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娴捂住了自己的脸,哀叹道:“真的啊,我没骗你,这方面我真的没必要。”
在对方的再三保证下,陆佳澜这才松下一口气,和她聊了几句后便让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不过她有些惊讶地发现,杨筱宁并不在她的位置上,那张桌子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她立刻叫出了这个班的班长,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们班的杨筱宁人呢?”
“她今天不舒服,请假了,所以没来。”那个班长对陆佳澜莫名其妙地焦躁有些奇怪,“怎么了?”
陆佳澜拿出手机,立刻拨打了杨筱宁的电话,那些嘟嘟的忙音仿佛是根根尖刺,一直扎着她怦怦直跳的心脏。
半晌过后,对面终于传来了她熟悉的声音:
“喂?佳澜吗?”
她悬着的心回到了原位,点点头道:“是我,你在家吗?”
杨筱宁原本有些冷清的声音染上了些鼻音,显得软软糯糯的:“是啊,我在家里,发烧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放学了去看你。”陆佳澜点点头,想到对方那个家庭情况,打算过去看看她,“那我先挂了。”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度:“等等!”
“怎么了?”陆佳澜问道,她一般可是不会如此着急,难道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杨筱宁的声音中带着点焦虑,仿佛是在犹豫,“……李白月还好吗。”
“她?”陆佳澜往里面看去,李白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正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看来是放假期间没怎么写过作业,现在正在狂补,心情应该很不错,还高高兴兴地哼着歌,“好像还可以,她来上学了。”
对方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总算没欠她什么。”
陆佳澜觉得对方这个话有些奇怪:“欠她?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情绪似乎不怎么高,“叶诗雨来找过我,带着那帮小姐妹一起。”
她不由得握紧了手机:“什么时候?”
“前几天,毕竟年已经过完了,艺术楼的门开了,所以我去里面练习过一阵子,然后就碰到了那群人。”她似乎病得有些严重,说了几句话后就忍不住喘起来:“她在门上放了个小盆子,里面全是水,虽然我没被溅到多少但还是湿了一些,主要还是她们锁上了门。”
难怪她会这么严重,陆佳澜已经没心情管叶诗雨了,她问道:“打针了吗?”
杨筱宁的精神其实还是不太好,但强撑着答道:“打了,就是还有些不舒服,所以打算先睡一觉再去打针。”
“好,我到时候去看你。”她看着教室里对着她疯狂挥手的李白月,对杨筱宁说道:“和李白月一起去看你。”
杨筱宁吸了吸鼻子,虽然现在还是有些难受,但她觉得比之前舒服了不少。
她对陆佳澜说:“嗯,好啊,刚好有事想告诉你。”
“嗯,他没来吗?”陆佳澜惊讶地看着路露,对方的头发长长了些,笑容更加甜美,不过她现在无心调戏对方,因为对方刚好告诉了她一个大新闻。
“霍宁洲不在学校里,他的职务由楚霏暂代。”
陆佳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没回来?”
