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难道我还要留在这污浊的红尘不成？”清风道长挑了挑眉头。
“不是啊...你现在快乐吗？”
清风道长沉默了一下之后，说道：“快乐...贫道是出家人，洒脱本来就是一种快乐。”
“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说，不过我总觉得，你在给那些孩子们分派糖果包子还有肯德基的时候，那表情虽然肉疼，但快乐却是发自真心的，不是那种洒脱的快乐，而是那种...怎么说呢...”马腾挠了挠脑袋，然后总结了一下，说道：“对，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我不是真正的快乐...
清风道长有些迷茫的咀嚼着这句话...
然而，这镜花水月一般的场景并没有消失，而是在继续演变着，并没有清风道长存在的课室里，孩子们也依然认真学习着，努力着...
曾经贪玩的孩子变得不再贪玩。
曾经爱恶作剧的孩子也不再恶作剧...除了偷偷往校长的茶杯里放泻药。
曾经不爱学习的孩子，也开始变得爱学习。
曾经满脑子都是打架的孩子，也安安分分了起来。
在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所有的孩子都说道。
‘我们不能让袁老师失望。’
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的，抬头挺胸，一脸的骄傲...
“这些孩子们...”看着眼前这些孩子们自豪的神色，清风道长突然有些话卡在了喉咙，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孩子们还是以自己为骄傲...
幻境开始变换，这些孩子们长大，学习，高考，有的止步于高中，有些人上了大专，有些人上了大学，最终，这些都是清风亲手教导出的孩子们，有了属于自己的未来。
看着这些孩子们，清风一脸欣慰的笑了。
“看看看，你现在是真正的快乐了，之前笑得好像公式书似的，没有一点儿生气，现在笑得很活泛呢。”旁边的马腾看着清风道长的表情也是笑道。
清风发自内心的笑容，和刚刚年轻时候的清风，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你说我现在是真正的快乐了？看着这些孩子们能够有成就，看着这些孩子们能够好好的上学，我就能真正的快乐了...”清风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开始努力回忆自己的人生，从小孤苦无依，父母双亡，上完大学之后就分配到小学教书育人，成为一个语文老师，成为为数不多的班主任，带起了一届又一届的小学生们。
清风仔细想了一想，当老师的那些年，的确是这前半辈子过得最快乐的时光，没有之一，即使是被迫离开了职位，也没有放下教材，也没有放下自己曾经的责任。
“嗯...你现在是真正的快乐了。”马腾挠了挠脑袋，看着清风道长说道：“你现在要把书烧掉吗...”
要烧掉自己的教材吗？
要吗...
清风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大声说道：“不要，我不烧教材了...我，我还想当一名老师啊！一名小学的语文老师！”
大吼之间，空间扭曲，幻境破碎，宛如镜花水月一般...
眼前的，是一脸微笑的李云，还有懵逼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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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还俗
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呆呆的站在道观前。
马腾和清风两人还没从刚刚的幻梦中完全醒悟过来。
“这些都是真的吗...我是说后面的事情。”清风道长醒来之后一脸认真的看着李云，他现在也不纠结刚刚的幻境究竟是怎么来的，他只想知道，那些孩子的未来是不是真的如同所看到的那样。
包括玄理在内的人都一脸懵逼，除了刚刚一同经历森罗万象的马腾明白清风在说什么。
“是虚假的，贫道自己推衍的未来。”李云十分老实的说道。
清风道长的脸色略有失望之色：“是吗...”
“不过，若是没有清风道友你的话，那样的未来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李云一脸平静的看着清风说道：“没有身为老师的你言传身教的教育，他们或许连小学这道坎都跨不过去，和小镇子里很多年轻的孩子一样，早早的就毕业出去打工，没有享受过在校园的生活。”
“只是有了身为老师的你，那些孩子才获得了这有可能发生的未来，获得了能够读书的希望...”
