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心被融化得像摊水,可事发突然,贾琏纵然阅女无数,也搞不清状况,不敢抱薛宝钗,只是喃喃道:“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哭,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薛宝钗哭的更伤心了,“怎么你嫌弃我吗?你又不是没有碰过我,占了人家的第一次,又不愿意碰我了吗?”
贾琏不想薛宝钗会说的如此直白,喃喃道:“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想到,幸福来得那么快。你出现了,还抱着我。不不不,不是我要救你,而是你在拯救我。知道吗?是你在拯救我啊!”
薛宝钗被贾琏绕糊涂了,摇摇头说:“我哥哥出事了,我和母亲吵了一架,我就跑出来了,我无路可走了,你愿意收留我吗?”
贾琏心里痒痒的,“我们去梅园坐下再说。”
薛宝钗被贾琏牵着手,往前走,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样对薛宝钗好,薛宝钗忽然很感动,虽然,贾琏并没做什么。
可薛宝钗自小就被压抑得没有任何快乐可言,也没见过什么男子,贾琏抱她,亲她,安慰她,在薛宝钗心里,就是对她好了。
其实,薛宝钗看似风华无限,受万人喜爱,却是个非常缺爱的女子,她不愿意把真心交给任何人,也没有人把真心交给她,除了她的亲人。
坐定后,薛宝钗没有告诉贾琏贾宝玉的事,只是一个劲地哭诉人生辛苦,贾琏怜惜极了,哪里也不想去,只想陪着薛宝钗,哪怕就这样看着薛宝钗也好。
五年不见,薛宝钗比过去瘦了,更有种楚楚可怜的惊天美貌,贾琏叹了口气说:“可惜今晚我只能送你回家,要不然还能去哪里?”
薛宝钗把脸埋进贾琏怀里说:“我等你,等你娶我。”
贾琏一怔,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毕竟贾琏跟王熙凤已经在商谈和离了,要娶薛宝钗做续弦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家世上也是合拍的,但凭薛宝钗的身世容貌是完全可以找到比贾琏身份更高的人做正妻,薛宝钗愿意下嫁吗?就算薛宝钗愿意,薛家愿意吗?婚姻并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的事。
贾琏在沉默,薛宝钗有些着急,“琏哥哥,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不理我?”
那抬起湿润的泪眼,如梨花带雨,贾琏心动地伸手擦去薛宝钗的泪,苦笑道:“你真的愿意跟我?”
薛宝钗避开了贾琏的直视,哽咽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懂吗?”
贾琏握住了薛宝钗的手说:“不是不懂,只是忽然你这样说,我们五年来的未曾见过,所以我……我不太确定。”
“你不确定你的心吗?”薛宝钗哽咽道。
“不,我对我自己的心很确定,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我只是不知道,你……”贾琏认真地说。要让一个浪子变得认真起来,可见这个女孩魅力有多大了。
“我也是一样的。”薛宝钗说了个谎,“难道你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人吗?或者是个骗人的女人嘛?”
“当然不是,薛妹妹在我心中冰清玉洁像仙女一样,我只是觉得幸福来的太快了,我以为这不是真的。”贾琏嘴唇都在颤抖了。
“可这就是真的。”薛宝钗坚定地说。
贾琏仔细凝视薛宝钗,但见薛宝钗头上戴着几枝金钗珠子,身上穿着银红袄儿,黄缎背心,下面是葱绿色金彩绣绵裙。虽然打扮素淡,但是有着说不清的雅致可爱。
而王熙凤,总是美得太放肆,装扮上也太奢华。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簪,上面是镂金百蝶穿花袄子,外面罩着一红色大斗篷,下面是翡翠撒花绉裙。
至于平儿,贾琏也不是没动心过,平儿头上挽着一个漆黑发亮的纂儿,上半身是樱桃色的棉袄,外面罩着一件玫瑰紫色金银鼠比肩褂,下面穿着草绿色棉裙。
平儿很美,却总是打扮的很低调,以此来衬托王熙凤的美,并且平儿总是护着王熙凤,这一点让贾琏尤其不爽,以至于渐渐地,贾琏对平儿也就没了心思。
“好,你等我一个月,我一个月内一定把我的事处理好,到时候我就去薛家提亲。”贾琏捧住薛宝钗的脸,无比认真地说。
“好。”薛宝钗哽咽道,“我等你。”
“那我现在先送你回家。”贾琏对薛宝钗,是越来越守礼节了。
一个男人一旦对女人认真起来,就不会对女人动手动脚,而是会表现得束手束脚,甚至会越来越懂礼节。
薛宝钗回去后,贾琏还站在薛府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回忆起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贾琏不能自拔。
如果薛宝钗在那次之后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贾琏负责,那贾琏就不会那么喜欢了,因为这样的女子太多,而贾琏都是收之为外室。
