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测试测试他的反应而已，一般而言，亲妈被问候，有一点意识总是会有点点反应的...”李云沉吟道：“但就目前来看，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啊...”
其实还是有反应的，这鲛人幻影抄着三叉戟就冲了过来，只是李云随手挥挥就打散了。
很弱。
非常的弱。
弱到一jio就能踹碎的程度。
但再弱，也是【奇迹】的体现。
以神通道法之灵，迷人之心。
“传说中鲛人的歌声能让人沉沦，产生幻觉。”李云看着被打散后，又聚集起来的水流说道：“虽然胖头鱼这项技能已经退化了，只剩下生活用的泣泪成珠，但这好歹也是鲛人，传说中的物种，在很久很久以前，必然有着赖以生存的神通。”
鲛人幻影再一次朝着李云袭来。
即使每一次被打散会变弱，这一缕脆弱的神通还是会袭来。
然后再一次被打碎。
再生成。
再打碎。
无休无止。
直到最后，只剩下一道脆弱水流的时候...
“是时候了...”
李云双手结印，道法神通，欺天换日。
将这残破弱小的神通，封印到了矿泉水瓶里...
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量。
和鲛人神通类似的力量。
李云将矿泉水瓶收到袖里乾坤内，去检查了冯伟栋的情况。
嘴角抽搐。
口吐白沫。
看起来就好像致幻剂吃多了一样。
从沉沦的认知中醒过来，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这一次动静不小，这柳家亲戚一个个的都跑了过来。
“你干什么...！”
手持木棍，铲子，一个个同仇敌忾。
甚至连问都不用问，就对李云产生了本能的敌意。
直到柳子清扛着尸骨走出来，这些人才一阵懵逼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
“这是，我妻子...不，她的尸骨。”柳子清面色平静，平静的可怕。
周围的亲戚们都有些退缩，隐隐觉得不要在这个时候触他的眉头。
同时出来的，还有柳方俞，他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柳子清。
“你真的不在乎我们的亲情了吗？”
“我在乎啊，我很在乎，只是再在乎，你也做了我没办法原谅的事情。”柳子清看着骸骨说道：“我会代替你去坐牢的，这一次，你必须坐牢，我也必须要，我会说我是跟你一起的主犯...”
在场的柳家人们听出是什么来了，很狂热的说道。
“没关系，只要弄死这道士，你们就没事了。”
“对，弄死他。”
面对虎视眈眈的柳家人，李云只是眯着眼笑。
柳子清沉默，没有回答柳家人，而是看着李云说道。
“刚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你能说说，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到底是什么。”
我们，到底是什么。
这是柳子清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很久以前，柳子清就察觉到，自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亲人嘛，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
“有一种比家庭，比感情，比血缘更加牢固的关系...你知道是什么吗？”李云眯着眼睛说道。
柳子清摇头表示不清楚。
“那个人，就是自己啊...人们绝对信任的人，也只有自己了吧...”李云说道：“其实你们一家子的存在，既平凡，又不平凡，代表着的是一个图腾的后裔，虽然并不算多，但图腾终究是图腾，一个完整的【图腾】。”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神神叨叨的。”
这些人肯定是不信的，开始闹哄哄的堵门，不想放李云离开，觉得李云就是在胡说八道，拖延时间。
人之常情，从反应上来看，就是普通的人。
李云不觉得说多了点东西会导致什么结果，且不说他们信不信...
“嗯...反正等一下你们大概都会忘掉这里发生的事情了吧。”
李云估摸这一家子都到场了，直接拿出矿泉水瓶子，摇晃里边的水滴。
是冯伟栋身上的神通残留物。
每一次晃动，都好像会和周围的什么东西产生共鸣一样。
丁丁铃，发出铃铛摇晃似的声音...
就在这些人堵门的时候，时间和空间开始静止凝滞。
空气开始变得模糊，界限开始分离扭曲。
从李云的角度，【看】清楚了，眼前这一家子的真实容貌。
他们的脖子后，都大有一块青色的胎记。
就好像鳞片一样。
青色胎记有了一丁点灵海的反应。
空气中的水流开始凝聚，缓慢的变成一个生灵模样。
人身鱼尾，手持三叉戟，没有脸庞，完全由【水】这个概念凝结。
和刚刚凝滞的【术法】不同，眼前的，是从这些人身上，集合凝结的法相。
释放术法的就是这法相。
眼前残留的法相保持着沉默，但身体却微微弓起，做求饶态。
打不过就求饶。
李云有点哭笑不得这逻辑，一般意义上来说，先礼后兵才是常态，这货反而先打，打不过了再求饶。
不管怎么样，这法相并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是看着有点呆呆的。
李云算是能直接确认了，这玩意是鲛人的图腾。
这一家子，都是鲛人的后裔。
只不过这一家子没有鲛人的神通，更没有鲛人的特性，有的，仅仅只有脑内那不断回荡的，残留的神通暗示。
他们本质上是被分割开来的整体。
潜意识，也是为了这个整体而行动的。
包括这法相的残片的暗示，自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保护这整体的和谐性。
“既然你能制造幻觉的话，为什么不制造久一点呢，这么以来，说不定大家都能获得幸福，贫道也不会来到这里，发现你留存下的图腾，你的目的也能达到，保护这一家的【整体性】吧...”李云看着眼前残破的法相。
祂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站在李云的面前，继续保持着【求饶】的姿态。
片刻后，李云淡然道。
“嗯...不回答我吗...”
