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年纪原因,所接触的环境原因,每个人所能看到的视野都是不一样的。
我想表达的就是,不要因为现在的所受,就觉得失去了所有的未来。未来真得很长,还有很多可以努力选择的方向,自己对自己的爱一定是最纯粹的,所以一定要好好爱自己。
还有就是,多给心理承受能力不如自己的人一点宽容。有时候零星半点的宽容,就是很大的善意了。
(我太唠叨了,dbq)
☆、第 54 章
邵森本以为这辈子再没有什么能够打倒他的事情了。
他少时就四处辗转,先后经历至亲离世,家庭破裂,独自留学欧洲这些事情,本就比一般同龄人更为成熟。
成立Oneiros之后,他回到纽约,除却经营公司之外,还要跟Lauren家族的人打交道,也算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识过了。
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了。
可显然是不够的,也许也永远不能够了。
因为游晴树永远都会是他的弱点,占据了他心上最脆弱的地方。游晴树跺跺脚,他的整颗心都跟着颤。
邵森回到国内的整个过程其实显得非常镇静沉着,他联系了游晴树的助理余正初,问了游晴树在哪家医院以及具体情况。那一路他都在不停地告诉自己,没事的,游晴树是自杀未遂,他已经抢救回来了,他以后都会安然无恙的。
但当他看到游晴树了无生息地躺在病床上时,心就像被尖锐机器绞紧了一样疼,疼到呼吸都痛。
他早就知道的,别人不了解游晴树,难道他还不了解吗。其实游晴树没有他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他那些坚韧的模样,都是硬撑出来的。邵森该知道的,游晴树在自己面前,更多时候就像个孩子,又爱撒娇又爱耍赖的。
日子过去那么久,他也早就猜想到了游晴树当初的分手威胁是为了什么,他说的要离开,就是想要自己妥协挽留——游晴树在自己面前是毫无筹码的,他对自己的爱意从来纯粹直白,喜欢的便是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毫无保留。
其实他没有能用来保护自己的东西,唯一的筹码竟然就是自己。可当时邵森没有想到那么多,他只觉得自己被游晴树的话伤了心,一昧的认为不能让游晴树养成这样的坏习惯。
但游晴树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更让他伤心,那时他才后悔,他该让步的,他让步就好了。游晴树是需要他的,他想着自己需要游晴树,可同样的,游晴树也一定是需要自己的。
尤其后来余正初还告诉他,这段时间可能真的是压力太大了,游晴树的声带也在前些日子被诊断出来轻微受损——尽管余正初没有说什么来表示当时游晴树的心情有多么低落失望,但邵森大概能猜到这对游晴树而言会是什么样的打击。
邵森丝毫没有认为游晴树的自杀是种不负责的行为,亦不觉得这是胆小懦弱的表现。求生是万物本能,哪怕思想下达了想要死去的命令,可人的身体,体内的器官,都会竭尽所能想要人体继续活下去。他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才能让求死的念头压制住求生的本能,他到底是怀着怎样心灰意凉的念想,才吞下了那十多粒安眠药,只为自己能够毫无挣扎地死去。
邵森在那时只有心疼,只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能让他在游晴树最脆弱无依的时候陪伴着游晴树。
一定是那时所受的压力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他才会有这样的决定。与恋人不和,声带受损,母亲去世,一时间,三方下难,他到底才二十一岁,连个能依赖的人都不在身边,要他怎么熬得过去。
邵森想,他一定很辛苦,这么多年来,他也许已经很多次想过要放弃。在遇上自己的时候,他可能觉得看到了希望……他一定在自己身上寄托了很多希望,所以那样倾心倾意地对待自己。
没有想到邵森也是自以为是了,他只想着自己的决定对游晴树而言是最理智的,可他并没有想过游晴树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游晴树最想要的,可能并不是什么亚洲小天王的名声,也不是多么奢侈浮华的生活,他想要的,也许就只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因为他太小时就失去了真正意义上的家,他渴望家庭。
邵森不能确定的东西不少,但他唯一能确定并深信的是,如果这段时间有自己陪在游晴树身边,游晴树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游晴树昏迷了好几天,一直不愿醒来。
邵森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
他无宗教信仰,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该去向谁祷告。向上帝吗?向佛祖吗?会有用吗?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游晴树这样昏睡不起吗?
