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把纸钱烧给我自己.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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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病房里赤橙黄绿青蓝紫们肆无忌惮的吐痰、抽烟、吹牛逼、刷小视频,把安静的病房搞得乱乱哄哄乌烟瘴气。昏迷不醒的龟哥躺在病床上瑟缩成一团,火鸡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摔:“马勒戈壁的都怪那个小崽子!要不是他,老大也不会这样!走!弄他去!”

  赤橙黄绿青蓝紫们没一个老实的,火鸡这么一煽动,他们立即积极响应:

  “弄他弄他!”

  就在这时一个人很自来熟的推开病房门提着果篮进来了:“龟哥怎么样了?”

  把果篮放到了龟哥病床旁的床头柜上,他又开了一条华子,给赤橙黄绿青蓝紫们一人发了一包:“今天让兄弟们白跑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来来来,别客气!”

  赤橙黄绿青蓝紫们都是一脸古怪的接过华子,以他们的经济水平平时是抽不上华子的,送到手里的华子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问题是发烟的人是潘阳,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他们拿了人家烟还怎么好意思动手?

  “别特么来这套!”火鸡就很有原则,一把扒拉开潘阳递过来的烟:“钱呢?”

  “今天我家里有事儿,明天一定!”潘阳笑眯眯的把华子塞到火鸡手里:

  “拿着拿着,别跟兄弟客气!”

  回头瞅瞅昏迷不醒的龟哥,火鸡声色俱厉的喝道:“明天把钱送到这儿来!

  “否则别怪老子手黑!”

  “明天肯定没问题!”潘阳主动掏出火机来给火鸡点烟:“大哥怎么称呼?”

  小老弟还挺懂事儿!火鸡就着火点了烟,吸了一口,牛逼轰轰吐个烟圈儿:

  “我叫火鸡!火山的火,基霸的鸡!”

  “原来是火鸡哥,以后请多关照!”潘阳热情洋溢的跟火鸡握了握手,火鸡一脸古怪的就被他握了手,潘阳又跟赤橙黄绿青蓝紫们挨个儿套磁:

  “点上点上,怎么称呼?”

  “田鸡!”

  “斗鸡!”

  “野鸡!”

  潘阳一圈都问了过来,也都握过了手,这才心满意足的打个招呼离开了。

  赤橙黄绿青蓝紫们面面相觑,长了双斗鸡眼儿的斗鸡忍不住咨询火鸡:

  “火哥,这小崽子有病吧?”

  “他不是有病,他是以为熟了就不用给钱!”火鸡冷笑着把华子揣进了衣兜儿:“明天这小崽子要不把钱送到这儿来,咱们就去把他家店砸了!”

第6章 你已经是个成熟的……

  “老大,我们走了,明天再过来看你!”火鸡嘴里叼着烟卷儿跟病床上一脸惶恐瑟瑟发抖的龟哥打了个招呼,又跟龟嫂点点头:“走了嫂子!”

  不等龟嫂回答,火鸡他们这一帮赤橙黄绿青蓝紫就咋咋呼呼的出了病房。

  “嗷——别杀我——”

  火鸡刚把门带上,就听到病房里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透过门板钻了出来!

  从门窗上往里一张望,只见龟哥好像疯了一样从床上滚下来往床底下钻!

  “老大这是怎么了?”长了双斗鸡眼儿的斗鸡说:“从醒过来都好几次了……”

  其实赤橙黄绿青蓝紫们都心里有了猜测,只是谁也不愿意第一个说出来。

  “行了,散了吧!”火鸡野心勃勃:“明天那小崽子不来送钱咱们就开工!”

  冷笑着,火鸡回头瞥了一眼病房里龟嫂怎么劝都不肯从床底下出来的龟哥:

  老大,时代变了!

  离开医院,火鸡并没有回家,他路过巷口时被个花枝招展的大姐拉进去了。

  刚要进入正题,火鸡手机响了,火鸡搂着大姐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阿灿你什么时候回来,医生说你爸快不行……”

  “我没空!”火鸡心思都在大姐身上,没听清女人说的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铃声再响起来,火鸡干脆就关机了。

  三分钟之后,累得不行的火鸡搂着大姐呼呼大睡,忽然他的手机又响起来。

  火鸡烦躁的抄起手机,接通电话,电话里还是那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阿灿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爸他已经……”

  “妈我现在很累!我想要睡觉!”火鸡闭着眼睛低吼:“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挂断电话,手机关机,火鸡听到的却是开机铃声,迷迷糊糊的他一激灵:

  不对呀!我手机是关机的呀!

  还有,大姐呢?

  火鸡猛然坐起身来,发现这狭**仄的房间里就只有他躺着这张床是亮的!