“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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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天道的剑
传说中的北海精灵。
大海的神灵。
记载于《庄子.秋水》中的精灵。
不用说话，光站在这里李云就能知道祂的身份。
海神的分身。
拥有海神意识的分神，附身在这一家子的身上。
“这一家人身上的气息和柳燕璃很像，但除此之外，还有一股属于【水德】的气息...”李云看着这海神说道：“我挺好奇的，海里的物种又不止鲛人一种，为什么要为鲛人做到这种程度。”
在神话中，鲛人并不属于什么高级生物，仅仅只是拥有崆峒印赐予的寿命，战斗力约等于一个普通人渔夫...
海神沉默，依然没有说话。
周身的水流呈现着灵海的力量。
稀薄，但能感觉到这稀薄的力量里，最本质的东西，属于水的灵...
上次给李云这种感觉的，还是白沉惊鸿化为应龙的一次，能感觉到本质上的不同。
海神的水德和应龙的水德...
李云默默吐槽淡水和咸水的水德还特么有差别的...
良久之后，这海神才睁开双眼，张口说道。
“你改变不了什么...我...也一样。”
此时，一道紫色的能量流出现。
像格式化的格子一样，突兀的出现在了这海神的旁边。
李云认识这玩意。
是抑制力的体现。
抑制力包裹着海神的身影，逐渐消磨，驱逐。
好像要将祂隔绝在这空间之外。
海神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等待被抑制力驱逐。
最后这属于海神的身形逐渐化为泡沫，飘散殆尽。
“我要...保护...月华...末裔...抱歉...”
周围的柳家人们的记忆都开始被修正。
修正到他们能够知道的程度...
抑制力消散。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有柳子清没有昏迷过去，刚刚的记忆依然存在，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道长...”
李云笑了笑，转身离开...
离开后，李云回到了冯伟栋的村子，看到了那个给自己照片，还回头一笑的老头。
正和家人一起吃饭，商讨着未来，不过表情缓和了许多，还笑了出来。
是一个平凡的老头。
不对。
他‘现在’是个平凡的老头。
仅此而已。
......
“抑制力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雷劫的意义是什么，抑制力的性质就是什么，祂是天道的【剑】，天道的利刃，有人如果钻漏洞违背了规则，那么天道的剑就会降临。”系统淡然道。
李云觉得有些滑稽。
自己升级的时候没有雷劫。
这海神给予鲛人残留血脉庇护就是被抑制力禁止的存在，稍稍暴露了一点就被抑制力抹杀。
怎么想，自己这修行度雷劫都比保护血脉要更加的不和谐吧，没想到还是给开了绿灯似的。
一个是钻空子。
一个是纯纯的在逆天而行。
“就目前来看，海神的目的仅仅只是让这一家团结，抱团...”李云嘀咕道：“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一般来说，遗落的稀有种族如果没有超越本能的抱团行为的话，那很快就会灭绝的啊...”
“不过事实证明，这位海神没有预料到，这些鲛人进化的那么彻底，属于水生种族的本能全部都消失了，连寿命都是正常人的水准...从生理结构上来讲，去除掉海神带来的【诅咒】的话，完全就是普通人了。”
李云想到了刚刚抑制力唯一没有下手的柳子清。
柳子清是唯一用道德感和感情突破了枷锁的柳家人。
也就是说抑制力判断异物的标准，
并不是什么血脉，而是他们那异乎寻常的团结和道德感...
柳子清。
他最接近人类。
所以不需要改变。
回到道观里，正好看到胖头鱼在愉快的码着字儿，激昂的敲击着键盘，灵感充沛，最为致命。
旁边的还有崆峒印，这五毛印子看起来跟随处可见的公章似的，幻化的技巧已经熟练。
崆峒印一旦发觉柳燕璃在码字就会自己飞过去，这货已经隐隐有产生自我意识的趋向，而且特爱看柳燕璃撰写的女性向鸡汤。
李云很怀疑，这货的性别其实是妹子...
当然也很有可能，这货是爱看女性向鸡汤的汉子——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看着我干嘛。”柳燕璃扎起马尾来一甩一甩的：“怎么你这表情就好像在去动物园里看到一群北方野狼，回到家里后感觉和家里土狗没什么区别的感觉...”
“啧，野兽的直觉么...”
李云很想吐槽一下胖头鱼的野兽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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