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听过沢田纲吉这个名字么?”
女子虽然穿着仆人装,但容貌清丽,笑容大方活泼,不过这些都被脸上的黑框眼镜遮挡住不少,走路着急的时候女子眼镜悬挂在脸上,倒显得有几分可爱与莽撞来。
不过这里可是追求高质量,快速度的黑手党龙头,彭格列家族的总部,女子因此不少挨骂,要不是有背景,恐怕早就被赶出门了,不过她要是还这样下去,就真的离这个结果不远了。
女子也是最近来到彭格列家族的,对此了解只停留在很厉害,要万分小心上面,听纲吉提起熟悉但又想不起来的人名,皱了皱眉,不满的敲了敲头,“好熟悉,不过我想不出来了。”
纲吉抽了抽嘴角,猜测难道十年后的自己并没有成为什么十代目,而是在黑手党里成了一个不知名的底层人员么?像是织田作之助的那样。
女子戴好了眼镜,看到纲吉一惊,“你怎么穿着这样的衣服!”
纲吉寻了个借口:“我刚请假从家里回来,还来不及穿。”
“原来如此。”女子并未生疑,带着纲吉来到图书馆做好事情之后,打个招呼就走了。
纲吉在原地挠了挠头,打算按照自己的直觉走,按照自己的熟悉感走。
走过很多条走廊,遇见过三四个人,但并没有理纲吉。
彭格列总部外面设下天罗地网,更有雾守大人的幻术加持,要是有敌人或者奸细试图混入的话早就被识破了。
因此纲吉一路没有遭到阻拦,也没有看见熟人。
纲吉走到了一个房间里,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Giotto鼓励他:“进去吧,纲吉,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地方。”
看来自己不是什么最底层,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房间,纲吉从门就能看出来。
纲吉抿了抿嘴唇,伸手推门而入。
走过去,纲吉第一眼印象最深的就是,挂在床上面,超大画框,里面画着初代首领Giotto的画像,明明没有加美颜,但是纲吉就是感觉画里的Giotto比他看见的Giotto更有气质。
Giotto:“!”
第51章
狱寺隼人一天的事情就是工作, 工作,工作,勉强挤出来的一点时间都用来吃饭, 睡觉,就像是莫得感情的工作机械人。
身体在高强度的工作之下早就疲倦不堪, 然而狱寺只在自己身体最劳累,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才肯休息一会儿,就像是在折磨自己, 他的下属每每看见他如此, 都敢想不敢言,想起了当年的彭格列十代目,要是他还在的话,岚守大人一定会珍惜自己的身体。
可是十代目大人早就不在了,在三年前。
在彭格列谁要是敢提起关于十代目的话题, 是要被守护者大人们听到都会遭到严惩, 轻则被赶出彭格列,重则可能性命不保。
慢慢地,沢田纲吉的一切淡忘在彭格列之中, 如今只有一些老成员还记得,曾经的彭格列不像是现在这样严肃古板冷酷,守护者中最讨厌群聚的云守云雀大人也会别扭的靠在门框旁, 最冷酷的狱寺大人也会满眼小星星的看着某个人。
只是, 这一切在那个人来之后就改变了。
狱寺隼人在办公室里戴着黑框眼镜,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文件, 宽大的长桌摆满了纸质的文件, 一个个经过狱寺的手里, 狱寺骨节分明, 那双可以成为钢琴家的手握着笔,在重要的文件上落下漂亮的意式花体字。
reborn对自身最骄傲的有三点,一是身手,世界最强的杀手,二是他独特魅力的鬓角,三个就是他写出的独一无二的意式花体字。
作为地地道道的日.本人,纲吉一开始完全不明白意大利文,他的外语全是由reborn一手教导的,不知不觉间就连字都与reborn的字体十分相似。
自纲吉走后,狱寺恢复了正常之后,他来到纲吉临走前的房间,坐在床上痛恨自己很久,他恨不得跟他的十代目一起去了。
