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女二计划全面告吹.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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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瑾瑜在底下看着,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幔帐掩盖的长公主。她看不见佑宁的表情,但却并不妨碍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佑宁此刻觉得这个纱幔有点碍事,她瞧见施瑾瑜回头了,却并不知道她的表情。

  若是没有这个纱幔就好了,她一定能够看到施瑾瑜的笑容。

第104章

  官府推出了新型的脱粒机,由官府出资制作,几个村子共用。要用的时候交付几把麦子就能使用,且人人都可使用。

  一开始大家还抱着围观的态度,不敢使用这样的新鲜事物,但是总不缺少胆大的人,当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以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去使用这玩意儿。

  脱粒机的制作程序并不难,民间也有很多出色的木匠,很快就有很多村子有了自己的脱粒机,再也用不着官府的。

  一开始施瑾瑜对这件事还有些失望,人都说喝水不忘挖井人,但是很快老百姓们就把官府的脱粒机给忘在了脑后,再也不去用了。因为民间木匠们总能发挥一些奇思巧匠,做出来的脱粒机更便宜,收费也更低。

  佑宁一看施瑾瑜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到了秋天,天气也凉快了起来,佑宁不再苦夏,连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她把钻了牛角尖的施瑾瑜带了出来,带她去看农民们热火朝天在那边脱粒的景象。因为省了劳作的力气,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瑾瑜,我知道你在懊恼些什么。但你看看他们,你一开始要做脱粒机不就是为了他们吗?如今他们得了实惠,各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难道还不够吗?”清风撩起佑宁的帷帽的纱帘,施瑾瑜看着她,也能隐隐约约看到长公主的面容。

  她没有失望、没有懊恼,似乎真心实意对百姓们有了更好的生活而得到满足。

  施瑾瑜回过头去看干得热火朝天的百姓们,而后回过神,对着佑宁作揖,深深躬了下去:“公主,我受教了。”

  佑宁露出了微笑:“不仅如此,那些改良了脱粒机的人也要招募起来。他们都是人才,流落民间不如为我所用,制作些更加利民的东西来。”

  忙完了秋收,对于佑宁来说还有更加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两州的冬天。这是所有人都最难熬的时候,尤其是对于百姓来说。关外的游牧民族会从小道绕过守军,直驱内陆去找那些老百姓的麻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佑宁要用这个秋天,在冬季里大雪来临之前,给自己的亲随军换一套装备。最基础的,就是他们的刀。这个世界的武器大多是生铁,很脆,两刀相接很容易一起碎开。她的想法特别简单,那就是现代人都知道的:百炼成钢。

  工部那边研究了很久,因为佑宁只是提出一个想法,他们却要实际操作去做。工部的铁匠们只觉得是公主这个小姑娘异想天开,还想着随便做做糊弄过去,他们传承了多年的手艺,哪有外行人置喙的道理?

  当然有这个想法的没过多久就被施瑾瑜赶出了工部,她重新找了些民间的铁匠,在金钱的诱惑下,哪怕长公主是在玩,他们也会老老实实按照公主说的去做。

  其实百炼钢最重要的就是火的温度,温度太低根本练不化铁水。佑宁早就派出人去找煤炭、也让那些被关在大牢里的犯人,以戴罪之身去做苦力挖煤。有了优质的火煤,总有办法获得高热度的火焰。

  在冬天来临之前,佑宁就见到了第一个百炼成钢的长刀。

  施瑾瑜带着做成百炼刀的铁匠来到了公主府,铁匠第一次面见公主,整个人跪伏在地上不敢作声。施瑾瑜却抱着盒子,将那百炼刀献给佑宁。

  佑宁打开盒子,打磨成型的百炼刀泛着冷光,静静地躺在丝绒盒子里。她先免了那铁匠的礼,才看向施瑾瑜。

  施瑾瑜朝她点了点头。

  佑宁却觉得:得,又黑了。

  在锻钢的时候佑宁就禁止施瑾瑜参合进去,毕竟锻钢的钢坊不像做脱粒机的地方。被她命人围起来的锻钢坊重兵把守,里面的一应东西都是高温高热还高危的东西。饶是佑宁令五申,也有四个铁匠因为操作不当丢了自己的性命。

