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太子妃以后.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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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雪冷的眸色渐深,赵鄞呈第五次进来的时候,她起轿离开。

  赵鄞呈看着离开的凤鸾,眼底浮现一片肃穆。

  他转身回了南苑,继续和北月做一对苦命门神。

  再怎么冷清的夜色也压不住两个人心底的浮躁,两个人同时转过头,互相望了一眼,又同时叹了口气。

  “北月,你说,皇后娘娘为什么会突然来东宫了?殿下中毒少说也有五年之久了,期间毒发无数次,连唐静都差点自缢了,那那时候,她为什么不来看看殿下?”

  北月自己也有相同的感受,其一,殿下是嫡长子,南唐向来都是立长不立贤,当然,殿下配得上所谓“贤”字,自幼就被立为了太子,并不是德不配位。

  其二,皇后与殿下是亲母子,自己的亲儿子受伤中毒,没理由五年来无一声问候,在这天却突然跑来了?其三,殿下还有个亲弟弟,十一殿下,季琮,今年八岁,一直都陪在皇后身边,论亲疏,似乎十一殿下和皇后娘娘更亲一些。

  北月将所有事情都理了一遍之后,全身一股恶寒。

  他并不想那样去猜测官雪冷和季旆之间的关系,但是除了那般,又能作何猜想?

  季旆五岁便离开了京安,并不在官雪冷身侧长大,他长于山林之间,自然是无比厌憎宫里的那一套,性格也开始变得随性洒脱无拘无束,更不令人管教。

  他和官雪冷之间的温度一降再降,兴许已经到了冰点了。

  赵鄞呈看着北月若有所思的脸,抬脚踢了踢他的腘窝,北月不小心往前一跪,赵鄞呈立马叉腰:“北月兄弟,为何要对我行如此大礼?”

  北月气结,他有时候是很羡慕赵鄞呈这般乐观的心态和苦中作乐的本事,但是但凡有人想得少一些,就有人要想得多一些,他知道赵鄞呈并不是没心没肺,而只是想告诉他,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着,别忘了,你还有个好兄弟。

  “之敬,谢谢你,但我现在不想开玩笑,你说的固然有理,但是你我没有确切的证据,单凭殿下和皇后的关系就去做定论,似乎不太妥当。”

  赵鄞呈颔首,他低声道:“今日我将殿下抱回来的时候,过的是玄武门,玄武门定是有皇后的人,其实不止玄武门,像皇后那样的人,哪个地方没个眼线,除了我们这没有,我原本以为皇后是真的因为爱子心切,但我刚刚从她的眼神却发现了,一种,很安心,换个说法,就似乎很乐意见到殿下这样的境况一般。”

  北月正欲接话,身后的门突然打开,唐静一手一边一记爆栗敲了过去,“殿下刚刚平稳下来一些,你俩跟麻雀似的在这里喳喳喳喳干什么呢?”

  两人吃痛的看着唐静,莫名默契地转过头,不理他。

  “嘿,我说你们两个,跟苍蝇似的嗡个没完,我管管你们的权利都没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叫扰民我可以告官的!”

  赵鄞呈睨了唐静一眼,“刚刚还说麻雀喳喳喳呢,现在怎么变成苍蝇嗡嗡嗡了?”

  北月也学着赵鄞呈睨了唐静一眼,“告官告什么官,你就是官,你还要告哪去?”

  唐静:……这俩人莫不是傻子?

  “快滚,殿下需要安静,还有,去叫小桂子准备药浴,一会殿下醒了直接药浴,不然我没办法在七月十四夤夜安定好殿□□内的红妖,到时候你们玄镜门的全部上,也未必拦得住他!”

  唐静一人一脚把赵鄞呈和北月踹开,两个人摸摸屁股离开了南苑,唐静瞬间颓然了下来,他坐到门前的青石阶上,捂脸叹气。

  这药浴,怎么就不管用呢?

  就算是自己医术不精,但这药也不可能药力不够啊?难不成这药还有自我意识,保留了一部分药力?