“是的,他说自己有些事。”路露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也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知道他去哪了。”
这个她倒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对方虽然经常联系她,但是他并没有谈自己的事,而是听着陆佳澜聊自己的生活趣事。
路露看她有些沮丧,将温热的手心抚在她有些冰冷的手上,轻声安慰道:“没事,毕竟这个只是报道,中午就放学了,后天早上才会再次上课,不用太着急,他一定会回来的。”
“不用担心我的。”陆佳澜安慰道,“你们刚开完会,回去休息。”
路露点点头,松开了她的手:“那我先走了,中午老师还找我有点事,我得先准备好。”
“什么?你们也有事?”陆佳澜有点惊讶,文学部可是除了名的清闲,“还要看你们的假期作业啊。”
她也十分无奈,点点头道:“嗯,樊老师让我把徐老师的意见递交给他,可是现在徐老师根本不在,只有我忙一点了。”
陆佳澜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们还真忙啊。”
“没办法,老师要求的,我也只能这么做。”
今天上午并没有什么繁复的课业,不过是各个课代表发卷子让学生们做而已,陆佳澜看着如雪花般纷飞的试卷,心下感叹这根本不是两天能做完的,她还是不要急吼吼地去帮同学们增加负担了。
结果最后她的挣扎还是没能起作用,在张引盟的劝告下还是选择等下课后去拿卷子。
她冲张引盟抱怨道:“现在可是第四节课了,人都走光了拿卷子还有什么用啊。”
“没办法,先拿了再说,到时候在做也可以。”他们两个走在通往化学办公室的路上,这条路上僻静无人,本来就缺乏人烟的教学楼变得更荒凉了。
陆佳澜叹了口气:“大家只有在回家的时候才会非常有干劲,你先走,我自己拿了就好,到时候等来了再发。”
“算了,我在教学楼门口等你。”对方对着她摆了摆手,向领一个方向走去。
陆佳澜继续往前方走去。
然而越近,她却觉得越不对劲,那道门里面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是虫子在渐渐绷紧的神经上爬行。
最后,她站定在门口,迟疑地透过窗户,却被里面的情形差点惊出尖叫声。
第70章
窗边装了防盗网, 而且连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 仿佛连一缕光都不想放进来,陆佳澜只能从露出的边角来观察里面的情况。
从她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一个外套被拨下的女孩, 里面穿着薄薄的浅粉色毛衫,陆佳澜一时间没认出来这个人是谁, 但又觉得有些熟悉。她的头发并不长,仅仅及耳,露出的后颈线条优美而孱弱, 她的手正被用最为牢固的水手结绑在靠背椅上, 对方应该挣扎了不短的时间, 但是体力不够,根本挣不脱, 只是磨破了手腕的表皮。
陆佳澜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 看来这个人应该是被堵住了嘴,不然不会根本发不出声音。这个姿势让她本能的觉得危险,但是犹豫片刻后,她还是有些迟疑地推了推防盗门,果然是被关着的。
化学办公室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 不是老师或是课代表之类的人一般不会到这里来,是谁会被关在里面?又是谁会把人关在里面?
正当她思虑之时,不远处的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 陆佳澜不由得紧张起来,看了周围一圈发现居然没有能藏人的地方,只能急匆匆地翻过边缘的围栏躲到教学楼之外, 这里的栏杆经过雨水的侵蚀已经生了不少铁锈,直接蹭了她一手。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接近,她紧张地盯着渐渐来到门前的身影,随着对方的进一步靠近,陆佳澜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这不是上次那个试图包养王明月的渣男吗?现在都敢直接进来犯罪了?真是太有出息了。
对方吊儿郎当地从裤兜里掏出钥匙,这时候对方的手机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只能先接下这个电话,有些烦躁地问道:“妈的谁啊,老子现在干正事呢?”
他们之间有相当一段距离,所以陆佳澜根本听不清他和电话那头的人再说什么,只能看着他从趾高气昂变得低声下气,如果打电话的那个人在他面前,他估计都要给对方跪下了。
“我这不是干着吗?您别着急,我马上就把她带出来,您放心,我办事稳妥的很。”他松开了钥匙,朝着花坛的方向说道,脸上的笑容有些谄媚。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又有些惊异:“啊?您说等一会啊?那也行,等会高三放学了混出去方便些,您真是高瞻远瞩,我还是太嫩了……”
他又开始滔滔不绝地开始拍起马屁,但是对方对这方面的废话毫无兴趣,直接就挂断了,只留下他一个嘟嘟的忙音,陆佳澜觉得他刚才一定是吃了只苍蝇。
“以为自己有点破钱牛逼的不行,以为老子愿意跟着你啊。”他恶狠狠地盯着已经熄灭的手机,顺势踹了丢在旁边装满洗拖把脏水的塑料桶,仿佛是在对着那个不知名的大佬撒气。
气来的快散的也快,没一会他又重新哼起歌来,兴致勃勃地打开了门,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连门都不关。
陆佳澜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蹲在栏杆下面,等了片刻没有别的动静后缓缓站起身体,用尽吃奶的力气翻过栏杆,悄悄走到开着一条小缝隙的门前,偷偷打量里面的情况。
“哎呀你也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是我上头那个混账让我这么搞得,我本人还是很有风度的。”他坐在离那个女生不远的椅子上,似乎正在打量对方的脸庞,看来对方应该生的相当不错,不然这个猎艳无数的渣男也不会露出这种说的好听叫欣赏,难听叫色眯眯的表情来了。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在对方面前晃了晃:“你别急啊,现在还早,我们等到半个小时之后再走,现在你得在这坐一会儿。”
