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使秀德陷入苦恼与矛盾中。
是他错了吗?
那错的,究竟是以前的他呢,还是现在的他呢?
秀德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静静。
在岚子不解的目光中,秀德骤然起身离去。路边灯龛内烛光摇曳,他漫步在各个庭院中,只觉今年的夏日夜晚格外闷热。
“有事吗?”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秀德一怔,环顾四周才发现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父亲的院落门前。
他的父亲,火之国大名,现时正坐在水榭中听琴师弹奏新曲,有两名侍从在旁为他扇风。大名这一家,除了秀德夫妇,个个都是享乐好手。
“没事,散步路过而已。”秀德答道,“就不打扰父上听曲了。”
大名点点头,直直地盯着长子好半晌,才说道:“秀德啊,虽然你时时教训梨香,但若论成长这回事,梨香可比你快多了。”
秀德皱眉看向说话时显现出三层下巴的父亲。
“嘛,所谓成长,不过就是与以前的自己作斗争罢了。”话毕,大名挥挥手,示意琴师继续奏乐。
悠扬的琴声飘荡在夜空中。
且不管秀德心里的矛盾,大名府众人依然沉浸在新生儿降临的兴奋之中。
这时,却传来了木叶遇袭、火影猿飞日斩阵亡的消息。
***
火影的葬礼简单而肃穆,所有在村子里的忍者都到齐了,尽管下着雨,来吊唁的普通村民仍然有很多。
一辆镶嵌着大名府族徽的马车驶入木叶村,在墓园入口停住。侍从掀起布帘,马车上走下一对年轻男女。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迎了上来:“秀德殿下,公主大人。”
秀德朝他们颔首作应:“我们兄妹是代父上母上前来吊唁三代目火影的。”然后越过二人走到阿斯玛面前,道:“节哀顺变。”阿斯玛忍住悲痛点点头。
梨香满眼担忧地看了看一身黑衣的卡卡西,而后不发一言地跟着兄长去墓碑前鞠躬致哀。
葬礼结束后,梨香看着沿路皆残垣断壁的木叶街道,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离她上一次身处那繁华街道只过去短短一个多月啊。
梨香在一堆金光灿灿的乱石断壁前停下脚步,有十来个身穿大名府侍卫服的青年正在清理废墟,见到她连忙单膝跪地行礼:“没能保护好行宫是我们失职,请梨香大人责罚。”
秀德见他们当中有人负伤缠着绷带,便说道:“人没事就好。”
梨香放眼望去,整个木叶村都百废待兴,心头不禁涌上一阵唏嘘,说:“起来吧。”
行宫在袭击中变成了废墟,旁边那座原本就萧条破败无人居住的屋宅却意外地幸存下来。秀德走到那座屋宅门前,打量许久,神色中充满怀念地说:“这是旗木家的祖宅。”
梨香对他的知情感到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秀德露出自他得知木叶遇袭后的第一个笑容,很浅很浅:“我来过。”说着,伸手就要推开大门。
却被梨香拉住,她说:“未经主人同意,不要随便进入人家的宅院。”
这回轮到秀德十分惊讶地看着她了,从来任性不将礼仪当一回事的妹妹,什么时候养成了「未经允许不擅自进入别人家」这一好习惯的?
“没关系,秀德桑想进就进吧。只是里面多年荒芜,杂草丛生,恐怕不太好走。”
身后传来青年的声音,秀德和梨香回头,见卡卡西已经换上忍者装束,朝他们走来。
得到主人家首肯,秀德说了句“打扰了”便推门而进。
里面果然荒芜得不成样子,与他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他拨开胡乱生长的枝叶,绕着正屋走了半圈,来到后院,指着一片乱石野草说:“这里曾经种了大片大片的栀子花。”
银发忍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应道:“是啊,我母亲喜欢栀子花。”
秀德又露出一抹忆起往事的笑容:“很多年前我在旗木家曾住过数日,那时卡卡西君才刚刚开始修行忍术。”
卡卡西想了想,却对这段记忆毫无印象。也不奇怪,他还没到记事的年纪就开始跟父亲学习忍术了,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卡卡西是知道这位大名长子对他父亲怀揣着不一样的敬意的,料想当年一定是有一段精彩的故事吧。
“卡卡西君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在这里住了?”秀德问。
“在家父去世之后。”
然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了。梨香看看自家兄长,又看看卡卡西,秀眉轻蹙,抿唇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走到旗木宅门口,秀德才出声道:“说起来,大名府和旗木家也算有缘分。白牙桑救过我,你救过梨香,我们都欠旗木家一个人情。”
