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草叹了一声，没好气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方志诚道：“现在很多人都说，你就别瞒着我了。”
宁香草苦笑道：“家里的确有这个意思，不过他们不会逼着我，会尊重我的想法。”
方志诚微微一愣，道：“那你的想法呢？”
宁香草笑了笑道：“我的想法，就是继续单身下去。”
方志诚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宁香草疑惑道：“你似乎不太愿意我嫁给臧毅呢。”
方志诚点了点头，道：“臧毅那家伙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如果嫁给他的话，那实在太糟糕了，我不想看到你不幸福。”
宁香草听方志诚这么说，心中的情绪泛着涟漪，她轻声道：“如果我不嫁给他，嫁给别人呢？”
方志诚怔住了，轻声道：“那也得看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品。”
两人拿着手机沉默了许久，方志诚突然道：“香草姐，其实有时候我有点怨恨老爷子，如果他不是将蔷薇嫁给我，而是将你嫁给我，我想那样我们会很幸福。”
宁香草听到方志诚这么说，手一抖，差点将手机摔在地上，她颤声道：“志诚，以后永远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否则，我以后就不再见你了。”
方志诚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感情是双方的，我喜欢你，你会有感觉，而我喜欢你，你一定也能感应到。”
宁香草摇头，低声请求道：“志诚，请你不要继续说下去，不要逼我了。如果你非要把窗户纸捅破，那我就只能离你更远一点。毕竟如果不点破，我们内心守着那点美好，我们还是能安静地看着对方。你与蔷薇的婚事，已经不可挽回，我只愿你一定要对她好。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就把那份喜欢全部给蔷薇。”
方志诚苦笑道：“我全部给了她，那你呢？”
宁香草感觉心脏在撕裂，她痛苦地说道：“我一点也不要，我只想看你们好好的。”
方志诚怒道：“香草姐，你就是个骗子！但也只能欺骗你自己而已。”
宁香草叹了一口气，道：“能骗住自己的内心，那就已经足够了。”
方志诚苦笑道：“谎言永远只能骗住一时，骗不住一世。”
宁香草道：“我挂电话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方志诚无奈地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刚才的行为的确有点太过了一点，其实宁香草说的是正确的方法，彼此保持距离，守护着对方，这其实对喜欢的人，最好的方式。
有情人不一定终成眷属，尤其是像方志诚和宁香草这种，其间掺杂了太多的阻碍，只因这世间有太多的无奈。
第0781章梦想万一实现了
下班回到家中，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方志诚换了拖鞋走入，却见朴泫雅的父亲朴大忠坐在沙发上喝茶。朴泫雅起身，道：“欧巴，你回来了啊？”
方志诚笑着与朴大忠打了个招呼，道：“朴叔叔欢迎你。”
因为那个中年翻译不在，所以朴泫雅充当了翻译工作。朴大忠点了点头，道：“房子有点小，不过还是挺温馨的。”
方志诚道：“我平时工作很忙，很多东西都是泫雅购置并摆放的。”
朴大忠听朴泫雅翻译完之后，笑着与朴泫雅道：“你以前在家里可是不知道怎么做家务呢，现在怎么还有了这个本领？”
朴泫雅回答道：“我进步了，你之前一直说，要我成长，现在我长大了，你不高兴吗？”
朴大忠按了按朴泫雅的头，笑道：“没错，你的确长大了不少。”
方志诚不知道这对韩国父女叽里咕噜地说什么，淡淡地笑了笑，转身进了厨房，见厨房里有现成的菜，便主动准备起了晚饭。