薛宝钗却说不需要贾琏负责,相忘于江湖就好,如此大气,就算是欲擒故纵,贾琏也心甘情愿受薛宝钗摆布。
第84章 密室
贾宝玉和林黛玉终于成亲了。二人甜甜蜜蜜进了洞房,当然紫娟没有告诉林黛玉,贾宝玉出轨于薛宝钗的事。要不然,这个婚肯定结的不畅快。
次日,巧姐被王熙凤拉着要去看林黛玉给老祖宗请安,作为贾家新娘子,请安是必不可少的,当然,林黛玉今日也是起的很早就打扫祠堂去了,平日里那个柔弱任性的小姐,成亲后立马变成温柔解意,懂事大方的家庭主妇,这也是任何人想不到的,林黛玉原来是外柔内刚的好女孩。
贾母因为林黛玉总算有了归宿,病也好多了,可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了。
可巧姐还没到老祖宗那里,就看到大队官兵从四面八方杀了进来,包围住了贾府的很多人。
王熙凤是见过江湖的,立马预感到不妙,马上拉着巧姐就往家里跑。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呢?”巧姐很奇怪。
王熙凤拼命地把自己的嫁妆包括金银珠宝都往箱子里放了,“丫头,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快整理起来,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究竟怎么了嘛?为什么我们要离开自己的家呢?”巧姐安静地倒了杯茶说。
“你没看到吗?官兵手上都带着刀剑,来者不善呀。”王熙凤对着一块绿玛瑙吹了口气,立马往口袋里一放。
“你是说他们要对我们抄家吗?那既然抄家我们哪里离得开?他们肯定已经把我们贾府包围了,我们怎么能把东西带得出贾府呢?”巧姐继续淡定喝茶。
王熙凤的手停了,拍了下脑袋说:“我怎么没想到呢?你说的对,他们肯定已经把贾府前后左右都包围了,我们肯定逃不出去了。”
“那怎么办呢?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啊,难道就这样都要被抄走吗?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王熙凤捶足说道。
外面人声鼎沸起来,不久就传来了哭喊声,巧姐知道事情远比想象的严重,虽不清楚事情原委,但正如王熙凤说的那样,皇上要来抄家了,毕竟红楼梦书里也是这样写的。
巧姐来这里五六年了,并没有能力改变整个贾府大的命运,能够让王熙凤到现在还活着,能够让林黛玉和贾宝玉幸福的在一起,已经用尽了巧姐的努力了。
“母亲,我知道这里有一处地方通往外面,但是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我们两个走哦。在五年前,我跟小红挖的这个地道正好通向小红的第一家店铺,现在我们从这地道走还来得及。”巧姐放下了茶杯说。
“那我们快走啊还但是什么?”王熙凤大喜,“看来我的银子有救了。”
“但是爹爹怎么办呢?为什么要抄家?父亲会不会被抓走呢?”巧姐急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我们能走一个算一个,我们如果都逃不走还怎么回来救你爹呢?既然五年前你未卜先知就挖了密道,也就证明你知道会有今日,你爹他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先走吧。要不然我们大家都走不掉了。”王熙凤把两个箱子推到外面去,说。
巧姐叹了口气说:“你说的对,我们现在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出去搬救兵。不过,我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在贾府里了。”
“你是说你早就把之前的东西都放到外面去了?”王熙凤大惊失色。
“是的,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把值钱的东西都交给了小红,或是交给了当铺,换成了银两分给了穷人。”巧姐计谋深远,王熙凤佩服。
“想不到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当初就应该听你的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熙凤笑道。
当天,母女俩就带着王熙凤收拾好的两个大箱子,从密道离开来到了小红和她夫君开的店铺里。
小红一看到巧姐就知道发生大事了,生怕走漏风声,于是早点打烊把店门给关上了,然后巧姐带着王熙凤换了衣服洗了脸,王熙凤还惊魂未定说:“我像做梦一样,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巧姐笑道:“这已经是真的了,母亲,就是不知道贾府现在怎么样了,爹爹怎么样了。”
“你们留在这里,我给你们做菜去。”小红笑道,“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
王熙凤苦笑道:“谁知道呢,就怕老祖宗会被气吐血,昨天刚好黛玉和宝玉成亲,没想到今天就发生这种事,也不知道黛玉这病弱的身子能不能支撑得住?”
