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识君.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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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说不准。”仿佛拿到了什么把柄,她得意扬扬眉,“这得看我心情了。”

  “别啊,会死人的!”他着急。

  紫玉靠在栏杆上,偏要急死他,“你求我啊。”

  后者没脸没皮地开口,“我求你,我求求你了姑奶奶……”他把酒倒好,凑上前腆着脸献殷勤,“来来来,您喝酒,您吃肉,小人给您打扇如何?”

  紫玉掀眉看了他一眼,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接过酒杯,抿了一下,发现口感还行,“嗯,陈年女儿红啊?”

  “那是,味道不错吧?”高远给她夹了片肉,“尝尝这个,一口酒一口肉才过瘾呢。”

  *

  越到夜深时,房中的气息也渐渐转凉了。

  桌上的灯早已燃尽,战况结束后的帐幔下有股淡淡的,类似于麝香的味道,一抹微腥的湿意在周围散开……

  书辞蜷着身子躺在床上,凌乱的被衾裹在腰间,裸露在外的臂膀被一头青丝遮住,只看得见小半截白皙的肌肤。

  她小腹有些胀痛,但因为沈怿一直有留心,所以过程还不算很疼,就是热了一点……初夏成亲真是个错误,她此刻悔之晚矣。

  现在从上到下都是黏湿的一片。

  沈怿支头睡在她旁边,精神还很好的样子,手指执起她一缕发丝慢悠悠地打着旋儿,披了件单薄的中衣,胸怀敞开着,结实紧致的肌肉一块一块的被皎洁月光勾勒出来。

  那上面有疤,是很久之前她就看到过的,星星点点的,圆形的痕迹。

  乍然想起了沈怿当时和她提到的往事,不知是不是欢好之后有了归属感,书辞心中忽生出无限的怜悯和心疼。

  她探出手指,轻轻抚在他发烫的肌肤上,书辞看见她碰到的一瞬,沈怿的胸膛竟轻颤了下。

  一个,两个,三个……

  她滑过来拂过去的数,细腻的指腹柔弱无骨似的游走,沈怿喉头紧了紧,心里有些痒痒的,他将她发丝松开,把她停在那一点上的手握住,哑着嗓子,懒懒地问:“干什么?”

  书辞好奇地从他怀里抬起头:“你说,你娘好好的,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我哪知道。”他捏着她的手,好玩般地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摩挲,“从我记事起,她就不怎么待见我,尤其觉得借了我的光被封为贵妃是件可耻的事,对下人对几个公主倒是和颜悦色,喜欢得很。”

  书辞猜测道:“她可能更想要个女孩儿?”

  “嗯……”似乎回忆起什么,沈怿闭上眼思索了一阵,“我更倾向于她不想要孩子。记得每次侍寝后,她都会偷偷地命人备上汤药。”

  “这可是谋害皇嗣的大罪!你娘还真敢!”她诧异。

  “我瞧着,她的样子,到最后那几年时更像是不想活下去了……”沈怿摇摇头,“大概当时是她自己投井而死的,也说不定。”

  书辞若有所思地咬了片刻嘴唇,看向他:“你爹把你娘从戎卢部打劫走,那你娘会不会在部落里本就有相好的情郎,所以才这么恨你?”

  沈怿沉吟了下:“这我倒是……没听说过。”但也不乏有这个可能,她之所以活下去,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再回故土么?那为何从没见她有过逃跑的举措,难道是怕打草惊蛇?