朴大忠笑道：“他会做饭？能吃吗？”
朴泫雅夸张的比了个大拇指，道：“欧巴做的华夏饭，非常好吃。”
朴大忠摇了摇头，笑道：“在韩国，进厨房的男人，大都没有什么出息。”
朴泫雅笑道：“这就是华夏男人的特殊魅力了，不仅要养家糊口，回到家中还要做家务。”
朴大忠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不认为是什么优点，男主外女主内，这是社会自然的分工。”
朴泫雅摇头，笑道：“爸，你那个想法已经过时了，现在韩国女性也喜欢找一个全能的老公，不仅能赚很多钱，而且性格要好，最好还能做饭，完美！”
韩国和岛国都一样，国内的女子没有什么地位。一般结婚之后，丈夫在外面工作，而妻子的话会成为家庭主妇。所以这两个国家，男人很少做家务，都比较大男子主义。在华夏，虽说还是男尊女卑，但这种氛围比起韩国和岛国已经淡化了不少。
朴大忠轻哼一声，不再多言，心知自己的女儿是被那个华夏男人给迷住了。
方志诚做了三菜一汤，另外还有朴泫雅之前准备的辣白菜。
朴大忠心中感慨良多，自己跟女儿上次一起吃家常饭菜，不知过了多久。尝了红烧鱼和菌菇汤之后，朴大忠感觉很诧异，没想到方志诚做菜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吃完饭之后，朴泫雅自觉地去厨房洗碗筷，方志诚则到客厅给朴大忠泡茶，两人言语不通，只能用眼神和动作交流，场面略有些尴尬。终于朴泫雅收拾好了厨房，笑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重要？”
方志诚笑道：“是啊，也就是现在而已。”
在朴泫雅的帮助下，方志诚和朴大忠进行对话。
朴大忠有意考验方志诚，道：“最近这两年在欧洲次贷危机的影响下，一直保持高增长态势的华夏经济也出现放缓，你认为想要改变现在的局面，华夏政府应该做些什么？”
这其实是每个华夏官员，无论级别大小，都在思考的问题。
方志诚道：“华夏政府需要做的是，需要来一次新的产业革命，利用内需做文章。国外的经济大环境已经出现问题，因此出口制造会受到严重影响。但华夏除了国外市场之外，还有国内市场，这是华夏一直放弃，没有深入挖掘的一块有巨大潜力的蛋糕。如果能利用十三亿人口的消费能力，那么现在下行的经济形势一定能够实现稳着陆，甚至还能出现增长。”
朴大忠点了点头，华夏的内需市场的确很庞大，足够很多企业存活，这与韩国完全相反，韩国的人口不到五千万人，如果单靠这部分人，很难支撑世界百强企业。
朴大忠继续问道：“你说的思路很正确，但是有没有具体的方法呢？”
方志诚淡淡笑道：“现在已经进入互联网信息时代，因为信息时代的到来，这将促使新一轮产业革命。现在汉州正在关注电子商务的发展，利用互联网的技术手段，缩减商品在交易过程中的成本。”
朴大忠道：“我对电子商务并不陌生，曾经也有人建议我投资这个领域。不过，韩国一直没有建成，从商家到消费者的送货系统。而一般的商家都有自己的销售模式，这种模式很难改变。”
方志诚道：“这就是华夏和韩国的不同之处。华夏商家很多，消费者也很多。不同地方，某个商品的价格差异很大。如果在互联网上搭建一个能销售往全国的商城，任何地方的消费者都能买到最低价格的商品，这不仅是商机那么简单，还是一次消费习惯的改变。”
朴大忠对这个构想感到非常有兴趣，道：“那你是怎么做到，将千里之外的商品送到消费者的手上呢？”
方志诚笑着介绍道：“过去的二三十年，华夏一直强调‘想要富先修路’的理念，所以现在华夏已经完成了铁路、公路、航空等交通基础设施的布局，这就给商品的物流提供了很好的基础。以霞光的空中超市网为例，利用现在很好的物流基础，他们在网上搭建商城，在线下组建配送团队，这样一来，利用日益完善的物流和配送通道，就能将商品在极短的时间内送到消费者的手中。”
朴大忠点头道：“这是一个很大胆的创意。如果空中超市网被人接受，那就意味着它的消费群体，不仅是一个城市区域的人群，而是扩大了整个国家。”
方志诚笑道：“朴叔叔，你理解得没错。这个市场有多大，你可想而知。”
朴大忠脸上露出凝重之色，道：“这将对华夏传统商贸企业形成巨大的冲击。”
