹死。

散发着酒气的李芷洋在我面前晃晃悠悠,如果不是她突然说话我也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居然喝了这么多酒,难道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不过稍微回想一下,从晚饭开始我的注意力就停驻在苏孜身上,李芷洋似乎自生自灭了很久。

“你...没事吧?”我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上前扶她一把,毕竟苏孜才刚刚和我确认过她喜欢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与一个对自己有想法的人保持距离是自然法则。可是另一方面,我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年,追溯起来勉强可以算是发小,至少在今天之前我都能安然无恙的把她当做闺蜜死党,我想我应该把她弄回去。

“噫,居然是真人,你来干嘛,找我?”李芷洋抬起头,醉眼朦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我,疑惑的歪着脑袋笑了笑,虽说醉态可鞠却完全不觉得可爱,大概是在我心里对她的感觉已经产生了变化。

“你把酒当成饮料喝了?”我想我是知道她为什么要喝酒的,类似借酒浇愁之类的狗血段子我看过太多了,她一个写文的人对这事必然不陌生,指不定想矫情自己一把,刚好被我撞上,接下来大概可以把酒后吐真言的剧情提前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吐槽的念头突然冒出来,就算她想演,我应该是不能陪她了。

“借酒浇愁,没你什么事,你自己玩去。”李芷洋倒是直言不讳,直接进入正题。

“我不想知道你有什么烦恼,大晚上一个人跑出来不安全。”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正义感,“关心你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其他就再没有什么了,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也知道吧,我从头到尾只喜欢过一个人。”

“你脑子有病吧。”李芷洋突然笑得花枝招展,“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因为我不想听你说。”我如实告知我的真实感受,一时的伤害总比一拖再拖带来的持续伤害来得少。

“那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只有这次我会听。”李芷洋语气认真表情严肃的看着我。

大晚上的和一个醉鬼在厕所里讨论人生,有人能计算出此时我的心理阴影面积嘛,我是真的无奈了。就当做陪她演一场好了,我决定认真组织语言。

“就算你明天睡醒借口喝醉忘记了,这话说多少次都是一样。”我深吸了一口气,毫无防备的被人堵厕所,太尴尬了,“我不管你为了我改变了多少或者付出了多少,那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当然你会说你乐意你高兴我管不着,但是毕竟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也不想发展成这样。感情是双方都要做出回应的事情,如果你一味的自我催眠说不求回报,最后被得失心淹死的只有你自己。全世界不会抛弃你,因为全世界根本没空理你。”

突然发现我也是蛮能说矫情话的,这样的句子放进小说里指不定能用得上,我自嘲着观察李芷洋的反应。她只是呆愣愣的看着某处的地板,当我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突然抬眼看向我。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说,过了今天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还是好朋友。”李芷洋的语气变得刻意的轻佻。

“我觉得最好的情况是,你不要理我,等你找到了更好的人,再来向我炫耀,这样就最好了。”我说的依然是事实。感情并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东西,与其强迫她强颜欢笑的跟我继续做朋友,不如直接断绝联系,等她觉得自己可以的时候再见面,那个时候她可以把这份没有结果的感情当成一个故事来说,我们依然是好朋友。

“如果我不同意呢。”李芷洋皱着眉头反问。

“这可不能你说了算。”我耸肩,从她松动的语气就能听出来她的赞同,嘴硬的矫情写法是留点尊严给她。

“我以前觉得一个人继续玩魔兽,可以回忆那些所谓的过往。后来才发现,其实你从头到尾都没管过我,你的眼里只有那块孜然味难吃得要死的牛肉。”李芷洋自嘲的笑着。

“你知道就好。”我点头,却不觉得自己残忍,感情本身就是自私的东西。

“老娘要把你写成贱受,给你安排个渣攻,整不死你!”李芷洋假装凶狠的说。

“只有这个可以有。”晚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隔间出来,出现的时机准确得像计划好了一样。

险恶的成年人,我在心里吐槽,带着些许感激,把苏孜给我的三个字原封不动送给晚秋,凑撒比。

  ☆、第69章

经历了一个对我意义非凡的短暂假期,我开始积极配合治疗。说是治疗,其实就是坚持吃药定期体检,和我以前看的中医没什么区别,最大的不同就是以前的我能逃就逃,现在则自觉去诊所,叶阿姨说如果我早这么乖巧就不会发展到被丢到美国来了。

在某个秋风习习的午后,我将画板架在院子里假装模样的画花草,跟苏孜联系得知她通过美术高考去了京城某所名校的动画系,因为对漫画的向往,我肯定也要紧随其后开始学画,据说国内艺考分数比普通文化考生低很多,我才不会说这是我最新领悟的最容易考上大学的捷径。

