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郁大佬的戏精妻.txt
当前页码:第26页 / 共147页
页码选择及下载地址在本页尾部    ↓移到底部


  道歉的话卡在喉咙,楚闻舟不习惯说对不起。

  南烟闻言笑笑,释然洒脱,拢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往后。

  “说说?”尾音拖出几分耐人寻味。

  “说什么,说以后怎么相处,互相怎么看待对方?”

  楚闻舟愣了愣,缓缓道:“也有这方面。”

  虽然大头是先致歉。

  南烟忽然想来支女士烟,压力大的时候,她会抽一根,现在是脑子又疼,又想笑。

  “楚少心里的想法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那么我以为,楚少的意思是,我们不需要当朋友,你戒备我,以后也会成为常态,我只要习惯这点就是。”

  南烟刚开始拆穿楚闻舟偷听,是愤怒的。

  在她的心里,楚闻舟是合约丈夫,是需要讨好的金主,也是这两年来唯一能给她提供支撑的盟友。

  她原本想将这结盟变得牢固,牢固到,以后两个人离婚后,还能时不时约着喝杯茶说说话的朋友。

  应付完楚丰轩后,她看似平静,实则脑子都要被回忆塞炸了,等再拆穿楚闻舟的把戏,知道她努力避免的局面正是楚闻舟一手造成的。

  她再拉不住第二次被引爆的情绪,怒不可遏。

  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具体情况,不知道她不是原身,也不知道整个婚礼她要维系住优雅得体有多么废力。

  当然……他也不需要知道。

  “戒备说的太重了。”楚闻舟沉声道。

  南烟笑靥如花:“那楚少的意思是,能完全的信任我咯?”

  女人轻轻俯身,红唇上翘,脸上是精致的妆容,月光下美的像是个妖精。

  四目相对,楚闻舟没说话。

  黝黑的眼看不穿,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

  沉默就是回答。

  沉默就是默认。

  双方都对这点心照不宣。

  “看,既然不可能信任,换个词也就是字面上好听点儿罢了。”

  内里还不是都一样。

  “我……”楚闻舟刚开口。

  女人伸手,长指压在他淡色的唇上,阻止他开口,楚闻舟被这点乍然的触碰,惹得眉目皱起一瞬。

  “嘘——”

  “没关系,省省吧,不用再想方设法把话说的好听。”

  “没必要。”

  长指离开,女人站直,长出口气,理了理头发。

  “我已经想清楚了。”

  是的,一下午,南烟也在思考这个事情,思考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相处。

  “既然楚少不可能信任我,做朋友就当我没说过。”

  “我们就当是雇佣关系就好。”

  “你防备我,我管不着。”

  “我演好我的楚太太,在外人面前举案齐眉,对内就听你的安排做事。”

  “当然,你担心的我也懂。从今天起,我就不费力气在你面前装什么了,这两年我就保持真实,不再谄媚讨好,也不会企图将关系拉近,让你觉得我有所图谋反而不放心,保证。”

  南烟眉目安然,这是她的真话。

  既然楚闻舟需要的是完全能掌控的妻子,她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索性大方点,就让他看个清楚明白,听他的话。

  楚闻舟皱了皱眉头,理是这个理,由南烟说出来,总觉得有什么变了。

  “你本来就没必要讨好我。”

  他们是平等的。

  “是啊,现在知道这个道理也不晚嘛。”

  南烟莞尔一笑:“反正还没废多少心力,及时止损,挺好。”

  楚闻舟:“……”

  “不过楚少可能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不再示好的我,恐怕差别还是挺大的。”

  楚闻舟愣了愣。

  南烟却看了看远处,适时结束掉这个话题:

  “老板,新人消失这么久不好看,一起回去送客如何?”

  楚闻舟看了眼手表,分得清轻重,点了头。

  *

  回到前庭,他们消失了一阵了,不过小圆和小方应对的不错,今天婚礼安排得也好,宾客们都是带着笑离开的。

  南烟和楚闻舟在门口站了没到半个小时,终于将最后一批人送走了。

  留下个男助理收尾,两人上车回家。

  上了车的南烟神色恹恹,不再端坐着,拿了个抱枕,靠着窗闭着眼,似是倦极了。

  “小圆,东西都放好了吗?”

