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非青梅不竹马.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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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就此告一段落,葬礼开始了。

  按照顺序,每个人都上前祭拜,只是有多少是真心地怀着满心哀思,又有多少只是来走个过场呢?弥生雾冬是最后一个,鞠躬,上香,她欣慰朽木银岭走得还算安详。眼睛瞟向家属席上的朽木白哉,一脸漠漠,只是他的内心真是如此平静吗?与世长辞的是他最敬爱的爷爷啊。

  又是一次逢场作戏,葬礼结束,走的走留的留。不过在大多数死神眼里,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也不在意这种葬礼。

  这是绯真嫁进朽木府的第二年。

  在临走前,朽木白哉看向雾冬的眼神令她困惑,颇有深意,可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

  朽木府门口的站着只身一人的蓝染。

  “蓝染队长,在等人吗?”先雾冬一步出来的浮竹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感到奇怪。

  “嗯。浮竹队长,问你借一下弥生君,不介意吧?有点事情想谈一下。”在看到一脸困惑着走出朽木府的弥生雾冬时,蓝染的笑意加深。

  “没关系。”本来想拒绝的浮竹看到雾冬在见到蓝染时嘴角的那抹笑意时,愣是改了口。

  “蓝染君,很久不见。”她不叫他队长。他也不叫她七席。“弥生君,有点事情想和你谈一下,一起去五番队,可以吗?”

  “队长……”很高兴,她还是想起了自己。于是浮竹笑着对她说:“记得早点回来。”

  看着那俩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十分契合,浮竹的心里是苦涩的,但是凭他对蓝染的了解,他知道那是个使人心安且敦厚老实的男子,也就放心了。的确如雾冬说过的“蓝染君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虽然雾冬没有说,不过他和京乐都知道作为青丝雪女的她,归属权已经落在了蓝染手里。但那个温柔的男人,是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的。浮竹如此相信着蓝染。

  次日,当雾冬给浮竹送药的时候,对于昨日蓝染的谈话只字未提,只有在浮竹问起的时候,歪着头笑了笑:“蓝染队长只是对我的斩魄刀比较感兴趣罢了,所以始解了一遍给他看。”

  闻言,浮竹放心。一不小心把药误认为是平时捧在手里的茶,一口气喝完后,因为苦涩拼命咳嗽。

  “队长,喝药请专心,这不是糖浆,很苦的……”雾冬认命地在他身侧为他拍打着后背顺气,还好这个男人只是难得这么心不在焉,否则整个十三番队就完蛋了。

  这是自那次摊牌后,雾冬第一次接近浮竹。浮竹趁着这难得的机会伸手环住了她:“有你在,就不苦了。”这般的甜言蜜语不是故意讨好,而是那个男子的心声。

  暗叹一句,十四郎跟着京乐学坏了……雾冬没有说话也没有挣脱。她的内心是矛盾的,想和他在一起,又不敢和他在一起,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又不是办法。

  “队长,你是怎么看待朽木队长和他的妻子这段婚姻的?”蓝染的事在雾冬心里没什么意义,他只是好奇那把与他的刀能力相近的斩魄刀而已,真正令雾冬在意的是昨天绯真在她临走前说的话:“就算很短暂,我也想把握和白哉大人在一起的幸福时光,这也算对于祖父大人对我们纵容的报答……我会好好安慰他的……”最后的一个他是指朽木白哉。后面跟着的那句更是让雾冬大惊失色:“浮竹队长,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绯真说的话,令雾冬陷入了沉思,先不管这个敏锐到令人发指的女人是怎么看出她和浮竹的关系的……只是那番话。哪怕再短暂也要在一起?哪怕知道是个悲剧也要勇往直前?这般勇气,她没有,那他有没有?

  “很伟大,也很可悲。”两个形容词,简洁明了,却堵住了雾冬接下来的问题。

  十四郎,那你有没有这个勇气朝着没有光明的未来前进?