方志诚颔首道：“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解决了信息不对称的问题。简单来看，普通人能通过互联网上的新闻网站能够看到发生在全球的事情，但从商业角度来看，普通人能够通过互联网购买到全球性价比最高的商品。传统商贸企业的生存肯定会受到威胁，他们也得转型，正确的方法就是利用线下的实体店，作为线上网上商城的配套存在。”
朴大忠轻赞了一声，道：“你的想法给人一种异想天开的感觉，不过很有意思。”
现在电子商务最发达的国家是美利坚，但是对传统商贸企业还并没有带来绝对的冲击，主要因为沃尔玛这样的大型超市还处于强势的地位。
从某种意义来看，华夏想要发展电子商务，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国家，所以在很多人眼中，方志诚是在做一次赌博。
但任何成功，都是赌博，尤其是在未知领域，如果没有赌博精神，谁又能成为撬动变革杠杆的第一人？
朴大忠顿了顿，道：“实话实说，我不太懂互联网，但我也知道，工业制造领域已经走到了必须要转型的时候。现在韩国的大财团都在思考，是不是要按照原来的思路继续对工业制造进行挖掘。比如德意志的西门子集团已经开始变化，他们利用信息化带来的影响，为制造提供更多的灵感和元素。你给了我一个全新思路，不知你有没有相应的策划书？”
方志诚微微一愣，笑道：“我去书房找一下，如果没记错的话，有一份空中超市网的投资方案，里面有详细的描述与规划。”
方志诚从书橱内找到那份投资方案，然后递给了朴大忠，朴大忠接过了之后，翻了几页，朴泫雅笑道：“要不要我给你翻译？”
朴大忠摇了摇头，笑道：“我带回去，让投资部的人看一看，你的翻译水平，也就只能应付普通的聊天而已。”
喝完了两泡茶，朴大忠起身告辞离开，方志诚将朴大忠一直送上了车，也见到了那个中年翻译，如同之前见面那样，他习惯性地黑着脸。
目送轿车缓缓离开，朴泫雅轻声道：“欧巴，谢谢你，看得出来，爸爸今天很开心，我好几次见到他微笑了。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见到他笑容的次数，屈指可数。”
方志诚从侧面看了一眼朴泫雅，他发现这个韩国女人几乎与自己第一次见面时，没有任何改变，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精致小巧的鼻子，白皙若玉的脸颊。尽管知道这可能是人造的，但方志诚已经没有了那种一开始的介怀。
或许，人和人就是这样，相处久了之后，就会逐步缩小对方的缺点。
方志诚轻声道：“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关心你。其实我应该劝你回韩国的。”
朴泫雅叹气道：“我有自己的理想，等我的理想成真之后，我就会回去。”
方志诚笑了笑道：“理想都是难以实现的。”
朴泫雅歪着脖子，笑道：“梦想遥不可及，但万一实现了呢？”
方志诚盯着朴泫雅，不知该说这个韩国女棒子是蠢还是傻，明明家大业大，父亲等着她回去接班，还一定要追求什么理想，这是故意要表现的特别崇高特别有信仰吗？
信仰这玩意，在华夏可缺失了很多年了。
第0782章莫名其妙挫折感
临近春节，很多新闻报道中，把燕京称为空城。但燕京各大酒店几乎都会爆满，因为燕京是政治中心，每到年前一段时间，大量外来官员会聚集到中央部门拜年。
地方想要发展，光靠自己的力量是不足够的，从国家层面寻求到资源，那样才是地方发展的核心之道。而过年这段时间，是打好上下关系的关键时刻，因为大家都挤破脑袋想要跟部委领导搭上关系，很多平常视作违规踩线的小动作，也会被宽容看待。
臧毅从轿车上下来，身后跟着新任的驻京办主任王启。赵崚出事之后，驻京办的人全部被更换，驻京办是前任的依仗所在，想要顺利地接过权力，那就得清理得更加彻底一些。臧毅在这种事情上处理得向来不拖泥带水。
王启在担任驻京办主任之前，是政府办的一名正科级主任，臧毅之所以看中王启，是因为他知道王启有个哥哥在国家安全局工作。王启知道自己的主管领导臧毅以前是发改委下来的牛人，所以紧跟在他的身后，平常很难进的发改委，轻而易举地就通过了。