卡卡西看着一脸认真的未来国君,十分淡然地说:“这原本就是我们的职责,秀德桑不必放在心上。”他相信父亲和他一样,无论对方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会竭尽所能去救助。
梨香想起当年从北野城回大名府的路途中,每遇险境都有这名青年护她周全。明明她才是不喑忍术的普通人,而他是名动各国的天才忍者,可最终安然无恙的是她,受伤的是他。
梨香不由得轻轻拉着他的手臂。
秀德装作没看到妹妹的这一小动作,道:“我还有事找两位顾问商谈,先去一趟火影楼。”
待他走后,卡卡西低头看今天有点反常的女孩子:“公主今天意外地话少啊。”
她自幼被保护在一个和和美美的环境中长大,未经历过这样真切的生离死别,连葬礼都是第一次参加。不像他,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亲眼目睹身边的人死去了。
梨香盯视着他满载疲倦且悲伤未褪的眼眸,张开双臂拥抱他说:“你要好好的。”
第53章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大名府一行人暂住日向家,侍从问梨香是否立刻重建行宫,秀德皱起眉头,正要说些什么,却看了眼旁边的妹妹,双唇轻抿。
现时木叶村一片狼藉,笼罩在失去火影的哀伤中,遍地断壁残垣,人人忙得分.身乏术。
梨香有点茫然地看着日向家族人进进出出,*碌碌地修建被摧毁的院落和附近倒塌的神社,连宗家的大小姐雏田和二小姐花火都撸起袖子在烈日下帮忙。
“迟些时候吧。”梨香缓缓说道,指了指百米开外一对正在从废墟中搬运石块和木板的老夫妇,“你们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侍从应着“是”,带领一个小队投入援建中。
秀德舒开眉头,目光变得很柔和地盯视着妹妹,而后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他一直认定了娇生惯养的妹妹无论在哪里肯定只会给人家添麻烦,只想她乖乖地在大名府作威作福就够了,不要出去祸害别人尤其是木叶。看来是他错了对吗?
父亲说的没错,论起成长,梨香比他快多了。
原来这么多年最固执的人是他,最自以为是的大概也只有他吧。
大名府援助的物资很快便到达木叶村,秀德指挥侍卫分发下去,两位木叶顾问连道“帮了大忙”。
想起自来也拒绝了水户门炎让他担任火影的提议,秀德不由得担忧地问起新火影的事情,转寝小春说:“纲手是木叶最厉害的女忍者,等她回来就任火影,一切都会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秀德一向对木叶十分关注,自然是对那位初代目火影的孙女、三代目火影的学生有所耳闻的,语气中流露出些许忧虑:“如果纲手桑也不肯……”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相视一眼,沉默片刻说道:“如果纲手不肯回来,我们还有卡卡西,秀德殿下不必太过担心。”
梨香对谁担任火影并不十分关心,此时听见卡卡西的名字,才竖起耳朵留心听她兄长和两位顾问的对话。
纵然对忍界中的是是非非知之甚少,梨香却知道木叶村建立至今历经的四代火影个个都是不得善终的。
忍者把战死沙场看作是最大的殊荣,从小生活在象牙塔里的火之国公主无法理解。
梨香心中忐忑不安,转身正欲迈步离去,就听见兄长在身后叫住她:“你要去哪里?”
“在附近走走。”她说着,头也不回地举步前行。良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梨香在街道上逛了一圈,见一名忍者迎面走来,便问道:“卡卡西在哪里?”
对方答道:“上忍们都在第三演习场呢。”梨香二话不说就朝第三演习场的方向走去,良子向忍者道谢后紧随她身后。
卡卡西正和阿凯、阿斯玛、夕日红他们在讨论什么事情,梨香对良子说了句“不用跟来”,哒哒哒地步入演习场,直奔到卡卡西身旁拉着他走到一边。
大概是她脸色不太好,阿凯、阿斯玛和夕日红面面相觑,良子遥遥地代她家公主向三人微微鞠躬赔礼。
走到听不见其他忍者说话的地方,梨香才放开卡卡西的手臂,抬头蹙眉凝视着他,颇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味。
卡卡西原本想说她几句「突然冲过来打断别人讲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之类的,见她这副模样,便只问道:“怎么了?”
她又拉过他的手,双手紧握着他宽大的手掌,似乎这样才能使她的心稍微安定下来。
八月份的木叶,热得连路边的野花都无精打采,可她的掌心却是冰凉冰凉的。
“你想做火影吗?”她开口说道。
没想到她直接一开口就说这个,卡卡西愣了愣,随后无奈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在哪里听到了什么?”
梨香把秀德和两位木叶顾问的对话简略地复述一遍,卡卡西听完,淡淡地应了句:“是吗。”有点像意料之中,又有点像怎样都无所谓。
梨香从他神色中看不出他的想法,便又问道:“你想做火影吗?”