“放心吧母亲,黛玉阿姨虽然表面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她内心其实很坚强。宝玉叔叔还不如黛玉阿姨坚强呢。”巧姐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如今我们是自身难保,只能委托小红他们去打听一下消息,就怕我们住在这里会连累别人呢。”王熙凤叹了口气说,“我这个人虽然素来自私自利,但是小红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却不能够连累他们。”
“不会的,没人知道我们会来这里,不过说不定官差的找不到我们会来这里找,所以我一早就在这里准备了一个密室。”巧姐眼中闪着自信的光笑道。
“密室?我们这里还有密室呢?”王熙凤大吃一惊,忽然觉得对巧姐,王熙凤实在是太低估了智慧。
“是的,这里是老房子了,所以墙壁比较粗壮,我就在里面弄了一个小密室,存了不少粮食,够吃三个月以上了,不过这密室还是有点小,住我们几个人是够的。”巧姐胸有成竹地说。
“几个人?难道还有个人吗?”王熙凤一怔。
“是的,我提前把弟弟也带过来了,就是尤二姐的孩子。母亲,我知道你一向都不待见他的,但他的确也是爹爹的骨肉,不救他,他就会被人送养,不知是生是死呢。我们岂不是有罪吗?”巧姐解释道。
“行吧,既然你都一早就带过来了,我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撵出去吗?”王熙凤没好气地说。
这时小红过来了,说:“我夫君打听到了贾府是因为有人在外面私放高利贷,加上贪墨成风还牵扯到修筑堤坝官银的事,所以被抄家,男丁都被送到了牢房里,女眷被关到了浣洗局,在等候发落,至于那些丫鬟呢,已经被遣送走了,或者等候着要被卖掉。”
“啊!”王熙凤大惊失色,嘴巴嗫嚅着,“想不到才短短几个时辰,竟发生了如此大的巨变,那么老祖宗现在怎么样了?”
“老祖宗恐怕也是病危了,如今贾府上就老祖宗一个人在,因为年事已高,所以没人敢抓。”小红叹了口气说。
“可惜我不能去看老祖宗,平日里老祖宗对我最好。”王熙凤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巧姐叹了口气说:“母亲,会有机会的。”事情发生的这么快,如果不是巧姐早有准备,恐怕现在巧姐跟王熙凤是死的死被关的关。
既然是有人以放高利贷为罪名给贾府抄家,王熙凤愧疚极了,王熙凤就是主犯,抓到恐怕也免不了一死。
“你还打听到什么呢?”巧姐却非常镇定地问。
“好像柳湘莲得知贾府被抄家,以为是跟他有关,也因为担心巧姑娘,竟然自首了,也被官府一并抓了,据说下个月初十就要斩首了。”
“什么?柳湘莲这傻子!我白白救了他!”巧姐气得直跺脚说。
王熙凤摇摇头说:“唉,不是我说你呀,当初怎么就想到救他呢?不过也是我不对,不应该放高利贷,贾府上上下下的人恐怕都是死于我这手中了,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赶紧想办法救人。”巧姐鼓励道。
王熙凤苦笑道:“我现在哪还有能力救人?我自身难保了。”
巧姐笑道:“不多说了,先把饭吃饱了,我们进密室吧。”
“好啊,恐怕在我到了那密室之前,我都不会相信,你真的造了这样一个密室,我倒是很好奇呢。”王熙凤吃了很多,好像饥民一样。
“母亲,慢点,都有的。并且我们还带了金银珠宝,留给小红,让小红帮我们采购,我们密室里的粮食吃完了,三个月以后还会有的。只要小红不要出事,我们就可以在里面一直住下去呢,也算是衣食无忧了,只要母亲你愿意。”巧姐滔滔不绝地讲着。
“愿意!当然愿意!像世外桃源一样,不用想着吃喝,也不用用为生计奔波,更不会被男人伤害,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这还要幸福呢?我当然愿意了。”王熙凤眉飞色舞地说。
巧姐笑道:“也许母亲是操劳太久了,需要彻底休息了。”
密室里,光线不是非常好,但却有几个小洞,作为透气的。密室里点了两盏长足灯。
巧姐的弟弟,尤二姐的五岁儿子,已经坐在靠墙边的桌子上写字了,看到巧姐,高兴的叫了声姐姐,可一看到王熙凤,立马就害怕着往后退。
王熙凤没好气地说:“怎么看到我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怕什么?好像我会吃你一样,就是贾府之前的下人也没你胆子那么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呢。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看来是我们贾府白养你了,养这么大连叫我一声母亲都不会叫,怎么你是哑巴了吗?还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第85章 薛宝钗遇四爷
王熙凤这一番话好像无数个飞刀一样,扎得巧姐弟弟心里更害怕了,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