  今天南烟的东西才搬到楚家,也不多,首饰更没几样。

  楚闻舟接话:“我安排好了,赵姨给你放的,应该没问题。”

  南烟抬眼瞧了楚闻舟一眼:“嗯。”

  言语淡淡的。

  小圆隐隐觉得南烟态度有些不一样了,不过她将这一切归于婚礼太累了的原因。

  楚闻舟也感觉有些不同,但不及细细分辨,回了家,发现阿婆还在等自己,南烟又是一派温柔恭顺,对他笑脸相迎,亲昵依赖。

  成功让阿婆放下心,嘱咐他们好好休息。

  楚闻舟听出两分话外音,有些尴尬,南烟识人辨色,乖乖说好,亲自推着楚闻舟上了电梯。

  可……他们房间是分开的。

  楚闻舟心里有些打鼓,觉得南烟应该知道,但看着她的行为,一时又分不出来。

  不会,真要跟他去他屋吧?

  楚闻舟敛眉。

  两个人的房间靠在一起,南烟站在半道就停了下来。

  楚闻舟适时开口:“将我推回去就好了,然后你回自己房间休息吧。”

  留了两分余地,话也说的很清楚了。

  身后的人却没动。

  楚闻舟愣了愣,回头看,女人神色复恹恹,拍了拍双手。

  楚闻舟:“?”

  “今天工作时间结束,不提供额外服务了,老板自己回吧。”

  南烟打了个哈欠,说的自然。

  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刚拧开门把手。

  楚闻舟轻咳一声,尴尬:“……我需要人收拾下房间。”

  他的床上赵姨铺了什么花生大枣糖果的,而他们刚在阿婆面前表现了一番,现在喊人也不太好,他一个人搞不定,需要南烟。

  南烟身形顿了顿,缓缓,照旧步入自己房间。

  进门内,靠着门框转身过来。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楚闻舟:“……”

  楚闻舟不是傻子,想了想,轻声问:“今天的事,你还在生气?”

  南烟微笑,标准,就是眼内并没有笑意。

  “我们今天不是就之后的生活模式达成了共识吗?”

  “然后呢?”

  “然后我在你面前做自己就好了。”

  “……对。”

  女人笑容扩大,皮笑肉不笑,一字一句着重强调道:

  “那今天的事,我是真的很愤怒!”

  笑容倏尔冷下来,换上他看了一天的生疏冷漠:“不好意思,气性还大。”

  楚闻舟:“……”

  说完这句,怦一声,南烟的房门毫不客气被关上。

  两秒不到,咔哒,内部被上了反锁。

  楚闻舟:“…………”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做自己”“不谄媚”。

  更糟糕的,冥冥中,楚闻舟有预感,这可能,还只是个开头……

第28章

  小方被楚闻舟一个电话从床上喊起来, 偷偷摸摸不敢开灯,从一楼走楼梯到三楼, 最终在楚闻舟的房间,收获了一位黑着脸的新郎官。

  瞧着楚闻舟脸色,小方小心翼翼:“少爷,叫我来干什么呢?”

  楚闻舟眼神往床上睇去,小方跟着瞧,一床的大枣花生和糖果铺的喜气洋洋, 床下还散乱了些,小方从略微凌乱的床面, 不整齐的床脚找到点儿蛛丝马迹。

  还原事实, 恐怕楚闻舟自己试图将这些大枣花生糖果给扯下床, 结果……没弄好。

  当了楚闻舟多少年的生活助理,小方什么话也不说, 开始动手收拾。

  扯开床罩,被子上散乱的糖果和花生更加肯定了小方的揣测,楚闻舟自己试图掀过, 没成……大概是因为, 床太大了,轮椅上又不方便。

  楚闻舟向来要面子, 小方看破不说破, 手脚麻利,把一床的糖果花生拢一起,全部再全部挪到喝水放资料的圆桌上去。

  期间偶尔瞥一下楚闻舟, 但见少爷皱着眉,伸手捏着眉心,似乎在烦躁什么。

  烦躁什么呢?

  小方灵光一闪,下一霎踩到地上的花生,差点没把腰闪了。

  难道少爷和南二小姐还僵着?

  不然以少爷的脾气,这床怎么都该二小姐顺手收拾了呀?!

