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的味道，有点苦。
打开昆仑镜，李云踏入其中，嫦娥也跟了上去。
现场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只有负责卖奶茶的小妹疑惑的看着李云刚刚坐过的座位。
“咿，客人的东西..是漏在这儿了吗？”
那一袋子，便宜粗陋的饰品...
由小黑，亲自挑选的，喜欢的饰品。
......
回到道观后，白沉看到现在的嫦娥，知道发生了什么，沉默片刻后拍着李云的肩膀：“放宽心点，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她都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了，我还能说什么...”
李云给过小黑选择的。
都已经明确说明了，抑制力能够使用。
这一股力量，就连真仙都没办法反抗，将属于嫦娥的那一缕分神封印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小黑还是选择了让嫦娥取而代之。
李云尊重小黑的选择。
小黑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做不到，只有隐藏在身体深处的嫦娥意识才做的到。
今天中秋节原本是大家乐呵乐呵的日子，可没有了小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嫦娥却是淡然道。
“生死往复，天道轮回，世界都会死去，何况是人...脸这点事情都无法接受的话，你无法面对接下来的事实。”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必须完成的使命，但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一下贫道，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李云毫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神女说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恐怕贫道不会带你去的。”
山海界那里，只有小狐狸的封印。
至少上次去看的时候，是这样的。
面对李云的质问，嫦娥淡然道。
“是一个苍凉远古时代的封印，在【我们】诞生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东西，跨越了时间，空间，亘古的存在...”
跨越了时间空间亘古的存在。
听起来又唬人又牛逼的，就连一旁的白沉都被糊的一愣愣的。
白沉听完后愕然道：“亘古的存在，你是说...我们诞生之前？”
嫦娥严格意义上来讲属于第一代智慧物种的天生神，存在的时间难以想象，和白沉的前世属于一代人。
“觉得很不可思议是吗？我们存在，黄泉存在之前就已经被封印在那里的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亦不知，只有去看了...才知道。”
“必须...是你去才行。”
......
东皇钟的本体第一次离开了道观的大门。
咸鱼钟漂浮的样子还挺鬼畜的，时不时还能螺旋升天一下。
“钟姐，拜托你打开山海界的大门了...”
“小意思。”
昆仑镜打开了传送门，李云还有嫦娥踏入其中。
钟姐直接就在传送门上又打开了一个裂口。
传送门内的传送门。
昆仑镜的门是去天山的。
东皇钟的门是去山海界的。
踏入进去，又回到了这荒芜的世界。
巨人一样的参天树木——只不过都是死物而已。
或者说，像标本一样被【固定】在了这里。
“无论来多少次都觉得很神奇...这世界真的是由东皇钟创造的吗...”李云呢喃道：“这得多么强大的力量...”
“东皇钟本来就是纯粹能量的化身。”白沉说道。
一旁的钟姐听着在夸自己那叫一个乐呵呵的，说不出的嗨皮。
苏璃则是表情有些呆呆的，对周围的一切表现的...
略有畏惧。
明明是当年沉睡的地方。
就算已经沉睡不知道多少年，但还是有着属于【妖】的气息。
人一回到故乡，心情就会舒畅，而一离开故乡，就会【水土不服】。
一样的空气，一样的地理状态，可就是换了个地方，都会引起人的不适。
苏璃理应觉得这里很舒服才对。
一旁的嫦娥见状，很自然的就靠近了苏璃。
好像，在保护着她。
是小黑的意识在作祟。
“你说的，亘古流传之物封印在哪儿呢...”李云对嫦娥说道。
嫦娥二话不说，挥舞手心，大片的冰凌碎开了一条宽阔的道路来。
直奔其中一棵天青色的大树。
“东皇钟，你还记得曾经创造此界时的场景吗？”嫦娥转身看着东皇钟说道。
东皇钟：“......”
“我想想...”
“当年黄帝想让我创造一个世界来着。”夏的思绪回到从前。
合成一个小小的世界，以现实世界为卵制造空间，需要极其庞大的力量。
但本质上并不是无中生有...
“开辟异空间的时候，我从异位拉来了一块土地，和生灵生存的大地的石块泥土材质相同，是最好的世界基石...”
“上边还有植被的存在，不用移植什么就能让鬼灵精怪上去...”
植被...
李云眉头一挑道：“你说你创造之前就有植物了？”
“对啊，不过只有简单的植物而已...”东皇钟理所当然的说道。
一块漂浮在异空间的大陆土地，上边有植物的存在。
嫦娥没有多说，轻轻一挥手，将这些被【定格】住的树木斩断，草皮掀开，并说道：“被固化的，不仅仅是这些植物而已，还有一些东西被固化在这里，从以前到现在...”
草皮，土地被掀开。
一层层的，像在抽丝剥茧。
嫦娥对力量的掌控十分的完美，每一层的土地被掀开都好像是被轻轻扫掉一样，在做着针线细活儿，为的就是不破坏里边的东西。
到最后，整个草地都被掀开。
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看着土地下埋藏的东西...