沉默了良久之后，清风道长抚摸着手里语文教材的封皮，最后笑道。
“我...谢谢你，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让我经历这些东西的，不过经历了这些东西之后，我看到了我想要的东西，看到了我真正的快乐...”
“那么道友，你看到了，又想要什么呢？”李云一脸微笑看着清风道长。
清风道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挺胸说道。
“我想继续教书，我想继续教导孩子们，继续当一名小学语文老师，特别是一些地区偏远的小学，教师资源极其稀少，根本没有人愿意去...”
“看来你在柳风观的时候，还挺关注实事的吧。”玄理一脸打趣的说道，如果真的想要不入红尘，斩断尘缘的话，还会那么关心尘世间的事情吗？
在此之前终究是没有完全斩断尘缘，如果真正斩断的话，就不会被一些事情扰乱心神...
清风道长苦笑一声，没有回答，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啊...
“贫道要还俗，只是对不起师傅还有师兄师弟们了...”
“放心吧，清风道友，柳风观的道友肯定十分开明的，对于你还俗的事情肯定是乐见其成。”玄理一脸微笑，随即可惜道：“可惜了，咱们道门又损失了一名精通道经的道友了啊...”
玄理嘴上说着可惜，其实想的却是恭喜恭喜。
“少一位精通道文的道友，多一位教书育人的老师，意味着多出了无数个孩子们的希望，这一笔帐，算是值得。”李云点头道，于道门来说，损失一名道士微乎其微，一个老师改变的人生，对于孩子们来说可能就是改变人生的全部。
“唉，我得先想想应该怎么跟师傅说了...”清风顿了顿，然后说道：“我的俗家名叫袁凯，以后，我就用不着【清风】这个道号了....”
袁凯开始思索，应该怎么写这还俗信时，旁边的马腾却突然打断了思绪。
此时，马腾忍不住问道：“那个...如果要加入道观的话，要什么样的手续呢？...比如你的柳风观。”
袁凯愣了愣，然后说道。
“如果你要入道观的话，不如加入玄理道友的正明观，薪资也不错，一般人糊口是肯定没问题的，正好正明观也在招人...”
“嗯，如果想来道观当道士的话，尽管来我们正明观。”玄理一听乐了，正好现在自己道观缺人，这里也不需要两个保安。
马腾却是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多谢您的好意了会长，我想加入的柳风观，隐修深山的那一种，我和袁凯大哥不同，我没有牵挂，没有任何理想，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活着，加入道观，一起避开人世，那也是极好的...”
隐修深山，避世修行，袁凯觉得，这可能跟马腾的性格有关吧，看到了世间的勾心斗角，看到了刻薄无比的校长，看到了因为可笑原因而离职的他。
“你这心态，多么像当时的我啊...”袁凯顿了顿，然后笑道：“放心吧，我会在还俗信上提一提的，咱们这柳风观也不是多好加入的，也是得看品行观察的。”
“嗯嗯。”马腾点点头。
袁凯开始写信，用毛笔写，写得十分的郑重。
信很快就写好了，接着袁凯的小师弟也如约来到了道教协会，一个看起来比袁凯年龄小一点的男子，这小师弟的脸上好像没有什么意外的意思，只是点点头拿走了那一封信，不过却没有立刻离开。
“师傅说，等你想要还俗的时候，这一封信就交给你。”小师弟看着袁凯说道。
“师傅...知道我要还俗？”袁凯一阵意外。
“嗯，师傅早就看出来你这心系红尘啦，还俗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知道你经常和我关系不错，就将信交给我啦。”小师弟嘿嘿一笑，将早就准备好的信封交到了袁凯的手上，带走了袁凯的还俗信。
袁凯很好奇自己的师傅知道自己要还俗了之后会说些什么，一时间有些不敢打开，他怕被师傅责怪...
不过该面对的终将要面对，袁凯最终还是打开了这一封信，用牛皮纸包得好好的，上面的红渍早就已经干涸，已经是写了好久的信...
一脸踌躇的拿起信来，打开封皮，看着信上的内容，袁凯先是一愣，最后释然一笑。
“师傅啊...”