大概人在绝境上时,就会有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念头。
邵森不知怎的就想到了福尔摩斯。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敬爱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我现在面临着人生中巨大的难关,我的爱人不肯醒来,我却束手无策。请您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终于等到游晴树睁开双眼的那瞬时,他简直感动到要落泪。
***
游晴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尚还有些虚弱。
事发之时,幸亏余正初发现得早,及时将游晴树送去了医院,否则一氧化碳中毒严重,哪怕命能保住,脑部也要受损了的。
余正初可没比邵森好到哪里去。
这段时间游晴树郁郁寡欢的模样让他很是担心,所以他时不时就会过去看看游晴树——当他发现游晴树竟然在卫生间里烧炭自杀时,他的尖叫声上下三层住户都能听见。
余正初叫救护车打电话时的双手都是一直在抖的,他第一时间叫来了方天新,游晴树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他眼前还在一阵阵地发黑。
这样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是在白天,来来往往人多,又是救护车又是尖叫声的,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随后上了新闻。
这是大热点,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游晴树从来都是以正能量的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的——便是之前与游自明打官司,最后还是选择了“父子和解”这样的结局。
但自杀无疑是会引起巨大负面影响的事情,哪怕游晴树的确承受了很多,多到内心都无法容纳的地步——可他没有真正死去,他还活着。也许真死了就不用面对后续一系列事情了,毕竟死者为大,他不在了,攻击的意义便不复存在了。
但他还活着,作为公众人物,作为无数青少年偶像,他就必须承担他应有的社会责任,为自己这样的负面行为负责。
其中也是有人真正为游晴树担心发声的。他们道,撇开所有的身份,他不过是一个刚满二十一的小少年,他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一时想不开,怎么就不能理解他呢。
可不管如何,这件事情是必须由游晴树亲自现身说法的。
等游晴树精神稍微好一些时候,他就召开了记者发布会,会此次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向社会致歉。
也许是死过一次,游晴树知道了生命的可贵。
也许是邵森终于在他身边,所有他又拥有了充满安全的力量,无所畏惧。
死与生,从古至今都是一个充满哲学与争论的话题。
面对记者不少本身就带有争议性的话题,游晴树都能态度平缓地回答。
他先为自己这次行为为社会大众所带来的所有不利影响道歉,一想到因为自己的行为,使个别年轻粉丝出现了极端自残行为,他就感到万分抱歉。这绝对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请大家相信他。
接着他说,这段时间,的确因为母亲的离世感觉压力过大,一度到了无法承受的边缘。
提到宋云舒的时候,游晴树就红了眼眶,但这回他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没有落下泪来。
他慢慢说着,一想到自己成为了没有妈妈的孩子,就觉得特别难受。他嫉妒同母异父的妹妹,从此以后,她都能跟妈妈睡在一块儿。所以他想去抢妈妈,说到这里的时候,游晴树特别心酸苦涩地强笑了一下,毕竟这么多年来,妈妈已经只陪着她了,往后却还是她,我想,凭什么呢,那也是我的妈妈,我应该也要跟她在一块儿。
然后游晴树说,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做了个梦,梦里就要追上妈妈的时候,是妈妈将他推了回来。他按了按眼角,说着,一定是妈妈还不想他去找自己吧,所以让他回来了这边的世界。
有谁会去责怪一个只是太过思念妈妈的孩子呢。
游晴树不过二十一岁,一个思想还不够成熟的大孩子罢了。再加他的最后一段话,怎么听都催人泪下。
陪同游晴树坐在上方的是游自明,邵森是坐在记者席的最后一排。游晴树的自杀对游自明而言也是一个相当巨大的打击,这段时间,他看上去苍老许多。
不管他是否是个成功负责的父亲,不管他们的父子关系是否和谐,这都是他投入心血最多,陪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儿子。
席间也有记者问他,对待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游自明声音低沉地回答,对他来说,只要游晴树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其他的一切只能交由时间来处理。
有眼尖的记者发现了邵森的存在,觉得有料可挖,便直接提问道:“邵森先生今天也在现场,请问你们是否真如外界所传,关系非比一般呢?”