“木叶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无关乎想与不想,在第一技师心目中,为村子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本就是他的责任。就算力所不能及,他也会咬紧牙关撑到最后一刻。
听他这么说,梨香都想哭了:“很危险。”三代目火影才刚刚逝世,她很害怕重蹈覆辙的人是自己跟前的青年。
卡卡西却笑了:“公主,忍者就是在危险面前挺身而出的人啊。”说着,环顾一圈,目光中流露出浅浅淡淡的怀念——这个演习场是最好的见证,他曾经和父亲、恩师、同伴以及很多没来得及认识便已牺牲在战场上的忍者一同修行过,他们每个人,从来没有在危险面前临阵退缩。
梨香有点气有点慌地跺脚:“他们自己都不肯当火影,就知道推给你!”
她这么认真这么焦急的神情,令卡卡西哭笑不得,村子里的很多事情她不懂,也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没有这回事,你误会了。”
在此刻的梨香眼中,卡卡西就是一只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的大肥羊。
“你不要做什么火影,我去和父上说,叫他指派别人做。”
好像误会有点大……卡卡西觉得自己开始头疼了,虽然号称智慧担当,但他总觉得在她面前动脑是一件很费神的事。他想了想,决定还是把她的观念纠正过来比较好:“公主……”
刚刚开口就被她打断,只见她一脸仿佛做了什么重要决定的神情,十分坚定的口吻:“不用担心别人说什么,我会保护你的。”
那一瞬间,卡卡西突然忘记自己原本要说什么了。
她说要保护他。
在卡卡西年幼的时候,确实曾经被人保护过。他的父亲、老师,还有很多前辈忍者都曾在任务中保护过他——啊,不止是他,只要是年少的孩子,都会被长辈们优先保护。强者原本就有保护弱小的义务。
但是他已经长大了啊,他已经成长到与昔日长辈们相同的「强者」的位置,轮到他去保护别人了才对。
反观她,娇生惯养的大名府掌上明珠,才艺无,技能无,只会吃喝玩乐,和他相比根本就弱爆了好吗。不,和任何一名女忍者相比她都弱得不堪一击。
连在木叶住上一段时间都要带着十几名侍从来伺候她。
平日吃饭时,「酸甜苦辣」中连一点点「酸苦辣」都吃不得。
怕痛,怕累,怕苦,一点忍耐力都没有。
而现在她握着他掌心的手,那么细那么软,仿佛只要他轻轻用力就能折断。
明明她才是时刻需要人无微不至地照顾,需要人小心翼翼地宠着哄着。
可是她居然说要保护他。
梨香见他不说话,怕他不相信,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像是着急地说服他似的,用力地点点头:“嗯,我可以的,你相信我。”
很好笑,但卡卡西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明明以前,对于她所有任性的要求和不自量力的话语,他都能一笑置之。
“公主……咳,”卡卡西从片刻的走神中回过神来,声音却不像平日般利索,连忙清了清喉咙,“自来也大人和鸣人一定会把纲手大人带回来的,你想得太多了。”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终于能弯起招牌的月牙眼了,任谁见了都会赞叹「啊卡卡西桑还是一如既往地又可靠又温和呢」。
可惜梨香向来不买他的账。
见他一副敷衍她的模样,她鼓起腮帮子瞪着他。
卡卡西抬起另一只没有被她握着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不要胡思乱想。”
梨香觉得自己的紧张啊担忧啊关心啊都喂了狗。
喂了面前这只一点也体会不到她心情的单身狗!可恶!哼!