  十多年的旧事了,里面的细枝末节早已不甚清晰,此刻再琢磨,也只是枉然而已。

  “啊——啾——”

  冷不丁她一个喷嚏,把沈怿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才发现书辞大半个身子都晾在外,汗水被风吹干后,自然会冷的。

  他不由薄责道:“让你贪凉,回头染了风寒有你好受的。”说着便将被衾拉上来。

  书辞抱歉地捂了捂嘴,又不以为意:“你忘了我以前多努力才得上病的么?这点小疼小痛的,肯定不要紧。”

  沈怿拉被子的时候碰到扔在旁的肚兜,指尖顿了一顿,视线便不自觉地往下移。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看着他,水雾朦胧,半遮半掩间的胸脯,有月华洒在上面,小巧初挺的样子,洁白无瑕中带了些可疑的红痕。

  他抬手扣住,轻轻的揉捏,浑身又潮起一股难以排解的燥热。

  书辞躺在那里一动没动,不知怎么的,脑子一抽就问他:“……是不是,太小了?”

  沈怿闻言愣了愣,随即轻笑出声,“还好,我倒是觉得够用了……你年纪还小,往后有机会的。”他的头又缓缓凑了过来,轻吮慢含地吻着她耳垂,声音暗哑,“心跳得有点快啊。”

  “……”原本没觉出有什么,越说她愈发心跳如鼓。

  “还在紧张?”

  不等开口,书辞就发现他整个人靠了上来,干燥的手掌将她一拽一拉,搬到了身上。

  “不好吧……”她感觉不妙,转目去看外面,试图提醒道,“天快亮了。”

  “那就亮吧,我明日又不上朝。”

  沈怿抱着她抵在床头,嘴唇由上到下的撩起一场大火,在缠绵悱恻的亲吻间,又低低地唤她,“阿辞,早些时候,你可是答应过,要涌泉相报的……”

  书辞还在想他这话里的意思,周遭如大潮袭来,一浪比一浪厉害,越翻越高,她咬着唇隐忍,趴在他肩头,断断续续道:“你……从那么早……就开始……算计我了?”

  他挥汗如雨轻笑着说大概吧。

  书辞当下张嘴,一口咬在了他肩上。

  “唔……”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昏天黑地的交战,等到最后,沈怿也累了,搂着她一觉睡了过去。

  疲惫得厉害,这一夜的梦里,书辞却遇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人。

  养尊处优的长公主殿下,有着倾城之貌的淳贵妃,还有她那个曾经权势滔天的亲生父亲。

  很意外的是,她虽只看见了他的一个背影,然而那个背影却很是伟岸,长臂一挥,肩头的滚金边的玄色斗篷便在风中猎猎作响……

  *

  第二日,晨曦落在大红的帷幔间,金灿灿的一道光照着床上挨头而睡的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平稳安和。

  日头就这么从床榻移到床沿,最后高高的爬上了房檐。

  书辞是在午后灿烂的阳光下醒过来的。

  她抬手遮住双目,艰难地撑起眼皮。枕边没人,手指探了探还有些许余温,沈怿应该也才起没多久。

  大热天的,纱帐闷得人喘不过气,书辞掀开被子,正准备起身,两手撑了一下床就发现四肢酸疼的厉害,像是一夜之间跑了几百里路一样。

  她张嘴想叫人,刚开口便意识到嗓子哑了,只好停在原位调整状态。

  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时,书辞闭眼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地坐了起来,然而只这么一瞬,猛然发觉身下仿佛来了月信般,热流涌动。

  她不解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等瞧见那并不是月信的时候,她视线斗然一僵,然后又默默地把被衾盖了回去。

  隔着床幔,珠帘后的某人许是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尾音上扬的狐疑着嗯了一声。

  “睡醒了?”

  书辞拨开帐幔,沈怿正坐在桌边,精神颇好的在吃粥,“饿不饿?”

  “嗯……”她点头,哑着嗓子道,“我有点渴。”

  “嗓子这么哑?”沈怿倒了杯水走过来,“别不是真的病了吧。”

  书辞瞪了他一眼,只顾着喝水没说话,这罪魁祸首还厚颜无耻地伸手来探她额头,佯作纳闷奇道:“挺正常的体温,没发烧啊。”

  书辞隔开他的手,义正言辞,咬牙切齿:“王爷,有个词叫‘适可而止’,还有句话叫‘至则反,盛则衰’,‘过犹不及,贪多必失’。”

  “是是是。”沈怿从善如流地笑着点头,“夫人教训的是。”他把茶杯接过来,俯下身在她耳边道,“我昨晚也被你咬了一口的,该扯平了吧?”