比起不小心就会把手蹭得乌漆墨黑很难洗干净的素描,我更喜欢可以随性下笔的色彩,尤其是油画,虽然几个月甚至上年才能完成一幅,可是可以不停的修改过去的瑕疵,有种人生都能重来一遍的奇怪感觉。

穿着工作服拿着颜料盘,我坐在高脚椅上涂鸦,画画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不知不觉就能打发很长一段时间,从白天到黑夜,整个人都能放空一样,我经常矫情的一边画画,一边猜想苏孜画画的时候是不是和我有同样的动作,用了同样的色彩,仿佛自己能和她感同身受一样。

就是在这样一个午后,我终于得到了回国的特许,病情基本稳定,只需要每年做一次全方位检查就好。我嘿嘿嘿的傻笑半晌,扔下画笔开始打包,订票回国,至于学历学籍什么的,麻烦的事情丢给善于处理后事的叶阿姨就好了。

这期间还有一件不知道是缘分还是无意发生的事情,我暗搓搓的跑去苏孜发表文章的网站偷窥,模仿她的笔调写了一篇文,可是明明她的文风细腻忧伤,换到我这里却变成逗比小白,硬生生把难以言喻的暗恋写成喜大普奔的明恋。大概是最近很流行甜宠无虐的文章,不多时就被一个叫弯弯的编辑看中签约,结果在他发合同邮寄信息给我的时候,我的内心像被一千万只草泥马碾压过,叶晓两个明晃晃的大字出现在眼前,他居然好意思不要脸的对外自称是阿姨。

接着机缘巧合的人事流动,我就和苏孜同流到弯弯手下了,李芷洋却不知道死心塌地的写言情文,被分配到了其他编辑那里。

有了作者群,勾搭就变得明目张胆起来,我发现自己总是这样明里暗里的勾引苏孜,一方面想从侧面了解她的生活,另一方面又心塞的怨念为什么总是这么轻易就能勾搭上。不过还好,我们在群里的关系似乎就这样默认成了一对,作者之间卖萌卖腐圈米分的好cp。

关于回国的事情,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苏孜,我有一个小小又略带中二的心愿,就是毫无防备的空降在她面前,继续阴魂不散的和她做校友。不过这次略有不同的是,我会和她进入同一个院系,据说同一个院系辅导员相同的话,很可能可以调到同一个寝室,选课也能撞上不少。

回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恶补专业,据说动画系对色彩的要求很高,可是我所学的和国内应试要求好像差了很多。相比之下,原来老师教的用色更加随性张扬,并不要求按照事物原本的色调来,更多的是想象中或晦暗或明快的色彩,而不是在考试中必须中规中矩的写实派。

于是我去了苏孜所在学校导师开的画室学习,其实有很多艺考的考生都是这样,先行去到授课老师那里学习,据说这样的画风会贴近于考试要求,通过率更高。

此时我们的距离大概只隔了一条街,叶阿姨帮我在学校外的商业街租了房子,离画室很近,和苏孜的寝室也只隔了一道学校的围墙。强忍着不去见她的冲动,好几次在商业街都远远看到过她和同学,我怕见了一次就会忍不住不停的去找她玩。毕竟起步比别人晚,就要付出更多的时间来弥补,这大半年时间我几乎都泡在画室里。

大家都说很少看到我有这么努力的时候,估计是真的喜欢画画了,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对漫画有执着的喜好是没错,可是更大的执念却是来源于苏孜。感觉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热衷或者讨厌的东西,几乎都是随着苏孜的喜好在改变着,说没有自我也不算是,毕竟这种潜移默化没有让我太辛苦,反而心甘情愿接受改造。

“今天在街上看到个人的背影跟你好像,我看了好久。”某天苏孜更新了这样一条朋友圈,配图是繁华的商业街上乱七八糟的人群。

看到这条朋友圈,我瞬间有种菊花一紧的感觉,轻易在晦暗的色彩中找到一抹少女米分。什么跟我好像,那个明明就是我好嘛,费力压下告诉她真相的冲动,我默默点了个赞,突然就冒出一种自己在演狗血电视剧的即视感。可是不见她的理由更加现实,为了自己的未来,当然里面也包含了她。

过完年接踵而来的就是专业考试,连拜年信息都是毫无诚意的群发,我稍微能理解了一点对于梦想冲刺的感觉,虽然大家的理想是好的学校,而我的是学校里的她。

好像帝都的学校比其他地方更麻烦一些,秉承笔试笔试面试这样的流程耗费了将近一个月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导师那里混了脸熟的原因,我顺利入围第三轮面试。当看到导师熟悉的脸时,我有种如释重负尘埃落定的感觉,开始一本正经的瞎掰。

印象特别深刻的是七人组成的面试组坐在长条会议桌的正对面,出现了如下对话,直到后来进入学校碰上那几个老师,他们依然会拿这个事打趣。

“你有什么特长嘛?”面试接近尾声,正中间的主考官从个人简历里抬头。

“我会画画啊。”我回答得顺理成章。

“呃,能进面试的都会画画,我们是问你还有什么其他的特长嘛?”旁边的考官补充说明。

“这个...”这是要逼死没有特长的人嘛,我皱着眉头认真思考了半天,想到一个大多数在国外待过的小孩都会的技能,“我大概,会滑雪?”