  周围全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床上也只有他一个人,知冷知热善解人意的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可他明明是搂着大姐睡的,这木床又小又破,翻个身都“嘎吱嘎吱”响……

  大姐消失了他会不知道?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又响了起来,火鸡头皮都炸了,颤抖的手去拿起手机……

  ……

  火鸡不是一个人,这一夜赤橙黄绿青蓝紫们一个都没少,全都做了噩梦。

  潘阳头一次尝试多线操作,多线操作的好处显而易见,全面发力,多点开花。

  缺点也很明显,他只能因地制宜,把每个人的亏心事放大,放大,再放大。

  这样一来就很呆板了,缺少变化,智商高的可能反复两次就能看出破绽。

  好在,赤橙黄绿青蓝紫之中没有智商高的,智商高的也不会混成矮骡子……

  潘阳这么做都是情非得已,他担心他不在的时候赤橙黄绿青蓝紫们找上门。

  所以干脆主动出击,一劳永逸。

  早上起来潘阳生龙活虎的换上运动服出去跑步,老妈看到了就大声夸赞:

  “我儿子真精神!”

  老爸感觉有点儿不太对:“臭小子平时太阳晒屁股都不起来,这两天怎么……”

  “你是不是他亲爹呀?”老妈不乐意了:“你儿子精神神儿的你看不惯呐?”

  老爸:“惯惯惯……”

  没有了龟哥和赤橙黄绿青蓝紫们的骚扰,这两天潘家扎纸店又恢复了日常的平静,老爸老妈也恢复了日常的斗嘴,潘阳对此表示习惯了挺好。

  围着街区跑了一圈,路过一个小巷子时,潘阳眼角余光瞥到一个熟悉身影。

  脸色苍白的火鸡正扶着墙往外走,哆哆嗦嗦颤颤巍巍的好像得了脑血栓……

  潘阳:“火鸡哥,晨练呐?”

  “我晨练尼……”火鸡忍不住口吐芬芳,但骂到一半他猛然发现不对头:

  这强烈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抬眼一看果然是潘阳,火鸡深吸一口气,习惯性的拿出了最凶狠的表情:

  “钱呢?”

  潘阳笑眯眯的:“什么钱?”

  “我特么……”火鸡刚要破口大骂,但对上潘阳那双月亮笑眼时他两眼一黑,仿佛又回到了昨夜的恐怖氛围,手机铃声像催命一样尖锐响起!

  “啊——”

  火鸡双手抱头好像疯了一样,先是用头撞墙,再满地打滚,最后昏了过去……

  刚好大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从里面出来,看到火鸡昏倒在门口她惊声尖叫:

  “干什么?讹人呐?我告诉你下了床老娘可不认账啊!”

  潘阳笑了笑,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

  搞定了龟哥和赤橙黄绿青蓝紫们,潘阳这一晚终于有时间去阴界找师父了。

  有了鬼瞳,曾经那个天昏地暗死气沉沉的世界变得让潘阳都认不出来了。

  一望无际漆黑如墨的沙漠里,出现了山峦、河流、花草树木、鸟兽虫鱼……

  只是那山峦是黑的,河流是黑的,就连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也是黑乎乎的……

  晦暝的乌云在脚边缭绕,刺骨的阴风在耳边呼啸,潘阳早已丝毫不为所动。

  他很快就找到了小老头儿,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缘分,潘阳在阴界的“复活点”十米之外就是小老头儿居住的山洞,难怪每次潘阳来都一定会遇到他。山洞进深不过两米,内容一览无遗,这直接导致潘阳看到小老头儿的时候,正打盘腿儿在山洞里修炼的小老头儿措手不及,慌手忙脚的把什么东西笼进了大袖,还努力保持猥琐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潘阳神色古怪的问:“师父,藏什么呢?”

  “没,没什么……”小老头儿猥琐的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大黄牙,上下一打量潘阳,小老头儿夸张的大呼小叫起来:“哇!徒儿,你进步好大!”

  自打收了潘阳黄金万两那一刻起小老头儿就注定了在潘阳面前失去了师父的威严,潘阳嘴角隐蔽地抽搐了两下:“师父,我才刚修炼两天……”

  “两天就能得窥门径,徒儿你真是个鬼才!当然,也是为师教导有方!”小老头儿跳起来抓住潘阳的手:“你已经是个成熟的鬼修了,该学会……”

第7章 师父,我想学飞剑!

  啥玩意儿?潘阳眼睛一瞪,小老头儿干咳两声:“该学会……飞剑了!”

  潘阳眼睛一亮:“哪种飞剑?”

  “这种飞剑!”小老头儿大袖一挥,从他袖口中“唰”地飞射出一抹剑光!

  势如惊雷!

  快如闪电!

  雪亮的剑光在黑压压的天空仿佛银蛇乱舞,看得潘阳眼花缭乱意往神驰!