臧毅先后进了五个办公室，与以前的同事寒暄了几句，然后与王启吩咐，道：“你找个地方等一会儿，我马上要跟魏部长见一面。时间应该不会很长。”
王启颔首道：“好的。”他也不知道去哪里等，站在外面的过道上又觉得突兀，便在厕所找了个蹲位，点燃一根烟慢慢地抽了起来。
臧毅进了魏部长的办公室，秘书先进去通报，得到允许之后，缓步走入，魏部长见到臧毅满脸微笑，站起身，淡淡笑道：“小臧，你回来了啊！听说你在汉州动静弄得很大啊，连韩国的三大财团之一思澜财团都被你吸引过去了。”
臧毅微微一笑，道：“老师，这还不是你的提携？思澜集团的朴会长，当初是你引荐给我的，他愿意去汉州看看，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这次来见您，正是想沟通一下，思澜财团在汉州的投资政策。”
魏部长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指着沙发，道：“坐吧，我们慢慢聊。”
臧毅正襟危坐，沉声道：“按照思澜财团的想法，准备在汉州投资五十亿美金的项目，这在全国而言，也是一个特大项目，所以我希望政府部门能在税收及土地政策上给予优惠。”
魏部长点了点头，道：“优惠肯定是有的，不过思澜财团那边究竟底线是什么呢？只要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我们才好给政策啊。”
臧毅叹了一口气，道：“难处就在这里，思澜集团并没有开口要价，而是希望我们主动提供给他。”
魏部长道：“也能够理解，现在主动权在他们手中，他们自然需要好好利用。最好的优惠政策，只要他们要，我们都可以给他，但是要有更深层次的合作。”
臧毅疑惑道：“什么合作？”
魏部长顿了顿，缓缓道：“站在发改委的角度，现在国内的经济结构急需转型，尤其是工业制造领域，以前落后的产能全部要更新换代。思澜财团在机械制造领域在全世界都处于领跑的地位，所以我们希望他能在汉州引入先进的产能，将思澜最新的技术全部带到华夏。”
臧毅点了点头，眉头皱了皱，道：“这恐怕很难，先进技术不仅是企业的核心竞争力，而且还涉及到国家层次的战略竞争，如果思澜将之带到了华夏，韩国政府方面恐怕也会引起警惕。”
魏部长笑了笑，道：“这就是需要去谈判的东西了。”
臧毅心有所悟，魏部长这是在给自己指明谈判的路线。思澜财团那边手中掌握着资金和技术，所以汉州方面在与之洽谈合作的过程中，势必就落在了下风。如果想扭转风向，汉州就得出招，给思澜财团施加些许压力。
在工业制造上的先进技术，就是汉州方面提出的要求及谈判的砝码。
臧毅笑道：“还是老师您分析得透彻。”
魏部长淡淡一笑，道：“对了，听说臧首长，有意撮合你和宁家的二金花。宁二，我与她见过一次，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上佳，只是命运坎坷了一点。如果你能娶到她，也是一种福气。”
臧毅不动声色，道：“我与香草并没有接触。”
魏部长轻叹了一声，道：“大家都知道你有意宁三，不过谁能想到过世的宁老和方老来了个指婚。你也没有必要太过执着，虽然宁二有过一次婚姻，但政治上，这点瑕疵又算得了什么。宁二虽然不涉政治，但她现在手中掌握了一笔很惊人的财富，掌控着半个云海，如果你能与她结成连理，对你的前途大有好处。”
臧毅还是那么波澜不惊地说道：“老师，我会慎重考虑的。”
魏部长叹了一口气，他看着臧毅一步步成长，对臧毅有一定的了解，臧毅太过于冷静，这是好事，同时也有些隐患。好处在于，处理任何问题的时候，他都能够保证平稳的心态来解决，坏处在于，这样的性格会给人一种隔阂感，很难让人亲近。
魏部长耐心地说道：“小臧，我是看着你成长的，你身上有潜力，既有可能走到最后一步，那一步是许多人梦寐以求，但却难以企及的，因此你能喊我一声老师，我感到非常的高兴。但是作为老师，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你在性格与处事上需要有所变化。尽管政治不讲感情，只讲利益，但你不能把自己的感情封得太死。因为仅仅是利益维系的盟友，在关键时刻是靠不住的。所以你现在需要有意去经营一些超过利益的盟友。姻亲关系就是一种。”