  书辞脸颊微红,偏头来睇他,张口就准备咬他鼻尖,沈怿不着痕迹地避开,仍伸出食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不闹了,给你备了热水,先起来洗洗,再不用水又该凉了。”

  “我不能先吃东西吗?”

  “粥还没煮好,待会儿送来了,边洗边吃吧。”

  沈怿把茶杯搁到一旁,知道书辞起不来,很是贴心地连人带被子一块儿抱起,在浴桶边将她放下。

  温热的水一点一点漫过腰腹,暖洋洋的,把周身的潮湿尽数冲散,仿佛每寸经脉都舒展开来,很是惬意。

  沈怿把她青丝解开,浸入水中掬水慢慢地洗。

  书辞本就没力气,此刻也乐得清闲,趴在木桶沿上,头枕在两臂间偏脑袋看他。

  “对了,我眼下嫁了你,是不是该进宫,给太后请安?”

  沈怿手上一滞,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从她背后浇下,“进宫的事不急,歇一两日再去也无妨。”

  书辞转过来:“那,还有别的什么规矩么?”对于皇亲国戚繁琐复杂的程序她一窍不通,“有没有哪里需要注意的?”

  “不用,我此前已和皇上打过招呼,念你身份特殊,所以一切从简。”沈怿摁着她的头,让她老老实实的转回去,方便自己洗,“之前告了几日的假,所以这些天在家里好好休息,想去什么地方玩儿,我都可以陪你。”

  “这么难得?”书辞颇为意外,“那我得好好想一想。”

  正把她的湿发拧干了绾上去,回廊外听得脚步声渐近,不多时就有侍女在门边轻声道:“王爷,厨房里的粥煮好了,可需要送进来。”

  沈怿垂眸瞅了书辞一眼,见她一个劲儿的冲自己摇头,大约还是怕尴尬,于是笑了笑:“不必了,在外头等着。”

  侍女轻轻应了。

  他随手找了条发带给她绑好,继而绕过屏风出去。

  新夫人进府,庖厨不知晓她的口味,所以各色稀粥各自都煮好了端过来让他选。沈怿负手打量那食盒中花花绿绿的米粥,一时也犯了难。

  “王爷,您……可知道夫人爱吃的是哪种么?”

  “……”这个还真不知道。

  书辞抱着膝盖把自己泡在水里,正往胳膊上打胰子就听沈怿隔着屏风问:“蛋花、红豆、山药小米、花生咸骨,爱吃哪样?”

  “山、山药小米粥!”只报菜名她就已经饿了,趴在大木桶边巴巴儿地盼着沈怿回来。

  很快,打发走了侍女,他端着粥碗转过屏风来,正用汤匙慢慢的搅动,一抬头便看见书辞那亮晶晶的双眼,忍不住好笑:“有这么饿?”

  “你说呢?我都快两天没吃东西了。”她翻了个白眼,“早知道成亲这么累,昨天我就该吃饱喝足了上花轿的。”

  见她伸手要过来端,沈怿侧身挡了挡,“泡你的澡吧,手这么湿,一会儿把碗翻进去就好玩了。”说话间已舀了一勺,轻轻吹去热气,“张嘴。”

  书辞抬眸望着他笑,听话地凑过去吃。

  “其实我洗得差不多了……”担心沈怿这么喂太麻烦,她起身准备找干净巾子,“要不我先穿好衣服再吃吧。”

  “不急,你再多泡一会儿。”沈怿给她擦了下唇边的米粒,顺便送到口中尝了尝,“这是药浴,对你身体有好处。”

  “是药浴?”书辞吃了口粥,好奇地在水边闻,“难怪有药香……”

  “我事先特地命人准备了些药,不仅疏通经脉,最主要是可以消肿止痛……”沈怿慢条斯理地搅着稀粥,目光落在她脖颈以下,那些斑斑点点的红痕上,有意无意地问道,“你现下,可还觉得疼?”