  唐静想到这,霍地站了起来,大步朝着西苑而去。

  如果这问题不出在药上,那么,肯定出现在人身上。

  坐在西苑院里回顾往昔的赵鄞呈和北月见着唐静过来,心想殿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正欲说话,便瞧见唐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朝两人勾勾手,两人虽莫名其妙,还是跟了上去。

  “负责药浴的一直都是小桂子吧?”

  赵鄞呈被问了个莫名其妙,不是小桂子难道是自己?

  唐静翻了个白眼,“殿下的身体一直没有多少起色,但是你们想,就算我是个庸医,但那方子,是唐欣荣和安颜路一手琢磨出来的,没道理一直没有效果。”

  赵鄞呈和北月互相看了一眼,一人飞身上了房顶,一人则是敛了声,往烧水的房间边上走去。

  房顶上的北月挑开了一块黄沥青瓦片,正好看得到忙活着的小桂子。

  但是从北月那个角度,根本看不见小桂子是否真的往药汤里放了什么东西。

  赵鄞呈这边却是不同,他直接挑了视野最广阔的地方,他就站那窗边,直勾勾的看着小桂子。

  小桂子以为两人还在院子里谈天说地,见火势生得差不多了,立马拿出藏在袖笼中的药粉,尽数洒了进去。

  赵鄞呈手中的钢珠一起一落,小桂子的手掌直接被打出了个血淋淋的洞。

  小桂子尖叫一声,赵鄞呈已经闪身来到了他面前,眼见小桂子就要咬舌自尽,赵鄞呈眼明手快的撕了自己一块衣角塞进了小桂子嘴里,顺势将人打晕了过去。

  听到动静的唐静跟着跑了进来,见着面前的一幕,心中余悸阵阵。

  为何之前自己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

  北月从他身后进来,拍拍他的肩膀,“佩樊,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之敬的错,错就错在,我们用错了人,信过了人。”

  赵鄞呈麻溜的把小桂子捆了起来,唐静折回去拿了迷迭散被小桂子灌了下去,他可管不着小桂子留下什么后遗症,没当场弄死他,只是因为这人可能还有些用处。

  等三人重新熬了好了药汤,季旆已经醒了良久。

  他想翻个身,但是眼看着身上这么多细长细长的针,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但是唐静这个死人死去哪了?他腿有些麻,想下榻活动活动。

  等了半天,等来了直接把浴桶抬进了寝殿里的赵鄞呈和北月。

  “北月,你怎么在这?”

  “……”

  北月突然不是很想理季旆,我一心担忧你,你一心不知道我担忧的啥?

  “殿下,你先看看这个!”

  赵鄞呈二次进来,把昏迷的小桂子扔在了寝殿门口,唐静正在帮季旆取针,季旆无暇看,让赵鄞呈直接说。

  赵鄞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的重述了一遍,也将自己对官雪冷的看法一并告诉了季旆。

  季旆听到官雪冷居然在东宫待了良久之后,笑了笑,“那孤还真的得感谢一下皇后娘娘,北月,你去吩咐膳房的人,明早做一些莲花酥过去给皇后,就说是孤感谢皇后娘娘的抬爱。”

  北月颔首,又道:“殿下,要不别让我回秦小姐那了,你身边只有之敬,属下不放心。”

  季旆摇摇头,当即否了北月,“她那边需要有个人待着,不然孤不放心,再者孤身边何止之敬一人,待明日开始,镜之队剩余的人都会入东宫,你无须挂心。”

  “殿下,你与秦小姐之间的交情下官无从知晓,但是北月的能力殿下你也知晓,让他继续留在秦小姐身边,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唐静一边把赵鄞呈和北月往屏风外敢一边跟着往外去,心想,这秦小姐和殿下究竟有过什么过往让殿下直接把北月留她那了?如今这个情况,他自己比秦似更需要北月才对啊?

  “孤受皇叔所托,要照顾好表……秦似,北月在她身边也有些时候了,会更合适一些,要是佩樊你觉得你想去,那换你去也是可以的,反正只要你有危险,唐宁会去救你。”

  季旆褪了里衣,踏进了浴桶里,周身传来的热度告诉他,他还活着。

  这次是被赵鄞呈打晕,算不得是蛊毒发作狂躁之后体力不支而晕厥,算一算,两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了,若是自己真的没能挺过去,又该当如何?这天下,真的要易手他人?

