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常笑看出了龙麒心底的万千疑惑,笑容满面:“老夫什么都不会说的,无论是组织的事情,还是你家里的事情,就算炼魂夺魄,老夫哼都不会哼一声。上千年的历练,老夫什么没有见过?”
“哈哈哈哈哈!”
孙常笑狂笑着,满面尽是不屑与轻佻。
“你!”龙麒上前一步,想要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实在是做不了什么。
折磨他?
孙常笑摆明了不吃那一套,当日寒嘉叶的分身难道就是折磨出来的情报吗?
根本不可能的!
孙常笑这种境界的高手,实在是见过了太多的东西,一般的威胁或是折磨,对他们都是小菜一碟,这般人能到达尊者之上的境界,在修为与心境上便是立于天下八成人之上,所经历的劫数也是数不过来的,如果单纯是折磨肉身,最后的结果,也无非是孙常笑被杀而已。
但那样,却并不是龙麒想要的。
此刻的龙大少爷,彻底麻爪了。
孙常笑看出了龙麒的无奈,又是哈哈大笑着:“哈哈哈哈,小子小子,你家中有高人坐镇有何用?你天赋异禀杀了海主宰又有何用?现如今不还是要做一条垂头丧气的狗而已吗?哈哈哈哈哈,额……”
孙常笑大笑几声,笑声忽然戛然而止,嗓子里发出还没有笑完的声音,就像是被握住脖子的公鸭一般,声音干哑无比。
“你说什么?高人坐镇?”龙麒听到了孙常笑因为嫉妒兴奋而脱口而出的话,脑中一片混沌,上前一步厉声喝问:“什么高人?说清楚!”
“哈哈哈哈哈!”脱口说出一半的话,其实更加让人心痒,那种听人说话说了一般的抓耳挠腮是极度不舒服的,孙常笑只是大笑:“什么高人,老夫从未说过什么高人,哈哈哈哈,不说,就是不说!”
孙常笑似乎疯了一样,只顾大笑,龙麒看着他这副疯癫的样子,心下万千愤怒,却是什么也做不到,就在此时,一个儒雅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什么事情,这般高兴啊?”
第542章 神棍,松口
清亮的声音自屋外传来,房门轻轻打开,自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身着青色锦袍,纶巾羽扇,面如冠玉,唇若抹朱,眉清目朗的青年人,脸上微带笑容,缓步进屋,看着龙麒与孙常笑二人,轻轻扇着手上羽扇,笑着道:“龙麒啊,怎的不等我们到,就动手了?”
说着,这人还看着孙常笑那两只已经碎掉的左右脚微微摇头。
此人正是闻讯而来的问天机,而在他身后随之进来的,是一身长八尺,面无表情,周身气势犹如万古玄冰的君执凡,面色略有些青白的走进屋内,看了看被绑在椅子上的孙常笑,微微皱眉。
现在的场合,貌似有些眼熟,好像当日拷问寒嘉叶的时候,也是这般。
注意到君执凡脸色的不同,龙麒走了过去,微微皱眉,看了看君执凡又转头看着问天机道:“他这是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啊。”
问天机淡淡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事情了。”
“嗯?”问天机说完话,龙麒发现问天机的脸色似乎也有些不对。君执凡的脸色是淡淡发青,而问天机则是满面金色,半点血色也没有,好似一尊雕像一般,笑容很是生硬。看着问天机这副样子,龙麒更是疑惑,语气之中很是担忧地问道:“还有你,你这脸色又是怎么了?你们两个刚刚去做什么了?莫不是被什么人打伤了吧?”
“没事没事。”问天机用羽扇轻轻拍了拍龙麒的肩膀,道:“也没什么事情了,不必担忧了,倒是你,却是带来个好大的惊喜啊。”
说着,问天机向着孙常笑走了过去,每一步之下,满眼皆是对孙常笑的审视与观察。
孙常笑仰着脖子,看着这个年纪并不算太大的少年人,开口问道:“小辈,你是何人?”
