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斐吧唧一口亲在她的脸颊,满脸都是笑容,“那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再来?”
“陆斐,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赶出去。”念矜现在几乎是一沾枕头能睡着的状态,她敢保证,陆斐要是再敢打扰她,一定会将他揍得亲娘来了都不认识。
陆斐闭嘴不说话了,凑在她的旁边,一把将她揽入了怀,柔声道:“睡吧,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念矜没回答他,紧闭着眼睛,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他到底还是尊重她的。
两人紧紧抱在一团,直到日三竿才被敲门声惊醒。
念矜睡眼惺忪,看了一眼身旁的陆斐,一丝亮光落在他精致的侧脸,衬得皮肤都在泛光,显得人好看极了。她忍不住在他额头亲吻了一下,然后便要起身,刚一转身,陆斐将她扑倒在床,低声道:“亲完想跑,不要负责任的吗?”
“别闹,外面还有人在等着呢。”念矜一手推开他凑来的嘴,快速整理着装,往门口走去。
陆斐无奈,伸展了一下四肢,继续躺在床/,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门外正是秦缺,他端着洗脸水,看到苏念矜的一瞬间,笑得十分灿烂,“夫人,有人给了我一笔钱,叫我来伺候您。”
念矜一头雾水,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陆斐第一个可以排除,江熙扬那个抠门的别说给店员一笔钱伺候她,光是这个想法都不可能有,至于阿许和阿褐,伺候什么的,都是他们亲自动手,绝不会叫一个外人前来,那么剩下的人选,只有神秘道士了。
“吩咐你的人,可是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苏念矜问道。
秦缺仰头想了很久,脸露出疑惑的神情,“唉?我明明才见过他不久,怎么不记得他模样了?”
他这话一出,念矜立马肯定是神秘道士了,除了他,没有人会时时刻刻用幻术遮掩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个时候,他指使秦缺过来干什么?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念矜叹了一口气,从秦缺手里接过脸盆,柔声道:“我不太习惯别人伺候我,水给我,你忙自己的去吧。”
秦缺不依,又将水盆夺了过来,“拿了别人的钱财,却不好好办事,非君子所为,夫人你还是让我来吧。”
他一天之难得有机会靠近苏念矜,好不容易得了这次机会,哪里肯轻易放走,不由分说自己抢先一步进了房间。
念矜十分头疼,秦缺的过份热情让她很是不适,又不好拒绝,眼看着他拧干了手帕要往她脸招呼,忽然一只手拦在面前,夺过了秦缺手的东西。
“此事还是让我这个夫君来吧。”陆斐瞟了秦缺一眼,他各自高他一头,脸严肃,有不怒自威的架势,秦缺没料到他在,惊得后退了一步,十分受伤的望着苏念矜。
“那个……你先忙吧。”念矜笑得有些尴尬,陆斐拿着手帕的手还在她脸摸来摸去,她摁住他不安分的手,侧头朝秦缺喊了一句。
“是。”秦缺声音闷闷的,垂头丧气走了出去。
明知道她已嫁了人,且男方各方面的条件都远优于他,苏念矜断然没有看他的可能,可心里总忍不住想要多靠近她一点点,少年清秀的脸,在阳光下显出几分苍白,这辈子他还有机会成亲吗?以他的条件,应当没有哪家的姑娘会看他吧。
秦缺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走廊少年落寞的背影,陆斐看得十分清楚,帮苏念矜擦脸的动作又重了几分,念矜吃痛,推开他的手嚷道:“你干嘛?说要帮我洗脸,下手这么重!”
“谁叫你没事乱招桃花。”陆斐没声好气的说道。
☆、第206章 水鬼怨灵(二十二)
第206章 水鬼怨灵(二十二)
念矜可真是冤枉极了,大清早的他这是冲她发什么火呢?
“谁招桃花了?”她向来感情迟钝,还没意识到陆斐说的到底是谁。
陆斐眼睛往外瞟了一眼,那里已经没有了秦缺的踪影,“除了刚刚那个,还有谁?”