  施瑾瑜想去监工的时候就被佑宁给制止了,但施瑾瑜还是天两头往那边跑。被拦着不让进还会回来找佑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施瑾瑜还学会了一手撒娇**,怯生生地在那边求她。

  佑宁色令智昏,脑袋晕乎乎就答应了下来。

  所以施瑾瑜又变黑了一点……这回是真黑了,原来的底子都救不回来的那种。看着比佑宁的皮肤最起码黑了个度。

  佑宁在心中叹了口气,没办法,自己娇惯的美人,就是黑了也只能宠着。

  她低头打量了一番长刀,但她也分不清刀的好好,不过没关系,佑宁的手下自然有分得清的。

  “张统领。”

  佑宁一声命下,亲随军统领张鹤就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左手横着百炼刀刀口向上,右手手持佩剑高高举起,他猛喝一声佩剑劈下。

  那佩剑竟然皲裂开来,甚至还有碎片弹出。只是佑宁离得不远,那碎片竟然有要往佑宁那边飞去的意思。

  张鹤意识到不妙,刚想飞身去救,就发现一道人影闪过,施瑾瑜抱着佑宁已经躲了开来。但是张鹤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对,连忙跪下请罪:“是末将考虑不周,请公主责罚。”

  施瑾瑜来得很快,在佑宁还没意识到之前,就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怀中,她抱着自己向后退开好几步,那碎片落在地上发出铿锵声,佑宁才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说了一声:“下次注意便是。”她的手搭在施瑾瑜的胸膛上,却感觉到手下她的心脏跳动如鼓点。

  佑宁看了施瑾瑜一眼,知道她定是吓坏了,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别怕,我好端端的呢。”

  她简单表扬了一下铁匠,然后让张鹤带着人下去,她打算之后再来处理百炼刀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自个儿的老婆。

  佑宁牵着施瑾瑜的手,带着她去了卧房。

  施瑾瑜呆愣愣的一点都没有反抗,就这样被她牵进了房里,等到她从后怕中缓过劲来的时候,却看到佑宁把她压在了床上,女官也不见了身影。

  “宁宁……”

  “嘘……”佑宁低下头来,双唇抵在施瑾瑜的唇上,辗转反侧。施瑾瑜的唇有点冰,可能是刚刚真被吓到了。在佑宁的努力之下,那双唇变得水润润、也逐渐有了热度。

  “瑾瑜,谢谢你,刚刚多亏了有你。”佑宁从不吝啬对施瑾瑜的赞美,更不会吝啬对施瑾瑜的感谢。

  施瑾瑜缓过了劲来,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拉着你往后走了两步。”

  佑宁却笑了一声:“不止这些,到了安城之后,多亏有你在我身边。这一整个夏天我因为苦夏精神头和身体都不大好,若是没有你坐镇,不少事情光靠我一个人都做不来。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安城……我封邑的两州才能变得越来越好。”

  施瑾瑜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轻轻地:“这样不值当你这般说,都是我自愿的。”

  佑宁又问:“那你被我亲了不推开我,是不是也是自愿的?”

  施瑾瑜睁大了眼睛,她更加不好意思了。

  施瑾瑜虽然黑了些,但仍是佑宁的宝贝。她皮肤是黑了,然而佑宁依旧觉得她貌美如花,而且那点点晒黑的颜色,没让施瑾瑜变得难看,反而多出了点健康朝气的味道来。

  甭管怎么说,都是佑宁眼里、心里最好看的美人。

  她娇羞的模样、微微瞪大的眼睛,在佑宁跟前,就像只小兔子。这只小兔子太过可口,佑宁放在身边已经一个夏天、一个秋天没有动过嘴,她忍了这么久,也忍不下去了。

  “瑾瑜,我想跟你再亲近些。”长公主摘了自己头发的发钗,一头墨发披散而下,平日里她的眉眼总是带着威严的。但施瑾瑜知道,长公主看向自己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将眉眼柔和下来。