“呵呵……”问天机轻笑一声,手上羽扇轻轻调了个个,看着孙常笑微微躬身拜礼:“小子忘了自我介绍。晚辈问天机,字号清玄居士,参见孙常笑前辈您。”
“问天机……你是问家的人?”孙常笑嘴里咀嚼着问天机的名字,只感觉很是熟悉,但是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具体的,只是皱着眉头,满面愁容。
看着孙常笑的样子,问天机轻轻笑笑,摇了摇头道:“晚辈的名字,您应该是没有听过,至于什么问家不问家的,也都是无谓之事,不必深究。您没听过晚辈的名字,但是家师的道号您应该是听说过的。”
“是谁?”
问天机道:“家师名讳不好直说,只可曰道号:破道山人!”
“妖道圣手房一卦?!你是他的弟子?”孙常笑瞪着眼睛,说了个名字。
聚乾坤之力救生死,借天地之气断阴阳!
破道山人,妖道圣手,房一卦?
问天机轻轻笑笑:“家师曾说过,妖道圣手只是江湖上朋友们给的尊称而已,他只是一个古古怪怪的老头子而已,何来圣手二字,至于妖道却是十分契合,只可惜他并不喜欢‘妖’这个字,所以还是自称‘破道’比较好。”
问天机慢条斯理说着,龙麒听得暗暗皱眉。
问天机的师父?
自己倒是头一次听到“房一卦”这个名字,但是看样子孙常笑是知道他师父的这个名字的,莫非是老相识?
孙常笑身子微微颤抖,看着问天机问道:“你师父……可好?”
“师父四处游云,却是不知现在在哪里,现在也应该是有六年没有见到了。”
六年?
龙麒听得心下一动。
据王晟所言,王晟君执凡与问天机相识的时间,也是只有六年而已……
“这样啊……”孙常笑点了点头,脸上震惊几分,似乎心下放下了什么事情一样,还没说话,却见对面问天机直起腰身,轻扇羽扇,笑着道:“只是,虽然与师父分别颇久,但是他老人家之前说的事情,晚辈却是一直谨记于心,没有忘记呢。”
“什么?”孙常笑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老人家说,孙长老您,可是还欠他一记卦钱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呢?”问天机笑着,孙常笑咳嗽几声,低头不语。
问天机自顾自说着:“您,应该是知道很多事情吧,希望您能看在家师的面子上,好生配合,不要让大家难做啊。”
问天机的语气很轻,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是重锤一般,锤击在孙常笑的心尖上。
孙常笑缓缓抬起头,满面铁青,道:“小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问天机笑笑:“师父呢,为人心眼小,这一点想必您也是知道,欠他老人家人情卦钱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每一笔账他老人家都是牢牢记在心上,从来没有忘记过,就算是收了弟子也会把这笔账一一告知,他老人家就怕窥探天机过多,不知道哪天就会被天道反噬,于是告知我们一定要把这些账目都收回来。”
“您也清楚,您当年算的是什么卦,看您这样子,相信挺准的吧?”问天机似笑非笑看着孙常笑,话里有话说着:“无论您怎么样,卦钱,可一定要给啊!”
“你跟你师父真像!”孙常笑咬着牙道:“一副死要钱的样子。”
“呵呵,晚辈跟家师可不一样,他老人家只喜欢占点小恩小惠,图的是便利而已,晚辈所追求的并非是那些,与您说这些,一来是表述师父的意思,二来呢,也是希望您能给条大路走走,莫要让我们为了量三局阿虎,都是这般费劲巴拉的,您说对吗?”
问天机笑容满面,语气轻缓,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与之前审问的龙麒相比,不知道从容多少。
孙常笑皱着眉头,他看出了这小子的不紧不慢的样子,与那龙麒完全不同,自己根本不可能激怒于他,而且还有房一卦的事情在内,自己……
孙常笑想着,问天机继续在一旁轻声说着:“还有啊,您可是知道他是谁?”