“不是吧,小孩子的醋你也吃?秦缺才多大,而且是老道士指使他进来的,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也你这么想,他才小你三四岁,哪只眼睛看得出他是小孩子了?以后不认识的男人,不许跟他们说话。”陆斐捧着她的脸,一口重重亲了去,接着手向下滑,搓/揉她的腰,惹得苏念矜直躲。
“陆斐,你这叫无理取闹!”念矜躲过他的手,转身又被他揽入怀。
陆斐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低喃道:“是喜欢你才无理取闹,我不喜欢别的男人靠近你。”
“其实……我也不喜欢别的女人靠近你。不过,只要想到你的心里只有我,我便什么都不怕了。”念矜手覆在他的手背,声音轻柔。
“你怎么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说不定还有其他女人呢?”陆斐调侃起来。
念矜脚一抬,落在他的脚背,痛得陆斐龇牙咧嘴,“要是有其他女人,你试试!”
“行行行,姑奶奶你都对。”陆斐语气里全是宠溺,将她完完全全裹在怀里,心十分满/足。
两人正打闹,外头又有人敲门了,念矜整理了一下衣服,瞪了陆斐一眼,示意他老实点,这才转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江熙扬,随后阿九的头从他背后探出,带着讨好的笑,“听说昨天你们忙到很晚,所以我拉着江熙扬跟我一起出去逛了,这是带给你们的早餐。”
念矜接过她手的袋子,还热乎着,香气扑鼻,引人食指大动。
她开心的将他们迎进房间,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聊昨晚查到的事情。
阿九之先前收敛了不少,不时偷偷瞥陆斐,唯恐他一个不高兴要将自己赶走,心里再怎么不服气,苏念矜在陆斐心的地位始终是无可取代的,她必须学会接受她。
“刚刚秦缺过来了一趟。”念矜说道。
“他一个跑堂的小厮,来你这里做什么?不会是别有用意吧?”江熙扬想起次阿褐没头脑的问话,心道该不会让秦缺对苏念矜有某种误会?不行,这要是让苏念矜知道,非揍死他不可。
“神秘道士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来这里伺候我,不过应该是帮他探消息,见我们这里没什么可疑,便走了。”念矜答道。
江熙扬心里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大声道:“昨天晚,要不是你硬把灵秀塞给我,她应该待在你房间的。”
念矜怔了一下,忽然明白了道士的心思,他是想把秦缺往火坑里推!灵秀现在恢复得也差不多了,见到仇人分外眼红,怨气一来,要跟秦缺同归于尽也不是做不到,可若人死在她的房间里,别人会怎么想她?到时候苏念矜是头号嫌犯,加之秦缺与王县丞的关系,只怕隔壁西海镇的人也不会放过她。
“幸好他刚刚已经走了。”念矜话音未落,忽然听得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刚一抬头,见到秦缺出现在房门口,顿时心口一滞,随即飞快扑向江熙扬腰的兜魂。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灵秀在里面潜伏了一晚,在闻到秦缺气息的一瞬间,顿时失去了理智,以极快的速度钻出了兜魂,龇牙咧嘴叫嚣着朝秦缺扑了过去。
眼见那张血盆大口要咬下秦缺的脑袋,陆斐一掌将秦缺打了出去,整个人置身于阳光之下,白色的麻布衣泛着淡淡的光泽,而灵秀受了强光的刺激,怪叫一声缩回了阴影之,身有多出被烧灼,疼得她直抖。
没看清陆斐是怎么移动的,只一瞬间,他站到了灵秀的面前,伸手一掐,将她提到了半空,身的杀意开始浮现,灵秀惊恐的望着陆斐,眼神里全是哀求,“对不起,我……我错了。”
“我向来不喜欢不听话的东西,你已经违抗我的命令两次。”陆斐眼睛眯缝着,眼神里全是冷意。
被推倒在地的秦缺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胆怯的看向在一旁对着空气说话的陆斐,还以为他精神错乱,求助的望着苏念矜,弱弱喊了一句:“夫人……”
念矜刚扑了个空,本已经朝房门外走去,看到陆斐抢先一步,便停在了原地,秦缺这般模样她也不好说什么,弯腰将他从地拉起来,柔声道:“刚刚我们也是为了救你的命,若出手太重,还望谅解。”
“救我的命?”秦缺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从他的视角看,陆斐像个神经病。
念矜祭出一张符,在秦缺眼前划拉了一下,一道金光闪过,他再一睁眼看到陆斐手正掐住一个红衣长发的女子,样子有几分狰狞,正以怨愤的目光盯着他,多看一眼都要叫人心脏病发。
他腿一软,吓得差点没昏倒在地,幸亏念矜提前有预备,一把将他扶起,秦缺害怕得浑身发抖,指着陆斐手的灵秀道:“这是河里的那个水鬼?”