☆、第 55 章
邵森意料外被点名,他下意识抬头,果然看到了不少此时转头看向他的目光。而他的视线,也在这时跟游晴树对上。
有关他们两个人的传言,其实早就不少,但也并不多。
毕竟他们聚少离多,两个人本来在一起的日子就不多,能够让媒体拍到的自然也就少之又少。
可从《Crybaby》之后,两个人的名字同框被提到的次数就多了。后来游晴树上日本综艺打电话时,更多粉丝猜测当时他拨通的是邵森的号码。
更不用说音乐节上,一大堆蹲着想要采访游晴树的媒体都没有堵到他,结果有人声称在后台看到了游晴树提前一步跟着邵森走了。
事情真正开始发酵是在整蛊节目播出以后。游晴树握着的手链被细心的网友扒出来,这是Oneiros很多年以前出过的限量款手链,而游晴树戴着的这款设计略有不同,原本是一树俩花的设计变成了三树——这肯定是绝无仅有的独家款,除了邵森,还有谁会送给他?
一件两件不足以使人相信什么,但三件四件五六件,事情多了,就让人不想怀疑也难了。
尤其可算是在游晴树的道歉发布会上,邵森竟然也现身了。
其实在这样的时候公开了也好,他们从此以后都不需要再遮遮掩掩。邵森看着游晴树,轻轻点了点头,他相信游晴树能懂自己的意思——公开也没关系,承认吧。
但游晴树却没有。
他看着邵森,最后避重就轻地回答这位发问的记者:“……邵先生是我一直以来都非常尊敬感谢的人,每次在我面临困难的时候,他都会在我的身边。这回他是专程从美国来看我的,对他的关心,我始终给予莫大的感激。”
邵森说不上来那时是什么心情。
大概是有些失望?
就好像他已经准备好了要跟游晴树一起对抗千军万马,可游晴树突然改变了路线,将他们隐藏于地下,任着千军万马踏过,默不作声。
可想到,也许先前游晴树也是这样的心情吧,他准备着能够跟自己一起面对整个世界,可自己却因为一些自以为是的原因,没有将这个机会给他。
游晴树在记者会上的发言本就感人,游自明更有意为他洗白,再加游晴树多年来的确没有多余的黑料,这件事情也就这么压了下去。
但日本方那边并不买账。游晴树的合同下个月到期,原本已经敲定了续约,可闹出这样的事情,公司便决定不再续约了。大公司本就是利益至上的,看上去显得冷血无情,但游晴树大概也能猜到,最大的原因是他在日本的人气实实在在不如当年了,这两年又事情不断,他到底是个外国人,公司不可能花大心思再捧他了。
解约就解约吧,又不是没有别的公司,况且经历此事后,他也动了想要隐退的念头——便是不退出娱乐圈,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拼尽性命了,他迟早是要淡出日本市场的。
而游自明也暂停了游晴树的所有工作,同意他跟着邵森去了美国,既算是避避风头,也算是放松心情休养身体。
在打完官司之后,游自明就意识到了游晴树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由自己掌控,他学会了尊重游晴树,同样的,也知道了不该再把所有的希望都放于游晴树身上。
这两年他新签了很多艺人——当然,借赖着游晴树的名声,还是会有很多心怀憧憬的年轻人愿意选择加入他的公司。可游自明在培养艺人方面是很有心得,他虽然极度苛刻,却也很有效果,眼下公司至少两三个当红的组合,十来位大红的新人。
新鲜血液足够为他的公司带去源源不断的流动资金,他依旧掌握着大半个娱乐圈的资源跟话语权,便是游晴树的那份断了,也足够弥补了。
只是在经历这两年的种种变数之后,他也开始意识到,游晴树在作为自己最赚钱的艺人前,更是自己的儿子。这些年来,为了自己,为了公司,游晴树已经付出了太多。他难得看开了,这回游晴树便是要退出娱乐圈,他也不会阻止,到底是游晴树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可到了美国之后,游晴树的心情还是沉重。
宋云舒的死亡对他打击甚重,尤其是在他回忆起了自己睁眼双眼前看到的画面——那一身白衣却模糊了面容的宋云舒,让他每每想到就泪如雨下。