  小老头儿有意在潘阳面前卖弄,捏了个剑指向着二十米外一棵老槐树一指:

  “去!”

  雪亮剑光“唰”地掠过老槐树,只听“轰隆”一声响,半截老槐树就炸了!

  “嘶——”

  潘阳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老槐树至少要三人才能合围,却被一剑斩断!

  飞剑之威,恐怖如斯!

  小老头儿得意洋洋把手一招,那一抹剑光便飞回来在他掌心之上浮沉不定。

  潘阳定睛一看那赫然是一口三寸青锋,小巧玲珑却寒光四射,慑人魂魄!

  小老头儿很满意潘阳的表情反应,大袖一甩,那一抹剑光就隐没在袖中:

  “徒儿,如何呀?”

  潘阳如饥似渴的盯着小老头儿:“师父,我想学飞剑!”

  “飞剑者,无坚不摧,无物不破!”小老头儿捻着山羊胡子摇头晃脑的说:

  “徒儿你的《入梦心经》得窥门径,已经满足了修炼飞剑的第一个条件!

  “只不过……”

  潘阳追问:“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还有两个更重要的条件……”小老头儿面有难色的摇了摇头:

  “难啊!”

  潘阳又问:“另两个条件是什么?”

  小老头儿:“第二,宝剑一口!第三,铜钱万贯!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潘阳眉头一皱:“师父,修炼飞剑要宝剑一口我能理解,要铜钱万贯干毛啊?”

  “这是咱们这一派祖师爷立下的规矩!”小老头儿瞪着小眼珠子,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祖师爷说过,法不可轻传,铜钱万贯已经是内部价了!

  “为师只有你这一个入室弟子,如若不然,铜钱万贯哪里学得到飞剑仙法?”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潘阳嘴角隐蔽地抽搐了两下:“师父,我都拜师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师父你怎么称呼,咱们又是何门何派……”

  小老头儿干咳一声:“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这些都是虚名,不提也罢……”

  “师父!”潘阳一本正经的说:“连门派是什么师父叫什么我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放心交学费?再说了,钱,我有的是,但师父我只有一个!

  “师父,你可不要寒了徒儿的心呐!”

  “好吧!”小老头儿一咬牙一瞪眼儿:“为师姓孔名方,江湖人称孔真人!

  “至于门派,现在时机未到!徒儿,等你练成了飞剑,为师自然会告诉你!”

  孔……方?怪不得,怪不得……潘阳神色古怪,咱门派该不会叫阿堵帮吧?

  “好了徒儿,你快去做准备吧!”孔真人大袖一挥:“为师在此静候佳音!”

  潘阳:“……”

  ……

  这谁还睡得着啊?

  潘阳一骨碌爬起来,揣着火机踩着拖鞋,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钻出了卧室。

  结果他刚刚潜逃到过道就被老妈发现了,老妈尖锐的声音轻易穿透了门板:

  “阳阳,这么晚了去哪儿?”

  有时候潘阳真的怀疑老妈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三丈之内蚊飞蚁动都逃不过老妈的感知。既然已经暴露了,潘阳干脆大大方方的撒了个谎:

  “妈我饿了,出去吃烧烤。”

  “吃饭不好好吃,三更半夜的出去吃烧烤?烧烤那玩意儿又不卫生又不健康,还死贵死贵的,巴拉巴拉……”在老妈的喋喋不休中潘阳溜了。

  老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真不让潘阳去,根本不会那么多废话,就一个字:

  “敢?”

  这时候潘氏父子就只能忍气吞声忍辱偷生委曲求全强颜欢笑:不敢不敢……

  潘家扎纸店是自己家的老房子,后面住人,前面店铺。潘阳穿过过道来到店铺里,打开灯先不着急找纸钱,扎纸店里纸钱最多了,关键是宝剑。

  扎纸店里卖什么基本都是根据市场需求来,流行烧豪宅豪车就烧豪宅豪车,流行烧童男童女就烧童男童女,冥币上的数字越印越大越印越长……

  可是就没流行过烧大宝剑。

  潘阳没能找着宝剑,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喽?

  没宝剑,自己造!潘阳找来扎纸牛纸马用的竹篾,祖传手艺从小就耳濡目染,潘阳的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三下五除二就扎出了一口大宝剑!

  大宝剑表面再糊上一层金箔纸,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潘阳把大宝剑往腰里一别,抱起两大捆纸钱,又提上一瓶矿泉水出了门。

  三更半夜整条马路都空空荡荡的,就连烧烤摊也撤了,留下了一地狼藉。

  家家户户黑着灯,很安静,只有街尾KTV隐隐传来鬼哭狼嚎:“死了都要爱……”

  潘阳在昏黄的路灯下走到了十字路口,在一堆堆的灰烬之间找了片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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