“你还认得水鬼?”念矜颇为诧异,普通人第一次见到鬼早吓晕了,哪还有神志分辨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秦缺还是很有潜质的。
“红衣女鬼的说法在镇子流传很久了,我天天听那些传言,没想到是真的!”秦缺双手抱紧了苏念矜的手臂,吓得直抖,这般明显的特征,可不是大家口的水鬼么!
念矜一想也是,刚来的第一天秦缺跟她说过这件事,被吓成这样,第一时间想到水鬼也不怪,是她想得太多。
“没事,现在已经被他制服了,你的小命还在。”念矜安慰道。
“可是,现场这么多人,她为什么攻击我?”秦缺心里害怕,但人还是清醒的,按照陆斐出手的角度,女鬼应当是从房间内跑出来的,在场几个人都他离水鬼更近,偏偏要来攻击他,难不成是他好欺负?
“这件事得问你的祖了。”念矜朝江熙扬看了一眼,他反手将桌的族谱扔了过来,刚好扔到秦缺的怀里,见他仍是一脸迷茫,这才道:“你的曾曾曾祖父,是杀害那位姑娘的真凶,她的灵魂被困在这里不得入轮回,是秦家种下的因,如今这个果便要落在你的身。”
第207章 水鬼怨灵(二十三)
“你的意思是,水鬼……这位姑娘的死与我祖上有关?”秦缺不可置信的说道。
“对,而且死了不止她一个人,只是因缘巧合只有她游荡到了现在。你们秦家发达与衰落都有原因,甚至你回到这个镇上,都冥冥之中已有注定。”念矜回道。
秦缺脑子里还是糊的,实在不敢相信秦家起起落落的一切缘由都与那个水鬼有关,无论是洛阳还是长安,相距此地千里,路途遥远,她能有此等本事跑到那里去害他们?这简直不可思议。
念矜见他仍然一脸迷茫,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通通都解释了一遍,并补充道,王县丞应当对此事有所耳闻,才一直小心翼翼保管着秦家的族谱。
秦缺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听出其中的端倪,“王县丞既然是我远方亲戚,为何不主动上前相认?偏要费尽心思拿到秦家族谱?如果说他知道内幕,那么,他如此看重族谱,就说明族谱里面藏有非常重要的东西,秦家受了邪神的反噬衰败,如今我手上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是否可以理解为,邪神就寄居在我们秦家的族谱之上?在未看到我死去之前,也许它不会冒然离开。”
他的一番话点醒的在场的众人,江熙扬忽然回想起当时拿到族谱的一瞬间,有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情绪波动,但只是非常快的一瞬间,当时他并没有多加在意,只拿了片刻,便扔给阿褐拿去抄写了,之后一切都恢复平常,如今此事被秦缺提起,他才察觉到,族谱应当有问题。
不然,以王县丞的身份立场,完全没有必要拿走秦家族谱,并且还是以如此谨慎的方式放在身边,现在他已经倾向秦缺的说法了。
“邪神是否在秦家族谱中,我们去见见王县丞就知道了。”念矜从江熙扬腰间扯过兜魂网,又将灵秀收了进去。
灵秀在陆斐的威逼下,虽然心里恨不得立马杀死秦缺,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里面,说不出一句话。
念矜拍了下袋子,变得如同老鼠般大小的灵秀从袋子里探出脑袋,仰头瞧她,压制了杀性,脸也变得清秀起来,“当初将你封印在此的,就是秦家供奉的邪神,找到邪神就能让你摆脱此地的禁锢,我们再找人给你超度便能重入轮回,你可愿意放下与秦家的仇怨,放他一马?”念矜又指了指一旁的秦缺。