“清风道友...不对，袁兄，这信上写着什么？”玄理忍不住说道，印象中的柳风观观主应是一个有些严厉的老人，和清风的性格如出一辙，应该不会是一些骂清风的话吧...
袁凯没有回避，摆手把信摊了开来。
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图画。
一个圆圆的包子图案，上面有一个笑。
“无上天尊，不愧是大师啊...”玄理看了之后，也释然一笑。
从此，柳风观少了一个袁凯，多了一个马腾。
马腾，道号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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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天目标记
“袁凯兄，你现在要离开了？不如坐下来喝一杯茶再走，也当是友人给你的践行吧。”玄理笑着说道。
“也不急于那么一时，好歹也要想一想到底去哪里支教比较好，可惜了，我这身子骨走不动路，不然的话去凉山支教也是不错的...”袁凯想了一下，凉山可是出了名的教育匮乏地带，急需老师的那种地方，需要他这样的人过去。
“可你去到那里语言也是不通的吧，那里我记得汉语都是要专门教导的，你身子骨就算去的了，也没办法教啊。”玄理一脸古怪的说道，凉山地方彝族的语言就是一道通行证，你不懂的话去支教也是没用，大家语言不互通，教了也是抓瞎。
“所以说啊，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的饭，凉山那边我是去不了了，也就本地能够找找，毕竟我掌握的语言也就只有普通话还有本地客家话了吧。”袁凯无奈的摇摇头。
然而此时旁边的李云却是突然出声道。
“袁居士，贫道有一地点推介，你不妨可以去那里支教，那里虽然同样贫穷，但孩子们一个个也渴望着出去大山，更有专人投资，薪资不愁...”
袁凯顿时眼前一亮，薪资什么的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只要足够生活就好，距离近一点在本地那就再好不过了。
“地址写给你吧，芒山村...”
将地址写好了之后，袁凯是一个劲的感谢，打算过一些时日就去看看，是不是真的需要支教老师区区帮助。
此时，系统出声道。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请接收奖励。”
“天目通升级。”
一道淡淡的紫色气运环绕身子，最后缠绕到额头之上，涌入了天目之中。
熟悉的暖暖感觉涌上额头，有些又有些刺刺的感觉，在额头之上流转着...
“云道友，你...”玄理看着眼前的李云，好像觉得和刚刚有什么不同了，特别是那双眼睛，好像能够看穿一切似的，还有额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
是错觉？
“只是道友的错觉而已。”李云深邃一笑，感受着天目神通升级带来的灼热感，看着眼前呈现出来天目升级的信息。
“第三天目（第四层）：增加天眼标记，可以将物品的特点信息迅速读取，以宿主可以理解的方式呈现在眼前。”
李云感受着天目升级带来的变化。
鹰眼标记？好熟悉的感觉...
好奇之下，打开了第三天目，使用了天眼标记，看着玄理。
【秃顶只是时间问题】——
“额...果然很准啊。”李云尽量的偏过头去，强行不用一脸怜悯的目光看着玄理，片刻之后才强行将自己的眼神扭转回正常来。
此时，玄理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太累了产生幻觉了吧，现在看着李云那看穿一切的感觉又没有了，好像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一样，当然，玄理并不认为李云就是普普通通的青年道士。
“对了，云道友，你说要去藏书阁看书呢，这刚刚耽误你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了...”
“无妨。”李云说奥。
“闲着也是闲着，你要什么类型的书，我也帮你找找看吧。”旁边的袁凯说道。
“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不可描述的书...”玄山一脸向往道。
旁边的玄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给了玄山的脑袋一拳头...
“痛痛痛...我说了什么了啊！不可描述的书又怎么了，金瓶X如果抛掉那些不可描述的章节的话不也是一史诗大作吗...”玄山狡辩道。
“呵呵...你仿佛在特意逗我笑。”玄晖的脸色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不过顿了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你比较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要揍你。”
玄山：“......”