对方不满地挣扎起来,但是无奈嘴被堵住了,她的意思对方根本也不懂。
门缝开的越来越大,二月呼呼的冷风还是朝里面灌着,那个只有毛衣御寒的女孩冻得瑟瑟发抖,但是对方跟没事人似的坐在原位玩手机。
这也敢自称有风度,陆佳澜在心里把这个人唾弃了一万遍。
过了半晌,他觉得有些无聊了,便收起手机,继续端详着对方的脸,感叹道:“小美人啊,也只能说你太倒霉了,那个渣男今天找到人没找到,就打上你的主意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也够狠的,我看上了还给钱,他这个连一分都不给你,也是委屈你了。”
陆佳澜对他们的行为有了大致了解,是比那个渣男更恶劣的拐带。
“要是你跟了我,也不算委屈你。”他似乎有些可惜,不过随即展颜笑了,站起身走到对方的面前,轻轻地摸了摸对方的脸颊,“不过这也不能委屈我自己,反正他一时半会也来不来,不如让我先……”
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直接把手往她的衣服里面伸去,他用力似乎十分大,对方痛苦地瑟缩了一下挣扎的更加剧烈,已经有了低低的呜咽声。
原本正要报警的陆佳澜觉得自己头皮都要炸了,这个人还打算当场对她做那种事?!她环视一圈,没看到太趁手的武器,咬咬牙决定还是拿那个脏水桶动手。
先凑合着使!
-
屋里正在脱对方衣服的人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好像听到了外面有水流过的声音,不由得皱起眉头。
难道这外面还有人?他警惕起来,向着门口慢慢靠近,但是门外什么都没有,好像只有呼呼大风刚刚刮过。
原来是他多心了,他松了口气,虽然他倒是也不怕被人发现,但是麻烦少一点还是好一些。他转过身,正打算关上防盗门的时候,一双鞋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一怔,立刻抬起头,可是对方不知从哪搞来了了个脏水桶,直接扣到他头上,里面的土腥气让他呼吸不过来。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他想要立刻把这个碍事的东西和那个敢耍他的人通通收拾一边,可是对方的棍子却是一下接一下地对着他脑门来。
“哪个贱人在打老子,等我出去了好好收拾……”
陆佳澜直接就把拖把朝他头上怼,根本不搭理他的喊话,最后一下直接往他腿下来,让他失足跌到了地上。这时候他总算是挣脱了那个碍事的水桶,想看看那个揍他的人到底是谁,可惜在他昏迷的最后一眼,他看到的只是一本对着他面门砸来的和字典差不多厚的《有机化学全解》。
她看对方不挣扎了,又站的远远地用拖把糊了对方的脸一次,如果真的醒着得被气睁眼了?可是对方还是紧闭着双眼,像条死鱼一样连蹦跶都不蹦跶了。
不会出人命了?陆佳澜现在有点方,她希望对方不要醒,但是也不希望对方就这么狗带了,毕竟他还没去法院呢。
盯着对方的眼睛,她试探着往对方的鼻间探去,那里还传来了温热的吐息。
没死就行,她立刻收回了手,把对方往旁边踹了一脚以免他挡路。
那个被绑着双手的人就这么看着对方粗暴的行为,连眼泪都被吓没了。陆佳澜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妹子,立刻往对方那边看去,四目相对,她却呆住了。
因为现在被绑着双手,衣衫尽褪的女孩,她不久之前才见过,那时候她笑得还很灿烂。
“路、路露?”她原本握着的拖把一个没握稳,差点砸在躺尸的渣男身上。
对方的双眼泛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陆佳澜立刻取下堵在对方嘴里的那块抹布,在附近的位置上找了把裁纸刀把对方手上的绳子割开,可是她的外套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她明显有些冷和害怕,双手被放出来的第一瞬就是抱着自己的身体,默默地留着眼泪。
“你先别哭,我们立刻走。”经过这一番这折腾,她也有些累了,但现在不少能坐下来聊天的时候,离这群人约定好的半个小时已经越来越近了,随时可能有人再来。
陆佳澜先把对方拉起来,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拉着她就往外走,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渣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那些人随时可能会到,她们的处境还是相当危险。
路露挡住了对方送来的外套,低声说道:“没事,你穿着,我还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她都要调笑对方了,陆佳澜还是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揉了揉对方的脑袋道:“行啦,先穿着,我才是不冷的。”
呆呆地看了她半晌,路露还是点点头,穿上了她的衣服。她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痕,咬唇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她现在脑子里就是一团乱,根本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就走,我送你回家。”陆佳澜拉住对方冰凉的手,立刻往外快步走去,张引盟应该还在那里,他们一起走总是安全一些,可是刚到转弯处,她就听到了张引盟和一个陌生男音的对话,只能提供下脚步,躲在拐角处偷听他们的对话。
张引盟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这个身材壮实的男人。他在这里站的好好的,对方突然走过来抓着他的领子,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您哪位啊?我们学校校外的人好像不能进来?”