  一只地狱蝶翩翩而来,带来一个临时任务。

  现世空座町的短期驻守任务,期限三年。

  “队长,我去吧。现在的现世是什么样子,我想去看看。”雾冬起身,主动请缨。

  我们之间的空窗期太长太长,一下子解除了误会也不可能如以前那样亲密无间,心灵的裂缝需要时间去痊愈。我们都需要时间和勇气去思考接下来该走的道路。

  这是一个契机。

  Twenty second

  《非青梅不竹马(死神)》布诺 ˇTwenty secondˇ

  三年算什么,三十年在他们眼里都曾一晃而过。

  可是这三年见不到她,心里是什么滋味?浮竹偶尔会想起重逢后有关她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年的红叶狩上。

  彼此都长大了,长相变化了不少,可还是能够认出来,这就是青梅竹马的牵绊。

  在这些年里她说得最多的就是那句“我不是你的青梅竹马。”

  为什么要否认?浮竹起初是不明白的,站在他的立场,只不过一百多年没见而已,为什么她会变了太多?

  她变得能够喝酒,而且酒量惊人。她变得冷漠,杀人如麻。她变得极能吃辣,还可以和嗜辣的白哉相媲美。喝了那么多,唯一当众喝醉的一次就是那次夏祭,喝醉了的她竟然去调戏蓝染?语气动作口吻都到位无比。

  浮竹本来是愤怒的,为她堕落的变化而愤怒,可是在而在知道她的身份和过往后变成了心的沉痛。

  那么能喝酒,不是她的堕落,而是环境所致,酒量不好就会被灌醉,任人摆布……

  调戏得如此逼真也不是因为她的随便,而是见多了那样的情景,甚至还感同身受过……

  冷漠也不是她的本心,那是必要的自我保护,环境对她太残忍,她不可能再随意表露真心……

  所幸,她还是她,那颗被钢铁牢牢包裹起来的心仍旧如水一般地温柔。

  她以自己的方式体贴保护每一个人。她心甘情愿地替夜一顶下所有工作,这是听二番队的人说的。她为了不拒绝整个朽木府的好意,强迫自己吃辣,甚至还吃坏了胃进了四番队,这是听白哉说的。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要知道她的消息必须得通过别人的口了?浮竹很是郁闷。等她回来,一定要尽己所能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这是他下的决心,可他不知道他险些再也没有了去实现这个决心的机会。

  三年之期很快就满,那一年发生了两件事情,令两个男人心痛不已。

  一件发生在第一朵白梅绽放之时,朽木绯真逝世,虽是意料之中,也颇令人惋惜,如此美好的一个女子。朽木白哉曾经因为妻子喜欢樱花而种出了一个樱园,即使他本人喜欢的是桔梗。这种夫妻之间的深情不用多说,人人都能感受到朽木白哉的伤痛。

  另一件事发生在最后一朵白梅凋谢之时,弥生雾冬的任务期限到期,却没有回来,每次例行的调查报告也没有上交。浮竹作为队长,对于逾期未归这种事情必须得上报,不过因为未查明原因,也因为私心,他暂时把这件事情扣押在了手头,让人去查探消息。

  又是半个月过去,整整半个月后浮竹才得到了消息,那时的他深刻地明白了什么叫“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看着查到的情报,不自觉地捏紧了拳,浮竹心下郁结,一时气短,连声咳嗽起来,鲜红色的液体顺着他捂住嘴的右手流淌下来,在报告书上聚成一片。

  在一旁办公的志波海燕听到队长咳嗽,在看过来的那一霎那慌了神,已经很久了,队长已经很久没有咳过血了,而这次竟然那么严重,发生了什么事?在那对有着长长下睫毛的眼睛扫过平摊在桌面上,已经被血液模糊了字迹的报告书时,也是不由自主地睁大。

  上面写着一句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弥生雾冬灵压反应自半个月前消失。

  灵压反应消失意味着什么?无论从这唯二的哪方面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一种可能就是死神失去了灵力,还有一种可能是……死。

  而普通情况下,死神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失去灵力的,所以……

  那个曾经是二番队副队长,在一秒不到的时间内就秒杀了四席的女人,竟然死了?!怎么可能!志波海燕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然后马上叫来了自己的妻子联系卯之花队长,顺便吩咐了几个队员去现世寻找弥生雾冬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当然,这么吩咐只是为了安慰自家队长,身为死神的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真的死了……哪里还会有尸体,早就化作灵子消失了。更何况,是半个月前就消失了灵压反应的人……