邵森想了很多办法向让游晴树恢复心情,可基本上都是无效的,游晴树甚至连庄园都不愿意踏出。他去最多的地方是河边,坐在树荫下,看着河水流动,有时半天就这么呆呆地过去了。
但邵森不知道,其实自己的陪伴对游晴树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只是他内心的悲愁大过了能够跃起的喜,才总是显得郁郁寡欢。
邵森为游晴树操碎了心。
也因为游晴树的自杀未遂至今都在担心受怕。
有时半夜突然睡醒,伸手摸不到游晴树,他就会陷入惊慌,既而整个人都清醒过来。等他终于摸到游晴树的时候,也要去摸摸他是否还有呼吸,脉搏是否还在跳动——他总是要确认了游晴树还活着,才能够真正安下心来。
直到后来有一天,他是在书房发现了游晴树。
那时游晴树是在学习,还打开了自己的电脑,不知在浏览什么东西。见邵森进去,他便道:“……我用了你的电脑,不过这个系统我有些看不懂,你这里能切换成中文系统吗?”这段时间游晴树讲话的调子就没有变过,一点起伏都没有,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邵森最受不了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吐出来的字字都足够让他心疼。
他走过去:“你要查什么东西,我帮你查。”
游晴树手中是一本学习英语的书,他指着书本内页的网站说道:“我想登这个网站,上面有学习的视频。”
邵森看了一眼书:“你要学英文吗?”
“嗯,不是一直都在学吗,只是断了好久了,现在想重新再学起来。”游晴树扬起头看他,这些日子,他瘦了不少,脸上都没多少肉了,看着难免显露憔悴。可就是这样憔悴了,看向邵森的时候,他还是努力地挤出了一个微笑,像是在告诉他——我已经在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上来了,你不用替我担心了。
邵森呼吸都疼。其实照他的意思,游晴树是需要正规心理医生干预的。不论他这回的自杀行为,还有他曾经的惊恐障碍,邵森希望游晴树能接受必要的心理治疗,他可不希望游晴树会再出什么事情。
游晴树却不配合,他有些讳疾忌医。他无法做到将自己的内心剖开给别人看,再让别人分析他的心是不是病了——哪怕对方是专业医生。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邵森已经在他身边了。游晴树的心有了落处,他相信自己会慢慢好起来,他一定能慢慢好起来的。
邵森道:“你想学英文,我教你就是了。”
游晴树轻轻地笑:“……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打开电脑就能上专业课程了,哪里还需要用得到你。”
但邵森知道,游晴树只是不想麻烦自己:“怎么就用不到了,我可比这些老师都清楚你在这里更需要学习哪些方面的东西。”
于是邵森强行揽下了教授游晴树英文的任务,成了游晴树的英文老师。
游晴树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他坐在树荫下发呆的时间变短了,从先前的一天半天慢慢减少到了两小时一小时。先前邵森想尽办法想要带他出去散散步,他怎么都不答应,现在却松动了一些,跟邵森出去过一两回,回来时心情都还算不错。
邵森在欧洲选修过艺术史,有次跟游晴树讲到文艺复兴,讲到文艺复兴诞生在佛罗伦萨,就是游晴树在拍Spring Tree时,自己过去看他的那座城市。
邵森说,那时你一定已经把我迷住了,我在伦敦,听到你在那里,就立刻要飞过去。
游晴树却风马牛不相及地突然问了一句:“……你觉得生命真得很珍贵吗?”
“当然。”想起游晴树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那简直能成为邵森一辈子的阴影。
然后游晴树就问:“……那到底,真的是生命珍贵,还是因为某个人,所以某个人的生命珍贵呢?”