  佑宁的手伸向床头的暗格,拿了一盒软膏出来。施瑾瑜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直到用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是何物。

  情到深处,施瑾瑜仰着头,身子都躬了起来,她的手忍不住抓住佑宁散落的长发,也不知道收敛力气。

  佑宁吃痛,低下头来报复似的啃咬着施瑾瑜的嘴唇。啧啧水声,分不清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等到施瑾瑜一身乏累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点上了烛灯,分明入了夜。

  施瑾瑜的喉咙有点嘶哑,她手从床铺的帷帐中伸了出去,想要出去找点水喝,但是腰肢松软使不上劲。

  许是听到她这边的声音,佑宁走了过来。她伸手将帷帐捞起别在床柱上,而后看向自己老婆。施瑾瑜趴在床铺上,剩下锦被和枕头,衣服没有穿好,露出背部来,连带被佑宁啃咬得不像样的肩头也露在外面。

  一头秀发披散在背后,因为热而撂到了一边,就连脖颈都隐隐约约可见佑宁种下的草莓。

  她声音轻轻地:“我想喝水……”

  佑宁有些心虚,比起第一次她确实过了火,当即跟个狗腿子似的:“好好好,我马上给你拿。”

第105章

  百炼成钢做出来的武器确实要比生铁做成的武器要好太多,张鹤在看到那百炼刀之后立马动了心,连夜打了申请要一柄长剑。

  只是产量稀少,要慢慢来。

  武器是有了,但数量暂时上不去,要把两州的百姓全部保护下来,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佑宁握着茶杯坐在椅子上,她的书案上摆放了垒得高高的文件。施瑾瑜也知道佑宁在烦恼什么,但是饶是她想破脑袋也只能提些简单的办法。

  佑宁长长舒了一口气,问施瑾瑜:“你说异族为什么要冲进来烧杀抢掠?”每年都有异族绕过边境过来,当然也每年都有大量的异族死在两州的土地上。只要冲破那道防线,生死自负,无人会管。

  佑宁问这句话,她当然是知道答案的,她不仅知道,还十分清楚。施瑾瑜也知道,但她还是回答了:“是因为关外没有粮食,如果不靠抢的,他们也过不了冬天。”

  粮食,就是人类立命的根本,没有吃的一切都白说。

  最根本的,大家就是为了能吃进嘴里的那些东西。关外以游牧民族居多,到了冬天牛羊马匹都藏不住膘,饿极了就是偶尔杀一两只也顶不住用,一个部落那么多人,便是把放牧的家畜全吃完了也不够。

  佑宁的手指轻扣着椅子扶手,天渐渐冷了起来,佑宁身上的衣服也厚实了起来。但是等雪落下来,没钱买厚实衣服的百姓要怎么办?

  守在屋里还能有点吃的,若是异族闯进来,那就是饿死、冻死的结局。

  她想了好几天,才让施瑾瑜开始抬笔写字,这些事情必须在大雪落下之前解决掉。

  “开放边境两城做通商口岸,拉粮食过去,跟那些异族的商人说我们接受以物易物,无论什么都换。宝石、马匹自然不论,便是羊毛、牛皮我们也换。”

  施瑾瑜有些惊愕:“这……”

  佑宁的目光盯着桌案上的小香炉,淡淡的青烟慢慢升起,让她的视线游离不知道该看向哪里:“瑾瑜,相信我做的,这都是为了两州的百姓。外族留不得,就算要留,也必须对我们俯首称臣。”