  这念头一起来,小方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匆匆弄好,再按照楚闻舟的吩咐把他推浴室去,给他把放在卧室不轻易示人的拐杖递过去,小方等了会儿,楚闻舟执拗,在浴室从来不要他跟。

  好久后,楚闻舟带着一身潮湿水气出来,眉眼黝黑,小方瞧着没问题,送他回了屋子,才原路离开。

  少爷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要强,吃亏。

  接着几天发生的一切,更加印证了小方的猜测,南烟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尤其是张合宜,两个人虽隔着辈分,话却总是能说到一起。

  南烟还给张合宜送了首饰,一个老水头的玉佛,一看就是费了心思、花了大价钱的,张合宜喜欢得不得了,天天都带着笑。

  南烟对赵姨、张伯,小圆和自己,也算是和颜悦色,不说特别热络,至少说话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被忽视了。

  这些待遇到了楚闻舟那里,几乎都翻了个天。

  少爷问话,二小姐回答,只是眼睛虽然平视,那副目下无尘的样子总是有几分轻忽。

  只要不是在张合宜面前,二小姐是绝对不会主动和少爷说话的,哪怕两个人坐沙发的两头,南烟翻阅自己的杂志,从第一本看到最后一本,头也不会抬一下,就当楚闻舟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少爷要是想强行搭下话,譬如“天气不错”“已经下午三点了”“小区风景还不错”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只要是不是问句,绝对会被南小姐无差别的忽略掉。

  眼睛不眨,头也不动,少爷在南小姐眼前和空气没啥两样。

  小方很肯定,南烟在生气,而且似乎对少爷在实施冷暴力。

  想是这样想的,小方和小圆都是助理,见少爷虽然懵,行为举止上到底没受什么影响,当然,内心的影响也不会和他们说。

  而南烟……

  南烟长得就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样,不说话的时候,面对少爷,到底是面无表情还是冷着脸,还真不好说,当然,也不该他们多嘴。

  于是一屋子内没人来打破这种局面,诡异的,这种尴尬的冷淡,就这样维持了下去。

  赵姨和张伯不会看这么细致,佣人说不上话,全家就小方和小圆两个生活助理瞧入眼,心头怎么想怎么怪怪的。

  *

  南烟这边虽然恼怒,到底不用对着楚闻舟再拘泥,也是有几分自得其所的。

  可她姨妈奚银,却是坐立难安。

  话还要从下午的散步说起。

  奚银自从在南烟的劝说下住进了这医院,所有的医药费和花销,南烟就从来没告诉过她,而怕南烟为难,家里的房产和车都挂在了南烟名下,奚银就是怕南烟缺钱不和她说,放南烟名下,南烟要是短时间困难了,卖了就是,也不用过她的手为难。

  当然,花销虽然没告诉过奚银,但是一层楼的病友那么多,奚银也是会打听的,她这种病,平均一周下来都是几万块的花费,还不说住院费和生活上杂七杂八的叠加。

  她不是没想过不治了,但是南烟态度坚决……

  一想到为了她这个病南烟都踏进了娱乐圈……而南烟又是她从小带大的孩子,心性她最了解,奚银这些心思就作罢。

  治得了的是病,治不了的命,既然还是病,那就治吧。

  而住院这么久,糊里糊涂过了头一周,后面渐渐也就好了,适应了。

  奚银在医院交了几个同龄的朋友,慢慢生活又有了规律。

  每天下午奚银都有散步的习惯,这也是住院部大多数中年妇女和老年人的习惯,等下午日头偏过去了,太阳余晖不晒人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去开阔的花园里走走。

  奚银拉着病友刘阿姨,也在这种时候散步。

  两人一到花园,就看到一堆人围着卢阿姨在瞧什么。

  好友刘阿姨稀奇:“她和大家也有话说了?”

  这个医院治疗花销成本高,住的贵人也不少,奚银和刘阿姨不算,卢阿姨家里是真的有钱,就是儿孙平时太忙,回来看她的时间少,她平时说话间又往往瞧不起其他病友,一来二去,也算是在这住院部小有名头,大家提起她,都说“那个富太太”。

  平时她都是孤零零一个人的,今天一堆人围着,也是罕见。
下载本书
当前页码:第26页 / 共147页
可使用下面一键跳转,例如第10页,就输入数字: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