臧毅却是摇了摇头，道：“老师，在我看来，姻亲关系也并不一定牢固，在面对利益的时候，也会动摇。”
魏部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小臧，你似乎还没想通。也罢，你会慢慢成熟，慢慢明白的。”
臧毅脸上带着谦虚的笑容，但内心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任何关系都超越不了绝对利益。
魏部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听说汉州现在搞了一个互联网产业基地，重点推进电子商务？”
臧毅颔首道：“没错，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筹建的，不过暂时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我并不开好虚拟经济。”
魏部长提醒道：“你是从发改委系统走出去的干部，对新兴事物要保持宽容及好奇的心态。从改革开放到现在，国内的经济结构出现了多次变化，很多产业都是一开始无人看好，最终一鸣惊人。所以我认为，你还是要重点研究一下这个产业。”
臧毅皱了皱眉，道：“莫非国家准备扶持这一领域？”
魏部长点头道：“从研究部门得出的资料，未来三到五年内，华夏国内互联网市场将会受到国外资本的更多关注，而电子商务领域更是会受到优待。你也知道，国外资本的眼光一直很毒辣，他们如此重视，必然有道理。”
臧毅心中有点不悦，暗忖方志诚倒是运气真够好的，随便建了个互联网产业基地，搞了个电子商务概念，竟然受到了发改委高层的重点关注。
臧毅脸上带着微笑，道：“魏部长，请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重点关注这一产业。”
魏部长点了点头，道：“出一份地方性的产业发展报告吧，发改委可以优先扶持。”
臧毅暗叹了一口气，发改委对于新兴产业一向都给与高度的支持，所以有了魏部长的这句话，电子商务这一块至少能争取好几亿的资金。有了几亿配套资金，互联网产业基地将可以继续扩大规模，至少继续建造三期项目，同时配套的生活休闲服务也能在短时间内完善。
一旦形成集聚区，产业的发展速度将会大幅度增加，不仅会吸引产业链中的企业进驻，而且还会吸聚人才。
臧毅原本是想带着思澜集团的投资项目来和魏部长争取资源的，没想到话锋转了几个弯子，最终魏部长竟然主动给汉州送了一份大礼，只是这大礼是抛给自己的竞争对手的。
臧毅又不能明说，电子商务是方志诚搞起来的，自己和方志诚是对手，发改委还是不要给这个项目支持了，所以他也只能保持默认，同时回到汉州之后，他还得安排人跟进此事。
臧毅与魏部长又聊了片刻，秘书进门提醒魏部长要开会了。臧毅跟魏部长握了握手，然后告辞离开。出了发改委大楼之后，臧毅的心情不太好，王启问道：“下一站去哪儿？”
臧毅淡淡道：“我等下回家，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王启点了点头，连忙指导司机开车。坐在轿车后排的臧毅掏出了手机，点开了宁香草的手机号码，沉思了许久，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等了十来分钟之后，短信如石沉大海。臧毅无奈地笑了笑，暗忖自己怎么最近心中总弥漫着一股悲观的情绪，无论是生活，还是事业。
臧毅意识到，自己遇到了麻烦，而这挫折感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第0783章成双入对的春节
有时候过招，并不是面对面的角逐，暗处的交锋，无处不在。
与发改委的老领导讨论了观点，发现国家对电子商务充满宽容与期待，这让臧毅感觉到有些慌张，因为他隐隐察觉方志诚提前抓住了趋势的尾巴。