被reborn打醒之后,他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用繁忙的工作麻木那颗思念的心,像是醉酒的人忘掉了一切,可是醒来时依旧会面对痛苦,狱寺就是这样,不论何时,身处在彭格列的城堡中,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能想起十代目,本以为麻木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看着十代目留下的文件书籍,手指慢慢拂过烙印的字,慢慢地,字迹和纲吉差不多了。
他在折磨自己。
为什么要对他的神说出那样过分的话。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那可是十代目啊。
狱寺隼人莫说是在乎他人的性命,没有遇见纲吉时,他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怎么在乎,他的心空洞而迷茫,在意大利的各处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曾经在奢华的宴会上弹奏钢琴,也在混乱的贫民窟与最疯狂的人拼命,拖着沉重的身体在黑暗处艰难前行。
神明是存在的,只是神并不爱你。
但神是眷恋狱寺隼人的,日.本的小城市里,他见到了神明,见到了光。
孤傲的狼,这就是狱寺隼人,他并不像在纲吉面前表现的那么阳光,那么好,他是孤独的,他是患得患失的,他会嫉妒,嫉妒并羡慕着纲吉所在乎的人。
但他知道,他的十代目同样也在在乎着自己,这是他最大的幸事。
他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陪着十代目,保护着他,保护着他所在乎的人,为了陪他一起看烟花,一起欢笑。
纲吉是他的救赎,他存在的意义。
只是,如今救赎不在了,那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么?
狱寺隼人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文件堪堪处理完,现在他的效率简直就是机械人一样,快速,精准。
到了吃饭的时间。
狱寺摘下了眼睛,少了镜片的阻挡,那双祖母绿的双眸暴.露在人前,比起少年时的清澈,明亮,现在他的眼底好似沉淀着深沉的东西,祖母绿的眼眸加深了不少,最深处的光泯灭了。
银发凌乱了不少,也很久没剪了,银发到了脖颈,随着走路颠簸,发尾轻轻的扫着皮肤,白皙的皮肤因彻夜熬夜而显得苍白,整个人就像是脆弱的美人,可认识他的所有人都不敢这么想。
狂暴而永不休止的岚,即使表面暂且平静,但你一但触及到了底线,就会遭到怒涛般的攻击。
吃饭的时间,下属在旁边汇报工作,低着头不敢看旁边一眼,等到全部说完时候才敢抬起头看了狱寺一眼。
依旧的严肃,面无表情。
他冷淡的吐出一个字,“好。”
彭格列的餐厅分为三层,第一层是普通员工用餐地,第三层只有首领与守护者才能进入的地方。
雨守山本武刚刚结束任务回来,身后负着刀,手里拿着食物,走到偌大房间里的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用餐。
以往熟悉的朋友,此时一言不发也没有看对方一眼,宛如陌生人一样。
他们之间的联系从始至终只是纲吉在维持,纲吉被他们伤害,以最残忍的方式离开了,现在让他们像以前那样熟稔的打着招呼,他们做不到。
平静,是最后的底线。
用完餐后,狱寺离开去处理事情,一下午不是泡在办公室里就是外出去见合作方,跟随的下属在心里又是无奈的叹气。
他已经是第五代了。
也是跟在岚守大人身边最久的秘书。
前四代秘书都看不过岚守大人这么折磨自己,都出声劝阻,被岚守大人赶出了彭格列。
只有他,平静的看着狱寺隼人,不曾劝阻,也不曾露出触动的眼神,因此他被留下时间最久。
慢慢地到了黄昏,红色的夕阳如血一样垂在西方,阳光透过玻璃撒在走廊上,狱寺隼人挥退下属只身一人,慢慢地走着,银白色的头发染上了颜色,低垂的头,发丝遮掩住了神色,暴.露在空气中的唇紧紧的抿着,泛白。
无意间走到了十代目的房间,狱寺在门口仿佛站了很久,眉目间的郁色深沉,最终他没有勇气推门而入,正要转身离开的刹那,他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
