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吸引人的是那双黝黑的眼睛,仿佛深不可测的潭水,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
只可惜他有一双薄唇,据说长着这种薄唇的男人都很寡情。
关宝宝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瞧,规规矩矩的静坐,轻轻的拿起面前的筷子。
说来这皇家的伙食真得是好,满满一桌的菜品,虽然不全是山珍海味,却精致诱人。
这个时候种的菜是还没有使用化肥农药的,这是货真价实的绿色食品。
关宝宝吃得很好,虽然细嚼慢咽,速度却不慢,吃得有些忘我!
食不言寝不语,是自古以来传下来的习惯。
所以大家都默默地吃饭,没有人说话,一大屋子的人,连声咳嗽声都听不到。
气氛很压抑,却没有影响她的食欲,所以等到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关宝宝就显得瞩目了。
坐在她旁边的宋氏倒是看不下去,轻轻用脚碰了她一下。
“嗯?”
关宝宝抬头,就见大家伙都盯着她一人。
这一看发觉就她一人还在吃,显然其他人都吃好了,可她肚子还没饱。
关宝宝尴尬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结结巴巴的说问完道:“吃……吃好了?”
关宝宝说完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连忙说道:“我……我也……吃好了”
声音渐小,像做错事儿的孩子一般,站了起来。
这屋子里本来就静,大家伙怎么会听不到,个个面上都忍着笑意,乌拉那拉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终究是个孩子,正长身体呢,你这是真的饱了?可不能饿着肚子。”
虽是这般说话,但其实她们吃饭都是看着主子爷来的,主子爷吃好了,她们便是没好也得说吃好了。
这一句玩笑成分较多,关宝宝当然不会当真了,忙说道:“好……好了。”
说完怕大家不信又说道:“刚才饭前就喝了不少茶,吃了不少糕……糕点!”
还没说完,反应过来就恨不得拍自己一个嘴巴子,什么话,越说越黑,连忙闭嘴。
一直没开口的胤禛忍不住咳了一下,混合着一声声轻笑,这是都笑了啊!
关宝宝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人,显然这笑意是忍不住他才咳出声。
今晚这丢人丢大发了,她的形象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妹妹你太逗了!”
半响过后乌拉那拉氏才稳住了笑意,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胤禛说道:
“今日是你的好日子,该大大方方,开开心心的,不要这般拘谨,说话都不利索了,也无需低着头,快抬起头也让主子爷好好看看你!”
嫡福晋发话,关宝宝再是觉得出糗,也得听话抬头,只是眼睛却不敢乱看。
只是这抬头的时候却是力气大了些,这头上带着的旗头还是有些重量的,不小心过了头。
脖子往后仰了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后颈出却传来一阵刺痛,关宝宝忍不住叫了出来。
“嘶……”
“这……奴才失礼了!”
关宝宝一只手扶着面前的桌子,另一只手却忍不住伸向后颈处。
脖子后面这疼痛一阵阵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扎着了,火辣辣的疼。
和李氏这些女人一样,关宝宝自称奴才,没上玉牒的都是皇家的奴才,都要以奴才自居,这就是身份低的悲哀!
“怎么了这是?这般不小心的,你这也太莽撞了,这要跌下去可是不得了。”乌拉那拉氏一脸担心的说道。
脚上穿的可是花盆底儿,摔下去要遭大罪的,严重些骨头断的都有。
这般不小心,无状,倒是显得莽撞了些,想来倒是个心思简单的。
又见她扶着后颈,怕不是扭了脖子?
乌拉那拉氏就是再对关宝宝不喜,也是不希望她在这档口出点什么差错,闹出笑话来!
“快去唤个医女进来瞧瞧!”乌拉那拉氏吩咐说道。
这会儿大家本就吃好了,一番吩咐后,又让人把东西收拾了。
想着其他丫头们没有传唤,还在外面候着,连忙唤了丫头进来又道。
“把关妹妹的贴身丫头换进来伺候!”