  唐静听完季旆的话摸摸自己的脖颈,心想,自己要是真混到那个地步,不仅要被唐宁救,还会被唐宁削一顿,一个文弱的书生,跑去做别人的保镖,不就是吃饱了撑的吗?

  夜色之下所有酒家百姓都纷纷点起了灯笼,在黑夜之中撕开了一道道圆形的口子,星星点点的。

  夜廷煜和夜疏影将秦似送回了小院里,红妆和时鸢一直在门口等着,俩人面前已经落满了一地的蚊子尸体,一见秦似回来,时鸢立马迎了上去。

  红妆却是有些醋溜溜的看着夜廷煜,“多谢夜公子送我家小姐回家。”

  在场的人都听出了红妆言语之间的醋味,时鸢还以为红妆这个节骨眼上看上了夜廷煜,却不曾猜到红妆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红妆心里在想,我家小姐这么可爱貌美,你三两下就想哄走?我们家殿下为她付出的不比你少啊?你还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得美,做梦!

  红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把秦似和季旆联系到一起,明明这两人之间除了人情,啥也没有。

  夜廷煜听出红妆语气之间的敌意,却也不想与一个小姑娘计较一二,依旧温煦的笑着,“红妆姑娘言重了,似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与疏影情同姐妹,我既是兄长,照顾她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红妆很想回一句,若是夜公子真只把我家小姐当成是妹妹便好了。

  但自己若是这样说,未免太失礼数,让人觉得东宫的侍从无礼仪之教。

  红妆关上了院门,院里的灯笼在夜廷煜和夜疏影转身之后便亮了起来,为了庆贺乔迁之喜,夜疏影特地个秦似买了两个大红的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很醒目的似字,而不是秦字。

  夜疏影并不想直接回夜府,而是拉着夜廷煜往河边走去,这会天气开始渐热,河边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拂在人的脸上,给人带去无尽的舒适。

  河边有很多小孩在嬉戏打闹,两个小姑娘互相揪着辫子哇哇大哭,一旁一个看着斯斯文文的小男孩上前劝架,却被两个小女孩给打了回来,很快,矛盾的中心就变成了那个小男孩。

  夜疏影看着那一幕笑出声来,想起自己和秦似小时候也总爱因为一个玩具或是一颗糖果而吵架,再不济就是互相揪小辫子,夜廷煜总是在一旁劝架,那时候秦家大哥秦冽也在,但他一直都是置身事外,看着夜廷煜被两个小女孩围殴。

  后来秦冽从军,四人的队伍之中便少了一人,再后来,秦似生变,夜疏影身边,终是只剩下了夜廷煜这个讨厌的哥哥。

  她只有秦似这么一个朋友。

  用夜廷煜的话说就是,你有了这么一个朋友之后,你会觉得,再多的朋友也比不上这么一个。

  夜疏影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很赞同夜廷煜所言的。

第42章 断绝关系

  ——

  “哥哥, 你还记得那次我和似儿落水里去了吗?其实是我自己闹, 似儿为了救我才跟着跳下来的, 我怕父亲母亲责骂我,就说是俩人不小心掉进去了,嘿嘿嘿,似儿也没出卖我, 就说是两人脚下滑,想想往昔,真的是不想那么快长大,只可惜还没来得及不想,就已经长大了。”

  夜廷煜不接话,就那么看着夜疏影,夜疏影觉些许窘迫, 拉起夜廷煜就往夜府回去,她想, 人其实终究要丢弃儿时的童真,一步一步迈向成熟与稳重, 期间还会舍弃许多本不该舍弃的东西,这就叫成长。

  时间还是慢慢地过,离百花盛宴还剩两天的时候,官雪冷拿到了礼部送来的宾客名单。

  这百花盛宴原本就是为了世家子弟而特地设立的一次集会, 目的在于交流各自的才气与见识,却不知何时变成了用来攀比的场合,她拿起名册, 粗略的扫了一遍。

  “冬灵,你去东宫将殿下请来,此次关乎太子妃的人选,让他自己先看看这女眷名册,届时再做些调整。”