灵秀对于能重入轮回这件事还是十分期待的,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时间越长,她身上的怨气就越来越重,有时候自己都无法控制体内的邪气,若是有一天理智被彻底吞没,她便化为彻头彻尾的厉鬼,永世不得超生,比行尸走肉更加可怕,她害怕自己变成这样。
可是……忍受了百年的折磨,她如何甘心就此放过秦缺?虽然她的死跟他没有关系,可是……满腔的怨愤总要有个发泄之地,秦缺不死,她难以安息。
见灵秀十分为难的模样,念矜也不催促,一改之前急匆匆的查案态度,见外面一片晴朗,提议道:“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出去郊游吧。”
众人还没从秦家与灵秀的恩怨里挣脱出来,苏念矜忽然一个话题大跳跃,都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的望着她,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
“现在?这个时候?去郊游?”江熙扬指着秦缺还要再说,陆斐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他们的事不着急,反正跟我们也没多大关系,别人若有需要就帮一下,不需要也没必要求着帮别人,对不对?”他朝江熙扬使了个眼色,以退为进才是上策。
念矜嘴角含笑,朝陆斐露出赞许的表情,果然还是他最懂自己。不得不说,觉醒后的陆斐,比从前聪明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江熙扬恍若大悟,对啊,他们何必求着灵秀去谅解秦缺?他们才是掌握主动权的人,“行,事不宜迟,那现在就出发吧。”
几人说动就动,叫上楼下的阿褐和阿许,驾着马车就出了客栈。
偏僻的小镇,白天街上倒也还算热闹,不过他们几个外人实在太过显眼,一不小心就遭人围观,念矜便嘱咐阿许一直往镇外的方向走,经过镇子外的那条河流时,兜魂网里灵秀有了波动,不过始终没说话。
河边水草茂盛,水质十分清澈,倒映着蓝天,纯粹如宝石,若不是水鬼传闻太甚,这样大好的天气,早该挤满了人玩耍。
阿许心里惦念山中的精怪,提议往镇子附近的山林走,念矜心想反正现在闲来无事,便也就同意了。半个时辰后,阿许就来到了先前被困的那座山脚下,兴许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阿许刚一踏入这里,周围就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随后精怪们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灌木丛里,树顶上,到处都探出圆圆的小脑袋望着他们。
阿许十分高兴,带了一早准备好的糕点扔向它们,立马遭到哄抢,嬉闹中一只小精怪犹犹豫豫走了过来,念矜认出正是上次跟在阿许身边的那只。
“徐大哥,有件事要告诉你。”小精怪朝阿许招手,低声道。
阿许弯腰到它的耳边,脸上笑容十分温和,“什么事?”
“上一次你们离开后,我们看到有个老道士和一只长相十分可怕的妖怪在交谈,好像说到秦家族谱的事情,或许这件事对你们有用。”小精怪双手张得很大,比手画脚道:“那个妖怪特别可怕,我们离它很远,都觉得浑身发抖,妖气很重。”
阿许拍了拍它的头,拿出最大的一块糕点塞到它手上,“谢谢你,我们知道了。这个消息很有用。”
小精怪露出笑容,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很大,回头看了其他几人一眼,拿着东西一蹦一跳的跑了,还不时回头像阿许招手,“有时间记得多来找我玩。”
阿许笑得十分开心,忽然觉得整颗心都被治愈了,有时候妖怪真的比人单纯多了。
阿褐望着小精怪离去的背影,轻声道:“那就是你失踪期间结交的朋友?”