“问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是新来的体育老师,你不回家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对方还是拽着他的领子不放,毕竟他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个男生站在门口,如果姓唐的出了什么问题,他有可能是唯一的见证者。
“哦,这样啊,那是我失敬。”张引盟恍然大悟,朝着对方点点头,“那这位不知名的老师,您现在能放我下来了吗?”
鬼扯,校内大部分老师都是他打篮球的弟兄,这个不知哪里来的东西也是老师?怎么可能。
对方拽着他就往教学楼里面走,口中念念有词:“我一个兄弟来这里了,不过失联了一段时间,你看到什么可疑人员了没?”
张引盟被拽的生无可恋,点点头道:“有。”
“谁?!”他立刻警觉起来,如果对方能对付姓唐的,那他也得小心点。
“当然是你啊。”张引盟按了口气,拍了拍对方的手道:“您不要动不动捏着别人领子好不好,这样好像我们下一秒就要打架。”
对方轻蔑地斜睨他一眼,冷冷道:“你要是不像死最好安静,老实交代。”
张引盟现在没心情搭理他,越靠近这条路他越来越有些紧张,毕竟陆佳澜刚才也是往这条路来的,不知道这群人会不会伤到了她,想到这,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终于到了门口,对方松开他,走到里面查看情况,却被那张打得鼻青脸肿的猪头给吓了一跳,根本认不出来这是那个素来自视甚高的花花公子。他蹲下去摇了摇对方的肩膀,可是对方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反应。
张引盟看里面根本没有陆佳澜的影子,也算送了口气,装模作样地打量道:“你兄弟估计是被人打了。”
“这个要你说?” 他本来就在气头上,这句可有可无的废话更是点燃了他的愤怒,如果不是在学校里,他大概气的要把桌子给扔出去了。
张引盟安抚道:“你当然知道,我其实是说动手的那个人,应该力气很大,不然根本不能把一个成年男人给打昏。”
他看他居然真的有了几分分析的意思,一反常态地认真起来,有些怀疑,“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因为我清楚学校里面的情况啊。”张引盟振振有词,“这个人都能把一个壮实的体育老师打晕,那答应我肯定也没问题,这种危险的同学还是进少管所,以免危害其他同学。”
对方被他的觉悟打动了些许,原本一直绷着的表情也渐渐松开,点点头道:“你说的是,这种人一定要严惩。”然后他回头看着张引盟,低声问道:“老师问你,你们年级有什么嫌疑人吗?我刚来,不太熟悉这个环境。”
张引盟思考片刻,面上浮现了犹豫之色,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这个我也说不好……”
“我是老师我担着,你怕个什么!”他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大概是角色扮演玩得有些投入,居然真的柔下生意道;“你放心老师肯定会帮你的。”
“谢谢老师……”他神色沉静地点点头,但还是不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他不仅身强体壮,而且我们年级很有威望,和他作对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他都要被对方的没出息气死了,说个实话就那么难吗?他拍拍对方的肩膀,沉声道:“你这样出去也是会被人欺负,有我帮你撑腰,你急个什么?”
张引盟低着头,半晌后终于吐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他是我们学校的校霸……”
“白浩宇。”
如果姓唐的人还醒着大概会被他这个说辞气死,就白浩宇那个被王咏一追跑出几里地的胆子,他这么说良心真的不疼吗?