  官雪冷看着冬灵离开之后,将女眷的名册扔到了地上,脸上从未有过的阴鸷,一旁的秋灵看得有些心惊,她和冬灵一早就侍奉在官雪冷身边,这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见到那样的表情。

  片刻之后,见官雪冷恢复如初,秋灵捡起了名册,放在了桌上。

  冬灵来到东宫时,季旆正和唐静对弈,赵鄞呈将冬灵拦在了宫道上,让她回去告诉皇后,殿下片刻便到。

  赵鄞呈赶走了冬灵,回到榭台上,看着唐静被季旆咬得死死的,却还是在挣扎,心想,有意思吗?

  对弈结束,唐静恹恹的,跟得了鸡瘟的病鸡一般,气势已然全无。

  “殿下,下次让着下官一些,下官太难了,很快就只剩下进气没出气了!”

  唐静揉揉自己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嘟囔着。

  季旆笑笑,笑里满是讥讽的味道,“开局就说让你四颗棋,你偏不,惨败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罢了。”

  唐静苦笑,这哪是让几颗棋就能解决的事情,自己压根就不会,是殿下你自己非拉着我跟你对弈的!对弈这种事情应该找老陶头!!

  “对了殿下,说起老陶头,这些日子怎么不见他进宫唠叨讲学了?”

  唐静想起自安颜路离开京安之后,自己就没再见过陶兴朝跑季旆这来唠叨赵鄞呈是个猢狲了。

  “太傅大人啊?孤嫌他啰嗦得很,就让他回乡下待着了。”

  季旆起身拿过面具戴上,负手立于榭台边上,微微仰头看着渐渐攀升的日头,“之敬,冬灵过来做什么你不准备告诉孤?”

  “皇后娘娘那边来消息,让殿下过去一并看看百花盛宴的名册,若是有遗漏或者多余的,也好做修改。”

  赵鄞呈愣了一下,他以为季旆知道冬灵在这个时候过来会是来做什么的。

  “是吗?她还真是为孤考虑,太子妃吗?”

  唐静和赵鄞呈这会两人大气不敢出,北月回去了秦似身边,小桂子被秘密关押了起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赵鄞呈开始有些捉摸不透季旆到底是不是生气了。

  “殿下,现在过去吗?”

  “过去,当然要去,这可是为孤初选太子妃的重要日子,为何不去?若是选了个歪瓜裂枣来,你娶了?”

  赵鄞呈立马摇头,他虽然不是腰缠万贯富甲一方的公子哥,但起码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小公子,歪瓜裂枣什么的,还是给唐静或者北月得了,他赵鄞呈可是无福消受。

  “那现在过去?”

  赵鄞呈试探地问道。

  “自然是现在,你以为翊坤宫那位,像孤这般有耐心?”

  赵鄞呈哑然,心想,我也没见殿下你什么时候有那么多的耐心了?

  季旆和赵鄞呈来到翊坤宫时,发现季琮也在,季琮见季旆到了,连忙将手中的名册放回了原处,规规矩矩的起身和季旆问安。

  季旆虽不喜官雪冷,但气度也未小到针对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况且这人是这世界上,与自己血缘最近的唯一一人。

  “怀思,坐到孤身边来。”

  季旆朝一旁站着的季琮伸出手,季琮犹豫半分,随即坐到季旆身边,被季旆选择无视的官雪冷也不恼,脸上依旧带着那副季旆早已厌烦的笑,看着兄弟情深的一幕。

  兄弟情深不知真假,但那笑容,毫无感情可言。

  “太子哥哥,方才怀思听母后说,这次百花盛宴是给太子哥哥选太子妃的,是不是真的啊?”