瞬间,狱寺隼人眉目间的郁色被怒色代替,他们曾经下令,除了打扫的仆人每日打扫,其余人不得入内,现在居然有人敢进入十代目的房间。
狱寺马上坚定了内心,推门而入,第一眼撞上了正在打量自己床上超大的Giotto画像,听到声音向后转身,看见熟人,放松了一口气,笑着打招呼:“隼人啊,能见到熟人真好。”
十年后的狱寺隼人对纲吉来说有些陌生,但是能够一眼就认出来,他心里想着,十年后的隼人成熟了,可是脸色太苍白了,绝对经常吃些没有营养的食物。
狱寺隼人愣在了那里。
纲吉没有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变得高大,变成了自己十年后的模样。
一点凉意擦过脸颊,狱寺不可置信的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像触碰易碎品似的触碰纲吉,此时他的眼眶通红湿润,张了张嘴,激动的喃喃道:“是真的……是十代目。”
纲吉不明所以,但能察觉到狱寺此时的心情,害怕他消失,激动到不能自已,愧疚,痛苦翻滚在心头,他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拍了拍狱寺的肩膀,爽朗道:“隼人,我就在这里啊。”
下一瞬,纲吉被狱寺狠狠地搂紧了怀里,用力之大仿佛要将纲吉揉进血肉里,哽咽道:“十代目,是您,我终于……终于……”
“隼人。”纲吉温柔的叫了一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笨拙的安慰着对方,告诉他,“我就在这里,不要伤心了。”
“对不起,对不起十代目,您惩罚我吧,您怎么对我都可以……请千万不要离开我。”狱寺哽咽道。
“……我为什么要惩罚你啊?”
一句疑问让对方晃过神来,抬起头来,“十代目……”
纲吉好不容易有了解释的机会,“我是因为蓝波的十年火箭炮来到了十年后,蓝波隼人你认识的,就是……”
“我知道。”狱寺勾起了一抹笑容,“即使是他的十年火箭炮也好,能再次见到十代目,真好。”
狱寺的这一番话让纲吉反应过来了,他手里没有表,抬眼看了看房间里的钟表,疑惑的说:“隼人,我来这里应该有五分钟了吧。”
“应该有了。”
“可还是没有回去。”
狱寺指了指纲吉,“十代目您的身体是十年后的。”
纲吉一怔,反射性的举起手来,眼前的这双手修长白皙,虎口处有厚厚的茧,明显不是纲吉那双短短的手,而且十年后的狱寺目测一米八以上,纲吉看他居然是接近平视,这种感觉可是前所未有。
“这是怎么回事?”纲吉有些害怕了,“这不是我的身体,我,我的身体呢?”
“十代目不要害怕,我带您去找入江正一,他一定会找到办法的。”狱寺沉声道。
“入江,正一?也是未来的我认识的人么?”
狱寺沉默的点了点头,带着纲吉走了无人的小通道,一路上都在紧紧的盯着纲吉,好像纲吉下一秒就会消失,看的纲吉蛮不好意思的。
为了不这么尴尬,纲吉随便的提起了一个话题,“隼人还在叫我十代目,看来未来的我真的成为了彭格列的首领,不会吧?”
“……是的。”狱寺不自然的说,“如果十代目不想的话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您都是我的十代目,我效忠的从始至终只有您一人。”
“谢谢你,隼人。”纲吉冲狱寺笑了笑,十年后的他五官张开,自然而然的带着温和的气质,一双棕眸不像小时候圆润,脸庞富有棱角带着成熟的感觉,这样的一笑,双眼仿佛揉进了碎光,撒满了温暖。
“十代目。”狱寺已经很久没笑了,他甚至以为自己不会笑了,可再次见到十代目的时候他才发现,对十代目笑是这么自然而然的事情。
第52章
“隼人变化好大, 不过毕竟都十年了呢。”纲吉一时间还没适应这个笑容,愣了愣神,想起十年前的莽撞却又细心的钢琴家狱寺隼人, 忽的感慨,“隼人是因为我放弃了钢琴家的职业么?挺可惜的。”
狱寺脚步一顿,停在了那里, 纲吉不知不觉的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疑惑的看着狱寺, “隼人,怎么了么?”
“……十代目, 你还记得多少?”狱寺沉着眼眸问道。
纲吉挠了挠头, 挺疑惑的看着狱寺, 狱寺又说:“十代目先去我的房间把事情捋清楚再说十年火箭炮的事情好么?”