“可以现场展示的那种有没有。”

“学动物叫算不算?”机智一定是为我创造的专有名词,我急中生智回答道。

“那你叫一个。”考官饶有兴致的点头。

“我学一个孔雀叫吧。”在心里暗暗为自己捏了把汗,这些老头是无聊到一定境界了嘛,动物叫也要听。我果断瞎编了一种动物的叫声,反正大家都没听过。

“行,你叫吧。”大概孔雀叫真的很稀奇,另外几个望天发呆的考官们集体抬头,视线齐刷刷的往我这边投来。

“哥呜啊...哥呜啊...”看着对面人们越来越奇怪的脸色,我选择放弃,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是刚出生不久的小孔雀,还不太会叫...”

“有没有会叫的大孔雀?”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提议。

很想说下班之后你过来我们谈谈人生保证不打你,这家伙的脑子是被颜料塞满了堵塞了嘛,正常人都能看出来我的瞎掰就要破功,居然还能如此一本正经的提出妥协意见。可是,对面几个人的脸上分明都隐隐约约写了期待两个字,难道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内啥...孔雀还没长大,没来得及学会叫,就被养死了。”我觉得我可以转去考表演系,把瞎话说得这么掷地有声,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差点相信了。

“这样,那确实是蛮遗憾的。”主考官满脸遗憾的叹息,他真的没看到隔壁那个考官的脸都快埋到杯子里去,肩膀抖动的频率都快赶上帕金森了嘛。

“啊,我还会写小说,不过发布在网上了,没带过来。”为了弥补没有特长带来的减分,我只好自亮底牌。

“写网文嘛,最近是挺流行的。”副考官估计被网文荼毒得不轻,主动接过话题,“不知道你写的是什么类型呢,说不定以后可以改成动画剧本。”

“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就特别清水特别符合主流价值观的*文,早恋肯定不会成功而且也没有妖怪成精。”我觉得我这种谦逊的态度一定能得到不少加分。

“哦,这样啊...”

不擅长聊天的主考官简单四个字,让面试考场恢复安静,除了某个一直在喝水的考官发出略微声响,其他人都面色古怪的对视了一眼,继续望天发呆。

“还有什么想补充说明的嘛?”某个善解人意的考官好心的打破现场尴尬的气氛。

果断摇头,难不成说学一段恐龙叫补救一下,别闹了,我现在只想安静的等面试成绩出来好回家补文化课。

紧张的面试就此告一段落,我转身出门的瞬间,考场里爆发出不明所以的笑声,让后面即将进去的考生一阵懵逼。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只能满脸无辜的祝被突发状况闹得紧张不已的同期考生好运。

  ☆、第70章

无论中途如何坎坷,考试结束的三天后,我在最后的榜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安心回家等合格证寄到,然后参加文化考试,顺利登上人生巅峰。

画室大多数人在结束考试后都回家准备文化考试去了,我也在打电话回家报喜之后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感觉古代金榜题名好像跟这差不多,几家欢喜几家愁。

决定好回去的日子,我一个人在帝都无所事事的晃悠,有时候会想要不要去跟苏孜道个别,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要耐得住寂寞才能给得了惊喜,虽然这样说并没有什么道理。

画室的老师在789有一间私人工作室,之前一直邀请我们去玩,现在即将拿到专业合格证,已经半只脚踏入他的教室门了,我决定要和他打好关系,选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去到这个传说中的艺术工坊。

还没进去就被艺术气息射了一脸,道路两旁林立的各种雕塑把指示牌隐藏得严严实实,这对路痴来说是一个致命打击,每条街道都能让人生出膜拜的感觉,该是一群什么样的疯子才能想出设立一个这样后现代的世外桃源。

午后静谧的环境和街上偶尔路过几个形态各异的人,我拿着手机像刚进城的土著民一样到处拍照,迷路的打击完全被遗忘脑后,老师的工作室什么的还不如街上故意暴露在外的水泥管装饰来得有吸引力。