问天机语气如常,犹如天上梵音,一点一点涌入孙常笑的大脑之中,说着抬手以羽扇指着门口冷若冰霜的君执凡问着。
孙常笑看着君执凡年轻的样子,脑中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一口气没有背过来,孙常笑开始咳嗽起来,几声咳嗽之后,他整个人半趴在自己下半身的上面,不断地猛烈地咳嗽起来。
“不认得。”
孙常笑摇了摇头,问天机道:“想来您也是不认得的,但是我们都属于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您应该是可以猜到的。”
说完这句话,孙常笑的咳嗽声戛然而止,身子又是猛地一颤,缓缓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三个年轻的青年模样,震惊说着:“你们是……公子会的人呢?”
问天机笑着点头。
“他是君执凡?”
问天机继续点头。
这一下子,孙常笑眼底彻底失去了光芒。
原本以为,这一切只是因为龙麒这一个人插手而已,却是没有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王晟那个疯子?
“现在,您怎么想的呢?”问天机在孙常笑身边转着圈圈:“您可以好好想想,晚辈有的是时间。”
“不可能的……”孙常笑的声音弱弱地从嗓子眼里传了出来,问天机停住脚步,问道:“您说什么?”
只见孙常笑缓缓抬起头,看着问天机道:“你们是不可能斗得过组织的。”
“呵呵。”问天机道:“能不能斗得过,还请您回答我们的问题才好啊。”
问天机的笑容很是和蔼,好似春风一般,划过湖水。
孙常笑垂下脑袋,闷闷的声音响起:“如果我什么都说了,是不是有活的可能?”
问天机回答道:“或许。”
“那就好。”孙常笑的声音中,充满了颓然:“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您请说。”问天机笑着。
孙常笑这般一说,龙麒心下一松,嘴里喃喃说着:“不愧是神棍啊,这都能让孙常笑松口?”
听到龙麒的话,一边的君执凡冷笑道:“呵呵,这还只是天机手段的九牛一毛而已。”
第543章 三个要求
“第一,在老夫回答完你们的问题之后,老夫要你们保护好我的周全。”孙常笑低垂着脑袋,好似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声音沙哑地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没问题!”问天机很是爽快地答应了孙常笑的第一个要求。
这个爽快劲倒是让孙常笑微微诧异,抬起头满眼都是诧异,道:“老夫还以为你会问为什么。”
问天机微微笑笑,道:“没必要的问题大可不必询问,孙长老您是个聪明人,我们也不会怀疑您的诚意,既然提出了要求,自然要答应了。”
龙麒在身后暗暗点了点头。
问天机的这几句话很是得人心,单独一方面无条件的信任,无论合作对象是谁,都会给对方一种舒适的感觉。而且其实孙常笑的这个要求,龙麒也能猜出其中的具体原因。
毕竟,那是组织啊。
一个近乎于渗透到整个轮回大陆的神秘组织,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他孙常笑自己又能知道多少呢?
“第二,老夫现在要见王晟!”
问天机听完,皱了皱眉头,道:“这个要求,虽然可以答应您,但是可以问一下原因嘛?”
孙常笑道:“老夫是见过王晟的,你小子称呼自己一众是公子会的人,老夫虽然信了,但却不能像傻子一样全都信下来,只有见到王晟我才会相信你们。”
“原来您与王晟还有这般的关系。”问天机笑着说着,不着痕迹的回头看了看君执凡,君执凡暗暗摇头,表示并不清楚,对面孙常笑脸上露出一分讥讽:“你不必看君执凡了,老夫我知晓君执凡的名字,但那也是近几十年的事情,而与王晟的相见却是在几百年前便是见过了。”
“可以问问您是如何见过的王晟吗?”问天机问道。
孙常笑道:“王晟独自来恨天宗,自报姓名,说要见宗主恨九霄。门下徒众当他是疯子,要将其乱棍打出,却被王晟一口气直接吹翻上百人。有人通报上来,王晟的名字老夫早就听说过,却是从未见过,那时候也是第一次得见王晟了。”
“想必,您应该被其打的不清吧?”门边的龙麒轻声笑着。
孙常笑一皱眉头,怒声道:“混账东西,你说什么?”