臧毅在东北振兴司这么多年，研究得最多的就是趋势，久而久之，他觉得当趋势到来的时候，想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难度是很大的，其实就是碰运气。所以臧毅从那时候起不关注趋势，而关注已经成熟的经济规律，所以他花费了很多精力在工业制造上。
不过，从现在全球经济趋势下行的情况下，工业制造想要提振国家或者地方经济真的存在难度，虽然他从没有质疑过自己在汉州的布局，但他有种感觉，方志诚在霞光的互联网信息产业布局，有可能比自己更有前瞻性。
现在的互联网发展速度太快了，2009年华夏的互联网用户已经超过了美利坚的人口，这意味着华夏在互联网经济的潜在市场容量将超过美利坚。
而且现在政府对待新兴产业的态度也不一样了。以前政府对新兴的产业会很警惕，出台一系列的限制政策，但随着成功入世，现在的政府变得更有自信，对创新也真正做到了支持，只要新兴的行业不违反法律及道德底线，一般都会给予高度的宽容。所以电子商务发展，迎来了最好的时机。
……
春节前，方志诚带着区长莫进、区委组织部部长陈超，带领安全生产第一检查组先对霞光区内几家综合商城进行了走访检查，主要是检验人口密集场所的安全防范情况。在检查的过程中，方志诚要求几家综合商城关注电房、泵房、锅炉房、消防控制室等重点部位，以及营业区通道畅通情况、电梯口人员疏导情况等等。
随后方志诚又到三元桥社区，检查食品安全工作。方志诚要求食品经营单位必须严格进货手续，健全管理制度，为社区群众提供质量可靠的食品；同时还要求相关部门加强检查、检测，确保节日期间食品市场监管责任到位，为广大群众营造一个安全放心的食品消费环境。
光是开展检查安全生产工作就花费了三四天，等外务活动办完之后，方志诚又把政法委书记项新喊到办公室，嘱咐他要注意春节期间的社会治安问题。
方志诚之所以如此认真对待，是因为知道春节这段时间放假，政府部门处于真空状态，如果不提前做好准备，出了什么大事，不仅春节过不安，而且很有可能造成巨大的损失。
方志诚已经适应了自己的现在的身份，他是霞光区的一把手，很多事情必须要他来发话，重点去抓，才能够落实到实处。
方志诚再三强调道：“老项，我翻过以前的资料，每年春节公安口子都有疏忽，大事不多，小事不少，尤其是防盗方面，今年一定要抓到位，不能掉以轻心。”
项新笑道：“方书记，我耳朵里都已经生茧子了。你这话已经在不同的场合跟我说过十几遍了。我就是再笨，也领会你的意思了。”也难怪项新抱怨，方志诚的确跟大妈一样唠叨了很多次。
方志诚淡淡一笑，道：“没办法，责任在身啊，有时候不得不变得谨慎。”这是方志诚担任地区一把手过的第一个春节，以前没有感觉到压力，现在自己身在其位，才能感受到一把手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项新道：“你已经将春节维稳的责任分配到各级，确保责任到人，所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方志诚点了点头，轻吁了一口气，准备缓和一下气氛，笑道：“你今年春节准备怎么过？”
项新下意识地搓了搓手，道：“有啥好过的，当然是陪老婆和孩子了。”
方志诚打趣道：“不去找那些情人吗？”
项新眨了眨眼睛，笑道：“情人也有家庭，春节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应该给情人空间。”
方志诚没好气道：“你还有心得了。”
项新笑道：“是啊，经验之谈呢。”
方志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骆冰恢复得如何了？”
项新叹了一口气，道：“赵崚那事对她的打击很大，疗养院那边说，她的精神状态虽然好了很多，但还是不够稳定，暂时还出不来。”
方志诚轻叹道：“还是有点负罪感啊。”
项新摇头道：“她和赵崚早就出现矛盾，如果不是咱们的话，恐怕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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