走累了随便找一间咖啡店喝东西,坐在路边看美女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感觉自己正在安利这么个本来就很有名的地方。作为一个有文艺细胞的人,随便发了几张照片上传,朋友圈不能暴露行踪,我机智的选择用微博抒发感慨,好想在这里租个工作室定居,以方便看人家的画展,就是这么没有志向。

本来只是想发个微博,不小心按了个刷新,就被里面的内容吸引,我关注的大多数都是段子手和搞笑视频,下午茶时间据说是推文更新频率最高的点,几百条新内容让我一头扎进手机里再也出不来。我对着屏幕笑得整张脸处于一个扭曲的状态,在户外看搞笑内容简直自残,突然拍桌狂笑肯定会被人唾弃。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我把今天的内容往回看完,再不敢按下刷新键,不然又是一长段时间的憋出内伤。太阳默默朝落山的位置靠近,树叶投下的阴影带着丝丝暖意,我安逸的将杯子里最后一点果汁喝完,准备起身走人,总算想起来老师的工作室。

抬头喝果汁的瞬间,我被眼前的东西几乎晃瞎了眼,目瞪口呆已经难以形容我的感受,只能眼睛发直的盯着那道被我误以为是树荫的玩意,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东西还在。

“休息够了?”背对着太阳的人散发着夺目的光辉,如煦春风的声音和笑脸让人不寒而栗,最难耐的是刻意的温柔。

“呃...”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比吞下半只苍蝇更奇怪,路过喝个饮料也能碰上熟人且遭受魔法和物理的双重攻击。

“789的妹纸你来了,准备接驾?”

“我...”我尴尬的放下杯子,笑得满脸尴尬,这明明就是我刚刚更新微博的内容。

“你?”温柔的迷之微笑维持得像个面瘫。

“这都是输入法的锅!”我急中生智,果断掏出手机,“你看,我输入我来了,它自己...”

好吧,它自己并没有跳出来后面的字。直接打脸造成暴击,我决定要换个会主动为主人背锅的输入法。

“老娘听说你会来,早上专业课都旷了,你在这边喝咖啡看妹子?”

“没有!我喝的是果汁!”我果断摇头。

“果汁是重点?”苏孜收起伪装的笑容,拉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了下来。

“我错了...”虽说是毫无防备的久别重逢,说好的抱头痛哭柔情似水扑倒强吻呢,剧本明明不是这样写的,怎么又成了我心虚认错。

“说说,都错哪儿了。”

“不该到处瞎逛,应该直接去工作室!”我避重就轻的说。

“还有呢。”

“不该看妹子,应该直接去工作室!”继续选择轻微的罪状,我续了杯果汁,顺便帮苏孜也点了一杯,接下来肯定是计划好的翻旧账和痛哭认错。

“就这?”苏孜挑眉,又是一副已经知道了一切的表情。

“你说吧,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也在这边的!”没有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是,给个面子让我少认一些错。

“哟,破罐子破摔了是不是。”苏孜斜了我一眼,“给过你机会了,自己没有好好珍惜,翅膀硬了要上天?”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她早就知道我在帝都,发看到我的朋友圈目的是暗示我主动认错,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图样图森破,居然天真的以为只是她的感慨。

“你觉得就你能去肖导的画室,作为学生的我还不知道有那么个地方了?”见我不说话,苏孜主动出击。画室的主人姓肖,也是她的导师,“还是说,叶阿姨就真的那么放心丢你一个人住,不派个人盯着。”

这次是被叶阿姨出卖,又被亲近的人卖得彻底,我的心真是好痛。假装委屈的看着苏孜,这些不要脸的大人们果然都是一路货色,以出卖人博取人家的友情。怪不得叶阿姨放心我一个人在这边,原来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离得最近的苏孜,只有我自己还在傻乎乎的自导自演一出苦情的戏码,很傻很天真也不足以完成我对自己的评价了。

“我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来着。”我有些许的委屈,希望通过压低的音调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专业考完之后都学了啥,在外面浪了几天了?”苏孜依旧轻易抓住重点,没有被我糊弄过去。

“我想给你惊喜来着。”这句反驳的话刚说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有立场,索性自暴自弃了起来,“反正我就是错了,买个榴莲,你吃果肉我跪壳!”

“亏我还以为你走之前会来见我,居然想这么悄无声息的溜了。”苏孜一改之前高昂的语调,隐隐有失落写在脸上。

这一波三折九曲十八弯的情绪,让我的小心肝一阵起伏,矫情的想感动自己,却一时忽略了她人的感受,我的自责无以复加。突然得出的一个讯息又让我欣喜若狂,并不只是我想见她,其实她也是想见我的,所以听说我会来导师的工作室,才会主动找来,见我长时间没到,就自己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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