龙麒背着手自门边走向中心,看着孙常笑道:“若是您早就知道王晟,而且还见过他,应该是知晓王晟为人秉性吧?”
孙常笑一阵沉默,最后点了点头:“十足的疯子。”
“不错。”龙麒道:“如果晚辈没有猜错的话,当时的王晟,去恨天宗是召恨九霄切磋去了吧。”
孙常笑:“……”
孙常笑没说话,问天机在一边接口道:“然后您出马,却是拦住了王晟,没有让王晟那么快见到恨九霄,但却是被王晟重伤了吧?”
孙常笑:“……”
孙常笑仍旧不说话。
“这个要求,现在不能立刻满足您,因为王晟到了江南便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了,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所以现在不能让他立刻见你。而且,王晟的行踪,我们也是不知道,所以如果你说只有见到王晟才会说话的话,那就等于咱们已经谈崩了,因为我们也把握不住王晟什么时候会回来,或许现在的他都已经到了极北冰原也说不定呢。”龙麒的话说完,便一脸审视的看着孙常笑道:“所以,还有什么要求吗?”
龙麒与问天机一唱一和,既说清楚了现在的事实,也在告知孙常笑,这个要求并不能达到。
孙常笑皱着眉头,几百年前王晟一掌直接摧毁自己护体罡气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那个面容英俊,气度不凡的青年,好似梦魇一般,让孙常笑一直记在心底,这也是为什么一知道龙麒他们是公子会之属,才会这般胆怯。
他所惧怕的不是公子会,而是公子会背后的王晟!
公子会声名鹊起于近几年,而几百年前却就有王公子独自一人闯天涯的传闻了。
那些都是事实,孙常笑也是真的胆怯。
王晟就是那么一个近乎于癫狂而却拥有足够癫狂实力的战斗疯子!
当年,王晟打破自己,直接撕开结界,自地宗闯进天宗之内,大败三百执事,天宗五堂之内,无人可拦,七座之中,更是望尘莫及,天宗恨天八宝殿之内七十二护法皆是入阵,却被王晟一记狂啸直接破局,最后是恨九霄亲自出马,与其在云端之上好生打了一番,最后王晟无影无踪,消失于恨天宗,而宗主恨九霄则是回到恨天八宝殿,足足闭关了七十年的时间!
孰胜孰败,自有分晓!
当时的孙常笑得知王晟具体修为之后,满后背皆是冷汗,在庆幸自己没有被王晟斩杀的同时,也将王晟那喜怒无常的嘴脸刻在了心底,半点也不敢忘怀!
王晟他,的确是个拥有高强实力却肆意妄为的存在!
或许,他们没有骗自己。
沉默半晌,孙常笑再度开口:“好吧,那这第二条且先放在这里。”
龙麒与问天机相视一笑,却听孙常笑继续道:“第三,老夫需要恢复神魂的丹药或者是天材地宝,这一点必须尽快做到,否则现在的老夫没有了修为的加持,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死。”
“这是什么意思?”龙麒皱起眉头。
“老夫的本体已经死亡,如今坐在你们面前的,乃是我本人百余年前分出来的分身。”
“什么?”龙麒微微一怔,身后传来君执凡冰冷的声音:“他的本体已死,分身借秘法存留于世,已是被重创,现下他的神魂孱弱到不行,龙麒你封了他的修为,若是持续下去,他的残余神魂会愈来愈稀薄,最后直接消失,这具肉身也会瞬间腐烂。”
“这样啊……”龙麒皱着眉头,心里想着这一点自己竟是没有想到,竟是可笑到认为这一具才是真身。
“这不是与老黄的残魂,有着异曲同工的道理吗?只是一个残魂的容器是龙涎玉,一个残魂的容器是肉身。”龙麒心里喃喃想着,伸手入怀自自己怀中掏出一颗淡紫色的丹药,想都没想,掰开孙常笑的嘴将其塞了进去。
孙常笑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自己口中一阵清淡药香,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凉液,顺着喉头滑了进去。紧接着孙常笑便感觉大脑一阵清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眼前的一切看起来也自然了许多,似乎自己神魂崩坏的境况正逐渐缓解,神魂自己在缓慢地愈合起来。
“定魂丹?”孙常笑惊讶地说着。
“好了,第三个要求满足您了,请继续吧。”
龙麒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愈合神魂的药物吗?龙大少爷手上有的是,无论是定魂丹,凝魂丹,圣魂丹还是升魂丹,自己给殿灵炼过太多,只是拿出来一颗绰绰有余。
问天机也是饶有趣味地看着龙麒,没有说话,继而继续看着孙常笑道:“不知……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语气之礼貌,说的孙常笑都有些张不开口了。
“额……剩下的却是想不出,现在也只有这三个要求了。”
问天机道:“那既然是如此,可以开始了吗咱们?”