阿许点点头,“这就叫以美食会友。”
说罢,又掏出一盒特地给阿褐准备的糕点送到她手上,“特意给你留的。连少爷的我都没准备。”
阿褐笑了,“你这也是美食会友?”
“不不不,应该叫美食钓娘子。”江熙扬在旁挤眉弄眼,调侃起来。
☆、第208章 水鬼怨灵(二十四)
第208章 水鬼怨灵(二十四)
话刚一出口,两人脸皆腾地红了,阿褐抱着那盒糕点默默坐在了一旁的大石之,低着头都不敢再看旁人。
念矜忍俊不禁,拍了江熙扬一下,“行了,她面皮薄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熙扬停止戏谑,眼神认真起来,“对了,刚刚那个小精怪的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先前我本来对此事有过怀疑,它的话算是证实了我的揣测。”念矜答道。
灵秀从袋子里又探出脑袋,忍了一路,终于开口问道:“什么揣测?”
“想通了?”念矜没直接回答她的话,反问道。
灵秀又憋了半天没说话,最终还是一脸纠结的回道:“我想了想,现在报仇对我来说,确实没有多大的意义,反正仇人都死绝了。还不如尽早入轮回,不必终日游荡在河边,过着孤零零的日子。”
“或许,听完我的解释,你会更加释然。”念矜见她终于服软,决定给她一副强心药。
灵秀抬头看她,目光殷切。
“当初秦家两兄弟对你起了歹意,有一个道士提前是知晓的,但他没有多加阻止,当然这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本是你的劫数,窥探天命再去阻止是要遭天谴的。可是他却提前给了秦家兄弟一块玉佩,是你临死前从他腰间拽下来的那块,这才导致你怨气附着在玉佩之,无法入轮回成为水厉鬼。他将你培养成厉鬼之后,自然是知道你会去秦家报仇,又送了一只邪神给秦家来镇压你,导致你和秦家两败俱伤,谁也没有讨得好处,如今他又不断引你和秦缺发生冲突,我十分怀疑,他在极大的激发你的怨气,等到理智被吞噬,你便会成为受他操控的傀儡……”
念矜顿了顿,又道:“可否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
灵秀愣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一时有些迟疑。
“你放心,我是度妖师,是以维护世间正道为准则的,不会对你有恶意。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想你应当也能看清我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只是想要证实一件事,刚刚说的都是我个人的推测,如果知晓你的生辰八字,那边一切都证实了。”
灵秀想了想,他们确实没有必要骗她,毕竟实力摆在那里,想要她的命,随时都可以取走,何必弯弯绕绕做这么多事情,再退而其次,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选择相信他们。
灵秀凑到苏念矜的手边,将生辰八字写给了她,念矜招呼江熙扬来看,这是他的绝学,交给他最靠谱。
江熙扬一看八字惊了,“这丫头竟然是个六阴绝脉,难怪怨气这么重。这种命格的人死于非命,天生是当邪灵的料,这若是被歹人盯,炼制成邪灵,威力巨大无,怕是两个我都难以对付。”
念矜微微一笑,“那是了。老道士果然是看了灵秀,想最大激发她的怨气,炼制成等邪灵,还好间有事耽搁了,不然又是一场大灾祸。”
“如此说来,我的仇人是那个道士?”灵秀万没料到,后面竟还有这样大的一个阴谋,顿时后怕起来,难怪她经常觉得很多时候自己的行为都不受控制,原来是早被人盯了。
“报仇的事你不要想了,你压根没有胜算。等邪灵的禁制解除,赶紧入轮回之地吧,免得再被道士盯,被制成傀儡,到时候谁都不了你。”念矜叮嘱道。
灵秀接触过那道士一回,确实手段十分厉害,她当时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他说什么,她便照着他的意思去做了,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受了他的诓骗,如今被苏念矜点醒,终于明白过来,不是道士口才厉害,也不是因为她蠢,而是她无法抵抗他的命令,而她一直以来对此还浑然不觉。
“这个我明白。”灵秀整个人都垮了下来,想起秦缺那张脸,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身影,一瞬间觉得有些许熟悉,但是头忽然疼了起来,让她十分难受,应当是封印又起了作用。
自从次随江熙扬去过西海镇以后,兴许是近距离又接触了一次邪神的缘故,本来若有若无存在的封印忽然一下子强势起来,偶尔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脑子疼得厉害,她索性便不去想了。
反正现在真相都已明了,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既然灵秀都已经想通,念矜觉得没必要再耽误时间,从林子里折返的时候,叫阿褐和阿许先一步回客栈,也好帮着看一下秦缺,她则与江熙扬和陆斐一起去会一会邪神。
既然已经与老道士通过气,想必对方早已准备好在等着她了,不去的话,岂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阿褐早已习惯苏念矜这样安排,这一次必然有一次恶斗,她和阿许两人帮不忙,做好后勤不拖后腿才是正策。
阿九仿佛一个透明人,不远不近跟在后面,见几人分开,着急喊道:“那我呢?”