  季旆将名册打开,一边扫过名册上的名字,一边和季琮搭话,“是啊,母后何时骗过怀思了?待孤娶了太子妃,怀思你便有太子嫂嫂,要记得常来东宫玩玩。”

  季琮仰头看着季旆的面具,心底虽有些害怕,但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正因为是他,季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欣喜之余,季琮心底还是微微有些失望。

  他亦知道季旆和官雪冷之间的关系,刚刚季旆那么做,明显就是给官雪冷难堪,要知道他那东宫,连皇后都不能轻易涉足。

  “太子哥哥,许久未曾听你给我讲学了,若是下午有空闲,可否给怀思讲讲学,那些夫子讲的都太通俗烦闷了,比不上太子哥哥的才学。”

  季琮鼓起勇气,他打心底里喜欢自己这个亲哥哥,但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哥哥似乎并不是很待见他。

  总是给他一种若即若离之感,就像山间的迷雾一般,缥缈虚妄,看着真实存在,可是你若想要伸手去抓,却只能抓到一片虚无。

  “可以啊,等孤将这名册看一遍做些补充和剔除,就带你去国子监,还是你想去骊山书院,都行,反正今日孤无事,闲暇得很。”

  季琮一听小脸乐开了花,他又提了个要求,想要尝尝东宫的莲花酥,季旆当即便让赵鄞呈带着季琮去了东宫,秋灵冬灵眼明的退了下去,顺势掩上了房门。

  季旆扫完一遍,合上了名册。

  “不知母后有何建议?可否给儿臣指点一二?”

  官雪冷轻捻指腹,嘴角带笑,“这太子选妃,自是太子说了好便好,别人的说辞,又能左右多少殿下的心思呢?”

  季旆拿起一旁的笔,顺势在名册末尾,添了两个名字上去。

  “也是,既是孤选妃,那孤选任何人,父皇母后都无权干涉,母后所言,可是这个理?”

  官雪冷看到季旆写下的名字,目光陡然冷了下来。

  秦似、秦然。

  一个从广平王府被休,一个寄居在宁国侯府后院的暗珠。

  他想做什么?

  季旆看着官雪冷的神情,嘴角滑过一丝冷笑,既是自己选妃,却早已暗中将太子妃人选定了下来,官家之女,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母后别误会,秦似和秦然二人均未及笄,再者,秦似虽已嫁入过广平王府,但想必您也知道各种缘由,儿臣将她写入宾客名单内,是一件值得母后动怒的事情吗?”

  “自然是不值得,只是本宫希望殿下能明白,就算你与秦似有什么交情或是其他感情,她不过一枚弃子,殿下是南唐储君未来天子,那样的人,何德何能手掌凤印母仪天下?”

  季旆皱眉,自己没说要让秦似做自己的太子妃啊?也没说过要让她做皇后啊?再者,这皇位能不能到自己手里还真不好说,自己不过是觉那名册里自己认得的人不多,若是到时候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岂不是很尴尬?

  见季旆不言语,官雪冷自以为猜中了季旆的心思,她接着道:“将来能与殿下共进退的,不应该是秦似那般出生的人,还请殿下明白,皇家血统,是不可以被玷污半分的。”

  季旆心底冷笑,他有时候真不懂官雪冷心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他从小与她分离,自是没有体会过多少来自母亲的爱,加上回京之后,官雪冷心思只在季琮身上,久而久之,心里抵触的情绪越来越浓重,最后变得像现在这般,讲句话,都剑拔弩张的。

  “儿臣告退。”

  季旆不想和官雪冷谈论所谓皇家血脉,他起身甩袖便要走,官雪冷冷冷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

  “你可以放任自己堕落,但怀思与你不一样,以后,劝你离怀思远一些。”

  季旆回过头看着官雪冷,“母子关系,当真就此结束今天,你终于说实话了。”

  官雪冷心中一顿,垂下眼眸,“本宫从未将你当成自己的孩子。”

  “多谢,孤也从未有过你这般母亲。”

  季旆来到门边,门顺势而开,秋灵和冬灵两人被季旆身上的寒气吓得不敢动,直到季旆离开了翊坤宫,两人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进了前殿去。

  官雪冷的脸上没有怒气,反而满是笑。

  这回,她可以跨越自己内心仅存的那点愧疚了。

  ——

  秦似搬去的小院子已经修缮得完整起来,她叉腰站在木匠赶工出来的那小屋子面前,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失落。

  要是母亲和弟弟妹妹也在这,就好了。

  原本说好的离开王府之后就带他们离开京安,但是她好像没有那么快攒够带他们离在别处安家的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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