“……”意义似乎出奇得深刻,邵森一时都没有回答出来。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颗星球上,人类的数量有几十亿,将‘一’放在这个庞大的数值之中,哪里珍贵,又哪里稀罕了。”游晴树淡淡说道,“这个世界的另一边,战乱不断,每天都有生命在不断逝去,数量更大。我会因此觉得战争残忍,生命脆弱,却又不觉得这对我的生活造成了什么影响……可妈妈去世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世界坍塌了大半……但对我而言是世界坍塌的事情,对其他很多人而言,就好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很多记者来拍我,很多杂志都刊登了文章……其实没有人在乎我妈是死是活,他们只是想从我身上得到可供他们编写的故事……”
☆、第 56 章
这是这件事情过去那么久之后,游晴树第一次主动提及。
可见触及生死之事,让游晴树成长了许多,看到了许多,也思考了许多。
听着游晴树说出这些话,邵森很想给予他一些安慰。可这样的时候,便是安慰都不够,也不能轻易就给的,因为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他无法知道,游晴树的内心正在经历着怎么样的风暴。
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倾听。
能够给予的,就只一个拥抱。
而心里装着的,则是无尽的后悔。
若当时没有离开游晴树就好了,没有失联那么多天就好了。
游晴乖乖地树被邵森抱在怀里,继续说着:“……所以我想,珍贵的也许不是生命,而是某一个人。因为某个人附出很多相关联的人,是这些人的悲伤使某个人的逝去成了一桩悲事。其实对更多人来说,谁人生,谁人死,与他们根本毫无关系。”
“但逝去总归是件难过的事。”游晴树道,“花枯了,叶败了,心爱的宠物离开了……你不觉得人类的情感很奇妙吗,因为人的情感与思考,才给予了这些各式的含义,生命也是在人的口中,变得珍贵了起来……”
邵森亲吻游晴树的额头。肯将心里的事情说出来是好事,可邵森觉得游晴树所想的事情过于悲伤,他得想办法,最好还是能让游晴树接受专业的心理指导:“……你该休息了……明天,明天我带你出去,好吗?”
游晴树看着邵森,轻轻说道:“你不用为我担心,真的。”他伸手摸了摸邵森的脸,“我现在好很多了,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也许真死了也就罢了,可去鬼门关转了一圈,游晴树才意识到其实死亡比他想象得可怕多了。
他不敢再轻易尝试死亡了。
况且,他也不能辜负与自己相关联的人。
自己为宋云舒的逝去感觉无比痛苦,他又怎么能让别人因为自己再这么痛苦呢。
所以他也不想再看到为了自己而让邵森不安的模样。这些日子他情绪低落,邵森也不好过,游晴树道:“这些日子,你太自责了。”
邵森想,世上大概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像游晴树这样善解人意了。自己受尽了伤害,却依旧为别人着想——他到底是在有意无意中做了一件多么狠毒的事情,才让游晴树独自面对了这些。
邵森觉得自己还算不上是自责,他是在认错。他最初就该让步的,他让一步,后续游晴树就不会陷入孤苦无依的境地,就不会往绝路上走了。
邵森道:“这就是我的错。我应该陪着你,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但是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竟然在雨林,我觉得自己太荒唐了……”
“可我醒来时看到了你。”游晴树道,“……如果醒来时你还不在,那才真是要我的命。”
这段感情中,他始终是更加依赖对方的那一个。
游晴树在美国待了好几个月,从燥热难耐的六月末到十一月,天气渐渐凉爽了下来。而游晴树在邵森的陪伴下,心情状态也开始慢慢恢复。
那时候,游晴树也准备出了一张新的迷你专辑。
大概能治愈他的,除了邵森,也就只有音乐跟工作了。
一开始是邵森想让游晴树分散些注意力,去做做别的事情。所以推荐他去了一个纽约很有名的舞蹈室——他始终记得游晴树说过自己其实更爱跳舞的话,前后费了不少心思。
但因为这个舞蹈室很少公开收人,里面的成员大都又是本身就非常出名的编舞师,常跟明星打交道。所以邵森找了关系开后门,又转身哄骗游晴树进去只是“体验一下”。
好在里面有不少人都是认识游晴树的,因为他在音乐会上模仿Michael·Jackson的视频确实火了一阵子,不少人都记住了这个来自亚洲的超级偶像。
对游晴树而言,以舞会友就是人生一大乐事了。
因为他自己在舞蹈方面的水平不低,所以每次出新曲时,对应的编舞都会想要挑战一下更高的难度——这就渐渐出现公司现所有的舞蹈老师跟不上他想要的水平,只能另外寻找舞蹈老师的情况。
但想找一名合适的舞蹈老师也不是轻松的活计。
有名的舞蹈老师基本上都很忙,也不可能为了游晴树推掉其他人的工作,再者,预算也是一大问题。著名的编舞要多少有多少,风格各异,夺人眼球——可往往也身价不俗,要价高昂。公司舍得还好,公司要是舍不得就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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