  但是施瑾瑜不明白,自己写下的东西如何才能让异族落得佑宁口中的结局。

  唯有佑宁知道,她正在亲手放出一个关押在牢笼里的恶魔。

  “总有一天,外族会变成羊吃狼的局面。当他们发现羊毛这种平日里不值当的东西可以换钱,就会慢慢蓄养羊。他们本来就不事耕种,渐渐的就会整个部落都是放羊的。等到自己的羊卖完了,他们会发现卖羊毛比抢掠来钱、来粮还要快,就会去抢羊。”

  “边关内没有羊,只有边关外才有。”施瑾瑜渐渐明白了过来。

  佑宁点头:“一开始我们换羊毛的钱会花很多,但是慢慢地,就会变得越来越少。迟早有一日,他们就会变成我们的放羊人。这件事从今天起,可能要用几十年才能做到,但是做成功了,少说百年无忧。”

  佑宁是搞经济的,她这一生最了解的就是怎么做杠杆,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才能做。但是佑宁的额头上泌出了一层冷汗,因为这就是资本最开始的积累,没有缰绳的野兽要对着这个世界露出自己的爪牙,把一切能吃的都吃进嘴里。

  施瑾瑜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走过去半跪在她的椅子旁边、握住了她的手:“宁宁,你怎么了?”

  佑宁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我放出了一个名为‘资本’的野兽。”

  施瑾瑜没说话,过了很长一会儿才说:“但你不是为了两州的百姓吗?如果这样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好,无论有什么后果,我陪你一起承担。”佑宁转过头看着她,施瑾瑜的眼神格外认真,那双眼里倒影着她的模样。

  她身穿华服、带着金冠,那模样真正富贵又威严。但这一切,都是来自于奉朝百姓的供给。

  佑宁长吁一口气:“你说的不错。”

  她放出了一匹野兽,现在就要紧紧握住它的缰绳,至少在她还在的这些年里,她绝不会让这匹野兽肆虐、祸害到她治下的百姓。

  佑宁跟施瑾瑜力排众议,最后还是压着大臣们设立了通商处。

  冬天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落了下来,佑宁紧紧抓着施瑾瑜的手,在渴求自己的美人能量。施瑾瑜没有说话,只是反手将佑宁抱进了自己怀里,她轻轻拍了拍佑宁的背,安抚她:“别担心,一切都会如您预料的那样进行的。”

  这是她的公主,奉朝的皇长公主,在他人眼里金贵无比、神采飞扬,好像无所不能的安宁皇长公主。

  只有在她一个人的面前,才会露出这般不自信的模样来。

  施瑾瑜也心疼她,两州的百姓全压在她一个人的肩膀上,她也不过是个小小女子。

  所幸的是,今年入冬以来,虽然仍有异族流窜,但因为两边的政策同时下去,所以数量上锐减不少,还有很多胆敢跨入两州的异族被当场枭首。

  购买的羊毛在这个冬天也被佑宁派人招募的女工慢慢做成了绒毛线,用毛线织毛衣这事现代的姑娘十有**都做过。佑宁虽然已经记不清具体的内容,但是拿着两根棒针当个最强王者使劲输出,那些女工琢磨着到最后也明白了用法。

  她是公主,穿上用羊毛做好的毛衣在那些太太小姐们要出席的宴会上转一圈,就自然而然能引起一阵潮流。等到那些太太小姐们发现了毛衣的保暖、好看,自然会争相购买。

  羊毛衣卖出去了,有钱买羊毛、那些大冬天出门干活的女工们也有了收入,可以说是一举多得。只是商人们果然起了心思,想要把羊毛的价格太高。

  佑宁可不惯着他们,这可是封建社会,在她的地盘上做生意还试图跟她讲高价、她能惯着他们吗?佑宁当即把人抓了起来打了一顿,还取消了那些试图涨价的上商人们的赚钱资格。

  这些商人们也不是好相与的,回到部落里就打算怂恿部落的人来找麻烦,绕过边关去里面烧杀抢掠。

  只是不知道佑宁在跟他们做生意的时候就找人盯梢绕过了他们,找到了部落的所在位置。

  她让自己的人告诉他们自己多少钱一斤收羊毛,还可以直接拿粮食、盐巴、茶叶跟他们换,连瓷器和生铁都可以作为交换的物品。

  绝对没有中间门商赚差价。

  可想而知,那些动了歪脑筋的商人碰上一群被他们欺瞒已久的异族,后果有多惨。

  且不管异族们,就连两州的百姓这个冬天日子也好过了很多。税收少了不少、上面的官员也换了人,家里的女人还能去城里的工坊里赚不少银子。一个冬天,好多家庭不仅没有因为缺衣少食而死去,反而赚了一笔小银子。