  不过如果是弥生的话,应该没事,凭她的实力对付一头瓦史托德都不成问题。也许是出了什么意外吧?志波海燕这么安慰着自己。

  十三番队就此陷入了一片慌乱,外界所知的慌乱源头是队长发病了,更为内在的原因却无人知晓,连一向与十三番队熟络的京乐春水都不知道,只有一个人,在一次副队长会议上有意无意间看到满脸焦急地要赶去四番队的志波海燕时问了一句:“弥生七席还没有回来吗?柿饼下酒估计味道不错,想请她尝尝呢。”

  毫无疑问,那个现在已经成熟了的男孩叫市丸银,依旧是五番队副队长。

  。

  与此同时。

  “哎呀,夜一小姐,我捡到了个很有趣的宝贝哦。”在现世,一个穿着绿衣服带着绿白相间的帽子的男人坐在和室的门廊上,正在对着一只黑猫说话。

  如果有别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会以为他脑子有问题,或者是觉得这件事情很神奇。

  会如此感叹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是真正的神奇。

  因为那只黑猫讲话了。

  如果仔细分辨的话,还能看出,它皱眉了。

  “喜助,你怎么老是捡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哪捡的扔回哪去。”

  “夜一小姐真狠心,就这么对待自己曾经的部下?”戴帽子的男人用拐杖指了指躺在房间一角,面无血色,几乎要停了呼吸的女人。

  “这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她。”黑猫颇为无奈地叹气,“如果她被发现与我们有联系,当年我做的掩护就全白费了。”

  “这倒是……”男子的口气从随意变得深沉,“可是就这么不管不问,她肯定会死的。”

  “扔到醒目的地方去,浮竹是个尽职的队长,肯定会派人把她捡回去的。”黑猫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蜷在了房间的一角,闭上了眼睛,眼睑盖住了那金色的瞳孔,只是细心观察的话,能够发现它的睫毛在微微地颤抖,当然能看清这一点的前提是你能从黑色的皮肤里分辨出黑色的睫毛……

  “没办法啦。铁斋先生,帮我一个忙可以吗?”名为喜助的男子将手举高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大声喊了一句。瞬间,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出现在了移门之后。“店长有什么事情吗?”

  “嗯……”他像是在思考,用扇子支住下巴,“夜一小姐说这个捡回来的宝贝似乎会惹麻烦呢,所以还得麻烦铁斋把她扔到醒目一点的地方去,注意不要被人发现啊。”

  “没问题。”如果先前还有人怀疑,拜托这么个身材高大的人去做“不要被人发现”的事情是很可笑的决定,那么当那个叫铁斋的人背起角落里浑身是血的女子瞬间消失后,他的嘴肯定能因为惊愕张得能吞下一只鸡蛋。

  Twenty third

  《非青梅不竹马(死神)》布诺 ˇTwenty thirdˇ

  雾冬做了一个梦。

  那是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见到了爸爸妈妈,一家人和睦团圆地在一起嬉笑玩乐,嗯,还有那个男孩子……十四郎。

  “妈妈,我穿这件振袖好看么?好看么?”雾冬站在一个年轻的女子面前,转了一个圈,满脸兴奋连问了两句。墨绿色的振袖与她的眸色极为契合,黑色的中长发披在肩头微微扬起,宽大的袖子随着她的舞动而鼓风,很是好看。

  “好看。我的雾冬穿什么都好看,那么喜欢的话,以后雾冬嫁了十四郎,妈妈也给你做这么一件振袖当花嫁。”已经当了母亲的人还是那么得年轻美貌,笑起来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

  “我们家雾冬那么好,怎么可以便宜浮竹家的臭小子呢。”当父亲的在一旁握住了女子的手,皱着眉头,状似认真实则调侃地说道。

  “说的也是啊……我看京乐家的二子也不错呢。该为雾冬筹划一下了呢。”夫妻一心,女子作担忧状,回首看着自己的丈夫。

  “我……爸爸,妈妈你们!哼!除了十四郎我谁都不嫁!”雾冬知道父母早就认可了浮竹,却仍旧被他们的话吓了一跳,把豪言壮志说了出来后,扭头就跑。

  “成政,我们好像太惯雾冬了呢……一个女孩子家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已经改姓浅川的弥生露说是这么说,语气里却完全没有应有的责备。