玄理看着自己这小师侄，也是无奈，几人来到了藏书阁之后，看着这宛如书海一样的藏书，都是一阵汗然。
“一个人要翻阅完得多久啊...”玄山无语道。
“云观主要的是妖怪志异，看书名就能大概筛选出个什么玩意来了，并不用全部看完的。”玄晖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这里道家书籍虽多，但绝大多数都是译本，或者干脆一点就是盗版货，精通道家经文的李云肯定能快速从里面分辨出真假来。
“这里关于妖怪异志的书应该都在这里吧。”袁凯指着旁边一个堆满了藏书的书架说道：“书都是分类过的，一般涉及怪力乱神的东西都放到了这里...”
李云看着这怪力乱神的书架，几乎是这里书架最多的了，也就是说，这里怪力乱神的东西占了这藏书的很大一部分。
“这些东西里的故事单独拿出来可以当故事会来看了，区别在于故事会里的故事或许还会精彩一点。”玄晖在一旁忍不住吐槽道，以前来的时候他是看过里面的东西的，以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玩意编排的太假...
“故事会也许只是故事而已，而典籍里的东西却不知道真假，有可能都是真的也说不定呢？真是记载的东西，总不可能比故事更好看吧。”李云微微一笑，随手就从书架拿了一本书下来。
《冯道列传》——
翻开来看，大概是一个叫做冯道的道人降妖除魔的故事，书面干瘪瘪的，就好像在看一篇课文一样，从文学鉴赏的角度来看，没有任何营养价值可言...就只是单纯的讲述这不人，斩杀了什么样的妖怪，无论是妖怪的特征，还是人的特征都统统没有。
一个道士，斩了妖，就这样。
“希望能够找到一点东西来吧...天目通，开！”
金瞳圆睁，扫视着眼前的书籍...
【民间攥造】...
将书籍放到书架上，继续翻看另外一本书，继续用天目通观察...
“我们就别妨碍云道友了吧。”玄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云翻了两页纸就不翻了，他只觉得现在还是不要打扰李云的好，现在的李云脸上满满都是认真的样子。
走之前，玄理还看了看门内，嘀咕道。
“这看穿一切的感觉不是错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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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一张纸
【民间攥造】
【民间攥造】
【没有什么卵用】
【民间攥造】
...
一本书，翻一页，用天目鉴定一次，绝大多数书都是没有卵用的民间攥造品，或者说压根就没有出现类似的资料。
“果然没有有用的文献记载啊，话说民间究竟有多闲，整天编这些东西，当来看都嫌文笔不好。”李云看着眼前的文献，一脸吐槽，翻开第一页就知道这稀烂的文笔还有故事性了，当来看根本就不合格啊。
不过里面还是混着一些非攥造的真实记载的，但如同天目显示的那样，是【没有什么卵用】的玩意...
李云没有想什么，只是续翻阅。
然而，在翻阅到最后的时候，发现一本书...
《无名志异》——
“盘古开天，天水相连...”
书页很新，看起来就跟新的似的，没有一点典籍的味道，然而最重要的是，这本书屁股后面写着的【北惊新华出版社】，标价25块钱的字眼。
如果没有天目通的提示的话，李云觉得自己都不会打开这本书来看。
【去伪存真——】
“假货里面藏着真货吗...待贫道翻开来看看。”李云翻开来看这无名异志，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神话拼凑的故事，比如盘古，女娲，伏羲，黄帝的故事，这些故事以前都听的耳朵快烂掉了，然而却出现在了故事里。
去伪存真，也就是说，找出和这些神话故事不相干的一页，就能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系统兄，这些神话故事都是真的吗？”李云闲暇的时候看了看这些神话故事，突然一脸感兴趣道。
“有真有假，绝大多数细节都有出入，不过大抵来说是这样子的，比如盘古开天辟地，夸父追日，后羿射日，精卫填海，嫦娥奔月，阐教和截教...”
李云眉头一挑，说道：“女娲造人呢？我们是被女娲造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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