因为是尤二姐所出,巧姐的这个弟弟从小就不被府上所有人重视,贾母不愿意让王熙凤不高兴也没多管,贾琏虽然之前跟尤二姐怎么情深似海,可尤二姐死了,贾琏也好像忘了前事一样,对这个儿子最多就是多派了两个老妈子照顾着,别的琐事也懒得管。
因此,连奴婢都敢欺负的这个孩子从小就生得怯懦胆小,敏感多愁。
王熙凤因为尤二姐的关系,多次打骂他,要不是巧姐拦着,恐怕早就被害死了。这府上,唯一对他好的人,也只有巧姐。
他的名字叫贾希溪。一个很女孩的名字,不过倒也配他,毕竟他的性格的确有点女相。
“溪儿莫哭,娘亲不是在骂你,娘亲只是希望你胆子变大一点,望子成龙罢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巧姐摸了摸贾希溪的头,笑道。
贾希溪躲到了巧姐身后去,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王熙凤,王熙凤坐下来,看到茶壶里还有一点点温热的茶,直接就倒了,重新泡了一杯茶,说:“丫头你就这样的人,你养他就养了个白眼狼出来,到时候他翅膀长硬了还说要为他娘报仇,对我不利呢。我看你趁早把他撵出去吧。”
巧姐笑道:“不会的,母亲,溪儿说不定比亲生的都懂感恩呢。不管如何也是你和爹爹养大了他。”
贾希溪打了个哈欠说:“姐姐,我好困,我不想写字了。”
巧姐点点头,“那你躺下来先睡一会儿,待会我教你画画好不?”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画画了。”贾希溪高兴得都鼓起了掌。
安顿好贾希溪,巧姐拉着王熙凤看密室周围。
大约能住四个人,床却只有三张,能行走的空间有限,因为还摆了两张桌子,放了一些书和文房四宝,当然还有一个大箱子箱子里面放了金银珠宝。
在角落那里有一个洗漱台,放了脸盆,和其他的洗漱用具,还有换洗的衣服,用珠帘遮着。
王熙凤有洁癖,马上过去洗澡,巧姐帮着把珠帘拉上,放水,还洒了点花瓣儿。
“刷刷刷。”王熙凤开始洗起来。
“水太冰了。”王熙凤嫌弃地说。
“不冰啊。”巧姐摸了摸水温说,“虽然说烧开有一会儿了,但是绝对没有到冰的程度呀。”
“想想在贾府上的水多温暖呀,这点温度说的是冰一点也不过分呀。”王熙凤叹了口气说。
“母亲啊,我们现在是落魄之身,哪里还能跟过去相比呀?能够有个地方住,不是被关在牢房里要很感恩啦。”巧姐给王熙凤搓背说。
王熙凤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有回到现实嘛,总感觉是在做梦一样,梦醒了我还是贾府的当家人,唉,想着那些女眷们现在都被关起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我现在这么舒服,还能洗澡,我就心怀愧疚,虽然伯仁不是我杀的,却是因为我死的。”
巧姐握住了王熙凤的手说:“母亲,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先把日子过好,总会有转机的。”
王熙凤担忧地望着巧姐说:“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说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怎么可能呢?除非是变疯了或者变傻了,傻子的世界倒是很快乐,只是我知道,你劝我,只是不想我担心你,想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都归给自己想,你是个孝女,可是我这做母亲的,又岂能这么自私呢?”
巧姐眼睛湿润了,“都怪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不过,这件事和我也有点关系,要不是我救了柳湘莲,鸳鸯也不会出事,哪怕为了救鸳鸯和柳湘莲,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王熙凤紧张起来,“丫头,你能怎么救?你可不能胡乱出马,万一你被抓了,想留我独自在这里,我可不依的。”
巧姐笑道:“母亲,我晓得怎么做,我怎么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呢,我自然是不放心的。好了,我出去给你拿点心,我们准备吃晚饭了。”
小红进来了,坐定,巧姐把点心端在食盒里,开始调芝麻酱。
“姑娘,又有个不好的消息传来。贵妃娘娘她……她薨了!”小红低了声音,压下哭泣说。
巧姐一怔,“该来的终于来了,没救了。”
贾元春死了,贾府的依靠没了,贾母估计也不久于人世了。
贾母之前还设想让巧姐进宫,跟在贾元春身边,还请了教习嬷嬷让巧姐熟悉皇宫礼仪,有什么用呢?恐怕巧姐是没有机会再进宫了。至少,巧姐是不想再进宫了。
薛家。
薛宝钗喝了口白萝卜炖牛肉汤,眉毛就皱了起来,想不到刚刚遇上贾琏,贾琏刚刚承诺会娶薛宝钗,贾府就倒了。贾琏还被关起来了,以后会怎么样都不知道,总之是不会有前程了。
“这或许就是命吧。”莺儿在一旁摇着扇子说,“如果当初宝二爷娶的是您,那恐怕现在被关住的就是您了,听说林妹妹被关起来了,还咳出了一大口血,得了重病。”
薛宝钗眼中毫无波澜,好像林黛玉和薛宝钗就是陌生人一样,淡淡一笑道:“如果关的人是我,我可不会吐血,更不会因此得病。”
莺儿笑道:“是啊,那个病秧子怎么能跟姑娘你比呢?”