  “是该管教一下了呢。”浅川成政附和着妻子的话,点头,但嘴角却有掩不住的笑意。

  ……

  梦境消散,随后又变成另一段回忆。

  “十四郎,你看这个结,很不容易才系出来呢,我新发明的。”雾冬站在黑发的少年面前把自己的腰带上系的花式结给拿给他看,面上是点点的得意。

  “唉?真的很好看啊。”少年浮竹饶有兴趣地盯着那个花式的结,忍不住想伸手拉拉它,又觉得不好意思,伸出的手就这么收回去也不是,真的去解雾冬的腰带也不是,矛盾得很,就这么僵在空气中。

  “没关系啦,里面又不是没有衣服。”雾冬见到这样的浮竹,感觉好笑,不甚在意地自己拉开了那个结,又重新系上。

  “可还是觉得……这种动作……很奇怪啊。”浮竹的脸微微泛红,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

  如此往复,好像没有止境的梦境,要把所有的回忆都展现在雾冬的面前,欢乐的,痛苦的,是谁恶意的玩笑织成了这些梦魇,挖出了一个逃不出的无底深渊。

  躺在四番队的看护室里的女子已经由于失血过多昏迷了三天三夜了,还好性命是保住了。

  “万幸十三番队的搜查人员去得及时,她身上的伤只拖了三天,要是时间再久,就很麻烦了。”卯之花队长一边吩咐着四番队的成员们配药,一边扭头对那个一脸病态的男子说话,表情凝重。

  浮竹心有疑虑却没有说出来。半个月前就没有了灵压反应,伤却在三天前?也许得问她本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卯之花队长,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她?”压抑住咳嗽的感觉,浮竹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始终昏迷不醒还微微皱眉的人,一边告诉自己不可以那么着急,一边又按耐不住想去触摸她以肯定她的确还活着的这个事实。

  “再过一天吧。”卯之花队长笑了笑,“不过浮竹队长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些,别刚好了一个又病倒一个。四番队可不是专门为了十三番队而设立的啊。”一番话说得浮竹极为不好意思,在这半个月里,他没少跑四番队,又因为是队长级都是卯之花队长亲自来治病的……果然耽误到四番队的日常工作了么?

  “我们走吧,让她安静地休息。勇音,记得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这是卯之花队长在离开看护病房门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对象是她的新任副队长,虎徹勇音。

  入夜,躺在床上的女子开始有了苏醒的迹象,已经由毫无知觉变得对外界有所感应了。

  一只温热的手停在她的嘴角,手指缓缓地摩挲着她干涩的嘴唇,粗燥的感觉比那只握刀的手还要严重许多。

  这种不适的感觉令意识还不怎么清晰的雾冬呻吟出声:“水……”

  “水么?”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很轻,但在这个完全被隔离的病房中还是显得很响亮。

  话音落下没多久,雾冬的背部就被一只温暖的掌托起,头也靠在了某个人暖暖的胸膛,干裂的唇触到了冰凉的杯沿,紧接着滋润了她干涸的躯体便是那微凉的生命之源。有不听话的水珠顺着嘴角流下,在她苍白的脖颈上划过一道道水痕。水带来的凉意使得雾冬微微颤了一下,不自觉地往热源——谁人的胸膛更加瑟缩了一些。

  喝了一点水便又差点再次陷入了梦境的雾冬不知道此时病房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以为这只不过是她的又一个梦境,而那温柔的动作和触感,应该是他吧……所以,下意识地,没有恢复意志的人喃喃说了一句:“谢谢……十四郎。”

  在房里的另外一人毫无疑问并不是她嘴里吐出的那个人名,但他没有错愕,没有失望,只是令人意外地扬起嘴角,有些许玩味。“原来是他啊。不过你还真是不吸取教训。雾冬。”

  本着身体对水的需求,当那柔软的唇附上了她的之时,雾冬没有拒绝,其实她不拒绝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一切发生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四瓣唇片之间的摩擦无疑加剧了雾冬对于氧气的渴望。于是当她本能地张开嘴寻求氧气时,那灵巧的舌钻了进去,夹带着本来在对方口腔里的水一同灌进了雾冬的喉咙。呼吸理所当然地更加困难,感到难受的雾冬双手无意识地想要推拒却因为无力而举不起来。

  要窒息了,要窒息了……忍受不住了。

  结束长长的一吻后,那个人瞬间消失无踪,只留有那么一句话飘荡在空中,耐人寻味,最后终是慢慢飘散。“你的归属权已经在我手里了,不记得了么?”