这时候其他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纷纷都再起来一番关心问候。
这后院里的女人就像演员一般,一辈子都在演戏。
外表给人温柔大方,心地善良,这内里其实怎么样谁都说不清,不过是做戏给男人看罢了。
“先坐下吧!”
从始至终,胤禛都稳坐着没有反应。
等乌拉那拉氏交代妥当后,才见着关宝宝还站着。
对于关宝宝这位新进来的,胤禛倒是和乌拉那拉氏一样。
瞧着是个愣头的,心思简单的小丫头,便开口让她坐下,等着医女进来看看。
“等医女瞧瞧,再看要不要请太医!”
进来头一天就请太医,总是不妥的。
乌拉那拉氏见着关宝宝的丫头进来了,又吩咐说道:
“去瞧瞧你主子怎么样了,好生伺候着!”
第6章 重生的四爷
“是!”坠儿低着头,没敢抬头,快步来到关宝宝身边。
“奴才觉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扎着了!”关宝宝怯怯的开口说道。
“这……有血!”
坠儿走到关宝宝身后,关宝宝才拿开了手,后颈出有一排血珠子冒了。
坠儿忙朝着胤禛和乌拉那拉氏跪下说道:
“主子后颈被东西扎着了,见血了,这衣服后面收线的地方别着一根针。”
“什么?”乌拉那拉氏皱眉,她有预感,这今日这一出不是什么好事儿!
至于关宝宝,她是知道原身晕血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晕血晕得这么彻底。
她手上就沾了那么点血,她居然真晕了。
晕倒前在心里忍不住骂娘,这什么特殊体质,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
等关宝宝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听坠儿说主子爷唤了太医,太医走后针线房的人挨了板子。
主子爷在回前院之前,便让人抬了软轿把她送了回来,说是晚点再过来看她!
“格格是没见到福晋脸上的笑容有多僵硬,阿哥所宣了太医,明儿个整个紫禁城怕都知道了。”
坠儿拿着手里的药膏,轻轻的给关宝宝涂抹伤口。
这后颈处的伤处是被针划了条伤痕,有点深,需要抹药,怕起了炎症。
“主子爷怕是不高兴的。”关宝宝皱了皱眉,伤口抹药还是有点疼的。
“罚了针线房的人之后,奴才瞧着主子爷都没怎么跟福晋说话呢!”
坠儿记得主子爷当时脸色可不只是板着了。
她很害怕也被拉出去打板子,毕竟她伺候主子没有提前发现,也是有错的。
不过最后主子爷只说念她年龄小,初入府,板着先记着,以后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
否则就严惩,当时她可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害怕?”关宝宝感觉坠儿的手抖了抖,关心的问道。
“奴婢当时吓得快趴在地上了!”坠儿后怕的说道。
“不用怕,一开始我就知道,不会让你受罚!”
在自己让坠儿把针藏在衣服里她就知道,福晋做的事主子爷未必不知。
只是后院里的事向来交给福晋管,只要不出大事,不影响他的脸面和子嗣,一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一个新来的,头一天进阿哥所,福晋若是做的滴水不漏,主子爷就是知道,也不会说什么。
一个下马威,哪个正室没干过?
不过意见芝麻点的小事儿罢了。
可这事儿偏那么不凑巧,关宝宝会晕倒。
若是只是这点伤,倒不至于请太医,事情就不会有这般结果。
可她晕血啊,坠儿是她的贴身丫头,肯定是知道的,那就只能请太医了。
这晕血的事也是存在风险的,主子爷便不能当做没看见,就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边。
至于她一开始的计划,结果都出来了,谁还在乎之前的想法?
至于坠儿,表面上关宝宝可是受了委屈的,看在她第一天进来,怎么都不会挨板子的。
罚了她就是打关宝宝的脸,他堂堂皇子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儿,那不是显得他不辨是非?
再说了,即便是知道福晋做了初一,她做了初二,也不会有事。
关宝宝只要不作,不主动挑事,明面上不出大错,那便看在她阿玛和未来太子妃的面上,这事儿也会轻轻揭过的。
胤禛确实是这般想法的,这后院里的一切,在他面前跟明镜似的。
重活一生,这些个女人他如何还看不明白?