狱寺紧紧的盯着纲吉, 纲吉再迟钝也感觉出事情不对劲来了,于是点下了头, 随狱寺去了他的房间。
纲吉一见狱寺的房间就是一默,怎么说呢, 他在十年前也没有见过狱寺的房间, 所以判断不出来这种风格是不是十年如一日。
房间很大,作为彭格列岚之守护者的房间格局是有的, 只不过这房间也太简洁了吧, 装饰少的可怜,以白, 灰为主要色调,除了办公桌, 椅子, 床, 和其他必要的生活用品,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房间空荡荡泛着没有人气的冷意,仿佛没有人居住一般,房间也很新很干净。
莫名的……诡异啊。
纲吉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被狱寺拉到了床上,幸亏床的柔软度纲吉能够接受,不是那种硬邦邦的,他怀疑十年后的狱寺隼人是不是变得特别冷淡,或者有点……
“十代目可以说一说你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么?”狱寺说。
“嗯……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难道隼人忘记了吗?”纲吉疑惑道。
狱寺隼人虽然确定这是他的首领,可是同样也察觉出来他的首领经历的事情似乎与他记忆里的不太符,而且那个女人明明说了十代目已经死了,可是现在十代目站在他的面前,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他说:“可能是平行世界,因为一个如果而衍生出来无数个世界,每一个世界的人都有着独立的命运,也就是经历不一样。”
纲吉懵懂得点头,说:“我十岁那年和妈妈失去了联系,自己一个人在横滨,织田作大叔收养了我,之后就在旁边上学,遇到了阿光和隼人你,这个世界的我难道不是这样的么?”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纲吉突然说:“难道这个世界的我没有和妈妈分离,一直在并盛生活么?”
狱寺隼人点了点头,“是的。”他问道:“十代目为什么出现在横滨呢?”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是突然之间,而且身边莫名的出现了戒指和手套。”纲吉拿出了挂在脖子里的项链,“reborn说这个好像和彭格列有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的彭格列指环突然被厚厚的冰,冰封了。
冰并不冷,没有什么温度,只是凉凉的。
“没错!”狱寺隼人突然激动起来了,但又意识到什么,压抑住内心澎湃的情感,使自己坐了下来。
纲吉怔了怔,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狱寺的眼神像是得到了什么救赎,如同久经阴霾的大地得到了刺破天空厚厚阴云的第一缕光,就连暗沉的祖母绿的眼眸也在那一瞬间亮了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
十年后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隼人,十年后的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么?”纲吉小心的问了出来,“是死了么?”
狱寺隼人头撇到一边,紧咬着薄唇,一丝红色渗了出来,长长的银发挡住了眼睛,整个人紧绷起来,像是在颤抖。
他一言不发。
纲吉明白了,原来他是在十年后死去的,死面里看见的果然是真的,任谁突然知道自己十年后就死了,心情肯定不好,但是纲吉曾经想过,他看见过自己死去的模样,自我催眠,基本可以坦然的面对。
但是,狱寺表现的比他更为悲伤。
“隼人,没关系的,人都有一死嘛,早死晚死都没有什么区别……不对,是我们应该相处了十年吧,这十年快乐的时间肯定会成为我无法泯灭的记忆,就算没有未来,我觉得当下就已经很幸福了……所以,你不要伤心了。”
纲吉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狱寺的袖子,安慰道。
“十代目……您真的是太善良了,你不知道……”狱寺的声音带着哽咽,痛苦与愧疚,带着浓浓的罪恶感。
“?”纲吉。
“我知道的。”纲吉认真的说,“我知道隼人是我的朋友,无论是我面前的隼人还是十年前的隼人都是我的朋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一起就可以度过难关,这是大叔教给我的道理,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要学会相信,所以请隼人相信我,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纲吉说完时候浑身的力气仿佛卸下了,不好意思的漂移了视线说:“而且我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死亡,难道还有比知道自己十年后就死了的事情更让人震惊么。”
狱寺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眼底都是倦色,面色因长期熬夜而苍白无血色,彭格列在十代目死后没有立十一代目,长老曾经发言彭格列不可一日无主,但话还没有说完就差点被他杀.死,因为只要他在,彭格列永远都是十代目的,要是十代目回来了,没有看见井井有条的家族会不会伤心?