  这是三天三夜里的最后一个梦,却是个多么诡异的梦!

  清晨,雾冬猛地睁开眼,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室空寂。嘴唇依旧干裂着,床头的水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果然那诡异的感觉只是梦吧……竟然会梦到他?不过他是那么地温柔,怎么可能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所以,肯定是做梦了。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环顾四周后,雾冬舒了一口气。

  这里,应该是四番队。还好被救回来了。记得是在现世碰上了大虚,然后才会这么狼狈的……

  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从躺变为坐,费了雾冬不少力气,因为从背后被一记虚闪击中所以牵动后背的动作都会很困难,不过还好致命部位都保护了下来,没有受到致命伤。

  目前无力做其他事情,雾冬强忍着浑身的疼痛,靠在墙壁上,开始整理思路。

  与此同时一大早就赶过来的浮竹和卯之花正双双立在病房门口,透过那玻璃,病房里痛得一头冷汗,靠在墙上张着嘴无声喘息的女子的这般无助模样正好映入他们眼中。

  没有漏看浮竹焦急如斯的表情,卯之花队长幽幽道:“弥生君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啊。”然后才抬手撤去勇音布置的结界,打开病房的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拦住了急不可待想要冲进去的浮竹,“我去看一下她的情况,还请浮竹队长在门外稍等片刻。”

  悠然自得地查看了一下雾冬的情况,所有的动作都是特别的细致入微,以至于速度也不是一般的慢……最后在过去了大约一个时辰后,稍等“片刻”的浮竹终于被允许进入病房了。一向微笑着的卯之花队长在临走前也不忘柔柔地嘱咐了一句:“浮竹队长,记得动作小心一些,不要试图做什么剧烈的动作,弥生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明明是如此温暖的笑意,可为什么浮竹会感到身后有一股冷风吹过……

  浮竹刚踏入病房,绿色的四目便相对起来,无论是谁都舍不得先收回视线。最后是雾冬难得率先打破了沉默,扯了扯嘴角,只是那笑因为疼痛而有些僵硬。

  “对不起队长,我回来晚了。”

  下一秒,她被一对小心翼翼地臂膀搂入一个结实的胸膛。

  “回来就好。雾冬,我想你。”那个从来都沉稳镇定的男人第一次连说话都止不住地颤抖。

  Twenty fourth

  《非青梅不竹马(死神)》布诺 ˇTwenty fourthˇ

  “十四郎……”皱了皱眉,雾冬叫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声音嘶哑。

  “弄痛你了?”听到她说话,男人慌乱地松手,紧张地追问。

  “没有。”雾冬摇了摇头,这样子的浮竹……果然还和当年的傻小子一样,有些天然呆,一点都不像个队长的样子。“只是,队长,我觉得我应该先汇报工作。”

  “对了。说起来半个月前的灵压反应消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卯之花队长说受伤只是在几天前?”其实浮竹这么心急地过来一是担心她,二也是为了了解这次突发意外的情况,只是一时激动就忘了。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不过也不急于一时,还是等好些了再说吧。”

  “半个月前本来是要回来的。”再次摇头表示无碍,雾冬断断续续地叙述着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可是还没打开穿界门就被两只虚盯上了,为了躲避才故意隐藏了灵压,最后的确是在几天前正面冲突后不敌,才负伤的。期间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没有向瀞灵廷传送消息,让队里的大家担心了。”一边敬佩着卯之花队长超凡的医术,雾冬一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与之对应的腹黑面……

  天知道浮竹当时得知她的灵压反应消失时有多么后悔与痛恨自己的决定,他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如果没有让她去就好了,如果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所以得知了雾冬是故意隐藏灵压虽然在工作上应该给予理解和肯定,但浮竹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不悦。