念矜一时之间差点把她忘了,稍微思忖一下,“你跟阿褐他们一起走吧,西海镇一次你露了真面目,恐怕惹来杀身之祸。”
阿九心里虽然想跟着陆斐,又觉苏念矜说得很有道理,没有多加反驳,转身追了前面两人。
念矜心里还是信任阿九的,虽然目前分析来看,老道士最终目标是灵秀,但介于他行事诡谲,又亲自和秦缺接触过,难保不会有其他想法,思来想去有阿九坐镇,才最保险。
见几人走远,念矜驾马扬鞭,飞快朝西海镇的方向赶去。
三人抵达王县丞的府衙时,天已经黑了,路行人很少,几乎碰不到什么人,越靠近王县丞所在的地方,压抑感越强,看来邪神已经不再掩藏自己的真面目,打算正面对抗了。
刚走到府衙前,念矜本想利用江熙扬的身份来敲开大门,未料到刚下马大门已经自动开了,仿佛等他们已经很久。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了警惕,并肩走了进去。到关键时刻,他们之间谁都要默契,不管对方什么来头,三人联手基本没有输过。
一阵阴风从室内传来,一个年轻的男性声音响起,“你们终于来了。”
☆、第209章 水鬼怨灵(二十五)
第209章 水鬼怨灵(二十五)
绕过屏风,大堂前坐了一个年轻的男人,剑眉星目,生得十分秀致,身着靛青色长袍,衬得人越发白净清秀,只是周身若有若无的黑气缭绕,透着一点邪性。
念矜没料到邪神竟是个如此清秀的男子,和小精怪口可怕的怪物相去甚远,她倒好起他的原本形态了。
随着几人的进来,身后的大门忽的紧闭,王县丞早已派了重兵将府都围了起来,却并不安排人进来,他自然是清楚男子的真实身份,不能叫外人瞧了去,却又害怕有漏之鱼,便加固了第二重防卫,倘若邪神失手漏掉一个,他便在外面守株待兔,,不给他们任何逃跑的机会。
念矜并不在意这些,他们来了,没打算逃跑。
她走入大堂,直视央坐着的男子,“你是秦家供养的邪神?”
“暂时可以这么称呼我。”男子笑了笑,视线落在了她腰间的兜魂,“灵秀姑娘,别来无恙。”
灵秀一听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躲在袋子里瑟瑟发抖,不敢应答。
那是一种强烈的威逼感,仿佛下一秒灵魂要四分五裂,让她难受极了。
念矜将袋子别到身后,阻隔了邪神的视线,“我知道你和老道士有联系,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是我想先警告你一声,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甚至可能搭你的性命,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一旦动手,绝无回头的可能。”
邪神大笑起来,十分轻蔑的说道:“口出狂言,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用这样的语气同我说话?”
他眼神忽然变得狠厉,袖忽然甩出一把闪着白光的剑,直刺苏念矜的胸口。
陆斐眼疾手快,身形如风,一下子跑到了间,竟伸手捏住了那柄光剑,反甩手只朝邪神的方向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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