没错,胤禛也就是雍正重生了。
看到后院的女人,就想到上辈子,他的子嗣向来单薄,却还是落胎,夭折不断。
以至于辛辛苦苦到最后只有一个满人生养的弘历可以托付,乌拉那拉氏功不可没!
这辈子重新来过,他便不会像上辈子一样,让这些女人伤害他的子嗣。
对他子嗣下手的可不单单只是他后院里的女人,他的兄弟中,老八当仁不让。
弘时也是让他痛心,以至于他失去理智把弘时过继了出去。
最后他却落了个逼死亲子的冷血皇帝,然而这其中最大的推手却是生他的女人!
这个让他心寒,却只能忍耐的人!
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额娘。
那些年对他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爱答不理,他在她身上没有感觉到一丝丝应该有的关爱!
若说他从小在皇额娘身边长大,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
可她却对十四倾其所有!
上辈子一直期盼的母爱,在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之后。
在他登基之后为了十四联合老八质疑他篡改遗诏以死要挟逼他让位之后,他便死心,不再期待了!
上辈子过得太累了,后宫前朝都让他疲惫不堪。
他为了大清勤于理政,事事亲力亲为,可谓殚精竭力。
每天休息不到两个时辰,最后生生透支了身体,到最后却没有有一丝快活过。
这辈子他想活得轻松肆意些,绝不会重蹈覆辙!
这辈子乌拉那拉氏,宋氏,李氏,甚至于张氏和钱氏都如上辈子一般先后进府。
在宋氏如上辈子一般的时间,生下的长女夭折以后,他就明白,这还是他原来的世界,一切都还会发生。
那么,他要改变这一切,提前建立了粘杆处的想法早就形成,这后院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小打小闹可以,其他的阴谋诡计就要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这一切要等到他有了爵位出宫建府就得行动起来!
宫里头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皇阿玛,重生这件事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现在只能按照前世一般来,免得露出马脚,他皇阿玛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他再清楚不过。
只是关氏这个意外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这是上辈子后院里没有出现过,目前脱离他掌控的一个女人。
这样的人,若是已经出宫了,他便不甚在意,左右不过多养个女人罢了,进了后院宠不宠一切他说了算!
可现在还在宫里,他皇阿玛又特意交代过的,他就不好丢在一边不管了!
她是亲赐的庶福晋,阿玛是朝廷重臣,还有太子妃这成关系,如何都要给几分脸面,所以关宝宝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胤禛对她的印象心思简单,年龄小,体弱,还是个肚量不小的人。
至于她的长相,胤禛倒是认真的瞧了几眼,看清楚了。
第7章 宵夜
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长着一张娃娃脸。
个头还不高,倒显得人更小,能有多倾国倾城?
但不否认,瞧着关氏这人规矩是欠缺,却能给人一种她人挺可爱,乖乖巧巧的错觉!
也没想到她是个能吃还藏不住的,瞧着她吃饭的时候,那会儿胤禛自己都有种他还没吃饱的错觉。
倒是一道很好的下饭菜。
胤禛看时辰不早了,便起身吩咐“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恭敬的应道!
他是胤禛身边近身伺候的管事太监,本就一直侯在门外,听了吩咐,忙推门进来。
面相长得老实忠厚,眼睛却是精明灵活的,对着胤禛弯腰行礼道:
“主子有何吩咐?”
“把之前太子赏赐的膏药拿来!”
胤禛说着便踏步出了前院,明显是往后院的东院去。
至于晚宴上发生的事,这其中的是非黑白已经不重要,明天如何向皇阿玛回话才是正事!
那太医,好在他是皇额娘的人,不是个多舌的!
只要想个法子圆过去就行了,不是大事,皇阿玛不会真的插手皇子后院的事儿。
所以当四爷胤禛踏进东院,苏培盛递上药膏出来之后,关宝宝便明白。
其实这么点伤在她看来没多大事,太医给了药方,乌拉那拉氏又赐了药,他这药拿去不过一个态度罢了!
关宝宝看得很明白,不需要胤禛说就知道这事儿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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