为了不被气死,她决定暂时不要跟他说话了。
梨香放开手,想转身走开,却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握着他掌心的手也被他轻轻握着。梨香露出意外的神色,抬眸看他。
卡卡西也发现了,连忙五指一松,女孩子的手立刻垂落回她身侧,他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的手插.入裤子的口袋中。
别问他,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握着的,难道是刚才在想「她的手可以轻易被折断」的时候?幸好没有真的折断,不然他一定会被大名府卸成十八块啊。
梨香用「孺子不可教」的目光瞪了他最后一眼,气冲冲地跑出演习场。
卡卡西慢吞吞地走回阿凯他们身边,夕日红问:“没事吧?我看公主都快要哭了。”
毕竟当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守护忍,阿斯玛对大名府的人和物还是有感情的:“公主虽然任性了点,心地不坏的,你也别跟她太计较。”
这对木叶国民cp,已经从当年的同情第一技师渐渐转变为现在的同情公主梨香了。
卡卡西瞥了他们一眼,原本冲天的银发像是感应到主人的心情似的,慢慢慢慢地蔫了下来,就听见他用相当苦恼的语气没头没脑地叹着气说了句:“我觉得我的报应到了。”
其他三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鬼。
第54章 哪有那么容易在一起
卡卡西还没有时间好好考虑他的「报应」的事情,就遇上了和好基友鬼鲛一同潜入木叶的宇智波鼬。
曾经同为暗部成员,第一技师和这位宇智波天才可谓十分熟络。几年前他还一直催促后辈早日接下暗部长之位让他得以光荣退休,而如今,当年的小少年鼬终于如他所愿成长为相当厉害的忍者了,却是站在了与他兵刃相对的位置上。
说起来,第一技师和宇智波家的人大概都是有缘无分的吧。无论是教会他「同伴」一词的挚友带土,还是曾经相当看好的后辈鼬,甚至是他恨不得将一身秘技都倾囊相授的学生佐助,他和他们的缘分,仿佛在冥冥之中就注定了永远都差那么一点点。
卡卡西把护额向上拉开,左眼猛地一睁,眸红如血。而在同一时间,宇智波鼬的眼中也旋转起了三勾玉。
若要以写轮眼作为武器,一个没有血继的外族人,如何敌得过拥有纯正血统的宇智波嫡长子。
在陷入月读中黑暗世界的前一秒,卡卡西突然有一个连他自己都诧异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的念头——糟糕了,大概有人又要哭了。
***
在火影猿飞日斩亡故、第一技师卡卡西重伤昏迷之后,木叶村民只能一日一日数着日子等纲手回来。
这些年过惯了和平安详的生活,忽然遭此巨变,才知往日的平平淡淡有多么可贵。
天光微亮,卯月夕颜和换班的忍者交接完,摘下白色动物面具,径直朝慰灵碑的方向走去。虽然木叶的情况尚无任何进展,但今天仍有很多话想跟逝去的恋人说。
忍者视力绝佳,卯月夕颜远远地便看见慰灵碑前伫立着一道人影,不由得怔了怔。按理说,以往会在这种时候就默立在慰灵碑前的只有一个人,可现在那个人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呢。
走近了才发现,居然是另一个更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卯月夕颜十分意外:“公主大人?”
梨香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往旁边平移两步,给她让出一半位置。
卯月夕颜环顾周遭,竟不见一名侍女。“公主大人怎么在这里?”这慰灵碑上,应该没有她认识的人吧。
梨香仿若未闻似的沉默了很久,久到卯月夕颜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才听见她轻声说道:“虽然不知道是哪位,但卡卡西应该有很重要的人在这里吧。我来是想告诉他一声,卡卡西受伤了,有一段时间都不能来看他了。”
在她讲着这些话的时候,卯月夕颜才注意到,她的脸庞和嘴唇都稍显苍白,眼睛里有些许血丝,比起平日那总是神采飞扬、生气勃勃的模样,憔悴了不止一点点。
这位皇家贵女向来是外貌至上,每天都要花3个小时梳妆打扮,左挑右剔的,可今天居然脂粉未施,一件首饰都没戴。
与平日里妆容精致的面容相比,卯月夕颜觉得她干干净净的素颜看起来有一种平易近人的柔弱。而事实上,还真的从未见过她平易近人和柔弱的一面。
卯月夕颜的目光落到「月光疾风」的字样上,心头喉间顿时涌上一股浓烈至极的酸苦。无论是公主也好,平民也好,大抵天下所有的女孩子,在想起心上人的时候,胸口深处总有一块地方变得格外柔软,任何一点什么东西碰一碰都能造成极强烈的影响。
“是带土,宇智波带土。”卯月夕颜的指尖划过慰灵碑右上角的一个名字,梨香的目光凝聚在那几个字样上。
宇智波。原本她还以为是旗木家的什么亲人呢。
两个女孩子并排而立,各自望着面前的慰灵碑出神。卯月夕颜在心中跟恋人说起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天色越来越亮,太阳也从地平线上冒出黄澄澄的半个脑袋。
“你们这些当忍者的,是不是都做好了随时牺牲的觉悟?”
卯月夕颜偏头,只见身旁的女孩子虽然在跟她说话,但目光却是没有离开慰灵碑。
“是。”年轻的女忍者答道。
然后梨香很轻很轻地笑了。
说不清为什么,卯月夕颜觉得她这个笑容里有一种彻底无可奈何的认命感,与她整个人都格格不入。
卡卡西在与她相处的时候也时常会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但与此刻的她判然不同。此刻的她,这个笑容,竟带上了一股隐隐的凄然。
“如果突然死了,你们不怕亲近的人伤心吗?”她又问道。
卯月夕颜沉默片刻:“大家都是这样的。忍者,永远有比伤心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
梨香的目光移落到月光疾风的名字上:“他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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