云雀恭弥除了必要的事情一般都不在总部,六道骸自十代目去后更是从来没有来过总部,有事情都是让库洛姆代为传达,笹川了平经常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蓝波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继承了波维诺家族,同时也是彭格列雷守,平时在波维诺总部,经常在总部的只有他和山本武与代首领之责的reborn先生。
失去十代目的家族分崩离析,已经失去了同伴间的羁绊,倒不如说他们之所以能够相识,都是因为纲吉这颗纽带,纽带消失了,联系也跟着消失了。
“十代目为什么在十年前就知道了自己的……死亡?”狱寺抬起眼时已经收敛了眸中的不好的情绪,只露出沉稳与忠诚。
他是一头狼,只忠于自己首领的狼,会对一切敌人露出獠牙的残酷的狼。
“这个啊,是因为十年前我参加了一个祭典,里面有妖怪卖一种叫做死面的东西,能够看到自己死时的样子,我就看见了,自己在森林里,面前……有一个女人。”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纲吉试探性的说出口,小心翼翼的抬头观察狱寺的表情。
果然,狱寺隼人是认识铃木雅子的,很熟。
一听到最后一句话,狱寺隼人表情控制不住的狰狞,嘴里念念有词,“果然就是那个女人,果然就是……”
铃木雅子,狱寺隼人一想起那个女人眼里就不禁的冒出杀意,嘴里泛起腥甜铁锈味,那个女人在十代目刚刚到意大利的时候出现,她一出现周围就发生了变化,狱寺感觉自己那段时间神志模糊,经常清醒一阵糊涂一阵。
糊涂的时候对铃木雅子忠诚异常,清醒的时候却控制不住自己,他弄伤了他的十代目,他的信仰,他的救赎。
哪怕下十八层地狱,经历最可怕的刑罚都无法掩盖住自己的痛苦与愧疚,无法原谅自己,去陪十代目吧,这种想法始终萦绕在自己耳边,失去十代目的那段时间,他缩在这间房间里,能够用自己手里所有的物品结束自己的生命。
只可惜,每一次都能被下属发现,慢慢地房间里就没有别的能夺走生命的东西了。
直到reborn的出现,一脚踢醒了他。
“要是阿纲回来了,看见你死了,他会伤心的,这你不是很清楚么?”
他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眸,这段时间糟蹋自己的身体,身上缠满了绷带,雪白的绷带缠在皮肤上,皮肤竟显得比绷带还要白。
脆弱,易碎,绝望,罪孽,无法饶恕自己的痛苦。
这就是失去十代目的狱寺隼人,失去了信仰与救赎的人。
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导致的。
“十代目,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受到那个女人的蛊惑做下无可救赎的罪,你杀了我吧,你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安全。”
狱寺再次抱住了纲吉,力道之大要揉碎他的血肉,与他融为一体。
说的话也是逻辑不通,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隼人真的认识铃木同学,是她的……”魅力还是能力?纲吉不知道,他感觉得到铃木雅子身上诡异的魅力,一开始能够诱使人为她做出一切事情,可是这种魅力渐渐的开始减弱。
“十代目知道她,难道她出现在了您的世界,难道她又做出危害到十代目的事情么?”狱寺隼人眼眸一暗,他直视着纲吉,眼神第一次没有遮掩,暴露出凶狠,血腥,残酷与恨的眼神,他盯着纲吉,一字一字说:“十代目,请不要手下留情,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因为她不值得您原谅。”
纲吉在这种眼神中愣神了,与狱寺想象收纳柜的害怕不一样,他在害怕之后开始心疼,十年前的狱寺隼人,尽管不是一个世界但是他能想到,十年前的狱寺一定是一个阳光,积极,会弹钢琴,每天上学的大男孩,而不是现在这样浸透在黑暗中,充满恨意自我折磨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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