可惜他还是昏着的,这些事那个人可不知道。
看着两人往办公室走去,陆佳澜当即给保安室打了电话,对着电话另一边声泪俱下地报告“有人非法入侵学校偷窃教学设备”“威胁同学”等等恶行,等电话一挂就立刻换了张脸,带着路露从原本躲着的搂上走下来,飞速往校门处走去。
在路上,她拉着路露问道:“你这个是怎么回事?”
路露家庭条件优越,和王明月那种不一样,所以被人用那种原因盯上不太可能,她只能向当事人求证。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有些茫然地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不是说樊老师喊我下课去一次交文件吗?放学之后我逗留了一小会儿,进去之后发现老师根本不在,正打算出去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等我醒来的时候……你也看见了。”
这是什么情况?能在化学办公室埋伏好,那必然和老师有关系,再加上是樊老师喊的路露,他的嫌疑立刻上升成了第一位。
“对方跟你说了什么?”陆佳澜知道对方现在肯定很难受,但是现在不是让她沉浸于悲伤的时候,只有知道更多的信息,她才能了解事情的真相。
她拉了拉衣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那个人的胡言乱语,其他也没什么了。”
看来她也不知道太多的事,想到这,陆佳澜微微叹了口气,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在脸上,毕竟她现在神经本身就很紧张了,她现在还是安抚她。
“不过也不用太着急,应该有办法的。”陆佳澜轻轻拉过她的手,努力挤出了个笑容。
路露的手冷如冰雪,她点了点头,看着那双深褐色的眼睛说道:“谢谢你。”
她微微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嗯?你说这个啊,我也是刚好路过……”
“但是不管怎么样……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就……”她抿了抿唇,由于刚才被冷风吹了好一会儿,她的唇色仍然是苍白的,没什么血色,“说起来可能很奇怪,但是我觉得这件事……”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陆佳澜一眼,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能会和樊老师有关。”
陆佳澜了解对方的想法,点点头道:“你有这个想法是难免的,毕竟如果不是他的吩咐,你大概也不会遇到这种事,但是现在还没有证据……”
“也是啊。”她的神色有些空茫,无悲无喜。
她看对方神色不对,正欲安慰对方,但是兜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她摸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的是“张引盟”。
“你没事?”她摁下接听键,对方有些急切的声音从听筒的另一侧传来,“我刚才看办公室有打斗的痕迹,你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她拉着路露往学校门口走去,马上就能出去了,“嗯,我没事,刚才那个人有点问题,所以我才……算了,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我们快到学校门口了,到时候和你说。”
对方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似乎有些焦躁:“你先不要往那边去!那边有他们的人在!”
陆佳澜脚下一顿,不由得站定在原地,路露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但也同样站着不动,“你说什么?他们在学校门口?”
张引盟看着两个被保安夹着还骂骂咧咧的人,皱眉解释道:“刚才保安把两个人带走了,不过那个一开始躺在地上的人打了个电话,就是专门嘱咐让那些在学校门口等着他,虽然我不知道你旁边那个人是谁,但是你跟他一起出去肯定会被抓包。”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种破事……樊老师还专门让我跟你说,让你放学去拿试卷。”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我该早点告诉你的。”
陆佳澜拉着路露的手更紧了。
她犹豫了片刻,由于高三刚刚下课,操场上人还不算少,她们两个在这里并不显眼,但是到门口去的话,她们必然会被发现,忽然有股从没有过的无力流过她的四肢百骸。
“是樊老师告诉你的吗?”现在出去是不行了,如果樊老师进来了,留在学校教学楼里面直接被抓更危险……
张引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答道:“是的,咋了?”
他骗路露到那个地方去,为什么还要再叫她去?难道怕有人不去吗?但如果两个都去了,那不就铁定会被发现?剥去那些优秀教师的光环,她发现她其实对这个人几乎毫无了解。
“没事,你先回家,这个地方太乱了。”陆佳澜望着距离大门最近的那栋建筑,心里有了主意,“等我到了再告诉你具体的事。”
“哎哎!你……”
张引盟没想到对方挂的这么直接,他连话都没有说完,只能听到嘟嘟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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