白沉一脸惊悚，李云也嘴角抽搐，一脸意外。
“这就是亘古封印之物...之一。”
一块地板。
上边用油漆喷着三个大字。
停机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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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 很久很久以前
沉默，空气安静的可怕。
“觉得很惊讶？”
“与其说惊讶，不如说...奇怪。”李云抚摸着上边粗突的砂石说道：“诸天万界都有，山海界的前身...也很正常吧。”
“你现在所处的星球就是已知最古老的星球了，其他世界无论如何诞生，如何演化，他们的历史都不如人类世界久远，这里是神话的起源，也是神话的终焉。”嫦娥淡然的说道：“我们来自这里。”
李云：“......”
也就是说，这玩意是在已知最古老的文明诞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文明诞生之前的文明...
“你们真神不是无所不知的么...”
“我们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嫦娥顿了顿说道：“【我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我们存在于我们存在过的时间点，既然不存在，我们又从何得知呢？”
空气变得十分的安静。
面对这样的场景，即使是系统这样的也安安静静不说话。
李云突然想起了阴阳师土御门远海梦中的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那可能并不是什么梦中臆想的地方...
嫦娥只是默默的清扫着障碍，在这里，她的力量也被限制住了，被规则以外的东西限制住...当然现在的她依然老牛逼了，一挥手就是一大片土地。
地面被嫦娥炸开了一个空洞，通向里边。
嫦娥挥手，这漆黑的大洞就被光照亮。
完全不知道光源在哪里，完全是无中生有的玩意。
神说，要有光。
于是乎，就有了光。
“我进不去，接下来你自己探索吧...”
“不是你要来...”李云转身看去，嫦娥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很突兀的消失。
消失的地方，有一丁点紫色的能量。
李云瞳孔一缩，这能量他熟悉，是抑制力，跟上次将海神排斥出去的场景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世界不允许真神降临，即使只是一缕分身也不允许。
是铁律。
天道的铁律。
李云也不回头，带着白沉就往里边走，苏璃则是变回狐狸形态，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道袍里。
就探出个小脑袋，贼兮兮的暗中观察。
李云看着这洞的周围，很大，完全是开发过的模样。
就像是现代的防空洞。
“已经实锤了，这是残破文明的碎片...”李云呢喃道，抚摸着这墙壁，内心遭到了极大的冲击。
白沉则冷静的多，还吐槽道：“你都接受诸天万界这个设定了，怎么还一副震惊的样子...”
“我震惊是因为...我曾经来过这里...”
李云闭上双眼，有一种莫名的第六感。
感觉自己曾经来过，踏足过这逝去的文明。
但是不可能的，嫦娥都说过，是最初的真神诞生之前就存在的文明。
这就特别骚了，李云不觉得自己比真神诞生的还要早...
还是三十岁不到的大好青年来着。
一路上，见到了很多过去文明的痕迹，比如飞机，汽车，摩托车。
样式和现代的有些不同，但大致上是一模一样的，这逝去的文明，是和现在的地球一样，依靠机械和内燃机的科学时代。
“并不是依靠神鬼妖魔的时代啊。”白沉嘀咕道：“毕竟那个时候可没有神魔。”
“你怎么知道没有神魔？”
“刚刚太阴星君不是说了吗，是在他们诞生之前...等以下...”白沉突然想到了什么。
“嗯，想到了吗，是【你们】诞生之前，而不是神鬼妖魔诞生之前啊...”李云叹气道。
有可能么？
在神魔之前诞生的神魔。
白沉不敢保证
第一批诞生的神魔，只是自我认知里【第一批】诞生的，就好像只有一个人的班级里考了第一名，也仅仅只是这个班里只有一个人而已。
事实证明，这里的确是一个防空洞，从【空间】和【时间】的概念上都固化，所以东西保存的十分完好。
有整齐摆放的速食食物。
有统一管理的水源。
有类似于现代的电脑设备。
还有更多更多的集体用具，制式的玩意。
防空，避难，仿佛什么都准备好了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这避难所好像很完整，食物也没有少，那么为什么一个人影都没有呢...如果没有人的话，那么必然会有尸骨之类的东西吧。”白沉到处看看，补充道：“这里可是连尸骨都没有来着，又怎么叫避难啊...”
“文明的最终时刻。”
李云最终和白沉来到了避难所的最深处。
是一个超大号的合金铁门。
被从里边反锁上，白沉摸着这合金门呢喃道：“我的灵识穿不进去，这门的强度...我劈不开。”
两刃三尖刀，天界战神的武器居然还能说打不开这门，那只能说明了这门是真的牛啤。
白沉觉得很不可思议，征战多年，什么神兵利器没砍过，只能说明这玩意比通常意义上的神兵利器更加的坚硬。
“这可是一个文明最后的挣扎...”
可即使是最后的挣扎，也敌不过最强的力量...
东皇钟被召唤到了眼前，源源不断的力量从她的身上逸散化为一道漩涡，轰击到了李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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