  眼看着马上要过年,安城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窗纸,连外出购买年货的人脸上都带上了喜气。

  在这座城里,佑宁和施瑾瑜没有亲朋好友,只有她们两个人隔着一张小桌,一旁摆放着炭火,品着果酒对酌。

  虽然是过年,但是她们用的菜并不多,和平日相差不了太远。毕竟平常用的就已经非常不错,安城这边也没什么特别的吃食,过年也用得和平时一般,最多就是大厨们都用心了点。

  只是对于她们俩而言,菜色用不用心都不重要,有对方在就很好。

  恰逢年前施家寄过来的信件和铺子的收成一同赶到了,两人就凑在一块看施瑾瑜的家书。

  上面说的都是一些高兴的事,例如施瑾瑜的大哥今年新添了一个大胖小子、施瑾瑜的堂妹嫁了个如意郎君;虽然是写家长里短,但是都尽量挑着让人高兴的写。

  只是到了最末,一片慈父慈母的心肠还是表漏无疑:吾儿瑾瑜,边关苦寒,你过得可好?

  施瑾瑜看着这一行字,忍不住泌出了一点眼泪来。佑宁看着心疼,也知道都是自己的错。都怪自己,偏偏要把瑾瑜带到这儿来不然她……

  不对啊,她要是不把人带过来,那施瑾瑜不是就要走原书里面的路子了?佑宁想了想,把那点子愧疚抛到九霄云外:就是要带她来就是要带她来!

  饶是如此,她还是拿着袖子揩去施瑾瑜的眼泪,并且非常真诚的道歉:“抱歉,是我把你带到了这里,不然你本来也不用与父母分别。”

  任由佑宁给自己揩去眼泪,施瑾瑜却摇了摇头:“不,我只是一时想念父母,才有点难受。但我并不怪宁宁把我带到这里来,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

  她发自真心的说:“我在这里过得特别开心,过去的施瑾瑜饱读诗书,却不事农务,根本不知道春耕夏耘,不了解就是小小的一粒米吃到嘴里得有多么困难。我知书,却不识理。如今在安城,我能做很多事,我过得每一日都是充足的。”

  施瑾瑜握住了佑宁的手:“谢谢你。”

  佑宁竟然也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酸,她仰起头来,亲了亲施瑾瑜的嘴唇:“笨蛋,该是我谢你。”

第106章

  到了春天,佑宁她们搞的实验田也开始劳作起来,优选种子不是一代就能搞定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

  除此之外,她还要给老百姓们搞创收的事情,不能只把眼光放在种田上。佑宁没有实际的本事,但她长了张嘴,只要把脑袋里面超越时代的奇思妙想拿出来,就会有人根据她的想法,还原出适合这个时代的策略与东西。

  老百姓创收以后,佑宁还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情,并且把这件事交给了施瑾瑜。

  “改法?”