“嗯。”
第544章 谜团
看着眼前长长的名单,龙麒有些头疼。
他没想到在恨天宗之内,竟然有那么多组织的暗线,而且这还只是孙常笑所知道的,或许还有更多的存在。当龙麒的视线从最后一个人的名字上划走,一把将名单狠狠摔在桌子上,紧紧地皱着眉头。
这里,是王晟从杨闯那里买了的宅院,当孙常笑与龙麒他们达成交易之后,君执凡便将他打昏带到了这里。这边的面积比海山商会那里要大上许多,而且还有不少问天机所制备的机关陷阱,不会担心隔墙有耳,也不会担心有什么事情突然发生。
问完一切所有,龙麒有些忧心忡忡,随着对组织的深入,龙麒越发觉得心凉,自己到底是招惹了一个什么东西?就好像是百足之虫一般,死而不僵,根本不知道谁是属于他们的人,谁不是他们的人,兴许昨日还跟自己好说好笑的好友,第二天便摇身一变,成了要追击你的对象!
但庆幸的是,自己的家人没有什么事情。
问天机的表情很是悠然,见龙麒将名单扔了下来,他倒是拿在手上好生看了几番。一边君执凡坐在门边,里面的屋子里是昏倒的孙常笑。龙麒又喂了他吃了一颗定魂丹,在里面加入了一抹九龙罡气,以防万一可以对孙常笑做到实时监控,但这些是问天机与君执凡所不知道的。在打昏了孙常笑之后,君执凡便坐在那边,明面上看是在闭目养神,实际上却是在用神念观察着屋内的孙常笑。
看着问天机悠然自得的样子,龙麒本身便是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甚,开口问道:“天机,怎的你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
“着急?有什么可着急的?”问天机笑笑:“这名单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啊,没必要着急吧?”
“没必要?”龙麒的眉毛都挑到了天上。
对面问天机点了点头:“自然是没必要啊。”
“为何?”
问天机伸手指了指龙麒,道:“你啊,便是关心则乱。在你不经意间惹了这个组织,而且家人都被笼罩在这个阴影之下,心里自然会慌张,会想要把所有可以威胁到他们的人都铲除掉,对吧?”
龙麒点了点头。
问天机打了个响指道:“这就对了,孙常笑也就是抓住了你的这个内心,才说出这么一长子的名单,为的便是混淆视听!”
“你的意思是,他骗我们?”
问天机摇头:“自然没有骗我们,孙常笑想要活命。在我提出王晟的名字之后,孙常笑对生的渴望表现的尤为激烈,这证明王晟对于他来说,的确是有一层威慑力在的。孙常笑惧怕王晟,他知道王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如果他得罪了王晟,王晟若是想杀了孙常笑,手段定会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孙常笑心中自知,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是不可能说假话的!”
问天机笃定说着,倒是把龙麒说愣了:“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说这名单没有参考价值?”
“孙常笑的猫腻就在这上头!”问天机一只手指摁在桌面上,死死指着这张名单:“因为这名单上的名字,都是恨天宗所属。本山人相信,这个名单虽然多多少少是有几分可信度的,但是却是他拖延时间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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