  “是什么级别的虚?”听到雾冬的话,浮竹黑色的眉紧紧皱了起来。如果是普通的虚雾冬她没有必要躲避,可是大虚的话……瀞灵廷应该会有所显示,毕竟体积太过于庞大,那么总结下来,只有可能是……想到了这个可能,他的眼睛因为震惊和意外而猛地睁大。

  不可能的!这种级别的大虚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偏偏雾冬的回答印证了他的猜想。“从体态和作战时的技巧来看……至少是两只亚丘卡斯。”也有可能是瓦史托德,雾冬并没有遇到过级别那么高的虚,无法判别,毕竟她也是前几年才混到了番队的高层,而且副队长没干多久就下来了。“而且不像是偶然……好像是蓄意的,早有埋伏,也许虚圈早有动向。”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雾冬愣了一秒,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然后被她否决。

  不可能的……死神怎么可能会和虚勾结?所以那两个虚所说的“那位大人的命令”应该是指虚圈的领军人物吧。

  “我知道了。具体情况我会向总队长汇报的。”一本正经的男人是十三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他和雾冬记忆里那个傻呼呼的少年相去甚远。

  “嗯……”谈完了工作两个人开始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另一个话题,浮竹没有了刚才的冲动和勇气,雾冬也不喜欢主动开口,气氛无比尴尬。

  “你……”

  “你……”

  再次开口却是令人哭笑不得的异口同声。

  “你先说吧。”浮竹为这份默契窃笑,苍白的唇角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你又生病了吗?”雾冬只是冷淡并不是冷血,所以在看到这个一脸病态苍白得不自然的男人在第一时间冲进来,又对自己说了一句“我想你”后,说不感动是假的。

  “只是旧疾而已。没事。咳咳。”浮竹红了脸,咳嗽了两声,不肯承认。他的身体不好是全瀞灵廷都知道的秘密,身为他的青梅竹马雾冬不可能不知道,但让身为一个男人的他在自己所爱的女子面前被看成一个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

  “抱歉……”雾冬轻轻地说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但因为无力握不紧。她的主动令浮竹感到意外,意外归意外,他还是反握住了她的手。“你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还一味地责怪你怨恨你,三天白了这头黑发,很痛苦吧。”雾冬碧色的眼里犹如烟波荡漾,氤氲的气息在眼底盘旋。那种有着惋惜伤痛和怜惜的神情让浮竹不是滋味。

  “……没关系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我也是。”没想到她会提到那件事,浮竹不自然地转过头。说到底当初的确是浮竹家断了她的后路,也是他任由别人填上了她的希望之墙而没有阻止。

  不知道他的习惯是指那头白发还是指她对他的怨恨和责怪,雾冬看向窗外,白梅已经全然凋谢。

  “十四郎。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对他满满的积累了百年的爱不是由百年的恨就可以正好抵消的。

  她的声音沙哑着却是幽幽的,浮竹只觉得自己好像再也抓不住她,她也不再是当年会说出非他不嫁的话语来的小女孩了。

  于是这么一句话脱口而出:“雾冬,我现在才请求你嫁给我,会不会晚了一些?”

  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直接。

  雾冬呆住,看到说完就自己先红了脸的浮竹,不禁莞尔。“不行。”那笑里有着难言的苦涩和调侃。

  浮竹一下子垮下的面孔让她觉得很有趣,雾冬看着窗外空空的树枝,再度幽幽开口:“太快了啊……”

  智力超群的浮竹立刻明白了雾冬的意思,因为惊喜灿烂地笑开,脸上泛起不寻常的红晕:“那给我一个机会,先从恋人开始……可以吗?”

  “十四郎,我不知道你也会这么直接的。”雾冬的伤口还在作痛,不过此时的幸福和甜蜜已远远超过了伤口带来的痛苦。雾冬不是很敏锐的人,她不知道这次的两头亚丘卡斯会对她下绝杀令代表着什么,但她隐约觉得,也许……只是也许,现在不抓住和他在一起的机会,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浮竹语塞,他还是那个他,不善言辞的天然呆。

  “那十四郎,从今以后请多指教了。”她也还是她,以欺负调侃他为乐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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