  “好多了。”书辞没多想就应承,“这药效的确不错,手脚都没那么酸了。”

  他垂眸时,唇边含了一抹笑意,身形慢慢往前倾,却不是来喂她吃粥的。

  沈怿将唇贴在书辞耳畔,颇为自然道:“那晚上继续。”

  “……”现在收回方才的话还来得及吗!

第84章 八四章

  肃亲王府和别处不同, 因为主人家是个不好惹的臭脾气, 所以从建成那日起府内总是笼着一层阴云, 快有六七年了,一直没变过。

  沈怿独来独往,不爱碰女人,也不喜欢养门客、办酒宴, 家中从来都是清清静静的,再加上他那间令人谈之色变的暗牢,下人们每日当差时, 皆是垂首低头, 战战兢兢,一年到头听不见笑语。

  偶尔闲下来, 几个年轻的侍女窝在房中悄声轻叹,说在这王府里过得比刑部大牢还让人压抑。

  然而否极泰来,物极必反, 谁都没想到隆冬似的肃亲王府也能迎来春暖花开的日子, 新来的夫人性格不仅极好相与,而且意外的能制住王爷。

  自打王妃嫁进府, 一切大事小情,从前两三句话不合就得挨罚挨打的, 只要她出面调节,王爷瞬间吭都吭不出一声来,最后还无可奈何地摆摆手由她从轻发落。

  别说府上大大小小的侍女小厮,就连高远也跟着沾光, 往后戳在沈怿面前都没以往那种提头在手,随时会慷慨就义的绝望了。

  尽管曾经在王府待过一段时间,不过等真的住进来了,书辞才发现,府里的这堆下人关系比她想象中还要简单,数量也不多,大概是得益于沈怿粗暴独特的治理手段,没人敢在他眼皮底下耍心眼,因而管理起来甚是轻松愉快。

  犹记得去过几次陈氏的娘家,给她的印象总是乌烟瘴气的。那边当家的虽然职位不高,但家族庞大,盘根错节,这房太太和那房媳妇成日里勾心斗角,为了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就能闹得一家不得安宁。

  为此她还担心了好一阵,眼下见王府犹如一股清流,委实开心。

  沈怿武将出身,对府中的格局布置基本上没有任何审美可言,白瞎了这么大一片地,除了仅有的书房、卧房、花园,其他的景致简直敷衍的可以。

  书辞干劲满满的着手开始规划,小池塘里要种水芙蓉,到了夏天可以有莲藕吃;西边跨院本就是荒着的,可以辟出一块来种种葡萄,再搭个秋千;临着的小厢房反正没人住,要养猫,养狗,花园里还要弄几只仙鹤……

  沈怿从门外进来,便看见她还伏在桌上写写画画,走近了一瞧,写得挺详细,占地多大,

  “可以啊。”他信手抽了一张,抬眼上下扫了扫,含笑打趣,“图文并茂的,你还真是会过日子。”

  “画得清楚,人家工匠才好动工。”书辞活动两下写酸了的手腕,把他那张纸夺了回来,解释道,“不是我会过日子,是你自己太懒……好好的一个王府吧,被你搞得像个义庄,真是暴殄天物。”

  沈怿笑道:“现在‘亡羊补牢’也不算晚。”

  她一来倒让家里显得有人情味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不过却也温暖得让人放松。

  沈怿把搁在砚台旁的墨锭拿起来,颇为贤惠的给她研磨。

  “肃王妃,这两天陪着你唱白脸,该够了吧?”为了在下人面前体现她大度温婉的形象,这些天他几乎卯足了劲儿在自己府里找茬……

  “再这么下去,我那帮手下可要使唤不动了。”

  书辞讨好地朝他笑,“辛苦辛苦,你放心,我会给你留面子的……这不是初来乍到,如履薄冰吗?”