薛宝钗叹了口气说:“心情烦了,想出去走走,备马车吧。”
郊外。
薛宝钗看人比较少,又提出来自己一个人下马车走,莺儿不放心,派了两个护卫跟着。
薛宝钗坐在河堤上看着水面平平的,连一片浮萍都没有,叹了口气,“颦儿,颦儿,我之前总是羡慕你,如今我看你应该羡慕我吧,至少我还有命活着,可你却变成这样了,你得到了宝玉的爱又怎样?你不是赢的那个,活着的那个才是赢的,因为活着才有希望呀,我以前觉得我输了,我现在才知道我还没有输,而你已经输了。”
可是,薛宝钗没想到从画舫上里走出一个人,当然刚那画舫就停在河堤边上,薛宝钗之前以为这画舫里没人,才说了这些心里话,可是走出的人穿着紫衣,头戴金冠,脸上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一看就是身居高位之人,虽然年龄大概三十多岁,但眉目英俊。
薛宝钗连忙起身,“参见公子。”
一看就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薛宝钗觉得还是行个礼比较好,行完礼,薛宝钗就想走,没想到那个人却朗声笑道:“你刚才说输啊赢的?你要跟谁比?你又赢了什么呢?我觉得很好奇,姑娘能不能告诉我?”
薛宝钗立马把头垂得低低的,“让公子见笑了,我只不过是在说胡闹的话,上不得台面的,又拿什么解释给公子听呢?”
“胡闹的话?那我觉得你说的很有理呀。”那公子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道:“什么才叫赢?什么才叫输呢?暂时的赢不叫赢,笑到最后才叫赢呀,这位姑娘你是中途失败了,现在又扳回一局了吗?”
“我又不是跟你在下棋,什么叫扳回一局呢。”薛宝钗有些生气了,谁都不喜欢别人胡乱揣测自己的意思,尤其是被这位公子还恰巧说中了。
“可是人生不如棋局吗?只有隐忍折服的人才能笑到最后,看似现在我是输了,谁知道以后我会不会赢回来?”公子豪气万千地说。
“你指的是什么?”薛宝钗道。
“这位姑娘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就坐下来跟我下一盘棋吧。”那公子笑道。
薛宝钗顺着这位公子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河边的石桌上摆了一个棋局,这棋局看起来很难,薛宝钗淡淡一笑道:“这是高手下的棋,我一个小女子怎么能解呢?”
“姑娘看起来像个有智慧的人,我觉得你一定能解,而且只有你能解。”那公子目光灼灼地看着薛宝钗说。
“公子,你这话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深闺女子,还未嫁人,不宜跟公子多说。男女授受不亲,小女子先告辞了。”
那公子却走过去拦住了薛宝钗说:“等等,你说你是一个深闺女子,但我可以看出你饱读诗书。”
“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从小就遵守女戒,读的最多的书就是女戒,除此之外我什么书都没读过。”薛宝钗大大方方地说着谎话。
“不,你读了很多书,但你是个喜欢隐藏的人。”那人很肯定地说。
“不跟公子你说了,我要回去了,如果我误入了公子的地盘,那是我冒犯了,还请公子见谅。”薛宝钗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姑娘,你真的要走吗?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当今的四皇子,那么你能不能听我的命令留下来呢?”那公子认真地说。
“什么?”薛宝钗回头一看,连忙跪了下来,“参见四贝勒。”
四皇子扶起薛宝钗说:“现在我可以要求你跟我一起下棋了吗?”
四皇子的眼中充满期待,薛宝钗抬头就被耀眼的电光撞击,马上就低了头不敢再看,这目光就像电一样,让薛宝钗全身电流通便,浑身烫烫的,“不,我就怕我下的不合您的意。”
“只要你用心去下,不要藏着掖着,我都不会生气,就当我求姑娘你了可以吗?”四皇子老成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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