  施瑾瑜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瞪大了眼睛。

  佑宁点了点头:“奉朝的律法是不完善的,而且大多数只为了男人,就算是那么几条向着女人的,也只是为了表面功夫而随便修订的。”佑宁的手指着律法文案上面的条款,她的手指摁在上面,还曲起指节敲了两下。

  古代封建社会对于男子休妻有非常完善的条文,对于女子休夫却一条没提,对于女子来说,若是所托非人,一辈子就全无了。便是碰到好一点的丈夫,能够和离,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就连佑宁这样的公主,想和驸马离婚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更不要说更多对女性的磋磨,那勾栏瓦舍矗立在安城的街道上,偶然走过的时候,佑宁都会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想在我的封邑里看到一个伎女。”

  施瑾瑜却陷入了沉默,她很清楚,这一点并不容易完成,但是她也是个女人,自然知道那些勾栏瓦舍里的女人有多么困难,所以她说了个“好”字。

  然而等到施瑾瑜改好的律法,在佑宁点头之后开始实施的时候,遭遇到了比意想之中还要大的阻拦。

  仅仅是取消勾栏瓦舍、禁止狎伎这一条例出来的时候,就被很多大臣所制止。

  施瑾瑜是知道会有反对的,但是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的反对,甚至他们说的听起来还很有道理:“如果取消了勾栏瓦舍,那那帮女子要怎么活?她们可都是活不下去才去卖身的苦命女人,若是这样取缔了,她们怕是也活不下去!”

  施瑾瑜冷眼看着这群看起来好似为那些女人着想的大臣们,想着如果是公主,她会如何做?

  等大臣们争论不休良久,施瑾瑜清冷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在外人面前,她是会用一些伪声来假装男人的声线的,听起来如同清辉一般:“这是公主的命令,不管大人们是同意也好,拒绝也罢,公主说了,你们就该去做。”

  大臣们面面相觑,两州是佑宁的封邑,而且她是有实权的公主,她在两州的地位相当于诸侯王。

  佑宁还是那种唯我独尊类型的公主,谁敢在她面前说个不字?

  尤其这里天高皇室远的,就算他们跑到京城告御状,告不告得赢皇帝的亲姐姐不说,就算能告赢,等到皇帝派人过来了,他们一家估计已经被佑宁嘎了。

  哦……如今佑宁不会嘎人,按照她的话说那都是生产力,实验田、炼钢厂、煤矿那边哪里不缺人?敢犯事她就把人直接拉过去,甚至还巴不得你犯事。

  但总有拧不过弯的,就是那一套“吃不饱、活不下去”的说辞。

  “百姓有吃不饱的不是各位大人的职责吗?各位大人拿着朝廷的俸禄,治下的良民女子却要靠着卖身入贱籍才能活命,那不就是各位大人治下不严吗?”

  被施瑾瑜一顿嘴遁输出,大臣们这话说不下去,只能另想别的方法:“若是那些女子不愿意呢?她们在勾栏里好好的不缺吃、不缺穿,等从勾栏里出来这些都没了,怕是殿下一番好心要被人给浪费了。”

  施瑾瑜目光灼灼看向那位大臣,她的视线扫过来,让大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驸、驸马这是作甚?”

  施瑾瑜笑了一声:“那她们最好是真的不愿意。”

  那位大臣吞咽了一口口水,还想说两句却被一旁的人拉了拉袖子,当即也不敢说话了。

  施瑾瑜不再看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大臣凉凉开口:“公主的意思是一定要去做的,取缔勾栏瓦舍。那些女子若是可还家的便还家去,不能还家的毛衣厂那边也还有大量人员缺口;有技艺在身又不想劳作的,便另行组成歌舞团。各位达官显贵要是还想听歌听曲儿,便找歌舞团那边下了单子,但若是想对那些姑娘做点什么,就掂量掂量能不能面对殿下的怒火。”

  一番话下来,一群朝臣噤若寒蝉。

  可真等政令实行下去,果然有老鸨联合那些勾栏女子们反对政令。

  只是安宁皇长公主的命令,执意要当伎的直接拉到煤矿去采几个月矿、挖几个月煤就知道轻重了。

  安宁皇长公主在大臣们眼里是个暴君般的人物,在两州的老百姓眼里,确实了不得的观音娘娘。

  他们甚至已经有不少人在家里给佑宁立了长生牌,祈祷佑宁活得长长久久。从去年夏天佑宁回两州以来,官府接二连三拿出不少利民的东西来,还减少税收、雇人干活给他们增添了不少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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