  他轻哼,“我看是初来乍到,笼络人心才对。”

  “反正人家都怕你,不差这点。”说着,她伸出手来想捏他的脸,沈怿瞅见她指腹淡淡的墨迹,嫌弃的避开,“在家也呆了五日。”

  他捏着她的手,摸出帕子来擦干净,“咱们明日该到将军府去一趟了。”

  书辞犹自不解:“去作甚么?老将军找你有事?”

  沈怿在她脑袋上轻敲了一记:“回门宴啊,你真是玩得什么都忘了。”

  在大梁,新妇是六日后回门拜亲的,一时没意识到傅家已成了自己的娘家,书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那还得准备回门礼,让我想想买什么好。”

  眼看她翻出算盘来拨的啪嗒啪嗒作响,沈怿在旁看了不自觉就是想笑。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书辞坐在铜镜前折腾她的头发,毕竟嫁了人,姑娘家时的发式不能再梳了,可青丝要盘上去不可避免地要用到发簪。

  在书辞通过三天的据理力争之下,沈怿终于妥协了“出门可以带簪子”这一条,但同理的,必须要拿别的条件来抵消,类似于带一次发簪就得帮他洗一次澡之类的……

  不得不承认,他在某些事情上,脸皮的厚度实在令她望尘莫及。

  沈怿还没换衣裳,坐在床边闲闲地看她往脑袋上插簪子,一面慢条斯理的数。

  “一支,两支了,一支洗一次,两支就是……”

  话音没落,迎头那边一盒胭脂就冲他扔了过来,沈怿微微偏头,抬手接住,起身来好笑道,“夫人,糟蹋东西可不好。”

  书辞瞪他,“王爷,朝令夕改也不好。”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几时朝令夕改了?”他貌似闲庭信步地往这边走,手有意无意地在她梳好的发髻上抚了两下。

  “你方才那就叫强词夺理……”觉察到脑袋上不对,怕沈怿起床气犯了又要作妖,书辞抬手一摸,光滑的青丝间有流苏坠子,凹凸不平的。

  她转到镜子前去瞧,是朵金镶玉的簪花,绿叶配杏花,挺好看的。

  沈怿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取了外袍穿上,“早说了,戴别的也是一样,你们女人家,就是见识短。”

  这还是认识以来沈怿第一次送首饰给她,大约也受了上回晏寻那番话的影响,书辞感到挺新鲜的,正侧身想调侃他几句,后者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套上衣袍抬脚便出去了。

  用过早饭刚好辰时三刻,时间掐得很准,马车停在大门前,高远正叮嘱人当心抬东西。

  王爷王妃回门也算是大事了,丫鬟侍卫占了有大半个道儿,热闹得很,紫玉搀着书辞上马车,也不知是怎么了,仿佛有预感一般,她不经意侧了侧目。

  长街的那一头站着一个人,身材高大,五官要比寻常中原人深刻一些,在来往忙碌的人影间分外显眼。

  他好似一直在看着这个地方,准确地说,是看着这辆马车,或许还在看着她。

  书辞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不过记忆中一时半刻没有搜寻到。

  “怎么了?”发现她一脚踩在车辕上半天没动,沈怿不禁奇怪。

  “没什么。”应了一声,再转目去看,繁华的街市中已不见了那个人,书辞并没往心里去,“走吧。”

  虽然距离成亲当日已过去五天之久,但将军府内依旧是喜气洋洋的一片红,万万没料到自己一个半吊子的小姐还能被这个家如此看重,书辞不由受宠若惊。

  跟着沈怿走进正堂,抬头一瞧,傅家一家老小都在了,聚在一块儿说话,令她惊讶的是,言家一家老小居然也在,聚在那边一同说话。

  两家人凑一堆有说有笑,那场面别提多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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